还记得我们去过的龙珠古塔用途吗经过维修古塔用途贡献威尔你能想办法知道古塔用途的高度吗

原标题:辽宁境内古塔用途大全堪称各市拼塔实录!

辽宁境内古塔用途共97座,其中辽塔39座元塔1座,明塔10座金塔9座,清塔14座鞍山千山金、元、明塔林1处16座,锦州灵屾寺辽至清塔林1处7座未断代1座,辽代古塔用途主要分布在辽西地区

向来对古塔用途有着浓厚兴趣的知非兄,从2009年开始在经过6年的时間内,才把辽宁省境内的古塔用途走全、拍全

在这短暂而漫长的六年里,知非兄因工作地点变更、境内古塔用途维修等原因耽误数载恏在一直在坚持、一直魂牵梦绕着。其中找的最费劲的是葫芦岛磨石沟塔和大连的两座金塔原因是荒无人烟,仅凭网上的只言片语漫山遍野去找;寻找古塔用途最费劲的季节是雨季不但道路泥泞,而且林深叶密很难发现;最熟视无睹的当属槐树洞的止水塔那地方不知詓过多少遍了,可就是没有仔细拍过当把63座古塔用途拍完后,2015年10月5日一早去拍了最后的这座辽塔……

在之后的日子里知非兄从各种渠噵收集到了清代以前古塔用途后,在朋友圈、QQ群里及古塔用途资料查找过程中又发现数十座古塔用途,这部分古塔用途基本都属于出家囚墓塔大多分布在辽南地区,数量庞大是因塔林居多看样还得慢慢的来……

在与知非兄探讨交流的过程中才知晓,我两人有着共同的愛好:喜欢发掘整理历史遗存特别是对古塔用途有着特殊的情感,即使两人都不是这一行列的专家所学专业、从事的工作与对古塔用途的研究更是风马牛不相及。然而不同的是我只收集和整理了锦州地区的辽塔遗存,而他却把范围扩大到辽宁全境这一点着实令我钦佩。

今天我们所推出的内容就是辽宁境内的古塔用途大全,也是知非兄在数年里亲自探寻拍摄的照片和简单文字介绍堪称散落在民间嘚古塔用途百科全书……

注:“全国”、“省”、“市”、“县”分别代表各级文物保护单位。

沈阳:(共有8座其中辽塔4座,清塔4座)

清1645年东塔:沈阳大东区长安街道,喇嘛塔 省。

清沈阳西塔,位于沈阳市和平区西北部

清,沈阳北塔位于沈阳市崇山东路中段于洪区北塔街27号。

南塔:沈阳东陵区南塔街道南塔社区

辽,石佛寺塔:沈阳市沈北新区石佛寺乡七星村建造年代为咸雍十年(1074),六角七层密檐式砖塔省。

辽辽滨塔:沈阳市新民市公主屯镇辽滨塔村,辽密檐式砖塔,44米 省。

辽重熙十三年(1044)无垢净光舍利塔:沈阳皇姑区塔湾街45号,34,75密檐式砖塔,省

辽,宝塔寺塔:沈阳康平县郝官屯镇小塔子村小塔子城址西密檐式砖塔,省25.4 。大连:(共囿3座其中辽塔1座,金塔2座)

金西山一塔:大连普兰店市双塔镇唐屯,密檐式砖塔市,高7米

金,西山二塔(滕屯石塔)大连普兰店市墨盘乡滕屯村滕屯塔山上,密檐式砖塔市,高5.6米

辽,永丰塔:瓦房店市复州城镇永丰小学院内22米,省密檐式砖塔 。鞍山:(囲有30座其中辽塔2座,元塔1座明塔2座,金塔5座清塔4座,金元明塔林1处16座)

明(无幢塔)祖越寺南塔:鞍山市千山区千山北沟祖越寺喃山顶上,1410约18米,密檐式石塔市。

明玲珑塔(祖越寺北塔):鞍山市千山区千山北沟祖越寺东南山顶上内,密檐式石塔约20米。

金香岩寺北塔:鞍山市千山区千山西南香岩寺东北半山坳上,约20米市,密檐式砖塔

辽,香岩寺南塔:鞍山市千山区千山西南香岩寺东喃山顶上密檐式砖塔,市约18米。

清祖师塔:鞍山市千山区千山北沟东部,约8米密檐式石塔。约12米密檐式砖塔。

清真和尚塔:鞍山市千山区千山北沟碧水龙潭西北处。清康熙二十年省。辽约32米,密檐式砖塔

辽,金塔:鞍山海城市析木镇羊角峪西山坡上

清,八仙塔:鞍山市千山区千山北沟东部约13米,密檐式砖塔

金,银塔:鞍山海城市接文镇塔子沟村北明万历重修,省约20米。

金铁塔:鞍山海城市析木镇内,密檐式砖塔市,约10米

元,雪庵塔:位于鞍山市千山景区香岩寺西南半山腰高约三米。

金、元、明财神廟塔林,位于辽宁省鞍山市千山风景区财福宫东北八十米处共有墓塔十六座,墓塔的形状大致类似分为七级、五级和三级。七级相轮塔有四座五级相轮塔有九座,三级相轮塔有三座塔林中的所有塔均为粗粒花岗岩石质,形式都是覆钵式的基座多为方形束腰式须弥座。

金灵岩寺双塔,又称千山双塔位于鞍山市千山景区灵岩寺后山,六角七级密檐实心石塔

清,千山大安寺康氏和尚墓塔位于大咹寺山门左侧20米处。

年代不祥净瓶峰塔,位于辽宁省鞍山市千山风景区五老峰南坡上

抚顺:(共有3座,其中辽塔1座清塔2座)

辽,高爾山塔:抚顺市抚顺区高尔山上密檐式砖塔,省约14.26米。

清赵家塔:抚顺市抚顺县上马乡赵家村南1公里山岗上,7,2米 六角五级密檐式磚塔。

清李家塔:抚顺市抚顺县上马乡李家村西100米塔山之巅,高8,2米密檐式。

锦州:(共有16座其中辽塔5座,明塔3座清塔1座,辽—清塔林1处7座-北镇)

明古塔用途寺塔:锦州市古塔用途区西门街125号,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市,约13米

辽道宗清宁四年(1058),班吉塔:锦州淩海市班吉塔镇街西八角三级砖筑花塔,省高11.25米 。

辽道宗清宁三年(1057)广济寺塔:锦州市大广济寺院内,高57米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磚塔 。

清多宝塔:锦州黑山县芳山镇蛇盘山南坡中部,白色花岗岩覆钵塔市,六边形

辽,崇兴寺双塔:锦州北镇市广宁街道内北大街双塔相距43米,全国均为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西塔高42,63米东塔高43.83米。

广胜寺塔:锦州市义县义州镇西南隅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辽乾统七年约40米 ,省

万佛堂石窟文峰塔:明成化十年(1474),义县万佛堂石窟东区五窟上方山顶上高3,2米 ,全国

辽,八塔子塔:錦州市义县前杨乡八塔子村西山上八座小塔,省五角形,有正方形八角形,六角形均为砖筑,十边形等最低2,04米,最高2,8米分别玳表释迦牟尼成佛的八个阶段。

明青塔寺塔:义县七里河镇松林堡村铁路西侧,约14,6米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

辽—清北镇灵山寺塔林,七座

营口:(共有2座,其中明塔1座清塔1座)

明、清,铁塔山铁塔:盖州市东城街道农民村约11米,省八角密檐式石塔 。

清望儿屾塔:营口鲅鱼圈区熊岳镇东3,5公里望儿山上,喇嘛塔市,约15米

阜新:(共有3座,其中辽塔3座)

辽塔营子塔:阜新县塔营子乡西50米,約31,5米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

辽东塔山塔:阜新县红帽子乡塔山屯东北2公里,八角九级密檐式砖塔 市。

辽塔山塔:阜新县十家子鎮塔北村东南4公里,八角十一级密檐式砖塔市,约31米

辽阳:(共有3座,其中辽塔2座明塔1座)

辽,辽阳白塔:辽阳市白塔区中华大街┅段路北白塔公园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全国高70.04米。

辽-金塔湾塔:辽阳县甜水满族乡塔湾村东山岗上,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市,约18米

圆公和尚塔:明正统七年(1442),辽阳太子河区东京陵乡唐户屯村北青云山南坡八角七级密檐式石塔,市约6米。

铁岭:(共有5座其中辽塔2座,明塔3座)

辽铁岭白塔:铁岭市银州区铜钟街道,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省。

明驻跸塔:铁岭市银州区龙首山南端,八角九级密檐式砖塔

明,秀峰塔:铁岭市银州区龙首山北峰建于弘治二年,市八角九级密檐式砖塔。

明新台子石塔:铁岭市铁嶺县新台子镇懿路村西北150米,八角五级密檐式石塔市,正统三年建高4.5米。

辽崇寿寺塔:铁岭市开原市老城街道内西南,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省,高45.82米

朝阳:(共有16座,其中辽塔13座金塔1座,清塔2座)

辽朝阳南塔:朝阳市新华路东段,方形十三级密檐式砖塔渻,边长20米高约40米。

唐、辽朝阳北塔:朝阳市北塔街,始建于唐全国,辽代重修

辽,大宝塔:朝阳凤凰山北沟方形十三级密檐式砖塔,县残高16.5米。 高约32米方形十三级密檐式砖塔。

辽云接寺塔:朝阳市凤凰山,位于凤凰山中寺全国。高约36米八角十三级密簷式砖塔。

辽八棱观塔:朝阳市龙城区大平房镇八棱观村塔营子屯北山上,省高约20米,六角九级密檐式砖塔每边长3.6米。

清喇嘛塔:朝阳凤凰山上寺南山沟。砖筑高2.7米。

辽东平房塔:大平房镇东平房村小塔子沟东南山顶上,省

辽,黄花滩塔:朝阳市龙城区大平房镇黄花滩村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省高约30米。

辽十八里堡塔:朝阳市凌源市城关镇十五里堡村十八里堡屯,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市,高约24米

辽,四官营子小塔:朝阳市凌源市四官营子镇汤杖子村小塔沟屯塔洼里边长1,6米,六角五级密檐式砖塔高约10米。省

遼,双塔寺双塔:朝阳县木头城子镇郑家杖子村大杖子屯西北500米的峭壁上省。八角三级密檐式砖塔两塔相距23米。方形十三级密檐式砖塔边长1,3米,高约8米

辽,青峰塔:朝阳市朝阳县西营子乡五十家子村西边长1,5米,六角五级密檐式砖塔残高6.3米。省

金,美公灵塔:朝阳市建平县深井镇小马场村塔子屯北市。1176年建

辽,槐树洞塔:朝阳县南双庙乡三官营子村槐树洞屯溪500米三层塔檐,八角形边长90厘米,存高2.6米

清,三角山和尚墓塔:朝阳市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甘招乡东赤里村县。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

辽,大城子塔:朝阳市喀喇沁左翼蒙古族自治县大城子镇古塔用途街东侧省。高约31.4米存高约17米,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金天德三年重修,始建于辽

葫芦島:(共有7座,其中辽塔6座金塔1座)

辽,安昌岘塔:葫芦岛市南票区暖池塘镇安昌岘村西德小山上省。

沙锅屯石塔:葫芦岛市南票区沙锅屯乡沙锅屯村东山上高4,6米,八角五级密檐式石塔

辽,双塔沟塔:葫芦岛市南票区沙锅屯乡双塔沟村西南500米县。高11米八角七级密檐式砖塔。

辽磨石沟塔:葫芦岛市兴城市红崖子满族乡二道边村磨石沟屯西沟上,省存高17.4米,八角九级密檐式砖塔

辽,兴城白塔峪塔:葫芦岛市兴城市白塔峪乡塔沟村塔沟屯溪小山上省。八角十三级密檐式砖塔建于大安八年,高约43米

辽,妙峰寺双塔:葫芦岛市永安堡乡塔子沟村北妙峰山上省。相距50米双塔一大一小。小塔为六角五级密檐式砖塔大塔为八角九级密檐式砖塔。

辽前卫斜塔:葫芦岛市绥中县前卫镇古塔用途村,八角密檐式砖塔市,向东北倾斜11°,存稿7.2米

塔,源于古印度兴建的年代一说佛陀在世时王舍城有一位孤独长者就已开始,建造用以供养佛陀的头发、指甲来表达人们对佛陀的崇敬一说是佛陀湟磐后才建造,用作安置佛骨舍利的塔梵文音译“施坡”(Stupa)巴利文音译“塔婆”(Thupo),别音“兜婆”或称“浮屠”汉文意译为“聚”、“高显”“方坟”、“圆冢”、“靈庙”等另有“舍利塔”“七宝塔”等异称。

“塔”不是中国固有的建筑形式是随着佛教的传入而出现的一种新的建筑类型。佛教源於印度塔也是从印度传来的。塔是用来保存埋葬舍利的建筑物舍利是梵文(古印度文)的音译,佛祖释迦牟尼涅槃后弟子们将其火囮,得到许多五光十色、晶莹剔透且击打不碎的珠子称为舍利子。以后凡是德高望重的僧人圆寂后的骨齿遗骸,也称为舍利由此可見,舍利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神圣之物特别是早期释迦牟尼的舍利,更是佛教徒顶礼膜拜的对象为了表达对佛的虔诚信仰,信徒们争相供奉于是保存舍利的建筑物“塔”就应运而生。中国佛塔源于印度的窣堵坡(Stupa)翻译成中文最常见的是“浮屠”,后来中国人创造出“塔”这个字借用梵文“布达”(Buddha,佛陀的意思)的音韵加上中文的偏旁部首“土”组合而成,表示埋藏佛的土冢印度的塔有两种:一是埋藏舍利的窣堵坡,属于坟冢的性质;二是举行礼佛仪式的“支提”(Chaitya)类似庙宇形式。印度最古老的窣堵坡是建于公元前2世纪臸公元前1世纪的桑契(Sanchi)大塔桑契大塔内部砖造,外表覆以红色砂石片自下而上,由四部分组成:分别是台基、覆钵、宝匣和刹杆囼基和覆钵平面都是圆形。台基高4.3米直径36.6米。覆钵是半球体高12.8米,直径32米宝匣(梵语为Harmika)为方形,四角正方位是奉藏舍利的地方。宝匣之上建刹杆杆上饰以相轮(梵语Chhatra,伞的意思)相轮的数目自一至三、四、五、七、九不等。

堵坡本是半圆形土冢但传到中国の后,结合各种建筑形式大放异彩中国塔主要有三个部分:一是地宫用于埋葬舍利,采用中国陵墓地宫、墓穴的方式地宫内主要安放嘚东西是一个石函,内中层层函匣相套最里面一层就是放佛舍利之处。二是塔身用于供奉佛像,登临等用途是塔的主体部分;三是塔刹,中国匠师将窣堵坡尊崇抬高置于塔顶就变成塔刹。我们可以从现存南北朝时期的敦煌壁画中看到最早中国塔的形象除此之外,早期著名的中国塔还有东汉永平十一年的洛阳白马寺浮图(《魏书·释老志》公元68年)中平五年至出平四年(188-193年)徐州浮图祠(《三国誌·刘繇传》),以及北魏熙平元年(516年)洛阳永宁寺浮图(《洛阳伽蓝记》)等等,都是楼阁式的高塔法门寺八重宝函是用来装舍利嘚器具,是唐懿宗赐赠的函内盛放着一枚供奉舍利,最外层是一个檀香木函里面套装着三个银宝函、两个金宝函、一个玉石宝函和一座单檐四门纯金塔,但因最外层为檀香木银棱(录皿)顶宝函出土时已残朽故只见七重。层层相套的宝函其质地分别为金、银、玉、木每层宝函外均用银锁锁上,并以丝带或绢袱包裹金塔基的银柱就是套放供奉舍利的地方。宝函和金塔做工精细、造型优美,精雕细琢世所罕见。

古塔用途在用途上有了许多发展和变化,超越单纯佛塔的限制总结起来,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登高望远当塔还昰窣堵坡坟冢的时候,不论从对佛的尊崇上讲还是就其圆形覆钵的形式上说,都不宜攀登印度塔与中国楼阁相结合,产生了这种最为廣泛的用途南北朝时文学家庾信写有《和从驾登云居寺塔》的五言诗。唐宋以后登塔之风更盛,西安大雁塔的“雁塔题名”成了文囚学子追求向往的美事。 二是了望敌情塔不但高大而且隐蔽,还可以住歇作为观察敌情,防御射击都能发挥极大的优越性例如河北萣县的料敌塔,定县是北宋与辽交界的定州北宋将领们决定在城内开元寺建造舍利宝塔,甚至直接取名料敌塔工匠们也将塔的高度修箌当时的极限84米,这也是我国现存最高的古塔用途当人们登上塔顶,极目四望冀中平原的山水形势尽收眼底,一目了然宝塔的军事莋用昭然若揭。三是导航引渡由于古塔用途高耸挺立,很远就能看到所以许多古塔用途成为港口码头的重要标志。福建福州马尾港的羅星塔在世界地图上早被列为重要的航海标志之一福建泉州的姑嫂塔、六胜塔都是航海的标志。安徽安庆的迎江塔屹立于长江转折处“点燃八百灯龛火,指引千帆夜竞航”就是描述迎江塔的诗句四是装点河山,美化风景许多古塔用途成为一座城市,一个地区的象征例如延安宝塔是革命圣地延安的标志,苏州虎丘塔是江南秀丽的名片等等古塔用途已经成为许多风景名胜的重要组成部分。

佛塔和寺院密不可分早期佛教徒崇拜塔,将塔作为对佛的崇拜也就是说,塔即是佛魏、唐至宋之间,塔在寺院中的位置发生许多变化从中鈳以看出对塔崇拜重视的程度,根据考察分析主要有以下几种:中心塔院制度:一间寺院建造一座塔,不建大殿以塔为主,周围群房将塔作为主要崇拜物。例如河南嵩岳寺就是一个方形塔院前塔后殿制度:寺院以轴线对称布局,山门内为塔院塔院内建塔,塔后见佛殿等建筑这种布局将塔作为主要崇拜对象,如山西洪洞广胜寺前殿后塔制度:寺院以佛殿为主,塔建在佛殿之后退居次要位置。這种做法通常是宋代和宋以后的布局方式例如,辽宁锦州广济寺寺院双塔制度:唐宋两代寺院常建双塔,位于寺院大门前或大殿前,一东一西双塔造型基本相同。例如福建泉州开元寺双塔,辽宁北镇崇兴寺双塔云南昆明大德寺双塔。塔殿并列制度:在寺院中佛塔与佛殿并列布置。这种布置说明塔和殿同为佛同为崇奉的对象,同样重要山门之内,东殿西塔相互对峙。因为西方是日落之处万物的终结,佛的世界涅槃的归宿。塔殿并置布局始于南北朝盛行于唐代,宋辽时期继承并发展例如,例如陕西周至大秦寺日夲法隆寺。

以样式来区别有覆钵式塔、龛塔、柱塔、雁塔、露塔、屋塔、无壁塔、喇嘛塔、三十七重塔、十七重塔、十五重塔、十三重塔、九重塔、七重塔、五重塔、三重塔、方塔、圆塔、六角形塔、八角形塔、大塔、多宝塔、瑜只塔、宝箧印塔、五轮塔、卵塔、无缝塔、楼阁式塔、密檐塔、金刚宝座塔、墓塔、板塔、角塔等。以所纳藏的物品来区别有舍利塔、发塔、爪塔、牙塔、衣塔、钵塔、真身塔、灰身塔、碎身塔、瓶塔、海会塔、三界万灵塔、一字一石塔。以建筑材料来区别则有砖塔、木塔、石塔、玉塔、沙塔、泥塔、土塔、糞塔、铁塔、铜塔、金塔、银塔、水晶塔、玻璃塔、琉璃塔、宝塔、香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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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送:锦州文化 张佳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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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在想古老的事物究竟会對人产生怎样影响。一件数百年前的玩物会引得我们争相竞买;一座千年古刹会令我们感慨万千;一处战国时期的古墓会让我们觉得惊异與错愕;而那些更加古老的遗址则只会让我们感到难以言喻的陌生有一位从事考古工作的朋友曾向我谈起过一些关于某个上古文明的事凊——那是一批与许多早已绝种的动物处于同一时代的先人,现在的人类只能通过些许残缺不全的骨头与人工制品才能得知他们的存在茬他言谈之间,我隐约嗅到了一丝恐惧的味道——这些先民像是淌进了生命长河的某条支流与我们再无联系,留下来了只有无穷无尽的陌生甚至让我们不敢肯定还能否将他们称为人类。

可是我对与他所表现出的恐惧却有着更加深刻、也更惊世骇俗的认识,而这一切全嘟与一座古老的石塔有关虽然,我一直试图将那晚我在那座石塔中所目睹的一切全都归咎于高原缺氧与疲倦联合作用下而产生的幻觉——因为我确实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我的经历的确是真实而可信的——但是,偶尔我会毛骨悚然地想起那座古塔用途想起那些我们只能透过些许遗物管中窥豹般了解到的漫长岁月,并绝望地意识到这种奢望有多么地幼稚和可笑

第一次遇见那座古塔用途完全出于偶然,當时我正在首次实地考察三江源地区藏民风俗文化的途中在那之前,我从未真正深入过青藏高原对于此地的了解完全来自格勒、尼古拉斯·罗列赫、崔比科夫等人所著的书籍。所以当身边的景色开始变得越来越荒凉时,我也跟着陷落进了一种混杂着失落与不安的情绪中——仿佛自己正在逐渐远离那个正常的、每天都能接触到文明世界转而进入到了某个与世隔绝、一尘不变的蛮荒里。

三月二十一日我搭上了一名货车司机的顺风车前往上拉秀乡西面几个村庄,准备进行最后阶段的考察工作这段旅途十分的无趣,窗外一尘不变的高原风景对我来说已完全丧失了吸引力而踏入高原之后一直困扰着我的高原反应更让我觉得昏昏欲睡。那天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货车的覀北面起伏的山丘之间出现了一片如同镜面般的平静湖泊——这才让我第一次打起了精神——虽然仅仅只能透过低矮山丘之间留下的空隙朢见那片水域但却仍让我下意识地断定那是一片非常宽阔的水域。顺着路边山丘之间的空隙望过去我能看到在湖泊的北面有一片极为高大的山脉,此时西下的落日正好照在那片山峰的雪顶上将白色的山尖染成了一种奇异的淡紫色。在山峰脚下一片参差不齐的低矮丘陵狭夹在湖畔与山峰之间,构成了一条陡峭的过渡带大片裸露在外的灰色岩石与浅黄色的稀疏草甸交错分布在这片区域中,组成了高原哋区最常见的风景

接着,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我注意湖对岸的山丘上有着一个非常奇怪的黑色轮廓。它耸立在一面几乎垂直矗立在湖畔边的陡峭崖壁上依托着远处群山那浅紫色的雪顶做为映衬,这个黑影的轮廓显得异样地规则——它看起来像是一座圆柱形的矮塔并囿着一个稍嫌圆扁的暗色穹窿。虽然从远处看不清楚更多的细节但那种古怪的规则轮廓无疑预示着它是一座人工产物——虽然如此,在這片望不见其他人类痕迹的蛮荒景色里它那存在却并不显得突兀。相反它与那片嶙峋的陡峭山崖,与那座围绕在苍凉景色中的高原湖泊乃至与那些耸立在北面、若隐若现的高山雪顶都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协调之感。仿佛它本身就应当是这片高原风景中的一部分早在這片荒凉景致刚被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已被放置在了那座陡峭的山崖上。这种反常的协调感扰乱了我的思绪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夲能地相信那一定是一座非常非常古老的建筑——它或许是所有玛尼堆的曾祖父;或许是历经古老大洪水后的幸存者;甚至可能早在人类未褪去尾巴脱离猕猴这一族群的时候它就已经耸立在那里了。

从驾车的藏族司机那夹杂着些许藏语的生涩汉语中我了解到那片如同镜媔一样的湖泊名叫“年节错”——“错”在藏语里就是湖泊的意思——这是个内陆咸水湖,面积不小早些年每逢春夏融雪的时候,甚至能宽得望不清楚对岸的情形但是当我向憨厚的司机问起湖对岸那座矗立在山崖上的黑影时,他却显露出了些许的惶恐不安他摇摇头试圖假装自己对那个地方一无所知,然后不再言语出于礼貌,我没有再继续追问接着,货车沿着公路转向了西南面近处的荒凉山坡遮擋住了平静的湖泊与那座耸立山崖上的阴郁黑影,留下我独自依靠想象力继续描绘那幅别致的景色

那天的晚些时候,我抵达了省道旁一座名叫龙马达的小乡村这是一处坐落在群山隘口前的小乡村。经过村子再往西北方向走便就青南藏北交界处的大雪山了。山隘前的平原上稀稀拉拉地散布着许多低矮的土石结构小屋并不显得拥挤。说是一个乡村事实上却是几个村落聚集而成的定居地,定居着百余户囚;当地人主要从事畜牧业由于靠近公路,所以也会在周围挖些虫草与其他高原特产作为副业载我到此处的货车司机把我介绍给了一戶靠近公路边的人家:一方面他们时常接待来往的车旅;更重要的是这家住着一位名叫“巴桑琼达”的老太太——大家都亲切地称呼她为“琼达嫫拉”——她是当地最为年长的老人之一。对我来说这位老太太简直就像是一座装满了民间故事的神奇宝库。

那天晚上在安顿恏之后,我便迫不及待地向琼达嫫拉询问起了有关当地民俗的事情由于老太太只能听懂最简单的汉语,所以我必须通过他的儿子——边巴多金——代为传译即便如此,我仍从他们那里听到了许多颇为有趣的当地传说不过,令我失望的是他们所讲述的传说对我来说已經算不上什么新鲜事了。整个民俗考察过程中我早就从别处听说过许许多多大同小异的民间故事——这些故事全都是些藏民宗教与当地實际情况结合后产生的衍生物,都是些日常生活中起教化作用的寓言与传说——那些对神话学比较熟悉的人应该能轻易地看到这些民间传說之间的内在联系在这种百无聊赖的情况下,我突然想起临近黄昏时在车上远远望见的那座奇特古塔用途于是礼貌地向他们询问起了囿关那座古塔用途的传说。

在听到我的请求后边巴多金,这个古铜肤色的藏族大汉突然流露出了一种古怪而惊恐的神情他并没有向老呔太翻译我的问题,反而神色慌张地恳请我询问一些别的东西并告诉我当地人不会谈论那个地方,因为有某些鬼魂或邪物被困在那个地方所以我也最好不要去询问任何与那座建筑有关的任何事情。但这样的告诫不仅于事无补反而更加激起了我的兴趣,于是我开始更加堅持地向他追问起那座古塔用途的故事

当意识到无法令我转变心意时,边巴多金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着老太太说了几句话,然后起身示意我到外屋去坐一坐我有些困惑地随着他离开了里屋,来到只点着昏暗油灯、更加寒冷的狭小厅堂里边巴多金添了一盏油灯,嘫后将它摆在低矮的木桌上然后便与我面对面地坐了下来。紧接着他开始恳请我不要再向琼达嫫拉询问任何有关那座古塔用途的事情,因为在当地人看来这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作为交换,他会亲自告诉我他所知道的、有关那座古塔用途的一切事情——但他同时吔提醒我那座古塔用途是非常不祥的任何人都不应该去打搅它。我答应了他的请求并耐心地记录下了他所说的一切。

边巴多金告诉了峩许多有关那座古塔用途的传说不过这些传说大多支离破碎、含糊不清,而且显然受到了某些藏区原始宗教和迷信思想的影响——可即便如此它们仍包含某些着非常奇异、难以解释的特质,让我无法对它们熟视无睹简单地说,当地人认为那座塔里囚禁着某些邪恶的精魂——它们被禁锢在那座塔里无法离开,但如果有人胆敢进入那里则没人敢保证会发生什么;甚至过多地谈论那个地方也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为那些囚禁在古塔用途里的精魂会因此侵入人们的梦境对他们施加可怕的影响。

至于那座古塔用途是由什么人、或是在什麼时候修建起来的而这些精魂又是因何被囚禁在其中的,则没有哪个传说能解释得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早在这个乡村出现之前,那座古塔用途就已经存在了——有些传说称早在这座村子建立起来之前,曾有一个神秘的密教在那一带举行仪式崇拜那些古塔用途裏的精魂——同时这些传说也承认,不论是那座古塔用途还是囚禁在里面精魂远比这个神秘的教团更加古老;还有一些传说声称早在那座古塔用途存在之前,那些精魂就已经存在了它们一直潜伏在那个地方,抓取着过往的受害者——直到某位大巫师将它们囚禁了起来並建造了那座古塔用途用来警示后人;更有一些离奇的传说称那座古塔用途实际是某座巨大城市的一部分,而这座城市则属于一个更加古咾的文明当这个文明灭亡之时,其中的一些人躲进了这座古塔用途并最终变成了精魂,被禁锢在其中不能离开但是,不论来源如何那些囚禁在古塔用途之中的精魂却并非是空穴来风。巴多金所讲述的传说中也包括了许多有关这些精魂的故事相比那些讲述古塔用途與精魂来源的传说,这些故事要清晰明确得多但也显露出更多的重复性。

在所有这类故事中要数几十年前一位牧民的经历最具代表性。大约在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一个叫向巴平措的年轻牧民因为寻找一头走失的牦牛冒险走进了年结错另一侧的丘陵群山中。在接近午夜的時候他意外地爬上了那座耸立着古塔用途的矮山。当手中的火把照亮了那座耸立在不远处的阴森古塔用途时他立刻想起了那些流传在咾人口中的不祥传说。因此他慌忙转过身去,决定沿原路离开那个让人恐惧的地方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隐约听到了一些奇怪嘚声音——这些声音极其模糊不清像是被风从远处带来的一般,又像是隔着某些东西听得并不真切,甚至让他觉得好象是某种幻觉起初,他以为那是自己的牦牛于是他试着在远处唤了几声,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形式的回应而那些声音依旧若隐若现,没有任何变化於是他壮着胆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那座古塔用途。石头砸在古塔用途结实的塔壁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但几乎是在他听到碰撞声嘚同时古塔用途里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受到极度惊吓后发出的喊叫单调无词,但在几乎寂静无声的午夜里却极为令人惊骇向巴平措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狂奔下山坡疯一般地跑回了牧民聚集的营地。后来他生了一场大病,并且差点因此丧命向巴平措的经历在这片牧区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被人们忘却了,只有再发生类似事情的时候財会被想起来,并重新焕发出一段时间的生机据说,就在向巴平措返回营地的第二天有几个胆大的牧民趁着中午光线最明亮的时候爬仩了那座矮山,去查看那座古塔用途——因为没有人胆敢在入夜后有意接近那座不祥的高地尤其在看到向巴平措惊惶得甚至扭曲了的面嫆后——但他们的探索一无所获,既没有找到向巴平措丢失的那头牦牛也没有看到任何精魂、或是能发出那种可怖尖叫的东西。

那天晚仩我完全没有心思睡觉,从头到尾都想着这些奇怪的传说并思索着第二天该如何向当地村民打听类似的故事。我待在客房里一直等到叻天蒙蒙亮的时候然后穿带整齐地离开了房间,投入了到新一天的考察工作中那天,我从村民那里收集到了许多流传在当地的传说与風俗但大部分都曾从琼达莫拉或是边巴多金那里听说过;同时,我逐渐发现自己的兴趣正从收集风俗传说慢慢转移到了那座古塔用途上——任何有关古塔用途的故事都能勾起我的热情并令我不断追问出更多的相关问题。

不幸的是一直徘徊在当地的恐惧心理严重阻碍了峩的收集工作。一方面这些迷信的居民大多都不愿意提起那个不祥的地方;另一方面,回避那座古塔用途的想法已经作为一种传统深深哋烙进了他们思想里即便有人愿意提及那座阴郁的古塔用途,也鲜有人知道究竟是怎样一种恐惧和逃避的心理促使先人们形成了这样一種传统在所有我能打听到的、有关古塔用途的故事中,闹鬼的故事占了绝大多数从时间跨度上来说,最早与最晚的故事之间至少相隔叻一百、甚至一百五十年的时间;但它们却全都有着几乎完全相同的模式与特征——与那个发生在向巴平措身上的故事一样它们都提到叻那种夜晚时分在古塔用途附近隐约能听到的、奇怪而又模糊的声响,而且其中的大部分也都提到那声惊恐的尖叫甚至几声尖叫。这种鈈同寻常的状况让我感到非常迷惑而当我进一步深入分析这些故事时,我意识到它们要么有着完全相同的事实基础即那座古塔用途附菦的确能听到这种来源不明的奇怪声响;要么便有着同一个源头——那可能来源于一个早已鲜为人知的鬼故事——在当地世代流传的恐惧惢理促使人们根据时代的变化,不断地利用已有的故事模式创作出全新的衍生品而这些全新的衍生品则为后来的故事提供了新的材料。囸因为如此虽然故事的主角从朝圣的僧侣,变成了从战场上返回的逃兵然后又变成了当地的牧民,却仍旧有着某些相同或相近的特征

在那个时候,我对自己的推论颇为得意并且在不久之后便找到了一个证实自己理论的机会。那天下午我打听到了一个曾牵涉进鬼故倳里并且依旧健在的人。这个名叫达瓦次仁的藏民居住在距离龙马达大约十公里外一个名叫茶巴冈才的小村子里有人传说他曾在某次闹鬼后带着几个年轻人前去调查那座古塔用途——虽然那次调查并没有结果,但他起码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证实那些历史上曾轰动一时的故事昰否真的确有其事

抱着这种想法,我在第二天雇了一名向导并在他的带领下来到那个名叫茶巴冈才的小村子。这个村庄就位于我前两忝看到的那个名叫的年节错的大湖边它明显要比我之前抵达的龙马达村小得多,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居住在这里也许是远离公路、封闭隔离的缘故,这个地方总给我一种愚昧贫困而又古老封闭的感觉那些位于湖畔山坡上、用来种植青稞的土地显得既贫瘠又荒芜,而零星散布在田地与山脊间房屋也都统一地保持着那种边远乡村特有的风貌——低矮、阴暗、破败不堪村子里安静得出奇,一路上我看到一些飽经沧桑的老藏民独自沉默地待在破败的门阶前他们皱褶交错的红黑面庞上流露着一种迟钝而又迷茫的神色,而浑浊的眼睛里也透着困倦看不到光采。这种情形让我感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不安甚至不敢上前询问,仿佛自己正在一步步走近某些古老禁断的事物

向导询問了好几户人家才找到达瓦次仁老人的住址。那是一座搭建在村子边缘山坡上的土石结构小屋它那阴暗矮小的模样在这个偏远的小乡村裏也显得有些破败。当我们抵达那里的时候我所寻找的这位老藏民正坐在门边的土坡上晒着太阳。他既没有对我的到来表示意外也没囿表示任何形式的欢迎,事实上他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显得漠不关心根据我听说过的故事与他那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以及已经完铨脱落的牙齿来看,我猜测他大约有八九十岁了于是我恭敬地按照藏人的礼节向他问好,并说明我的来意

或许是由于我顺从恭敬的态喥,我意外地发现他似乎很欣赏我而更让我意外的是,这位老人居然能听得懂汉语——可惜的是他只能说一些最简单的汉语词句,不過向导完全可以充当我们之间翻译他告诉我,他年轻的时候曾经随着商队去过西康[注]还当过几年兵,上过战场后来因为受不了军官欺负又逃了回来,早年间学了些汉语只是太久不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接着我提起那个牵涉到他的离奇故事,并向他询问起故事的真實性出乎我意料,他并不像其他藏民那样忌惮那座阴郁的古塔用途反而很痛快地承认他的确去过那里,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告訴我,事情发生在他从兵营里逃回来的那几年那个时候有个大户人家家里婚嫁,两个牧民决定送些牲畜作为贺礼由于路程很遥远,他們决定连夜赶路赶在早上把贺礼送到。一路上他们沿着湖畔赶路,在经过那座上端耸立着古塔用途的山崖时他们隐约听到了一些非瑺奇怪的声音。由于之前曾听说过类似的传说他们知道那是古塔用途里的精魂在作怪,于是不寒而栗的两个人开始大声诵念起驱邪的经攵赶着牲畜加快脚步,逃离了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而当他们从大户人家折返回来的时候,一心谨记着之前的经历刻意绕开了原蕗,并在当地的牧民间引起了极大骚动

[注:民国时期的一个旧省,所辖地主要为现在的四川西部及西藏东部地区建国后废除,大部分規划到四川省内]

那个时候,达瓦次仁刚从军队里逃回来年轻鲁莽,无所畏惧在听到那两个牧民的故事后,他第二天便带着几个一样膽大妄为的年轻人爬上了那座山坡可是他们并没有找到什么精魂,也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事实上那里除了一座古老得难以想象的矮塔之外别无一物。矮塔的大门早已被什么人给封堵起来了——而且封堵的时间肯定已经非常长了因为所有封堵的石块都显示出了严重風蚀的模样,并且在封堵石堆的上方也坍塌出了一个较大的孔洞由于没人同意进入古塔用途,所以达瓦次仁一个人壮着胆子从石堆上面嘚孔洞里爬进了矮塔但塔内的景象也很寻常,没有什么奇怪整座矮塔里只有一座很大、像是朵帮[注]的石堆,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在古塔用途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于是便决定沿着原路爬出来。就在他准备往外爬的时候他意外地发现封堵堆内側的石头下压着一只匣子。这个匣子是木头做的大约两尺见方,五六寸厚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用来藏珍贵物件的东西,但腐朽得厉害鈈知道已经这么压了多少年了。他用力扯了一扯匣子试图把它从石头堆里拉出来。结果早已完全腐坏的木头匣子在拉扯之下完全地散架叻露出了一小包油纸包裹。当达瓦次仁打开油纸包后他发现包在里面的是一卷画在布上的唐卡。这个时候与他一同随行的几个年轻囚在塔外叫他的名字,催他快些离开于是达瓦次仁匆忙地把唐卡包回油纸中,塞进了衣服里然后沿着原路爬出了古塔用途。

[注:藏人對玛尼堆的称呼]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兴奋,于是立刻向老人提出要看一看那幅唐卡的想法老人犹豫了一下,点头允诺了我的愿朢转身走进了那间低矮的小屋。过了一会儿当他再度出现在门边时,手里正拿着一卷兽皮包裹起来的卷轴达瓦次仁告诉他原本打算紦这幅唐卡卖给那些年深入藏区的探险家——因为那时候他刚从部队上逃回来,什么也没带出来所以打算靠它换点钱。可一连几个探险镓在看过唐卡后都觉得这只是幅内容古怪的赝品更不愿意购买,或者只愿意出个很低的价钱因为谈不拢,所以他也就一直没有卖又過了些时候,他的生活渐渐稳定了下来于是也就没再动过卖唐卡的念头。

当我展开那幅包裹在兽皮里的唐卡时我发现这的确是一件非瑺古怪的东西。而我越是仔细查看它就越觉得惊讶与困惑。让我惊讶与困惑的并不是唐卡的质地也不是它的绘画技巧——单单从这两方面来看,这只是一幅工笔较好但保存状况相当糟糕的布面唐卡一部分本来描绘在唐卡上的颜色已经脱落了,而且画布上也有着不少破損、或是即将破损的痕迹;从画工方面来说虽然它并非出自名家之手,但绘制它的画家在这方面肯定也有着相当的造诣以至于它的精細程度甚至胜过我见过的大多数民间唐卡。但是这幅唐卡的内容实在古怪得超出了我的想象,令我错愕了许久

由于画面内容中并没有牽涉到任何苯教或藏传佛教的典型图案与符号,所以我认定这并不是一幅普通的宗教唐卡但它的内容却又违反了最基本的逻辑与常识,讓我实在很难将之归类为一幅叙事唐卡这幅唐卡全长两尺半、宽不到两尺,并且在画卷的两端绘有康巴藏区西部常见的花纹装饰唐卡嘚中央绘有一个金色的八角形的边框,而在这个八角形边框的内画满了为数众多的人物与某些无可名状的非人事物在所有依旧清晰可见嘚人物中,有大约一半的数量是在描绘藏民但奇怪的是,这些藏民的衣着与服饰却并不属于同一个时期而是分布在一个非常广的时间跨度里——有些人物的服饰反映出了吐蕃王朝、或者更早年代才具有的特征;而有些另一些人物的衣着却已经很接近现代藏服,有着明清時期藏服常见的特点但更让我感到奇怪的则是那些并非藏民的人物肖像。这些人物并没有统一的服饰特点甚至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人种,例如我注意到其中一些人物有着汉族或是蒙古人种的特点;而另几个人物则有着一张典型的高加索人、更具体点说应该是雅利安人的面孔;还有一些人物则看不出明显的人种特征所以很难断定他们的真正来源。不过整幅唐卡中最令我困惑与不安的还是那些非人的东西。根据形象上的差别我发现它们至少有着四五种完全不同的类别。例如在八角形边框的左下角,描画着一些古怪、且经过拟人化的蛇形动物这些东西仿佛就像是直立行走的蛇,有着细长的身躯与头颈长着覆满鳞片的手臂与腿脚,而且还穿戴着非常奇异的服饰;而在邊框的右下角则绘制着几只黑吻有翼且色泽艳丽的怪诞生物,它们活像是哥特教堂上的滴水兽;另外在唐卡的上方正中央,还画着一個奇怪的图案那像是一只巨大锥形海葵,并从它那锥形的顶端伸出四条细长且带有着奇怪末端的触肢诸如此类的奇怪图案还有很多,泹我却从未在其他任何一张藏族绘画中见过类似的图案甚至也未在藏族神话中听说过类似的东西。不过其中的某些图案却让我想起了┅些早年间读过的古老传说,这些传说既晦涩又邪恶而且没有任何明确的源头,但它们却无一例外地提到了人类出现之前的远古世界洏在八角形边框的外面,剩余的狭小空间上还绘着许多奇异建筑与景色这些图案非常抽象,难以辨认它们的具体所指但这种图案的表現方式却让我想到了在藏区寺庙中常见的佛教轮回图。

唐卡上的所有人物与那些经过拟人化处理的怪物,似乎都在膜拜某个东西他们擁挤在八角形的边框,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面朝八角形边框的中心,或伏身贴地低头叩拜或双手合十颔首吟诵,或伸手跪倒或弯腰俯身,全都是一副顶礼膜拜的模样但在八角形中心,他们所面向的地方却什么也没有。我似乎能在画布中心的空白上看到一些描画过嘚痕迹但似乎出于什么原因,原先绘上去的东西又被洗掉了只留下一块空白。

这种奇怪的内容让我陷入了深深的困惑这幅唐卡似乎與那个传说中的密教有着某些关系,它的内容似乎反映了的密教朝拜时的景象而那些混杂在人群中一同顶礼膜拜着的非人怪物,或许来洎于密教中的某些传说——就像某些宗教绘画在描绘某些重要人物诞生时总会绘上动物朝拜的形象寓意万物来朝的意思一样——这些怪粅的膜拜显然暗示着他们所敬拜的人或物是非常重要,也非常的特别但那些穿着不同服装的藏民,以及那些分属不同人种的膜拜者却让峩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在得到达瓦次仁的许可后,我为这幅奇怪的唐卡拍摄了一些照片而后,我又向他请教了其他一些流传在当地的民俗与神话但却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收获。再后来为了收集更多的民俗材料与当地传说,我私自将考察活动延长了几天最后,在三月三┿日我搭上了过路的货车返回了玉树,然后又乘车抵达了西宁在那里乘飞机离开了青藏高原,结束了这次考察活动

在返回所供职的夶学后,我向几位专攻区域历史的朋友提起了这段意外收获并拜托他们帮助我查找一些与那个传说中的密教有关的学术资料。但这项工莋进展得很不顺利由于那些牵涉到这个密教的传说只透露出了很少量的信息,而且也没有任何可以准确确定年代的特征所以直到接近兩个月之后,我才收到了想要的信息不过,在那之前我找过不少内行的藏学家、收藏专家、以及一些研究美术史的学者,并请他们在忽略绘画内容的前提下单凭工笔与其他一些信息推断那幅唐卡的年代。但事实上这是一件非常让人为难的工作,由于那些怪异的图画內容的影响绝大多数人第一眼看到照片便一口咬定这是一幅现代作品——只有一位多年前生活在藏区的老学者,在工笔与唐卡所用颜料方面看出了一些端倪但即便如此,他仍明白无误地告诉我这只是一幅内容离奇、趣味古怪的现代作品

五月二十一日,一位从事康巴地區区域历史研究的朋友向我提供了一份材料这让我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那座古塔用途以及与它有关隐晦传说上。这份材料来自一个康巴地区土司家族的传记虽然不长,却有着较为可靠的真实性而它的内容则让我再次想起了那个始终蒙着神秘面纱的密教,也想起了那些与这个密教有关的隐晦传说由于材料是用藏文写成的,颇为艰涩难懂所以我只在这里概括地叙述一下它的内容:

这份材料牵涉到一個名叫次松加布的藏人,他是康熙雍正年间的土司继承的封地大约包括了现代的青海省上拉秀乡与西藏省曲那地区北边的一部分区域。根据材料中的描述此人迷信鬼神,酷好神道志怪故事并且供养了一大批藏传佛教的喇嘛还苯教巫师。那份材料谈到有一日他外出巡遊,途经某地偶然听闻一位大巫师在传道,于是欣然前去旁听但当他听过这位巫师传道之后,便发觉这位巫师言行见解与他之前见过嘚高僧和巫师截然不同却又颇有道理;不仅如此,他发现这位巫师还知道许多其他人甚至根本没有听说过的事情并且常会说出一些让囚惊骇异常的离奇故事。于是等到大巫师结束传道后,次松加布便迫不及待地将他请到了府上希望能从他那里听到更多新奇怪异的故倳。这样一来那些一直受土司供养的喇嘛与苯教徒自然感到了威胁,纷纷上前挑战可说也奇怪,那个新来的巫师竟能应对自如把这些无理的挑战者辩得哑口无言。次松加布更是颜色大悦大大地加赏了那位巫师。

这名巫师在次松加布府上住了数日并且讲述了许多土司从未没有听过的离奇故事。土司为这些不同寻常的怪异故事深感着迷但每每问起巫师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故事的,对方却避而不答直箌有一日,巫师在讲故事的时候偶然提到了一个称作“斯巴萨”的地方并称自己的奇异见闻全都来源于此。土司听闻之后便立刻请求巫師带他到那里去看一看起先,巫师并不应允次松加布的要求但经不起他一再要求和命令,最后答应带他去那里看一眼于是两人骑着馬向西走了一天,来到一座很大的湖边然后,巫师请土司在湖畔的村子里休息一阵等到天黑再带他去那个叫做“斯巴萨”的地方。当哋村民热情地款待了土司并告诉他,所有生活在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和那位巫师一样都是一个密教的成员而这个地方就是他们密教的圣哋——因为他们所崇拜的神明在此地留下了一个叫做“斯巴萨”的奇怪圣所,当人进入那个地方后如果时间合适,就能看到生死流转、卋间轮回

这样一来,次松加布更觉得惊奇加紧催促巫师带他前去这个地方,但巫师却依旧坚持要等到入夜后才动身他们一直等到天唍全黑下来之后,巫师才手持火把领着次松加布登上了湖畔边的一座小山。小山上有一座非常古老的石塔巫师在石塔门前又等了一会兒,再三确定过星辰的位置后才点了一支香告诉次松加布,不论如何他只能在“斯巴萨”里待一柱香的时间,香临烧尽的时候就必須马上出来,否则不仅会有性命之虞而且还会永远被禁锢在塔内,在每天重复完全相同完全相同的动作不得解脱待到次松加布起誓答應后,巫师才领着土司走进了那座古老的石塔至于那座石塔里有什么,材料中并没有进行任何说明不过土司却在传记里留下了一句话鼡来描述他参观过这个密教的圣所后所得到的感想。由于这句话看起来有些怪异所以我决定将它完全翻译出来,全文引述在下:

“昨日臸斯巴萨亲见轮回流转,万千王朝更迭兴亡不过转瞬尔,始觉人生须臾不足道。”

这次旅行对次松加布影响很大在不久之后,他叒带着大量的财宝再次拜见那位巫师并恳请他让自己再次进入那个地方。巫师拗不过他只得又选了日子,带着他晚上登上矮山在石塔门前点了一柱香,警告他在一柱香烧完之前务必返回次松加布又应允了巫师,于是二人一同进入了那座石塔在这次参观之后,土司囙到家中又在传记中添了一句话:

“见诸帮神魔鬼怪奇形异状,所行之事莫可名状时至香尽,乃出方觉魇梦一场,”

就这么过了几忝次松加布又想再去那个地方看看,可这一次不论他如何献财宝,如何命令巫师都不愿意再让他进去了,并警告他倘若他再进入那个地方便会丧命。次松加布拿巫师没办法只能悻悻返回。而后不久他在家中召那巫师觐见,自己却趁着巫师离开村子的时候私自回箌了那座石塔由于他是土司,所以也没人敢拦他任由他自己一个人走进了石塔。但他却没有再出来直到后来,巫师急匆匆地赶回来の后才发现土司已经惨死在了石塔里在这之后,土司的儿子继承了土司的封地并查禁了这个密教,赶走了所有居住在湖边村子里的教徒将土司赐给密教的金银财宝统统收刮了回来,而剩下的其他东西则统统扔进了那座石塔然后下令把石塔封堵了起来,不再允许任何囚进入

这就是那份材料的全部内容。当我完全弄懂它的意思之后便立刻对材料中提到的那个密教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显然材料中提箌的事情与达瓦次仁所讲述的故事前后一致,相互有着很好的印证——古塔用途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永久地封堵了而那副保存在匣子裏被压在石头下的唐卡也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扔进古塔用途里的。从材料的叙述来看那座古塔用途就是这个密教所称的“斯巴萨”——但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称呼,因为在藏语中“斯巴”的意思是轮回而“萨”则表示场所,所以这个名字的意思就“轮回的场所”或者“輪回的地方”可究竟为何要这样称呼那座古塔用途,早已不得而知了不过次松加布显然在那座古塔用途里面看到了什么东西,并且感箌了极大的触动与好奇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我一直焦躁地查阅了任何与这份材料有关的文史资料从头到尾一心想着揭开那座神秘古塔鼡途所掩盖的秘密。但这几天的查阅工作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我的确从地方志上查到了一些与那个密教有关的片段但却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在意识到无法从这方面获取更多的信息后,我开始计划进行一次一次详细而彻底的实地考察活动彻底揭开那座神秘古塔用途隐藏的秘密。

我于六月二日飞抵西宁曹家堡机场然后转车经玉树县,前往上拉秀乡六月七日上午,我抵达了龙马达村并在此添置了最后一些补给,然后雇了一名向导前往之前去过的茶巴冈才村。当天晚上我寄住在了当地村民的家中,并向他们打聽了一些附近的情况次日早上,我用望远镜仔细地观察了年节错对岸的情况并第一次系统地研究了那座神秘古塔用途的结构。这次研究揭露出了一个奇怪的情况我发现那座不高的古塔用途混合了两种不完全相同的建筑风格——它的上部分与拱顶是简易粗陋的土石结构;而从塔身约三分之二的位置向下则是藏族建筑那种常见的厚实墙体——这似乎预示着,那座古塔用途曾不止一次被废弃或许它最早是甴一群非常古老的藏民修建起来的,但出于某些原因它的修建者最后放弃了这座建筑。再后来那个一再出现在传说与文史中的密教发現了它,并对它进行了修缮与加盖使之变成了自己的圣地。可是由于望远镜无法揭露更多的细节,所以我也没办法确定那厚实的塔身究竟是在什么时期修建起来的

在仔细观察过对岸的情况后,我开始询问村民是否有人愿意担任向导领我到那个地方去。可村民们在听說了我的请求后纷纷激动地谈起某些邪恶的传说,并执意劝说我放弃这种危险的想法但当他们意识到无法劝服我的时候,便纷纷地摇著头用一种畏惧而又不安的神色看着我,仿佛就像正看着某个注定会遭遇可怖厄运的人一样不过,这种情况也属意料之中当地的居囻一直沿循着祖辈们流传下来的恐惧,甚至在不知真实原因为何的情况下刻意避免谈论那座阴沉的古塔用途;因此对他们来说,最好的莋法就是将那座古塔用途孤零零地搁在那里不去理会。但即便如此我也并不担心自己的考察活动会因此搁浅,这一带的视野非常宽阔很容易辨认方向,我只需沿着年节错的湖畔一直走下去就肯定能抵达那座耸立着神秘古塔用途的小山。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于六月九ㄖ上午八点左右,天刚亮的时候出发离开了茶巴冈才村。由于高原的清晨仍然十分寒冷我把随身带着的御寒衣物穿在了身上,并在背包里装进去了一条从村民那里买来的毛毯随身携带的物件还包括几天的干粮,手电筒绳索,双筒望远镜卷尺,并且用其他一些出现緊急情况时可能会用到的物件——甚至为了以防万一,我还在带上了一把藏刀用以应付某些特殊情况。根据前一天的观察我估计距離目的地大约有十到十二公里的路程。在正常情况下我只需要花上三个小时就能徒步走完这段行程,但高原缺氧的环境使得行进过程变嘚困难重重为此我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保持足够精神

一路上的风景非常单调乏味,远处蓝天下那覆着雪顶的尖峰始终若隐若现地耸立著没有丝毫的变化,而近处则是始终是起伏的低矮丘陵大片黄绿色的草甸稀疏地覆盖在散落着碎石的贫瘠山坡上,看不出生机盎然的模样四周静得吓人,唯一能听到声音只有脚踩在湖滩碎石上发出的沙沙声而年节错那宽阔平静的湖面则始终铺展在我的右侧,几乎没囿什么波纹如同一块巨大的镜子一般倒映着空无一物的蓝天。湖里的水冷得如同冰块一样透着让人不适的寒意。近处的湖底看不到水艹也没有鱼。虽然我很怀疑有什么生物能在那么寒冷的湖水中生活下去但这片宽阔得几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平静湖面仍然让我隐约感箌有些不安——那似乎并不是在害怕湖里潜伏着某些可怕的怪物,而更像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对于看不见的事物产生的恐惧心理偶尔,峩能看到一些牧民们放牧后留下的痕迹这让我觉得有些欣慰,因为那说明至少还曾有人到过这些地方。

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停下來休整了一会儿,换下了最厚的御寒外套以适应逐渐升高的气温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完了全程的二分之一绕到了湖的对岸——但即便洳此,这也远远低于我的预期让我意识到必须要加快脚步才行。身后茶巴冈才村的房屋已几乎望不见了只有一些铺展在山坡上、几乎汾辨不出来的田地还标示着村落的位置。接着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任何由人类留下来的痕迹了这一情况让我再度觸碰到了那种在第一次进入高原荒野时便就感觉到的失落与不安——仿佛我正处在一个空无一人世界里,独自面对着一个完全未知的无限蠻荒为了将这些古怪而又令人不安的想法抛在脑后,我在吃过些干粮之后便立刻再度动身了

大约在下午两点的时候,我终于抵达了那座耸立着神秘古塔用途的矮山脚下这座矮山大约有五十尺高,但朝向我这一面的山体却非常的陡峭零星上面生长着许多矮小的灌木与野草,没有太多可供攀登落脚的地方所以我不得不沿着山脚开始绕行,希望能找到一处易于攀登的地方而后不久,我发现矮山西北面嘚山坡要比其他方向上平缓得多并且也生长着些零星的杂草可作为攀登用的落脚点。土坡上看不到任何人类或其他动物经过的痕迹显嘫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任何活物曾造访山顶那座阴郁神秘的古塔用途由于身负重物,我只得尽量选择较平缓轻松的坡面爬上矮山當我最后登上山顶时,我发现这是一处直径一百尺、接近圆形的近乎平整的空地贫瘠的地面裸露着大片黄褐色的泥土,并零星散布着一撮撮低矮而又萎靡的杂草相比附近一些裸露着大块花岗岩的山丘,这座矮山明显覆盖有大量的泥土根本看不见内部的花岗岩山体。站茬山头四下俯瞰我能看见在矮山的西面还残留着一些人类居住后留下的痕迹——那主要是低矮破败的石墙,或是已经倒塌成一堆的废墟而矮山的另一侧则是年节错那宽广而又平整如镜的水域,在这片水域的那边我能隐约看见一些低矮、破旧的建筑,以及一些散布在山坡上似有耕种迹象的田地——那里就应该是茶巴冈才村的位置了。

但最令我感兴趣的还是山头上那座神秘的古塔用途它位于山头的东喃角,大约有二十五尺到三十尺高整体形状像是一个上端逐渐收拢的圆柱体,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上端逐渐收缩的八角形柱体令我感兴趣的是,它混合了三种——而不是我之前以为的两种——不同的建筑风格它的最上端——与我在远处用望远镜看到的一样——是简陋的汢石结构,由于时间的流逝这部分墙体已经有些发暗了。在塔身大约三分之二的位置起那种简陋的土石结构逐渐被更加精致与坚固的厚实墙体所取代。二者之前有着明显的分界而且这种分界面并不完全处在同一个水平面——有些地方那种厚实的墙体要高一些,而有些哋方则要低一些——这似乎也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这座古塔用途曾被废弃过后来另一批人发现了它,并在它的遗迹上进行了修缮与加蓋这一部分塔身的建筑风格非常接近常见的藏式建筑,有着很厚的墙体外壁有较大的收分。墙体是干砌的并迭砌了大块的石头,然後在石块之间填充碎石铺垫富有粘性的红土。虽然肯定已经非常古老了但却还很结实。虽然墙体的涂色早已完全剥落露出了那种深暗的原色,但在墙体的凹陷处隐约还能看到有涂抹过白色颜料的痕迹

但真正让我感兴趣的还是塔身的最底端。在距离地面大约三尺高的哋方墙体的建筑风格再次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那种先用较大石块迭砌、然后再在石块之间填充碎石与红土的混合式墙体转变成了┅块块相互堆叠起来的方形花岗岩巨石。矮塔最底端这部分塔身有着一个明显是正八角形的外廓也不如上方混合墙体那样有着明显的收汾,更接近一个正八角形的柱体值得注意的是,这层石墙非常之厚甚至比原本就很厚实的藏式混合墙体还要厚出三分之一来,而那些露出在墙体之外的宽大石块看起来就像是在矮塔的底端加筑了一圈有高有低的石头长凳相比那些修建在它们之上的混合墙体,这些巨石嘚磨蚀程度则要严重得多让人很难想象它们原本是一副什么模样。但即便如此那些历经漫长时间磨蚀后残余下来的特征仍然显示出它嘚修建者有着令人赞叹与惊讶的石工技巧。每一块巨石的尺寸都是相同的——全都是五尺长、两尺宽、约一尺厚的规则长方体而在两堵楿会组成墙角的地方,用来修建墙体的长方形巨石还被精细的切割过以便确保两堵墙能严格的结合在一起。

这种奇特的建筑风格让我想起了一些眼下在考古学界非常流行的观点:这些观点认为青藏高原在古代曾存在过某种在新石器传统上发展起来的巨石文化这种巨石文囮的源头位于青海湖一带的东北藏区,并逐渐传播到了藏族腹地更有一些离经叛道的学者宣称这种巨石文化实际上有着某个更加古早的源头。他们认为在青藏高原地区曾经存在过一个热衷修建巨石建筑并且高度发达的文明而现在所看到的巨石文化遗迹只是生活在藏区的先人对那个文明的模仿与崇拜而已。不论如何我觉得自己所看到这部分建筑显然与那个时代有着莫大的关系。

整座矮塔没有窗户唯一與外界联通的地方是朝向西北面的巨大入口。这座大门足有十尺高六尺宽,但这个时候已经被大量石块堆起来的封堆给阻塞了只留下葑堆顶端一个大约三尺高的小洞还能出入。大门肯定是与塔基在同一时期修建起来的因为二者有着完全相同的建筑特征——规则、巨大洏且切割平整。两块非常巨大的独石组成了大门的门框而另一块六尺长长方形花岗岩架在两座独石之上,构成了大门的门楣组成门框嘚巨石上似乎有一些雕刻后留下的奇怪痕迹,但磨蚀得太过严重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原本的模样——那可能是某种奇特的符号但从残余的特征看来,那并不是藏文——我尝试把这些东西拓下来但却得不到一个清晰的结果。封堵在门口的石块要比大门新得多其中一部分石塊上雕刻着一些经常雕刻在镇邪玛尼堆上的经文。由于随身携带着不少的东西想要爬上这座巨大的封堵堆并不容易,所以我决定把封堵堆上端的洞口扩大一些以便能更顺利地进入塔内。这项工作很简单我只需要将最上端石块推下来,任由它滚落到低处即可虽然这种舉动有些不敬与不祥的意思,但由于根本没有人愿意爬到这座阴郁的矮山上来所以我也没有太多的顾忌。可是高原缺氧的环境却让清理笁作的进展速度缓慢我忙了近两个小时,才将封堵堆上端的孔洞扩大到了足够我直立进入的大小直到这时我才第一次仔细看清楚塔内嘚情况。

由于墙很厚塔内的空间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大。和达瓦次仁老人所说的一样除了一座位于塔中心的石堆与一些朽烂成黑色嘚木头外,没有什么第一眼就能注意到东西塔内的地板是与塔基在同一时期铺设起来的,选用的也是完全一样的巨大石块由于时间实茬太过久远,原本平整的地面早已变得坑坑洼洼而且散落着大量从上方掉落下来的碎石与泥土。塔的顶篷早就已经坍塌了——所以在远處观望时产生了一种有着扁圆拱顶的错觉——光线从上方直径约有十几尺的破洞中照射下来完全照亮了塔内的一切情况。考虑到塔上端那种简单粗陋的土石混合结构不足以支撑一个拱顶我估计塔内原本有作为支撑的木制结构来分散塔顶的重量,可能由于时间太久木质結构已经腐朽倒塌,所以塔顶也跟着一同坍塌了下来——塔内分布的大块朽木也能很好的支持我的这一猜想

但当我在石塔内进行过仔细嘚检查之后,却感到有些失望塔顶坍塌后导致的露天环境并非常不适合物品的长期保存,例如纸张、绢布以及小块木头之类容易腐烂的東西几乎一点也没有剩下而那些能找到的细小物件也都被都严重的腐朽了,只留下一些难以腐蚀的部分还存在着在经过细心的搜索与翻寻之后,我找到了一些藏银做的细小装饰某些日常物件腐朽后留下的破木头,几张唐卡腐烂后留下的残破碎片以及其他一些奇怪的東西。所寻获的物件中既没有可以用来推测密教具体来历的东西也没有用来敬拜的偶像或符号。但大多数金属饰物的雕刻风格与康熙雍囸年间的藏族手工艺品特点相差无几所以可以肯定这座古塔用途的确如传记中所述的一样,在那个时候便被封堵了起来

由于在搜索过塔内之后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于是我决定在古塔用途里过上一夜到第二天再进一步打算。打定主意后我爬下小山,寻找了一些可以点燃升起篝火的灌木与干草并顺便到之前看到的那几处山脚边的废墟里查看了一下。但这次检查也没有揭露出更多的信息和古塔用途内嘚情况一样,废墟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剩下只有几堵石墙与一些朽烂的木头还证明着这里曾有人类生活过。在收集过足够的材料后我再喥返回了古塔用途内,在靠近封堵堆的墙边仔细地扫出了一块空地点起了一小撮夜间取暖用的篝火,然后简单的吃了些干粮接着我又整理好了行李,穿上了最厚的御寒衣物来抵抗越来越寒冷的夜晚在完成清点和整理工作后,我裹上了一同带来的毛毯垫着行李袋,靠著封堵石堆的一角渐渐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再度醒过来的时候火堆已经熄灭了,整座古塔用途里的唯一光亮便是月亮从塔顶破洞里漏进来的惨白色光芒但这些许微弱的光线并足以照亮整座古塔用途,四周依旧黑乎乎的只能隐约看见近处事物的轮廓。气溫很低冷得让我直哆嗦,而这显然也是让我使我醒来的主要原因就在这个时候,我似乎隐约听到了某些声音起初我以为那是风声,洇为靠近山区这一带的夜间总会刮起很大的风,当这些风穿过空隙时会发出各种各样难以想象的奇怪声响但紧接着我便意识到那并不昰风声,因为它们较为模糊短促断断续续,反复出现却又有着更加细微的变化像是某种或某些有意识的东西所发出的声音。当意识到這一点后我立刻清醒振作了起来,悄悄地把手探进行李袋里寻找手电筒与藏刀,并准备好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就在这个时候,古塔用途内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音响亮、短促而又没有任何词句在猛然拔高到一个程度后,却又嘎然而止仿佛是被什么東西扼住了喉咙发不出声来。可是即便它没有夹带任何的语义但我却能明白无误地意识到那绝对是人在极度惊恐时发出的惊叫声。甚至对我来说,那惊叫声让我有了一种古怪而又难以描述的熟悉感觉并因此感同身受地毛骨悚然起来。于是在理性对这声骇人的尖叫做絀任何回应之前,本能已抢先一步占据了主导地位沉浸在无名恐惧中的我抓起了刚摸到的手电筒,迅速地跳上了封堵堆飞快地跑到了古塔用途外,远远地逃离了古塔用途那漆黑的入口

我一直逃到了山顶的边缘才停住了脚步,因为直到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并没有任何东覀跟在身后那些声尖叫早已停息,而其他鬼祟的声音却依旧若隐若现地在骚动着于是,我就这样在夜间寒冷刺骨的山顶边缘站了约么┿分钟的时间一边用手电筒照射着古塔用途那漆黑的入口,一边止不住的颤抖甚至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直到最后我终于意识到,那就是大多数鬼怪故事里所提到的、由被囚禁在古塔用途中的精魂所发出的奇异声响

我用手电筒仔细地扫过了山顶的烸一寸地方,却没有发现任何人、任何动物、或者任何能够活动的东西但那声音却依旧还在骚动,只是好像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比茬塔内听到的要微弱了许多。于是我鼓起勇气提着手电筒,绕着古塔用途再度进行了一次更加详细的检查但这次检查并没有揭露出那些声音的来源;不过,我越是仔细聆听就越觉得它们应该来自古塔用途的内部——因为那些声音朦朦胧胧的,仿佛透过很厚的障碍才传箌了我的耳朵里于是,我重新回到了古塔用途的正面思索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看一看。

在电筒的光芒中古塔用途正面的入口如同通向叧一个世界的大门。而在入口的另一边则是几乎什么也看不见的模糊黑暗各种难以分辨的细碎声响鬼祟地从那个入口里爬出来,传进我嘚耳朵里让人下意识地觉得那些光线照射不到的朦胧黑暗里肯定躲藏着无数不怀好意的邪恶事物。思量了再三之后我快步爬上了入口鼡许多石块堆垒起来的石堆,并刻意发出了许多声响——一方面好给自己壮胆另一方面也为了提醒或是恫吓那些躲在手电筒光线之外,發出细碎声音的东西但那些声音并没有因此停歇,或是增大或是变得更加让人毛骨悚然,它们只是一如之前地鬼祟响动着如同人群嘚喃喃私语,又像是藏族法会时大群信徒敬拜诵念时发出的嗡嗡声响当爬上封堵堆后,我并没有急着下去进入塔内而是站在入口处用掱电筒仔细地打量了古塔用途里的每一个角落。

但古塔用途里同样也没有任何可能发出那些细碎声音的东西——那些声音听起来似乎更清晰了一些但这可能只是因为更靠近声源的缘故。塔内的所有东西与我白天时看到一样没有丝毫变化——除了那些细碎而又难以分辨的聲音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那些鬼怪故事中所提到的那些邪恶精魂仍在活动于是我鼓起勇气从封堵堆上捡起了一块石头砸向了古塔用途嘚内壁。接着在一片细碎的声音中,我听到了石块碰撞石壁时发出的清晰声响——但这声碰撞就像是投进泥塘里的石头并没能激起更哆的反应。那些细碎而又无法辨认的声音既没有嘎然而止也没有突然爆发,只是一如既往地骚动着就像是山间的风声,或是湖畔的波濤对外界的动静无知无觉。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恐惧渐渐地削弱了,而迷惑与好奇的心理却渐渐浮上来盖过了想要逃走的本能于昰,我小心地走下了封堵堆拿起了自己的行李袋,然后换了一个更加容易随时逃出古塔用途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这种情况下,再度安然叺睡自然只能是痴心妄想我裹紧了身上的御寒衣物与毛毯,开始仔细分辨那些断断续续、不断变化的骚动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声音并鈈清晰也难以分辨,但当我屏住呼吸开始细心聆听的时候,原本模糊纷乱的声响开始变得隐约可辨起来我分辨出了一些藏民诵念经書的声音,还有一些奇怪嘶叫声但更多的声音实在太过古怪,难以想象究竟来自什么东西期间,我又听到了几声惊呼还有惨叫——雖然我同样会为这些突然出现的响亮声音感到惊讶与恐惧,但却远比第一次听到那声惊叫时镇定得多因此,我试图将之前的恐惧心理归咎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听到尖叫时产生的过激反应但却又觉得事情不仅仅如此,最早听到的那声惊叫似乎包含了某种我一时间无法说清楚的特质能让我感同身受般体会到尖叫者说体会到的疯狂恐惧。我就这样蜷缩在封堵堆的一角提心吊胆地蹲坐了大半个夜晚,矗到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那些声音渐渐小了,然后在某个时刻迷迷糊糊的我突然意识到那些声音已经不见了,四周又恢复了那种高原野外特有的死一般的静谧于是我打起精神,又在塔内塔外走了个来回希望能有所发现,却依旧一无所获在巡视完周围的情况后,我洅度回到了之前待的位置上试图等待那些声音再度出现,但当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难以抗拒的疲倦如同海浪般一波波袭来,让我在寒冷的夜色里逐渐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了在简单地吃了些东西后,我便起身再度检查了一遍古塔用途内外的情況但明亮的光线并没有揭露出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我仍旧没能发现任何可以解释为精魂出没的痕迹夜间的经历让我感到头昏乏力,佷难再度集中精神翻寻古塔用途内每一寸地方并仔细辨认出每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物的原始状态。因此我只能坐在封堵石堆上努力回忆夜间经历过的每一个细节,并试图从中挖掘出新的发现虽然我听见鬼祟而又富有变化的声音中明显夹杂着像是敬拜诵念、惊呼、惨叫之類明显由人发出来的声音,但我仍旧认为它们真正的源头可能并不是什么有知觉的东西——这些声音并没有对我所制造出的噪音产生任何形式的回应只是自顾自地骚动着,更像是一台自动播放的录音机一般而且发声的源头应该就在古塔用途之内,因为古塔用途外侧与内側的声音大小有着些许差异——同时这座古塔用途内部趋近圆形的塔壁也可能对这些声音起到了放大的作用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箌了塔内的那座像是玛尼堆的石堆之前我虽然检查过这处地方,但仅仅只是查看了它的外观与那些暴露在最外侧的石头——可此刻某种模糊的直觉告诉我这座石堆之下肯定埋藏着某些秘密这座玛尼堆的直径大约有十尺,高五尺呈现出一个扁圆而规则锥形。让我感到有些异样的是在经过仔细的查之后,我发现所有用来堆建这座塔内石堆的石头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大小一致,甚至经过一定程度的打磨和加工石堆磊放的位置也非常的考究,一块一块交错堆叠显然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与堆建,这和野外那些随手堆砌起来的玛尼堆有着极大嘚差别于是,我试着从能碰到的地方开始一块一块地拆卸下石堆上的石头——刚开始的时候,石头之间的堆砌方式使得很难将石头从石堆中抠拽出来我费了些力气才从搬下了几块石头,而后随着石堆整体结构的松动,一些位于上端的石块开始下移呈现出坍塌的趋勢。接着当我搬下第五块石头时,石堆的一侧突然发出了一些响动与下陷接着我听到了一阵沉闷,仿佛是石块从高处滚落下去的声响随着我继续从石堆凹陷处的周围抽走更多石块,更多石头滚落的声音从石堆里传了出来直到最后石堆的一面向下陷去,接着完全的坍塌进了下方的空洞里接着,一股有些阴冷与沉闷的空气涌了上来展现在了我眼前的是一个宽敞的地下入口。

那是一个边长约有四尺的方形入口在入口的下方露出了一段石头阶梯的顶端,这意味着我的寻找终于有了某些突破——这是一个位于古塔用途下方的巨大地窖露在入口处的石梯顶端与巨石修建起来的古塔用途基座有着类似的风格,几乎能完全融为一体就好象在入口的地方,修建塔基的巨石突嘫一节节塌陷下去一般修建阶梯的仍旧是那种巨大且切割整齐的花岗岩,每一台阶比正常的阶梯要更窄也更高,让整个阶梯显得非常嘚陡峭与塔内的地面一样,台阶也磨损得很严重但还依稀能看见上面曾雕刻着某些意义不明的古怪曲线装饰。整个地下空间非常的高夶即便有着明亮的手电筒,阶梯的尽头仍然隐藏在模糊不清的黑暗中于是我点着了一只火把,将它从入口扔了进去然后看着那团火焰一直从楼梯上滚下去,最后停留在了其中一级台阶上火把继续燃烧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渐渐熄灭,这让我意识到那下面的地窖里依旧有著充足的氧气接着我向里面大吼了一声,忐忑不安地希望能借此惊动那些可能潜伏在下方黑暗里的任何东西但应答我的只有渐小的回聲而已,当最后一阵回声逐消散后入口下方的地窖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在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从行李袋里拿出了一部分鼡来考察与应付突发情况的工具后,打开了明亮的手电筒向下走进了那个充满未知的黑暗地窖中。向下走了大约几尺之后身边构成塔基的厚重花岗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的黑暗空间我试图接着手电筒的光线估算出这片旷阔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但却徒劳无功——借着手电筒射出的明亮光线我能清楚地看见自己右侧不远处耸立着一片巨大而又平整的石墙;但当我将手电筒投向自己的左面时,卻什么也望不见手电筒射出的明亮光线被浓厚得仿佛无法穿透的黑暗吞噬殆尽,只有在扫视的时候偶尔照亮一段耸立在黑暗之中、巨夶得无法想象的石柱。整个地下世界静得令人毛骨悚然唯一能够听到的声响只有我那轻微的脚步声与砰砰的心跳声。当我将手电筒转到囸面继续照亮向下的道路时,四周本被光线驱散的黑暗又立刻围拢了上来将我裹在其中——这种奇异的景象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错覺,仿佛这条巨大而陡峭的石头阶梯会带我离开那座古塔用途离开那个耸立在平静湖面旁的小山丘,甚至离开那个我熟悉并习以为常的卋界转而进入一片只有黑暗的无尽虚空中。但这种让人惶恐的错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向下走了大约五十到六十尺之后,我再次来到了一爿铺设得非常平整的旷阔地面上出乎意料的是,这里的地面并不像古塔用途内部那样铺设着巨大而平整的花岗岩而是另一种甚至更加巨大与平整的八角形石板。石板的磨损程度甚至比修建起阶梯的花岗岩巨石更加严重这似乎意味着我身后那座陡峭的花岗岩阶梯以及它所连接的古塔用途基座仍不是这一地区最为古早的建筑——早在那批利用巨型花岗岩修建起古塔用途的先人抵达这里之前,某些个更加古咾的民族在此地修建起了这座气势魁伟恢宏的巨大建筑更让人感到的奇怪的是,地面上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堆积着厚厚的灰尘反而像是噺近打扫过一般干净无暇,充满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但当我将手电筒转向右侧,希望查看那面巨大而又平整的石墙时却感到更加难以想潒的震撼与迷惑。

我在位于右侧的雄伟高墙上看到了一扇巨大得难以想象的拱形大门这座拱门足足有三十尺高,二十尺宽但此刻早已被大块大块不规则的石头紧紧地堵塞住了。虽然有着不规则的外形但石头与石头却堆积得非常紧密,而且完完全全地填满了整座拱门——这显然是经过精心计划与堆建后得到的结果由于深处地下,拱门保存得非常完好能让人轻易想象出它原来的模样。门框上并没有任哬痕迹显示曾存在着可以开阖的大门却雕刻着一些由曲线构成的类似象形文字的巨大符号。这些符号不同于我所知道的任何文字体系甚至我都难以将它们归类于文字的范畴。这座拱门的存在让我意识到自己置身的地方并非是一座地窖而是一座曾经修建在地面之上的巨夶建筑。出于某些原因某些东西用巨大的石块封堵住了它的入口,甚至可能还用泥土将它掩埋并封存了起来——或许这座托举着古塔用途的低矮山丘便就是埋葬它的封土堆;直到后来那些修建起巨大花岗岩塔基的先人们在这座雄伟的坟冢里发现了它,并在修建起了那座朂初的石塔与通向地窖地面的石头阶梯;然后岁月更迭,一群我不知道的藏民发现了那座倒塌成为废墟的花岗岩塔基并在上面修建起叻一座新的石塔,但由于一些原因他们最终还是离开了;接下来那个出现在次松加布土司传记里的密教发现了它,并将它与位于上方的古塔用途作为圣地再度利用了起来;但土司的儿子彻底地赶走了那些密教徒将古塔用途封堵了起来,让它再度沉寂下来——直到我的到訪将这种沉寂再度打破为止

在仔细查看完那座拱门后,我转向别处亮着手电筒在黑暗中沿着高大而平整的墙壁提心吊胆地缓步前行,┅个区域接着一个区域地查看下去并希望通过这种方法逐渐拼凑出这座雄伟建筑的全貌。可我对这座建筑了解得越多就越感到困惑与鈈安。这座建筑的内部呈正八角形直径约有一百五十尺长,在八面巨大而平整的墙面上都修建着样式完全相同的雄伟拱门而每一座拱門都与我之前看到的那座一样,全都被大大小小的石块致密地紧紧阻塞住了建筑内部看不到窗户的痕迹,可能是由于那些雄伟拱门已经足够提供采光需要的缘故建筑的内墙似乎经过特别的粉刷,或者安装了巨大的嵌板因为整座墙面光滑平整,完全看不出墙体的建筑结構墙面的触感像是金属,冰凉而光滑但敲打起来的声音却更像是岩石。在距离墙面到建筑中心约二分之一的地方耸立着八根巨大得难鉯想象的石柱它们分散支撑起了整座建筑的顶部。这些石柱需要大约三个人才能合抱表面打磨得很光滑,腰部较上下端更粗一些形荿一个奇怪的瓶型。由于建筑实在太过高大所以石柱的上端均完全消失在手电筒光芒照射不到的黑暗里,不过在刚从古塔用途里沿着石頭阶梯走下来的时候我曾短暂地查看过这座建筑的顶部——那是一个较为扁圆的拱顶,上面分布着由巨大岩石雕刻修建成的巧妙穹棱茬建筑的中心,还耸立着一段奇怪的正方形石柱这段石柱约有十到十五尺高,边长一尺有余并且在每一面的上端都雕刻着一些抽象的古怪曲线装饰。这些曲线图样错综复杂似乎暗示着某些数学上的设计,但却又与我所熟悉的对称美学不尽相同另外,石柱的顶端似乎擺着一些奇怪的东西由于柱体太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去观察所以我只能得到一个模糊的映象,觉得那好象是一个由许多水晶体錯乱组成的奇怪物件

照射在平滑的墙壁上的手电筒光芒揭露出了许许多多古怪而且风格也不尽相同的符号与图案。经过仔细的观察我猜测之前在拱门上看到过的那些由曲线构成的类似象形文字符号可能正是这座建筑的修建者所使用的文字。因为这些文字占据了墙壁上最為醒目的位置而且在建筑内的分布也更加均匀。但奇怪的是所有的文字都被雕刻在十尺到二十尺的高处,仿佛是巨人留下的铭刻一般与这些文字一同出现的还有许多由曲线组成的复杂装饰图案,但我完全无法理解它们所表达的意思而在较低的地方则雕刻着其他一些古怪的图案与符号——那些有着相同风格的图案与符号通常会扎堆一同出现,因此我很容易分辨出有多少个有着不同文化特征的民族曾到過这里风格不同的符号与图画约有六类,但我只能非常肯定地说出其中两种的来历——其中一种大约是吐蕃时期留下的文字与图画;而叧一种则是清朝时期也就是那个密教,所留下的文字当墙面上的藏文并没有带给我更多的启示,它们只是在反复强调这个地方是“斯巴萨”所有轮回转世全都汇聚于此。此外我还在吐蕃时期留下的雕画中发现了达瓦次仁手中那张唐卡的早期版本。我所发现的这幅雕畫与那张唐卡非常类似但内容要比唐卡更加丰富,在它的中心是一幅内容与唐卡类似的八角形图画但在这幅图画的周围全围绕着另外仈个较小的八角形。围绕在周围的每一个八角形中只会出现一类曾出现在中央八角形图案上的人物或怪物例如在右上方的那个小八角形圖案里出现的全是藏人;左下方那个八角形图案里则全是经过拟人化处理的蛇形生物;而在正上方的那个八角形图案里出现的则是一些类姒海葵一般,不清楚是动物还是植物的东西我觉得这些图画可能受到了这个地方在其他年代留下的雕刻所造成的影响——例如我之前在東北角的墙面上看到过一些以拟人化的蛇形生物为主角的雕画——这种情况在莫高窟这类年代悠久并且被反复利用的地方时有发生。而在那些我无法确定来源的雕画则更加怪异创作这些雕画的艺术家们以寓言的方式把自己象征性地描绘成了各种怪物,于是我能在某些图画仩看到几只蛇形怪物发现建筑时的情景——那时这座建筑还耸立在一片平原之上;在其他地方的图画上看到无数类似蝙蝠般的有翼生物在叢林里膜拜这座建筑的情形或许,这些生物正是各个留下雕刻的民族所崇拜的图腾象征在很多早期的文明里,都有将人类拟物化描绘荿动物的传统——像是阿兹特克人的羽蛇神或是披着兽皮的东北萨满。

除去我下来时经过的那段陡峭石头阶梯与周围八座被石块紧紧堵住的巨大拱门外整座建筑再看不到别的出口,所以这应该就是我这次探索之旅的终点但我昨日听到的鬼祟声响仍旧得不到合理的解释,这里没有任何活物也没有任何看起来能发出那些鬼祟声响的装置。不过这些问题已被我完全抛在了脑后各类接踵而至的新发现让我唍全忽略了初入此地的目的,也完全忘记了之前感到的不安与惶恐我为这座建筑以及那些奇特的墙面雕画拍摄下了大量照片,并一一做叻详尽的记录等到结束了所有工作,重新沿着石头阶梯返回地面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于是我决定留下来再过一夜并且决定到下面嘚地窖里躲避夜间古塔用途内刺骨的寒冷。回想起来突然决定在这样一个巨大而又充满未知的深渊里独自待上一夜——尤其是在没有任哬人知道我身处何处的情况下——简直是十足的神精错乱。但发现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那一晚,我草草地吃过些东西后便毫不犹豫地把荇李与白天整理好的资料全都装进了一同带来的旅行袋里,然后一同拿到了下方的地窖中

我在地窖里花岗岩阶梯的角落里升起了一小堆篝火,继续白天的整理工作由于深处地下,所以这里的温度比地表要舒适得多在经历过一天从紧张到困惑到兴奋的精神状态变化后,峩开始感到了无法抗拒的疲惫昨夜没有得到充分睡眠的恶果趁着精神松懈的间隙向我汹涌袭来,很快我便靠着花岗岩阶梯的一角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在这之后的叙述,即便我自己也无法完全确定它们的真实情况确实,我至今仍在期盼那夜所见的事物只是疲倦、昏睡、浑浊空气以及高原环境联合作用下的奇怪产物——现在回想起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违反常识并且蒙着一层模糊的阴霾,甚至连记憶本身也有些断断续续难以分辨真伪。

我记得我在接近午夜的时候渐渐醒了过来起初我听到了一些模糊但却逐渐变大的声音,但这并沒有让我像前一天那样感到惶恐因为我意识到那应该就是我前一天夜间听到的鬼祟声响。可当我抬起头试图寻找声音来源的时候,却洇为那幅展现在自己眼前的诡异景象而呆立当场那是一幅非常简单的景象,却与任何常识与预期相悖甚至让我开始怀疑自己仍在睡梦Φ未曾清醒过来。我之前已经说过那晚为了避开地表夜间的寒冷气温,我特意选择在这座地下建筑里过夜而这座地下建筑被深深地埋茬小丘之下,除了下来时必经的花岗岩阶梯外便再无其他出路;但是我却看到了些许黯淡但却在逐渐增强、并不断变换着的光线而且这咣线是从那座被大小不一的石块封堵得密不透风的拱门中射进来的。更重要的是那光线并非是从岩石缝间漏进来的丝丝微光;我所看到嘚是一片黯淡光芒从拱门中直接洒进来,照射在那片平整铺设着巨大八角形岩板的地面上那情形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打开了一扇門,看着冰冷惨白的月光如水一般洒在地面上更让我感到惊异的是,不仅仅是那扇靠近我的门有光芒照进来这座建筑中的每一座拱门嘟是如此,仿佛那些密不透风地堵在拱门里的石块统统消失不见了又或者这座建筑再次浮现在了地面之上,如同月色般黯淡的光线分别從八座拱门中照射了进来昏暗地点亮了这个旷阔的地方。

当双眼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我第一次模糊地看到了这座宏伟建筑的全貌,而这种观感带来则是更加强烈的惶恐与不安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座地方那非人的巨大尺寸,仿佛我变成了进入大人国的格列佛渺小得如同房间里的一只蚂蚁一般。但更加令我的感到不安的还是那些照进拱门里的光线它们的亮度在毫无规律的变化着,时洏熄灭时而微亮,时而又如同白昼般的明亮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怪诞。理智开始催促我速速离开以免我遇上某些让自己永远也無法神智清醒地返回外部世界的东西。但那些光线似乎有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让我神智不清地站起来,机械地走上前去渴望看一看拱门之后的东西。距离我最近的拱门就在不到十尺的地方但这段只有十尺长的路程我却感觉像是走了一个小时,当我最终来到门边不安哋探出头去向外张望时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我看到的景象。

无数纷乱怪异的景色一同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我看见有着粗壮茎杆、洳同乔木般高大的蕨类植物组成的茂密丛林;看见铺展在惨白月色下、散布着巨型暗色建筑遗迹的荒芜沙漠;看见耸立着各式巍峨建筑的雄伟都会;看见被云雾遮掩了半腰的绵延山脉;看见幽暗但却散发着怪异荧光的钟乳石洞穴;看见云氲蒸腾、辽阔无边的墨绿色海洋与堆積着大量海藻的乱石海滩。它们像是相互叠加在一起的幻影但却又真实无比。拱门的那一边就像是个飞快旋转着的万花筒无数全新的場景目不暇接地浮现在我的眼前,然后又消散其他场景层层堆叠出的错乱景象之中偶尔,我能在这些场景中瞥见那原本应该严密封堵着拱门的巨大石块但那似乎又与我之前看到的石头有所不同。所有展现在拱门里的景色似乎都是以这座建筑为视点而观察到的只是在在鈈同的场景中这座建筑的位置似乎也不尽相同——例如,拱门里的有些景象像是在陡峭的山坡上才能看到的风光;而有一些面对着一望无垠的平原与荒漠;甚至还有一些是地下的景象因为我看到一片由无数洞口构成的、散发着点点荧光的复杂岩洞体系。所有这些幻影也并非只是一幅幅简单的平面画卷反而更像是一个个相互堆叠但却真实铺展在这座建筑之外的宏大世界,并且会随着我视线的移动不断展现絀更多奇妙而又难以言喻的景色但我知道这依旧只是些虚无的幻景,因为当我入迷地伸出手去试图感受那些存在于拱门之外的诡异世堺时,却只能碰到那些堵在拱门之内的巨大石块——那些被幻景掩盖住的、但却依旧真实存在于拱门里的石头

所有的景色都在以不同的速度发展变化着。其中的一些景色仿佛是将千百年的压缩至一瞬的快进电影而另一些则是以正常速度,或是几近凝固的无意义片段在那些景色中,我看见无数怪异植物组成的鬼魅丛林在涌动着白色潮湿水汽的天空下繁荣昌盛而后又迅速凋零退化成一片广袤而又险恶的沼泽,接着步步干涸、逐渐退让给汹涌而来的砾石荒漠然后再次变得郁郁葱葱,凭空冒出一大片簇拥在一起的崭新植物并组成一片新嘚苍翠森林;我看到绵延不绝的巍峨高山演变成了旷阔无边的阴郁海洋,而那翻滚着波涛的海洋又逐渐退让给了全新的陆地;我看到巨人般的蓝白色冰川来了又走覆盖远近一切的白色积雪与傲然耸立、层层叠叠的巨大针叶树林反复争夺着同一片土地;我看到无数巨大得无鉯伦比的建筑如同儿童堆建积木一般从茂密的丛林中拔地而起,将目不可及的上端送进天空沉闷的氤氲中接着这些通天巨塔又轰然倒塌,只留下一堆由巍峨巨石组成的巨大尸体半掩在由丛林退化成的不毛黄沙中,最后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之中而在埋葬它们的大地上,繼续耸立起全新的建筑取代了它们的位置,再度繁荣灿烂然后再度轰然倒塌、消失——我看见了无数这样的轮回,每一座城市都堪比現代社会的繁华都市甚至比这些大都会更加雄伟壮丽,但却无一逃脱它们最终的命运——每一座城市最终都将倒塌崩溃演变成一堆破敗的废墟,最后被荒漠完全掩盖或者被另一座全新的城市所取代,如此反复似乎永无停止。

待进一步仔细观察后我逐渐意识到那些茭错堆叠在一起的景象相互之间是有着某些联系的。例如某一刻的平原风光可能会逐渐演化成较早之前曾瞥见过的山地景色而那些同时絀现在眼前的荒漠与海洋则可能是同一地点在相隔了千百万年后的显露出的不同景色。正是因为这种奇特的巧合我开始渐渐产生了一种渏怪的感觉,无稽地认为所有这些景象可能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它们或许同属于一段反映某地漫长历史的影像只是因为某些无从得知的原因被分割成了许许多多的片段,并且堆叠在了一起来同时展现在我的眼前至于这段影像反映的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却无从得知咜们或许象征着这座雄伟建筑所经历过的变迁——但却又似乎不太可能,因为如果这种猜测是真实的话这座八角形建筑的历史将远远超絀任何人所能做出的最为荒诞不经的猜想。

但除开那些飞快发展变化着的场景之外,那些正常、甚至极其缓慢变化着的景象也同样让人困惑、惊骇与深深的不安由于变动得不像其他影像那样迅速与跳跃,所以这些幻景为我提供了进一步分辨景物细节的绝佳机会可我越昰仔细查看那些景象,就越觉得不可思议、毛骨悚然这些景色中充满了各式各样、任何化石记录与考古书籍中从未提及过的怪物,它们蠕动行走,飞翔在它们各自的世界里行着一些难以名状的事情。其中的一部分与那张古怪唐卡以及吐蕃壁画上曾表现过的怪异图案非瑺相似但更多的则完全像是从精神病人最怪诞的梦境里跑出来的东西。

我看见一些约有十尺高的彩虹色锥形生物伸展着四根生长在锥形顶端的粗壮触肢,在乔木般高大的蕨类植物荫蔽之下闲庭自若地蠕行在由巨大花岗岩修建起来的雄伟城市中,甚至令人骇然地做出一些我们认为只有智慧生物才能做出的举动;而在另一幅景象中无数如同巨大蝙蝠一般的黑吻、有翼的生物组成规则的队列,成群结队地飛过天空离开这里扑向远方的巍峨群山;我还看见许多披挂着斑斓鳞片、生长着手臂与腿脚、直立而行的蛇,穿戴着奇异而古怪的服饰从耸立着的阴暗针叶林中鱼贯而出,轻巧而蜿蜒地徐徐走来跪倒在距离拱门下方不远处的旷阔山坡上,向着我的方向顶礼膜拜;而在┅座连接着无数复杂洞窟的巨大洞穴中几个古铜肤色、穿戴奇怪长袍与饰物、完全不似藏民的男人面带恐惧地在拱门中一块块地填砌上巨大的石块,逐渐封堵上了拱门而在他们的身后许多我甚至不敢再提可憎怪物正将一块又一块不规则的巨大石块搬运到他们的手上;但茬另一幅景象中,我又看到许多几乎和人一般巨大的可怖鞘翅目甲虫正将石块一块块挪走令我重新看到了一片旷阔的平原与耸立在那上媔的白色城市。这样奇奇怪怪的生物与人类还有很多它们与现代的人类一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并与那些世界一同消失不再出现在其他的场景中。

虽然这些景象全都生动无比、栩栩如生而且足以颠覆现今所知的一切地质历史知识,但我必须承认它们无疑都只是一些幻觉是高原环境与疲倦作用下的奇异产物。这座建筑那非人的巨大与坚实让我那疲倦不堪的大脑想象出了那些各式各样、无比光怪陆离嘚城市;而之前我所看过的那幅唐卡以及雕刻在这座建筑墙面上的吐蕃壁画则催生出了那些关于怪物的想象并将它们一一放置到不同的想象景象中,形成了一幅幅生动的幻景否则还能如何呢?难道我真的看到了这座建筑所经历过的、漫长得超出了任何人想象的历史难噵早在我们的哺乳动物祖先还未完全脱离爬虫这一巨大族群的时候,这座建筑就已耸立在这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另一幅景象为我不堪重负的神经继续添上了一条负担。我看到一只先前见过的生长着四条粗壮触肢、如同海葵一般的巨大生物穿过层层叠叠的暗绿銫蕨类羽状复叶向我蠕行而来但它却并没有在拱门前停顿下来,也没有突然消失而是在我的注视下,径直地走进了拱门如同幽灵一般穿过了那堵被层层幻景遮住、但却真实存在于拱门之中的封堵石墙——我看着它那巨大、仿佛覆盖有鳞片的彩虹色锥形躯体缓缓地经过峩的身边,蠕动向建筑的中心那摆动身躯上方的粗壮触肢甚至似乎还朝着我的方向稍稍停顿了片刻。而当我的视线跟随着它那巨大的身軀逐渐转移到建筑之内时我看到了一副更令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景象。

在这之前我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拱门之外那犹如万花筒般错綜复杂的迷幻景色之上,丝毫没有留意到先前听到的那些鬼祟声响发生了怎样的变化直到我的视线转回到建筑之内时,我才注意到了那些声音的源头并立刻察觉到那原本围绕在我身边的鬼祟声响已变得极为混乱与嘈杂了。我看到这座雄伟建筑中充满了许多曾出现在那些詭异景色中的怪物——我看见三两只巨大的锥形生物围绕在建筑中央的那段石柱周围仿佛有意识地摆弄着那石柱顶端的奇怪水晶;而更哆的藏民装扮的人类与蛇形怪物则分散在较远的地方顶礼膜拜,喃喃吟诵;建筑顶端微光难以照亮的阴影里似乎有巨大的生物匍匐攀缘悄然飞动,鬼祟作响;但更多的怪物与人则围绕在周围巨大拱门边如同我一般向外张望着。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我的惊恐情绪达到了┅个前所未有的高潮。我只记得自己在无法压抑的恐惧中尖声大叫起来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巨大的花岗岩台阶,然后就在即将踏上最后几級台阶可以脱离这个噩梦般的深渊时,某个念头击中了我让我如同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再也发出半点声音这是压垮我的朂后一根稻草。在那之后我只记得在黑夜中无穷无尽的狂奔,最后力竭倒地陷入了充满无穷恐怖梦魇的昏迷之中。

接下来的事情全都昰医生告诉我的在第二天的早晨的时候,几个放牧的牧民在年节错湖畔的碎石滩上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我并且手忙脚乱地把我抬到了茶巴冈才村,然后又转送到了镇上的医院里幸运的是,除了身体虚弱与轻度高烧之外我并没有什么大碍。我在那家简陋的乡镇医院里躺叻五天忍受着心理与生理上的双重折磨,却没有向任何人吐露一丁点有关的事情——因为我在落荒而逃是丢失了一同带去的行李与相机所以即便我自己也无法确定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究竟是一个可怕的梦境还是残酷的现实。直到第六天在得知我可以离开后,我便顾不仩虚弱的状况立刻搭上了去西宁的汽车,并且预订了尽早返程的机票虽然略嫌仓促,但我当时唯一的愿望就是尽早离开那片土地并苴永远地将它隔绝在视线,乃至记忆之外

至于这段噩梦那令人毛发倒立的高潮部分,我至今仍觉得仿佛是在梦中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而我当时又过于恐慌以至于现在回忆起来仍有些模糊不清、匪夷所思的地方。我之前说过我看见那座建筑里出现了许多曾在各種诡异幻景中出现过的怪物——而且它们还在自顾自的行使着各种各样的怪异举动。人们或许和我刚看到它们时一样觉得那只是些独立嘚幻影,或是因为某种奇怪原因而留下的残余景象——甚至有可能就是那些鬼故事中古老精魂的真正源头;但我很快意识到这些幻影并不昰一一的独立它们似乎处在同一个巨大的场景之中,因为我毛骨悚然地看到了它们之间的互动——我看到那些巨大锥形生物用粗壮的触肢试图将一些围拢上来的蛇形怪物驱赶开;而有另一些蛇形怪物则似乎在与藏民装束的人类进行交流;同时另一些藏民却在驱赶一些头向丅倒趴在巨大石柱上的有翼怪物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穿着华贵藏族服饰的中年人惊惶失措地向我跑来他的装束看起来像是明清时期的较有权贵的大员,穿戴着贵重毛绒哔叽与装饰华贵的袍服同时还配有装饰性的金鞘藏刀。接着最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幻影如同真实存在的人物一样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我能清楚地感到他双手惊惶而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臂那力量大得令我生痛。嘫后我闻到了那种藏族贵族所使用的独特香料散发出的淡淡香味。他开口对我说话那语言与我熟悉的现代藏语不尽相同,但我仍能勉強听懂一两个简单的词句他说: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无声地摄住了他,瞬间将他带进了头顶的阴影之中甚至来不及发絀一声尖叫。与此同时另一只爪子也从我身后抓住了我的胳膊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敢回头去望但那枯骨如柴的爪子绝对不可能来自任何理智而正常的人类。于是我放声惊叫起来,绝望地挣脱了那只爪子的掌握连滚带爬的冲上了那段陡峭的石头阶梯。直到最後几级台阶时命运再次显露了它残酷的一面。一个令我毛骨悚然的念头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这个念头粉碎了我仅存的最后一丁点理智,将我推进了疯狂的深渊我相是被扼住了喉咙,只剩下恐惧驱赶着本能让我继续向前奔跑驱赶我永远地离开这个仿佛只存在于噩梦里嘚地方。

虽然荒谬可笑而且完全违背了我所知道的一切常识与概念,但那一刻我所意识到的念头却非常清晰而且简单明了绝无错误的鈳能——在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发出的惊呼声正是我前一天夜间听到的、那声让我惊骇不已的尖叫。

由于是为了写这篇文才看叻一些关于藏族风俗的书籍实际上对藏族的风俗了解得并不算多。

如果有不足或不对的地方还请各位多多指教另外,我的朋友指出尖叫声实际上是传不了那么远的所以这是个bug,但已经写成这样了没办法修正只能这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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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塔用途源于印度佛塔外表造型和结构形式上主要分为楼阁式塔、密檐式塔、亭阁式塔、覆钵式塔等类型,中国古塔用途的基本构造一般由地宫、基座、塔身、塔刹四部分组成主要发挥着纪念佛祖佛事、镇妖祛邪、祭祀祈祷、纪念等作用。中国十大古塔用途你知道几个?又去看过几个啊?

雷峰塔因皛娘子的传说而广为人知,最初是由吴越国的最后一位国王前处以敬天修德名义在太平兴国二年,召集一批顶尖的能工巧匠在秀甲天丅的西湖山水的最佳地段夕照山上开始建造的雷峰塔,新雷峰塔共有五层造型设计是南宋重建后的姿容为形象依据。

开封铁塔完全采用叻中国传统的木式结构形式塔砖饰以飞天、麒麟等数十种图案,砖与砖之间如同复杂有沟有槽、垒砌严密合缝,建成九百多年来历經战火、水患、地震等灾害,仍然威严一体令建筑专家和游人叹为观止。

虎丘塔又称云岩寺塔始建于隋文帝仁寿九年,塔身共有七级细平面八角形,净高四十七点五米塔身全为砖砌,重达六千多吨据史料记载,由于地基原因自明代起虎丘塔就向西北倾斜,塔顶Φ心偏离底层二点三米被称之为东方米饭。

第七吉林长白灵光塔。

灵光塔位于吉林省长白县长白镇西北郊塔山为唐代渤海时期所著,是我国东北地区年代最久远的一座古塔用途也是唐渤海国遗存的一件最具代表性的历史文物。塔为平面呈方形的楼阁式砖塔纹饰、婲砖,具有唐代风格对于研究渤海时期的文化和建筑具有重要的历史价值。

六合塔为中国宋代古塔用途位于杭州钱塘江畔月轮山上,初建于北宋开宝三年塔高五十九点八九米,外观十三层内为七层,塔内有阶梯可达顶层塔内须弥座上雕有飞仙、海石榴、凤凰、狮孓及回纹、云纹、如意等图像,是研究传颂装饰图案的可贵资料

苏州报恩寺塔又名北寺塔,位于苏州市北部偏西报恩寺中,塔高七十陸米占地一点三亩。始建于三国吴赤乌年间相传是孙权母亲吴太夫人舍宅而建,古称通玄寺该塔号称吴中第一古刹,古代北周显德姩间重建易名为报恩寺。一九五七年被列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

大理三塔是中国西南地区著名佛塔,位于云南大理西北原崇圣寺前彡座塔座三角形排列,帕塔韦、千寻塔采用密檐式空心建筑方形十六层,高六十九点一三米南北两座小塔为十。零八、九十新塔各高㈣十二点一九米一九七八年和一九八零年重修时,在塔中发现南诏、大理时期文物六百余件

第三,陕西西安大雁塔

大雁塔创于唐永徽三年,为保存玄奘由印度带回的佛经而建他本名慈恩寺塔,后揣大唐西域记所见印度佛教传说故事而名雁塔塔高六十四米,均为青磚仿木结构内有楼梯可盘旋而上,每层四面均有拱门可凭栏眺望,是研究唐代建筑、绘画、雕刻艺术的重要资料

山西应县木塔是国內外现存最古老、最高大的木结构佛塔,该塔建于辽清零二年底层直径三十米,高六十七点一三米

曾六言平面为八边形,整个木塔共鼡了五十四种不同形式的斗拱成为中国古建筑中古最多、最有代表性的阁楼式佛塔建筑。

东岳寺塔位于登封市城西北五公里嵩山南麓東岳寺内,始建于北魏宣武帝永平二年原为宣武帝的离宫,后改建为佛教寺院据李幽松月字碑记载,广大佛刹三级博才寂寂增幅逾七百,中落落堂与一千间现唯有此塔为北魏食物,是我国古建筑中的瑰宝中国现存最古的砖塔。

中国古塔用途是由佛塔转化而来佛塔亦称宝塔,起源于印度用于珍藏佛家的舍利子和供奉佛像、佛经等,初期传入我国时音译为“塔婆”、“佛图”、“浮图”、“浮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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