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手机,勒索邮件 激活摄像头头象索高,而且拍摄照片,视频近拍清晰,拉近,拉到最近拍摄,也是而然清晰,除了苹果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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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Baek┃150723『原创』时光未乘岁月老去【中/ 摄影师】收藏
照片中的男人,眼周勾勒着一圈墨黑色的眼线,眼角被绛红色的眼影晕染开来,过于白腻的皮肤更加映衬得妆容的诡谲。
照片中的男人,眼周勾勒着一圈墨黑色的眼线,眼角被绛红色的眼影晕染开来,过于白腻的皮肤更加映衬得妆容的诡谲。
他五官并不张扬,甚至可以谈得上精致。
眼光流转间尽透着一股木讷的忧伤。
现在我已经在想,这人卸下这眼线该是个什么样子?
“吴凡,这个人不适合做模特。” “刚刚不是说了吗,他有过平面拍摄的经验,会是个很好的模特!”
朴灿烈再次扫过那张照片,抬头认真道“嗯,完全不合适。”随即他随手把它一扔,混在了一堆杂志之间。
“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你这样先天优越的条件的,不是吗?”
“那倒是。”吴亦凡得意地一笑,冲朴灿烈点头以示肯定。
半晌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时候,灿烈已经悠闲的带着自己的摄影机准备出去,记得他说今天他有一套客片要拍。
“唉,朴灿烈,你倒是考虑一下啊,真的挺好的!” 朴灿烈脚步一顿,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吴亦凡“他是你家亲戚?” “不~~~是,怎么可能~~~~~”“也是,吴凡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是会走这种关系渠道的人吗?绝对不能啊。”“大外甥?”
“不是,就一小侄子。”吴亦凡听得直点头,回答得那也叫一个溜。
等凡先生再一次反应过来,只瞄到灿烈一记‘哦’的眼神,就看着他再次转身迈腿朝门口走去。
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灿烈却抢先一步开口“你可以考虑让他来和我学摄影,就这个,爱来不来。”
吴亦凡立马长臂一挥指向大门口,气焰嚣张得很。
我侄子学了那么久的平面模特,形象气质都被我给包装出来了,是能随便埋没的吗。 好不容易拉下脸来让你办个事儿,这么拽? 看我不治治你这臭毛病!
第一个字儿还没蹦出口,吴亦凡又是灵机一动。手臂在半空中华丽丽的一转,绕到下巴上摩挲着,嘴巴慢慢收拢变成一个微笑的模样。
‘先学偷学点儿摄影,然后再在细节处不经意地流露出专业模特的职业素养。朴灿烈一定会会被我侄子完美的折服。’
为什么要用偷啊,不知道……
我们家的伯贤啊。专业的,就是这样没有压力。
吴亦凡抖着腿,好不猥琐地站在【flame】工作室里脑内着自己,毫无逻辑破绽的计划。
朴灿烈从小喜欢摄影,
2012年的时候在吴亦凡的帮助下开创了【flame】工作室。
他对待摄影充满热忱。两年努力【flame】工作室已经在圈内算是小有名气,各大摄影网站都可以看到他的作品。
受到众多摄影爱好者的追捧。
而朴灿烈的御用模特兼死党,吴亦凡 更是因为优越的身材样貌,凭借《你们》这组写真,被评为最帅平面模特。
坐拥近190的身高,更是顶着一张刀刻般精致的面孔,举手投足间尽是一出戏。
他的眼神很定,只是盯着一处看,就有一种深邃的目光透射出来,随之而来的是周身的疏离气场。
有着王一般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所以吴亦凡拍摄的海报都是以高冷王者定位,殊不知私下其实他就是一个脑回路太长,自恋又逗比的存在。
这要是被粉丝看到了,会不会被抛弃啊? 说不准。
== 吴亦凡自以为这个名模养成计划再好不过了,于是当他把这事儿告诉边伯贤的时候,被一口答应下来。
边伯贤是认同了这个计划的可执行性,和其完美性吗? 当然不是。
边伯贤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于是吴亦凡一腔孤勇地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发誓要把他打造成仅次自己一点儿点儿的知名模特。
算起来,那天,是边伯贤住进吴亦凡家的第三周了。
== “伯贤啊,眼神才是最重要的,一定要霸气,看,看,看着我这儿,就像这样,看到了吗?”吴亦凡一边睥睨众生一样的望向远方,一边挑眉示意他跟着自己学“还有,下巴四十五度抬起来,要自然。”
边伯贤模仿着吴亦凡的姿势
同一个动作由两个不同属性的人做起来,自然是有不同的韵味。
像边伯贤的眼神中完全没有过重的凌厉,反倒是淡淡的忧郁,本就是下垂眼,这个角度看起来居然显得楚楚可怜。
他不适时地微抿了一下嘴唇,更加无害。 此时,他的眼睛上正浓墨重彩地晕染着殷红的眼妆,却仍旧透着一股清新的味道。
吴亦凡拿着工作室借来的摄影机,咔擦———正好拍下了他嘴唇微抿的四十五度角凝视。
“伯贤啊,这嘴怎么给我动了一下,算了,将就将就,就这张吧。” “小叔,我真的能做模特吗?”
边伯贤顶着妖冶的妆容,说话时却是有些发蒙的模样。
“那当然,我们伯贤条件在这儿摆着,不做模特可惜了。”吴亦凡投给他一个‘安啦’的笑容,将要消失在门口之际,朝着楼道对屋里的人大喊“告诉你不要叫我叔,叫我哥!”
边伯贤一个人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傻不拉几地对着早已经关上的门答了一声“哦。”
做模特自然不是边伯贤的意愿,那是他的小叔吴亦凡看他没有着点的人生,嫌弃下为他定位的一个职业。
所以当吴亦凡告诉他咱们暂时不当模特了,先学摄影的时候。
边伯贤想也没想就顺口答应下来。 做摄影师怎么也比模特好玩儿啊。
朴灿烈再次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打开电脑,打算熬夜吧今天拍摄的客片处理出来。
是一组婚纱写真,新娘很漂亮,她笑起来月牙眼睛弯弯,透着一股甜甜的味道,五官精致。
修图起来就少了很多繁琐。
工作室的装修风格很随意,有一种后现代的朋克风。
架子鼓,吉他,钢琴都有,不只是拍摄偶尔需要,最重要的是灿烈喜欢,这些乐器他都能上手演奏,而且也算一种重金属的装饰。 整个看起来杂而不乱。
主照明灯没有开启,只有一两盏散射的橙黄色灯光的壁灯,把布局照了个大概。
灿烈坐在电脑前仍在做着图片编辑,冷青色的光芒打在他的脸上。 他眉头微皱,眼睛把屏幕盯得紧,鼠标随着他的手指敲动,有节奏地顿响着,反而把这深夜衬得更加寂静。
大概凌晨两点半终于完成了这一组图片,仿佛舒了一口气一般的,灿烈往椅背上一靠,整个身体的重量搭上去,双手按摩着刺痛的眼睛。半响才重新坐正,开始整理工作台,准备回家。
杂乱的杂志被重新规整整齐,突然从中滑落了一张照片下来。 捡起来一看,是早上吴亦凡拿来劝自己任用的模特的照片。
他眉眼清秀,就算描了一圈那样浓厚的眼线。
朴灿烈忽然觉得好像自己大概看出这人本来的样子,很是干净。
眼神定焦在那张‘故作深沉’的面孔上良久,终于移开,开始装进这整张照片的布局。
一看就是出自,吴亦凡的手笔,和自己朝夕相处,耳濡目染了这么久,拍个照片仍旧连基本的构图都抓不准,胜在这照片上的人好看,才稍微挽回了你凡大模特的面子。 ~ ~ ~ 朴灿烈的嘴角不知觉的就咧开了,露着纯白的牙齿,在微光下被浸染了颜色,柔和了棱角。 倏尔他又收了笑,还是认真地总结一句“这人不适合当模特。” …… 随着一声钝响,带起几丝凉风,工作室归于沉寂,终于隐匿在暮色之中。 ==
此时吴亦凡正拉着边伯贤在夜市摊儿上喝着冰啤酒,哦,不,是他拉着边伯贤,他喝着冰啤酒。
“伯贤呐,来哥再敬你一杯,孩子终于找到工作了,太感人了!”俩人身边摆着不计其数的酒瓶,大概三七开,吴亦凡七空酒瓶,边伯贤三还没怎么喝。
吴亦凡勉强撑着桌子,眼神迷离,勉强找到个人影的方向,拍着桌子告诉他“你哥就是这样讲义气,不用谢我。”
被指着的人一愣,一溜烟钻了个没影儿。
边伯贤坐在一边闷闷的开口“小叔,别喝了,我们回去吧,马上就要两点半了,据说半夜两点半还不回家,会召坏事儿的。”
吴亦凡闻声一转脑袋“诶,你在这儿啊。呵呵~怕什么今天哥高兴,再说了哪次不是哥罩着你?”他伸手拍拍伯贤的肩膀,越拍力气越重“让你叫哥!!”
“si------哥!疼。”边伯贤无奈,捂着肩膀哀怨地看着这个酒疯子。 “对了!哥敬你一杯!”吴亦凡操起酒瓶就灌,拦都拦不住。
好在他迷迷糊糊的对不准,全倒在了鼻子上。
“诶?”吴亦凡望着酒瓶子发愣。
半晌“呕——”直接俯身吐了出来,边伯贤忙帮着顺着背。 “哥,让你少喝一点儿吧!”
吐完了清醒一点儿了的吴亦凡,终于在伯贤再一次提出回家的时候,傻不拉几地答了一声“哦。”
醉酒的人,完全找不到着力点,吴亦凡的大半个身子靠在边伯贤身上,就差最后一根稻草了。
终于到了家门口,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边伯贤伸手够钥匙的时候,一个不小心 Pong-----
被压倒在地上,吴亦凡凭借修长的身躯,完全把他埋了起来。
边伯贤看小叔子醉的不省人事了,大着胆子,一脚把他蹬开,兀自蹭起来,开门去了。
最后吴亦凡是被边伯贤架着两个胳膊,像拖尸体一样的拖回了卧室。
“哥,你怎么这么死沉啊!”边伯贤吊着半口气,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小叔睡得安逸。 “叫对了!来,哥再敬你一杯!”仍旧迷迷糊糊地呢喃着。 “……”
对了小叔,听说【flame】工作室的摄影师是叫朴灿烈是吧,据说很帅呢。 有你帅么?
吴亦凡在房间里把边伯贤拉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要说一个醉成了一滩烂泥的人,坚强到叫别人起床,也是蛮拼的。
这能说明什么,吴亦凡爱侄心切!
“边伯贤,不是告诉你今天要去flame吗!睡得跟猪一样你是要闹哪样啊?”
是谁半夜拉着我说要不醉不归的,您老人家到是酒劲儿一上来就六亲不认了。 而且小叔你什么时候告诉过我啊。
“是--吗?” “当然了,我都跟灿烈说好了今天带你去任职。”吴亦凡回答得一脸的理所当然。 “可是,小……哥啊,我还什么都没准备,要不改天?”
“准备什么,真是的,他那儿什么设备都有,你还担心不够你倒腾?速度收拾好吃了早饭快点出发!” ……边伯贤仍然处于放空状态,完全无视了一边正围着一个愤怒的小鸟的围裙的帅哥速成早餐的忙碌背影。
等吴亦凡端着做好的煎蛋火腿走到边伯贤身边的时候,他终于瞬间重启了一样,抬起脑袋兴奋地望向那哥“你说我hold得住酒红色的狼奔吗?!”
吴亦凡讶异地望着边伯贤好一会儿,伸手一把拍向他的脑袋“快点吃饭!瞎想什么呢,这种发型只有你哥这样的帅哥才能驾驭。”
说着说着还笑了,自己肯定式地微微点了两下脑袋。
边伯贤看着这个穿着大红色围裙的哥沉溺在自己的美貌中无法自拔。 嫌弃。 ==
所以当边伯贤出现在【flame】的时候,自然,出现在朴灿烈眼前的是。 素颜顺毛的样子。 对。
“伯贤,见到你的BOSS要礼貌,但又不能太礼貌,就是温顺中带着一点儿高冷,你知道吗,这种,嗯,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气质。”
吴亦凡拉着边伯贤在灿烈的工作室门口站定,特认真的告诉他自己总结了一个早上的精髓。
“哦。”边伯贤似懂非懂的点着头,脑子里把这句话重新过了无数遍之后,懵了似的回答了一声。
“懂了?”投以期待的目光。 “懂。”好像大概懂了吧。
“那,哥我可就先撤了。”吴亦凡拍拍边伯贤的肩膀作势转身朝电梯走去。
“哎,哥,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啊,你都不帮我引荐一下吗!”等一下我万一掉链子,丢的可是你的脸啊,哥!
边伯贤忙喊住那正匀速走远的身影,果断没搭理自己。 三秒之后吴亦凡风一般的冲回来,声音合着速度变得刺耳“那哪能啊!”
随后只听‘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了吴亦凡的影子。
边伯贤迅速转头想临阵脱逃,最后在将要关闭的电梯缝隙看见了小叔那张笑得功成身退的脸。 我去。
“有事吗?”不远处响起一声低沉浑厚的嗓音。
Dinling---掏出手机一看,是吴亦凡发来的短信【侄子,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我得去陪你未来的嫂子了。不用谢我!】 小叔你够了!这也算引荐?确定不是坑我? 诶,啥时候我有了个嫂子来着!
半晌之后 边伯贤幽幽地转过身,做出淡定自若的样子。 朴灿烈慢慢走到他身边,略微疑惑的看着他。
眼前的男人,比自己高了半个脑袋,跟自己小叔都差不多高了。 他五官俊朗,看起来棱角分明又自有一份温柔。 双瞳翦水,比女人还有过而无不及。
“你好。” 朴灿烈看着奇怪,又重复着问了一遍“请问,有事吗?”微微皱起了眉头。
“吴亦凡让我来跟你学摄影。”边伯贤竟觉有些不敢直视那人的眉目,两颊露出了因过于紧张而不正常的绯红,呼吸开始有些迟钝。 “吴凡?” “嗯。” “哦,请进吧。”朴灿烈挂着淡淡的微笑,礼貌周全的样子。 边伯贤却忽地觉得有些压抑。
朴灿烈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只能用小孩儿来形容他的样子。 嗬,朴灿烈不禁加深了笑容的弧度。转身之际却又是一副浅笑的模样。
“请坐。” “你所认识的摄影师是什么样子?”
未等边伯贤缓过神来,朴灿烈便发了问。
半晌 边伯贤终于再次迎上他的目光,带着有些尴尬的笑容“可是我从来没有玩摄影的朋友……”
灿烈有些不禁想笑,这人怎么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边伯贤看见他眼里克制的‘嘲笑’?暗自低着脑袋瘪嘴。
朴灿烈纠正说“我是说,你对摄影师这个职业的认识。”
边伯贤闻言再次陷入脑细胞的博弈,这个问题还不如上一个。 这两个是一个问题好吧。
终于,良久的沉默之后,边伯贤开了口,却是突然尤其认真的样子,近乎笃定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老式照相机。” 未等朴灿烈发问,他又补充说“很早以前托一位朋友的福,有幸看过那款式的照相机,也是我最初接触的一台照相机。大概是有缘,许多过往的事情都早就忘记了,唯独它我到现在还记得,很精致。”他声音平和,渐渐淡薄。
那双棕黑色的瞳仁却愈发幽深。 ……
“以后一起学摄影吧。” 边伯贤闻言有些讶异地看着朴灿烈,倏尔又代以浅浅的笑容“好。”
之后,朴灿烈也不动作,就靠在椅子上,盯着边伯贤看。
害得边伯贤不自觉的低下了脑袋。
终于, 朴灿烈妥协下来,问他 “你哥没告诉你,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要先自我介绍吗?”边伯贤。
“啊?哦,边伯贤。”如释重负般的。
“伯贤,我叫朴灿烈,叫我灿烈就好。” 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弧度刚好,眼中流动着柔和的碎光。
“嗯,好。”
朴灿烈不知从哪找了一大堆关于摄影的书籍扔给边伯贤。让他自己先看看,不懂就问,对以后有帮助。
本以为边伯贤就算被吴亦凡作为模特来培养,多少还是对摄影这个行业有一点儿了解,所以给他的书算不上深奥,也是跨过了初级水平的。
谁知道,边伯贤硬是在自己面前把‘一窍不通’这个成语演绎得淋漓尽致。
终于在他不下十次的召唤朴灿烈的时候,灿烈决定陪读。
要想跟着朴灿烈学摄影,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很多人都没有机会的。 唯一一个问题,当然是门槛,然后朴摄影师莫名其妙被一个看起来丝毫不关乎这个问题的答案折服了,意料之外。 要说是情理之中吗?
“对分式构图,还挺好看的是吧。”边伯贤指着一张行舟湖上的风景画,问朴灿烈。
灿烈挑着眉,强压下心头无法言表的郁闷,咬牙切齿地问“是—吗?”
骨节分明的大手,指向(反面示例)几个大字。看着边伯贤等待下文。 “额, 哈哈,哈哈,我就说看着怎么那么别扭,我就说。” ……
朴灿烈无奈,起身离开。 …… ……
不知过了多久,灿烈拿着一本厚厚的图册站定在自己身边。
“你先看这图册把,这是我以前初学的时候的,应该能懂。”
“哦。”边伯贤接过那本略显老旧的图书,掂在手里居然感觉异常沉重,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是怎么回事。
朴灿烈看过的书,我看了不会就一样功成名就了吧。
大概尘封太久的原因,书页已经开始泛黄,有些皱皱巴巴的,每翻动一下就有一股淡淡的霉纸味道。 不过上面的图片文字仍旧看得清楚。
隔几页又可以看见几个稚嫩张扬的字体。大概是出自朴灿烈的手笔。
边伯贤看得扬起了嘴角,被一旁的灿烈看在眼里,淡定地红了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首吉他曲停止了,边伯贤抬起头张望时,才看见不远处朴灿烈正坐在一张高大的凳子上,抱着一把原木吉他,一手翻看着谱子,表情认真得很。
旋律再次响起,
边伯贤念出《阿尔罕布拉宫的回忆》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朴灿烈的身后。 他盯着自己的吉他,手指也继续在琴弦上跳跃,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朴灿烈的指法并没有达到这首曲子要求的娴熟,听来却另有一番风味。 曲终。
边伯贤拍着手玩笑地看着朴灿烈“不错不错。”
嗯。弹错了三个地方,而且都是“嗯”之后的错误。
朴灿烈却并不理会,反问一句“你喜欢这首曲子?” “嗯,挺喜欢的。”他任然是笑着。
“那,合奏一曲。”朴灿烈扔过一把吉他给他,语气不容辩驳。
“你敢肯定我会弹吉他?” 边伯贤眉头开始皱拢。
“试试就知道了。”
“算了,吉他我是不会了,不过—”边伯贤踱步到那堆摇滚乐器前,伸手慢慢拂过电子琴,顺尔坐下来,手覆上琴键, 旋律溢散开来。. 朴灿烈明了地换过电吉他,还未启弦,
边伯贤仰头对上麦克风,深沉的歌声从口中逸出。 .有一秒的愣神,朴灿烈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重新拿起了那把木吉他。合着边伯贤的节奏,拨动琴弦。
这场面,竟与当年义无反顾追随音乐的身影有着时过境迁的重合。 是啊,彼时,他们十七八九岁,那年时光正好。 == “白牙,准备好了吗,马上就到我们了。”.“我知道。”.“哎呀,别那么死气沉沉的样子嘛,我是怕你紧张!”边伯贤抓着他的手不住地加大力气,面上轻而易举就看出是强装淡定的样子。. “我谢谢您费心,我不紧张。”朴灿烈生生掰下他的爪子,笑得很绅士。 .边伯贤一副谁稀罕的样子瞥他一眼,坐正了抱着自己的吉他,一遍又一遍的练习着早已烂熟于心的指法。 .朴灿烈在他低下头的一瞬间,转回脑袋看着他泛红的面颊,和有些微细汗的额头,很不厚道的笑了。. .“喂,要不要我让空调师傅调个档?”朴灿烈善意满满地看着一脸茫然的他,愣了好几秒,终于反应过来的人,作势要动手。. 朴灿烈顺势抓住他挥过来的拳头,无辜得很。. 眼看被钳制的人恼了,朴灿烈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浅灰色格子的方巾,为他细细擦去额头的细汗。. “喂,我的搭档,你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好像要蹦出胸腔一样,他心虚地掩饰着“怎么可能,我可是边伯贤!” .“我知道。”仍旧是这三个字,云淡风轻的。
.【下面有请4号选手为我们带来《我们的故事》】. 边伯贤抓着朱红色的幕布,探着半个脑袋向外看,几乎满座的人,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边伯贤,不要紧张。”这是他上台前听清的最后一句话,轻叹一般的。
却像往一艘小船里加注了它不可承载的重量,一不小心就足以沉没。 海水微澜,透过它可以看见广袤的天空,接着,天黑了。 .他和他并肩走上台, .开始。 .窗外吹来的一阵冷风.故意扰乱了你的发丝.…… 伴着悠悠的节奏,伯贤淡淡的开了口,声线平稳。
灿烈合着节奏按动琴键, 琴音屡屡,缓缓流淌而来,不过十七八岁年纪,却把这首曲子里时光静好,风霜灿烂,岁月澄清的日子,所有的韵味糅合在每一个音符里。
他嗓音低沉,渐渐和伯贤的声音合在一起。
我承认我喜欢.你唱的那首老调子.所以我小声的跟着你哼.那我老的时候才会记得.聊一聊我们曾经做的傻事
伯贤歌声如雾,原本无焦距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明朗,只是慢慢盛了晶亮的液体。 索性闭了眼。
声线仍旧没有任何波动,平稳异常。
.原来活着的样子.只是坦然的过一辈子.过程只是让你更懂事.
曲终 .他和他并肩站在台上,微笑着向众人谢幕。 .掌声如雷,灿烈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笑得很灿烂,让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很高兴可以和你合作。”伯贤伸手言谢。.“我也是。”灿烈视线撞进他的瞳孔,想捕捉一些东西,可是厚厚的玻璃体中,最后只有自己的影子。.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在我看来,就只是一面凸透镜。……
那天他们获得了第二的好成绩,可是边伯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高兴。他的笑容中始终藏着落寞。 后来有人说他多半是不甘心仅仅第二的成绩。 后来,朴灿烈也便那么认为。
== 朴灿烈高中毕业后选择了艺术学院就读,主修摄影,副声乐。 学院周末会对外开放授课。
边伯贤每周都来,从不早到一点儿,但也没有迟到过。
朴灿烈偶尔的在吉他选修课上,会碰到他,他弹唱方面天赋极高,教授常常当着大家的面儿表扬他,久而久之也算出了名。
大家都知道,边伯贤这么一个吉他好手。
月度考核那天,朴灿烈到得早 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便自顾自地研究着谱子,再次抬眼的时候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老师已经到了。 也便不再看书,撑着脑袋观察着众人的举动。 …… 几分钟后,一个男孩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还不忘对老师行了个礼。 他伸着脑袋寻找着座位,最后目光锁定在朴灿烈身边。
“你好同学。”边伯贤礼貌地打着招呼。 他衬衣球鞋活力得很,笑起来嘴唇显得更加菲薄。 “哦,你好。”朴灿烈应付着。 ……
.“灿烈,你的曲目是什么?”老师问他。 “天空之城”
朴灿烈的曲子持续了他一贯的安静风格,弦音明了,清脆悦耳。 边伯贤盯着重新回到座位的他看了老半天 但最后给他的评价却是:你笑起来更好看。 “……”
之后,偶尔边伯贤碰到他,就像遇见了老熟人一样,老远都打着招呼。 他总是叫他大白牙。
刚开始朴灿烈挺烦他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 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笑容暖暖的男孩儿,朴灿烈才惊觉那天的比赛竟成了自己与他的告别。
他想,如果那天再把钢琴奏得更好些,大概他们会是第一吧,也许他就会还在。
对于边伯贤他无从联系,现在他才开始懊恼为什么那时不记个电话号码什么的。 后来又想,也就是萍水相逢的朋友,也算不上有什么关系。
.十七八岁的年纪,什么都忘得快,很多人,很多事,慢慢就淡出了生命的轨迹。 比如边伯贤。 ==
灿烈和伯贤配合默契,就像合作多年的伙伴那样,有着不言而喻的契合。.“灿烈,你听过这首曲子吗?”.“嗯,听过。” .“你吉他合得很好。”边伯贤看着他认真地说。.“谢谢。”不及你好。
边伯贤起身准备离开。
突然,手掌被一个人抓住,感觉到他细细摩挲自己指尖的动作。.边伯贤一惊,立马抽出手,转过身吃惊地看着朴灿烈,满眼的不解。
灿烈也感觉到这个举动的突兀,但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的情绪,他问“为什么不弹吉他了。”. 这是多年前就该问的问题,只是一直被搁置了。 不算晚。 .“你说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啊。”边伯贤掩了那股慌乱,有些玩笑的看着灿烈。 .“手尖为什么会有茧?”
.朴灿烈的目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些咄咄逼人,嘴角却挂着自认为友善的笑容。 .伯贤淡淡地给他解释“干活干的。”说罢,自顾自地盯着自己的指尖看。 分明就已经淡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再碰吉他,琴弦大概会勒得手指生疼吧,比当初还刻骨铭心。. 朴灿烈站在他身前,挡了四散的光线,他隐在阴影中,肩膀瘦弱,好像不足以抗衡吞噬性的黑暗,唯独那双眼睛却像黑洞一般地不断反噬,无所抽离的到成了后者。 .终于,灿烈妥协,离开了和边伯贤对立的位置。 .光线直射进瞳孔,原来并不能冲散横亘在眼前的那团阴霾。 我有见过乍现的天光,你有没有。
边伯贤盯着那张他塞在自己手中的淡灰格子的方巾有一瞬间的恍惚。 记忆中,有那么一个笑容好看的人,也随身都带有这么个东西。
只是,好像忘记他的名字了。 哦,好像我从来没问过他的名字。
不知道那小子境遇怎么样。 ……
之后的边伯贤,仍旧殷勤地对着朴灿烈问东问西。 “灿烈,全幅和半幅有什么区别啊?”.“灿烈,焦段是什么啊?”.“灿烈,光圈怎么定啊?”.“灿烈,要不我还是先学后期p图吧!”…………
朴灿烈总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边伯贤索性闭了嘴,自己钻研。眉头拧得老紧,认真得很。
朴灿烈看小说的空挡偶尔看他一两眼。 然后就笑,然后就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朴灿烈作势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半响, 边伯贤又抬起脑袋问道“ 灿烈,你是近视?”“嗯,怎么?” “没什么,看你看书挨得挺近的。” “哦。”朴灿烈心不在焉地应着,慢慢拉开了书与视线的距离。……
“伯贤,你们要去多久?”吴亦凡叼着一瓶牛奶倚在门框上,朝正俯身收拾行李的人,懒懒的问道。 闻声,转过头,边伯贤一脸的担忧“就三四天吧,哥,你自己在家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吴亦凡难得面无表情的认真对待一件事。转过身,什么也没应,重新坐回餐桌上,拿起叉子,把刚刚出炉的烤面包放进嘴里嚼得绅士。
边伯贤兀自撅了撅嘴,继续倒腾着自己的行李包。就平常的换洗衣物,就塞了一大半,周边还躺着一堆零零碎碎的玩意,伯贤盯着他们思想斗争了好一会儿,最后只能勉强挑拣了一些出来。
他转身拉开衣柜,把它们重新塞进柜子里。无意中瞥见了角落处那灰色的格子,拨开一看,果然是灿烈的那张方巾,大概又是小叔帮自己拣去洗好了随意放在这里的, 边伯贤把它重新收拾在了一个小抽屉里,想着有机会还给朴灿烈去。 …… 等边伯贤左手拿着牛奶,右手捏着蛋糕,坐在吴亦凡对面吃得正起劲的时候,吴亦凡终于开口,语气慢悠悠
“伯贤,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骤冷,我知道拍摄都是在户外,工作能少干咱们绝不多干知道吗,实在不行你就装病,别冻着累着自己了,朴灿烈那小子不敢把你怎么样。”吴亦凡操着一张淡定的脸,把一番话说得不能再理所当然。
牛奶喝得太急,一下子呛到了自己,边伯贤干咳两声,随后乖巧的望向吴亦凡“还是哥霸气!”
吴亦凡随手拿起叉子举到眼前,撩两下刘海,对着那轮廓痞痞一笑“那是!”
== 边伯贤站在路边,脚边放着提包。已经是秋末了,天气比想象的还要冷那么一点,出门只穿了一件薄外套,手指被冻得通红。
“诶,伯贤,上来。”随着说话声,刚刚驶过眼前的深蓝色轿车慢慢退回到边伯贤面前。车窗渐渐扬下来。 待他看清那人的脸,立刻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艺兴,你怎么会在这儿?”
“就许你在这儿,不许我在这儿?”张艺兴从后视镜里望向边伯贤,边伯贤先是发愣,然后双手搓着脸笑着说“车上真暖和。”
张艺兴无奈地一笑“去哪里?” “木杉路。”
“艺兴,什么时候来烟台的?” “前几天刚来,这不就碰见了你。” “这城市还真是小。那,打算呆多久?”边伯贤望着窗外日渐萧条的景光,问那人。
“过几天就走。”车子停在红灯的路口。张艺兴探过身子望向后座的人“当一个背包客,去西藏。”
边伯贤移过目光,对上那双期待满满的眼睛。动了动嘴唇,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回以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真好。 = “艺兴,你以后想干嘛?” “我啊,我想当一个旅行者,走遍很多地方,看遍很多风景,尝遍很多美食,然后用剩余的岁月去经历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真好。”
窗外的景物拖着虚影飞速变换,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边伯贤突然发现,那家经营了很久的百货商场,不知什么时候倒闭了,刚刚开业的甜品店生意却是意外的火爆,以前相貌并不出众的张艺兴也已经成长成了帅气的样子…… 原来一切都在变,更没落或是更灿烂。
我啊,……,然后用剩余的岁月去经历一场奋不顾身的爱情。
车轮摩擦柏油马路的声音,路人嘈杂讲话的声音,统统被挡在那块暗青色的玻璃版面外,边伯贤椅背上,渐渐困意袭来。
|伯贤,明天跟我出外拍。| |啊?好!| |帮一个朋友拍一组写真。| |啊?| |额,没什么。|
Si--------好冷 “伯贤,哎。”张艺兴晃着边伯贤的肩膀,半晌那人才微微睁开了眼睛,蜷在后座上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伯贤,到了。” “哦。”终于磨磨蹭蹭地坐起来,然后就没了动作,像个木头人一样在那里愣了老半天。 就差没问那句{我怎么在这儿}了。
终于反应过来事情的始末原委,边伯贤提起包就想往外冲。 顿了一下抬起头来对张艺兴说“谢了,哥们儿。”然后在他受惊吓的目光中消失了。
“灿烈早!”边伯贤冲进工作室就给朴灿烈来了个四十五度鞠躬。 “早。”迟到了十分钟。
朴灿烈没有抬头,仍旧认真清理着摄像机,专注得很。 他表情淡淡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难道他记错了说好的时间了。HU~~幸好。
“走吧。”朴灿烈收拾好摄影包,站到边伯贤面前,说道。 “EN___”我才刚刚到哎。
边伯贤向着前面的人吐着舌头,却不想他突然转过头来,见状面色一冷 “你,怎么了。” “舌头抽筋。”边伯贤立即伸手捂了半张脸。
灿烈也不应声,回过头就忍不住笑开了,他径直走进电梯。
边伯贤屁颠屁颠地挪到灿烈身边,站直,垫脚,再垫……
…… Ding----
灿烈几步迈出电梯,到车前开门坐了进去。 边伯贤小跑过来刚碰上后车门,灿烈侧着身子看向他 “坐前面。” “哦。”
车子驶向一条不甚熟悉的路。 “灿烈,咱们哪儿去?”伯贤看着他的侧脸呆呆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灿烈微微偏过脑袋,‘正巧’撞上边伯贤的目光,那人不动声色的拉长了视距“风景挺好。” “嗯。”灿烈顺着窗外望去,背过伯贤的视野,抿唇浅笑。
所到的地方听灿烈介绍是长岛,他说长岛的候鸟很有灵性,他说长岛的夜晚很安静又美丽,他说长岛的那片崖海很动人心魄。
他说我们之所以来这个地方,是因为他的那个朋友,他隔几天会去西藏,临行前想要拍一组留念照。
刚泊好了车,有一个人影招着手,朝着两人跑来。 “灿烈,这里。”随着轮廓的渐渐放大,边伯贤终于看清了那人的样子,眉目俊秀,竟又是一个美男胚子。 难怪有一句俗话不是说什么,物以类聚。
那人一来就给了灿烈一个热情的拥抱,边伯贤站在一旁,看着他俩老友重逢,不知道该找什么机会自我介绍。
灿烈暼到了他有些尴尬的样子,拉开了与那人的距离,分别为俩人介绍。 “SEHUN,伯贤。” SEHUN这才注意到一旁的人,友好的伸出了手,带着帅气的笑容。
“SEHUN”“边伯贤” ……
“灿烈你们今天先休息吧,明天我们再一起出去取景。” “好,没想到刚回来没多久就又要走了,真是……”
SEHUN和朴灿烈几乎并肩走在前面,伯贤一个人落了单跟在后面,总感觉有些不自在,走起路来都是别扭的。
天气微凉,呼出的气体已经是可见的乳白色,边伯贤一个人慢慢的跟在后面,也无聊,就前脚对后脚走起了直步。
视野就落在那一块块方格子路砖中,不知觉的就晕了脑袋。
直到身边多了一双脚,也学着自己的步伐。
抽出了那股子晕眩,伯贤抬头,便望见了灿烈站在自己身侧,正数步子数得认真。 边伯贤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见身旁的人停了下来,灿烈也便停下来,回过头看着他,接而道“SEHUN有事,就先走了。” 这样啊。
那人本就无情绪的目光,不知怎的,却突然好像暗了几分。 边伯贤兀自低下头,继续对着步子。也不管了朴灿烈。
好久之后,灿烈小跑几步追了上来,在他身边站定,慢慢取下自己的围巾,搭在伯贤脖子上,认真地给饶了好几圈,裹了个严实。
路灯渐渐亮了起来,伯贤露着一双小下垂眼,却鼓得圆圆的看向灿烈,暖黄色的灯光映在瞳仁中,被折射得亮晶晶的。
看得朴灿烈一愣。
“这样就不冷了。” 只听见他这样对自己说。
朴灿烈在那人身后半步的位置慢慢跟着,俩人并无多话。边伯贤缩在那条绿色格子围巾中,随着鼻息,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是朴灿烈身上的味道。
是海风的味道。
朴灿烈偏头看他的时候,只见他望着前方又已是灯火阑珊的城市,棕黑色的瞳孔中融进了夜色的清幽,被蒙上一层薄薄的暗纱。 边伯贤的眼睛好像从来让人看不透。
半晌,边伯贤才回过头笑嘻嘻的问他“我们往哪儿走?” “快到了。”朴灿烈无奈的看着他,他鼻尖被冻得通红,跟杂耍团的小丑一样。
上前重新给他规整了一下围巾,又遮住了大半张脸。
朴灿烈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口袋里一带“借你取暖。” 边伯贤又是一愣,忘了说谢谢。
边伯贤没告诉朴灿烈,他的眼睛就像一汪清潭,霓虹灯全数被潭中的漩涡席卷,只留下星星点点的被驯化的柔和光亮。 而自己就好像这灯光一样,无可幸免。
第二天SEHUN披着朱砂的斗篷出现在边伯贤眼前的时候,边伯贤着实被惊艳了, 黑,白,红。 经典。
“走吧。”朴灿烈把车停到两人面前,示意他们上来。 SEHUN很自觉地坐上了副座。边伯贤也就乖乖的钻进了后座。
“灿烈,我需要干什么?”边伯贤问得认真。 “就负责提包递水吧。”
“哈?”边伯贤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人的背影。“不是吧。”
“哝。”朴灿烈扔给他一个单反“你自己拍几张照片玩儿。 “朴灿烈你蔑视我?”边伯贤眉头拧在一起,瞪着后视镜,与他的目光直视。 倏尔那人就笑了“是啊。” “……”
“灿烈,你怎么这样。” 就是! “知道就好了,别说出来。” “……”物以类聚,物以类聚。
九丈崖上,一抹艳红色的身影屹立在顶端,海风猎猎,长袍被吹得呼呼作响,男人宽大的连帽套在头上,看不清面容,恍若一个异度而来的乌灵。
边伯贤独自站在崖下,举起单反定格了画面。
SEHUN 面朝大海,不知怎的,此刻边伯贤脑子里只冒出一个词【虔诚】
灿烈随着SEHUN身影的变换,也随之移动自己的位置,捕捉着每一帧动作。 浪涛拍打着石岸,候鸟盘旋在顶端,SUHUN蹲坐在地上,看向灿烈,朴灿烈点头,换了镜头,将踌躇不散的鸟群收容在画面中。
SEUHN极目远眺的时候,身后是群鸟,仿佛任君差遣。 他面无表情,浓黑的睫毛,掩了深邃的目光。
就算粉身碎骨的代价,也要无限接近他。
愚不可及。
边伯贤本想捕捉SEHUN在崖丈上的最后一瞬背影。 突然他转过身,接而灿烂一笑。
早已摘了连帽,墨黑色的头发突兀在眼前。长袍凛冽,他笑得纯净,但也诡谲。
边伯贤翻看相机画面的时候,只觉得不敢亵渎,不敢妄作评价。
第二个所到地是蓬莱 天气慢慢开始变化,有些阴沉了下来,灿烈却说灰黑色的天空正是他想要的,便拉着俩人义无反顾地登了仙阁。
果然,艳红色的身影融进这光景下,透出了一抹诡异的色彩。
SEHUN站在城墙边,没有扣帽,他望着远处的阁楼群,看得出神,突然转过头来对灿烈道“二构的时候给我加上雾。”
“……” “嗯。”灿烈刚举起摄影机准备开工,一声闷雷轰隆隆地爆发,随之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的雨点。雨势来得凶猛,打在脸上生疼。
边伯贤下意识的没有躲,灿烈无奈,三两步跑到他身边,脱下衣服盖在两人头顶,带着他往往有屋檐的地方跑去。
“不知道躲啊!”朴灿烈有些愠怒。 “你不也没躲。”边伯贤小声反驳。 “笨!” 灿烈把外套扔给他,又转身跑进雨中。“擦干水!”
SEHUN还站在原地等他。 灿烈从他手中接过摄影机。
接而, 朴灿烈和SEHUN同时奔跑了起来。 长袍被雨水浸湿成猩红色,垂坠而下。但随着奔跑的弧度,再次飘扬起来。 SEHUN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扣上了连帽,雨中肆意盘旋的身影,一定不知道,在旁人看来自己有多么嚣张。 “西藏,现在可是很冷的。”“我知道。”“什么时候动身。”“明天。” 朴灿烈慢慢缓下步子,半响他说“一路顺风。”
SEHUN张开双臂,承袭着不断砸落下来的雨点,身后是暗灰色的城墙砖瓦,再往后是被珠帘隔得渺远的楼阁。
“到时候,我在佛祖面前帮你美言几句。”“行啊!我把你拍好看点儿。” HA ~HA~HA ~HA ……
边伯贤衣服并没有被打太湿,但凉风吹过,仍旧激得他打了个寒战。 看着远处那两人,不禁有些担心。
终于,他们开始往回奔来。 边伯贤取下围巾,立马开始帮他们擦着身上的雨水,衣服已经被浸透了,两人确是笑着,越笑越开心。
朴灿烈朝边伯贤骄傲地扬着手中的摄影机。 见他一脸严肃。 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SI------冷。”
HE--- 真是。
SEHUN却是难得沉稳的开了口“伯贤,很高兴认识你。” 惹得边伯贤一愣。 干嘛突然这么说?
“明天就离开。”
“别冻着自己。”灿烈凑过去拥住他,带着淡淡的笑意。 俩人衣角的水珠淅淅沥沥的嘀嗒直下,合着雨声不绝。
“灿烈,老宅那颗榕树,就算是拆迁队都拿锄头抵着了,兄弟我也一定会帮你佑着。”他最后说。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无奈的情绪。 朴灿烈下意识地看向边伯贤,他挂着淡淡的笑容,目送SEHUN的背影。……
最后只剩下了灿烈和伯贤两人走在一起。
“灿烈,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工作的时候更爱笑。”边伯贤偏着脑袋问他。 “是吗?难道我平时不爱?”
“嗯,也爱,只是透着疏离。” 边伯贤顿了一会儿,告诉他“你笑起来更好看。” 朴灿烈停下脚步看着他,也不说话,他在看他的眼睛,看他镜面一样的玻璃体。边伯贤毫不躲闪,竟目光同他的交织在一起。
不同的是,他能看见,朴灿烈的眼睛里喜忧参半。 半晌,他说“走吧。” “嗯。” ……
那年盛夏灿烂至极, 我与你并肩,义无反顾招摇过市。 眼光流转,繁盛更替洪荒,你对我说过的句子,我不会忘,而你会一遍又一遍记起。
“吴凡,我要吃很多个不同颜色的马卡龙!” “好!”
不远处,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孩,望着另一个高他半个脑袋的人说道。 吴世勋倏地扥住了脚步,看着迎面而来的两人,仓皇。
正当愣神的间隙,吴亦凡率先看见了他。
“SEHUN!” 吴世勋慢慢向他们看去,心跳骤然有加速的趋势。 “HI,吴亦凡!”还有——鹿晗。他别扭地向几步开外的人打着招呼,强迫自己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吴亦凡丝毫没有看出不对劲,拉着鹿晗快步靠近那人。
倒是鹿晗,从开始看见他起,脚步明显的就缓了下来。 任由吴亦凡拉着自己不择脚步地往前走,眼睛就算一直盯着路面。无所谓尴尬,就是无所适从。
吴世勋的视线便是落在鹿晗身上,随着他的靠近,无限反向,延伸,直到半步之遥的距离。 “鹿晗。”他终于率先开了口。 他突然就笑了,眉目温暖“你好。”世勋。
吴世勋跟着他笑,露出了那颗顿利的虎牙“你好。”却不知道是在哪一个瞬间红了眼眶。
“你们俩认识?”吴亦凡看着SEHUN,有些惊讶。
世勋垂下眼睛,微微叹了一口气,抬头,他望着吴亦凡,加深了嘴角的弧度“我们曾经是恋人。”他说。
吴亦凡看向鹿晗,想得到求证似得,他没有说话,只是脸上挂着的笑;明显僵了。
吴亦凡伸手搂住鹿晗的肩膀,轻轻地拍了几下,告诉他没关系。
半响,他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叹息一般 “嗯。”我们曾经是恋人。 曾经。
他没有敌意,但他看鹿晗的眼神,却是兀自专注,
鹿晗伸手从背后抓住吴亦凡的衣角,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他的腰。 “SEHUN我们先走了。”吴亦凡尽量语气温和,却是不容商量。
他搂着鹿晗从吴世勋身边擦肩而过, “鹿晗,再见。” 如雨水滑落芭蕉,耳鬓厮磨般的小心翼翼。他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 他听见的,吴亦凡亦是听见的。
“冷不冷?” “有点儿。” “冷不会靠紧点儿啊。” ……
吴世勋努力仰起头望向天空,滚烫的液体,早已被蒸发得冰凉,他硬是生生地没让自己落下泪来。
眼眶仍是微红,他迈步朝着前路继续走去,却是与他们背道而驰。
鹿晗,我仍旧爱你,只是不那么喜欢你了。
遇见张艺兴,是在西行的列车上。 四周嘈杂的一片,吴世勋窝在自己的座位上,戴着耳机,兀自跟着哼。
It's like you're my mirror(你就像是我的镜子 ) My mirror staring back at me.(与我相互凝视的镜子 )
I couldn't get any bigger (我不可能更幸福) With anyone else beside me (除了和你在一起) 有一种声音掺杂进来,吴世勋倏地睁开眼睛,正巧撞上那人的目光。
“挺喜欢这首歌的。”他笑的时候,露出深深的酒窝,很是好看。 还未等吴世勋回答,他拿着手中的票,又对了一遍座位, “我坐这儿。”
大大的行李包,有他半人多高,突然被扔到车上,吴世勋竟感觉车身有一瞬间的颤动 …… 本不想搭理他。 那人却丝毫不见外地凑过来“你也去西藏?” “嗯。”
“我叫张艺兴。”他伸出手。 握住“SE……吴世勋。” “听的什么歌?” 你刚刚不是已经跟着唱了吗……吴世勋摘下一个耳机,向他递过去。 刚刚那首歌还没完,却也是接近尾声
…… You are you are the love of my life
张艺兴喜欢这首歌,就是固执的认为他与众不同,因为他比一般的歌曲长了至少一半。 每次准备睡觉前,开始播放,睡着了,还没完。 ……
“…世勋啊,怎么会想去西藏。” 他一愣,认识中,称名字是朋友以上的关系的人做的事。却不好说什么拒绝。
“想去流浪。”想无所顾忌。 “哈?”张艺兴看着他淡定地把这句文艺气息爆表的话说得正经。
正了正耳机,他说“你若无所适从这炎凉世态的纠缠,那我带你逃离这颠沛流离的悲伤。” “……”吴世勋看着他,只觉得语塞。 高下立见。
还没等吴世勋悟完上一句话的深度, 他又拍着他的肩膀“哎呀,反正跟着我就对了。” “……” “哎,…世勋换一首歌,这首不好听。” 姓什么来着,忘了。 “……”
张艺兴,要不是看你长得还好看,我就揍你了。 要不是看你长得还好看,谁搭理你。
kkkkkkk ヾ(☆▽☆)
朴灿烈回去之后就病了。
SEHUN的那组图片还没有后期。 在边伯贤的一再坚持下,朴灿烈终于松口肯让他来,条件是必须在自己的全权监督下。
边伯贤根据地址好容易找到他家,来给自己开门的人裹着厚厚的棉大衣,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去,与世隔绝。 而且暖气还开得很足。 “灿烈,你不热吗?”边伯贤一边脱着外套,一边有点儿担忧地看着他。
“这样好的快。”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些微鼻音,压低了声线。
“……”“早饭吃了没?” 边伯贤慢慢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牛奶,面包,饼干,方便面…… “还没。”冰箱里有鸡蛋,虾仁儿,绿豆… 熬粥吧,我可以等。
“过来吃饼干。” “我是病人。”朴灿烈喉咙有些干痛,扬高了声调,比破音还难听地跑了调。
“我知道啊。”边伯贤一边往自己嘴里塞着面包,一边无害地看向他。嘴里不住地咀嚼。 所以我特意给你带了这么多早餐。
“难不成你要我伺候你吃。”这样一想,边伯贤有些嫌弃。
朴灿烈终于慢慢挪步过去,塞了满嘴的饼干,糊满了一嘴的碎屑,不管喉咙的刺痛,想一股脑的全给咽下去。结果噎到。 “水!”他胡乱着朝边伯贤招着手求救,居然还敢语气命令。
边伯贤看着狂给自己灌水的他,有些好笑,半晌,伸手过去慢慢将他脸上的嘴角周围的碎饼干清理下来“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笨啊。”
朴灿烈呆在那里,任由那人动作,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
好像冰面破碎开来,再也不能阻隔世事的纷扰,但碎在水中的冰块,却是沉浮飘移,光线照射,他们便闪闪发光,好像星河流萤变幻不定,却熠熠生辉。
“好了。”边伯贤收回视线,看着怔住的朴灿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傻了?”
“咳,咳,咳——”
“吃好了过来制图。”朴灿烈兀自朝屋里走去。
边伯贤的构图原则就是:看着顺眼 好容易,熬到了调色,终于不敢再贸然动手。
“灿烈,以什么为基色调?”
“凭感觉啊。” 朴灿烈缩在一团,好像觉得这句话挺不负责任的,又补充道“你先调,我看看。”
边伯贤握着鼠标被那条调色线折腾得够呛,灿烈看了又是左右不行。
特想砸电脑。
终于。 朴灿烈也恼了,大手一把握住鼠标连同边伯贤的手一起,开始对色,几经图层的变换,便有了方向。
“过去一点儿。”朴灿烈顺势坐下来,另一只手绕过边伯贤搭上了键盘,那人被整个圈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朴灿烈盯着屏幕,控制着图片细微的变化,好看的眉头蹙在一起,一步步精准。 没有感觉到这个姿势的暧昧。
工作完成,却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他注意到边伯贤的时候,才发现那人不知什么时候,靠着自己睡着了。
他呼吸平和,许是安心。
“喂,边伯贤。”朴灿烈摇着他的肩膀好一会儿,那人才慢慢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地嚷着“呀,天亮了啊。” “……” “哎哟,腰疼。”边伯贤伸着懒腰,眉头皱得深。 “哪疼?”朴灿烈凑过脸去问他,温柔得异常。
“这儿。”他指着肩膀,很是不满。
“边伯贤!工作的时候给我睡着了,还给我闹起床气。” 边伯贤蓦地睁开眼睛,有些不可置信自己身处何地。
“不是没睡床吗?”他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嘟囔着。
朴灿烈不搭理他,兀自捏着自己的肩膀“哎呀,肩膀好痛啊。”
“您歇着,我来。”边伯贤立马上手“舒不舒服,BOSS。” “还好。”~
朴灿烈在手机上,看到各方的生贺时,才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良久他回过头,看着边伯贤,告诉他“今天BOSS生日,你要怎么表示一下啊。” 边伯贤一愣,“我请您吃饭好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催促他换好衣服,带着他往屋外跑去“跟好我。”
那人却步子越来越慢,直到边伯贤回头看他,他才一脸可怜地说“好冷诶。” 边伯贤退后一步,一把抓住朴灿烈的大手装进自己的衣袋里。 到是惹得灿烈一怔。
“边伯贤你占我便宜。” “怎样?” “走慢点儿~” --
这间咖啡店很小,却是氛围不错, 老板是一位法国的妇人,她为人和善,独自经营着这一间小店已经多年,但前年已经去世了,现在交给了简打理。
她这里的蒙勃朗和马卡龙是自己吃过最正宗的,而且价格也很便宜。 这些是朴灿烈从边伯贤口中知道的。
“伯贤来了。”她像和已经认识了好久的老朋友一样打着招呼。 视线落到灿烈身上,礼貌地一笑。
“嗯,简,四份马卡龙,再,两杯红茶。”边伯贤微笑着。
两人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来。
“伯贤,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地方。”
“很久以前了吧,还是小时候的时候,或者更久以前。”边伯贤略微思索了一下,应该是误打误撞找到的把。在还是很小的时候。
简把东西端来的时候,微笑着对灿烈说“伯贤通常都是一个人来的。”随后她转身离开。 “等我一下。”
边伯贤起身跟着她离开,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几只小蜡烛,他将马卡龙搭成一个小塔,把蜡烛点燃,插在上面。 完毕,他抬头,看着朴灿烈, 灿烈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却始终没听见他的声音。 “你怎么不给我唱生日歌啊?…………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他小声地哼唱着,语调缓慢,声音低沉沙哑,磁石一般。
“快许愿。”边伯贤打断他。
灿烈有些不满,但乖乖的闭了眼睛。 愿……
边伯贤好奇地看着灿烈,长长的睫毛,被火光映照得阴影闪烁不定。
正如自己此刻的心情。
灿烈睁开眼,看着他的样子,问“要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说出来就不灵了。”那人却是这么说。“吹蜡烛吧。”
灿烈却是迟迟不动,无奈,他说“你帮我吹吧,我吹了,甜点你就不能吃了。” 伯贤一听就笑了“这有什么,好吧,我帮你,你也得吹。”蜡烛还是得自己来吹才行。
HU~~ “灿烈,生日快乐” “嗯?” 望向自己的那双眼睛闪着柔和的光亮,边伯贤竟从中感觉到一丝受宠若惊。 “我说,灿烈啊,生日快乐。” “谢谢。” 他露着明晃晃的的牙齿,居然笑得像个孩子。
朴灿烈只知道,马卡龙是甜甜的却不腻,红茶温润适口,那个搭起来的小蛋糕歪歪扭扭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散架,
边伯贤说‘灿烈啊,生日快乐’。
然后, 然后,就记不清了。
只是,朴灿烈觉得,自己大概是喜欢眼前这人。
据说,在法国不会做马卡龙的就不能称为正真的甜点大师, 据说,因为名字是法文的缘故,马卡龙一直被人忘记了是意大利的甜点。 据说,那间甜品店是边伯贤和另一位朋友的秘密,在还是小时候的时候。 据说……
...愿—— 一愿家人朋友喜乐安康。 二愿老宅的那颗榕树,年年新绿。 三愿边伯贤在今后的年岁里,久伴我的生命。
楼楼可以要
Wen------ 手机震动了好久之后,吴世勋才慢悠悠地将它掏出来。 本想劈头盖脸给来信的人一顿臭骂,但看清是朴灿烈给自己传过来的照片之后,突然愣了神。
照片上的自己被褐红色的长袍遮挡了大半的身体,微微垫脚,站在被海水浸染了一半的礁石上,背身众人,刚好回头的一瞬间。
不知道是摄影师别出心裁的摆拍,还是不经意的动作。
图片被调色成了复古的暗调,红色不复那妖冶的鲜红,被沉淀下来,交糅杂合。
此时他们正在布达拉宫的脚下,张艺兴仰着脑袋,还望得出神。 “喂,世勋,准备好了吗?!”他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整装待发的样子。 ……“喂,我问你话呢。” 还是没人应答。 “喂!” 突然一张图片撞入眼球。吴世勋将手机举到他眼前。 张艺兴感觉照片上的人看着挺熟悉…… “你!?”
“不然呢?” 张艺兴却是侧重点不一样,他思索一会儿指着照片说道“红袍加身,有一种佛教的气息扑鼻而来。” “……” “好了,好了,出发了。”他不再以为意,催促着世勋。 …… 直到纵观了这座庄严肃穆的宫殿。 吴世勋猛地想起先前艺兴的话,才忽的觉得,
也许真的在这样宏大的庙宇中,才能更加诠释出它的意义。可惜自己执意要取景的地方与这不怎么沾边。
还好灿烈给了它暗红的颜色。
“张艺兴,你信佛吗?”世勋突然问那正在虔诚跪拜的人。 “信,也不信。”他头也不回,说得淡然。 之后便没了话,吴世勋也不再追问。
只是他,同张艺兴一同佛拜。
我希望,我认识的人健康安乐,幸福,幸福美好。 请佛庇佑。
之后没什么工作,朴灿烈就给边伯贤放了几天假,想不到那小子还真拿假期当假期,这几天,基本没露过头。 不是说老板生病了,下属应该买好多好多慰问品来攀关系吗。
再一次有他的消息,是朴灿烈网易更新了二十分钟之后。 【谨以此献给你们】--
---- 只有一个字的评论
【嗯】 高冷得不像话。
朴灿烈却看得咧了嘴角。 -- 灿烈生日那天,
一路上我唧唧喳喳地跟朴灿烈讲了很多关于那间小店的故事,我只是,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怕冷场尴尬吧。
那天回去的路上,灿烈很高兴,他比我大概高了半个脑袋,所以搂着我的肩膀高度刚好。
但是最后他问我“这样就算给我过了一个生日了吗?很草率诶。” 我笑他贪心,问他还想要什么? “唱一首歌来补偿生日歌好了?”他说得风轻云淡,故意做出一副我很亲切的,你不要我也不会勉强你的样子。 “现在?” “嗯”
鬼使神差的我开了口: 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
When troubles com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 …… 夜晚薄凉,夹杂一丝丝的凉风,他整个脖颈露在外面,却不再嚷着冷了。 他看着我,很是认真,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要听我唱歌,他分明是在晃神。
我却并没有拆穿他。
就这样,我们面对着站着,直到曲终。
他伸手为我理顺了被风吹乱的头发,
顺而大大的手掌捧着我的脸颊,他的脸凑过来离得我很近,他说“好听。” 撒谎。
然后,他低头看向我,那双向来藏不住情绪的瞳仁里,竟有些让人看不透。
但是,我猜,他也并没有看清我的神情。 那时,我正逆光站着,应该刚好被笼罩在了夜色当中。
还好没有看清。
最后我是什么时候到家的,忘记了。 只记得一句谢谢,一句晚安,却不知道是出自自己口中还是灿烈口中。
灿烈公布的照片是无意中翻看到的,却不想其中有两张图片是我的,都是背影。
灿烈却说献给你们,我和SEHUN,于是我兀自理解了这个你们。 灿烈,谢谢。
-- “伯贤。” 边伯贤的书页还停留在原来的位置,面前的咖啡已经又凉了。
“灿烈,你怎么……” 边伯贤看着来人,很是惊讶。 朴灿烈自顾自地坐到他对面“简,两杯拿铁。” “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到了。”看见你就进来了。 他无所谓地回答他。
边伯贤不知道再接什么话的好,低下头,一页一页地翻着书,很是浮躁。 朴灿烈也不不再说什么,安静地等着咖啡。
…… 之后简端上来的却是一杯拿铁,一杯黑咖啡,同时她撤走了伯贤面前那杯已经冷掉的。 她说“伯贤只喝黑咖啡哦。”
,至此,朴灿烈开始感到有些沉闷。
他搅动着手中的咖啡,铁质的小勺与瓷质的杯壁不断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 半响,他端起来浅尝一口“你们认识有多久了?”无关紧要的语气,可是边伯贤却从中听出了醋味,大概是错觉。
他装作不明所指,问道“谁?” 灿烈也便陪他一同装傻,重复道“简。”
边伯贤侧过脑袋,同朴灿烈的视线看向那个背影。
他说“三年了吧。” “从她开始在这里工作算起。”朴灿烈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嗯。”他仍旧撑着脑袋,在翻看那本无关紧要的书。
朴灿烈伸手掩了口鼻,眼睛里流光溢彩般的,带着狡黠和得意。 他在笑。. 他说“伯贤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
.边伯贤分明那么喜欢吃甜食的一个人,却偏偏只认定了黑咖啡,他总觉得它的味道甘香,醇苦原始而又放肆,却是耐人细细品味。. 那些加入了奶油,牛奶还是巧克力的可口的充满浪漫色彩的咖啡,究竟是不是还保留着他们原来的味道。. 至此,他还不愿意,甚至尝一下。.但是,他想,它们理应感谢自己的价值,就好像理应感谢乐于利用它们的价值的人一样。
.小时候我们总爱指着天空,数星星月亮,数云层飞鸟,.我们总是感叹这么大的一片天空下,我们都是小小的。.然而,曾经相遇的,或是曾经约定相遇的,终有一天会再再次重逢。.就像小时候那场未散的游戏, 就像年少时那首未淡的歌,.……
在过往的年岁里,不断模糊又清晰,沉淀又悬浮,.可能连你都忘了,.原来他们在自己心里一直有那么一席之地。
文笔好棒加油更!
–––––––对不起,滑稽,我爱上了阴险,我以为我们会长长久久,可是,我对阴险是真爱,我对他无法自拔,滑稽,来世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拍摄题材是什么?” “Gay”男人递给他一份拟定好的资料。 朴灿烈接过来翻看,熟悉着那人给自己带来的游戏规则。“那----”
“灿烈啊,我的衣服忘拿了。”边伯贤推门进来的时候,朴灿烈正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交谈着什么。
被打断谈话的两人同时望向他的方向。 边伯贤抱歉地想要重新带上门退出去。
那个男人却突然开了口“烈,我要他来做模特。” “这,可是他完全没有拍摄经验。”朴灿烈尽量掩饰着自己的慌乱。 “烈,要讲信用啊。”男人颇有些得意地看着他,静待答复。
边伯贤站在门口愣神了半天,总算反应过来他俩说的事儿。 他慢慢走到男人身边,挂着浅淡的微笑“好。” 朴灿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郁闷。
半晌,他向着边伯贤伸出手“合作愉快。” 伯贤本能地伸出手同他相握,不可置信。
他挂着职业的笑容,向那男人解释道“摄影师可能要你来了,这次我和这位边伯贤先生会是模特。” “好啊。” 送了那男人离开,边伯贤才开口“灿烈,以前你有做过模特吗?” “没有。” “那这次为什么要……?” “那你呢?”他却是把问题反抛给他,瞪着一双桃花杏仁眼有几分好笑。 边伯贤皱着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告诉他“不知道。” 就想试一下把,在刚刚那一瞬间,至少。
灿烈有些无奈,把衣服递给边伯贤,催促他回家。
因为, 这上面的规则有些过火,对边伯贤那个菜鸟来说,或者对朴灿烈来说。
【疯狂暧昧】 四个大字随意又张扬。
朴灿烈皱着眉头把纸张往桌上一摊,有些头疼。 边伯贤那个笨蛋。
== “吴凡,饿了。”鹿晗推搡着身边那人,有些不满。 吴亦凡慢悠悠的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有些迷惘的看着四周。
“几点了?” “三点半。”鹿晗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漫不经心的回答。
“哦,那我再睡会儿。”吴亦凡作势又要到头睡。
鹿晗捂着肚子,开始自顾自地碎碎念
“说好了陪我看球赛,结果刚刚开始还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现在好饿啊,要是有个人能给我弄点什么吃就再好不过了,哎,可是大晚上的人家得睡觉,哎呀,算了,饿着就饿着把……”
吴亦凡翻身起来,淡定地朝厨房走去。
“好球。” “漂亮!” “靠!!”……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叫喊声,听得吴亦凡有些无奈,他盯着在沸水中咕噜翻腾的面条,忽的就笑了。
眼睛里写满了的都是‘我认命’。
Peng------- 灯光瞬间被熄灭,整栋楼陷入黑暗当中。 有那么几秒钟,死一般的安静,接着被一声尖叫声打破
边伯贤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本想确认什么,倏尔又睡着了。
吴亦凡还没反应过来,腰际已经被人牢牢抓住。 借着火光,能看见鹿晗喘着粗气的模样,吴亦凡侧身将他圈到自己怀里。
“可能电路出问题了,一会儿就好了。”他慢慢安抚着他的情绪。 鹿晗点着脑袋,微微地。
看着他温顺的样子,本想摸摸脑袋,夸一句“好乖。”
“我靠,比赛关键时刻给我停电了居然,烦死人了。”他却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吴亦凡伸手揉着他微卷的头发,指尖穿过发丝,软软的,加大了力度。 “笨蛋。”
鹿晗有些幽怨的看着他“面好了没?好饿。”
“马上。”
吴亦凡松开他,转身忙活。 鹿晗就抓着他的衣角,一直揪着。
“吴凡,我怎么有这么好的福气,可以娶了你啊。” “是我娶!”吴亦凡再次纠正道。
鹿晗瘪瘪嘴,是是是,你娶,你娶,我让着你。
“跟着我。”吴亦凡端着瓷碗,在餐桌上放好。 把鹿晗安置好后,在他对面坐下,撑着脑袋盯着他看。
“我有那么好看吗?”鹿晗头也不抬的问他。 “嗯,好看,我媳妇儿当然了。” 鹿晗就是笑,并没有回答。
Peng---------- 灯光骤亮,刺眼得吴亦凡眩晕,恍惚看见眼前那人在笑。
鹿晗头顶那盏暖黄色的光线,投射在他的头顶的漩涡上,将他整个人浸在温暖当中,亚麻棕色的头发,泛着橙黄色的光泽。 他慢悠悠的嗖着面,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球赛不去看了。”吴亦凡意外的问他。
“明天看重播。”鹿晗抬起头对他笑,不复平时的调皮,嘴唇弧度浅浅的,异常认真。 “我忽然发现,你更好看。”他越过桌面,伸手勾住吴亦凡的下巴“吴凡先生。”
吴亦凡反手抓住他的手“别闹,不看了就睡觉,困死我了。”
“切,一点儿也不浪漫。”鹿晗视线随着他起身的动作开始旋转。
他让开一点儿,等着吴亦凡收拾。 那人转到自己身前,伸手学着自己刚刚的动作,捏住自己的下巴,在自己油腻腻的嘴唇上落下浅浅一吻。 “怎样才算浪漫?”吴亦凡调笑着问他。
“这不就算了。”鹿晗抱住他的脑袋,张嘴,咬。 Si----- 痛
吴亦凡摩挲着自己的嘴唇,看着眼前的小恶魔。 然后打横把他给抱了起来“给我暖床。” “哦。” 鹿晗双手乖乖的勾着他的脖颈,往下一带,唇齿厮磨。
朴灿烈是早晨接走的边伯贤,那时候吴亦凡和鹿晗俩人还在睡梦当中,并没有知觉。
化妆间里早早的有两位化妆师在等着俩人。 化妆师左右开工,各种倒腾。
灿烈透过玻璃镜面,看着里面那人,安静地顺着眉目。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边伯贤抬头便撞上了。
然后他张嘴做着口型【边伯贤】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倏尔边伯贤就笑了,没有由来的。 ……
过了很久之后,边伯贤才开始细细打量自己的妆容,是浓妆,是自那次小叔要求自己画过之后的又一次这么夸张的烟熏装。
灿烈亦是同样。
“灿烈拍摄的主题是什么?” “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朴灿烈作势风轻云淡的说“Gay” “哈?”我运气这么好…
“烈,哦,还有边伯贤,准备好了吗?” 那天西装革履的男人,今天一身休闲样式的衣服,手上拿着摄影机,只探了半个身体出来。
“嗯。”朴灿烈淡淡的应了一声“走吧。” 他率先起身,边伯贤则跟在他的身后。
路过那人身边,他热情地伸出手“你好,我是金钟仁。” “你好,边伯贤。”
说自己叫金钟仁的那人五官生得好看,是标准的美男子的样子。
他笑起来很是孩子气,与昨天自己在工作室见到的那个面瘫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也是摄影师吗? ==
果然不出所料,金钟仁带着他们来到了一间酒吧。
噪杂的喧闹声,让人晕眩的彩光灯,还有在白天仍然黑幽幽的环境。 无论那一点儿,都是不利于摄影师的。 这一点,连自己都知道。
金钟仁却丝毫不在乎,一来就请俩人喝了一杯。 边伯贤只记得,那杯冰蓝色的液体微苦,微酸,微甜,各种味道仿佛都有。 挺好喝的。
最后。 “意乱情迷”他凑在朴灿烈耳边告诉他,带着笑容。
并不很大的廊道,灯光还在不停地闪耀,隔壁房不知道是谁正尖着嗓子嘶吼,身边正在忘情热舞的人不断地扭动。 只让人觉得透不过气来。
“跟着我。”朴灿烈抓起边伯贤的手,朝他逼近,边伯贤一再退让,终于退倒了墙角。
“喂,灿烈。” 他直接看准了边伯贤的唇就要吻下来,伯贤本能就是躲开,可是身体却被钳制住了,他不禁有些被欺骗的恼怒。
两人僵持着,全然不顾金钟仁。 他举着摄影机,不知道已经按下了多少次快门,只知道他在笑。 是得意还是讽刺。
烈你不做模特可是可惜了。
“边伯贤,吻我。” 耳边越来越乱,合着脑袋一起嗡嗡作响,边伯贤招架不住,循着那声低沉的呼唤,开始迷惘。 “什么?” “吻我。”
“你在哪里?” “在你眼前。” 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脑袋里仅存的意识已经消磨殆尽。 身体本能地失去了重心。
他开始不再躲闪。 边伯贤双臂搭在朴灿烈肩上支撑着自己,终于要凑上唇去。
3_2_1 “OK”
朴灿烈躲开脑袋,轻轻抱住他。 “没事了。”
== “喂,烈,你可要感谢我。”金钟仁举着那本被喝剩下一半的酒杯。朝他得意地笑。 “你?!” “对啊。”他说着将它绕着鼻息晃了一圈“那小子太嫩。” “……”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他。”他仍旧说得事不关己,风轻云淡的。 金钟仁余光瞥向朴灿烈的时候,他正有些担忧地看着边伯贤,没有由来的,觉得有些好笑。……
伯贤醒来的时候,汽车已经行驶到郊外。 朴灿烈立马把滑落的毯子给他重新裹好,
意识到自己和那人太过亲密的距离之后,边伯贤再次撤开身体,蜷到另一边去了。 朴灿烈无奈,也只好由着他。
金钟仁透过后视镜看着俩人,恶劣的笑容愈发阴沉。
下车之后,目之所及以朴灿烈的修饰词来形容就是,杂草丛生。
偏偏金钟仁和眉善目地告诉他们要傍晚取景,所以先等等。 然后他以看风景为由,消失了。 到了傍晚也丝毫没看见人影儿。
终于朴灿烈决心要去找他的时候,发现了手机里那条早就输好了的留言【再见~】 时间是, 两个小时前。 他留下的时间 ……
“靠。”朴灿烈恼怒地把边伯贤塞进了车里,适时才发现,钥匙被那小子带走了。
手机的信号微弱到几乎可以不计。
“伯贤,今天恐怕走不了了。”他望着边伯贤有些无奈。 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反应比自己预想的淡然得多“那就不走了。”
挂着浅淡的微笑,他红唇菲薄,妆容精致。
余晖拖着淡淡的尾巴,将要消失殆尽。鳞层的晚霞一点点淡出视线。 绯红的天空不过尔尔的交替便成了藏蓝色。
第一颗星星冒出头的时候,月亮也跟着四散开了皎白的颜色。
紧跟着星星越来越多,缀满了一整个墨黑的天空。
说来,很少再看见过这么多的星星了,还是,很久没注意了。
“我们出去看星星。” “冷吗?” “不。” “好。”
朴灿烈还是给他裹了个严实才带他爬上了车顶。
铁面刺骨的冰凉,他仔细地铺好了毯子。
好在,金钟仁那小子还有些良心。 我说车厢里怎么那么多毯子呢。
“灿烈,你说这些星星每一颗都代表一位故人吗?”边伯贤抱着膝盖将自己蜷成一团,望向遥远的天幕,带着异乎寻常的执着。 倏尔他又将头埋下,许是在等灿烈的答案。
不是,只是太阳系以外的行星而已。 话到嘴边却成了“也许吧。”
他看向边伯贤的时候, 那人目光炬炬,嘴角噙着浅淡的笑容,好像深信了自己的话。
第一次, 第一次,他看见边伯贤的眼睛是透亮的,清澈的,不含杂质笼络。
他的瞳仁里收容着这漫天的繁星,散发着清幽的芒光,纯白而又干净。
不知怎么,朴灿烈觉得,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或者说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你有见过信仰崩塌的人的绝望吗?如果没有,你大概不会知道,当他重拾希望的时候,他淡然笑容里藏了多少辛酸苦楚。 他说,都是自己当初懦弱。
朴灿烈揉揉鼻子,有些窘迫地看着伯贤。
“冷?”他调笑着问他。 “有点儿。”
边伯贤将披在自己身上的毯子取下来,将两人一同裹在里面。 “好点儿没有?” 灿烈没说话,只是笑。
“据说北极星可以守护其他的小行星,只要你向她真诚许愿。”
灿烈指着那颗最亮的星星,朝身边的人说着自己从没相信过的话。 但他从现在开始决定要相信了。
“真的?” “嗯。”
那,请北极星一定要守护好所有的星星。因为,我不知道我的亲人化为了哪颗行星,也许他并没有出现在这片天空,但万一呢。 拜托。
“你知道吗,我的爸爸是个优秀的吉他手。”边伯贤仍旧看着天空,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
“直到他去世那年。” “大雪初降,埋葬了一地嚣张的红色。”
“那天我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那天我们获得了第二的好成绩,那天所有人都为我们庆贺。”
“记得我身边那人很高,戴着大大的啤酒瓶一样厚重的黑框眼镜,我一直叫他白牙,到后来竟发现我只记得这个绰号。”
“后来,我突然想起,其实从前在一本书册子上看见过他的名字,少有的朴姓,名灿烈。”
“原来很早以前我们就认识。”他说。 …… 他向着空中呼出乳白色的气体。 再任由他们消失不见。
朴灿烈静静地听着,愈发握紧了他那双冰凉的手。 他手指纤细,本是极漂亮的一双手。 本是弹奏吉他的一双手。
“嗯……”他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 边伯贤没有看见的是,朴灿烈不知在什么时候红了眼眶,眼前氤氲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嗯,很早以前我们就认识。
一切消失不见的,未来会补偿你,所以, 不要惋惜。边伯贤。
“天国的人都会很友善。”朴灿烈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 “嗯。”他嘴角微扬,也许连自己都没有察觉。 朴灿烈是看见的。
没由来的, 他知道身边有这么个人,突然觉得很安心。
站在荒草丛生的地方,树木全数被砍伐,
乌鸦的叫声萦绕耳边,落日余晖不剩,
我以为一切的荒凉只是为了迎合我的落寞, 可是恰好,当你陪我站在一起那一刻,我才知道, 我早已经不再孤独。
Chapter7.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然后途中的人和事,善意或丑恶再或者故作善意。
然后,我会对朋友待以百分之四十的真心,我会对敌人报以百分之八十的虚情假意。 等到我孤注一掷交予你百分之百的期待的时候。请不要立刻拒绝我,那时候我很傻,大概我会哭。
车钥匙是朴灿烈无意中找到的,前一秒的懊恼,还未成形,就被下一秒的情绪冲散。 不知怎的,心里是抱有侥幸的。
手机信号恢复正常,边伯贤才发现 各个摄影网站早已炸开了锅
新人模特被转载得一塌糊涂。 之后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模特是朴灿烈之后,更是唏嘘一片。
而摄影师无一例外的署名KAI
当即边伯贤就愣住了, 不是在惊叹于这高居不下的热度。
他只是在合理怀疑,画面中的人,是不是自己。
…… 他皱着眉头,甚至打量似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人, 不得不承认,金钟仁是个出色的摄影师。
倏尔,想起什么似的,他抬起头,向着朴灿烈晃了晃手机笑着告诉他“照片很棒。” 朴灿烈从后视镜里晃了一眼照片上的人影,再游离到边伯贤的眉眼,只是突兀地觉得有些委屈他。
路标还未看清形状便飞速倒退,只剩下金属质感的光泽虚晃而过,看得朴灿烈不由晕了脑袋。
今天阳光正好,是难得的好天气。
是在为边伯贤庆贺? 无端的,朴灿烈有些讨厌这太阳了,即使他是暖洋洋的。
把边伯贤送回了家,朴灿烈驱车直接到【flame】 金钟仁已经静候多时
“专门来感谢我的?”他头也不抬,仍旧端着咖啡,看一本无关紧要的书。 “为什么会发布?”朴灿烈耐着性子。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
“我有说过不发布吗?”金钟仁抬起眼睛,性感而又懒散“很招人喜欢呢,边伯贤。” 他合上书,起身,绕到朴灿烈椅背之后“昨晚,可是好冷的。”拍着朴灿烈的肩膀,将那本书扔给他,
嘴角渐渐勾起,瞳仁漆黑“哥。”
朴灿烈始终没有再说什么。
关门声突兀地响起。
他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沉思着什么。 挂钟不停歇地转动着,滴答,滴答的声响在耳边环绕不散。
【伯贤,你要喝巧克力味儿的奶茶,还是咖啡味儿的?】 【灿烈啊,你,是不是喜欢我?】 边伯贤看着朴灿烈的背影一字一句地问,闻言,回过头的人,即刻僵了挂在脸上的笑容。 朴灿烈注视着边伯贤的眼睛,再没有其他动作。
身边的景物拖着虚影变换, 直到,整个世界被漂白颜色,失去光华, 此刻他眼中只剩下他,
…… 【不,是爱。】 朴灿烈努力遏制着声调的颤抖,他甚至避开边伯贤的眼睛, 他在害怕抑或欣喜?
可是面前的人无声无息的,要不是那双纯白色的帆布鞋还在视野之内,朴灿烈甚至会以为他已经离开了。
好久之后朴灿烈抬起眼,看到的却是那人木讷的面孔, 本就漆黑如墨的瞳仁,不知又被包裹了几层,现在已经是全然看不见光亮,我是说连光线折射的原理都不符合了。
【喜欢和爱有什么区别吗?】 边伯贤眉头皱起,渐渐融进灰白的世界中,也变成灰白色,就此定格。 四周开始崩析瓦解, 朴灿烈开始坠落,
所以这算是一种拒绝吗?呵,应该不算吧。
身体急速下降,灿烈感到身体中的水分渐渐脱离,他看到眼前好多好多的水珠,是眼泪?
VVVV —— peng,血花四溅,有一个人慢慢走近自己,他手中拿着调色的颜料盘,蘸着由自己体内淌出的汩汩鲜血,为自己抹上颜色。
眼皮重重垂下那一刻,朴灿烈看见那张诡艳的红唇张合,刺得眼睛生疼, ……
“啊!” 从沙发上猛然蹭起来,灿烈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自己的脑后, 并没有想象中的鲜血, 脸上感觉一片微凉的时候,灿烈才发现自己正流着泪。甚至心里都没有波澜起伏的。
梦魇混沌地浮现在眼前,那张精致菲薄的红唇的不断张合,张合,张合,模糊着,倏尔又清晰。
Ke —shi— wo— bu —ai— ni— a …
—可是我不爱你啊— 朴灿烈终于看懂了
可是,意识模糊之际,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人的样貌。 只听见一声什么东西与地面碰撞的声音,而后,感到脸上被溅上了什么温热的液体,下滑不过厘米,便开始凝结。
周围停滞的空气,开始流动。 …
“梦而已”朴灿烈拍着自己的脑袋告诉自己, 等他抬头望向挂钟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索性接着倒下去,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就这么一直挨着,眼皮不知什么时候垂下的。 没多久之后,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朴灿烈撑起身子,向外望去。 大概猜到了来人。
到是边伯贤,看见沙发上的人时,着实吓了一跳。 “灿,灿烈,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他到是回答得诚实。
“灿烈,好多人联系我让我当模特,说什么,前途啊,什么都好。” 边伯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闲聊似的说 。
“不行!”朴灿烈蹭地坐起来“全部拒绝。” 又把边伯贤吓了一跳。
半晌,朴灿烈才反应过来,掏出手机本想质问金钟仁,适时才发现,电话短信无数。 无非就是走个形式上在自己这儿来要人的。虚伪得很。
立马卸掉了卡,
“手机。”
“干嘛?” “给不给?” “哝”
Dingdong “先生,您的快递。” “谢谢。”
吴亦凡闻声探出脑袋,看见鹿晗拖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箱子,朝屋内搬。 “什么东西啊?” “圣诞树啊!还不过来帮忙!” “哦哦哦” 包装纸一拆开,凡先生目测这棵树两米五,也就是说比自己高了至少80厘米,有两个鹿晗那么高。
“怎么想到买这个了?” “好看!”鹿晗继续拆着其它包裹。 地板迅速被各式各样的装饰占满。 “去给我找个凳子过来?” “干嘛?” “略高。”鹿晗踮起脚伸手比着吴亦凡与那圣诞树的距离。 吴亦凡投以鹿晗一个,哦,懂,的眼神, 蹲下来,示意鹿晗骑到自己肩上“你老公在这儿,还找什么凳子,真是。” 鹿晗慢悠悠地爬上吴亦凡的肩,嬉笑道“可别到时候撑不住。”他埋着身子与他目光对视,
“那不会。”吴亦凡稳住那人不安分的身体,勾着大大的笑容。
“是吗?”鹿晗抓着吴亦凡的头发,更加攒动得厉害。
“小笨蛋,别把我的发型弄乱了。”吴亦凡抓住他的手,塞给他一个大大的五角星。 鹿晗左右指挥着吴亦凡,动作幅度太大,重心偏移, …… Peng
吴亦凡赶忙凑过去询问他有没有事儿,却是直把鹿晗逗笑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他一脸严肃。
“没事儿。”鹿晗爬起来,蹦跳着证明给吴亦凡看。 却在吴亦凡抓住自己手臂的时候,忍不住后撤了一下。卷起袖子一看已经淤青了,吴亦凡赶忙找医药箱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鹿晗忽的又笑了, 他本就生得精致,笑容温暖得一塌糊涂,那双小鹿样的眼睛,就像清晨的露珠,遭阳光折射而变得晶莹剔透,那样漂亮。
“喂!吴凡,保护好鹿晗那是你的事儿!”他冲着房间内喊道。 半响一个佯怒的声音吼道“过来擦药!” ……“切,一点儿也不浪漫。”鹿晗憋着嘴朝房内走去。
“笨蛋。”
“还用你提醒?”
天气愈渐寒冷,期待的初雪却一直未降。 许多人都说今年恐怕是不会再有降雪了。
圣诞的气氛越来越浓重, 几乎每家商店都有挂着象征圣诞的什物。 人们穿着厚厚的衣裳,挑选自己喜爱的玩意儿。
市中心那颗巨大的圣诞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设计简洁,仅仅施以淡淡的点缀。
边伯贤看到这些的时候,正在公交车上,天色还有些黑蒙蒙的,自己还没睡醒便被小叔催促着赶出了家门。说了一堆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总之嘛,懂!
没有目的性的,自己便上了这辆开往不甚熟识的地方的班车。 车厢内乘客不多,边伯贤坐在后座,一个人望着窗外的街景发呆, 片刻,呼出的气体便把窗体蒙上了一层白雾,鬼使神差的边伯贤伸手开始在玻璃上描摹, 木—卜 朴 看着这字,有些似曾相识,边伯贤有些犯晕,大概是没睡饱。 唔—— 反应过来的人,即刻伸手抹去了那层雾气。
窗外的景象重新变得清晰, 路灯下大概是一对恋人,男人取下自己自己的皮黑手套为女人戴上, 昨夜降了些小雨,柏油马路被打湿成了深黑色,正如此,它得以映照了一整条街道的华灯斑驳。
霓虹灯交织纷乱,偏偏边伯贤看见那男人眼底单调得如同抛却了整座光怪陆离的城市,此刻只剩下眼前那人的模样。
那人,眉目清秀,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
“还冷么?”
边伯贤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的事物早已更替,
然后,他又只是纳闷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自己竟洞悉了那男人的眼底所有景光。
他只手覆上自己胸腔的时候,才惊觉心跳快得合乎异常。 大概有些闷,他想。
随处下了车,边伯贤才发现这里离简的咖啡店并不远,便想着走去。 从天空灰暗到清明。 这座城市褪去铅华,霓虹灯光华不再,一切渐渐归于平静,这其中的更迭,短暂却静谧。 边伯贤脚步很轻,
很长时间没再来甜品店,边伯贤本来准备好要被简奚落一顿, 但她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准备着自己每每都要尝上两口的甜点,告诉自己,现在专门只为伯贤先生一个人服务。
“那好啊,就请简小姐坐下来陪我这个伯贤先生聊会儿天怎么样?”边伯贤打趣道。 “恭敬不如从命。”她附和着。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老朋友之间淡淡地消磨时光,当边伯贤提及爱情,简的回答仍旧无关痛痒,本以为伯贤这样心性的人,听过了就忘了。 可是,这么多寒暄当中,边伯贤就独独记住了那段话。
简说: 我认为最完美的爱情,是两人彼此相爱,会记录珍藏过往的记忆,会想象勾勒共同的未来,十指紧扣,不惧岁月洪荒。 却也随时有对方会退出自己生命的准备,到那时,不桎梏对方的人生,也爱惜自己的人生。 便是, 深爱而不牵绊。
边伯贤不是那种会相信白头偕老的人,在过往的岁月里,大概所有人教会他的都是些好聚好散之类的道理。 而现在简的意思,大抵也是这样?
边伯贤翘了班,窝在甜点店里一整天。 直到夜幕,简递他一个红红的苹果,告诉他今天是平安夜,他才似想起什么似的,匆匆离开了。
边伯贤盯着联系人栏里,灿烈的名字,犹豫片刻,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几乎是铃响的瞬间就被接起。 “喂。” “灿烈…” 顿时语塞的人,有些懊恼自己,低着头胡乱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怎么没来工作室?”分明该是责问的话,朴灿烈却是语气带笑。 听得边伯贤更加紧张,“额……” 总不能告诉你我不想来,
也不能告诉你我迷路了? ……
朴灿烈慢慢靠近边伯贤时,那人还在纠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旁多了一个人。 待到朴灿烈将外套披上他的肩膀时,他才回身望见他。 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被笑容取代。
朴灿烈下意识地想伸手揉揉他软软的头发,已经抬到半空的手,最后还是收了回来“不想说就不说了。”他说。 边伯贤看着他不禁有些想笑。
“冷不冷?”他问。 “你不冷就好。” “冷就抱着我取暖。”边伯贤说得理所当然。 “啊?” 取暖?取暖?抱你?抱着你?没说错? 朴灿烈尽量矜持,却怎么也藏不住眼底的欣喜。
“那好,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边伯贤的面颊立刻蒙上了一层绯红。 他望着朴灿烈,无比笃定。
却不想,灿烈突然惊讶地望着自己,似乎是瞧见了极为令人害怕的事情。 可是边伯贤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除了橱窗里,映照着的披着大大的深棕色大衣的自己。
雨天湿滑,白色的帆布鞋,被溅上了些污泥,很是不合时宜。
边伯贤回过头再看到灿烈时,他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如往常。
他说“不,是爱。” 灿烈心里其实是觉得有些冒险的,不管他承不承认。但他就是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来告诉边伯贤自己对他的喜欢。近乎偏执。 他大概忘了,对于自己的那个梦,边伯贤毫不知情。
视线游离到边伯贤脚上的白色的帆布鞋时,朴灿烈终于开始有些害怕,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一个荒谬的梦?
他伸手抓住边伯贤的手臂,力道大得,让他皱了眉。 灿烈并没有看见。 ……
良久,边伯贤开口“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半晌才反应过来的人,一时竟无话
他只是望着边伯贤,一遍又一遍地。
“我说冷就抱着我取暖。”边伯贤声音放得大大的,宣布什么似的。 话音未落,就撞进了一个大大的怀抱。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朴灿烈的颤抖,便伸手圈住他,一下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小孩子一样。
初雪降落的时候,正好是平安夜的最后一刻,所有人都驻足仰望,好像时间就此陷入静止。
“灿烈,你头发上白哗哗的一片。”
“我帮你看看。”边伯贤捧着他的脑袋,垫脚,在他额头落下浅浅一吻。
夜晚的街道似乎从没有倦怠,永远是一副灯红酒绿的痞子样。
身旁耳畔的不断嘈杂喧闹,似乎可以覆盖所有的声音。
金钟仁的寒暄在朴灿烈听来很是怪异,他不得不合理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有求于自己。
他身边坐了一位很漂亮的女子,栗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下来,长至腰际。 她始终嘴角噙着一抹微笑,礼貌周全。 边伯贤亦是。
大概是他刚交往的女朋友吧,灿烈想。
“梓辛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灿烈哥不是从小都喜欢温柔善良的女孩儿吗,所以我专门介绍她给你认识一下。”
金钟仁满脸真诚地看着朴灿烈的时候,灿烈下意识地向边伯贤望去,他正端着酒杯,脸上仍旧挂着笑容,只是因为尴尬而显得僵硬。
半晌, 名叫梓辛的那个姑娘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朴灿烈打断
他说“钟仁,他会吃醋。” “不好意思,忘了介绍,这位先生是我的爱人。”
朴灿烈带着绅士的笑容,不容置疑。
金钟仁的表情一僵,倏尔故作惊讶地望着朴灿烈。
“也对,伯贤也很善良温柔呢。”他挂着大大的笑容,语气里的讽刺却压不住。
“不好意思,接下来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他起身离开的后,那位姑娘也匆匆告辞。
“别生气,钟仁他是小孩儿心性。”
“那女孩儿挺喜欢他。”边伯贤却说 ,她从头到尾小心翼翼,可是偏偏看他的眼神忘了改。
灿烈看着边伯贤却不知道再如何开口。他想告诉他。
我倒宁可希望你会说你就是生气了,你很不高兴,你要我收拾金钟仁那小子一顿。 然后质问我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他我们的关系,或者在钟仁抛出那话之后没有立刻反驳。 为什么会喜欢温柔善良的女孩儿,就算是小时候。
哦,也对,就算是小时候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温柔善良的女孩儿。 可是……
但在他看到边伯贤卸下挂了好久的笑容,默默自己继续吃饭的时候,终于只想问他一句,今天是不是很累了。
“钟仁,你要到哪儿去?”
“我让你别再跟着我!” 平常在所有人面前总是说话不紧不慢,骄傲自大又不可一世的人以一种气急败坏的语气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着实把梓辛吓了一跳。 她停下脚步喊道“过两个月我就回美国了,跟我一起走吧。”
金钟仁闻言转过身,步步逼近“呵,凭什么!?” “他都不爱你。”她的眼睛里盛了泪,眼前的男人变得模糊不清愈发不真实。
“滚!” 他挥出的那一巴掌终于打落她忍了好久的泪,透明的液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同她一同坠地。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神情。 恶魔一般。
但最终,她还是说“我在机场等你。” 那抹背影连停顿都没有,便消失在了视野。她知道他是听到的。 ……
== “谢谢。” 边伯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朴灿烈没有当即反应过来,因为回家的路上他都一路无话。
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说谢谢,灿烈便道“谢谢这种事,得用行动来表达。” “啊?” “你比我矮几厘米?” “嗯,五厘米吧。” “干嘛问这个?” 灿烈双手背在后背,慢慢弯下腰去,在伯贤嘴唇上印下浅浅一吻。 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笑得极其明朗。然后他伸手揉了揉伯贤的头发“明明就矮了十四厘米。”
边伯贤只是略微幽怨地看着他“长得高那么两厘米很了不起吗?” “笨蛋,刚刚才告诉你是十四厘米。” “我用的是代词不可以吗?” “承认了?”“……”
“晚安。” 灿烈就算背对着他也能猜到现在边伯贤炸毛的样子,他向他挥手告别,渐渐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
谢谢灿烈你。
——“喂,吴凡你看楼下那两个秀恩爱的。”“光天化日的。” “就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啊。”
“那我能不能也亲你一口。” “滚!” “切~” “呀,你敢非礼我!”“有本事你也来非礼我啊~” …… ——
朴灿烈接到梓辛的电话时,已经很晚了,灿烈第一个反应就是想问,你怎么有我的电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便抢先一步 “灿烈哥哥,钟仁在你那儿吗?” “没有啊,怎么?” “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他。”她刚才还算平和的语气,瞬间染上了哭腔。 “你在哪里?” ……
灿烈赶到的时候,梓辛正一个人坐在路边上,头发乱乱的,漂亮的脸上挂着泪痕,显得尤其憔悴。 “别担心,没事的,他都那么大个人了。” 她只是点着脑袋,眼泪又一次落下来
钟仁刚回国没多久,灿烈也猜不到他会去什么样的地方,他把周边大大小小的酒吧都找了个遍。 仍旧没有。
一个人走在街上漫无目的。
钟仁小时候闷闷的,总是不爱在人前多说话,就算生气了也一个人闷着,唯独对朴灿烈不同,对于灿烈他就像一只易怒的小兽,总是处处与他对抗。
凌晨1:34 鬼使神差的,朴灿烈折回居处,爬上了顶楼,终于在角落发现了钟仁的身影。 他身边散了一地的啤酒罐,自己就坐在正中间,歪歪扭扭的有些不稳,大概是喝醉了。 朴灿烈刚想上前教训那小子一顿,手机蓦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闪烁的名字正是【钟仁】 灿烈看着远处的人,对着手机‘喂’了好几次,仍旧没人答应自己,正在发火。 有些想笑。 “喂——哥—” Du—Du—
“你怎么会——真的去喜欢——边伯贤?啊!” Du—Du— “梓辛那么好的女孩儿~” 灿烈拿着手机由着他再一次挂断,但这次钟仁说完以后,仍旧拿着手机乖乖地放在耳朵前,好像在等着电话那头的人回答。
半晌,朴灿烈说“那你怎么不喜欢她,人家……” 紧接着,钟仁几乎是喊出来的“可是……” 很是恼怒的样子,好像全都怪灿烈一样。两秒钟之后,钟仁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瞬间酒醒了大半。 他连忙按亮手机,通话在一分钟以前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我得把自己留着喜欢你啊! 他喊得那么大声,就算站在二十米开外,也能清楚地听见他说的话。
安了心下来,金钟仁又开始犯晕,甚至于看见两个朴灿烈朝自己走来。
灿烈挨着他坐下来,钟仁呆呆地看着“哥,你来了。”
“什么时候上来的?”灿烈把大衣披在他身上,顺手拿过一罐啤酒,问道。 他数着地上的易拉罐儿,数了一遍又一遍,老是数不清,最后他说“挺久了。”
啤酒入口的感觉,冰凉刺骨。 “钟仁不是从小就很讨厌我吗?”半响他说。 “嗯,也对。”
“所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呢?” 朴灿烈问出这句话后,等了好久,等到他都以为钟仁睡着了。他侧过脑袋的时候,他也确实闭着眼睛。 …… “也许……是从开始讨厌开始吧,哥,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开始讨厌你。”
“是么。” 金钟仁把全部的重量都靠在了灿烈身上,时不时地打着嗝,面色猩红,
“是,我讨厌一个男孩儿穿着花衣服,讨厌他笑得一点儿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讨厌他假惺惺地叫我钟仁弟弟……”
“小孩儿怎么想那么多” “哥,那时,其实也并不喜欢我对吧。” “我以为我跟你亲昵地打招呼,你会以为我喜欢你,Ha.Ha—”
“所以会喜欢你。”
“HA?” “钟仁,你喝醉了。”
………… “哥,就因为他会弹吉他?”
朴灿烈被问得一愣,半响,他说“不,他不会。”
“那为什么!” 金钟仁突然就拔高了声调,像是在质问。 “因为他是边伯贤啊。”灿烈说起他的名字,不自觉的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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