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赌徒老婆照片自白,大儿子6岁,老婆第2胎3月份出生,外债30万,信用卡10万,8个月没还,一次又一次,我就是个畜生

一名赌徒的自白【廉江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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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赌徒的自白收藏
见到廉江吧里面很多人被赌博害到惨绝人寰,特来转载这一个真实的故事无论何时,永远不要怨恨你的家人; 无论何时,要把最好的爱给你的妻子; 因为你还不知道,家人给你的其实更多。 世界看起来很大,其实属于你的很小。 即使有一天你已输掉了世界, 别怕,还有机会, 只要你记得留下最后一个筹码。日 我的现况   走进中行贵宾室,想把钱包里剩下的30元港币和70元澳门币兑换成人民币。因为我包里只剩两块钱硬币,要换点现金才能买菜回家做晚饭。   用信用卡刷卡取了号(这张中行的白金信用卡的10万额度也早已透支满了),55号。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排到54号的时候,突然想起身份证不在身边,在银行办不成外币兑换。只好怏怏而出。   现在工行卡还剩38元,农行卡还剩55元,都不足ATM提款的最低金额,要买菜只能去有POS机的超市了。于是就近找了一个华润万佳小型超市,买了一个排骨一个青菜,刷卡用了21.50元。   解决了晚饭问题,我今天不用再和金钱扯上任何关系。感谢主!   远离我吧,钱!让我安静的休息一晚。   晒一下我目前的财务状况:   资产:   房子,卖了;   车子,卖了;   股票证券,无;   名下的两家公司:已暂停营业且负债累累;   现金结余:人民币2元,外币80元;   银行卡结余:93元; 资产合计:181元   负债:   亲友,1580万;   银行及信用卡:135万;   名下的公司负债:750万; 负债合计:2465万元   简而言之,我现在身无分文,而且负债两千多万,众叛亲离,家破人亡。   再过几天,就是我38岁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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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岁,男人的黄金时期。在我十年前的构想里,到了这个年龄,我应当是事业有成,身边有娇妻幼儿,父母安养闲适,我达到了财务自由,朋友遍布天下。   事实上,一年前,我构想的这些确实已经实现了。   只可惜日光之下,我看不见祸患在隐藏。我没有经受住魔鬼的引诱,这一年,我被它引入地狱走了一朝,榨干骨吸干血后,像一块破布被扔了出来。   看到这里,你也明白了,这是一个赌徒的故事。   是的,今天,我想把自己过去一年在澳门赌博的经历写下来。我别无夸耀自己传奇经历的意思,事实上,写出这些经历会很痛苦,因为在写的过程中,我必然要重新经历一次已过去的那些沉沦、自卑与绝望;特别是看到以往自己竟然拥有那么幸福的生活,更是懊悔不已。   而我今日写下自己经历的目的,是要警醒那些正深陷赌博诱惑中的人们,那些正在因为已有小赢而沾沾自喜;或是已输光了家里存款而焦虑惶恐;或是为了扳本而四处举债,挪用公款,蒙骗朋友的赌徒。   不管你是否比我更有钱,赌本更多,赌局更大;或是赌本虽小,认为能够自我控制,却又频繁往返澳门者不管你是否认为自己比他人更聪明,或是更精于计算,更有坚韧的意志;   或者你自己没有赌,但你的丈夫,或你的弟弟却经常往返赌场;甚至他还告诉你,他总是赢钱,拿钱给你补贴家用的。   我将用我惨痛的经历劝告你,收手吧!你必定会输。因为坐在你对面,和你对赌的,不是赌场,也不是荷官,也不是你自己,和你对赌的是魔鬼。   你战胜不了魔鬼。   日 一年前,我的婚礼   一年前的三月份,我在深圳华侨城一家酒店举行婚礼。   婚礼在酒店泳池边举行,规模不大但现场布置的很唯美,是一个浪漫的西式婚礼。   小萱说,准备婚礼的这段时间,她一直沉浸在幸福当中。   妻子小萱比我小十岁,我们相恋四年,感情稳定,平日里彼此也很有默契。摆酒的时候,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我们已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一个女儿。   像所有准爸爸准妈妈一样,我们兴奋地期待,看怀孕宝典;为她准备莫扎特,婴儿床;去姐姐们那里搜罗BB穿过的旧衣服;去家政公司预订月嫂;准备买房子换新家。   我还幻想着等她七八岁大的时候,我会天天早上带她去跑步,把她培养成一个奥运会场的短跑冠军。   事业方面,我正由创业期步入成长期。我有自己的公司,从事进出口贸易,以钢材金属类的货物为主。我的公司有较稳定的长期客户,我帮他们把货物出口到香港、澳门、迪拜、斯里兰卡等地,也做一些内贸。公司每年有两三百万的盈利。从事贸易十几年,我对进出口流程,海运物流、金融外汇、出口退税等各环节早已驾轻就熟,因此手下的人手不多,管理起来也比较轻松。有几个中学同学在我的公司投资参了一部分股份,但他们并不参与经营管理。我的事业心很强,但在没有找到得力的助手之前,我并没有意愿把公司的规模扩大,因为我在30岁以前经历过一次创业失败,知道一个人拼搏很累。保持现有的经营规模,我才有更多的时间去享受生活。   每天我在公司工作到下午四点半,然后去华侨城的威尼斯酒店健身、游泳。到晚上六点半,在附近的地铁口接妻子下班,在南山区最好的商业休闲区京基百纳或海岸城找地方吃饭看电影,这几乎是我们每天生活的固定模式。在和老婆相恋的四年里,我们看电影的频率非常高,几乎是一周两场或三场。   我每周会和朋友们去打一场高尔夫,这个运动也不错,但并不能使我入迷。主要原因是深圳打高尔夫的人口太多,订场比较困难。通常为了定个好的场次,我们要早上五点多起床,驱车几十里,赶在七点前开场;或者匆匆吃个午饭,赶中午一点钟的场次,而这两个都是我睡觉的时段。   这种收入水平和生活状态,虽然还到不了中国的富人阶层,但大致列为“中产阶级”或“富裕人群”应当也差不多了。我从来不过问老婆的工资多少,平日的生活支出我完全不会在意;我们想旅游的话,要考虑的主要是时间而不是旅费问题。我有好几张银行信用卡,最大额度的有两张30万,最小额度的也有10万人民币。我也偶尔陪妻子小萱逛一下名店,但我对奢侈品没什么兴趣,小萱虽然喜欢,作为一个办公室白领她也需要一些虚荣来装点门面,但终究她也不忍心乱花钱。我们只买过一个GUCCI包包,和我的一条爱马仕皮带。   以收入来衡量的话,我们平日的消费不低,但还是比较理性的。我平时的消费主要是高尔夫和吃饭,大概每月要花15000。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这个支出非常节省了。因为我不喜欢喝酒,很少宴请客户,也基本不去夜总会。二十几岁的时候,我也曾天天晚上唱K或者泡吧,在夜总会玩到凌晨两三点。后来我发现,一场电影加一晚充足的睡眠获得的愉悦要远远大于喝酒跳舞,从此我就对夜场再没有兴趣了。我在酒店游泳健身是会员制,一年一万多的会费;老婆平时也很少买上千块的衣服。结婚我们买了一个1卡的钻戒,5万元左右。有一次在澳门周大福店,她在一条售价17万港币的颈链面前犹豫了很久,那天早上刚好已经赢了20万,我对她说想买你就买吧,她叫店员取出来左试右试,最终还是舍不得买。   让我感到困难的支出还是买房子。因为我们现有的房子只有八十几平米,对于以前的二人世界来说,这个房子足够大了,很温馨而且很好打理。但是考虑到BB出生后,要请保姆,还要接我爸爸(我妈妈已去世)过来一起带小孩,这个面积就不够了。虽然温总理一再强调房价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控制,但温总理没有考虑到人总要往高处走,中国人几代劳碌付出后,也会对生活质量的要求不断提高。像我这样出来创业十几年后,事业略有小成,当然不会再以一个蜗居来敷衍自己。人已近中年,我有义务给我的家人,给我即将出世的孩子一个更舒适的家。这样才不枉我在深圳奋斗了十几年。   但我们这些小民只是GDP的推动者,房价才是GDP的带领者-它总比你更“高”更远。即便是我这种年收入两百多万的水平,在深圳买套房子仍然感到有很大的压力。   我看中了宝安区中粮澜山一套230平米左右的房子,属于山脚下的高尚社区,居住密度较低,小区安静,车位也足够。由于是毛坯房,买房加装修大概要500万元的预算。如果是按照十年前零首付三十年按揭的方法,买这套房子对我当然没有任何的困难。但是照如今买第二套房要交六成首付的基本国策,我就得一次拿出现金350万元左右来付首期和搞装修。我手头并没有这么多现金存款,公司也由于正在运作一个较大的项目,很难抽出资金。   不过没有关系,为了BB,这套房子我是买定了。因为我还有一个秘密武器,应该说是一个赚钱的路子,这个路子老婆也知道,它已经让我赚入了三百多万元。在公司资金紧张的时候,我甚至不用向银行贷款,靠它给公司补进了急需的周转资金。   这个赚钱的路子就是去澳门。   婚礼结束一周后,3月20日,我就一个人从蛇口坐船去了澳门。
一开始我也在华姐的铺头刷卡取港币,熟了之后,华姐感觉我一表人才,为人应当比较可靠,再加上大家比较投缘,便主动提出给我提供筹码,她帮我洗码。   我权衡了一下,放弃一个月十几万甚至几十万的码粮给她,从酒店住宿和消费上当然是不划算的,但获得的是一个授信额度,可以补充我现金的不足;二则长期来看,我公司在澳门有很多出口业务,我也想交多几个有财力的本地朋友,没准以后在公司投资上可以有新的合作。所以就欣然建立了这样一个合作关系。   在前面赢的十场中,华姐给我提供的筹码少则一次30万港币,多则一次200万,由于每次都赢,走之前已经把全部赌本退还了给她。初略统计,这十次下来我的投注额大概是1.5亿,扣掉酒店饮食,华姐赚取的码粮大概150万左右。   华姐身边有一群朋友,由于听闻我场场皆赢,他们有时也带客人来跟着我下注,甚至商议请我做“枪手”帮他们的大客户打。  每次在贵宾厅碰到,打招呼笑称,赌神,又来抬钱啦?   其实,即便是前面十次,赢的也是很不轻松的。   印象最深的是有两场,都已经输到200万,最后靠剩余20万的本又硬生生的扳了回来。   2012年春节那一场,第一天晚上运气特别黑,在凯旋门赌场,三局不到就输了50万。那次是和老婆小萱一起去的,输50万后已经晚上一点多了,由于她那时已经怀孕,我就对她说,“你先回房间睡吧!我再跟华姐拿50万,赢回十几万我也会回去睡,剩下的明天再追。”   结果老婆回房后,我的运气更背,又跟华姐拿了两次50万,早晨我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已经输了150万。   自从制定战术和策略后,我在赌桌上一直严格按策略执行,那就是控制注码,不急躁;进攻要分梯次,防守时要下最小注;还有定时吃饭,确保睡眠等等。这些策略在前面两个月都有很好的收效,因此我还是比较有信心,虽然输了150,睡醒后再跟华姐拿50万,应当能赢回来。   第二天下午,跟老婆一起回到赌桌上,不够三小时,50万又只剩下20万了。   这时候有点着慌,而且心理压力很大,因为下来前,老婆一直以为我只跟华姐签了100万。   必须跟她坦白了,把心理负担卸下来才有可能反败为胜,否则剩下的20万没有机会。于是我把小萱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告诉她事实上跟华姐签了200万,已经输了180万。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青,说你是不是想死?怎么跟华姐签这么多?   我认了错,安慰她说好在之前几次有赢利,这次春节假期长,虽然只剩20万,但是还有足够时间可以追回来。   面对现实,老婆也无可奈何了。我们只好卸下心理负担,下一千两千的小注开始慢慢追。   结果春节在澳门足足呆了六天,换了几个场。从凯旋门打到华都酒店,又从华都转到四季赌场,手上的筹码总是在50万至90万之间上下;由于中间发生了几次筹码起起落落,小萱已经承受不了精神压力,还跟我吵了几句自己回房间睡了。好在我的精神还没有崩溃,第五天晚上,在四季赌场,终于逮到运气碰到15个长闲,把赌本打回180万。   人恢复信心后,运气就会有一段时间特别好。第六天睡醒,我一鼓作气,把筹码打回245万,小萱睡醒下来的时候,我刚把筹码换好现金,说走吧去采购年货,巧克力燕窝鲍鱼海参什么的送亲友。   侥幸过关,最终还是赢了45万走。
又赢了5万多的时候,黄总拿了十几万筹码坐过来,说:“兄弟,不行!到哪张台都输!我跟着你打。”   黄总50岁左右,赌了好几年,已经是赌到了后期的人,运气早已消耗殆尽(这道理我后来才明白,因我自己也落到此田地)。照理说每一口输赢概率都是50%,但黄总下注中的几率就很小,总是连输几口才勉强中一口,打的很累。   更奇怪的是,他跟我坐一起后,我单独买就会中,他一搭上来买相同的就会一起输。有两次我买庄,他买了对家闲,结果又是我中了。   “不行不行,太黑!”黄总很快输完了十几万的筹码,摇摇头沮丧地走了。   他一走后,我又恢复了好运气,几千、一万、两万地下注,很快台面有了13万的赢利。   加上饭前的50万,总赢利已经有63万了,我觉得没有必要再打了。于是拿了两千的筹码打散,给了荷官、两个公关、账房各500元的小费,又单独给了路仔3000元小费,对路仔说:“不打了,去换钱吧。”   路仔把本钱存回账房后,还拿回62.5万的港币现金,这是我的赢利。我抽出其中的两万五港币放进钱包里,至于60万,给路仔带回店铺后,华姐的钱庄会直接兑成人民币汇入我的银行卡里。   短短几个小时就超额完成了目标,这在我十一场连赢当中,几乎是最顺利的一次。   当然,我从来没有计划过用50万一次赢几百万走。因为这不符合我既定的策略,而且当时我也没有这个必要。   一切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公司生意在稳步上升,家庭生活也越来越充实,赌钱也一直在赢钱。只要维持目前的状态,赚到五千万一个亿对我来说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用不了多久。我何必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呢?   时间不到晚上十二点,回到酒店房间,给老婆打了个电话汇报战绩,她当然也很高兴。又看了一会莲花台的电影,我就早早睡了。   床头柜上有一本酒店的宣传册,里面有四季酒店在全球各地的房间照片。我觉得有几个图片房间装修摆饰的很不错,于是收了一本册子进包里,决定马上要买的中粮澜山房子就参考这本册子来装修。这段时间,每次去澳门接待我的人都是华姐。她提供酒店住宿和筹码给我,赚赌场每月给她的投注额返佣(大概是投注总金额的1.1%),就是常说的洗码,返佣俗称“码粮”。我自己并不带钱过去。   华姐人很好,胖胖的,五十多岁,是澳门本地人。她的本行是钱庄生意,在澳门开了五、六个刷卡及汇兑的铺面,帮内地来的客人刷银联卡和信用卡换取港币;如果客人赢了钱,又通过她的铺面把港币兑成人民币汇回去。这一来一往的汇率差非常可观。华姐常指着她那件最小的铺面(大概只有一台奔驰那么大)说,看,光是这个铺面,一个月可以帮我净赚一百多万!也许很多熬夜输钱的赌徒都会有此同样的经历,澳门的赌场内空气都是充了氧的,所以玩家在赌的时候精神会被动地提高到比平时亢奋的状态;但更重要的是赌钱的刺激使人的脑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加上懊恼沮丧的情绪影响,根本放松不下来。   假寐了一个小时,实在很难受,我起身翻开酒店房间的小冰箱,找到一支小瓶装的酒。也不管它是什么酒了,我仰头一口就全灌进肚里。我只想尽快放松脑袋,尽快睡觉。   还是不行,无法入睡。我不知今天究竟是怎么了?输了130万,但这并不是我赌博史中最惨的一次,我还有大把的赌本可以翻本,除了我自己卡里的钱,还有华姐、阿强他们都会签码给我;而且有前期的赢利支撑,这个数字并不会使我致命。为什么我精神变得那么紧张?为什么我无法入睡?   从那一天开始,我真的就患上了一输钱就睡不着觉的毛病。每次在澳门只要一输钱,无论在房间里躺多久都无法入睡,总是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这个毛病是致命的,我再也不能以最佳的精神状态进入赌场,导致我在后面的几个月里迅速输完了全部身家。   就这样在床上半梦半醒地熬到了下午三点多,我老婆和她的两个姐姐、二姐夫一行也到了澳门,华姐的司机已经把他们接到了四季酒店。   完全没有睡着觉,又输了钱,我的状态差到极点。但由于平日里锻炼较多,体质不错,所以熬夜后的不适外表他们都看不出来。   “输了多少?”小萱问我。   “没事,输了二十几万”,这是我告诉老婆小萱和大鹏的数字。   四季酒店和威尼斯酒店是相连的。放下行李后,小萱的二姐说久慕威尼斯的盛名,还没有去逛过。于是小萱就带着他们几个过威尼斯酒店玩了。我给了小萱两万港币,因为她也喜欢去开大小的赌台上小玩玩。   安排好家人一行后,我和大鹏换上西装,去参加赌厅的开业酒会。   本来投资赌厅是我们的一件大事,我们对开业酒会还是比较期待的。   但现在我眼乏体累,精神还在因紧张而亢奋;而且因为输钱,心里急着想翻本。因此对酒会的交际应酬,完全是敷衍了事。阿强给我介绍了什么人,喝了几杯酒,也只是在我勉强撑起的笑脸和浆糊一样的脑袋中一掠而过。我心里只想着,要不回去睡觉,要不继续赌钱。   好不容易捱到了正餐时间,台上开始了几个当红明星的表演。我草草填了点东西进肚子,就示意大鹏,跟阿强打个招呼我们先走。   晚上9点左右,刚回到四季酒店,大鹏接到他老婆来的电话,说女儿有点发烧,他要马上出关回广州。   这就是大鹏最大的优点,他有理智,不会嗜赌如命。无论何时,不管是输是赢,他也会因为接到工作或者家事电话后随时离开赌场。所以,他的性格虽然不适合赌钱,但他永远也不会输到不可自拔。   大鹏走后,我顿时感到精神上的压力卸下来很多,因为我又可以放开手脚,按我的策略来翻本了。   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回房睡觉,反正也睡不着。于是打电话给华姐,让她通知路仔再拿五十万过来。   算起来已总共跟华姐拿了180万,但华姐并不担心。她和我一样,都相信我很快能赢回来。因为已经有过好几次这种经历,输输赢赢,只是增加洗码量而已,以我在赌桌上的定力和技术,最终我一定会赢钱走的。
※日 近况,两个男人的无眠一夜   晚饭后,易军从广州过来了。   临近五一,易军的日子过得很苦,多家债主上门讨债,家里不能安静,手机又响个不停。他感到走投无路,约好了今晚过来我这一起喝啤酒解闷。   易军一直是我生意上的搭档,是好哥们,他的欠债,完全是为了救我反而被彻彻底底拖累。半年前,我的财务危机刚爆发的时候,易军为了挽救我的公司,不断从货物上和资金上给我支持,希望能帮我度过难关。没想到,这个黑洞迅速地将他拖垮了。加上去年又被不良工地恶意拖欠了一笔货款,最终,他也背上了接近四百万的债务。   “现在最开心的,就是能安静下来和老婆一起煮一餐饭吃。”易军说。   “最难过的,就是觉得对不起家人。”   我又何尝不是!一年来,多少个夜深人静,多少次惶恐彷徨的时候,想到自己带给家人的痛苦,想到原本幸福安逸的生活,到如今重重压力下老婆、姐姐们眼中语中的绝望,怎一个“愁”字能了得!   对不起的有很多人,眼前的易军就是首中的一个。但事已至此,我们之间还是能坦然相对,因为说对不起没有用,后悔也没有用。易军的飞蛾扑火没有把我从火坑中拉出来;我的殊死顽抗也没有让大家的处境有任何好转。今晚用最便宜的金威啤酒,还能让我们在闲聊中彼此找到安慰和鼓励。   现在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位于郊区,是我与人合租的。躺在客厅沙发上,吹着落地风扇,喝着罐装啤酒,我们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这是两个落魄男人的夜晚。   “如果我坐了牢,你恐怕连能聊天的人都没有了。”我说。因为欠了太多的债,我们已几乎没有其他朋友了。   “老天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但是你没把握住。”易军说。   是的。上帝真的给了我很多次机会。
就在前年4月的那场赌局,虽然输了180万,但上帝还是让我一夜间赢回来了。可惜我的狂心已生,理智丧失殆尽,竟然不肯收手,直到输了450万才半死不活地回了深圳。   那一场赌局,也许会是我这辈子最痛心最后悔的经历。   我时常想,为什么那一场赢回后,我没有抽身就走?以往我总是能做到冷静地带着赢利离场。   如果当时我走了,是否就不会导致今日的身败名裂,倾家荡产?   每一个输光的赌徒也许都会有这样的经历,有这样的懊悔。   我姐夫是一个很冷静,条理比较清晰的精算师。他曾对我说,没有用。就算那一场我赢钱走了,只要我以后还继续赌,依然还在这个赌局当中。只要赌,赢了,我就会不断把赌局加大;输了,我就会不停地寻求扳本,最终的结果还是输光。   我姐夫分析得很透彻,很正确。   因为我当时赌得太频繁,越赌越大,冷静与理智已经一点一点被贪欲吞噬,心态逐渐扭曲,这是我自己意识不到的。   所以以前赢多少钱都没有用,赢多少次也没有用。一旦理智被贪欲吞没后,金钱的价值,风险的意识,甚至生活的意义都会被抛在脑后。我已经不是曾经的我了,只是任赌场宰割的羔羊。到了这个程度,银行行长又怎么样?首富又怎么样?市长又怎么样?这种状态的赌徒上了赌桌,思考能力连一个小学生都不如。   但如果真的有如果,如果像《黑衣战警3》那样从摩天大楼跳下去就能实现时光倒流,我愿意从楼顶往下跳,我想回到去年4月22日那一天。   因为如果那场我赢钱走了,仍然能够挽回我一生中最痛心的错误。即便还有今日的身无分文,还有今日的债务重重。   至少我的女儿不会死。
※回到日 澳门   我和老婆小萱回到酒店房间休息,小萱问是不是因为家人的到来对我有影响,或者是大肚婆从风水上对赌博不利?   家人观战当然是会有不利的影响,但输的根本原因还是在我自身。至于归结于风水,女人的想法总是较为单纯天真。因此,对老婆简单安慰几句后,怜爱与愧疚的心理让我更萌生了赶快翻本赢回的念头。   冲完凉,小萱就过隔壁房间陪她姐姐去了。   算一算时间,现在是22日的凌晨一点不到。从20日下午到现在,我还没有正正经经睡过一觉。   但是我不想今晚就这样睡过去,因为输了太多,趁小萱在隔壁房间陪她姐姐睡,我想今晚多少要赢一些回来。   于是我把手机闹钟调到凌晨四点,先好好睡三个小时,然后用150万的本把我输掉的180万赢回来。   钱在脑袋里真的只是一个数字了。   睡觉前,我先打了一个电话给华姐,告诉她想再签多150万。结果她不太愿意,说凌晨时间商铺那里没这么多现金。她其实是有另外的打算,由于已经签了180万,为了降低风险,她想和其他朋友一起合伙继续接我这个“单”,这在后面再详述。   华姐那边不肯,我于是打电话给阿强。“150万?我猜你肯定在外面已经输了不少!”阿强是个行家,他一语就道破天机。但他还是很爽快答应了,因为我还有1000万的股本在即将开业的赌厅里嘛!他告诉我睡醒之后就直接去威尼斯赌场的贵宾厅拿码。   这下子安排妥当,我放下心里包袱,真的美美地睡了一觉。   凌晨四点半不到,我来到威尼斯赌场,阿强他们集团在这里有一个六张赌台的中等规模贵宾厅。   阿强在他住的公寓里睡觉没有过来,但他已向账房交代好了。这里的公关经理也认识我。我拿身份证给账房,签了借据后,顺利地取出了150万港币的筹码。   刚坐下来头两局较为不顺,也许还是受到之前连续输的影响,自己的信心也不足。两局下来输了接近70万。   好在第三局开始牌路变得整齐清晰,我抓住机会,三万五万地下注,也用两局赢回了80多万,现在筹码有160万了。   第五局开始,我的心态彻底放开,又开始采用以前既定的套路下注。牌很好,经常出现长庄或小路长蓝,我连续有两轮都连赢了七八口以上,台面筹码变成300万了!   我把150万的筹码还给账房,取回了那张借据。现在,台面剩下的150万是赢利的资金,再赢30万,我在四季赌厅输的钱就能全部回本。   心态极其放松,在碰到一段两庄一闲的路子时候,我开始下10万、20万一注,连中了三注。   这样台面筹码已经有202万,我不但把四季赌厅输掉的180万赢了回来,还倒赢了22万!   我的情绪高涨,喜悦与骄傲又充满了我,嘿嘿,不管昨天输了多少,我又一次反败为胜了!这再次证明了我的赌技。我仿佛重新把世界踩在脚底下,我要继续延续这个不败的神话。   可怜的我!被上帝拯救,却又重新被魔鬼引诱!   艰难地度过一劫,赢了22万,我还要再继续赌吗?趁荷官换牌休息的时候,我也暗中问了问自己。   那一刻,其实我正站在一个通往地狱的大坑里。左边,地狱之门已经敞开,乍看一眼,里面似乎富丽堂皇;右边,有一个搭往坑口的梯子,可以让我爬出坑口回到人间。   那一刻,又恰巧来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阿强打来的。我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一点,是阿强睡醒起床的时间。他看到手机里赌场公关发给他的短信,知道我已经赢了200万。   “战绩了不起啊!可以停下来了吧?”阿强奉劝我见好就收,毕竟赢200万不是一件小事。刚好下午我们的新赌厅要搞一个拜神上香的仪式,阿强说,大部分参股的股东都会到场。他希望我把筹码兑换了赶过去参加。   第二个电话是华姐打来的。得知我在威尼斯赌厅找了别人签码,华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很快,她和路仔赶过来威尼斯赌厅。  “昨晚我不是不愿意签码给你,是因为另一个合伙人的现金没拿来,商铺的现金不够。”   华姐说,现在她的资金够了,问我愿不愿意退了威尼斯的筹码,重新去四季赌场玩,或者兑了现金,就此收手。   华姐和阿强一样,都是为了我好。虽然我是华姐最优质的客户,但相处久了,我和她之间除了合作利益之外还是存在有感情的,她常给我介绍一些澳门的人际关系,希望在生意上可以帮助我。虽然华姐也担心我这个客人被阿强这样的竞争对手拉走,但作为长辈,她更关心我的输赢和发展,希望我次次赢钱就走,并好好把事业做大奇怪的是我老婆竟然没有来电话,睡醒了也没有来找我。如果小萱来了,当时我一定会走。因为我不会在她们家人面前继续赌下去。   但小萱睡醒后带她家人直接坐船回深圳了。事后她说,当时手机恰好欠费了(国内手机在澳门的漫游费很贵,100元只够打几个电话),写给我的短信其实并没有发送成功。她没有来找我,也是因为怕影响我输钱,她也不愿意家人再看到我赌桌上的筹码。  还赌吗?   上帝确实在拯救我。上帝不会轻易施与惩戒,他更不会帮一个赌徒赢钱。他只是在一个设定好的时机,给一只迷途的羔羊予以规劝,让我回复理智,让我能冷静下来重新有辨析思考的能力。   上帝的拯救是不起眼的,仿佛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一件小事,是整个事件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经过。但如果你跟随了他的指引,却在不经意间避开了暗礁和惊涛骇浪。   魔鬼的引诱却太明显了。大门洞开,里面富丽堂皇似乎有无数宝藏,让你忍不住想进去一探究竟。   “再打一会,赢到50万我就走。”我对华姐说。我又起了贪婪之心,我想起那台白色的奔驰。   我还是选择了走向地狱。   我的本钱是180万,要赢到50万,只需要把台面的202万筹码打到230万即告成功。   就是要用202万去赢28万。   很难吗?对一个运气正旺,年富力强,经验丰富,又有足够财力支撑的赌徒来说?   我要趁旺,迅速结束战斗!   所以我看准了一段要开庄的路,就直接把30万的筹码押在庄上!   输了!   我又押了一注20万买闲。   输了!   我换了一张赌台,忍耐了五分钟,又押了一注50万!   还是输了!   撒旦在冷笑,看吧,那傻子在地狱里寻宝!   那一刻,赌了两天两夜后,已完全被狂妄和贪婪控制的我,终于赌疯了,彻底忘记了自己定下的赌博戒律。我忘记了辛苦创业的十几年经历;忘记了从小到大一个普通家庭父母的省吃俭用;忘记了兄弟姐妹节俭平淡的生活;忘记了挺着大肚子在家等我消息的老婆;忘记了将为人父的重大责任。   我已彻底沦为魔鬼手中的玩物!   华姐摇摇头,筹码不是她签给我的,她无法干涉。但她实在看不下去,起身先走了。路仔留下来陪我。   阿强听到消息也匆匆从公寓赶过来,他来到厅里的时候,我手上还剩下60万筹码。   他把我拉到一边,很严肃地责问:“你怎么能这样下注?”   “你好自为之,只有台面这些筹码。我要对你的公司负责,不敢再签码给你了!”阿强留下了严厉的警告,很快就离开了威尼斯。   但我真的很想赢!我银行卡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承诺给妻子女儿美好的未来,我绝不能让它们输出去!   我不听任何人的劝。路仔不停劝我回去休息,我不听。输钱—倒赢—又输钱,这个过程让我抓狂,让我心理崩溃,心态绝望。我好累!请给我一个机会再赢回来,我一定收手!   半夜两点,当沮丧和疲惫将我完全击垮的时候,我手上的最后一个筹码也输完了。
于是另外两个同学又轮流打电话过来,说:“海洋,注意风险,我们还是要以经营赌厅为主。小小玩玩便可,输一点回来没关系。”   事实上哪止输了一点!我在心浮气躁中,又多输了100万!   我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很危险。从来没有输过这么多,而且发展事态很不妙!阿强知道我赌得很大,虽然我知道阿强不会轻易把数字透露出去,但大鹏他们却是逐渐开始担心了。我必须要止住颓势,尽量赢回来,实在不行,输几十万也得走了!   大鹏他们的短信不断。开始我还会复个信息敷衍一下,但到傍晚的时候,因为输得太多,我想摒绝外部的干扰,就索性关机了!就当手机没电吧!   没料到晚饭后,阿强派了手下一个男公关过来四季赌场找我。   那男孩是番禺仔,在赌厅见过我很多次。他递来手机,说:“海哥,强哥想和你通个电话。”   “海洋,我回到了广州,现在正和大鹏他们在一起吃饭。”阿强在电话里说,“你的手机关机,兄弟们都很担心你。不要赌了。我知道你肯定输了不少,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栽在澳门的赌桌上。”   “我这么多客人,这样的事情我见得太多了。”阿强说。   我知道瞒不过他。何况他派人来赌厅找我,就说明大鹏他们已经感到事态严重。但这次的窟窿太大,已经输280万,如果就这样回去,拿什么钱来补现金的亏空?虽然钱都是我自己的,但这个数字对怀孕的老婆小萱,对大鹏他们都无法交代。而且涉及到以后赌厅的运营,就更让股东们不放心了。   所以我还是硬着头皮说:“放心吧,输了不多,我现在手上还有二十万,明天不管结果怎样我都会回来。”   不管阿强信不信,至少我要安定一下几位同学的人心。   剩下60万筹码的时候,我又让华姐他们拿了100万过来。华姐说,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不能再追加了。   现在总共签了450万,而我的台面筹码有160万。   要赢回来难度很大,何况时间也已被限定好了,明天必须回去。不管输赢,我不可弃我的江山美人于不顾。   所以只能尽量多追些回来,能打平是最好的结局。   为了防止阿强继续派人过来找我,我决定离开四季酒店,换一个赌厅,安安静静的打一个晚上。   华姐带我来到位于金沙赌场对面的华都酒店赌场,我们包了一个房间,这样就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了。   只是败局已定(那时当然不这样认为)。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一个因素能掌握在我手里。   我坐在赌桌上,心里有很重的犯罪感,从昨天赢回又再次输光后,这种犯罪感就已经植入了我的脑里。   何况我的股东、伙伴们正在外面为我担心,人心惶惶。   已输掉的290万更是如一块千斤巨石。我已经输了一套深圳的房子;输了我老爸老妈一辈子没有见过的巨款;输了我艰辛创立的公司一年的利润。   还能静下心来赌吗?   所以越急着赢,越赢不到。
华姐和她的朋友珍小姐、南海贵和他的女儿、路仔、这么一群人在我身后观战。他们为我打气,同时也一样紧张。赢钱就能财货两清,洗码人当然不希望客人留下一个几百万的欠条才打道回府。   应当说,老天在任何时候都是仁慈的。即使你正在做错事,即便是面对这样一个心态已开始扭曲的赌徒,他还是给了我补救的机会。有一段时间,一度让我台面的筹码打回到350万。   这个数字是损失最小,是在我可承受范围内,最后一次起身离场的机会。   是我的世界能大局维稳的最后机会。   但是我没有走。   于是台面筹码又开始减少。   等到晚上十一点,大鹏和小萱找不到我,纷纷打电话给华姐和路仔的时候,我的心理终于彻底崩溃。   输完了。   华姐和南海贵他们已经提早走了。在我台面还剩100万筹码的时候,他们提前离开,就是怕看到我输完后大家面对面尴尬的情景。   只留下我和路仔。   洗手间里,一个穿土黄色西装的秃头男人笑嘻嘻地问:“运气不好啊?下次再来吧!”   我知道他是这个赌厅的老板,湖南人。华姐跟我说过。   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痛心疾首。   痛心疾首的人是路仔,他年龄比我小几岁,但吃过不少苦。这两天与我一同经历这场荒唐又让人痛心的罪孽之旅,让他忍不住不停的责备和埋怨我。   有人想死,心如槁木。   那个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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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天计划   ※掩盖   早上十点,澳门四季酒店。   老婆在电话那头传来温柔的话语:   “老公,是不是输了很多,告诉我不要紧。”   “是,输了一百二十几万。”我的声音很低很丧气,事实上这是我伪装的。我的心在发抖,但我努力让语气显得平缓。   因为我岂止是丧气,我内疚悔恨得想死!只恨昨晚的士在经过跨海大桥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勇气推开车门跳下去!   但是我必须对小萱撒谎,因为她有身孕。我们即将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我决不能这个时候给她太大的打击。一百来万会让她有些难受,但这个数字是可以接受的。因为小萱知道我们之前的赢利是多少,我们还输得起。同时,我亦不能骗她说我没输钱。告诉她输了这个数字,回到深圳后,我才有理由动用现金储备来还给华姐他们。   果然,小萱仅是沉默了几秒,就在电话那头柔声说:“回来吧,输了就算了。回来陪我去医院做产检。”   对大鹏他们同样也是如此,我一早睡醒,就在四季酒店的房间里给大鹏发了短信:“对不起,输了百来万,我一会坐船回深圳。”   大鹏回复:“好吧,大家说明天过深圳开个会。好好休息。”   睡了一晚,我的脑袋可以有一点力气思考了。输已成事实,但局面必须补救。等回到深圳,我必须要咬死120万这个数字。因为这个数字是针而不是刀,让人痛而不伤,不会让股东们过于生气;不会影响我们公司正在蓬勃发展的大好局面。而且在这个年龄,以我们的实力,120万港币这个程度的错误是可以原谅,可以改正的。也不会影响大家对我经营赌厅的担心。我还不至于因为输了百把万,就偷偷把1000万股本拿出台面来一次输掉。   华姐和南海贵上来房间后,我也是向他们提出了这个方案:   回到深圳后先转账还120万,剩下的330万在两个月之内还清。而且如果小萱或我的同学们向华姐问起,华姐也要配合我这个说法。   南海贵听了马上就犯急,他原以为我今天会从澳门的1000万投资中提出450万还清帐才走。   “那怎么可能,这样做股东会散伙,会搞垮我的公司。”我说。   于是他要求派个人跟我回家,要看清我家住在哪里。   他这是想用那套大耳隆收债的模式来对待我。我听了也很恼怒!毫不客气地顶他:“贵哥,我老婆是大肚婆,受不起惊吓。我不会带你们上我家。如果你想跟着去深圳收钱,以后就不要做我的生意!”   “算了算了,贵哥,阿海的实力你尽管放心,再说他今年赢了十几场。”华姐看我们越闹越僵,赶快出来打圆场。   还款方案就这么商定,华姐陪我草草吃了个午饭后,开车送我到新港澳码头。   其实这三日的赌博,据我估算洗码至少有1.5亿以上,他们出资450万,三天就已赚取了160万的码粮。至于四季酒店房费和招待费加起来不过是两三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样高的投资回报率,就算分两个月还债,他们也不冤了!   何况,对于赌场来说,我是一个黄金客户,还有别的贵宾厅愿意签码给我。   临走前,我想起农行卡里还有40来万人民币,就先刷出来还了他们50万港币。   至于下一步怎么办,我的脑力还没有恢复,只能等回到深圳再说。   我有一个优点,是我们的老祖宗阿Q遗传下来的,就是不管受到什么样的打击,总能迅速恢复,我的自愈能力很强。   而且大学毕业后,在商界、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见识过不少人和事,我们这一类人,多少具备一些逆境求生能力,不会轻易被挫折击垮。   坐上离开澳门的船,我躺在二楼贵宾舱的沙发上,思路已逐步变得清晰。   输了450万,又有什么可怕?我的目标不是今年要赚一千万吗?这只是一次试飞前的考验而已。   还120万港币,现金不过只流失了100万人民币,剩余欠华姐他们的钱,我用两三个月的时间,分多次赢回来,暗度陈仓,把窟窿无声无息地填平,不就得了?   股东们又怎么会责怪我呢?我的公司业务,又怎么会受到丝毫影响呢?   中粮澜山的房子,晚两个月买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两个月房价会飞天不成?   至于那台白色奔驰,罪魁祸首,不要也罢!   这样一分析,虽不足以让我从沉重的心情中解脱出来,但我已恢复理智和信心。我不想死了!
没人看吗。好看啊,楼主不要太监啊!
早上十点,我们在公司开股东大会。   简单介绍一下我的公司:   我的公司规模很小,人也少。业务员,财务和我在内,只有6个人。办公室也很小,五十平米,还是租来的。两年前我就有买写字楼的想法,但由于深圳的房价涨得太凶,加上国家对房价的政策半真半假,一直阴阳不定,买写字楼的提议遭到了其他几个股东的反对,所以搬家计划一直搁浅。   今年大家倒是一致同意买了。因为公司生意越做越大,门面到了必须要升级的时候。我们的计划是,澳门赌厅项目一旦开始盈利,现金回笼,马上在附近买一层写字楼。   公司虽小,但我们的生意却做得不小,实力不会被业内同行小觑。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很大,有3000多万的流动资金。每年公司的贸易额都在两亿以上,因此,这些资金在公司账面上流动的很快,时常让我感到资金紧张。   这3000来万流动资金虽然没有银行负债,但也并非全部是我们的。其中2000来万是我们几个股东的自有资金,我又占了大股。剩余1000多万资金,是我们分头向亲朋好友临时借的。这部分借款,后来被我挪用,一步步酿成大错。   为什么要从外面借款1000万?是因为当时我们公司接了一个很大的出口订单,是向斯里兰卡出口一批钢材,供给世界银行在斯里兰卡的扶贫基建项目。这个合同要执行两年,足以让我们公司两年内衣食无忧。因此当时向一些亲朋好友筹资了1000多万,月付两分息,让亲友也能从中受益。   除了生意不错外,公司还取得了很多资质。比方说,除了一般进出口贸易公司该有的资质外,由于我们的外汇结算量大,纳税多,公司取得了往返港澳商务签注资质。就是公司可以给下属人员办理香港和澳门的商务签注,自由往返于香港和澳门。   这对经常去澳门的人来说,是极大的便利。因为国内大部分省份对中国居民去澳门是有限制的,通行证每次签证只能去一次,而且两个月才能签一次。而我手持商务签证,可以和澳门居民一样从自助通关的通道自由进出,也可以自己开车从珠海进出澳门。  公司开会的股东到齐了,总共有5人,全部是我的高中同学,都是一起嘻嘻哈哈玩到大的发小。   这5个人是:我、大鹏、季军、光明、扬帆。
大鹏和季军是在公司里任职的,是公司的6个人中一员,大鹏负责广州地区业务,同时监督财务。光明和扬帆则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他们在广州有自己的公司,是纯粹的投资股东。   这个会议,主要是讨论以后赌厅的经营方案。但在此之前,大家更关心的是我这三天的赌博情况。   “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总共输了多少?”这是他们一致要求我解释的。   而我则是有备而来。   这就是体内原罪被释放之后的做的第二步:欺骗。(第一步是贪婪,已经做了)   总共输了120万港币,这是我一口咬死的。至于关机不接电话,赌了三天才回,是因为输了钱觉得无颜面对老婆和大家,所以当时不理智,一门心思只想赢回来。这确实也是实情。   “那输了这么多钱,你自己怎么想?”大鹏问。   我说,这次我认栽了,不会不服气。好在老婆谅解了,负面影响不会太大。   此外,要从公司账户里提70万现金出来,用于还给华姐。这笔钱,本来就是在公司股本以外,我私人借给公司的钱。因此我提出后,很快也取得了大家的同意。   我知道很多话他们想讲又不好意思开口,沉默了一分钟,大家围着茶几,借功夫茶来掩饰尴尬。最后,还是不参与公司经营的光明作为代表说了出来:   “海洋,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来之前,我们几个还在商量有些话该不该说出来,因为怕说出来后影响了感情,不值得。我们想以你的聪明和能力,做事自然会有分寸,兄弟们也一直完全信任你。”   “但我怕这些话不说,我们就没有尽到做兄弟的义务。加上你在澳门认识那么多人,就算你自己不想赌,别人也会怂恿你赌。澳门人都是靠赌维生,谁不想从大陆客身上捞钱?”   “在澳门赌赌小钱,几万块的输赢,我们都不会制止你,也没有理由反对你。因为大家平时自己人打麻将,世界杯赌赌·球,一晚也是几万上下的输赢。但如果你一赌就上百万,三天不见人影,我们就受不了了。像这一次,真的是把大家都吓怕了。说实话,公司生意这么好,大家都很感谢你。但如果发生第二次,我们就只好退股了。”   讨论完我的个人事情,气氛才变得轻松下来。二十几年的交情,我们彼此对每一个人的性格都可以说知根知底。因此,他们对我的承诺都还是相信的。但谁也想不到,赌博已让一个人的性情悄悄发生了变化。   赌厅的经营上,我是有一套比较详细的方案的。对拓展客源方面,我也很有信心。但发展客源就意味着要签码出去,有资金放贷的风险。基于我们刚刚试水这个行业,最后还是讨论出一个较为稳妥的经营计划。   在风险控制上,股东会议制定了几条约束:   赌厅开业头三个月暂不放贷,只拉自己带钱的赌客过去开户,送房间付码粮,只赚码粮差价;   股东自己带客人去签码,权限是20万,超过20万的签码,必须至少经三个股东同意。   赌厅试运营的止损位是股本的40%,如果亏损超过400万港币,就立刻从赌厅退股。   午饭之前,会议结束。大家兴致都很高,对公司的未来充满了期待。   一场风波,就这样被我暂时平息。
※重整旗鼓   “耶稣就直起腰来对她说:“妇人,那些人到哪里去了?他们没有定你的罪吗?”   她说:“先生,没有。”   耶稣说:“我也不定你的罪。去吧!从此不要再犯罪了。”   --《圣经-约翰福音 8:1 ~ 11》   日,位于金沙城中心的赌厅正式开业了。   度人赌博绝对是一个罪过。   广东有句俚语:“宁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意思是教朋友打儿子可以,千万不可教唆朋友离婚。其实后面应当加多一句:“忌教人赌博。”   特别是教唆不赌的人去赌,蛊惑身边从未到过澳门的朋友去我们厅里赌钱,这种事绝对不能做。这是我们几个一致认同的。   因为十赌九输。人家本来是过着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如果因为你的引路踏入澳门,等他输到倾家荡产了,追溯祸起的源头,他和他的家人肯定会恨死你。   而邀请赌徒去赌又不一样,因为他本来就在赌,赌多大、输多少都是他心甘情愿。就算他不在你这里赌,在别的地方他也一样会赌,一样会输完。   何况我们提供免费房间和饮食,码粮的点数也可能比外面更高些。这些优惠对他来说只有利而无害。如果他真的有一天输完了,扪心自问,也怪罪不到我们头上。   这就是一个洗码经纪人或赌厅老板的心理。   所以一个有良知有底线的赌厅经理,不会逐个打电话给他身边的朋友,说:“某某兄,过来澳门玩玩吧,我签码给你!”   当然他也有开发客源的任务。这时候,一个聪明的经纪人往往会采用婉转的手段。比方说他会在一个同学会或老乡会或者在一餐饭局中,仿佛不经意地谈起自己,于是介绍他在澳门工作,说:“如果你们哪天去澳门旅游,车辆和酒店就由我来帮你们安排一下吧!”,然后递上名片。   事实上,在你抵达澳门之前,他早已把你的家底摸了个清楚。   我有很多赌友,大都是在澳门结识的。   以下介绍几位:   第一位:巩姐。河北人,是河北某某市一家国有银行分行的副行长。挪用公款赌博后来也出事了,家里物业财产全部被查封,包括她名下河北的房子和深圳的房子,宝马和法拉利跑车,还有老公的两家工厂。   巩姐也是华姐的客户,不过我并非是通过华姐认识她的。华姐有次偷偷告诉我:巩姐输了起码有两个亿,输到最后还欠华姐三百万左右还不起。不过华姐帮她洗码差不多有两年,赚了远远不止三百万这个数。   巩姐一家人都赌。她、她老公、她儿子,经常一家人各自拿着一堆筹码分头搏杀。其中以巩姐赌得最大,兴起来的时候一口可以推五十万一百万;她儿子豪爽不亚于她,也经常五十万一口推;最理性的是她老公,下注比较小,经常赢点小钱就收手。可惜她老公赢点小钱于事无补,因为俩母子经常把筹码输光才离场。   巩姐刚出事的时候,华姐还没得到消息。因为连续一周联系不上巩姐,于是华姐就派路仔上河北去看看怎么回事。   路仔飞到了河北某某市,找到那家银行门口,对保安说:“找巩行长。”   那保安很警觉,马上通知了银行的保安处处长。过一会保安处处长过来了,问路仔:“巩行长现在不方便,你是哪里的?”   路仔傻乎乎地说:“我是从澳门过来的。”   “哦,那你等一下。”   于是路仔被安排在一楼的一个会客室里等。   过了十几分钟,门口警笛大作,保安处长和两个保安一起冲上来,把路仔按到在地上。接着两个警察进来,给他戴上手铐带回公安局。   路仔后来说,带回公安局后他被打得半死,好几次躲在审讯室的桌子底下求饶,又被揪出来继续打。还好,关了两天后,华姐找到人把他保了出来。   其实巩姐人很好,没什么坏心眼,还很乐意帮人。我猜想她在任职行长的这些年,一定扶持了不少朋友的事业。如果不是因为赌博,我相信她在当地的人缘一定很广,这也许就是她很快把事情摆平重获自由的原因。不过虽然获得自由,钱却所剩无几了。我就是在她出来后才在澳门结识她的。   巩姐的儿子从美国留学回来,二十来岁,留学期间频频光顾拉斯维加斯,在赌场也是有故事的人物。在巩姐家底输完后,他儿子还是会来澳门赌博。有次他和一个同在美国读书的同学一起来,那同学是重庆的富二代。重庆同学出面在赌厅签了200万的码,两人一人100万分开赌,结果输完。   哪知回到重庆后第二天,同学驾车出车祸不幸撞死。于是原本该巩姐儿子负担的这100万赌债,也随着富二代同学带入地下不了了之。   巩姐在我们厅里玩过两三次,赌得并不大,都是几万的赌本,她想跟我签码,但我不肯。   巩姐最后一次跟我联系,是打电话向我借钱。   “海洋,能不能借我一万块?”巩姐说要搬家,换一个地方住。   只是当时我也已经输得四面楚歌了,没办法借给她。   对不起。
第二位:李大姐。内蒙人,是阿强的客户。我在澳门见识过不少有钱的富人,虽然不清楚李大姐的身家到底有多少,但她绝对是我认识的赌客当中,出手最豪爽大方的一个。   第一次认识李大姐,是三年前在阿强公司的赌厅里。   那时阿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公关经理,我也初涉赌场,赌的不大。自己带了三万港币去他们厅里打百家乐,阿强坐在一旁给我当参谋。   过了一会,四十五六岁,显得很富态的李大姐坐过来我们这张台。她手上的筹码不多,只有七、八万左右。   阿强跟她还不是太熟,打了个招呼,转身吩咐公关送一个果盘。   “哎,二百万就只剩七万多了!今天好黑呦!”李大姐很爽朗的性格,坐下来就叹气。   她喜欢买对子。我发现大部分赌百家乐的女人都喜欢买对子,也许是因为对子是1:11的赔率。押200元买对子,如果庄或闲的头两张牌出现了对子,玩家就可以赢2400。这符合女人喜欢贪小便宜的天性。   不过李大姐不会押200元这种小注,她等了几口,看准了,就下了两万,庄对、闲对各押了一万的筹码。   中了!闲开两个J,李大姐赢回12万筹码。   隔了几把,她又下了三万,买庄对、闲对各一万五筹码。   我押了三千买闲,荷官把牌推到我面前给我开牌,开出来是一对4   就是这么巧,又中了!李大姐赢回18万的筹码。荷官把赔出的筹码推给李大姐,她抽出两个一万的筹码,扔给我和阿强各一个。   “来,同喜!”她说。   毫无预兆,何况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她竟然以万元相赠。我和阿强都先愣了一下,继而惊喜。   “谢谢大姐,今晚肯定赢几百万走。”阿强喜笑眉开地恭维。   那十几分钟李大姐真的很旺,赢多输少,而且又中了几次对子,筹码接近100万。   赌厅搞卫生的阿姨过来加茶,她打赏了一千块。   几个女公关闻讯围过来,左一声“李姐”又一声“李姐”地恭维,于是她给每人打赏了两千。   阿强自告奋勇,帮她开了一把牌,赢了。   于是她又给我和阿强各丢过来一万。   这样一算,我只是三万的本钱,自己投注赢了六千,但是李大姐打赏了两万,相当于我总共赢了两万六。   所以我就决定不打了,跟李姐道了谢,让阿强帮我兑筹码。   我回到房间在床上数钱。阿强则继续在李大姐一旁加油打气,不过后来听说运气转向,李大姐还是输完了。   以后在澳门,还经常见到李大姐。我们很愿意和李大姐一张台赌钱,任何人都愿意陪她赌钱。   因为李大姐每当手风不顺的时候,就会邀身边人帮她开牌。   这时候如果你帮她看赢了,她一定有打赏;如果看输了,她也仅是失望而已,不会迁怒于你。   李大姐赌百家乐总是大起大落,波澜壮阔,她的打法泼悍,下注凶猛。筹码经常是从500万到15万又到500万,甚至1000万到70万又到700万这样大幅波动,只有极少数赌客能承受这种刺激,更别说她是一个女人。   她总体当然是输钱的。以后在澳门慢慢碰面也少了。   听说她输的最多的时候,把十几个商铺抵出去了。
第三位:小陈夫妇,浙江乐清人。小陈夫妇两夫妻都姓陈,老婆是小陈,三十岁出头左右,脸圆圆略为丰满;老公是老陈,四十一二岁,个子瘦瘦高高。   我最早是在凯旋门赌场认识了小陈夫妇。那时他们已经输到心慌意乱,跌入负能量区,筹码怎么也打起不来。   我总结出:大多数赌徒的赌博生涯中,输与赢之间往往有一个分水岭,这个位置大概是他身家的一半左右。   一个人刚开始赌的时候,兴致很高,没有任何害怕心理,这时候往往很容易赢钱。就算输了一部分,他也可以加大赌本,在后面分几次把钱赢回来。   但如果他继续输,一旦超过一半身家,这时候的赌徒,如果不收手的话,那基本没得救,剩余一半很快就会输完。   因为这时他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乱,而且心态扭曲。下注的时候他会患得患失,输钱的时候会害怕;而且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赌本了,只能越赌越小,每次赌的时间越来越长,寄希望于老天给他一个好运气。   只可惜久赌必输,这是游戏的数学公式已经设定好的。所以最终他不但没救回前面那一半身家,还输完了后面那一半。   我很少见过患得患失的赌客能赢回来。反而经常见一些不顾一切,只求速死的赌客能奇迹般回本。   最典型的就是前面提到的李大姐。每次输剩几万十几万的时候,她总是想不也想就“晒冷”全押,好几次,又这样凭几万筹码打回几百万。   小陈夫妇在浙江做小本生意。他们在电子城开了一间商铺,批发电脑耗材。我们认识的时候,他们说已经输了一百多万了,没办法只好把商铺转租给别人,筹了几十万赌本专心赌博,想分多次把钱赢回来。   但俩夫妇经常下注的时候意见又不统一,所以更难赢钱。   “这把应该买庄,跟着大眼仔走,庄连闲不连。”   “不对,我觉得应该买闲,你看珠仔路全部是闲。”   “珠仔路斜着上去也是买庄啊!”   “有正路当然看正路,不能看斜路。”   “小路也是买庄,小路红多兰少。”   “要不看一把,这把别买了。”   几乎每次投注前,我都会听到他们夫妻俩这样的争论。   后来他们一致决定跟着我买,因为我很旺。   那次他们跟着我打,赢了五六万,很高兴,于是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迫于生活压力,老陈在外面找了工作,小陈就独自过来澳门。   我和小陈之间还发生了一些故事,在后面详述。
第四位:湛江卢。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广东湛江人,姓卢,因此手机里就一直保存他为“湛江卢”。   我被湛江卢害得好惨!话是这么说,到头来也只能怪自己。因为自己是个成年人,一步步走过来,都是自己选择的。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遇到些什么人,由此在你的人生轨迹中引发了什么事情,真的是命数。   有些人是贵人,遇上了两人会很投缘,他会帮助你,给你带来事业发展的机会,一次甚至几次。有些人是灾星,也许他无心害你,但不管他有意还是无意,碰上他确实你会倒霉。   湛江卢就是我的灾星。   我还在连赢十几场的时候认识了他。那时我在凯旋门连赢数场,势头很旺,几个赌厅的熟客都对我很关注。   中场休息,在赌厅吃饭的时候,湛江卢走过来跟我打招呼,说:“老兄,你打的很好啊!大注总是赢!”   他问:“下次我带五十万本,你能不能带着我打?”   有天我们约了在外面吃饭,他说,这两年前前后后,已经输了近千万,穷途末路了。   认识他以后,其实我很少给他电话。因为赌徒心理,我觉得他太背太黑,不想惹上霉气。   不过他总是给我电话,每次都是输钱。然后他又在筹钱,赌不赢,又想找人赌台底。他一直在四处举债,绞尽脑汁想翻本,但尽是干一些乌烟瘴气的事情。   所谓赌台底,是一些赌客与做庄的赌庄私下约定,放大台面赌注,输赢交收并不通过赌场。其实这在澳门是违法的,每天都有澳门司警在赌场查这类活动。   由于澳门的赌博法律对最高投注有限制,百家乐赌台最高投注单注不能超过150万,也有几个赌场最高投注是200万。   对于一些已经输了几千万或者几亿的超级豪客来说,这个限制,就会导致他无法一场翻本。   因为已输了一个亿,如果豪客再拿一个亿赌资出来,想翻本。但每把最高投注只有200万,你怎么追?要赢50口才能赢回来。   但如果一把能下注2000万,只需要赢5口就能翻身。   所以就需要赌台底的庄家来托底。这些台底庄家跟赌客约定好,台面筹码的输赢,大家在私下另外加数倍做场外结算,比如台面输赢100万,是和赌场公开结算的;但私底下,赌客还要和赌庄按约定好的倍数结算。“一拖一”就是赔多100万。具体比例自由约定,有“一拖一”,“一拖二”,甚至“一拖十”的。   我见过别人打“一拖十”的赌局。一个阳江的豪客,个子小小的。他后面至少站着十个人围观。不用说,除了他的几个马仔外,剩下几个就是联手做这场赌局的台底庄了。   阳江客一把投注150万,加上台底数,实际上他下注是1650万,每一把开牌,身后都有几个人冒汗脚软。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些赌客赌得并不大,比如台面投注限额是30万,赌客也有可能会要求加赌台底。这是因为在投注限红比例上,赌小台要比赌大台有利。比方80万的投注限红,要求起注是2万;但30万的投注限红,起注只是3000。相较之下,是不是小台的投注空间更大些?而且在码粮结算上,台底庄会承诺返还更高的点数,例如一般码粮比例是1.1%,但赌台底的时候码粮可以高达1.5%以上。这是因为百家乐庄赢要抽5%的水,这部分本来由赌场和澳门政府占的便宜,现在都被台底庄家获取了。   后期由于我急于翻本,最终还是上了湛江卢的贼船,而且搭沉了。他拉了一个客人过来我的赌厅,和我一起做客人的“台底台面”,结果客人碰到天路,连赢二十口,我们惨败,尸骨无存。
第五位:智深。是我的中学同学,跟大鹏光明他们一样,我们从小是同班同学,不过他不是我公司的股东。智深有自己的铝材加工厂,事业做得很成功,在我的级数之上。   在澳门贵宾厅里赌钱的内地客人,大多数都是博身家性命,能做到“小赌怡情”的不多,智深是我认识唯一的一个。   智深在澳门的赌博史有五年以上,每次去澳门带几万的赌本,很少超过十万。赢几万,输几万他都会走。而且每次下注,他都是一千、两千、三千这种水平;下注的次数又少,大部分时间在做技术分析,自娱自乐。所以五年下来,他大概输了三四十万,对他而言毫毛无伤,相当于来澳门旅游的费用。   有段时间我们在英皇赌场的中场玩,智深说:“以前看到厅里别人一下注就是十万几十万,心想中国怎么这么多有钱人,到底他们有多少钱?后来熟悉了,通过一起聊天才知道,原来这些人也没多少钱,都是输穷了在搏命的。”   “你看这个厅里,筹码最少的是我,下注最小的也是我,但是其实他们没几个比我有钱。”   智深说这些不是在夸耀自己,因为他用于理财的投资就有一两千万。他是看我赌注越来越大,赌本已经开始上十万了,就开始劝我要谨慎。   “你这样赌很危险。”智深说,“澳门是个无底洞,多少钱都会掉进去。我赌了五年,从来没有听说哪个老赌徒是赢钱的。贵宾厅里,面孔越熟悉的,输的越多。”   他这话华姐也说过。华姐说:她的客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是以赢钱收手的,全部输钱。   阿强的客人更多。但是阿强也说过:客人当中有没有最终赢钱的?没有,个个都输。   可惜,我没有听智深的劝。
※补天计划,第一场反击战   赌厅头三个月不签码,因此我在经营方面暂时没有什么压力。整个五一假期,我没有过去澳门,乖乖呆在家里陪小萱张罗雨辰未来的BB用品。   不主动去张罗赌厅的生意,一方面我也是想测试一下:如果我们完全不作为,赌厅每月的赢利分红能有多少?因为赌厅账房里的财务每天都会通过手机短信向我们发送赌厅的输赢情况。   行内的术语不说“输”和“赢”两个字。赢就是“上水”,输用“下水”,洗码粮用“洗”或者“转”,赌客添加筹码称“加彩”等等。   每天发过来的报表短信,“上350”就是指赌厅当天赢了350万;“下200”就是赌厅今天输了200万。我们则根据公司在赌厅占股的比例去估算属于我们的盈利。   结果五一期间,我们什么事也没做,赌厅还是大大盈利了。一方面因为是五一假期,本来就是澳门赚钱的黄金周;二是刚开业,阿强集团在推广方面力度很大,拉了很多熟客来捧场。   算起来五一期间,属于我们公司的赢利分红就应该有28万港币,短短两周,这个数字让我和大鹏光明他们都深为满意。   休整了十天,现在,该考虑考虑我自己的翻本计划了。因为我在外面还有一个330万的窟窿要填平。我在日志本上写下:“补天计划”。   虽然窟窿是330万,要赢回的目标还是要按照450万来定,因为输的是这个数字。   还债时间有两个月,我希望分十场赢回来。至于十场要耗费多少时间,会不会超过两个月?我想以我和华姐的交情,就算三个月她也应该不会介意。每场平均要赢回45万,我把它定为50万这样一个比较积极的数字。   赢50万难度有一点大,因为之前十几场平均下来,我只是每场赢了40万左右。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把投注额在以前的基础上扩大20%。   那本钱呢?本钱也应当相应扩大,平均每一场赌本至少要有200万。但基于上次的教训,200万不能一次拿上台面。一次只能拿出100万,留100万做预备队。   资金何来呢?当然不能再从公司拿钱了。公是公,私是私。再说上次会议后,我为了避嫌,就主动把公司账户的网银U盾交给了大鹏,现在,资金的调拨都是由他来安排。我可以动用自己的信用卡额度。因为我的农行卡和工行卡都各有30万人民币的透支额度,加上中行、招行、民生各10万,算起来有90万人民币的总额度,刷出100万港币没什么问题。另外100万,可以继续找华姐或者阿强签码。虽然欠华姐钱,但跟华姐说说,她不会不签。因为如果她不肯签,阿强会签。   最终执行方案确定了:先找华姐签码100万,如果目标顺利完成就撤退;如果输了,就自己去外面刷100万来追。每次赢到50万零一毛就坚决走,什么狗屁奔驰,什么中粮澜山,等我完成这轮补天计划后再回头收拾它们。  这段时间公司的出口生意也在有条不紊地运行。五一过后,要安排一批货物前往斯里兰卡。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对操作都已驾轻就熟,不需太操心。我联络好了码头仓储和海运,向季军交代好装货的细节,委托好熟悉的报关行后,只身来到了澳门。   在四季酒店的大堂,我和华姐夫妇碰了头。   华姐说要签100万的话,她得和南海贵商量一下。南海贵就在十米外,正跟几个人聊天。上次我跟他言语起冲突后,为了避免尴尬,先让华姐单独来了解一下我的意图。   过了一会,华姐回来坐在沙发上,说:“我们的意思,是给你50万。因为你还欠着钱,现在一过来就签这么多不太合适。”华姐说,而且担心我因上次输了太多,会心急,筹码多了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就是每次来可以再签50万,但这段时间你不能去别的赌厅签码。”她说。   这与我来之前定好的计划不太相符,但是也无妨了,大输之后是第一次来,先试试手再说。   由于上次有了在四季赌场惨败的经历,华姐建议换个场,去我的赌博发家之地。于是我们来到了凯旋门。   上了二楼的赌厅,华姐给南海贵通了个电话,磨蹭了十几分钟,去账房拿了20万筹码过来。   “先拿20万打着吧,过一阵贵哥再拿30万过来。”她说。   这让我心里很不快。50万筹码还要分批到位,看来他们对我还是有疑虑,日后的合作前景有限。华姐肯定是不差钱的,她的兑换店随时都有上千万的现金摆着。特别是五一、国庆、春节这三大假期的前一日,她的店面会准备好至少三千万的现金。这是华姐平时闲聊的时候自己说的。但自从她和南海贵一起合作后,对我的友好态度虽然没变,做法却开始变了,越来越倾向于南海贵搞的放数收债那一套。在以前,每次我向华姐要筹码,她和阿强的态度是一样的,总是爽快答应,从来不会担心我的信誉问题。   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不打。更不可能不接受筹码,不给华姐面子。   于是台面20万筹码,开始进入战斗。   因为还有个“在途”的30万和我信用卡的额度,所以我知道其实赌本并不止20万。按既定的套路投注的时候,我的注码大小并不以20万为基数,而是以100万为基数。   所以台面出现了四个庄的时候,我果断的下了一注4万,买庄。   开出来9点,赢了。看起来这是一个趋势比较明显的长庄。   第二注下了3万买庄,8点,也赢了。接着下注4.5万庄,6.3万庄,9万庄,连中。   按照套路,下一把要推14万。我叠好了筹码正准备往庄上推,转头看到南海贵和他女儿已经到了,正站在我背后观战。   我心里犹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把这个14万撤回来?因为上次跟南海贵闹口角后,感觉我和他的气场应当还会有些不合。但想了几秒钟,我还是决定继续。因为现在路子正是好的时候,长庄说不准能开几个,上次就是这张台连续给我开了二十二个庄。再说一见南海贵就撤筹码,岂不更是摆明和他翻脸?   开牌,闲家5点,我的庄家是4点。这种局面对庄家很不利,因为闲家博牌,拿到公(10JQK)就直接赢了,庄家没机会博。   果然,闲家补了一个K,我的14万输了。   这把牌让我输得很泄气。我不想打了,觉得时机不好,人不和,气场不合。总共打了30分钟不到,开长庄之前赢了几万,算算台面,现在总共赢了21.5万。   我于是跟华姐说,不想打了,要去找朋友谈点正事。吩咐她兑筹码。   现金拿回来后,我取了一万五放进口袋,剩余的二十万赢利还给华姐,她简单写了一个收条给我。   路仔还在想刚才那个长庄,他兴奋地说:“要是14万那口中了,刚才就赢50万!”   我仔细一算,也是啊!怎么就没中呢!假如当时不回头看,会不会中...   赌徒的心理就是这样。   坐电梯下楼的时候,华姐说:“赢了就好好休息,虽然少了点,这次来就当拿个头彩吧!”   南海贵插了一句:“千万不要找别人签码啊!我们是为你好!”。   现在只是下午五点多,离开凯旋门,我没有坐华姐的车,而是自己打了辆的士前往金沙城中心。   赢回了21.5万,但是我还有28.5万的任务没有完成。既然与南海贵的气场不合,所以我决定上金沙城,去我们自己的厅里赢回来。虽然南海贵他们一再强调我不能违约去别的厅签码,但是区区50万筹码都要分两次到位,用这种勒紧喉咙给我透气的做法,我要想凭此赢回来,估计很难!   所以我必须按照我制定的计划来行事。现在它算是我的其中一门生意,也是我的军事行动,既然部署好了,就要坚决执行到底。   我不能从公司的账户中拿筹码。因为股东会已经决议好了,三个月内不对外签码,更不要说我是自己赌。所以我还是决定找阿强,但是要和他谈谈条件:那就是洗码的码粮必须分给我一半,因为他是零风险的;加之我输了太多,需要这些码粮来减轻我的追数压力。   因为上次的风波已经平息,所以一接电话,阿强当然是很爽快就答应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到我们的赌厅。规模不小,有十四张百家乐台,装修也比较大气,看的出是找了年青新锐的设计师来设计的现代风格。侧面的桌子上有24小时供应的热汤、炒粉、煎蛋和鸡丁炒饭、还有水果和甜点-简易的自助餐足不出户又节省时间,总是最受资深赌客的欢迎。   赌厅客人不少。阿强这个总经理看来确实是长袖善舞,每天奔走于分布于澳门各大赌场的七个赌厅之间,能招呼好这么多客人的确不简单。厅里的男女公关素质我还是比较满意的,集团内做公关的澳门本地人不多,大部分是从广东各地带下来的。但服务素质比那几家澳门人开的赌厅强多了。   我从账房拿了50万筹码。这足够了,因为还剩28.5万的任务,压力不大,不需要100万赌本。再说,搞得太大又会草木皆兵-毕竟阿强和大鹏光明他们会通气。   说来好笑,我在赌桌旁坐下,突然间起了摆弄风水的念头,也许是输多了,心里想吃个定心丸,就用风水给自己壮胆。以前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于是我选了位于大厅正中间的一张台,望了望厅的四角,就像港产片的茅山道士一样,我心里默默用意念给这四个角落贴上了“风、云、雷、电”四道咒符。   贴上四道符之后,我自己坐的这个位置,当然是宇宙能量汇集的中心,让整个赌厅的能量都聚集到我身上吧!   其实我从来没有研究过风水,也没有看过这方面的书籍。小萱她爸爸-就是我的岳父,每次帮我们看风水的时候,我总是不屑一顾。譬如买楼和摆酒,我从来不遵照他的旨意,为此还和她爸爸闹得很僵。不过今天自己这么一布置后,果然心里很定,信心十足。   所以开局后,一直在赢,虽然下的都是几千一两万的小注,筹码只逐步增加,没有减少过。三局下来,就如砍瓜切菜一般,我的台面筹码已经有80万。   目标轻易就完成了。   打最后一局的时候,阿强巡视到这个厅,于是坐在一旁默默看我打完了这局。   “实话说,打百家乐你也算一个高手。”阿强说:“不过你是属于洗码高手,用这种打法,每次一坐下来你赢几十万总是很容易得手,但是要赢大钱就很难。很多敢打的人,像李大姐,一碰上好路,第一口就推爆台,连赢几口就走了。”   “你这种打法,赢钱很慢,一定要见好就收。”他总结道。   我说,现在我就适合用这种打法。因为上一次在威尼斯的经历太惨,实在是想想都后怕。下大注、下狠注,200万筹码根本经不起折腾,十几口就没了。如果碰上当黑的时候,估计经不起一局。(我后期进入赌运最黑暗的时期,就曾试过连续三十多口下注只中两口。)   确实是,所谓高手,需要有足够的赌本来支撑。人家下注30万一口,兴许他有十个亿身家呢?如果他只剩300万家底,那就算在我眼皮底下赢了300万,我也不会佩服他。因为他之前一定已经输了很多,而且剩下的很快就会输完,也许就在当天晚上。   不管怎么说,目标达成了,而且没有动用预备队。还了华姐20万,31万港币则放进包里带走。在我的补天计划中,第一场战役完美收官。
又长又臭……
梗桌长,睇完都鸡啼嗲
艹,看全部看完了,总结一句话,活该,
赌博是魔鬼
我睇完嗲,
我竟然看完他,赌博确实害人不浅,从小就看到了,,,没一个是真赢的
男友就好中意赌钱。我都无敢同距行下去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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