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事业成功男人的话邹杨的话

  碰到了一件怪事了,求教各位高人,我突然发现我全身都不对了,事情还得从那天救人说起。  我一个反手,掐住了三胖的脖子,肉呼呼的很有弹性,一堆肥肉挣扎着,“哥,哥,是真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旁边的金娃狠狠地踹了一脚这堆肥肉,我们两人的脸几乎贴近了这张胖脸,恨不得吃了他。  “说,你妈地是不是耍我们!”我恶狠狠地问。  “咳,咳,哥,我的亲哥,是真的,就算人没看清,那身骚味儿我也是门儿清!”三胖眼球翻白,双脚乱踢。  轰地一下放下这堆肥肉。三胖顾不得疼,忙忙地再次掏出了手机,三人的手机屏闪着莹光,在这暗夜里,真像三簇鬼火,妈地,这可是烧心的鬼火呀!  无数次拔打了三胖说是费了两个肉千辛万苦弄来的号码,都是忙音,不通。我的个亲娘额,你可倒是接通一下呀!叫祖宗也没用,就是不通,而眼下,却也没人。  草呀,英雄救美,最后倒成了英雄丢魂。  此前的下午,三胖,金娃,还有我,租了三辆破摩托,呼啦啦地朝郊外而去,说是去裸泳,去去晦气,说不定,明天就都会接到面试通知当上白领了。  快到水库边时,却是发现了一群人,看清了,三个姑娘被围在中间,旁边四个涎皮赖脸的家伙动手动脚。不用说,泛滥的美女遇流氓。  一轰油门就要走,关爷鸟事,这年头,演戏的比真实的还可怕。  三胖却是嘎地一声刹住,大叫着:“哥,机会来了,是我的女神!”  “屁呀,只要是母的,哪个不是你的女神!”金娃也是一轰油门。  “求你们了,这月的早餐算我的。”三胖架起摩托。  说是这样说,死胖子真有事了,我们是不会丢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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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起摩托,走近,呼啦啦轮圆了上去就干。打斗的过程少儿不宜略了,我们铁三角不是吹的,那是无数场实战练出来的。  最后是一人一个姑娘载着,大笑着朝水库而去。这福利是金娃谈好的,看着四个在地上呻吟的家伙,金娃一挥手说:“姑娘们,上车,游去呀!”  倒是没费什么口舌,刚才还惊魂未定的三个姑娘,此时竟是笑得花枝乱颤爬上了我们的车后座,说是本来就是来游泳的。  三胖说的女神,长发飘飘,看不清脸,但瞧那双峰鼓突,腰肢轻摇的劲儿,肯定错不了,当然爬上了三胖的后座。  这小子打了鸡血似的轰地一声朝前直蹿,我们忙忙地跟上。  向晚的郊外没多少人,三人并排大笑着朝前直冲,美人在后,快意人生呀。  我还不忘了朝后看了下胜利的场景,妈地,身后刚才的战场却是什么也没有了,都滚了?这么快?  管他呢,弱肉强食,谁叫你不在食物链的顶端呀。  轰!轰!轰!  上水库堤坡时,三辆破摩托的油门被我们扭疯了,吼叫着全身乱颤怪叫,吃力的劲儿让人觉得怪,这么沉,不对吧。  嘎地一声,却是齐齐地熄火了,妈地,好事将近,却是破车不争气。  哧地一声刹住。  三人几乎是齐齐扭头。  “对不住呀,得下来推推了。”  “对……!”  妈呀,后座上,什么也没有。三个大活物,三个大姑娘呢?  脸色刷地一下惨白,平白无故,妈地三个人不见了,是不是没注意,将人家摔下去了呀。  将破摩托拖到旁边,三个人慌慌张张地朝后找去。  “刘小兰,刘小兰!”三胖的哭音像猪嚎。刘小兰就是三胖说的女神,精艺系的,顺带说一句,我们三个,是一所三流园艺学院光荣的应届生,可加群探讨装逼的话叫做现在正处于人生的十字路口,是找到工作呢还是找到工作呢,确实是个生与死的问题。  几圈下来,再次走到破摩托车旁,夜色渐下,三人却像三个泄了气的猪尿泡。作死呀,管闲事英雄救美,却是不知美人到哪去了。  打电话。三胖说有刘小兰的电话,是花了两个肉包子去换来的。看来这胖子倒是人肥心细着实对刘小兰上过心。  电话打了,三胖掐了,脏话骂尽了,三个人心虚地立在了水库堤下。  天完全黑了,水库本来是郊外的一处灌溉设施,平时少有人来,这会儿,当然更没有人了。哗哗的水声,像我们此时心里的哭声,一阵阵的让人背脊梁发凉。本来是适合游泳的季节,此时却是觉得阴森森冷气绕脊。  “会不会是摔到旁的水沟里摔死了,被水冲走了?”三胖人胖却是最不经事,哆哆嗦嗦地带着哭音。  水库堤下确实有水沟,这是为了泄洪用的,一般的时侯,里面都是浅浅的流水。  金娃说:“没听到响声呀,再说,就这点路,上车后我还问了一下我身后的美女叫啥,她只说你猜,对了,那笑声倒是咯咯咯的脆得很呢。”  “还你妈地脆呀,如果出了事,怕是你的骨头也会一起脆的。”我皱着眉头,嘴里讲着狠话,心里却是一阵阵的发毛,三条人命呀,不知所终。  活不见人,死,你妈地也要见个尸呀!  我真的弄死三胖的心都有,电视剧看多了,脑子进了屎,以为英雄救美最后美女定会爬进英雄的被窝呀。你骑个破摩托就想当王子了,人家三藏大哥骑着白马也被网上口水淹死了,说是骑白马的不一定都是王子有可能是唐三藏。  但此时,怪天怪地怪三胖,屁用也没有,真实的是,三个姑娘不见了,而那四个流氓也不见了。  “谁他妈要将这事说出去,我弄死他!”  我恶狠狠地吼出一句,没有针对任何人,但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旁边的三胖还有金娃打了个寒颤。  其实说出这句话,我就心虚了。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真的到时出了事公安局调查起来,你能说不知道,反正不见了这话吗?  三人扶起破摩托,怪事,一踩,竟是着了。靠!这会儿带劲了,刚才为什么不给力呀。心中乱想,突地一个激灵,那三个姑娘坐上去了吗?或者说,要是不熄火,到了水库边,那三个姑娘会不会娇笑着从摩托车后座上风摆杨柳般下来?  陡觉后脑勺有凉风掠过,轰地一扭油门,三个人一起朝回家的路奔去。
  三胖的电话陡地疯叫起来时,我们正还了破摩托,逼着三胖出了所有的租车费,垂头丧气地向我们合租的小屋走去。  “是刘小兰!”三胖的惊叫像人尿急的感觉。  瞥一眼三胖手机的屏幕,显示出“女神”两个字,真他妈狗血。  “刘小兰,你们到哪去了,吓死我们了。”三胖的声音像哭,这点出息。  隔着屏幕,我也能听到里面传出“咯咯咯”的娇笑声。心里想起刚才金娃所说的咯咯咯的尖笑,心里又是一阵的发毛,今晚上,算是怪到底了。  “我们就在你们前面呀!”  三胖挂上电话时,夜色中我也能感觉到他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  “哥,刘小兰说她们就在我们前面。”三胖上牙打着下牙,一点也没有终于找到三个大活人的惊喜。  “那去呀!”我一挥手,也是给自己壮胆,我是三人里面绝对的大哥,铁三角一起混了四年,这时侯可不能掉链子。  果然在前面。昏黄的路灯下,三个人都是一袭白衣,影影绰绰,正朝着走近的我们嘻嘻地笑着。  妈地真是活见鬼了!我心里嘀咕着,莫非她们是飞回来的?  “谢过三位大英雄!”女神说话了。倒还配得上三胖存在电话里的这个称呼,衣服是白的,脸也是白得出奇,昏黄的路灯光打在脸上,竟是炫出一圈的莹白来,这效果,让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但还真是个美人,确切地说,三个姑娘,都是美人,长发飘然,白衣素净,纤腰轻摆,银齿亮丽。  三胖哇哇地叫着,说:“谢什么谢呀,吓死我们了,你们咋不见了呀。”  “没事,逗你们玩呢,上了你们的破摩托,太慢了,悄悄溜下来,搭个便车回来了呗。”刘小兰轻飘飘的一句话,三个姑娘笑颜如花,算是将我们几乎快绞死的心救回来了。  不管怎么说,一快石头算是落了地,哪怕此时所有的疑云浮上来,总比当个疑似的杀人犯要好,哪怕不是故意的。  “那去吃宵夜吧!”作死的三胖怯劲刚过淫心又开始荡漾。  “好呀好呀,我们请客,正想着谢谢你们呢。”刘小兰的声音,真的如金娃说的一样,有种让人觉得不正常的尖厉。许是我太紧张了,我安慰自己。  “太晚了吧。”我看了看时间,这一折腾,快到12点了。  “去吧,哥,晚什么晚,不晚能叫宵夜么。”三胖不由分说拉起我和金娃就走。  刘小兰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嘎地一声停在我们面前时,我想这怎么坐?六个人呢,正想着说就近吃点算了。刘小兰却是一扬手让我们三个男人坐后排,她们一起挤进了副驾驶座。还真的坐下了,的哥嘀咕着说要加钱车受不了,刘小兰笑着说三个美女陪你还加什么钱呀。车吱地一声开走,的哥嘀咕着说反正晚上没人管,算了便宜你们了。  而我纠结的是,我却是明明看到,三个姑娘,挤在副驾上,竟像是浮起一般,心里骇然,细看,又看不究竟,好在转过一条街就到了。  刘小兰说是特意带你们来的一家最好的麻辣烫。  进屋坐下,热气腾腾。汤锅里红汤翻滚,一根根的白豆筋浮在油汤上,白胖白胖,亮得出奇,想起刚才刘小兰脸上诡异的莹白,陡觉胃里有种涌动,拼命压下,很少出现这种感觉,我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提醒着自己要清醒。  老板很热情,哗地一下将火开到最大,热气立时蒸腾一片。  刘小兰热情地招呼着开动呀,几个大男人还要我们喂不成。看来三胖的这个女神属女神经质的,热情有余矜持不足。  三胖不管,欢呼一声拿起一根豆筋欢快地吃起来。金娃也动了,我伸出手的当口,却是发现刘小兰也同时伸出手,妈呀,这手,白得青筋都出来了,像什么,白骨?啊?心下一紧,猛然抬头,撞见刘小兰浮在热气中一个诡异的笑脸,正想礼貌地对着笑笑,却是一飘不见了,而恍惚间,却是在腾腾的热气中看到,三胖拿在手中的豆筋,像是被放大镜放大了一样,粗状泛白如婴儿的小手臂,啃一口,从三胖的嘴角流下鲜红的血来。  呀地一声,我丢下手中的汤串,惊得跳了起来。  “怎么啦?哥,吃呀!”三胖的声音。  金娃一直没怎么说话,和那另两个姑娘一样,怔怔地看着我。  没什么,一切正常,刘小兰笑嘻嘻地看着我,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  草,今晚我算是神经了。  重又坐下,却再没了食欲。  金娃也说肚子不舒服,要走。  大家起身,我强拉起恋恋不舍的三胖,向三位姑娘告别。  刚走出没多远,身后却是吱呀一声,店关门了。三胖嘀咕着说:“食欲这么好呀,关起门来享用。”  我没有说话,只拉着三胖的手,飞一般地朝前走,金娃很配合,知道什么似的,两人几乎是架着三胖,小跑着转过了来时的街道。  快到住地了,金娃拉住了我们,微喘着说:“我快憋死了,不说出来我要疯了,真他妈怪了,刚才坐下时我猛了些,掉了一支筷子,我弯下腰去捡,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呀,美女的裙底?”三胖擦着油嘴,一直对我们中途拉起他感到不快。  “两条腿!”  “啊?没黑丝呀!”  “去你妈的,是两条腿,不是六条腿!”  陡然的阴冷袭上心头,三胖又开始哆嗦。  “还有,那里面的鸡爪,是我看错了吗,妈地像人的小手掌!”金娃的声音沉沉的。  哇哇哇!  三胖突地甩开我们的手,在一旁狂吐了起来。我还没说那嘴角流出的血呢,那不得把肠子都吐出来。  我和金娃过去拍着三胖的背,正想安慰着说是今晚太紧张了没什么的。却是骇然发现,三胖吐出的东西,鲜红鲜红,如鲜血凝成的块一样。  三胖也是吓了一跳,哭着说哥我吐血了要死了。  我和金娃一把架起三胖连拉带扯地走进了租住屋,只说是红油汤还有红辣子没什么别这么没出息。  而我能想到,此时金娃的心里也和我一样,骇成一片。我俩明明看到的,不是什么红油烫红辣子,确实是真真切切凝成块状的鲜血,而且还不是那种暗红,是鲜红,滩在地上,似还有蠕动之感。  三胖进屋后如疯子一般转着圈,叫着喊着来抓老子呀老子烂命一条和你干到底,继而又是涕泪全下擦得我们三条毛巾上竟像有着暗红的道道。金娃吼着将他推上床,说再闹妈地把你丢出去真的让鬼抓了去,可加群号探讨三胖这才住了手脚,折腾一阵终于响起了鼾声。  金娃和我对望一眼,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所有的事情,还真就存在着。最后,金娃叹一声说睡吧,过都过去了,别想了,也沉沉睡去。  我强迫自己闭了眼,脑子却是停不下来,咯咯咯的尖笑声那样清晰,还有那晃动的莹白,是一种我没见过的如浮起来的莹白一样,汩汩顺着嘴角流下的鲜血,那样真实而骇然,在我脑子里盘着绕着,赶都赶不走。  我害怕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确实这一段来,压力大,三个人,跑了无数家,找工作妈地比找妹子还难,所以我认为是我的精神压力大出现了幻觉。但金娃应该没看错呀,莫非我们集体中邪了?  迷糊间,突地听到一声咔嗒的响声。
  从门边传来,暗夜里异常清晰,猛地惊醒,没有动,以为听错了,却是接连几声,是那种扭开门锁的声音。门明明反锁了,有小偷?也好,老子的邪火正没地发,这也算是一连串怪事后老子收点利息吧,故意不动。  轻震着的门轻轻地开了一条缝,没有声响,这破门,几时这么安静了?从开着的这条缝里,透过一丝光亮来,不是外面的过道灯光,是惨白惨白的光,对了,还有那一种莹。  心里大骇,妈地,这是高科技的小偷么?但犯不着呀,谁都知道这带称为屌丝楼,租住的不是小生意人,就是准备成为小生意人的人以及比小生意人还不如的找工作的人,住了这么久,就算门敞开着,也没发生过小偷光顾的事情。  屋子里有外面路灯映进来的微光,我看得清清楚楚,妈呀,差点吓尿。  从开着的门缝里,轻轻地飘进来三个影子。我确定,因为同时,我悄悄地,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钻心的痛,确定我没有梦游。  三个白影悬挂在屋中,飘忽着在我们三人的身上,三胖和金娃睡得死沉,我却是不敢动,我活着的日子算起来,没见过这种诡异。  屋里突地阴冷异常,细听还伴着压低的咯咯声,像白天的声音?但极细极微,冷汗哗地一下从我身上涌了出来,全身僵着,不能动。  阴冷入骨,而旁边的死胖子和金娃偏是身都不翻,妈地八辈子没睡觉呀。  吱吱的异响像细细的硬物划在毛玻璃上一样,钻进耳里刻进心里。  突然,三个白影一下罩在我们三人的身上,陡地阴冷加倍,我浑身的冷汗怕是要结冰了。不能等了,脑中一下涌起以前听过的所有的关于鬼吸魂或是鬼投胎的乱七八糟的情节。  我轰地一捶床板,呀地一声大叫,“干什么!”  陡然的轰响,三个白影似有一愣,明明白白听到咯咯咯的尖厉的声音,突地一下冲向门边。  租住屋本来就小,床与门边相距不过两三米。  一个跃起,伴着暖瓶炸裂的声音,我冲向门,用后背死死地抵住了门,妈地,怕死不是屌丝。刚才慌急间手扫到了桌上的暧瓶,一下惊醒了三胖和金娃。  “怎么啦?”三胖和金娃同时叫了起来,直挺挺地从床上跃起。  啪地一声,三胖打开了灯。  而我此时,明明地看到,或是能感觉到,这三个白影,透明的三个白影,一下就冲到了屋子的顶上,就附在顶上白白的天花板上,而那尖厉的吱吱声,越来越急。  “什么呀,炸尸呀!”三胖不满地嘀咕着,揉着惺松的睡眼,这小子,一睡解千愁。金娃警惕地看着死死抵着门眼睛望着天花板的我,一脸的诧异。  “搞什么,神经呀!”三胖说着就要关灯复又躺下。  “别动,帮我捉鬼!”我大声说。手里顺手将门角的扫帚捞到了手里。  他们看不到,我确定我能看到。  见我这架势,三胖和金娃不再嘀咕了,一下围到我身边,顺了我的眼睛看的方向望上去,什么也没有。  我哗地甩出扫帚,向着屋顶打去。  而却是怪异发生了,尖厉的咯咯声,此时连三胖和金娃也是听到了。  跟着我们三人的床发出嘎吱的声音,竟是自己摇晃起来,而我刚才甩出的扫帚啪地落下,屋顶上三个透明的白影,却还是在原地附着,我似看到了一个浮出的若有若无的笑脸,天,就像麻辣烫锅热气里腾起的刘小兰的诡异的笑脸,一晃又是不见。  咻咻咻!  老式的租住屋顶上突地不断地掉下黑灰来,我们这里叫做搪搪灰,家家户户每年都要清扫一次的,可在炽白的灯光下,黑灰却是密集地洒下来,这下,把我们三个都是吓住了,床摇个不停,嘎吱声就像是什么动物在咬着骨头磨牙一般。  “草你妈,老子信了你的邪!”三胖狂叫着,突地捡起地上的扫帚,对着黑灰狂扫乱打一气。  呼呼呼!  呀地一声,三胖突地整个人如僵住一般,扫把凝在半空。猛地一个转身,天啦,我和金娃同时一声惊叫,三胖双眼翻白,嘴角不断地往下流着鲜血!  嗖嗖嗖!  扫把突地在三胖手中狂舞起来,而却是直朝我们扑了过来。  “三胖你疯啦!”金娃大叫着。屋里本来就小,扫把眼看就要打到抵着门的我和金娃身上。金娃伸手一挡,突地惨叫一声缩回手,手上立时现出道道血痕,这扫把头,竟像是钢针一般硬。  “脸盆,脸盆!”我大叫着。我已然缩到了背门的角落,而那边的角落,放着三个脸盆。  金娃迅急两手一抓,丢给我一个脸盆,双手举起,迎向疯了一般舞着扫把扑上来的三胖。  嘭嘭嘭!  扫把打在脸盆上的声音,像密集的雨点。而我慌慌间朝屋顶看时,三个白影此时排成一排,而那个诡异的笑脸,似就浮在当面。  “金娃你看到了吗?”我大叫着。  “没看到,先把三胖的疯病治了再说。”金娃猫着腰用脸盆罩着头朝三胖下盘挪过去,我知道,他是要将三胖扫倒在地。  鲜血不断地滴在地上,而密集的黑灰猛洒不停。我瞅准机会,猛地朝金娃屁股一脚,金娃一个猛扑,三胖呀地一声大叫直挺挺地倒下,嘭地一声,脑袋磕在了床沿上。  而我的一个动身,抵着的门一下无声地开了,群一起探讨三个白影哗地一下从门缝里钻了出去。  灯光乱晃,床不再响。三胖握着扫把直挺挺地躺地地上没有动静,而后脑壳竟有血迹漫了出来。  不好,三胖的脑壳磕破了。  我和金娃一把冲上前,扶起三胖,诡异的是,三胖牙关紧咬,嘴角没有半点的血迹,妈地怪了呀,莫非看错了,可金娃也是看到了呀,再看地上,刚才从三胖嘴角滴下的血点,消失得干干净净。突然背脊骨发凉,门此时竟是被风吹得大开,而我和金娃全身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三胖,三胖!”我和金娃拼命地摇着,拍着他的胖脸,后脑壳的血水一直渗个不停。  “不行,要送医院。”  我和金娃几乎快哭了,磕着后脑壳,妈地是死还是活呀。  “谁他妈打我?”三胖突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我俩,扭头看了看,发现是躺在金娃的怀里。“草,老子不搞基!”三胖竟是利索地一跃而起,伸手去摸后脑勺,“把老子打出血了呀,说好啦,这月的早餐老子不供了!”  “三胖三胖,你没事呀!”金娃和我喜极的声音竟像是哭一般。  “你才有事,你们全家都有事,对了,老子梦游了吗,你们下这狠手。”三胖摸了一手的血,在身上一擦,一道道的血印,映在灯光下,骇然惊目。  “没事,你磕床上了,我们送你去医院包扎下。”我说。  一直自称老大的我,此时真的有点六神无主,要不是和金娃一起,我真的宁愿相信我是梦游入邪了。  此时天已大亮,外面人声喧哗。把三胖送到就近的小诊所,医生看了说是皮外伤不碍事,顺便说年轻人做事稳沉些要是磕到后脑的神经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但这天气不正常,还是打点点滴消消炎为好。  陪着三胖打点滴,三胖吵着肚子饿,金娃去买早餐。我心想,能不饿吗,昨晚那疯劲。  抬头间看到诊所的镜子,妈地我自己的脸快不认识了,苍白而眼睛浮肿,像极那事儿干过了头的样子,这是伤了真元啊。  而就在这时,金娃丢在一旁的手机,还有我和三胖的手机,同时响起提示音,是我们班群里有人更新动态了。
  恰好这时金娃买了早餐回来,三胖看见吃的什么也顾不得了,翘着个手吃个不停。  我打开手机,金娃也凑了过来。先是一段牢骚,说是一直圈养我们的学院出事了,迟了两周和警方一起公布了真相,圈养害死人呀。下面截了个新闻,大大的标题:野泳害人没商量!  我和金娃同时一惊,细看内容,大意是毕业季,有三个同学相邀郊外水库野泳,不想淹死了,这是警方经过两周缜密调查后的官方公布,学院一直封锁消息也是应警方要求再没清楚事情之前不要乱说于大局不利。现在公布,提醒大家注意。而最后的一小段文字,彻底让我和金娃几乎摔下了手机。据悉,出事的是精艺系的刘小兰、胡娟、李梦三位同学,死者已矣,生者谨记,后事已安排妥当,家属按政策进行了安抚。  我的个妈呀!一股凉气唰地一下直蹿向头顶,脑袋要炸了。我和金娃对望一眼,双手哆嗦着拿不稳手机,刘小兰、胡娟、李梦三个在手机屏上跳动的名字,此时竟是在我们眼里闪着诡异的光。  “什么基情?”三胖吧叽着嘴,察觉了我们的异样。  “没事,吃你的。”金娃反应快些,收起滑落到输液床上的手机。  我用手碰了一下金娃,使了个眼色,一起对三胖说:“你吃吧,躺好别乱动当心脱针,我们去拉个尿。”  “走你!”三胖满嘴食物含混不清地说,“麻烦记着我是病号,中午晚上轮着想好地儿啊。”  诊所过道尽头是个阳台,我和金娃站在阳台上,大大地透出一口气,又是相互对望了一眼。  天!刘小兰?  不是才见过吗?  我们见的不是刘小兰?  三胖不会认错的!  活见鬼了!联想到一连串的怪异,特别是昨晚,我和金娃的手心里,都是冒出了汗。
  我们是大学生,无神论者,但一切的事实却表明,我们是真的见了鬼了,而且,这三个鬼,就是这三个姑娘,更惨的是,似乎有什么因果关系在里面,竟是盯上了我们了。  “不能告诉三胖实情,免得他脑壳受刺激。”金娃沉重地说。  我点点头。  可突地一声惨叫却是从走道那头传了来,跟着,医生护士跑成一片。  三胖的声音,烧成灰也听得出。  不好,我和金娃的心里轰地一声像是玻璃碎地,飞奔向输液病房。  一进门,眼前的景像让我们惊呆了。  三胖举着手机的手在空中乱划乱摆,输液针头拉脱了在一边摆动着,滴着细细的药水。三胖的嘴角身前尽是还没咽下去的食物喷成一团乱,嘴里乱叫着,眼里泪水铺天盖地。  医生和护士在旁忙乱一片,可止不了发狂般的三胖。  “三胖看到手机的内容了!”  这是我和金娃同时的反应,瞒是瞒不下去了,显然是突然受了刺激。  一人一只手,我和金娃同时按住了三胖。  “哥,我要死了,我见鬼了。”三胖呜哇哇地哭着。  医生和护士诧异地看着三胖。刚才给三胖作过检查的医生过来悄悄地在我耳边说:“不至于吧,但还是转院吧,去人民医院先做个CT,再做个精神鉴定。”  “你妈才是精神病,去你的,液老子不输了,我要回去!”三胖竟是听到了,跟着一个跃起,一下把我和金娃都掀在一边。  金娃厉声一吼:“有完没完,再这样闹,当真把你送到洪门路去(洪门路是我们这的一家精神病院,为了避讳,都是以洪门路代称)!”  这招还真有效,三胖不闹了,却是看向我俩的眼睛里,充满了怯意,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液还真的不能再输下去,当真闹出什么乱子来,惊吓了大家。  我问过医生,说就刚才检查的,没什么大问题吧。医生说确实没有,这我能开玩笑,但看你朋友这反应,还真的不好说了。我说那没事,您给开点消炎的口服药。医生说其实吃点口服药就行了,伤口皮外伤,注意不沾水过几天就好了,输液只是为了更保险。我知道这是医院的常态,大病小病不管什么病,都是一人一根输液管吊着,医院收入多。  拿了药扶了三胖走回租住屋,三人面面相觑,这没什么好瞒的,现在事情清楚了,却是更多的诡异浮上了心头。  啪啪啪的敲门声陡然响起,惊得我们一跳。  打开门,原来是胖胖的房东老头,名字还真的名符其实,叫钱进。  “都在呀。”钱老头一进门,就上下左右地看个不停,哗地一下踢着地上的碎暖瓶渣子,草,早上急,没不得及收拾。  “你们还租不租呀,有三个姑娘相中这套房了,如果你们不租了,我就租给她们了。”钱老头像猎狗,试图嗅出这地上的碎渣子有什么别的异味。  “租租租,明儿个就给您租金。”金娃讨好地说。  “好吧,不过,年轻人,晚上动静小点,昨晚你们这震天响呀,都有房客找我投诉了。”  “一定一定,不会再有了,昨晚喝多了,您见谅。”  送走钱老头,我忙忙地拿起扫把扫着地上的渣子,怪了,很普通的扫把,哪是什么钢毛。  “昨晚咋了?”三胖急着问。  作死的钱老头,妈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算了,瞒不了,我和金娃索性一股恼地告诉了三胖所有事情的经过。  三胖的嘴越张越大,流出的涎牵成了线。  金娃拿了手在三胖的眼前晃了晃,三胖啪地一声合上嘴,却是一把拉起我和金娃的手,“哥,怕啥,咱不是有这二百斤肉嘛!”  三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胖子之所以一直和我们是好朋友,就是我们什么时侯,都是不主动惹事,但真的来了事,从来不怕事,铁三角,就是这么来的。  坐吃山空,还有明天的房租,三个姑娘翘生意要租房,妈地,脑子乱成一团。  怕什么来什么,嗒嗒嗒的高跟鞋声在门外响起,凭着屌丝的灵敏度,是三个人,有序而悠然。当初我们就是凭这招,群号一起探讨还引得一些才入校的学弟崇拜得不得了,说是一定要在毕业时也修成学长这道行。  果然,响起了敲门声。  妈地,我真怕是患上了敲门恐惧怔了,真的怕这种响声,一下一下就像是刻在心上。  打开门,三个姑娘。  凉风涌进来,我们都是一个寒颤!  “咋啦,帅哥,没见过美女!”  三个笑嘻嘻的姑娘。  草,不是刘小兰那三个人,唉,真他妈神经了。  “我们就住你们楼上,多关照!”当头的姑娘说。  根本没有停,转身上楼。  突然明白,那钱老头,只认钱呀,这是来催房租了,根本上人家租的是楼上的。  金娃探头探脑地看着三个姑娘上楼,转头轻轻地对我们说:“我可以打赌,那第一个姑娘,裙子里穿的是红内内。”  “去你妈的,什么时侯了,还有这闲心。”我啐了一口。  而“红内内”三个字,却是一下挑起了我的神经,我想到了三胖嘴角流下的汩汩的鲜血,红成一片,印在我的脑子里。  关上门,金娃轰地一声一下仰躺在床上,干号着:“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三胖回过神来了,接一句:“我想有座房子,面朝大海。”  而此时,却是从门外诡异地飘进来一个女声:春暖花开!  三人骇得一跳,声音就像是刚才那当头的姑娘的声音。  这房子,或者说这门,这么不隔音?“红内内”,岂不是被她们听到了!  那么,这门,还能叫“门”吗?
  事实上是,我们三人,立马去换了锁,而且从此晚上睡觉时,在门后加上了三把椅子。每天做这些事情的时侯,又好气,又好笑,算了,反正不是长居之地,尽量缩短在这呆的时间就行了。  所以说,不管是不是门,没时间纠结了,出门是正理。  三个人,满街走,穷成狗。  找工作的过程真没什么说的,狗血加装逼,世上尽难事,不缺有心人呀。  渴了累了快疯了,我突然问:“你们晓得街那边啥时开了家麻辣烫?”  油汗滚滚的金娃和三胖都是摇头,还真的是,这街上,还有我等屌丝不知道的新地方?当时真他妈蒙了,唉,也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呀。  “妈个巴的,去会会。”三胖油脸光亮。  三人甩开大步转过街角,前面就是那家店了,我记得清楚,当时心里惊觉副驾位置三个人浮起时就觉身子一侧,出租车就是在此地拐的弯。  远远地看到一道亮丽的风景,三个裙摆飘然的姑娘,围在了店前。复制粘贴百度:磨铁中文网魂出窍邹杨,可看到最快最新。  慢慢快走近了,妈呀,又惊又喜,这个“春暖花开”的世界,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又大又小。大是大惊讶,店面换了,竟不知什么时侯,改成了一个算卦铺子,高挑着一个幡儿,迎风晃动。而小是小惊喜,这不就是那三个租住在我们楼上的姑娘吗?正凑在那老道跟前的,就是被金娃称为红内内的姑娘。  “红内内”伸着葱嫩的手,老道棍微闭双目,上下前后左右摸捏着,紧抿着嘴,我认为这是为了防止两件事,一件事是将流出的哈拉子吞回去;另一件是防止嘴里忍不住发出异响。  这德行,与儿时或是风景地看到的骗人的勾当无异。三胖刚想哧地笑出声来,我摆摆手,不想惹事,所谓不信不妄语,不懂别乱说。  三个轻手轻脚刚想溜过去,却是一个沉声响起:“积积攒攒,一把黄伞,一阵狂风,一根光杆!”  靠,这是咒我们呀。  停住脚步。  三个姑娘转过头,“红内内”哈哈大笑:“真的是哪都有你们呀,又碰到了。”  另两个姑娘也是笑嘻嘻地盯着我们。  铁三角几曾输过气场。不由分说,凑了上去。  老道枯瘦,下巴处竟是留着诡异的一簇山羊胡,风动幡动却是胡子不动。此时放开了红内内葱嫩的手,虚着眼看着我们。  “为人莫做亏心事,急鬼上门心不惊!”啪地一声惊堂木响,倒是唬了我们一大跳。三个姑娘愣愣地看着我们。  什么玩意,竟还有惊堂木,电视里说书的面前都放这个。  “那请问道长,我们犯下什么事呀,咋就被狂风给吹成光杆了?”金娃甩开我挡着的手,痞痞地开了腔。三胖是油性子,这金娃,可是个愣性子,总说自个前世是杀手,这世是没有机会,所以电脑里手机里收藏的都是杀手系列,平常,也是装成不苟言笑的样儿,刻意在内心里保留着自个的这份幻想。  三个姑娘哄地笑了起来,金娃一手撑桌一手捋发的痞样儿,真的搞笑。  坏了坏了,又要出事,我心里急,却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连盆都没要的架势,挡不了。  “眉间隐红印,多有凶恶情;事缘子时后,郊边小树林。”老道没有发火,也没有理会哄笑甚至金娃的痞性。  丢出一句话,忙忙地收着桌子上的东西,“各位,山人要去喝酒了,不留。”  古怪的老道,还喝酒。  红内内要给钱,老道理都没理。隐约听到飘出一句话:买路钱不要。但旋即被一阵热闹给掩盖了,没听真切。我倒是心里一震,买路钱,在我们这乡下,死人了,沿途洒的就叫买路钱,是道士做过法的,且有专人负责,一般这个过程还极为神圣而严格,什么逢门多洒逢店多洒等,哪家要是在经过时放了鞭炮,那不仅要下来洒钱,还得磕头的。  红内内一扬手:“谢道长请客了。”  转而对我们说:“走呀,道长出饭钱了。”  有吃不要命的三胖,此时竟是迟疑了,还怪怪地朝后退了一步,讪笑着。这胖子,看来真的是记吃也记打呀。倒是把我的性子挑起来了,“怕甚,走,都光杆了,没人收得了我们。”  转过身时,我记得道长怪怪地看了我一眼,一视入心,竟是寒意泛起。  围到一个小破店吃饭时,互相介绍,红内内叫曾真,另两个一个叫菲儿,一个叫柳儿。比我们幸运些,一家手机卖场收留了她们,叽叽喳喳着说先安下来,再找好的地方跳槽。  站起身时,故意弄掉筷子,伏下身子去捡,一二三四五六,妈地六条腿,老子算是中邪了,整个人被折腾得快疯了。  抬起身子时,眼睛又被桌上的菜给拉直了,我的个妈呀,三盘炒豆芽!  曾真笑着说:“炒豆芽是这家的特色,特别嫩,快吃。”  听说过什么招牌鱼招牌肉的,没听说过招牌豆芽,但人家出钱,挑三挑四不好,伸出筷子,竟是突觉白得晃眼,妈呀,恍惚间竟是满盘如爬着白白胖胖的蛆虫,惊得缩回手,再细看,还是冒着热气的豆芽。金娃还有三胖,已然在曾真的热情招呼下吃个不停。  我突觉心里堵得慌,想来是自个太过紧张多心,比如刚才鬼使神差地去数腿的事,所以,拼命压着自己,但那招牌豆芽,却是再没敢动一筷子。  谢绝了曾真还邀着去迪吧疯一阵的热情,逃也似地拉着金娃还有三胖回去。  “咋啦,哥,那三个也是鬼?”三胖跑得喘不过气来。由于这里删帖太快会被和谐,我已将本故事已经整理形成书,大家进入磨铁中文网搜魂出窍就可以看到我全部的更新内容了。我用的笔名为邹杨。大家搜素后用QQ号登陆,就可以收藏本书了,方便下次阅读。  上次的事情,在金娃和三胖的心里刻下太深了。刘小兰的诡异出现,让我们真的无法解释。想说是三胖看错了,但明明,我们和她们三个一起还吃了麻辣烫呀,莫非那一刻,我们都是被迷住了?  “死脑壳砸坏了,你忘了老道之约了。”我吼着将两人拉进出租屋,轰地关上门,脑里还是那白白的蛆虫在蠕动。  “事缘子时后,郊边小树林”,我可是记得真真切切。  金娃一拍头想起来,愣子性一下没了,“我是不是也闯祸了,早知道,不图嘴快活了,妈地,也不能咒我们呀。”  我说:“说不准,去了才知道。”  要真的说起来,我还是挺盼望和这神神道道的老道棍见个面的。小时在乡下,听多了那种鬼故事,而且,每逢哪家老人了,都有道士前去做法,念念有词,搞得挺像那么回事。而且还听到许多野说传闻,群一起探讨说是有一家尖刻得不得了,纠着师傅算工钱,精准到什么时侯来,什么时侯走,得罪了师傅,师傅下了咒,这家从此不太平。然后是其儿孙一步一磕,磕百步头(我们老家的一种说法,近得师傅门前时,离此百米磕一百个头再进门,显虔诚),才又将师傅请了来。最后是给了师傅双倍的价钱,做了百日法,才又使得儿孙兴旺。  打小父母就告戒我,“逢得庙堂观宇,要拜,如不信不拜,也不许乱说乱动,悄悄离开既可,满嘴胡话,要下地狱的。”  所以,这也是我心里一直揪着,对刚才金娃那搞法心里发怵的原因。人家做人家的法,你不信尽可离开,世人百态,各人一碗饭,吃好自己的,莫论人短长。  而恰恰,我们却是犯了这个大忌。  心里有点发毛,但想着好好说,一般道家都是有着大胸怀的,不至于计较几个冒失娃的浅薄吧。  主意拿定,心中默祷好运。
  挨到午夜过,三个人摸进郊外的小树林。铁三角小城闯荡四年,敢说没我们不熟的地方。  这片小树林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疑团,周围高楼林立了,却是独留了这片林子。不是说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吗?其实这里最多的,还是人,老头老太太们把这当成了天然的纳凉地。我们在这里疯闹时,听说是因为什么风水脉气的问题,所以一直留了下来,还没开发出来安得广厦千万间,天下寒士泪飞天。  精熟的林子,此时当然一个人也没有,也没有路灯,黑沉沉一片。  都带着心思,所以摸进去时,觉得冷嗖嗖阴森森的,心里作怪。  连金娃这个二愣子也是紧张地问:“确定要去吗?”  我说:“都光杆了,还怕穿鞋的?”  “春风十里不如你……”  三胖吼出一句壮胆。搜索磨铁中文网魂出窍邹杨更新更快。  金娃说别嚎了,当心真把刘小兰又给招来。  说到刘小兰,三胖一个寒颤,立马住嘴。  “来啦,能听懂人话呀。”阴沉沉的声音。  突地一道光柱打了过来,捂了眼,妈地,这可是我们常干的勾当,用这招看妹子,百发百中。  可现在是在林子中,听声音,只能是那个老道才这么损了。  光柱偏开,一个黑影立在面前,是老道,拿了手电。  暗夜里,这么吓人,还真的是人吓人吓死人呀。  “道长,我们来求教了。”想起白天我转身离开时,老道那个阴森森的眼神,我不能吃眼前亏,重要的是,说不准这老家伙还真有什么高招能解我们的迷团。  “这还像话,孺子可救!”老道依然是阴森森的声音,说话间,熄了手电,四个人站在暗影里,妈地,要是平常,打死我也不来趟这趟浑水。  “救什么救,我们要死了吗?”三胖不以为然,胖子善变,怕起来是软蛋,硬起来九头牛拉不回。  “哼,死到临头还嘴硬,不为故人之托,我真的不想管了,你试试,你全身是不是痒得难受!”老道还是阴着声音,什么故人之托完全听不懂。  我还来不及想这话的意思,旁边的三胖突地扭动起来,嘴里咝咝地吐着气,黑暗中都能听到一种揪心的抓挠声,进而,金娃也是扭成一团,抓个不停。  “你个邪道,用了什么妖术,痒死了。”三胖咝咝地吐着气,金娃不声不响却是全身上下乱抓一气。  “哼,不是山人用妖术,而是妖怪在你全身蹿呀,现在是痒,等会是痛,最后你会被钻得千疮百孔化为血水。”老道的声音更阴沉了。  啊?天啦!看来这不是开玩笑呀。我吓得赶紧对着老道说:“道长,原谅我们年轻不懂事,救救我们。”  “这还算句人话,刚才我说买路钱不能吃饭,你们不听,偏是吃了,吃了那豆芽吧?告诉你们,那是尸虫,现在尸虫入体,钻骨入髓,破皮人亡。”老道的声音低沉却是字字敲得我魂飞魄散,还好我没吃。同时心里升起古怪,为什么一些事我能见而他们不能见。但此时顾不得想这些,我确定这阴阳怪气的老家伙说的是真的,不然,话刚落,为什么说痒就痒了,而且,等会,还真的如他所说化血化水,那可怎么得了。  三胖和金娃已然开始呻吟起来,我带着哭音扑地一下跪倒在地:“道长,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我今天给您跪了,救救我们。”  “故人一跪,阴聚魂牵,你今一跪,起死回生。”老道说着听不懂的话,“起来吧,我来想办法。”由于这里删帖太快会被和谐,我已将本故事已经整理形成书,大家进入磨铁中文网搜魂出窍就可以看到我全部的更新内容了。我用的笔名为邹杨。大家搜素后用QQ号登陆,就可以收藏本书了,方便下次阅读。  爬起来时,一摸脸上,尽是泪,裤子湿成一片。妈地,原先以为吓尿是损人的词,现在才知道这是来自于真实的生活啊。  哧地一声,突地我们面前腾起一团火来,老道的手上,不知什么时侯多了几张黄裱纸,迎空一抖,燃了起来。扑地一下,丢在地上,火光映着老道枯瘦的脸,五官都似移了位,有一种狰狞的感觉。陡地几圈白光晃动,老道手中多了柄桃木剑,绕着火光舞动,嘴里念念有词。  哗地一声,突地从怀中掏出两张黄裱纸,扑扑,暗夜里老道竟是精准无比,一人一张,贴在了三胖和金娃的额头上。说来也怪,三胖和金娃立马停止了扭动,喘着长气。  “我暂时封镇了尸虫,但却一时无法驱出,不过,可保你们暂时无恙,只是不能近得阴身,不然,尸虫吸阴躁动,一样的结果。”老道说。  地上火光熄灭,四下又是黑沉一片,妈地,鬼门关走了一遭,我湿了的裤子緾在腿上,冷风一吹,嘴里打着哆嗦。  嘴硬的三胖和金娃此时不住地对着老道作揖,事实就是事实。  我哆嗦着问:“道长,我们白天在您那碰到的三个姑娘,是鬼呀?”  老道说:“不是鬼,但白天那会是鬼,是被鬼借了身子了,我一摸那姑娘的手脉,我就知道鬼上身了,只是这鬼是新鬼,太厉害,我一时还想不到很好的破解之法,所以匆匆着收拾避免和她正面冲撞,于你们不利,不想,还是给你们设了一局呀。”  “那就是刘小兰她们了。”我肯定地说。  “可以这样说,不过这事诡异得很,我还得去找我师傅商议一下,按说刘小兰等三个小姑娘,哪来那么大的动静,那手脉,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老道说。  “可她们为什么偏偏找上我们了呀?”我带着哭音说,“我们可没对不住她们呀。”  “真没什么事?想想你们铁三角的名头!”老道顿了顿缓缓地说。  啊?铁三角!老道一提醒,我差点惊得跳了起来,还真的有一小段往事。  荒唐年少时。大一时,一下减压,我们疯了,过剩的精力,燃烧着总想搞点什么动静,那时学校内网的论坛挺火的,牛人贴子就像英雄般吸粉无数。群我们那时就以铁三角的网名在里面混着,不温不火。真正的风起云涌,也是让我们铁三角出大名的,倒是一桩荒唐事。那时流行随手拍,到处是那种秀各种怪样的图片小视频。而三胖说,要想混出来,得拍点不一样的。什么不一样?最热血的就不一样。什么热血?女神呀,最好是女神的私密视频,那不火得熊熊燃烧才怪。三胖擦着嘴角的涎水说出这个主意时,我和金娃头脑一热,鬼使神差地竟是同意了。  寻找目标,刘小兰就这样入了我们的视野,要不三胖为什么总是称其为女神呢。  刘小兰耐看,而且在学院绝对是风云人物,据说还有人为她在楼下弹了三天三夜的吉他,最后被她一盆洗脚水给打发了。哗地一下,刘小兰就火了。  当然关注刘小兰,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左右,总有两个女生陪着,三人形影不离,像极了我们的铁三角,我们暗里称其为三驾马车,内里隐喻,不说了哈,有点猥琐。  这时侯,当然轮到我贡献智慧了。我说,找个楼梯,如此这般,听我的。三胖和金娃眉开眼笑。  巧了,那天恰好碰到刘小兰三人出来去自习,机会来了。刘胖准备好手机,躲在二楼的楼梯下,我和金娃提前跑到了三楼。我记得很清楚,刘小兰三人上二楼时,看到了一楼半拐角处的三胖,还注意地看了一眼这个胖子扭捏的样子,跟着有说有笑地上楼了。  刚走到三楼,我和金娃当然是蹬蹬地一左一右下楼,走得很急,竟是将三个人一下险些撞倒,她们手上的书一下撒了一地,我和金娃忙忙地说对不起。刘小兰三人弯腰捡书,我和金娃却是一人一本悄悄地下来了。  弯腰风光无限呀,当然黑丝内内什么的,在下面的仰拍最好。  “对不起,还有一本”,我一扬手里的书,佯装要送上去,刘小兰性急,又是下来,等她走到跟前了,我将书给了她。  又走上去,金娃如是一样,刘小兰这时有点恼怒了,但还是下来拿了书。  如是三次。  搞定。  过后看刘胖拍的,这个猥琐的家伙,不想还真是个天才的摄影师,弯腰、黑丝,若隐若现的内内,很诱人,很不错。  脸部当然处理了。轰地一下,火了,铁三角,成了红人,达到了我们的效果,志得意满。火烧起来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时,化名跟了个贴,说这个疑似系花刘小兰呀。又是轰地一声,更火了。  但过后听说,刘小兰为此背了很大的包袱,为这,男朋友也吹了,人很是萎靡了一阵,但却没找我们什么麻烦。因为只要她自己看过这个视频,绝对能想到是我们做的,那天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疯过一阵,就过了,我们转而玩别的去了,这事也就搁下了。  难不成,一个玩笑之举,却是引来现在的报复?  老道说:“这就对了,阴魂记得最深刻的,不是生,不是死,而是让她最痛苦的事,看来,你们这件事,就是她最痛苦的。”  也确实,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系花的名头,却是被展览了,当然心里不是滋味。  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现在真实的情况依老道分析来看,我们是被刘小兰等三个人盯上了。怪不得说我们成“光杆”了,以为的轰轰烈烈,落得现在的失魂落魄。  “他们俩个这样子怎么出去?”我又焦急地问,管好当下,可能是我的想法,至于以后,还真的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道扑扑两声,撕下三胖和金娃额上的黄裱纸,实际上是两道符咒,说:“子时已过,阴气入煞,阳气渐起,可以收了。”  说完,老道又是两指并拢,在三胖和金娃的额上各划拉一阵,嘴里念念有词,放下手,说:“记得我说的,切忌近阴身,能解之时,我定不负故人之托。”  说完,人影一晃,消失了。  我们怏怏地走出林子回去。  短短的几天来,竟是如九死一生一般,一切,都是那么地诡异。  而故人,是人吗?那么就不是东西了!  我恨恨地想。
  说实话,对于金娃和三胖身上的尸虫事件,虽说当时急得不得了,而且也确实看到了症状,但还是将信将疑。这个事情,一是没见过,二是太诡异了,朗朗乾坤,哪来的什么尸虫入体呀。小时侯听过许多鬼故事,长大后基本不信。  我们一致认定,这老道棍,肯定有什么鬼,而之所以对我们做手脚,无非是放长线想钓我们几个钱罢了。  三胖和金娃自老道划拉一阵后,确实也没犯过。什么阴身不阴身的,我们根本没放在心上,活了这么多年,哪见过什么阴身,哪有机会见什么阴身。至于此前刘小兰等解释不通的事情,索性不想了。找工作,快快离开,倒是正经事。  新一轮的事业单位招考开始了,对我们三人来说,是一次转变命运的机会,所以,平时没事,都是埋头在租住屋里复习,日子倒也平静。群更快更新诡异的黑灰,还有什么流着的血,再也没出现过。平常日子里唯一的亮色,倒是每天去吃早餐出门时,总会碰到曾真她们三人也去上班,大家相互笑笑,很温暖。没有鬼,只有年轻人之间的一种说不清的吸引。  晚上我的电话陡地响起时,我一个激灵,这段太平静了,才记得我们的电话已是多少天没人打了,怪事。  接听,是曾真,电话里有音乐还有人声吵得不得了,继而是曾真压低而焦急的声音:故里酒吧救我们!  继而忙音。啊?天,摔下电话,铁三角如风一样出门。  故里酒吧是本城最火的酒吧,铁三角装逼那阵,经常光顾,现在忙着谋生路,基本没去了。  推开门,震耳的音乐声,一眼就发现了曾真她们三个,在最里边过道上被几个人围着。  看情形,是去洗手间后回座位时被拦住的。  一打眼就明白,不好意思,过去我们也干过这事,看到心仪的妹子,瞅准她上洗手间的时侯,守在过道上,要个电话或是趁机揩点油最不济过个嘴瘾调笑一番。  走过去,果不出所料,几个脸红耳赤的家伙,涎着脸,动手动脚,妈地这是在学我们呀。  铁三角搞这路子最有经验,不要去讲理,都是屁话,只管冲过去,先绊倒两个再说。  这过程就不啰嗦了,泛滥没意思,结果当然也是和以前无数次一样,我们站着,他们躺着,附近派出所来人,一起去说情况,然后出来,再就是我们三男三女立在凌晨的路边,三个男的听三个女的说感谢话。  深夜里的曾真风情万种,柔顺的长发飘在肩上,鼓突的双峰快顶到我的胸了,细柔的腰肢轻摆,说起来应该是惊魂未定,但我觉得应该是花枝乱颤更贴合此时的实情。  一人一个,轻拍着肩,细语安抚,福利呀。  第二天早上是被拍门声惊醒的,开门,三张笑脸,裹着热气,曾真她们去买了早餐,来感谢我们。  三个大男人,不争气的死胖子还有晨勃。慌慌张张穿衣服,慌慌张张说感谢。倒是她们三人掩嘴轻笑间大方地走了进来,放下早餐,然后出去。  我扒拉着冒着热气的面条,没有豆芽!  金娃和三胖看着我的样子,竟是一下摔了筷子,僵着不动,眼睛竟是怯怯地望着我。  轰地推开面条,“不吃?”  金娃和三胖同时也是将面前的方便面碗一推,“不吃!”  沉默!  呼地起身,我一拳砸在墙上,剥落的墙上的水泥凸起让我的拳头渗出了血丝,诡异地泛着红,“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彻底崩溃般的嘶吼,我抱着着头蹲在地上,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这已然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生活,这样下去,既使没鬼,怕是我们自己也被自己给弄疯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满脸泪水起身时,三个人几乎同时吼出一句话:去找老道棍!  但今天是我们三个的大日子,白天不行,晚上再去。  这个大日子,这这一段平静来我们真正在意的大日子,前几天,我们都去参加了考试,都过了,今天是我们三个面试的日子。我是小城的市政园林外,好歹专业对了口。金娃痴心不改去了保安公司,三胖倒是有趣,竟是小城的自来水公司通知他面试,学园林的去搞水,不过还算是有联系哈。  三人相互整着衣服,互相提醒要加油,还真有点电视剧里励志片段的意味。  晚上相聚,都说不错。说句题外话,铁三角劣迹斑斑,不要以为我们就是个混子二楞子,三人都拿过奖学金的,我们经常戏称自己是学霸里的学渣,不然,不会在学校火得一塌糊涂。  最后当然是今晚的重头戏,去找老道棍。金娃揣上了手电,说是提前适应带手电的生活,三胖装了两个打火机,恶狠狠地说妈地不对劲的话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个龟儿子。我却是提醒大家别忘了手机,有句潜台词时万一有事好呼救呀。  出门转街角,远远地看到昏黄的路灯下幡子还晃着,走近,大门紧闭。  按说不应该,晚上正是开门做生意的时侯,小城人好脸面,晚上去算下桃花前程的,方便,可确实是大门紧闭。  三胖上前打门,没有声响。  金娃嘀咕着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失败!出门时的英雄气没了对象。  泄气地转身,妈呀,差点撞个正脸,三个姑娘,准确地说是曾真她们三个,笑吟吟地看着我们。  本能地吓得倒退一步,轰地撞到老道棍的大门上。  三个姑娘咯咯地笑了,曾真笑得最响,说:“怎么啦,英雄还怕美女!”  “你们怎么在这?”三胖的声音有点不争气,抖着。  “我们怎么不能在这,算算呀,前几天才遭殃,看看时运呀。”曾真说。  很合理,倒显得我们问得很没道理。  “一起去逛逛呗!”曾真说话轻飘飘的,三个姑娘白衣白裙,昏黄的路灯下,飘然绰约,不过还真的不知道曾真是不是红内内。  拒绝就心虚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语乱逛着向前走。  曾真突然说:“预祝三个小白领成功呀!”  心里一惊,向乎是三人同时问:“你怎么知道?”  曾真哈哈大笑起来,“紧张什么呀,弄得好像我们挺八卦似的,早上桌上不是放着你们三个的面试通知嘛。”  哦!我心里松了下,妈地三个人都快成神经病了。  “进去走走,洗肺的。”曾真指着林子笑吟吟地说。  啊?心里暗暗叫苦,妈地,鬼使神差,不知不觉竟是走到了这片林子这,曾真说的洗肺,当然是空气好了,可大晚上的,洗个鬼呀。  三个大男人,不好拒绝,只能是跟着走了进去。三胖和金娃明显地朝我这里靠了靠,妈地,美色当前不上前,看来还真的是落下心病了。  曾真、菲儿、柳儿,倒是一声的欢呼,走进林子。三个大美女,晚上邀请三个大男人钻林子,要是搁往常,我们铁三角恨不得拖了她们进去,可现在,说出去谁信呀,我们真的只是跟在后面,还不时提醒着别太走深了,晚上看不清路的。  “我们都不怕,你们三个大英雄不怕呀。”一直不说话的菲儿和柳儿不屑地说。而这声音,却是在寂静的林子里,显得空灵而诡异。  越走越深,前面的曾真还不断地猛吸着,说是好长时间没这么放松了。  可我们不放松呀,和老道棍进林子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别走了,在这坐坐算了。”金娃说。  可就在我们停下脚步的时侯,突地,前面“啊”地一声惊叫响起,骇得我们全身毛发倒竖。
  是菲儿的声音。  嗦嗦嗦!  草丛抽动的声音跟着响起。  曾真和柳儿一片惊叫。  跟着一个白影一倒,金娃啪地扭亮手电,妈呀,菲儿竟是被地上的藤蔓给緾倒了,而诡异的是,藤蔓似乎是活的,嗦嗦嗦嗦地朝前飞快地抽爬着,菲儿的双脚被緾着,整个人倒在地上,随了藤蔓在地上飞快地被朝前拖行。  两个白影随着一扑,是曾真和柳儿。  哗哗哗!  活了的藤蔓又是一下緾紧了曾真和柳儿,一起朝前拖行!  惊叫声和哗响声连成一片,寂静的林子腾地冲起鸟叫,我们一下惊得目瞪口呆。藤蔓拖着三个白影,迅急地朝前冲去,  “救我!”柳儿的惨声。  “快救我们!”曾真的声音,曾真在最后,只看到双脚翘起,如飞般朝前直冲。而就在我们愣神的片刻,竟是只看到前面三个白影了。  这下可由不得害怕什么的,轰地一下,我们三人齐齐地冲上去,救我的声音还在寂静的林子响着,金娃最灵活,群一起探讨一个前扑,啪地一下,没有抓住最后的曾真的脚,却是抓住了一根飞速抽动的藤蔓,妈呀,眼前的一幕又让我和三胖骇成一片,金娃竟是整个人都似飞了起来,不对,是这四个人都随着藤蔓飞了起来,随了藤蔓的飞速前行,荡在半空中,一黑三白。  嗖嗖嗖!  藤动人飞,快消失了,我和三胖呀地一声大叫,拼命地朝前追去。  咦?竟是追上了。  妈地,是我们追上了,还是这荡在半空中的飞影在等我们呀。  啪地一下,三胖抓住了金娃的脚,胖身子一坠,哗地一声,满手的叶子,金娃还是朝前飞个不停。
  “草,我明明抓住了金娃的裤腿的!”三胖大叫着,嘴不停人不停,近在眼前,却就是抓不着。而我此时,双手也是在空中乱抓紧一气,叶子都没抓着,而突地心下一紧,妈呀,我看到了,看到了那刻在心里的一圈莹白,打死我也记得,此时,就弥在当前的三条白影之上。  呯呯呯!  是金娃的身子荡在前面碰着树木的声音。我和三胖快疯了,脚下飞奔,没有高低不平,怪事。但想不了这么多,这呯呯声要了我们的命呀,金娃如果这样撞下去,还不得粉身碎骨呀。  可就是总差那么一点,快抓着了,却又是一个摇摆,又朝前急飞而去。  哇呀呀呀!三胖和我大叫着,根本不能停下。但藤蔓的根呢,没根,妈地,竟是没根呀,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大圈的藤蔓拖了一黑三白四个人影飞快地在离地大概一米多的样子里飞奔。  突然,一道光柱唰地射过来,跟着响起骇人的声音,是那种怕极了的惊颤的声音,“林深,三胖,快救我,我冷!”  天!是手电的光,声音是金娃的,要不是和金娃四年交情,这变了调的声音,几至听不出,似乎是前面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东西。  “别怕金娃,我和三胖就在后面!”我大吼着。手电光悠悠忽忽,高高低低,照出一个个暗影,看不真切。  “救----我----呀!快----来----救----我----呀!”尖厉的女声,说不清是菲儿还是柳儿或是曾真,但却是拖得老长,不似平常的呼救,竟像是一种诱人深入的叫声。  “妈地真撞了鬼了!老子烧了你!”三胖呜哇哇地大叫着,显然是金娃的手电光一下提醒了他,飞奔中,一下掏出刚才出门时带的打火机,打燃一个,呼地朝前扔了去。  人在着急下,不考虑什么,抓着什么是什么,这管个屁用,一个液态打火机,扔出去怕早就灭了。
  而却怪异的是,打火机忽地朝前直飞,而竟然没有熄,天,像暗夜里燃着的一星火柴头,伴着藤蔓急飞不住。  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兜里有餐巾纸,我一把掏出来,脚下还是没停,对三胖说:“点这个。”  三胖掏出第二个打火机,啪地点燃,餐巾纸一下燃起,三胖拼命地紧跑几步,呼地一下扔出。  不会烧着最后的金娃吧,不过,就算烧下来,比这拖死要好。  呼呼呼!  火苗竟是怪异地朝前歪了去,妈呀,哪有火苗冲前的,而餐巾纸烧起的微弱的火光中,我明明看到,前面,三个白影不是趴下的,像是直立的。  毛发倒竖,浑身的汗水在急奔中冷风一吹,让人打着寒颤。  突然想起金娃刚才喊冷,大叫:“金娃,还在吗,用手电照前面!”  “好呀,就让你看看,咯咯咯!”  妈呀,差点一屁股吓得坐到地上,这哪是金娃的声音呀,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而手电光,竟是诡异地直朝前射了去,啊!我的妈!三个白影泛着莹光,分明是直立着,却是拖着后面的金娃,在林中急飞。金娃像根树棍,完全没有声响,不知是死是活。  “金娃,金娃!”三胖疯了般哭叫着,“草你姥姥的,和你拼了!”  三胖陡地一下站住,顺手一带,我呀地一声摔在地上,“搞你妈什么鬼,快追!”我轰地爬起,脸上向上说不清是汗还是泪。  “你妈地快脱!”三胖从来没这么厉声对我说过话。  哗哗哗!  三下五除二,三胖脱得只剩短裤。  衣服团了扔在地上,“快脱!”三胖说着来拉我的衣服,胖脸上凶神恶煞。一下也是脱得只留短裤,两人的衣服堆在一起。  “快拉!”  三胖竟是对着衣服撒起了尿。  童子尿!  我哪拉得出呀,这紧张的,我急得快哭了。  “真没用!”  三胖不管我,团了团手上我们两人沾满他尿液的衣服,轰地又是朝前追去。  其实根本不用追,诡异的是,那泛着莹光拖着金娃的藤蔓,根本没飞走,似在等我们一般。  扑地一声扔出,紧跟着却是听到一阵的脆响,是铜铃声的脆响,妈地,童子尿的衣服还有这功能?  不对!眼前一道黑影突地扑上前,而铜铃哗响不止。  扑的一声,是三胖扔出的衣服团掉到地上的声音。  轰!  是三白一黑落地的声音。  嗖嗖嗖!  藤蔓急速抽动的声音,转瞬没影。  及至看清,竟是老道立在金娃和三个姑娘掉落的地方,手里的铜铃还是哗响着,暗夜里响声刺耳。  “金娃,金娃!”我和三胖哭喊着扑上掉到地上的金娃。  “死胖子快压死我了。”  是金娃的声音。我和三胖喜得将地上的金娃一下拉了起来,没事,真的是金娃,只是头上脸上尽是草叶。  “草你妈,害人精!”  三胖骂着一下冲向倒在地上的三个姑娘。  却是整个身子一旋,几至跌倒,是老道拉住了他。  “新魂被我赶走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快出去,还得麻烦三位扶了三位姑娘。”老道的铜铃一直没有停止响动,哗哗声刺人心魄。  “又是鬼借体?”我故作聪明地问老道。  老道没有理会,暗夜里眸子竟是亮白的,手里摇着铜铃,自顾自在前带路。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我们只得上前扶起曾真等三位姑娘。  怪了呀,三个姑娘齐齐的牙关紧咬,脸色煞白,双目直愣愣地盯着我们。  呀地一声惊叫,三胖一下摔下已然扶在手中的菲儿,骇得退后几步。  “不会背呀,蠢货!”伴着越响越急的铜铃声,传来道长严厉的声音。  本来怕得不得了,现在无端又被骂成了二逼,管它呢,我一把捞起曾真放在背上,三胖和金娃各背了菲儿和柳儿,跟在老道身后。  “你觉得她们还在出气吗?”金娃悄悄地问我。  “不要说话,破了阳气,作死呀,蠢货!”铜铃声此时竟像是和什么东西在緾斗一样,响声尖厉刺耳乱得不成音。群号一起探讨。  不作声了,无端又是被骂。三个二逼,被骂成了六逼了。  总算看到了亮光了,这表明到了林子的边缘,我们是追了多远呀。  铜铃声此时也变成了有规律的声音,而我们背上的三个姑娘,还是软软的,没有任何声响。  “我们三个蠢货给你背到哪呀?”三胖喘着气,胖子费力就喘,此时实在憋不住了,不得不问出这句话。
  “背到我的法门!”  铜铃哗响突停,陡然的亮光映射过来,我们走出了树林。  平时不觉得,此时竟觉得这亮光是多么地亲切,妈地,总算是活着出来了。  金娃的脸上身上,此时看清,衣服被拉成了一条条,脸上胳膊上,尽是血口子。  老道似长舒了一口气,而我们骇然发现,老道枯瘦的身上套着的道袍背后,湿成了一个大圆形,是汗水浸透,老道显然并不轻松。  看到这情形,我们三个对望一眼,谁都不是傻子,刚才确实是老道救了我们,而且还救得异常艰苦。  不敢再说什么。  只是突然觉得背上有种异样的柔软,看了三胖一眼,三胖也是朝我这边看着,而金娃却是这边看看我,那边看看三胖。  我和三胖只穿了个短裤。那直抵心里的柔软,显然是背上的双峰鼓突。  我可以赌咒发誓,妈地真的一点生理反应也没有,就连天天晨勃的三胖,面前一片平坦。真的是吓坏了。  “走呀,等宵夜呀!”老道转头看了我们一眼,这次没说蠢货,但眸子的亮光骇得人心里发毛。  法门当然是老道的卦铺了,叫法门,高大上。  进了封铺,我们按老道的吩咐,将三个姑娘横着放在了地上的一张门板上,老道关了门。妈地,鬼得很,第一次看到这地上竟然放了一张门板,而三个姑娘放上去后,心里真的发毛,并排躺着,我想起了小时侯村里死人后“下榻”的情景,死人都是被先下到门板上躺着的。  此时灯光下细看,双峰起伏,看来还有气。  老道从香炉里抓了一把香灰,洒在门板周围。盘腿坐在外围,双目微闭,嘴里念念有词。突地从怀中掏出桃木剑,哗哗地舞动一阵,双目猛然睁,大呵一声:“生人未倒地,阳关缘道情,醒来!”  扑扑扑!  老道反手将旁边茶几上的茶水含了在嘴里,向三个姑娘的身上喷出。  真的是要说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曾真首先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跟着柳儿还有菲儿,也是吐着气,悠悠醒转。  三个姑娘四下望望,一下齐齐爬起,看着老道还有我们,眼里分明是惊讶一片。  “我们怎么到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曾真揉着眼惊讶地问。  “刚刚生死轮回,姑娘们已无大碍,今后诸事小心为上。”老道竟然拿起扫把扫起地上的香灰。  三胖讨好地接过扫把,扫了起来。  我说:“谢过道长救命之恩,只是,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呀。”  我一下说出了我的担心,先前商量着来找老道时,就是为了问这个话,确实,生活乱成这样,妈地真的还应了一个成语叫生不如死了。  “刚刚我才去得师傅处,商议新魂之事,不想,才离得远些,就发生这事,不是师傅算得幡动有异象,你们现在早不是人了。”老道沉声说。  “我们碰到鬼啦!”曾真一个尖叫,吓了我们一大跳,柳儿和菲儿也是配合着叫了起来,女儿家,总是一惊一乍的。  “别叫,你们就是鬼!”金娃阴着脸对三个姑娘说。此时他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火正没处发呢。  “你才是鬼呢!”柳儿过来作势要打金娃,突地又是一个惊叫,“你又打架啦,还伤啦!”  金娃不屑地转过头不理柳儿。曾真却是突地指着三胖和我笑了起来,我们几近赤身。  老道在旁打断了我们的说笑,沉声说:“不管你们信不信,事情太怪异,我也一时无法全解,话不多说,我在你们身上押些符咒,各人凭缘吧。”  说完,老道在我们三人的身上,重新又是划拉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  转身又对曾真等三个姑娘说:“几位姑娘就对不住了,老道虽有破阴之法,但看情形,只怪山人法力不够呀,现在押之无用,只能待我师闭关出来后再寻良方,这段时间,还是少出门少惹事的好。”  一句话把三个姑娘的脸色都说变了。  说真的,我此时有点愧疚,一直以来,我对什么道长神棍巫婆啥的,都是一声哧的冷笑。现在,我完全相信道长说的话,那终于走出树林后道长背上的一片汗浸,那乱成一团的铜铃音,我知道要作秀装逼这代价也太大了。还有,道长对三位姑娘说的话,明着说就是现在他也没办法,哪个装神弄鬼的道人不是将自个吹成天上有地下无的,这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承认自己法力不够的,所以,我有理由完全相信。  三胖刚想对着三个姑娘说什么,老道却是竖起手指摇了摇两眼严厉地看了下三胖,三胖立马住嘴。我其实知道,这胖子存不住话,肯定又是要巴拉巴拉地绘声绘色地将刚才的情景描绘一番了。  老道转而对我们三人严厉地说:“田口一锹土,人口管不住,山人说话当听真,所谓天机不可泄漏,到时害人害己,可要记住了。”  老道的这种严厉,还是第一次当面听到,我们点点头。这明着就是说,不要给这三个姑娘说刚才的事情。  我学了电视里的样子,对着老道深深地一揖,抬起头讪笑着说:“道长,好人做到底,添福又添寿,您话也交待了,事情也办了,最后能不能求道长给个法器或是宝物啥的,最好能像打游戏能升级的那种,比如您身上的铜铃,我看就挺管用的,以后我们也能自保了,我们保证以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管好好活着就是了。”  “年轻人,小说电视看多了吧,这世上真正管用的,是管住你的心,没有什么不破的法物,铜铃你拿去无用,不是我门人,不懂我门法,好自为之吧。”老道挥手示意我们出去。  再说下去无益了,一听老道说到什么人心啥的,这就是开始装逼了,这说白了就是不想给呗。  但我们六个人,还是谢过道长出来。  外面风轻人静,朝霞已然升起,新的一天来到了。  曾真还是緾着问刚才怎么了?群号更新更快我们都不做声,死里逃生的事,这谁敢不听道长的交待。  见我们不说,边走着曾真自顾自地说开了,“真的怪了,下班后,因是柳儿生日,所以我们三个一起去吃饭,弄了点酒,也没喝多少,头痛,迪蹦不成了,说干脆走走得了,最后不知怎么地,就不知道走到哪了,敢情走到这来了,这地方我们还真的是第一次来呢,怪了呀,咋到这算卦来了。”柳儿和菲儿也是说真怪真怪,喝了点酒就头痛,风一吹,还特冷,唉呀,敢情我们就这酒量呀,真的是喝断片儿了,只记得一起吃饭,一起喝酒,一起出来走,其他的事,真的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我说忘了好,只记得美好的事,瘦身又美丽。  曾真叽叽地笑着说:“看不出你还挺文艺的。”  三胖在旁不屑地补充说:“咋啦,说出来吓死你,我们老大是写小说的,作家呢。”  金娃一声怪笑,我知道,他曾说过,我这作家,见天地为房租发愁。  年轻人的心思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曾真就欢叫着说不如我们去吃早餐吧,我们请客,对了,上次的早餐好吃吗?  一语骇人,三胖和金娃的脸色都是一变,我忙忙地推脱着说:“我们这样子,怕把人家吓住了,以为是哪个疯人院逃出来的。”  “咯咯咯”,曾真大笑,“对对对!还真是,你瞧我这糊涂劲的,怪不得我们走路也会迷路了,那我们去了,再见。”  三个姑娘走远。  我们却是三人对望一眼,几乎是同时说出一句话,“第一次?”  妈呀,那上次碰到的,还一起吃过饭的曾真柳儿菲儿,害得三胖和金娃被老道说成身上还留有尸虫的三个人,是谁?  妈呀,这还算是真的如网上说的一样,我们如何证明她们就是她们?这究竟,哪一个她们,就是真的她们?  绕得脑子疼,诡异丛生,突觉阴冷入骨,还是快快先去穿衣要紧。  洗澡穿衣互相整理终于又回复到人模狗样,活着真好!  当然还有更好的,我们先后此时都接到了电话,应了祸兮福所依这句话吧。  金娃如愿,三胖如愿,我如愿。  都说是近两天来报到上班!  “终于可以离开了!”三胖一个欢呼。  “常联系,铁三角永在!”金娃说。  “都在一个城,屁大点地方,搞这文艺范生离死别呀!”我笑着说,却是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三个人抱在一起,三个男子汉的泪,此时竟然铺天盖地。  我们悄悄地办理了退租手续,真的不想碰到曾真她们,我们希望,最好永远也不要碰到才好,原谅屌丝的我们,真的从来只有色心没有色胆。  三胖流着泪突地扑地一声笑出声来,怪怪地问我:“老实交待,我的百分百是童子尿,你的是吗?”  金娃不懂,我们将为什么衣服没的事给金娃说了一遍,金娃哈哈大笑,说我以为你们是追着时挂没了,这样啊,哈哈哈哈!  童子尿祛邪,胖子还能想到这点,不简单。  三个人最后握在一起,“加油!铁三角永存!”  我们都是带着这份祝福开始新的工作的,因为,我们都是有梦想的一代人。  而且,我还一直存着一个大大的梦!  只要一想起来,我的嘴角就能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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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是豪车,尽是美女。  豪华车一水的亮白耀眼,比如我脚边趴着的这辆,大奔吧,也就这样。美女销售呵气如兰,职业装将上围挤得鼓鼓的,可哥们瞧都不带瞧的,前几天才到迪拜逛了一圈,那里的美女,才是视金钱如粪土,人家就是在钱堆里长大的,所以对了我的味口。  “先生您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娇柔的声音,鼓鼓的上围在我的手臂上蹭来蹭去。我厌恶地移了一下脚,俺这上衣可是迪拜扫来的,快值这里一辆车了。美女感觉到了我的厌恶,脸红了,娇娇地,轻轻地挪了个地儿,可眼睛里,尽是崇拜的光芒,射得我浑身灼热。  “什么明不明白的,多大点事,这一排,我要了,去刷吧。”我扬手拿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卡片,其时,天地清明,阳光温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正纠结着,下午,是到爱琴海喝咖啡还是去马尔代夫泡妹子。  “都要了?”  “都要了!”  “对了,我有个条件,要你们老板亲自给我开一辆车送到家里去。”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叫老板。”  嗒嗒嗒的高跟鞋声,我很享受。  “哈哈哈哈!”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啪啪啪啪!”  与高跟鞋的声音类似,却是伴着一声大叫:“林深,林深进来!”  啪啪啪的声音是文件夹与门板的撞击声,大叫声是人事科马科长的叫声。  陡然惊醒,我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涎,拼命地收起不经意间嘴角弥出的笑,猴着腰,如猫一样轻轻地跟着马科长走进了里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是有理想的,比如刚才我的那个梦!  但现实是,我这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家伙,好不容易谋上了个正当差事,湿地公园管理员。别小瞧了,前段以来,这个职位,竞争是五十比一,在小城,能有个安稳的饭碗,进个事业单位,那是父母所盼人民所喜呀。笔试第一,面试第二,最后是我档案里的一页所谓的特长加了分,我在学校当过几天装逼的主持人。湿地公园以后发展了需要讲解员,可能人家是这么想的吧。  反正事实上,我在千军万马中上了,这也要祝福金娃和三胖,铁三角,还真不是吹牛长大的。  三人各奔其位。  一大早,我赶到这,和这家单位其他招进来的三个人一起,等在了头的门外,一个个进去谈心安抚再分配工作,都这套路。  “小林呀,小伙子不错,我看好你,先去基层历练历练,以后给我扛大梁!”头的声音温暖而敦厚,我逝去的热情又几至被唤起。  “安下心来,其他的马科长会交待你的。”头厚厚的眼镜片后,眼睛说不清是热还是冷,我反正是点着头哈着腰,这里没有迪拜和大奔,女的就一个马科长,所以这可是饭碗,开不得玩笑。  进门出门弯腰呵气表示好好干的过程略!唯一不能略的是马科长交待的工作。  地点:王木村。  属性:待开发的湿地公园。  岗位:监管员。  马科长那一大堆巴拉巴拉的话不说了,中心意思是年轻人要懂得吃苦是福,这是去镀金,公园开发后我就是元老之一了,那时再衣锦还乡什么的。  “那里有我们一个职工,去了后谦虚点,和人家好好学,我们就不送了,去过电话了,明天上岗,工资手续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三月后转正,到时你来填个表我都帮你搞定就这样吧祝你工作愉快。”马科长伸出手,我搭上去时湿湿的,和我的心一样。  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早上走得急,没吃早餐。生活就这么真实,时刻提醒着我要活在当下,只能是祝我好运了。  我给三胖和金娃分别打了电话,都是压低声音,说在开会。妈地就我被发配呀。但都说了句“老大别怕到时来看你”。  心里想着还算温暖,但同时,心里也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离这地方远一点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什么都好了。  班车加上三蹦子车,王木村到了,所谓的湿地公园也到了。  所谓的待开发的湿地公园,是与当下国际接轨,小城开发热,王木村是六山一水三分田,所以在时下很热的“圈投”中,被上面圈进去了,有宏大的开发规划,暂时是待开发,当然各位尽可以和我一起畅想一下美好的前景。  接待我的是老孙头,五十多岁了吧,人很精干。说是去年改的非(领导职务到龄改任非领导职务),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所以一直留任。见到我很热情,第一句话就是:“别小瞧了咱这,看似林深树密如野地,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副科事业单位,好好干,在这解决级别比上面容易些。”  我笑笑,这老孙头,到底是领导当习惯了,套路精熟,一来,就给人一个大大的热望呀。我却是从来的这一刻起,就摸了摸手里的袋子,里面全是书,考研!这是我们铁三角早约好的,早晚离开这,世界那么大,谁不想去看看。先填饱肚子自食其力混个正式身份,再图良策,这是我对自己的计划。  副科级单位当然也有个样子。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湿地保护公园,再就是三间屋,连着。老孙头领着我走进其中一间,一床一桌一椅。伴着我把几个袋子摔在桌上的声音,老孙头说:“我们这里也是行政班,安逸,你以后就住这里,有间屋是食堂,另一间我住,王嫂就这村的人,在家住。”  我转头惊讶地问:“还有食堂?”  老孙头呵呵地笑了,露出白里掺黑的牙,烟瘾不小,说:“当然叫食堂,单位有补助的,以前是我一个人吃,现在就是我们两个人吃了,别担心,王嫂做饭,我俩管吃。”  说话间,一个轰轰烈烈的女声传了进来:“老孙头,人来了吗,晚上加菜呀?”  门脸一黑,瞬间光亮,一个女人,准确地说一个丰满异常的女人,从门框内挤了进来。笑呵呵的,也还别说,胖有胖的好处,脸上平展没一丝的纹路,都撑得像吹了气似的。人倒是热情爽朗,一见面,没待老孙头介绍,上来就拉了我的手摇着,说:“大兄弟,可把你盼来了,以后一家人了,叫我王嫂就好。”  不管怎样,这一段时间来的心疲力尽倒是被老孙头和王嫂的热情给化了许多。  特别是晚上王嫂特意加了两个菜,乡村的野芹菜炒腊肉,让我闻到了这里的野趣,这样也挺好。  老孙头特意拿出了酒,说是欢迎我,我说我一般不喝酒的,心里却想着妈地老子还是在故里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过瘾些吧。老孙头却说这要学的,日子长着呢,喝点小酒,看云起风落,更有意思。  旁的王嫂坐下时猛了些上衣被绷开了两个扣子,这个女人,竟然是蕾丝的内衣,扭动着说大兄弟,这就见外了,来,嫂子陪你喝。三个人竟是干了一瓶村里的土酒,酒劲大,但绝对地道醇香,我竟是有些上头。黑色的蕾丝一直晃在眼前,有点肉醉,想起一句装逼的话:不是人动不是风动是心动!  我说:“我先去休息了,明天再和您一起去看看我们单位的全景。”  老孙头打着饱嗝笑着说:“这就对了。”他很满意我说的“单位”这个词。  晚上躺在床上,只有虫鸣鸟动的一些声响,按理说确实安静。可陡然离开了那种吵杂的环境,特别是旁边没有了三胖的鼾声还有金娃咯咯的磨牙声,我竟是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在床上翻起了烙饼,酒劲上涌,又有点迷迷糊糊。  一忽儿是黑黑的蕾丝边,一忽儿是老孙头白里掺着黑的牙,一忽儿是马科长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脸,还有鲜红汩涌的血以及疯跑的我们,酒劲伴着心里涌起的不平,妈地,这个所谓的单位,是不是我脱颖而出的理由?  迷糊间,咔嗒一声响,很清晰,我确定我是听得真真切切,拼命睁开眼,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屋内黑成一团,不比我们租住的小屋,连窗户边也没有透过的路灯光亮。确定没有,又是迷糊间闭起眼。  突然间又是连着的几声咔嗒的声音,这次听清了,是从小屋唯一的窗子那传来的,暗夜里异常的清晰。陡地觉得心里发毛:妈地这里也有……  一下一股凉气冲上脑门,将酒劲冲淡了许多。  我啪地打开灯,毛起胆子走到窗边。  窗户关得好好的,这是老孙头特意交待的,说是不比城里,这里晚上睡觉可不能开窗透气的,小虫小蚁爬进来恐伤了人。轻轻地打开窗子,屋内的灯光刷地一下透出,照出窗下没有任何的异样,而恍惚间,似有一个黑影一晃,细看,是近处的一株大树的树枝在摇动。而远处传来几声尖厉的叫声,似什么不知名的鸟吧,却是一下吓得我缩回头,心里毛成一片。  重新关上窗户的那一刻,我觉得手心里湿湿的,全是汗。一下爬上床,却是再也不敢关灯。灯光晃着眼,我却是拼命地紧闭着,先前满腹的屌丝气,此时竟是被一种莫明的恐惧给消下去了。  迷糊间我紧闭的双眼能感觉到灯光竟是诡异地一圈一圈地晃动着,类似那电视剧里的催眠的桥段,而耳内,似有一个尖厉的女声:睡吧睡吧,咯咯咯。想翻身爬起赶走这种声音,却是如困住了手脚一般动不得。  “你来啦,来了好,别走啦,睡吧。”群号一起探讨更新更快。是我心里迷糊的幻觉吗?但却是真真实实地钻进我的耳里脑里,人却是不能动。  咔嗒咔嗒的声音又似在窗子边响起,咯咯咯的尖笑声,竟是如钻进我的骨头缝一般,绕着我,而周身的冷汗,哗地一下汩涌而出。而我却是真的不知道,我是清醒还是梦中,只觉得周身在一圈光的环绕下,摇晃着,摇晃着,伴着诡异的尖声“睡吧睡吧”,竟有一种儿时摇篮的感觉。  啪啪啪的门板敲击声响起时,我惊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起来啦,林深,要定闹钟的,这是咱单位的规矩。”  是老孙头的声音,按了下手机一看,妈呀,九点多了。  全身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窗户上透过满满的阳光,屋里的灯还亮着。  慌慌间用手机屏当镜子一照,妈额,一个头发搭拉着脸上虚白的屌丝样子,这是我吗?  “来啦来啦,对不起,我跟您说了不能喝酒的。”  “单位”上班第一天,要领导来叫起床,那还了得。我高声应着,快快地用毛巾擦了把身上还有的汗水,几下套上衣服,关灯,慌慌张张地开了门。  屋外拍门的是老孙头,见我说:“以后是行政班,注意了。”  我点头。  旁边还站着王嫂,是来叫我们吃早饭的。这里其实就是在村里,比村里还偏僻些,所以,一日三餐,都是沿袭了村里的习惯,早上也是饭,只是简单些。  王嫂看到我的样子,竟是意味深长地一笑,我的脸竟是莫明的一红,想起昨天的蕾丝。  王嫂说:“等你咧,一个人晚上睡,不安生吧。”  我的脸又是一红,村人多直接。我说:“没啥没啥,酒量差,都是酒闹的,以后不会了。”书友粉丝群号一起控讨。  王嫂看着我虚得发白的脸,竟又是咯咯地一笑,转身走向“食堂”。  而这咯咯的声音,却又是在我心里一震,耳中莫明响起昨晚那咯咯的尖笑,身子一紧,胃内有东西上涌,拼命压下,许是昨晚凉了胃吧。  早饭后和老孙头巡视“单位全景”。如果抛开其他,这里真的美,上面决策还真的正确。一个大大的湖,湖水如镜,周围的山峦绕湖而立,绿荫遍野,鸟语花香。老孙头说这湖叫危湖,反正是这名,以后开发了会不会改名不知道,我们以后的主要工作,是一天两次的巡视,主要是保护这里不受污染,且防那些偷猎的盗伐的,与城里的110是联动,发现了打电话就成,我今天带你熟悉一下,以后主要就是你来做了,我偶尔陪陪你,大多数的时间要守办公室,时不时上面规划的人要来的。  我点点头,心想这也好,游山逛水间就把工作做了,修身养性呀,这是洗肺的工作,晚上再复习,怕不是脑灵心也灵呀。  正想间,老孙头的电话响了,接听后,我听到熟悉的炸雷般的女声,是王嫂。老孙头哦了几声说:“你看你看,这不事来了吧,上面有人来看路线了,我先回去,你一个人先转转,反正时间多,慢慢就熟了。”  老孙头刚才接电话时,我明显发现老脸上竟是有一抹红晕忽地一飘既散,心里想着,这王嫂,还真的是风情撩人呀。  老孙头走后,我一个人沿了湖瞎转着。说实话,此时脑子里,还全是昨晚的诡异。真是活见鬼了,第一天,就吓得我全身冷汗。我细细地想着,到底是清醒还是梦中,但没有什么结果,脑瓜生疼,深深地吸进几口混着湖水的湿气,转身朝了近旁的山上走去。  有一条条石修成的小夹道,新修的,是方便先期规划。看得出山林保护得很好,条石路上,厚厚的落叶乱草,罕有人迹。以后会修盘山公路的,我乐观地想。  沿路上到山顶,哇呀,别有洞天呀!  山顶处竟是一方乱石林立的开阔地,周围树丰草深,站在乱石最高处,极目远眺,危源像面大大的镜子,平静而妩媚,再看远处,那上面是不是水库?心里一慌,忙忙地收回眼神。但不管怎么说,这地方,比小城的那片林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这才叫真正的洗肺呢。  “不许动,举起手来!”陡然地声暴呵在身后响起。  妈呀,吓得我差点从乱石堆上滚下来。  本能地举起双手,慢慢地转过身,突地暴笑大起。  草你妈地,竟然是三胖和金娃。  我一人一拳,“你们咋到这来了?”  三胖叭着嘴说:“老大发配,当然是来慰问的。”  金娃笑着说:“别听他瞎说,我昨儿个进行了入职教育,对了,你打电话的时侯正在进行,放了一天假,说是收拾东西,明天正式上班,和这死胖子一联系,他也是这套路,所以一合计,第一要事就是来看老大呀。”  “你们咋知道我在这的。”  “唉呀我的老大,屁大个地方,要找你还不容易,对了,你们单位就两个人?”金娃说。  肯定见过老孙头,也见了王嫂了。我说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荒山野地没你们那么多讲究,来了就算上班了,不过安静,我肯定是第一个考上研究生的。中午在我们食堂吃饭,这里饭菜纯天然。  正说笑间,突地一声尖厉的凄叫传了来,山林空寂,悠长而刺耳,不像鸟叫,不像人喊,是个什么东西。  三胖一下变了脸,说老大,这里咋啦?  金娃白了三胖一眼说:“别吓着老大,趁我们在这,一起去看看不就得了。”  顺着叫声的方向,拔开草丛,绕过树群,骇然一片坟墓出现在眼前。  我的妈呀,这山上原来是周围村里埋死人的地方。迟到的开发,可能也和这补偿有关吧。  连着有十多座吧,第一次看到这么成规模的野坟,还是让我们三个人的心里一跳。  紧跟着又是一声尖叫,扑愣愣,从坟地边上的大树林深处,飞起几只鸟,不认识。  金娃说:“原来是鸟叫,还真的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我知道这是金娃宽我的心,因为我明明听到,这尖叫,就像是我们前段听到的咯咯咯的尖笑的一种转音,类似,只是更大声更长久。  突地手臂一紧,低头,是三胖抓紧了我的手臂,指甲快掐进我的肉去了,胖脸伏在我耳根:“老大,你瞧,那有个人!”  顺了三胖说的方向,骇然看到一个老者,佝偻着腰,几乎快贴地了,而他面前,火光冲起。  毕竟是白天,金娃乍着胆子拉着我们走近几步,细看,原来是跪在地上的一个老者,正在烧纸钱。而诡异的是,没有跪在任何一座坟墓前,却是跪在这一片的坟墓前的空地上,烧着纸钱,嘴里念着什么。  “上坟的。”我轻轻拍了拍三胖的手背,三胖放开掐着我的手,狐疑地问:“这是给哪座坟上坟呀?”  “管他呢,人家一个上坟的,倒把你吓成这样,老大以后见天在这,见得多了,就见怪不怪了,你说是吧老大。”金娃始终在安慰我。  我点点头。  却是又是一声更尖厉的凄叫从旁的林子里传来,此时老人突地抬起头来。  妈呀,我全身一颤,这老者,脸上的皱纹快挤到一堆了,却是两个大大的眼睛,而看上去,像没有眼球一样,两片大大的白,镶在瘦脸上,给人的感觉就是骷髅上的两个大黑洞,只不过,此时黑洞里填满了白,更显得诡异恐怖。  “都来了,都走了!”老者视我们为无物,可嘴里的嘀咕声苍凉阴冷,字字清晰地送入我们的耳际。周围的树林黑森森的,而座座坟墓像是张开的一张张黑口,陡地觉得阴冷入骨,如果不是三胖还有金娃碰巧来看我此时大家在一起,我不知道我一个还能不能经得住这第一次的害怕。  三胖终于绷不住了,轻轻说:“我们回吧。”  金娃也拉了我,第一天,不想留下什么特别不好的心情。  “你来啦,来了好,别走啦!真要走,就走好。”  妈呀,我们明明又是听到了这种声音。  而且更让我心里发毛的是,这声音,就是昨晚我迷迷糊糊间听到的声音一样,只是昨晚的声音尖厉,此时的苍冷。  三个人几乎是逃也似地走下山的,往回走的路上,金娃提出今晚一定要在这陪我一晚,明天早上他和三胖早点租个车赶得急上班的。  我知道他俩是担心我,其实我也正想和他们说一下那曾经熟悉而昨晚又响起的“咔嗒”声。  走到住地,无人。  正想去敲老孙头的门,却见门一下开了,老孙头和王嫂走了出来,两个脸上都是焕着光,或者准确地说是红光。三胖笑嘻嘻地捅了一下金娃,我咳了一声两人住手。  “看规划的人走啦?”我问。  老孙头一愣,但马上笑着说“走啦”。  王嫂脸上晕着红时,还别说,别有风韵。  走上前,笑着说“刚才你朋友来时我就帮你留客了。”  我马上感激地一笑,人家伸个梯子,你得马上就梯下楼,谁也知道刚才的春风一度,何必捅破这层窗户纸呀。  我说:“还得麻烦了,唉,叫他们不来不来偏要来,这不,赶回去也不方便了,晚上就挤我那了。”  “应该应该,来了都是家人!”老孙头此时缓过劲来,领导的派头又出来了。  晚餐还真的很丰富,看得出王嫂费了心。  走回我宿舍后,三胖说:“看来,你这不缺肉吃呀!”  淫邪的家伙嘴里没好话,我知道他还记挂着王嫂和老孙头那点事,而我真正想的是,我如何跟他们说清楚,那诡异的“咔嗒”!
  人背运屁緾腿,一到这,怪异不断,而还有一件事揪在心上,就是三胖和金娃身上的尸虫。老道棍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金娃和三胖的反应,确实也如老道棍所说。不管这事是不是真的,或者说我们根本不相信这大千世界哪来的什么尸虫,但事实就是事实,摆在眼前。  明天还要赶回去,上班第一天,可不能掉链子,铁三角为了情义,三伴和金娃留下来陪我,心里感激,但在关乎饭碗的问题上,铁三角可不能输了这气势。  一张床,挤了三个人。  金娃眼圈有点泛湿,轻声说:“老大,可苦了你一个人了。”  我笑笑说:“这有什么,比学校可强多了。”  突地呀地一声。是三胖的声音,俯着身子,看着床腿。  “老大,你这破屋是多久没住人了,你看这床腿都长霉了。”三胖指着床腿,惊讶地说。  我和金娃赶忙一看,天,我的心下也是一惊,什么时侯,这床腿上,竟是长起了霉斑,一块一块的,黑簇簇的,摆在眼前。  是我先前没有注意?还是这两天新长的?心里一忽儿乱乱的,联想到刚才山上那骷髅头上的两个白洞,阴气陡地绕起。  强压下来,嘴里说:“这地方,不是早说了吗,是待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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