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3魅影之刃任务 书生的娘子你知道在那里吗 ?

【图片】【夜光璀璨/文】主七金灵异小段子_七金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2,997贴子:
【夜光璀璨/文】主七金灵异小段子收藏
一楼祭度受。。放镇楼图本楼中是一些灵异、鬼怪、恶搞文,不喜者勿入。特此通告。被雷被吓跟本人无关顺便说一下,吧规出台新格式,情大家注意
二楼是吧主关于新格式的建议雪璱: 因为格式有点啰嗦的感觉,现改为固定格式加主题名,如 :【夜光璀璨/文】+主题名。【夜光璀璨/图】+主题名。【夜光璀璨/视频】+主题名。【夜光璀璨/灌水】+主题名。【夜光璀璨/游戏】+主题名。【夜光璀璨/音乐】+主题名。【夜光璀璨/闲聊】+主题名。大概如此。
回复 彩燕520 :r/&一条崎岖蜿蜒的小道上,一书生背着沉重的行囊踽踽独行。周围荒草蔓蔓,杳无人烟。天色将晚,书生怅然,苦于没能找到栖身之所。又匆匆行了半里,忽见前方隐约现出一房舍。书生喜出望外,赶忙奔去。来到近前,看清这是一座寺庙。进得庙中,但见其中陈设一应俱全,更像是过往路人的驿站,只不过多出几尊佛像。点燃佛像旁的蜡烛,照亮一室幽暗。扫过案几上的尘土落叶,将烛台至于其上,放上书卷,便端坐案前,默然苦读。忽听得房梁隔板上悉悉索索怪声连连,正待搬梯上去查看。一阵阴风刮过,吹的庙门大开。门前站一极美貌女子,一身白衣随风飘扬。书生大奇,如此荒僻之地怎会有女子夜半至此。那女子缓缓步入,身姿袅娜,行如摆柳。到得近前,那女子悠悠开口道:“小女子在此迷了路,公子能否收留。过得今晚,日后定当报答。”吐气如兰,说完用那魅惑的眼神望着书生。书生呆呆道:“此处并非我所有,姑娘请便。你自到一旁歇息,只莫打扰我读书。”女子却来到书生身边:“如此良宵,公子怎能只顾读书,难道我不比那书好看~~”然后看着书生,似嗔似怪,眼角眉梢尽是风情。那书生却似没看见般,纳纳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功名利禄全靠它,自然好看。”白衣女子银牙暗咬,从没见过这种呆子……不觉更生出想要引诱、挑逗的心思。女子与书生几番纠缠,那书生始终不为所动。女子也不强求,阴邪一笑便化为白雾消失不见。书生从桌案上醒来,揉揉太阳穴,:“幸好是梦,否则岂不让人害怕。”忽觉身后脊背发凉,耳边阵阵阴气,伴着腐臭的气味。书生正想回过身子,却被一双手扼住了脖子。那双手,手指如干柴般粗糙刚硬。挣扎中,看到了手的主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脸上全是腐肉,狰狞恐怖,只一口牙完好,却更显可怖。书生登时昏了过去。收起回复177楼 17:21删除 |彩燕520: 我也帮你@人吧。太开心了。
@孤寂如雪殇@情至薄 17:27 回复彩燕520:
@纾嬿殇 17:28 回复情至薄: 回复 彩燕520 :好古言风格的文小影加油 ~~~~~~吐艳,蠢儿子!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21:53 回复幽灵魅影1990: 回复 情至薄 :谢谢情儿,我会努力的。风格不定哦,也许下一篇就大白话了 21:56 回复情至薄: 回复 幽灵魅影1990 :不会吧,这样会不会脱节啊?毕竟这篇这么文言~~~~~吐艳,娘子太忙了不开森d(ŐдŐ๑)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22:04 回复我也说一句还有2条回复,点击查看栗原肆
沙发——为什么?为什么我的本命总是受伤?   
灵异小段子 2清晨,林间小路上,一中年男子背着一柄斧头,哼着乡间小调悠然而行。忽见前方道旁似有一人。樵夫模样的男子疾行数步到得近前。看清是一书生。仰面躺卧在路边草丛中。樵夫也不惊讶,探过鼻息,有气。唤过几声后,书生悠悠转醒。听到樵夫的问询,却是一脸茫然。不知为何身在此处。明明记得昨夜宿在一座寺庙内,怎么醒来却在荒野。回想起昨夜情形,犹似在梦里,亦分不清是真是梦。只记起自己看到一张恐怖莫名的脸后,便昏死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却不得而知。当晚,书生被那具腐尸模样的怪物扼住脖子,书生惊惧而晕。那腐尸咧嘴而笑,将那令人作呕的脸渐渐压下。眼见得书生的精气将被怪物吸去……一道耀目的白光闪现,翻飞之间已将那腐尸拨开,重重摔在地上。书生也随之倒与桌案上。白影正要查看,那腐尸却又站起并欲再次扑向书生。白衣女子挥袖间,腐尸便已倒地。女子弹指施法,将那腐尸点燃。火苗瞬间便蔓延全身,腐尸在熊熊烈焰之中发出痛苦的低吼,嘶哑低沉,犹如鬼哭。在这山野,在这荒庙中,更加诡异,令人不寒而栗。幸而书生昏睡,否则会被吓死也未可知。那白衣女子却丝毫无半分惧意,似是对此习以为常。见那尸身已化为灰烬,火苗渐渐熄灭,室内恢复平静。女子看着那书生睡颜,温柔却不失魅惑地笑道:“像你这么纯良的人,最是大补。早些若是从了我,也不至于被吓晕。差点喂了僵尸……”“现在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伸手抚上书生的脸,细细摩挲。“我说你怎么出来半天也不见回去,原来是遇上好料了。。”白衣女子抬头望去,只见一人邪倚在门框边,那人姿容艳丽,身着淡紫色纱衣,嘴角擒笑,一只藕臂搭在门框上,露出半个香肩。“莫不是想私吞!”话中透着不善。白衣女子不悦道:“我刚抓到,正准备带回去献给姥姥,可巧,姐姐就来了。”然后不情愿地闪过身子,离开书生。“小倩,姐姐相信你对姥姥的忠心,我们一起把他带回去吧!”紫衣女子将书生细细打量一番,啧啧赞道:“果真是好料,相貌俊秀不凡,还是个纯良的童子。真是难得啊~~”白衣女子脸色阴沉,不置一词。紫衣女带着书生在林中飞过。白影不疾不徐随后跟从。忽听得身后呵斥道:“妖孽,还敢害人!!”“今日贫道便收了你这两个孤魂野鬼!”说着便祭出一张黄色纸符,向带着书生的紫衣女拍去。紫衣女听到呵斥声便已经暗自戒备,堪堪躲过符咒后,抛下书生与那道士斗起法来。只见两个人影在树梢飞来飞去,打斗喊杀声不断,在密林中甚是刺耳。白衣女子接过从树梢落下的书生,顾不得观战,携起书生迅速飞离。匆忙间,已不知飞了多远。确定不会被那道士和姐姐追上后,落于地面,稍作歇息。看看那呆傻书生,仍兀自睡得香甜,女子无奈一笑,拍拍那张俊脸,想将其唤醒,却听到一阵阴恻恻的诡异笑声:“哈哈哈哈~~~太好了。。”收起回复188楼 23:12
这次沙发总该是我得了吧
飞过,幽灵,动作也挺快的,我又没抢到沙发
楼上的在失语楼里让我坐了两次板凳   ————叫我本命,老叫王道怎么占你便宜啊O(∩_∩)O
我以为会是宗主囧====== 一朝春去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静水流深,沧笙踏歌。三生阴晴圆缺,一朝悲欢离合。
惊悚什么的好喜欢~
灵异神马的好喜欢~求下文
影儿加油。………………………………………‘嘿,我大哥和儿子都当吧主了哟,看他们屌不?’‘不看!’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我喜欢那镇楼图
说好的放图放歌就更新呢——楼主楼主看过来!你坑了吗?   --来自催更版贴吧客户端
灵异小段子
3白衣女子带着书生躲到一处偏僻幽暗之地,四周树木繁茂,杂草丛生。还未及稍做休息,便听到一阵低沉嘶哑的笑声,在暗夜中的密林,极其诡异。小倩听到那笑声之后,便抬起头,警觉地四处望。并没有发现什么人,正奇怪,却看到旁边一株三人合抱粗的大树,上面枝叶狂乱地摆动着。发出巨大的声响。接着,枝条犹如长蛇般向小倩袭来。小倩并不躲避,抬起右臂,自袖中飞出一道白练,将那枝条缠住。紧接着左手化出一把利刃,斩断枝条。那树怪发出几声冷笑,挥出更多树枝藤蔓铺天盖地而来。小倩并不退却,眼中未曾闪过一丝惧意。傲然而立,将书生护在身后。如法炮制,用手中利刃一一斩断来势汹汹的袭击。小倩与树枝藤曼斗在一处,激战正酣,树枝却自动回撤,从身边‘眼前消失了。正不知何故,听到树怪发出得意的笑:“美人〕你的功夫虽不弱,却怎奈带着个累赘……哈哈哈~~~,看来今日我老人家能够一饱口福了!!”小倩再看那大树,见那树身,确切地说是树干之上显出一个巨大的人脸,嘴巴如大洞般,一张一合间,喷薄而出一股血腥之气。小倩也不惊骇,将目光扫过树身向上望去,只见繁密的枝桠不停的摇晃摆动,伸伸缩缩,似在跳舞,又似张狂的炫耀,其中隐隐有一个人形轮廓,小倩大惊,转头发现地上躺着的书生不见了。便知树上枝桠缠绕之人就是书生。小倩立时花容失色,看看那被锁在树枝中的人,眼中闪过怜惜和不忍。再看向树妖,满脸怒容,冷声问道:“你究竟想怎样?!!”树怪张着丑陋的大嘴笑道:“当然是吃了你们!!”骇人的笑声和话语震动的大地微微晃动,震破夜空。。。。。此时,小倩正不知如何是好,不忍撇下书生,却又一时想不出解救之法,正踟蹰间,忽听一声断喝,并伴着嗖的一声,一并短剑破空而来,向树怪击去。还未等树怪做出反应,巨大的怪脸上方已出现一张灵符,将那丑陋的怪脸完全封住。树怪不但受了一剑,又被灵符所镇,吃痛发出一声怪叫,便抽回缠绕书生的枝条,收起怪脸,恢复成普通的大树,再无异状。只一张纸符贴与树干之上。书生从树上掉落,跌在地上,受痛之后悠悠转醒。小倩也顾不得那厉害的道人在侧,见书生醒来,急忙来到书生身边。书生迷茫间只看到一个白色的美丽身影在眼前晃动,黑夜中却看不清容貌。之前与紫衣女子斗法的道士,围着树身转了两圈,口中喃喃道:“好大的血腥之气,好大的怨气……”“啧啧,若不是碰上我燕赤霞,真不知这冤魂所附的鬼树还会害死多少人!”说完转头看向小倩,“你这只鬼,倒也有些人性,贫道见你颇有善心,也不想为难与你,只是希望你还是速速投胎转世吧,莫要再害人。”看向书生,弹指一挥,书生登时又昏睡过去。小倩不知何故,出言问询。燕赤霞只说到,“你是鬼,他是人,人妖殊途,何必让他记住你。”“速去投胎吧,若是发现你再害人,定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话音渐渐远去,隐没在夜色里。“投胎,难道我不想吗,谈何容易啊~~”小倩将书生放在一条小路旁,这条路通向多个村庄,行人颇多。然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沙发。又更文这么晚,等的我花儿都谢了
板凳——梦里落花第一枝,中元回首与君诀。   
啊,有两天没上,现在才看到幽灵的楼,
都不见燕子幽灵了——玉宫不计年,落花几度春。   
来了 最近还真是累啊
这个小倩有点像王祖贤演的哪个唉
又坑——梦里落花第一枝,中元回首与君诀。   
我还以为更了呢
灵异小段子
4安静的夜,大地上的一切都在沉睡。在一处清幽的院落,房中床榻上之人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窗台上映出两点幽光,绿幽幽忽隐忽现。幽光晃动中,发出细碎微弱的声响,似乎在用尖利的物品抓挠。榻上之人翻身坐起,向窗台望去。借着月光,只见一双眼睛发着绿光,看着自己。一只猫,准确说 是一只庞大的猫(至少比自己曾见过的大很多),全身漆黑,犹如暗夜。漆黑的夜,乌黑的毛,两只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像狼一样的绿光,显得尤为诡异,更添一抹神秘色彩。房中人正暗自观察那猫,却听得“喵~呜~~”一声尖利的嚎叫,一团黑影向自己飞扑而来。少年反应灵敏,闪身避过。迅速摘下墙上的宝剑,并指捏诀在手,准备迎接再一次的突袭。那猫见少年行动如此迅速,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凝滞。 便趴在地上只是伸长了身子,似乎在伸懒腰,却无行动。少年对着黑猫呵斥道:“何方魔物,竟敢闯入玄心总坛!”黑猫看着少年,嘴巴张和,竟说出人话:“未来的玄心宗主,果然是少年英杰,却不知道,能不能消弭未来的灾祸……”说完,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獠牙,似在微笑。少年听闻后脸色微变,怔愣之时,那黑猫飞身从窗缝跃出,消失在黑夜之中。之后,少年关好窗,回身坐于床畔,表情凝重。这表情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似在思索那黑猫的妄语,又似乎十分纠结。。。天微微亮,两个人急急来到房门前。“青龙师兄,宗主召集玄心门人到大殿议事,似有大事发生,白虎师兄特命我俩前来告知。”“知道了,你们且先过去,我随后就到。”房中人沉稳的应答道。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少年迅速的整理好仪容,收起不安的思绪。将大红色的披风系好,拿起佩剑便走出房门。是夜,正当元宵佳节,街上热闹非常。人们沉浸在节日的欢乐中,完全不知灾难正渐渐逼近。一行五人忽然出现在长街之中。为首的气宇非凡,长相俊美,一派悠闲。跟随在后的四人,也是长相不俗,其中一名女子,生的十分妖艳。却满脸凶相,让人望而生畏。五人行至一普通的面摊前,卖面的中年人一脸沧桑,胡子布满半张脸,看起来很邋遢。热情的招呼客人坐下,并骄傲地说:“我做的面是全京城最好的,诸位等一下好好尝尝。。”几个人并未依言坐下,却只是站着看着那卖面的男人。面摊主人苦恼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想着过节热闹,生意会好,出门太急,忘记带佐料……几位稍等啊!”这时,炉火正旺,汤锅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冒着热气。似是已经烧开。摊主揭开锅盖,烟雾蒸腾中,从锅中升起一个人影。几人还未看清,那锅中冒出的人抬手洒出一蓬金色粉末,直向那五人而去。事出突然,为首之人功力深厚,抬袖挡住,挥袖甩开。其余四人皆中招,一时瘫软在地。为首之人见此情状,面含怒色:“燕赤霞,你耍诈,这就是正道所为啊~~!”燕赤霞嘿嘿一笑:“对付你们邪魔,不用点儿手段怎么行。六道,今日定叫你命丧与此!”从锅中冒出的人站在燕赤霞身边,满脸幸福:“大胡子,好样的~~”六道瞪着燕赤霞,瞬间变得面目狰狞可怕,一身常服也变成形状怪异,看起来坚固无比的铠甲,背后的披风飘扬着,显得邪肆而狂放,右手中的长剑闪着森森寒光。举臂挥剑而下,剑锋伴着耀目的光芒照亮整条街道……之后便是满街的人倏然化为飞灰,消失不见。六道哈哈大笑,“这么多人的命都是因你而亡,你还能安心吗~~”“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宗主吗~~”燕赤霞正为自己的疏忽大意懊恼,为那些无辜丧命的凡人羞愧,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此时,一抹艳红如火的身影飞扬在风中。确切说是一个红衣少年,手握宝剑,身后还跟着更多红色的影子。一行数人来到燕赤霞身边。那为首的少年在燕赤霞身边站定,目光坚韧内敛,沉稳冷静,与燕赤霞的态度不尽相同。六道在看到那少年后,目光便凝住了。
沙发。。。
登录百度帐号推荐应用- 天下书盟全本阅读,小说阅读,玄幻小说,网游小说,武侠小说,言情小说,小说下载
小说全文阅读
作者: 陈青云&&&&&&&&小说全文阅读字体大小:&&
小提示:点击小说章节列表,可以快速跳转到需要阅读的小说章节 / 按ENTER键(键盘上的回车键)可以回到小说目录 / 再次按backspace键(删除键)可以倒退回刚才阅读的小说章节;
小说全文阅读字体大小:&&
第一章 人头贺礼更新时间: 17:32:56&字数:5645字
倚云山庄——
座落在巫山东麓,归州城北五十里香溪之滨,占地十余亩,画栋飞云,鳞次栉比,是“三元帮”开宗立派之地,帮主“拿云捉月陈家骏”是开派宗师“三元老人陈芮”的独生子。
“三元老人”年已近百,武功高绝,一生仗义疏财,结交遍天下,被武林中尊为泰山北斗,武林同道为表示对老人的崇敬,咸称之“三元老人”而不名,十提前,把帮务交由独子“拿云捉月陈家骏”,自己则深居简出,贻养天年。
“三元帮”门下弟子近千,人才辈出,帮务如日中天,凌驾乎各门派帮会之上。
这一天,“倚云山庄”悬灯结采,”香花铺径,全庄上下,洋溢着一片喜气。
原来今天是帮主“拿云捉月陈家骏”掌上明珠“玉女陈香君”于归之期,对方是“鄂西大豪欧阳方”的长子欧阳瑾,两家可说是门当户对。
庄中筵数百桌,以“三元帮”的地位,与“三元老人”在武林中的声望,预料中必是贺客盈门,宾朋满座。
谁知,事实大大出人意料之外,眼看正午吉时将至,贺客不过寥寥数十人,使整座厅院,显得空落落的,在座的贺客,虽然已觉出蹊跷,但格于礼数,不便动问。
帮主“拿云捉月陈家骏”只此一女,视同拱壁,刻意铺张,喜帖发出去总在两千份之谱,见此情形,急得象热锅蚂蚁,在厅中团团转,额上汗珠滚滚,原本谈笑生风的他,这时浓眉深锁,学金人三缄其口,一部灰髯,几乎被捋断。
洋溢的喜气,已被这意外的情况冲刷得荡然无存。
宾客中,有的已现出焦躁不安与惊异之情。
毕竟,这意外的情况,相当不寻常,喜柬发出而不登门道贺,意味着对“三元帮”的蔑视,也是对“三元老人”最大不敬。
其中,一个锦衣中年,行近“三元帮主”身侧,皱眉道:
“襟兄,客人大概不会来了,这到底……”
“三元帮主”拭了拭汗水,道:
“此事令人不解,连近在近尺的‘武当’‘巫山’等派都不见有人来!”
“是否礼数上……”
“愚兄自问礼数周到,同时也没有什么地方开罪武林朋友。”
“花轿也应该到了呀?”
提到男方迎亲花轿,“拿云捉月陈家骏”更加沉不住气了,拍了拍手,道:
“传总管!”
堂下立刻应声,不久,一个黑衫老者急趋而至,打了一躬道:
“卑座吕文华参见帮主!”
“吕总管,立即派快马前迎十里,看花轿是否已在来庄途中。”
“遵令谕!”
总管吕文华转身退了下去。
“拿云捉月陈家骏”向在座的数十宾客作了一个罗圈揖尴尬的道:
“累各位久候,陈某人先行告罪,尚请各位海涵!”
“好说!好说!”
众宾客纷纷还礼,但窃窃私议之声,因此而始,翁翁成了一片。
一个青衣小婢,日内堂走出,趋近“拿云捉月陈家骏”低声道:
“禀帮主,夫人打发婢子请问……”
陈家骏不待她说完,烦燥地一挥手道:
“回禀夫人,就说花娇未到,本座已着查探去了!”
小婢讪讪地退了下去。
就在此刻,外面一迭的传呼进来:
“四海浪荡客视少青贺到!”
“拿云捉月陈家骏”面容一整,微露喜色,大步向中门外迎了出去,所有在座宾各,也纷纷离位而起,引颈宁候。
“四海浪荡视少青”年登耋耄,少说也有八十岁以上,与“三元老人陈芮”相交甚厚,在武林中辈份极尊,武功深不可测,专爱管闲事,对武林掌故,奇闻轶事,如数家珍,只是有一个怪僻,不许人以“老”称之,不论对方辈份尊卑,至多接受人称一声祝兄,直呼其名更是投其所好,所以执事弟子称呼时,只报名号,没有加尊称。
顾盼间,“拿云捉月陈家骏”毕恭毕敬地伴一个须发如银的玄衣老人,步了进来,玄衣老人面红如婴,右边斜背着一个鼓绷绷的大布袋,这布袋在江湖人的眼中,有如神秘的百宝囊,谁也不知道里面空竟装了些什么东西,从这看,又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突梯滑稽。
所有在座宾客,齐齐行下礼去,口称:
“恭迎祝兄大驾!”
“四海浪荡客祝少青”眯着从不曾醒过的醉眼,扫了现场一周,一甩大袖道:
“朋友们少礼,视少青不敢当!”
说着,穿过人群桌席,行人大厅,毫不客气的朝首位上一坐,执事弟子送上香茗,“四海浪荡客”一挥手道:
“不用,我自有解渴之物!”
拔开酒葫芦,口对口咕噜噜喝了一在口,用衣袖一抹口边酒渍,向“三元帮主”点了点头,道:
“老弟,只有这么几个客人?”
此老与“三元老人”同辈论文,却称“三元老人”的儿子做老弟,在座的都熟知此老怪僻,也就见怪不怪了。”
“三元帮主”苦苦一笑道:
“小侄正为此大惑不解!”
“嗯!要来的,早来了,不来的,不会来了!”
请问为什么:
“你难道一无所闻?”
“宛如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路而来,听人说各门派帮会,在一夜之间,齐被神秘的恶客光顾,伤亡惨重,大概无忙着善后,没有心情来喝喜酒了。”
此语一出,举座皆惊。
“三元帮主”骇然道:
“有这样的事,怎么小侄一无所闻,不知那引进神秘恶客是什么来路?”
“金月盟使者!”
“金月盟”
宾客中爆出一片惊呼之声,这神秘的帮派,崛起武林不过数月之久,但也只限于传言,没有人知道盟主是谁?也没有人知道该盟是什么样的组织!更不知道帮派所在地。
“三元帮主”满面骇异之色。眯声道:
“金月盟是什么样的帮派?”
“四海浪荡客”又喝了一口酒,白首连摇道:
“谁知道!”
“主其事者是谁?”
“不知道!”
“何以派人向各门派帮会下手?”
“不是下手,是下书,书信中要各门派帮会尊“金月盟”主为天下总主,这是荒诞不轻的事,各门派帮会自然不忿,言语冲突之下,双方出了手,那些使者,一个个功深不测,动上了手当然就有死伤。”
这的确是闻所未闻的怪事,何以敝帮例外不被扰呢?”
“这就令人不解了,也可能是时间问题。”
谈话之间,一个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自后堂策杖而出。
众宾纷纷起立,恭敬的道:
“参见老辈!”
老人拱手道:
“各位少礼,请坐!”
“三元帮主”忙起身移了一个座位给老人。
“四海浪荡客”哈哈一笑,就坐着之势,扬了扬手,道
“老哥,你纳福啊!”
这老人,正是武林中尊山北斗的“三元老人”,“三元老人”掀髯大笑道:
“小老弟,今天是什么风吹你来的,十年了,真是幸会!”
“哈哈,四海浪荡,五湖飘泊,小弟我是无事穷忙,只要有一天安居,便六神无主,浑身骨头痛,现在可好了,要大忙特忙了,嘻嘻,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咕嘟灌了一口酒,闭目微吟道:“但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
“三元老人”哈哈一笑道:
“老弟,你是‘事大如天醉亦休了?’”。
“四海浪荡客”醉眼一睁,射出两道迫人的厉芒,沉声道:
“老哥,在确事大如天,如醉不能休,武林劫运已起,道消魔长,将无宁日了。”
“老弟此语必有所本?”
“老哥就会知道的。”
“三元老人”突地老脸微变,转向“三元帮主”道:
“吉时已到,怎么不见进了的花轿……”
蓦在此刻——
只见总管吕文华,匆匆奔入厅来,先向“三元老人”一礼,然后形色仓皇地道:“拿云捉月陈家骏”道:
“启禀帮主,庄外一位少年客人求见?”
“既来前来祝贺的客人,何须通禀,请进来就是!”
“可是这位客人……”
“怎么样?”
“卑座看来,似乎来意不善!”
“哦!对方可曾通名?”
“他就是出道未久,三招搏杀崆四剑,一掌劈死‘赤发魔’的‘掘墓人’!”
“什么,掘墓人!”
“三元帮主”这一惊嚷,举座皆闻,众宾客无不面上失色,连“三元老人”和“四海浪荡客”也不由老脸变色。“崆峒四剑客”是中原道上有名的剑手,而“赤发魔”却是纵横江湖的十年恐怖人物,竟然毁在对方举手投足之下,则这所谓“掘墓人”功力之高可想而知,尤其“掘墓人”这外号,听来十分刺耳。
其实,座中谁也不曾见过“掘墓人”的出身来历,更没有人知道了。
“三元帮主”面色凝重的向“四海浪荡客”道:
“世叔足迹遍天下,可知这‘掘墓人’是什么路道?”
“四海浪荡客”一摇头道:
“没有见过,见了本人也许能测出他来历也不一定!”
“那么请他进来?”
“当然,来者是客,今日又是你宝贝女儿大喜之日,对方来意如何,尚未知晓,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让同道们见笑!”
“如此,吕总管,请客人进来!”
总管吕文华退了出去,中门口已有执事弟子向外传呼:
“请客人入庄!”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怀着异样的心情,等待着一睹这“掘墓人”的真面目。
工夫不大,一条人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人影入目,每一个人都不由下意识地吐了一口长气,意料户,所谓“掘墓人”必是一个窍凶极恶之相,其实事实大谬不然,现身的赫然是一个年不到二十的英挺少年武士,唇若涂朱,鼻如悬胆,双眉斜飞入鬓,魁梧壮实,一个标准的美男子,配上白色劲装,有如临风玉树,充满了男性的诱惑。
少年物提一个绢包,看来是一份贺礼,步履从容地向大厅走去。
及至看清了少年的容色,每一个人又不禁从心的深外冒出了丝丝寒意,对方神情的冷酷,眼中流露的恨意,使人见而惊栗,似乎在坐的每一个人,都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神情与容貌极不相称,但与“掘墓人”这外号倒是十分贴切。
“三元帮主”已迎出厅来,抱拳道:
“少侠光临敝庄,要本座未曾远迎,失礼之至!”
少年略一拱手,道:
“好说!”声音冷漠得象冰声而其仅这么简单的两个字,说完之后,又紧抿了嘴唇。好象多一个字都不肯说似的。
入厅这后,少年自就客座之前,但没有落座,对所有的人,似乎不屑不顾。目光只冷冷地注定“三元帮主”一人。徐徐启唇道:
“阁下就是‘三元帮主’?”
“本座正是,少侠尊号‘掘墓人’?”
“是的!”
请问大姓台甫?
“在下斐剑!”
“啊!斐少侠今日此来……”
“在下受人之托,送上一份贸礼,同时,有件事请教帮主!”
说着,将那绢包朝座旁几上一放,这才把目光扫在厅内众人,阴冷而恨意浓烈的目光,使人感到万分的不舒服。
厅内座中,不过寥寥七八人,其余的宾客,都在厅席间散坐。
“三元帮主”手指“三元老人”道:
“这是家严!”
“久仰!”
“这位是‘四海浪荡客祝少青!’”
“哦!久仰!”目光却多看了这怪杰几眼。
“这位……”
介绍完毕之后,斐剑落庄,“三元帮主”目光一扫绢包。
“请问斐少侠受何人之托,宠赐厚贶?”
“在下来庄途中,不期而遇一位姑娘,托在下带这绢包,说是帮主一看便知!”
“三无帮主”面上掠过一丝困惑之色,移步上前,去解那绢包……”
斐剑目注“四海浪荡客”道:
“相不到在此幸遇祝老前辈,真是……”
“四海浪荡客”醉眼一翻,怒声道:
“小子无礼,什么老前辈不老前辈的……”
斐剑一怔,倏有所悟,改口道:
“祝老兄……”
“什么老不老,祝兄仅够了!”
“哦!是,祝兄……”
“三元帮主”惊叫一声:“好哇!掘墓人,你……你……”
另有人惊呼一声:
“人头。”
这一声惊呼,象一块巨石投入池水,激起了水波扑通,厅内诸人骇然离座,厅外数十宾客,一阵哗然,纷纷奔向厅门。
几上,绢布摊开,布上一只精巧的锦盒,盒内数层油纸张,油纸之内,赫然一颗血淋淋的人头,面目如土,看来死的时间并不久。
人头作为贺礼,的确是千古奇闻。
“三元帮主”面色惨变,全身簌簌抖个不停,双目圆睁,尽是杀光,直罩在斐剑面上,那样子是恨不能把他吞了下去。
斐剑神色大变,目中浮现两缕杀芒,但瞬间又回复如初,只是那本来冷酷的面色。更加阴沉了,象密云不雨的天气一样。
所有贵客的目光,由惊骇而变愤怒,齐齐投在斐剑身上。
“三元老人”白髯飘拂,白眉倒竖,目爆煞芒。
“四海浪荡客”眯蒙的眼眼,此刻竟也圆瞪如灯。
一个老者栗声大叫道:
“这不是新姑爷欧阳谨的人头吗?”
登时群情激愤,贵客中已有不少人喊出了“杀!”声。
一声喜事,变成了丧事,这太出乎意料之外,现场,顿时笼照着杀机。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谁想得到,这份贺礼,竟然是新郎的人头。
十数名老少不等的人,排家人厅,这些,是“三元帮主”较角地位的高手。
斐剑成了众矢之的。
网络图书扫校陈青云先生授权天下书盟小说网转载三皇圣君,天下书盟独家授权转载最经典的武侠小说和玄幻小说。
第二章 功高莫测更新时间: 17:33:02&字数:6195字
“三元帮主”轰雷似的爆出一声厉喝道:
“掘墓人,本座就将你碎死万段!”
斐剑嘴角牵动了数下,面上神色未变,冷漠至极的道:
帮主,在下郑重声明,这事系受了旁人愚弄!
“三元帮主”咬牙切齿地哼了一声道:
“掘墓地,凭你一句话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在下没有推却的必要。”“人是谁杀的?”
“在下不知情!”
“这话骗不了三岁孩童!”
“依帮主之见呢?”
“杀人偿命!”
声落,右手闪电般抓了出去,左手立掌如刃,恶狠狠地戳向“七坎”八穴,出手之快捷凌厉,世无甚匹,似乎存心要一招要斐剑性命。
斐剑轻轻一挪步,“三元帮主”快愈电闪的诡辣招式,竟然落了空,座中,连江湖见识极丰的“四海浪荡客”在内,没有人能看出斐剑使是什么身法,无不大惊失色,有的已惊“哦!”出声。
“三元帮主”已得“三元老人”真传,仅是功力火候尚不及乃父,蓄意的一击,竟然连对方边都没有摸到,不由既急且怒,暴喝一声,再度出手。
斐剑依然从容的避过,并不还手。
“三元帮主”杀如狂,二次出手无功,略不稍停飞出了三掌四指,这三掌四指是“三元老人”的成名绝技,叫“三元四喜”,江湖中得接得下的,寥无几人。
斐剑鬼魅般的一闪一幌,又避了开去,口里道:
“在下受人愚弄,做出这等煞风景的事,礼让三招,以示歉意。”
“三元帮主”暴吼道:
“掘墓人,任你舌烂连花,本座如不把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斐剑的眉头皱了一皱,面上依然冷漠得象凝固的冰块,没有半丝表情,象这种冷漠的人,的确是罕最罕见。
空地,一声凄厉的断喝,倏告呼起:
“掘墓人,魔鬼,拿命来!”
一个泪痕斑剥,满面杀的紫衣少女,丈剑来到厅中,似乎神情近于疯狂,但仍掩不了那国色天姿。
“三元帮主”颤声唤了一声:
“香君,你不要管,一切由父的了断。”
紫衣少女充耳不闻,狠狠地盯着斐剑,娇躯激颤,目赤似火,手中剑一领,狠辣绝伦地向斐剑当头劈去,斐剑一幌避开。
第四剑,斐剑一伸手,食中二指钳住了对剑尖,紫衣少女一挣不脱,顿时珠泪双抢,左手纤掌闪电般拂出,罩向上盘六大穴,这是武林中少见的“兰手拂穴手”。斐剑视若无睹,任其拂上。六人死穴各中了一指,斐剑仅是微微一幌!毫无损伤。
“呀!”又是一惊阵骇绝的呼声。
“三元帮主”脚步一挪,猛劈一掌,势如万钧雷霆。斐剑钳住剑尖的两指不松,左掌迎着来掌一挥。
“砰!”的一声巨响,“三元帮主”连退了三步,目瞪口呆。
斐剑冷冰冰开口道:
“姑娘想来就是‘玉女陈香君’?”
“不错!”
“在下姑娘谨致歉意,姑娘可肯听在下一言?”
“我要杀你!”
斐剑咬了咬牙,道:
“看来多说无益,只有待事实证明了,在下告辞!”说着,松开两指,转身便向外走去。
“唰!”七八名“三元帮主”高手各出长剑,拦住去路。
“纳命来!”
“玉女陈香君”一剑从背后碎然袭到。斐剑连头都不曾回,象背后长的眼睛似的,反掌一挥,“砰!呛!”,“玉女陈香君”长剑几乎脱手,娇躯一连几个跟跄。
“你们退下!”
直到此刻,“三元老人”才开了口,以他在庄中的地位,这一喝不殊圣旨,七八名弟子,垂剑退开,连,“三元老人”的父女,虽恨怒如狂,但也停手肃立。
“小友,转过身来!”
斐剑应声回过身来。
“三元老人”颤巍巍地从椅上站起,老有脸绷得紧紧的,目中隐泛煞光,但声音却异外的平静,这表示出此老养气的功夫,已到炉火纯青之境。
“小友,你的师承来历?”。
“这一恕晚辈方命,无法奉告!”
“嗯!”小友杀人送头的目的何在?
“晚辈已再三声明,是被人愚弄!”
“仅凭一句话,似乎不足以微信?”
“实情如此,晚辈别无他法,不过,这件事晚辈誓必要追到清楚的。”
“小友至少得报出来历师承,与真正凶手的来路?”
“这一点恕晚辈难以办到。”
“老夫不问江湖事已数十年,小友不会迫老夫重开杀戒吧?”这句话听来平和,但却充满了威协的意味。”
斐剑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当下仍然神情不变的道:
“老前辈如信得过晚辈,假以时日,晚辈会有交待,否则只有悉听尊便了!”
“小友别以为武功可恃?”
“晚辈没有这个意思!”
“老夫不满意这答复?”
斐剑两手一摊,道:
“三元老人”冷哼了一声,身形向前一挪,一只布满是虬筋的右手,已告抓出,这一抓之势,看上去不疾不徐,但其中所含的奇奥变化,却是十分惊人。
此老亲自出后,所有人的为之精神一振,都想见识一下此老绝学,同时也存心看看这自称“掘墓人”的神秘少年,如何应付。
斐剑身形一转,诡谲绝伦的避过了这一抓,众人为之心弦一震,这是什么身法,竟然玄奥到这种近乎神奇的地步?
“老前辈年高备劭,晚辈礼让一招!”
爪影如幻,随形而至,一幕惊人的场面,叠了出来,但见人影翻飞交错,在方丈之地盘旋幌动,看得所有的宾客眼花缭乱,根本看不出双方的招式。
缓缓进射的劲气,迫得院内请人倒退不迭,只有“四海浪荡客”能稳坐不动。
人影霍然而分,谁也不知道胜负谁属,只是双方的衣衫上孔洞累累,看来相当
惊人,这一场搏斗的凶险,可想而知。
“剑来!”
“三元老人”沉喝一声,“玉女陈香君”立即把手中剑献上。
“拔剑!”
斐剑面色微微一变,冷极的道:
“晚辈无意在这里上演血剧!”
“三元老人”再次喝道:
“老夫要你拔剑!”
“玉女陈香君”凄厉的插口道:
“祖父,这种魔鬼百死不足以偿其辜,何必与他费唇舌!”
斐剑目光向陈香君一扫,这一眼,冷酷,无情,杀机毕露,再加慑人的眼神,“使玉女陈香君”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但,她眸中的仇焰,却有增无减,是的,大喜之日,夫婿被人割下头颅,当作贺礼来献,毕生幸福,算是幻灭了,此恨,此仇,岂共戴天。
“拔剑!老夫出手,你便没有机会了!”
此老一生使肝义胆,虽面对仇人,但不失风度,的确令人可佩可钦。
斐剑缓缓伸手,搭向腰间剑把……
场面充满了栗人的杀机,迫得人鼻皆窒。
就在这血腥场面即将展开的当口,“四海浪荡客”突地开了口:
“老哥,听小弟一言,让他走吧!”
“三元老人”目光一瞟:“四海浪荡客”略显错愕的道:
“什么,小老弟,让他走?”
这句话,不但“三元帮主”不解,在场的,无不感到惊奇,“四海浪荡客”功高莫测一直在拎眼观斗,现在竟然要主人放走凶手,的确是非夷所思的怪事。
“四海浪荡客”用无比言肃的口吻道:
“老哥,是的,让他离开。”
“为什么?”这句话“三元老人”与“三元帮主”父女等三人不约而同时出口。
“四海浪荡客”一领首道:
“是的,如我观察不错,他说的全是实情,我祝少青愿意顶这破缸,提下这件公案,老哥就暂时隐忍,如何?”
“三元老人”面现难色,攒眉不语,“三元帮主”与“玉女陈香君”却是满腔悲愤,一付怒极而又不敢言的样子。
斐剑朝“四海浪荡客”投了感激的一瞥,但,这一瞥所含的成份,却不易被人看出,因为在众人眼中,他简直冷酷得象一个石头人,“四海浪荡客”虽玩世不恭,但明察秋毫,什么也瞒不过他的眼,这一瞥使他更具信心,他满意了,接着又道:
“老哥,你信不过我?”
这话从“四海浪荡客”口中说出,极具份量,“三元老人”一顿足道:
“好。”我陈芮无话可说!说着,以凌厉的目芒逼视着斐剑道:
“小友,你可以走了,记住,这事没有完,必须有所交待!”
斐剑冷声道:
“晚辈不会忘记!”
“三元帮主”忍不住大声道:
“父亲……您……”
“不许多话。”
“三元帮主”恨毒地瞪了斐剑一眼,把头转向别处,“玉女陈香君”嘤咛一声,以袖掩面,向后堂奔去,所有的宾客亲友与帮中在场弟子,一个个面露不愤之色,
但语出“三元老人”之口,而且是一代怪杰“四海浪荡客”提出的,论功力,除了二老在未知之数外,无一是“掘墓人”的对手,是以大家噤若寒蝉,敢怒而不敢言。
斐剑目注:“四海浪荡客”一付欲言又止之态。
蓦在此刻——
一个黑衣汉子,手捧一个红色封套,直入厅门,向“三元帮主”单膝一曲,道:
“启禀帮主,有管人投帖拜庄!”双手把封高举过顶。
“三元帮主”皱了皱眉,接过拜贴,又目暴睁,随哈哈一笑道:
“那话儿来了,想不取我祝少青也有这份荣誉!”
“三元老人”失口道:
“金月盟主遣使者拜庄?………”
“金月盟主”四信字,使全厅为之震惊。从“四海浪荡客”方才的话中,“金月使者”分赴各大门派帮会,协迫奉“金月盟主”为武林共主,业已掀起了血雨腥风,方自孤疑以“三元帮”唯独例外,想不到对方不速而至。
“三元帮主”忐忑不安的道:
“嗲,如何处理?”
“对方依规矩拜庄,当然延见。”
“如此,请来人进庄!”
“遵令,”传帖的黑衣汉子,恭诺一声,转身出厅。
起了一阵窃私语,猜测“金月使者的此来的目的?”
在帮主执事的前导下,一个年约三十出头四十不到,面目阴沉的黑衫中年,昂然而至,背上负了一个棉袱,众宾客纷纷让路,甫至厅门,那黑衫中年已朗声道:
“金月使者,奉敝盟主之命,投帖拜见‘三元帮’与‘四海浪汤客’两位长者。”
“三元帮主”迎至门边,侧身供手肃客:
“请进!”
“金月使者”环视众人一周之后,迈进入厅,向“三元老人”与“四海浪汤客”抱了抱拳,又道:
“随带薄利一份,请二们晒纳!”
话声中,解下背上袱锦,趋近桌旁,条了开来。
“呀!”有人发了轻轻声惊呼,只见珠芒耀眼,宝光夺目,数十粒龙眼大的眼珠,加上两株尽长的晶宝透高珊瑚树,还有一对锦盒,里面各放了一支成形肉芝。
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寻常人一生难得一见的无价宝物。
“金月使者”把礼物平分为两份,然后退开数步。
大多数的人,都看直了眼。
“三元老人”连目光都不曾转,淡淡的道:
“贵使者光降敝庄,有何见教?”
“金月使者”沉声道:
“敝盟主素闻两位武林长者德望,只怕无缘拜候,特遣本使者备薄礼晋见,一来致仰慕之忱,二来有件不情之请上达!”
所有的人,均摒息倾听,场面在无形之中显得出奇的紧张。
“金月盟”崛起武林,不过数月,有武林人心目中,仍是一个极大的迷。
“三元老人”面色一肃,道:
“贵盟主如何称呼,贴上未见注名?”
这一点怒本使者不便奉答。
“嗯……贵盟主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敝主有鉴于武风日下,武道式微,门户纷歧,各存私见,搏杀永无守日,在意整顿武风,消除门户倾轧,使天下归于一统,宏扬武道……”
“四海浪汤客”醉眼眯眯,以赞叹的口吻道:
“有见地!有胸襟!”
“三元老人”骇异地望了“四海浪荡客”一眼,又转向“金月使者”道:
“天下武道本一家,但各门派又各有其渊源流脉,门户虽不同,但主旨则一,生子也有贤,愚,不肖,正邪之分,是必然的现象,所谓归于一统,老夫不敢苟同。”
“金月使者”面色微微一变道:
“本使者但知奉命传语;高论不敢与闻!”
然则贵盟主之意呢?
“恭请两位武跟林长者加盟,共襄义举!”
“老夫风烛残年,早已息影江湖,请上覆贵主盟主,敬谢不敏!”
“请‘长’者三思。”
“不用,老夫言止于此,厚贶不敢领,请原壁收回!”
“金月浪荡客”沉吟了半响,才慢吞吞的道:
“我祝少青浪荡四海,一事无成,寻个归宿也好!”
“那么长者是答应加盟!?”
“嗯!可以考虑!”
“三元老人”一偏头道:
“小老弟,这似乎不是你平素立身之道?”
“老哥,人各有志啊!”
“你……”
“难道不以为然?”
“你我数十载相交,自知识你甚深,看来我陈芮也许错了!”
“老哥,你没有错”只是知人必须深求其心!”
“那你是决意如此了?”
“四海浪荡客”举起大葫芦,咕嘟嘟饮了一大口酒,一抹白须,道:
“我等武人,一生苦学,所为何事?此其时也……”
“三元老人”老脸一阵抽搐,须发飘发,看来已是怒极声音打颤的道:
“视少青,你不是常说:但乐生前一杯酒,何须身后千载名么?何以改变初衷,不计利害,追求虚名。”
“此一时也,此一时也,老哥,记住人各有志这句话。”
“你知道你是在做些什么?”
“共襄武林义举呀!”
“义举?哈哈哈哈,祝少青,你不是认真的吧?”
“姓祝的一言九鼎,十分认真!”
“你要助‘金月盟’君临天下?”
“君临两字不妥……”
“祝少青,我陈芮今天算是认识你了,现在你请便!”什么,老哥要下逐客之令?”
“三元老人”气得老人泛白,顺手以剑在地上一划,道:
“噢!划地绝交,老哥不嫌太过份了些?”
“这已算是相当客气了,请,奇珍异宝,价值不菲,你带走吧!”
“四海浪荡客”窒了一窒,真的站起身来,把桌上二分之一的礼物,装入斜挂腰际的大布袋中,打了一个哈哈,向“金月使者”道:
“我先走一步了!”
“长者请!”
“四海浪荡客”一摇一摆的扬长而去,身后,响起了一片感叹与置骂之声,一代怪杰,险些气煞,“三元帮主”面色已成了铁青,唯一不动声色的,只有斐剑一人,冷漠如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金月使者”冷冷地开口道:
“老前辈,下情业已上达,本使者就此告辞!”
“慢着!”
网络图书扫校陈青云先生授权天下书盟小说网转载三皇圣君,天下书盟独家授权转载最经典的武侠小说和玄幻小说。
第三章 金月使者更新时间: 17:33:04&字数:5071字
“老前辈还有什么指教?”
“厚赐不敢领,请收回去!”
“这是敞盟主一点微意,尚请晒纳!”
“老夫断不敢领受!”
“适才所请,老前辈不肯俯允,作为罢论,礼物请一定收下!”
“本使者奉命行事,作不得主,告辞……”
“三元邦主”模身一截,道:
“务请阁下收了回去!”
“金月使者”寒声道:
“帮主,本使者说过奉命行事,何必强人所难?”
“三元帮主”栗声道:
“阁下这叫上门欺人,‘三元帮’未可轻侮!”
“金月使者”阴侧侧地一笑道:
“陈帮主,本使者是依江湖规矩拜庄,岂能称之为上门欺人?”
“可是阁下迫人受礼?”
送礼是表示崇敬。
“无功不受禄,敬谢!”
“本使者说过不能作主!”
“本座再说一遍,请收回!”
“如果不呢?”
“恐怕要得罪!”
“金月使者”哈哈一阵狂笑,竟带不属的道:
“帮主做事要三思,不可太过冲动……”
“三元帮主”怒声道:
“怎么样?”
“贵帮主难道没有想到这是对敝盟主的一种侮辱?”
“这点本座的确没有想到,轻视也罢,侮辱也罢,请将礼物收回!”
“歉难从命!”
“三元老人”拂袖而起,愤然道:
“天下没有迫人受礼的道理,贵使者来者是客,本座一尽地主之谊,但以家门不幸,发生意外,只好简慢了,请将珠宝收回,上覆贵盟主,盛情心领。”
礼物无法收回,尊言一定转达,告辞!
略一拱手,转身使向厅门外走去……
帮中弟子,全部怒形于色,只是不奉命令,不敢轻率出手。
“三元帮主”身弹退数尺,仍拦在“金月使者”前边,斩钉截铁的道:
“阁下不带走携来之物,就别想离开!”
“帮主莫非要留人?”
“也许。”
“只怕留不住?”
“不妨试试看!”
“本使者留点以后见面之情,此刻不打算动手!”
一幌身,独如电魅幽灵,竟然绕过了“三元帮主”到了厅门之外。
“别走!”
七八名帮中高手,弹身拦阻,原来堵住阶沿的宾客,纷纷退到院中。
“闪开!”
“金月使者”冷喝一声,挥手处,七八名帮中好手,踉跄倒退不迭,“三元帮主”双目尽赤,欺身上步,劈出一掌,“金月使者”举手封架,“砰!”然一声巨响,“三元帮主”身形一连几个踉跄,直退到阶沿旁,才稳住势子。
堂堂,“三元帮主”竟然挡不住对方一击,“金月使者”功力之高,可以想见。
宾客之中,突然冲出两个身约五旬的老者,其中之一暴喝道:
“朋友未免欺人太甚!”
“金月使者”冷冷地一扫两老者道:
“哦!川东双雄,两位识相的就省省力吧!”
“种东双雄”,齐声怒吼道:
“好狂妄的鼠辈。”
“嗤!哇!”
惨号声中,血光进现,“川东双雄”双双倒了下去,“金月使者”缓缓还剑入鞘,拔剑杀人,快得使人无暇转念,所有在场的人,全为之惊魂出窍。
“三元帮主”父子双双扑了近前,“三元帮主”须发俱张,怒喝道:
“你竟敢在本庄杀害老夫客人?”
“金月使者”毫不在意的道:
“这是他俩咎由自取!”
“三元帮主”栗声道;
“老夫若不杀你,无法向天下同道交待……”
“如果老前辈杀得了,本使者极愿把性命留下。”
“拔剑!”
“本使者实在不愿与前辈动手?”
“多一个字都不必说了!”
“一定要动手?”
“老夫非留下你不可!”
“本使者曾经盟主交待,不许开罪前辈,只好失陪了!”了字出口,人已到了十丈之外的中门边,再闪上了屋脊,快得简直不可思议。
“三元帮主”暴喝一声:
“那里走!”身形闪电般射去……
就是此刻——
屋面幽灵般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好面对面拦住“金月使者”,这人影,赫然正是神秘的少年斐剑,斐剑如何从厅内一下子截倒,“金月使者”的头里,谁也没有注意到。”
“三元帮主”父子,与四名帮中高手,先后上了屋面,各占方位,围住,“金月使者”连斐剑也圈在当中。
“金月使者”阴森的目往一扫斐剑,道:
“朋友如何称呼?”
“掘墓人!”
“什么,你……就是‘掘墓人’?”
“一点不错”
“你准备怎么样?”
“不怎么样,带着你那些捞什子礼物,自断一臂,滚!”
“金月使者”嘿嘿一阵冷笑道:
“掘墓人,你好大的日气,找死也不是这等找法,川东双雄的榜样你看到了?”
“看到了,本人说话只说一遍,你不自了的话,本人代劳!”
“找死!”
震耳的金铁交呜声中,只见双方已挚剑在手,而且已交换了一招,拔剑出手,除“三元帮主”之外,没有一个人看清。
“金月使者”面色变了,骄狂的气焰,一下子消失无存,他知道碰上了劲敌。
斐剑的声音,冷漠的不带半丝感情,再次道:
“本人的话你听见了,自断一臂,带着收礼物滚!”
“金月使者”惨然一声冷笑道。
“掘墓人,你是否想到与盟为敌的后果?”
“什么后果?”
“祸及师门家族,百倍偿帐!”
“本人不在乎这些,你还是照旧吧!”
“好小……”
子字尚出口,“啦!”的一声,“金月使者”面颊上现出五条清晰的指印,口角流出的鲜血,这一个耳光,打得不轻,他竟然毫无闪避的余地。
“本人数到三,阁下不动手的话,本人只好代劳。”
“金月使者”暴喝一声,攻出一剑……
“哇!”惨哼声中,“金月使者”执剑的手臂齐落,身形一连几个踉跄,几乎栽了下来,本来阴沉的面孔,狰狞如鬼。
早有一名“三元帮”的弟子,把那些珠宝包好带上,“金月使者”的确够狠,仅只哼了那么一声,疾以左手戳脉止血,然后一把抓过那句珠宝,凶戾地向斐剑道:
“是否要本使者留下人头?”
“我说过只要你一臂!”
“如此后会有期了!”
“慢着!”
“阁下还有话说?”
“这笔帐算在本人名下,与“三元帮主”无涉!
“还有什么没有?”
“就这么一句话,滚吧!”
“金月使者”狼狈弹身而去。
斐剑还剑入鞘,目无表情地向众人扫了一眼,也跟着弹身向庄外奔去。
“三元老人”望着斐剑的背影感慨的道:
“此子个性深沉,武功诡异,但仍不失赤子之心,导之正则正,寻之邪则邪,他不杀“金月使者”,是怕为本庄带来血腥的报复,同时还特别把事情搅在自己头上,其用心是可感的,只可惜,唉……”
“三元帮主”惑然道:
“可惜什么?”
“他的前途未可逆料,‘金月盟’誓必要得他而甘心!”
“您老人家相信妹夫不是他杀的?”
“现在完全相信了!”
“最遗憾的是‘四海浪荡客’竟然为名利所动……”
“别再提他了,现在安顿宾客,并处理善后。”
“掘墓人年过二十,竟然具有这等惊世骇俗的,诡异身手……”
“为父的自许阅历不浅,竟也看不出他的来路。”
谈话声中,纷纷动身下屋。
且说,斐剑离了“倚云山庄”,茫然的上了官道,他此来原本是要在“三元帮主”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想不到变生肘腋,只好作罢。
初时,他对“四海浪荡客祝少青”颇具好感,为他缓夹的那几句话使他意存感激,但后来祝少青竟然接受了“金月盟”的礼聘,使他原先的意念,完全改观,不由自言自语的道:
“难道武林中真的找不到一个好人?”
突地一个声音道:
“偏见!”
斐剑转头一看,空荡荡的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心头发毛,难道是白日见鬼不成,如果是人,决不可能逃出自己的视线,他那声音,明明发自活人之口,而且有些耳熟。
正当孤疑之际,一阵微风飒然,一条人影,飘絮般从空而降,原来对方是藏在道旁树密之间,难怪闻声而不见人了。
现身的,赫然是“四海浪荡客祝少青。”
斐剑冷冰冰的道:
“倚云山庄之内,承阁下美言缓夹,在下十分感激!”
“四海浪荡客”哈哈一笑道:
“这倒是用不着,掘墓人,你这名号算什么来历?”
“因为在下立志要挖掘坟墓!”
“什么意思?”
“为武林中所有的不肖之徒掘墓,埋尽为非作歹的败类。”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不过……”
“怎么样?”
“以杀止杀,未免有伤天和!”
斐剑鼻也里微微一哼,目中煞芒毕露,“有何不可?”
“四海浪荡客”将自首微摇道:
“有部分理由,但仍流于偏激,而且可鄙。心虽如此想,口中却不说出来”,话锋一转道:
“阁下匿身此间,似乎是专等在下?”
“对了一点不错,我是在等你。”
“有何见教?”
“在倚云山庄大厅之内,看你神情,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斐剑不由哈佩此老眼光的犀利,洞烛机微,当下一颔首道:
“阁下说的不错。”
“什么话,说吧!”
“在下此来,‘倚云山庄’初意是要向“三元帮主”打探两件事,想不到一时疏忽被人愚弄,几乎酿成大祸,意外地发现阁下在座,所以改变了愿意,那两件事如请教阁下,最好不过,以阁下的渊博,定能为在下解惑!”
“看你冷如水,寒似雪,倒还会戴高帽子,渊博二字再也体提,我祝少青一向自负见闻不差,想不到竟栽在你手下!”
“栽在我手下?”
“是呀!”
“此语怎样?”
“从你出手招式中,认不出你师承来历,这岂非是栽了。”
“不尽然,天下武学浩瀚如海,有开门立户,公开传授的,有秘技自珍,一脉单传的,也有超人之士,研创起发始的,也有失传若干年代重新现世的……”
“好!好!你口才不错,现在谈谈所谓的两件事吧!”
斐剑轻易不动色的面孔,微微显出一丝激动,但也仅只是一闪而逝,又回复了冷漠,无情,仇恨而又抑郁的表情,幽幽的道:
“第一件事,阁下足迹遍天下,是否知道‘屠龙剑客’的下落?”
“你说的是‘屠龙剑客司马宣’?”
“是的!”
“小友,你失望了,我无法答复这问题!”
“为什么?”
“屠龙剑客司马宣失踪江湖已十余年,无人知其生死下落。”
斐剑愤恨地咬了咬牙,喃喃自语到:
“我会找到他的,无论上天入地,走遍天涯海角……”
“你……与他有仇?”
“不错,死了也要鞭他的尸!”声音冷酷阴寒,令人为之股栗。
“上一代的仇?”
“这一点恕难奉告。”
“你说第二件吧?”
斐剑从怀中取出一支三寸长的风头金钗,托在掌心之内,道:
“请问,武林中有谁以凤头金钗作暗器?”
“四海浪荡客”又目如电张,把金钗取在手中,反复看了数遍,颓然道:
“你尽出的难题,我祝少青栽惨了,不知道!”说着,把金钗递回斐剑手中。
斐剑一颗心直往下沉,捻地叹了一口气,道:
“有劳了,告辞!”
一拱手举步向前道走去……
“慢着!”
斐剑闻声止步,回身道:“
“阁下还有什么指教?”
“四海浪荡客”道: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能解开凤头金钗暗器之谜……”
网络图书扫校陈青云先生授权天下书盟小说网转载三皇圣君,天下书盟独家授权转载最经典的武侠小说和玄幻小说。
第四章 有女无魂更新时间: 17:33:05&字数:5349字
斐剑迫不及待的道:
“阁下想到了什么样的人?”
“金钗魔女!”
“金钗?魔女”
“不错,‘金钗魔女’一甲子前的武林尤物,算来已是百岁之人,数十年来,从未听说她现身江湖,我也是在初出道时听说这神秘的尤物,武功之高,手段之辣,堪称百中仅见,不过,对方虽号称‘金钗魔女’是不是以金钗作为暗器则不得而知,因为她当年纵横江湖,极少十招以上的对手,从未听说使用过暗器,当然,这不能证明不用暗器……
“她人在何处?”
“据说,当年出没在巫山十峰之间,是否尚在人世,就不得而知了。”
“多谢指点,在下誓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再见!”
斐剑别了“四海浪荡客”沿官路向西奔去,心中叨念着“金钗魔女”四个字,极有可能,“金钗魔女”便是杀害母亲,火焚家屋的凶手,耳边,又响起了亡母厉的呼声,“女魔……金钗……杀……屠龙剑……”
如果他当时年岁稍长,或时间许可,他会问清楚就不至于盲目摸索。
推心切骨的往事,惨绝人寰的遭遇,凝固成了化不开的恨,塞满了他的心胸,使他变得冷酷,偏激,若非一点天赋的良知,他不知要走上什么邪恶的道路,他脑海里除了恨,似乎已容不得任何东西。
正行之间,道旁的林中,突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格格荡笑之声。
笑声入耳,斐剑急杀身形,正应了一句俗语,怒从心上来,恶向胆边生,脚步一挪,便朝那片树林飘去。
林中,一青一黑两个儒衫少年,角斗鸡也似的怒目相向,旁边,一个二十许的红衣女子,美极,艳极,玲珑浮凸的曲线,丰满成熟的诱惑。
青衫少年怒声向黑衫少年道:
“江帆,我最后警告你,离开,否则别怒我做表兄的手狠手辣!”
黑衫少年江帆冷极的一哼道:
“胡守智,我也警告你离开!”
“你什么意思?”
“你又算什么意思?”
“江帆,你别追我?”
“胡守智,彼此!彼此!”
江帆转目向红衣女子道:
“姑娘,你说一句,到底爱谁?”
红衣女子翠袖掩口,秀眉紧蹙,娇滴滴的道:
“我不知爱谁好,你俩一样的英俊,一样的……”
“你不能两个人都爱呀!”
“当然,但我……不知该……”
你必须选择其中之一?
“我……不能呀!这样好了,我谁都不爱,只当没有这回事吧,我走了!”
胡守智一扬手道:
“姑娘,你别走……”
“红衣女子媚眼斜目瞟,口角含春,腰肢一扭,风情万种的道:“
“不,我不能让你们表兄弟因我而成仇!”
“请稍待,我有解决的办法,”声落,面色一沉,转向江帆过:“我看在已故的姑妈面上,再次警告你,离开,保持表兄弟情份!”
江帆道毫不示弱的道:
“如果我说不呢?”
胡守智面上立泛杀机,恶狠狠的道:
“你可以想象得到后果。”
“什么后果”
“别忘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莫不成你要杀我?
“非常可能!”
红衣女子娇嗔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唉!实在………我不愿见你们流血……
胡守智目光一转,栗声道:
“姑娘,如果只有在下一人,你会别无考虑吗?”
“当然!可是……你们是两个人呀!”
“好一句话,”唰的一声,长剑出鞘,阴森森地向江帆一道
“表弟,别怪我,这是你迫我这样做的!”
江帆咬牙怒哼一声,也拨出了长剑。
红衣女子把手连摇道:
“你们不能这样做!”
暴喝声中,两表兄弟已战在一起,各出全力,尽朝对方致命之处下手,象是彼此有三江四海之仇,必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已。
红衣少女,悠闲地站在一旁,媚态不改,他在欣赏一曲趣剧。”
“呛!”挟以一声惊呼,江帆长剑被胡守智挑飞,冷森森的剑尖,已抵在心窝。
“江帆,我有言在先,可别怨我心狠……”
“你……你……敢杀我?”
“这是你自己找死!”
江帆顿时面如死灰,汗珠滚滚而落,死亡的恐怖,使他脸孔扭曲得失了原形。
“住手!”
冷喝声中,一个白衣人幽灵般闪现场中,他,正是循声而至的“掘墓人斐剑”。胡守智下意识地收剑后跃。
红衣女子粉脸一变,继之冶荡一笑道:
“呀!是你!”
斐剑冷森寒的目光朝红衣女子一扫,然后面对江湖二人道:
“武士而无行,该死,竟然为了一个不要脸的女子而表兄弟相残,呸!”
“啪!啪!”两声脆响,胡守智与江帆口血飞迸,踉跄退了七八步,半边脸巳成了紫酱之色。
红衣女子荡态倏敛,厉声道:
“谁是不要脸的女人?”
斐剑阴寒的神色毫无改变,吐字如水珠似的道:
“此地除了你大概没有第二个女子。”
红衣少女粉腮骤寒,杀机上了脸……
斐剑凌厉的目光一扫胡江二人,道:
“你俩还不快滚,是在等死?”
胡守智一抖手中剑,向前数了三步,暴喝道: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出口伤人……”
“不杀你算你运气,还要晓舌?”
胡守智仍不死心,瞥了红衣少女一眼,瞪视着斐剑道:
“好大的口气,报名?”
“掘—墓—人。”
胡守智与江帆同时骇然惊呼道:“
“阁下是掘墓人?”
惊呼之后,不管对方反应,双双狠狠地鼠而去。
斐剑目送二人在视线中消失,然后红衣女子身前一挪步,道:
“我以为你应该远走高飞了!”
红衣女子突地恢复了冶荡之色,软语轻声的道:“
“我为什么要远走高飞?”
“逃命!”
“逃命?什么意思?”
“因为我要杀你!”话声仍是那么冷酷平淡,但所含的杀机是唬人的。
红衣女子格格一笑道:
“掘墓人,你要杀我为什么?”
“你应该明白的!”
“噢!你是指那份人头贺礼而言?”
“在下不受人愚弄!”
“这怎么能说是愚弄,阁下要到‘三元帮’办事,我指引你路途,你顺便替我送礼,两不吃亏……”
“你为何杀人?”
“阁下剑斩‘崆峒四剑’掌劈,‘赤发魔’又为的什么?”
“对方有取死之道?”
“阁下又安知我杀的人没有取死之道?”
斐剑窒了一窒道:
“方才你以美色为饵,诱使两表兄弟自相残杀,又作何解?”
见色起意,咎由自取,他俩愿意如此,与别人何尤!
“好一张利口,明明是你有意促使的,你不但不要脸,而且毒如蛇蝎!”
红衣女子粉腮泛起一片杀机,厉声道:
“掘墓人,你凭什么干涉我的行动?”
斐剑阴沉沉的道:
“长言短叙,人愚弄了我,我要杀你!”
“办得到吗?”
“事实会答复你!”
红衣少女国注斐剑那冷酷但却俊极的面庞,神情在连连转变,幽幽的道:
“掘墓人,不管你杀我也罢,暂且不谈,先来谈谈别的……”
“有什么好谈?”
“你冷酷而骄傲?”
“随你怎么说,在下没有意见!”
“你是一个伤心人?”
“这不关你事!”
红衣女子格格一声娇笑,道:
“你大概希望知道我是谁?”
斐剑心中一动,道;
“不错,因为我已答应‘三元老人’父子,要对人头贺礼这件公案作一交代……”
“我叫,‘无魂女’。”
“无魂女?”
“不错,因为我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女人,剩下的是一付躯壳!”
“你总有个姓名吧”
“姓名早随灵魂一起埋葬了!”
“为什么要杀人?”
“报复!”
“你杀‘三元帮主’的女婿欧阳瑾是为了报复?”
“一点不错!”
“你杀了欧阳瑾,却断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终生幸福,这……”
“无魂女”眸光中闪动着无比恨毒之色,咬牙道:
“三元帮主的女儿陈香君是无辜,难道我是应该的?她还没有拜堂成礼,未见得就真的失去了幸福,而我?哈哈哈……”
笑声凄厉,似含有极大的哀怒与惨痛,也充满了疯狂的意味。
斐剑心念一转,道:
“不管事实真相如何,你自己向‘三元老人’交代吧!”你得乖乖地随在下去‘倚云山庄’还是要我……”
“我没有向任何人交代的必要!”
“那果在下动手相请?”
“恐怕阁下还办不到!”
就在此刻——
一条人影,飞泻入林,翩然落在“无魂”身前,似乎喜不胜的道:
“好妹妹,我找得你好苦!”
来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劲装青年武士,长相不俗,但满面浮滑之相,见了“无魂女”似乎连骨头都酥了,两只色眼直勾勾地在“无魂女”诱人之身转,那付德性,实在令人恶心。
“无魂女”放浪的一笑道:“你记得我?”
劲装武士抓耳搔腮的道:“好妹妹我对你是一见倾心,骗你天打雷殁,黄鹤楼头一席清谈,令愚兄寝寐难忘,妹妹却以不告而别,使我相思欲狂……”
“够了!”剑斐冷冷一喝,声音使人透骨冰凉。
劲装武士似乎直到此刻,才发觉斐剑的存在,目光一掠之下,登时燃起熊熊妒火,但当目光再次触到斐剑白霜刃的也似的眸光时,不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怒声道:
“阁下是谁?”
斐剑抿着嘴;似乎不屑回答对方的问话。
“无魂女”格格一笑,不经意的说:
“怎么,你吃错药了,不相干,我们是冤家对头!”
劲装武士横了斐剑—眼,讨好地道“无魂女”道:“好妹妹,让我替你了断?”
“格格!恐怕你不是他的对手……”
“笑话!”
“你知道他是谁?”
“这野小子是谁?”
“掘墓人!”
“什么,他……就是‘掘墓人’?”
劲装武士满面惊饰之色,一步一步地向后退,不知不觉,退到了“无魂女”并肩,“无魂女”脆生生地一笑道:
“瞧你唬成这样子,别管他,我问你,你爱我吗?”
劲装武士受宠若惊全身一颤,眉开眼笑的道:“这还用说!”
“即使死了也爱我?”
“这……当然!”
“连此刻,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你便爱我如是之深?”
“好妹妹,这就是缘份,一见倾心呀!”
“无魂女”面上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把桥躯靠近劲装武士,荡声道:“我不相信,天下男人的甜言密语海誓山盟最不可靠,到头来还不是弃如敝屐。”
“好妹妹,难道要我把心挖给你看?”
“我是想看看你的心!”
“这……这……”
“无魂女”伸出织织柔荑,抚向对方肩头,闪电般一翻一点,
“哇!”惨号声中,劲装武士身形边踉跄,张口努目,戟指“无魂女”,口里糊不清的叫数声,砰然栽倒地面,一命呜呼。
斐剑看得心惊肉跳,栗声道:“你……又杀人?”
“无魂女”若无其事的道:“是他自己找来了的!”
“难道这也是所谓的报复!”
“对了,报复,我要向这些自命风流的环薄少年报复,我要他们一个一个的倒下去!说着,歇期底里的狂笑起来,尖锐,疯狂,似发泄的快感,又似对生命的嘲弄,令人听了头皮发炸。
斐剑内心下意识的起了一阵共鸣,他自号“掘墓人”,立誓要为武林天下不肖之徒挖掘坟墓,把那些武林败类一个一个的埋葬,“无魂女”的作法,与他可说是异曲同工,似乎,他也感到一种发泄的快感。
待“无魂女”笑声止歇之后,斐剑一抬手道:
“‘无魂女’言归正传,现要你同我一道去,‘三元帮’……”
“我为什么要去?”
“对人头贺礼的事,作一交待!”
“抱歉,我认为无此必要!”
“可是在下已答应了别人,认为有这必要?”
“那是你个人的事!”
“你不去?”
“不去!”
“要在下动手?”
“听便!”
斐剑冷哼一声,伸手抓了出去,这一抓之势,快比电掣,诡辣无方。
红影一幌,“无魂女”鬼魅般的脱出爪影之外。
斐剑心头一震,对方的身手,并不亚于自己,单只这闪避的身法,武林中实不多见,心念之中,改抓为掌,就势一圈一亮,一道如山劲气,猛撞过去。
“无魂女”娇笑一声,挥掌硬接。
网络图书扫校陈青云先生授权天下书盟小说网转载三皇圣君,天下书盟独家授权转载最经典的武侠小说和玄幻小说。
第五章 绝涧魅影更新时间: 17:33:06&字数:6272字
“波!”的一声巨响,劲气四溢,枯枝败叶激扬漫卷,双方各退了一个大步,斐剑心头大震,想不到“无魂女”的功力修为,竟然与他半斤八两。
“无魂女”粉靥上娇笑依然,那神态的确迷人,轻启朱唇道:
“掘墓人,领教了,你的功力的确难找敌手,但却杀不了我,你必须承认这事实,咱们后会有期!”
最后一个期字的余音尚缭绕耳际,人已电闪而逝。
斐剑想不到对方会走,不由窒了一窒,弹身急追之时,业已失去了对方影踪,林深树密,知道追也徒然,恨恨地一跺脚道:“你逃不了的。”
转出树林重上官道。
一阵吟唱之声,飘传入耳,抑扬顿挫,十分悦耳。
野店几杯空酒,醉里两眉长皱。已自不成眠,那更酒醒时候,知否?知否?直是为他消瘦。唉!为他消瘦!
唱的,是南宋词人向镐一阂“如梦令”。
斐剑掉头一看,不禁有一种啼笑皆非之感,唱这阂词的,赫然是一个蓬头垢面,烂褛不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乞丐,打狗棒荷在肩上,精赤着一双黑脚一步高,一步低,蹒跚而至,扫了对方一眼之后,弹身向前道奔去。
歌声再起,唱的却是范仲淹“御街行”词的后半阂。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无灯无月土砖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词中第四句本是:残灯明灭枕头欹,却唱成了无月土砖欹,活脱描出亡儿荒祠破庙。席地而眠,以土砖作枕的况味。
斐剑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小乞仍隔自己五丈之遥,踢踢踏踏地跟了上来,不由心中一动,自忖奔行的速度不谓不快,对方竟能保持一定的距离跟掇身后,看来这小乞丐颇不简单。但,阳关大道,对方既不撩拨自己,也懒得去理他,转头仍疾奔如故。
才驰出数十丈,脚步声已到了身后,一个声音道:
“朋友竟然丝毫无动于衷?”
斐剑刹势回身,与小乞丐成了面对面之势,这时,才看清这小乞丐虽是蓬头垢面,鹑衣百结,但五官停匀,看轮廊竟是十分英俊,当下冷凄凄的道:
“什么意思?”
“小化子正为相思所苦,兄台竟毫不同情……”
嘴一咧,做出一副愁眉苦脸之相。
斐剑不由为之气结,一挥手道:
“去吧!我没工夫和你瞎扯谈!”
“兄台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到底意在何为?”
“唉!兄台面冷铁心,当然不解这儿女柔情,相思滋味……”
斐剑怒视了对方一眼,冷冷地回身举步……
“掘墓人,小化子有句话问你!”
对方一口道出他的外号,使他不得不转回身来,寒声道:
“你知道我叫掘墓人。”
小化子嘻嘻一笑道:
“兄台大名业已震颤黑白两道,凭这身白衣,这副鬼见了也心寒的神情,焉有不知道之理。”
“你找我掘墓?”
“好说,小化子虽三餐不继,沿门乞羹,却还不想死哩,请问一个人……。”
“一个娇滴滴,脆滴滴的可人儿,红衣女子!”
“无魂女?”
“对了,正是!正是!”说着,用破袖擦了一把鼻涕,又道:“兄台可是与她分手不久,应当知道她的去处?”斐剑面目毫无表情,以更寒的声音道:
“你看上了她?”
“岂只看上,我俩心心相印,感情不恶……”
“你……”
“怎么样?化子也是人,难道就不许有儿女之情,孔老夫子曾说过,食色性也!我小化子除了这两个字,什么也没有!这是圣人之道呀!”
“如果你想死,我‘掘墓人’成全你,举手之劳,否则省省吧!”
小化子恨一斜,喷出了一股刺鼻的酒气,大声道:
“兄台不肯见告?”
斐剑从鼻孔里哼出了声,懒得再理睬对方,转身便走……
小化子一弹身拦在头里,哭丧着脸道:
“兄台既不肯赐告,小化子不敢相强,兄台此行,可是要去巫山找人?”
斐剑心头大震,到巫山去寻找“金钗魔女”,是自己心中的事,而且这事只“四海浪荡客”一人知道,对方怎会知晓的呢?心中虽惊疑,但表面上仍是那么冰冷漠然,淡淡的道:
“看来你是有为而至?”
“不错!不错!鄙意正想籍此效劳,结交兄台这个朋友,小化子对巫山可说是连一草一木都数得出来!”
“你不是为了‘无魂女’而来吗?”
“那是两塔子事!”
“你怎么知道我要到巫山找人?”
“说来兄台也许不相信,小化子曾得异人传授,晓谙,‘测心之术’只要与对方交谈数语,便能测出对方心中意念!”
斐剑心中一动,道:
“天下会有这等匪夷所思的怪事?”
小化子得意的道:
“兄台不是证实了吗?小化子所测有没有错?”
“就算是吧,请便!”
“噫!兄台耻与小化子为友……”
“随你怎么想吧!”
“小化子可以帮你到巫山寻人呀?”
“本人一向独来独往,不喜与人同行。”
说完,头也不回的狂奔而去,撇下小化子怔在当场,半响作声不得,久久才自言自语的道:
“的确冷漠得可以,老头子派的好差事。”语声中。也跟着朝同一方向奔去。
千山万壑,回环耸拨,绝壁孤岩,比比皆是,十二峰泰半隐于云雾之中,直是上接青冥,下临无地,猿啼兽嗥,令人动魄惊心。
要在这些峰壑之中寻找一个人,无异是大海捞针。
整整七天,斐剑奔驰在危峰绝谷之间,心力交瘁,然而一无所获。
据“四海浪荡客祝少青”所说,“金钗魔女”已经数十年不见江湖,是否仍活
在人间,还是一个谜,“金钗魔女”当年曾出没十二峰之间,但也不能据为对方必定隐居此地的理由,可是不管如何,“金钗魔女”必须找到,以找出杀母的凶手。
他觉得,他活着唯一要做的,便是复仇,家仇!师仇!埋掉那些武林败类。
他毫不气馁,象一块坚硬的玩石,不管风霜雨雪,坚定不移。
“掘墓人”,为武林中所有的恶人掘萝,换句话说,就是立誓要杀尽邪恶之徒,这外号的本身,便已非常恐怖,而背后所含蕴的杀机,简直无法想象。武林的恶人杀不尽,意味着杀劫永无休止,而一个人绝对不能成为绝对无敌的高手。同时,一个绝顶的高手,纵使同时具备了超人的极智。总还有许许多多想象不到的意外足以制他死命,而他————斐剑,武功高,智慧高,但不是称为绝顶,也许这距离不短,所以,他的做法,是经由极端的恨而产生的必然结果。
当然,这结果发生的一个武功与意志均强的人身上,是很可怕的。
今天,是第八天的开始。此刻,晨曦初露,在晓雾中,呈现一片淡淡的昏黄。
斐剑入山所带的干粮业已告罄,他采了些黄精山岑,暂时充饥,喝了些泉水,继续他搜索的行动。
他专拣隐僻,险势的处所搜索,惊险与艰苦,是可能而知的。
这里,是“神女峰”后的一道绝洞,怪石嵯峨,洞水由乱石中奔腾卷而过,激起堆堆白雪,呼轰之声,震耳欲耸,使人惊心动魄。
斐剑在乱石如星丸跳踯,沿洞而上,雪白的水花,雪白的人影,如非人影是在移动,根本无法看得出来。
涧势一缓,眼前现出一个半亩大的深潭,潭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潭边各形各色的巨石,星罗棋布,平滑得象巧手匠人洗凿的。
斐剑停在一个马鞍形的巨石上,山光水色,使人神清气爽。
蓦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中人欲呕。
但他这一惊非同小可,目光扫处,只见一箭之外的石隙间,横陈了数具尸体,当下毫不犹豫的弹身飞掠过去。
那情景,令人不忍卒睹,在散抛的白骨中间扶着七具尸体,死状厥惨,一律都是击碎头骨,肩以上是一堆烂肉,从发紫的血渍来看,死者被残杀当在一天左右。
是谁,以这种酷毒的手法杀了这七个人。
死者是何身份,何以被杀死在这穷山绝涧之间?
从那些触目皆是的白骨来看,先后死的人当不在小数。忽然,一样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只白色的三角小旗,紧握在死者之一的手中,旗身正中一个弯金色眉月,下面是三个连环黑色小圈。不由轻噫了一声:
“黑环旗令!”
由此证明,死者是“金月盟”属下,手持旗令的当是香主一流人物。
“金月盟”弟子,怎会陈尸此间呢?
正自疑虑之际,忽感身后风声有异,从那极微几呼不易觉察的异声,他知道后面来了人,而且来人身手相当惊人,纹风不动,冷冷发语道:
“什么人?”
一个粗豪的声音道:
“朋友耳力不弱,噫,嘿嘿嘿嘿,真可算得上心狠手辣,转过身来!”
斐剑悠悠回过身来,只见丈外石上,并肩站着两个中年文士,其中一个面目阴沉,另一个塌塌斜眼,满嘴子思,配上那袭既脏且皱的儒衫,的确有些不伦不类,发话的,正是这丑恶文士。
两人乍见斐剑之面,齐齐一怔,可能那世上无匹的冷酷神情,使他俩吃了一惊。
那面目阴沉的文士,端详了斐剑几眼,倏地面罩杀机,阴恻恻的道:
“阁下是‘掘墓人’?”
斐剑吐出冰珠似的两个字道:
“不错!”
那丑恶文士目光一扫七具死尸,暴喝道:
“掘墓人,你为本盟七名弟子掘了墓?”
斐剑霜刃也似的目光,直射在对方两人,既冷且慢的道:
“两位看来也是‘金月盟’属下?”
面目阴沉的接口道:
“不错,你说对了!”
“什么身份?”
“这你还不配问!”
丑恶的文士似已按捺不住,抢着发语道:
“掘墓人,数日前,在‘三元帮’中,你强自出头,使本盟一位传柬使者断臂,今天,又毁了本盟鄂西分舵一位香主六名弟子,你可曾想到后果?”
“什么后果?”
“凡公然与本盟为敌者,灭师门,屠家族!”
斐剑神色丝毫不变,寒声道:
“断使者一臂,在下已声明那笔帐算在本人名下,至于这七人,不是在下杀的!”
“谁杀的?”
“你问我,我问谁?”
“掘墓人,狡辩于你没有好处……”
“在下还犯不上!”
“看来你是为自己和师门家族挖坟墓!”
“凭‘金月盟’的作为,是值得在下替两位掘墓。”
面目阴沉的那一个口里发出一长串狞笑,道:
“掘墓人,报上你来历师承!”
“你配吗?”
“迟说早说终归是一样,现在请你到鄂西分舵走一遭!”
“在下没工夫!”
“要我俩动手相请?”
“用不着了,在下已决定把两位永远在此地!”
“好小子,你是唯恐死之不速!”
暴喝声中,那生相丑恶的闪电般弹身扑上,双掌恶狠狠地抓出,奇幻诡辣,令人咋舌,出手的部位劲道,十分惊人,斐剑双掌交错,一剪,一圈……
那文士中途收手暴退?
另一文士,倏然撒出长剑,一抖腕,剑尖颤出三个新月形芒影,冷笑一声道:
“阁下如此狂妄,原来还有两个子!”掉头又向那同伴道;“上,速战速决,还要赶着办正事!”
剑光暴闪之中,两柄剑分左右以疾风迅雷之势攻到,威势骇人听闻。
斐剑身形一幌,幽灵似的从剑光交织之中脱了出来,本来冷酷的神色,更加冷
森得怕人了,长剑缓缓离鞘,双目凝成了两道冰芒,直视前方,剑尖微向下垂,象一尊石象,周身散发出一种无形的慑人杀气,不言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是一个剑道高手,修为到了某一限度之时,所必有的现象,叫做“七合通灵”神与气合,气与意合,意与力合,力与心合,心与灵合,心头顿冒寒气。
“出手!”
这两简单的字,低沉,冷酷,充满了恐怖的杀机,令人惊栗,胆寒。
两名中年文士,互望了一眼,双双凝神举剑……
这一个回合,不言可喻,必是生死互见的一击。
空气,在骤然之间凝固了。
“铿!锵!”
两声金铁交鸣破空而起,剑气迸射,三丈之内,石屑粉飞。
斐剑仍如石象般兀立不动,剑尖微垂,象是根本不曾动过一般。
“砰!”那生相凶恶的文士,栽了下去,尸身齐腰两断,鲜红刺目的血水,向石隙中攒流,连哼都没有发出。
另一个面目阴沉的,此际面如死灰,身躯速速而抖。
就在此刻——
三条人影同时涌现,赫然与先来的两个是同样的装束,一色的灰色儒衫,年纪也在四十之间,其中之一骇然惊呼道:
“是他,掘墓人!”
三人一窒之后,齐齐拨剑围了上去。
斐剑连眼皮都不曾抬一抬,对三人的来临,视若无睹。原先的那名中年文士,此刻才告回过魂来,栗声道;点子十分扎手!
新来的三人惊悸的扫了现场一眼,目光停在斐剑的身上,另一个道:“是那老婆子的传人?”
什么是老婆子,斐剑无从想象,但知道对方必定因此而来,而这些新尸旧骨,可能也与那什么老婆子有关,莫非他们口中的老婆子,正是自己要找的“金钗魔女”?心念及此,不由精神大振……
原先的中年文士道:
“尚未证实,可能是!”
“可查此地头?”
“看来总在峡谷之中。”
又是一条人影疾掠而至,在距众人两丈之处的石上停住身形,来的,是一个貌相阴森的黑衫老人,鹰鼻鹞眼,花白胡须,一柄比普通剑长约半尺的巨型剑,斜挂腰间,鹰似的目光一扫现场,老脸突然抖露一片杀机。
四名文士装束的中年,一见老者现身,全都面露喜色,齐齐转身为礼,道:“见过总监!”
被称为“总监”的老者,目光死盯住斐剑,沉声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退开!”
四中年文士,恭应一声,后跃三丈,老者一掠而前,面对斐剑,凝声道:“朋友好身手,想来是‘掘墓人’了?”
“不错!”
“老夫‘金月盟’,总坛‘巡察总监高寒山’,这些人是朋友下的手?”
“内中之一是的!”
“其余的呢?”
“不知道!”
“朋友的师承?”
“恕难奉告!”
“朋友还是说的好,以免发生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可言!”
“巡察总监高寒山”目中煞光浮动,似乎尽量忍耐的道:
“敝盟主素仰‘金铁’老前辈的德望,所以派出门下到此查访,完全是一片诚心,别无他意,朋友是否她老人门下。”
斐剑心中大是激动,看来自己已是找到了地头,想不到“金月盟”也是来查探“金钗魔女”的下落,心中虽激动,表面上冷酷如故。冰声道:
“如此,在下告诉你不是!”
“真的不是?”
“这没有说谎的必要!”
“请教真实来历?”
“无可奉告!”
“朋友要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
“当然!”
网络图书扫校陈青云先生授权天下书盟小说网转载三皇圣君,天下书盟独家授权转载最经典的武侠小说和玄幻小说。
第六章 惊人杀手更新时间: 17:33:07&字数:6323字
“巡察总监高寒山”沉吟了片刻之后,道:
“掘墓人,如果你能加入敝盟,以你的身手,必有一番作为,敝盟求贤若渴,而且对后起之秀,特别青睐,你愿意考虑吗?”
斐剑略不思索的脱口道:
“求贤若渴四个字,是否是排除异已,罗网鹰犬的别称?”
“你未免太狂傲了,敝盟的宗旨,是光大武道,造福武林。”
“非常动听!”
“掘墓人,本总监是好意?”
“心领!”
“你蓄意与本盟为敌?”
“本人立誓与武林败类为敌,不拘对象。”
“你别执迷不悟,否则将噬脐莫及?”
“这句话最好说给阁下你自己听!”
“巡察总监高寒山”阴声一笑道:
“掘墓人,可惜你这块材料了,本总监确实有些下不了手!”
斐剑忍不住震声狂笑道:
“姓高的,别自误,本人可是下得了手。”
“呛?”的一声,高寒山剑已出鞘,一抖剑尖幻出五个新月形芒影,呈梅花形排列,剑身厚实,比一般剑刃宽了一指,长了半尺,看起来十分惹眼,这是武林中罕见的奇剑,尤其,握剑的方式,更是大异常轨,一般握剑是右手持剑,左手按诀,而高寒山却是双手握剑,剑身向右上方斜举十度,象极东瀛刀法的起手式,由此推断,高寒山所擅的,决非中土剑法。
天下剑术,虽殊途而同归,在气势上,双方没有什么显著的差别。
双方亮开了门户,互相虎视,气度上竟然旗鼓相当,彼此明白,碰到了生干劲敌。
场面在死寂中透着无比的杀机。
双方只要一出手,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四个中年文士,完全被这气氛所慑,心弦绷得紧紧的,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这一刻,时间象已停止了运行,一切都凝固了。
双方连眼都不眨一下,完全无懈可击,意志力的比较,两人又是不分轩轻,又是半刻时间在胶着的状态下消逝,突地高寒山沉哼一声,奇剑以泰山压顶之势,罩头盖向了斐剑。白芒一闪,斐剑也自出了手。
令人悚栗的金铁交鸣声中,双方各退了一步,彼此脸色一变,又各向前一步,回复原先的攻击位置,各自心中有数,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剑气激荡的巨波,使四个旁观者不期然的向后一挪身。交鸣再起,第二个回合,情况和第一个回合完全一样,只是斐剑使的招式没有变。
两人额上渗出了粒粒汗珠,胸部起伏如潮,鼻息粗重,数丈外可闻,这种全力全神的搏击,损耗内元之钜,是可以想见的,任何一方,只要有一丝丝的松懈,立即就得血溅当场,其中所含的凶险,更是令人悬心吊胆。
双方马步浮动,面如巽血,两眼尽是灼灼赤芒。
双方口角溢出了鲜血,身形摇摇欲倒,看情形最后必是两败俱伤之局,纵使有一方侥幸得逞,不死,距死也不太远了。
“锵!”第九招,闷哼同起,血箭交射,两人跌坐地面,喘息如牛,但彼此的目光仍不懈地照在对方身上,足足半盏热茶时间,双方不先不后的站起来,第十招,劲道全无,更谈不上凌厉,身躯各打了一个踉跄,又坐回地面,口血不断流出。
四个中年文士,互望了一眼之后,齐齐举步向斐剑迫去。斐剑暗道一声:“此番休矣!”此际,别说四人其中任何一人,都可制他死命,一股不甘就死的怨气,支持着他挣起了身形,修厉之状,使人不寒而栗。
四柄长剑,从不同角度,缓缓递到……
“呀!”惨厉的采吼声中,斐剑拚了残存内力,又攻出了世无其匹的那一招。“哇!”惨嗥随之而发,四人之一,身首分家,栽了下去。斐剑张口连喷两口鲜血,幌了两幌,坐地不起,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现在,真的无能为力了,只有束手待毙之一途。
另三名中年文士,一窒之后,齐齐怒哼一声,再度进逼;
高寒山咬牙道:
“废了他,留活口带回总盟侦讯!”
斐剑肝胆俱裂,武功被废,那可比死还要残酷,但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
蓦地此刻——
一声冷厉的断喝。倏告传来:
“什么人敢在这里动手?”随着喝话之声,一个娇小的青衣蒙面女子,幽灵般从水潭的一角现身出来。
三名中年文士,不期然的止住势子。
青衣蒙面女幌悠悠地飘上了距众人三丈不到处的一块大石上,再次道:“还不快滚!”口气大得惊人。
三文士之一,端详了对方一眼,冷冷的道;
“姑娘上此地主人?”
“不错!”
“那这些人是姑娘所杀的了?”
“不错!”语冷如冰,似乎把杀人不当一回事。
“姑娘的师承?”
“我要你们快滚!”
“姑娘说话何不放客气些?”
“如果不客气,你早已躺下了!”
“姑娘可知道被杀的是些什么人?”
“废话!”
中年文士回顾了坐在地上的“巡察总监高寒山”一眼,强忍怒气的道:
“姑娘可是‘金钗’前辈门下?”
青衣蒙面女不答所问,提高了嗓音喝道:
“再不滚就别想离开了!”
“姑娘口气咄咄逼人,在下只是怕发生误会,否则……”
“否则怎样?”
“在下并不是忌血腥!”
“格格格格!”
笑声,如珠落玉盘,清脆已极,但清脆之中,却带着一种肃杀之气,笑声中,只见青影一闪,“哇!”的一声惨嗥,青衣蒙面女又回到了立足的石头上,那名发话的中年文士,脑壳尽碎,横尸地上,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所有的人,全为之头皮发炸,惊魂出窍。
这种残酷的杀人手法,武林中尚不多见,以中年文士之能,竟能毫无反抗的余地,这种身法,真有些惊世骇俗。
“巡察总监高寒山”经过这一阵休息,内无业已回复少许,缓缓起身来,目注衣蒙面女,似在思索什么?忽地老脸变,一挥手道:
青衣蒙面女冷冰冰的道:
“迟了!”
高寒山栗声道:
“看姑娘的手法,莫非是……”
青衣蒙面女举起雪白的玉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旋又放下,高寒山全身一战,向后退了两步,惊怖至极的道;“在下有眼无珠,不知冒犯,情愿领罪!”说完,一扬手,活生生地挖下了一只眼珠,血淋淋地托在掌心之中,道:“请放行!”然后转头向两名中年文士喝道:“还不动手自罚,难道找死!”
两名中年文士面如死灰,咬了咬牙,各自挖出了一只眼珠。
青衣蒙面女素手一挥,道:
“既知规矩,念在无知,滚!”
三人如获大赦,狼狈地向洞口方向奔去。
这血淋淋的一幕,看得斐剑亡魂大冒,出了一身冷汗,他那冷莫无情的脸孔,第一次变了色,但,也只是极短的刹那,又恢复如初。
青衣蒙面女一飘身到了斐剑身前,冷酷的道;
“你想留下?”
斐剑起身形,回剑入鞘,尚未开口青衣蒙面女业已扬起了手掌,朝他当头接落,掌锋将及头顶,突又缩了回去,道:
“你,不怕死?”
斐剑此际俊面冷硬得象铁板,星目中充满了很毒,但却找不出半丝畏俱之色,直瞪着对方的蒙面青纱,冷酷的道:“下手请便,在下此刻不是你有对手!”
青衣蒙面女素手再扬,却迟疑着没有拍下,不过她是佩服对方临死不惧的气概,还是被他特殊的男性魅力所惑,她又垂下了手,冷笑了地声道:
“你是谁?”
“将死之人,何必提名报号。”
“你很狂傲,但姑娘我还是要问?”
“掘墓人!”
“掘墓人?嗯!人如其号,罕见的冷酷,什么名字?”“斐剑!”
“不俗!姑娘我为你破一次例,你认为如你不身负重伤,可与姑娘我一搏?”
“可能!”
“可能?你仍无必胜的把握?”
“在没有看到事实之前,谁也不能夸这海口!”
“好!容易,我等你半个时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盘,倒出了一粒翠绿的丹丸,放在斐剑面前的石上,又道:“服下它,半个时辰可使你复原,不过记住,如果你不是我的敌手,将死得很惨,很惨!”
斐剑心中虽激动,但表面上冷漠如故,淡淡的道:
“冲着这一份赠药之情,在下将饶你一次不死!”
青衣蒙面女被这句狂傲绝伦的话,说得一怔,随即冷笑数声道:“掘墓人,你准知能不死而活着离开?”
“当然是指今日不死而言。”
“那除非是发生了奇迹,现在你服药疗伤吧!”说完转过一边。
斐剑伸手拿起了那粒丹丸,心中感慨万分,的确,他没有任何把握能胜对方,以“金月盟”“巡察总监高寒山”等人,甘愿自残一目,以求全身而退的事实看来,对方必是什么不可一世的巨擘门下,以他的阅历而言,自无法揣测对方的来历,而她意外地赠药使他恢复功力之后一搏,一方面是意外的意外,另一方面她必须有致胜的把握,才会这样做。
大丈夫而死何地,心念之中,他服下了丹药,坐地疗伤。
不多不少,半个时辰,斐剑的功力尽复,站起身影。
青衣蒙面女早已悄立身前。
她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慑人的气氛。
斐剑冷凄凄的道:
“可以动手了!”
“亮剑吧!看来你最拿手的是剑术。”
“姑娘的剑呢?”
“我不用!”
“那在下也以徒手奉陪,决斗必须公平!”
“你不用剑是舍长就短,须知你这是生死之争?”
“就算如此吧!”
“你不用剑决走不出三招之外。”
斐剑冷傲之性大发,沉声道:
“如果在下走出三招之外呢?”
“你可以活着离开,我从此不再杀人!”
“如此,请!”
“你先出手,但必须全身力!”
“强兵不压主,还是姑娘先出手。”
“那来这许多虚套,我先出手,你连三招也走不到。”
斐剑一阵热血沸腾,第一次,他尝到了被人轻视的滋味,这滋味颇不好受,比动手过招败了还在难受十倍。
“还是姑娘先请。”
“掘墓人,这不是比武较技,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在下省得。”
“如此看招!”
话声中,素手一扬,斜斜击出,斐剑一看,不由寒气大冒这一击,虚实莫测,奇奥无方,似乎所有的要穴部位,在被攻击之下,而且毫无破绽可寻,无论攻守,都挡不了全致命的一击。
时间,并不容许他考虑,招发即至,意念只不过在脑海中象电光一闪,施出了那鬼魅的身法一旋,一幌,脱出五尺之外,同时,他感到十二处要穴一阵发麻,显然,他身法虽神奇,却没有避过对方的杀手,幸而他练的武与一般不同,经脉气血反其道}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传奇3魅影之刃任务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