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天战,天之厉VS弃天,谁的胜算大

天之厉x天之佛
作者:三哭泰萍【魔皇质辛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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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厉x天之佛
作者:三哭泰萍收藏
天之厉其实压根儿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这么一回事儿。关于这个喜当爹的故事,一言二字,足以蔽之:躺枪。躺枪是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喜当爹更是,躺枪加上喜当爹,这得多大仇啊。尤其是喜当爹的另一位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爷们儿。然而不管是喜当爹还是躺枪,对于当下的天之厉乃至厉族来说,都比不上另一件事要命。天佛原乡的催账单可放在那儿呢……数数……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着……哎呦我去,蛋疼,太蛋疼了……天之厉把那一沓子账单吧唧一声合在自己脸上,想着自己还不如在中阴界装雕塑装到死呢。事情起因是这样,不管天佛是不是娘娘,毕竟孩子是生下来了,孩子生下来了吧,苦境妇幼保健小分队就给备案了,虽然天佛娘娘…不知道是不是娘娘以光一般的速度把孩子从苦境户口迁到了中阴界户口都没来得及。经过妇幼保健小分队的一系列调查,终于确认了一个十分无用的结论——魔皇确实是天之厉和天之佛的。知道这消息的天佛差点没操着家伙直接扫了这群没事干吃闲饭的,但是妇幼保健小分队的众人还说了:娘娘啊不要紧,你看看你这是吃亏了,按照苦境妇幼保健条例,天之厉得负责啊,起码得一个月多少多少钱吧。天佛一听更气了,奥义吠陀马上就要上手了,被度如何拦住。“莫着急…..嗯,我算盘呢。”度如何拎着算盘噼里啪啦几下,把数统出来了,给天佛一看,又说,“怕啥,回头这钱早晚搞死厉族,你不是想搞死他们么,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行?”天之佛还想说什么,度如何算盘一甩:“这么几年下来到魔皇成人就是….嗯,然后你送去中阴界收养手续都办好了咱也不用给钱了……蕴果谛魂?蕴果谛魂!”天佛原乡的良心应声出现,十分茫然。“回头把账单都存好了啊,完事儿给他寄过去,我就不信他有脸生没脸养。”度如何满意一笑,天之佛楼至韦陀突然就觉得一阵恶寒。似乎….认识了一位不得了的同修?不不不,只是自己一位曾经认识的同修变得陌生了而已。蕴果谛魂越发茫然了,作为一个真·正直高僧,这些东西实在是超脱了他的理解范畴。“就这么说定了。”度如何和妇幼保健小分队相视一笑。于是就造成了如今的天之厉。天之厉者,厉族老大也。然,与其厉族老大身份和糙汉外观相当不合的,是他有一颗纤细的少年心。这点其实很容易看出来的,比如半截王迹在终于把自己裤腿子拽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杀个小兵轰个小山而是先刮胡子。天之厉一直强调“我真不知道天之佛是女的”“和他对殴时候他是个标准的爷们儿脸还有喉结”“我真的还是处男啊我都处男了几万年了”“你可以不相信我的人格但是请你相信我的人品”……可惜没人信他。——你的人品和你的人格一样糟糕但是人品这东西偶尔也会爆发天佛五相不是有俩女相么而且你殴到的是个女相老子在明峦这么多年见多了你这种人渣。——天之厉啊天之厉你居然对可爱的妹子出手我要让我家剑布衣打你=皿=!——……我勒个去,对不起我是剑通慧,错频了,我马上让劫尘切回来。——呜呜呜呜孤狼你说天佛好可怜啊被老大始乱终弃呜呜呜。——=皿=这字迹看上去是蕴果谛魂的啊怎么他也掺和进来了不对啊……——啊…?鳌天,大哥说啥呢….?“我真不是那种看着人家好看就打架打到床上的人啊!不对,是厉啊!”道体的贪秽横着一双撞色的眼睛撇过去,眼刀嗖嗖的:“不信。”“凭什么!”天之厉都快崩溃了,自打他收拾齐整了回到厉族整天就面对着“**大哥是个负心人”的视线,确实很让他的少年心受伤。“凭儿子都出来了。”其余的几个厉异口同声,指着门口。“嗨,爸爸。”天之厉当时就斯巴达了。你丫的不是中二么!你丫的不是小学语文没学好么!你丫的不是整天搞意识流么!你快中二啊快语文不及格快意识流来流去啊!这回怎么语言表达能力满分了啊!“那啥….我…忧患深call我,走了。”海蟾尊难得没有一针见血一下子拿小刀把天之厉的少男心戳碎。“我…那啥其实劫尘今天睡过头了,我是剑通慧,我都剑通慧一整天,我先….念念经?哈啊哈哈哈我走了哈哈哈哈。”“剑布衣今天蒸鱼吃我也走了。”“我跟蕴果谛魂打麻将去。”“我…”“……”剡冥呆呆地看着大厅:“啊?”“小叔你好,给点压岁钱吧,都欠我好多年了。”魔皇一脸面瘫样,伸出手去,“顺便还有吾儿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的份。”“哦……”剡冥在口袋里摸了摸,“这些够吗?”“……”质辛沉默了一会儿,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一个钱袋,“小叔,吾父拖欠你薪水这件事,实在太抱歉了。”“啊….?”假装去和蕴果谛魂打麻将结果想起来蕴果谛魂只会玩儿牌不会打麻将的魑岳躲在一头,看到这儿终于看不下去了:“别扯乎了,哥带你逛庙会去。天佛原乡那头的人都坑爹呢,别被坑了。”于是大厅里就只剩下天之厉和魔皇。风。冷风。一阵冷风。……一阵冷风个蛋蛋。天之厉瞅着“自己的儿子”,心中百味陈杂——我勒个去老子还是处啊!怎么就儿子了!这样不好啊回头妇幼保健小分队万一强迫自己和天之佛结婚怎么办?自己可是单身王老五啊,把皇极七行宫修起来的话就是钻石王老五啊!这样子多少妹子得投自己怀抱啊。怎么着也不能跟这个下头带把儿的过一辈子不是?不行,可不行……正当天之厉想到深处情难自禁的时候,魔皇的中二病终于没忍住,犯了。“吾父,金钱,不足衡量血液的浓度,而血液的浓度,不过是金钱上一抹辉煌的余温。给予,是必然的选择,放弃,是错误的开始,你,看错了吗?”……“质辛….你是叫质辛吧。”天之厉说,“能….说苦境通用语么?”“吾,非是庸俗之辈。吾,红潮之中,红潮之源头,何来,何往,何生,何灭。”“说人话!”“爸爸,赡养费。”“……”天之厉突然觉得人生…厉生一点意思都没了,早知道复活了之后是这幅熊样子,还不如做中阴界景点跟他们五五分成呢,就是傻叉了点儿。魔皇还站在那儿一副中二样子,天之厉从口袋里找了好久,总算是找出两张印着宙王脑袋的蓝票子。魔皇没接。他只是深沉地、中二地、如同脑子被门夹过一样地,继续着他的意识流:“吾父,过去已死,向前窥视未来,是无法被饶恕的事实。现在,紧握于手中。”“我太阳你妈给老子说人话!”魔皇的眉毛微妙的动了一下。“爸爸,你难道很久没有太阳妈妈了?”魔皇似乎十分愉快地说,“还有,你手上拿的是中阴界第三版纸币,现在已经第二十六版了。”“……”魔皇更加愉快地说:“不过爸爸你要是给我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边儿去,你给老子边儿去。”天之厉把钱塞回去,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快把脑袋涨坏了。他觉得有必要找个人相杀一下给自己放点血,要不然一定会爆炸。“好吧…爸爸,别忘了,还有给妈妈的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什么的。”魔皇正了正肩膀上的金字塔,挥挥手。——尼玛的青春损失费!楼至韦陀这货还有青春青春青春?!开个蛋蛋的玩笑!那自个儿还要名誉损失费呢!别家人看自己怎么着就算了,反正厉族以后是要玩儿大的,成就霸业必须被人指着脊梁骂几句啊,不然多寒碜。但是……自家人都一脸“大哥你是负心人”的表情,这必须受不了啊!天之厉一想,又出神了,连魔皇顺走了门把儿都没注意。魔皇走出二里地,瞅了瞅:哟,还真是金的。苦境人们是十分爱好八卦的,从“对不起我就打了你一掌谁知道昨晚撸完没擦手”…啊呸啊什么没擦手!不对,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会记得带套的”…更不对了!总之就是从简单的宿敌相杀变成了无数个版本的相爱相杀到“孩子我打掉了,你去做你的雕塑吧”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本情节,足以见证苦境人们不但八卦能力一流,脑补能力更是一流之中的一流。由是,关于天之厉和天之佛的故事已经传承了无数个版本子版本子子子版本。尤其是天之厉之后还很多年没有出现天之佛对此一句话都不说。对于俩当事人来说其实这事情就简单的好像魑岳今天的早饭一样。但是如同一餐早饭拥有无数可能性,这件事情对于当事人来说简单对于外人来说就十分复杂且有趣了。——佛门秘史ver.11!五块钱不来一份少侠?!——羚羊角汉子啊,你如此痴情为哪般!请关注苦境之音五月号!——对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是惊天动地禁忌之恋,还是两情相悦无奈离分?法治社会,带你走近双天的故事。“只要这个趋势持续下去,佛乡地皮扩展计划可以提前五个五百年。”度如何算盘噼里啪啦打着,比敲木鱼顺畅多了。蕴果谛魂一脸正直,其实他啥事儿都不知道……佛乡的良心只要负责拉高一下平均下限就好,其他的啥都不用管。而楼至韦陀在这许多年里已经慢慢习惯了(才怪!)度如何的经济头脑,反正反抗无效就….还是得反抗。“度如何——”“打住。”度如何立起一只手掌,冷静道,“目前苦境和中阴界对于你俩的恋情局势都是看好的,想让你们见面的有百分之七十,想让你们见面相杀的在百分之七十中有百分之九十,想让你们再有个儿子的有百分….之….”她眯着眼睛看了看。“百。”“不可能!”天之佛拔高了声音,甩下一句话直接走了。蕴果谛魂十分敬佩地看着度如何,要知道能把天之佛搞到这么歇斯底里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由是,关于天之厉和天之佛的故事已经传承了无数个版本子版本子子子版本。尤其是天之厉之后还很多年没有出现天之佛对此一句话都不说。对于俩当事人来说其实这事情就简单的好像魑岳今天的早饭一样。但是如同一餐早饭拥有无数可能性,这件事情对于当事人来说简单对于外人来说就十分复杂且有趣了。——佛门秘史ver.11!五块钱不来一份少侠?!——羚羊角汉子啊,你如此痴情为哪般!请关注苦境之音五月号!——对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是惊天动地禁忌之恋,还是两情相悦无奈离分?法治社会,带你走近双天的故事。“只要这个趋势持续下去,佛乡地皮扩展计划可以提前五个五百年。”度如何算盘噼里啪啦打着,比敲木鱼顺畅多了。蕴果谛魂一脸正直,其实他啥事儿都不知道……佛乡的良心只要负责拉高一下平均下限就好,其他的啥都不用管。而楼至韦陀在这许多年里已经慢慢习惯了(才怪!)度如何的经济头脑,反正反抗无效就….还是得反抗。“度如何——”“打住。”度如何立起一只手掌,冷静道,“目前苦境和中阴界对于你俩的恋情局势都是看好的,想让你们见面的有百分之七十,想让你们见面相杀的在百分之七十中有百分之九十,想让你们再有个儿子的有百分….之….”她眯着眼睛看了看。“百。”“不可能!”天之佛拔高了声音,甩下一句话直接走了。蕴果谛魂十分敬佩地看着度如何,要知道能把天之佛搞到这么歇斯底里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天之佛拔高了声音,甩下一句话直接走了。蕴果谛魂十分敬佩地看着度如何,要知道能把天之佛搞到这么歇斯底里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啊……天之佛是个爷们儿,陈述句,完全没有疑问成分。然而正如羚羊角糙汉天之厉拥有一颗纤细无比的少男心,修炼出两个女相的天之佛也拥有一颗同样纤细的少女心,虽然少女的程度相当令人怀疑,但…女人的年龄是秘密嘛哈哈哈哈哈。更何况自诩对女性有相当程度了解的宙王同学都说了:天之佛,天一样的女人。何为天一样的女人?两种解释。一个是这个女人像天一样圣洁,此天的意思就是天,而另一种解释则是这个女人像天一样可怕,天气的天。女人的脸六月的天嘛……天之佛看外表是前者,究其性格,则是后者。但是天之佛并不善变,他很有常性,数千年如一日的……处于阴天状态。“绝对是去相杀了。”度如何信心满满,“蕴果谛魂,告诉妇幼保健小分队和苦境之音,可以去围观了。记得隐蔽点,要不然我们不发催吐剂,吃了便当就得滚蛋哦。”吃了便当没有催吐剂就得滚蛋,天之佛提着奥义吠陀,给天之厉送便当去了。然而天之佛不是弃天帝,没有金牌便当速递员的外挂,他所能做的也只是温柔(有待商榷)地把便当盒子送到天之厉眼前,慈祥(同样有待商榷)地问:来…我喂你吃便当,张口,啊——真乖,再来一口。如实把一盒便当全部塞进天之厉嘴里就算是大功告成为民除害,佛乡的地皮扩展计划什么的,反正进度已经加快不少了,偷个懒也无所谓。天之厉什么的,最讨厌了。“啊——啾!”天之厉揉揉鼻子,想苦境环境确实不如中阴界啊,春秋两季沙尘严重,鼻子痒得厉害,背后也有点发凉,难道是流感?他在地上画了半天都没想出个道道来,没办法,谁让他天赋属性点智力都补在武力上了呢。说过,天之厉是个很有少年心的人,一个用有少年心的糙汉,一般都是生长在一个无比正直的环境的,这个正直可能不是说世界观,而是其他的观点什么的。所以在天之厉纯良的内心里:生小孩必须要怀孕,怀孕的都是女的。这个认知对他造成十分大的影响和震撼。第一,天之佛从外观看是男人无误。第二,天之佛和他有个儿子,叫质辛。……太矛盾了吧!自己真的还是处男啊真的啊!为什么会突然有个目测已经二十好几的人(?)滚出来说爸爸记得给我生活费赡养费还有记得去太阳妈妈——后面这个划掉——哟哟哟~!天之厉想不明白,也不大敢继续想下去。一个拥有少年心的人,你不能给他太大的震撼,不然他的世界观是要碎掉的。虽然目前台面上的boss情况不明,但是天之厉好歹是目前反派里头长相和人品都数一数二的,万一他的心和世界观一起碎了,那可怎么办哟。这事儿先按下不表,带着便当来和天之厉相杀的天之佛,迷…路了。不能怪他。众所周知苦境地大物博种族杂然,厉族算是少数民族,所谓少数民族一定要有特色,既然厉族从衣着方面看上去就是普通的苦境新兴反派转职种族,那么在别的地方一定得标新立异起来,不然太掉反派的价。从皇极七行宫就能看出来厉族在建筑方面别具一格别开生面别有人才……别…别家模仿不来。所以楼至韦陀迷路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佛乡本质上还是善良的、淳朴的、童叟无欺的,起码路是这样横平竖直宽广平坦的。他绕着一圈儿看上去完全没有差别的柱子走了得半个时辰,依然没有找到出路。天之厉其实早就感觉到有股佛气侵入,但是他….压根儿就没做好心理建设!就跟在家好好的吃着面条,结果突然有个娇俏可人然而手上拎着把刀的妹子按响了你家门铃说要跟你结婚一样!尤其是和那个妹子不过一面之缘的交情!太可怕了!如果说提着刀逼婚的妹子是可怕程度max,那么对于现在的天之厉来说,楼至韦陀的可怕程度是max的max次方!太他妈的max了!天之厉脑子里飞速运转着,他眼下唯一能出主意的海蟾尊不在,唯二的魑岳带着剡冥逛庙会去了,也就是说整个厉族领地管事儿的就他一个,其他人抗都扛不住楼至韦陀一下,这可怎么办好哟……天之厉犹豫的时候,楼至韦陀先生无愧天地地…有些沉不住气了。迷路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实在找不到路,谁都不想的。有位苦境人说过: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天之佛说:厉族本没有路,吾奥义吠陀划过之处,便是吾之通路。一言蔽之:天之佛拆迁队,开工了。奥义吠陀上手,遇墙拆墙遇壁破壁,天之佛凭借着神妙的(?)第六感或者被苦境之音传为夫妻间的心电感应的东西一路笔直拆到了天之厉在的地方。天之厉当时正蹲在王座上揪头发,愁眉苦脸的样子堪比妖绘天华。天之厉背对着天之佛,一边揪头发一边十分痛苦地在王座上磨角。这不是他的问题……小时候习惯了,天之厉不是个智力型人才,小时候厉族的老师教算术和语言涵养的时候他就非常苦恼非常迷茫,小孩子嘛…长角比较快,头痒,他就一边想老师布置的作业一边磨角,磨着磨着就成习惯了。天之佛其实是个修养非常好的人。比如他从不打背对他的人。佛乡的人基本都有这个“好习惯”,因此蕴果谛魂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偷袭,当然,让蕴果谛魂学坏简直比让….那谁学好还不容易。天之佛拎着奥义吠陀在那儿很安静地盯着天之厉,预备他一转身就一剑捅上去来着,结果天之厉半天没转身。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老子还想自由婚姻不要被包办啊那熊孩子是谁啊中二得可以老子不会是喜当爹了吧……天之厉磨完了一只角换了另一只。可伤心了可伤心了可伤心了连小剡冥都不大信我了怎么能这样啊胳膊肘往外拐我好难过啊……天之厉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大喘一口气,冷静了。擦擦擦,对方是个爷们儿对吧,那就用爷们儿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好了。老子赢了他抱着那个熊孩子该去哪儿去哪儿,老子输了就把他跟那个熊孩子接回来养,厉族不差两个人的饭,不就是喜当爹嘛…………就是喜当爹的缘故吧!打定了主意,天之厉挪挪挪,从背对天之佛蹲着转到面对天之佛蹲着。他确实是感应到了天之佛的气息,但是没想到天之佛居然来的这么快。所以他根本就没筹划好措辞。然而大敌当前,不说句狠话是不行的。于是他开口:“……吃了吗?”天之佛冷哼一声,意味不明。天之厉觉得自己这句太掉价,就清了清嗓子,拽到正事儿上:“我知道你是来找我要赡养费的,但是问题是孩子他爹未必是我啊……”“嗯?”“我跟你没什么,你知道的。”“哼!”“……难道你真是女的?!”天之厉听见这意味更加不明的一声哼,脸色忽然刷白了。谁知道佛乡是不是有什么修炼法练到后来眼神交汇就能怀上啊!天之佛听见这句之后往前走了两步,居然笑了。“你下来。”“……哎。”天之厉老老实实从王座上下来,站直了,还捋了捋袖子。“我佛慈悲。”天之佛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又给他踹回去了。天之厉捂着胃在王座上团成一条虾子,抖着手对天之佛指了半天没说出话来,不是他不想说,真心踹太狠了,上不来气。天之佛其实脾气很好,但是脾气好的人被惹火了脾气就更加极端的差。佛脾气多好啊,佛惹急了啥样,知道么?不知道,为什么?知道的人都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天之厉揉了半天胃,终于缓过劲来:“……你个老娘们儿发什么疯呢!”——你个老、娘、们、儿发什么疯呢!老娘们儿!娘们儿!老!“你再下来。”天之佛钩钩手指。天之厉防备地捂着自己的胃:“做啥?”“吾不打你。”“哎。”天之厉又蹿下来,把衣服上的鞋印子拍了去。“我佛慈悲呐。”又是一脚,还是原来那地方。“你不是说你不打我!”“吾可没说不踹你。”“你!”“怎样?”天之佛悠然道,“你打吾,你打吾啊。”天之厉比了半天,还是没打下去。万一真是个女人——但是不能够啊不能够啊——那可不能打……“大哥我回来了,给你买了……诶?”魑岳看到王座前的白衣影子立马遮住眼睛往后退,“大哥我什么都没看见,你继续,继续。”然后搡着剡冥让他也退回去。天之佛听见魑岳的声音,微微侧头,冷声道:“过来。”“……”魑岳头上有点冒汗。“哼?”魑岳僵硬地转身,脸上带着十分不自然的笑。“大…..大……”嫂字在嘴里含了很久终于还是没敢吐出来,魑岳在一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剡冥叼着麦芽糖,不明就里地扫来扫去。大哥为什么缩在那儿啊?这个不是佛乡的人嘛干嘛来这里啊?还有大哥不是和他是宿敌吗干嘛不相杀啊,1V3搞不死他嘛……魑岳拽了拽剡冥的袖子,小声说:“吃吃吃吃你妹!别吃了!玩儿大了!”——啊?剡冥赶紧把嘴里的糖咽下去,差点没噎死。“天之厉,吾希望你管住自己的嘴。”天之佛微微俯下身,凑近了天之厉,“倘或吾听闻你向苦境之音传达了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他顿了顿,天之厉顿觉汗毛倒立,“吾不介意将此处夷为平地,你也知道,现在的厉族不管是打架或者是经济方面……都比不过吾佛乡的实力。”天之佛抬头,眼刀横过魑岳和剡冥:“你们两个,知道了吗?”魑岳赶紧点头:“知道知道,大…大……”“嗯?”“没事我就是有点舌头打结,打结。”“如此最好。”本来是来相杀的天之佛见着了天之厉磨角那副蠢样儿完全没了杀意,他已经把天之佛从“宿敌”归结到了“没法控制自己本能的动物”上去了,动物么……可以原谅一下。等天之佛的气息完全消失,魑岳才敢动弹一下:“大哥,你没事吧?!”天之厉坐在那儿保持一个姿势很久了,听到魑岳这句话才悠悠一口气吐出来,然后神游物外一般说了句:“真香啊……”“哈?”魑岳茫然。剡冥一直茫然。才从忧患深那里磨来一枚千年白犀角的海蟾尊路过听见了,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早晚栽在他身上!佛乡的没一个好东西……嗯…玉清界地皮扩展还是得好好计算计算……”等咎殃不情不愿地被劫尘从秋溟山居拉回来开会,魑岳还是没大搞明白天之厉那句“真香啊”是什么意思。开着开着会,他在那儿嘀咕起来,边上的劫尘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切出剑通慧来了。剑通慧双手合十,假装认真听海蟾尊总结这一季度的收支,努力让嘴唇不动地给魑岳解释。“吾猜他是说天佛很香。”“!”“莫要惊讶……天佛确实很香。”剑通慧合眼,切回劫尘。天之佛…很香?魑岳望向天之厉,不出意外他又在发呆,收支报告这种需要脑力支援的事情向来无法对天之厉构成吸引,所以他以前都是睁着眼睛睡觉的。但是这次……居然在笑?还是那种“哟哟哟老子谈恋爱了”的**笑?魑岳打个寒战,觉得自己是该找张人皮暂时躲躲了,这个厉族现在越来越不正常了,难道苦境要大变天?海蟾尊敲敲桌子,几个人都把视线投到他身上,唯有天之厉还是一副二愣子模样。反正都习惯了…也无所谓了。海蟾尊忖度了半天,慢慢开口:“苦境之音昨天联系过我……说是如果能答应他们的条件的话,皇极七行宫的材料费他们会负责筹备。”“什么条件?”几个人异口同声地问。“让……想办法让天之佛和老大住在一块儿。”……太丧权辱国了!鳌天这么想:根本就没感情的事情怎么能这么搞!父母之间不愉快最后受苦的还是孩子!不对,男方也很苦逼,起码舆论都是倒向女方的。太搞笑了!魑岳这么想:虽然说现在台面上吵吵嚷嚷也就是个热闹劲但是总归还是宿敌吧!这么就住进来当厉族什么地方啊!motel啊!天之佛干嘛住进来啊……剡冥这么想:不过要是住进来也没什么不好…听说佛乡的人都很爱干净,以后出去好久再回来就不用担心屋子里都是蜘蛛了。咎殃表示没话说,反正他基本不回厉族,都是住剑布衣那儿的。劫尘/剑通慧暧昧地笑了一下,没表态。……魈瑶?魈瑶追着孤狼都跑了好几天了。天之厉?拜托了他没有发言权。于是海蟾尊当下拍板,就这么定了,反正厉族这头答应了,皇极七行宫的材料费苦境之音就得担着,佛乡那头可不关自己的事情。天之佛不来更好,白赚了建材还不用看着他烦心。海蟾尊是个对生活十分吹毛求疵的人,而天之佛有相当的精神洁癖,两个人从某种角度看,都可以用一个词形容。——变态。道门的变态师兄对上佛门的变态至佛,谁输输赢不一定,但一定会两那么个败那么个一下。说到佛乡这头,负责传话的自然是度如何。有时候,同修比敌人还可怕。而比同修更可怕的,是女同修。
天之佛一进佛乡就被度如何提着木鱼逼到了墙角,度如何虽然是笑得十分灿烂但….但。但仍能看出其下“敢和老娘说个不字就扒了你”的强大气场。“吾…吾是不会住到厉族去的。”度如何唰地一声摊开一张巨大的报表:“楼至,你看。”“…诶?”“去年苦境结婚率下降了十个百分点。”天之佛往后退一小步:“与…与吾何干。”“离婚率上升了五十个百分点。”“吾…吾不知情。”度如何啪叽一下把报表糊在天之佛脸上:“仔细看看原因,原因!”“唔……唔?!”天之佛找到了米粒大的原因那项,简直是哭笑不得。——佛乡都出这种事了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我不会再爱了。——相爱不能在一起真是太伤心了这么想想还是和老婆离婚吧。——呜呜呜太感人我决定他俩在一起之前我和相好不成亲!度如何叉着腰,很有女王气势:“楼至,知道让您去厉族那个地方挺为难的,不过东西我都送去了,记得多揩点油水回来。”……啥?!这也太神速了吧太神速了吧!天之佛仍是不信地化光冲去自己的居所,果然是四壁皆空,蕴果谛魂正搬着自己的蒲团要走。见天之佛来了,蕴果谛魂有点难过地说:“去厉族居然不告诉我。”——吾不是不告诉你啊吾也不知道啊!“不过你隔壁那间藏书楼能借魑岳用一下么?”蕴果谛魂又说,“他昨晚一直跟我诉苦说他大哥这两天好像不正常了,估计是青春期到了,想借个地方躲一躲。你知道…最近苦境地皮看涨房租也看涨,他那点公务员工资租不到什么好地方。”“……房租五五分成。”天之佛消沉地比了五个手指。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女同修来祥瑞你的时候,如果不能反抗,那就竭力在女同修的祥瑞中找到一点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吧。就这么着,天之佛再次来到了厉族领地。这次没用拆墙破瓦,厉族仅剩的几个成年人口列队欢迎——虽然也列不出什么队形,手上也没拿花球啊彩条喷之类的,不过重在心意——这句话是鳌天说的。其实鳌天心里这么歇斯底里着:搞完了没啊!完了没啊!叔叔我和忌霞殇还有约呢!有约呢!再不去就被鹤舟那个小白脸横插一脚了啊!插一脚了啊!叔叔我打离婚之后一直行情走低好容易逮着个靠谱儿的你们别给叔叔我弄黄了啊!所以天之佛看到的就是异常破败寒酸(厉族建筑风格)的大门(?)前站着几个厉,一阵风吹过,几片叶子掉下来,似乎还有乌鸦呱呱叫着飞走。天之厉没和他们站一块儿,天之佛更加不高兴了。——一点儿诚意都没有。魑岳背后都快被汗湿了,他可不想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且不说别的,光大哥那种“老子要脱团了好开心”的气场就够让他这个万年王老五觉得凄凄惨惨了。他眼巴巴地瞧着唯一那条路,就等蕴果谛魂。“吾住在何处?”天之佛打量了半天,还是找到魑岳头上。鳌天有胡子,据说一根胡子上有许多病菌,不要;海蟾尊是道门的,前些年还和道门闹产业纠纷,不要;男女授受不亲,魈瑶,不要;劫尘里头有一半是剑通慧,剑通慧在佛乡修行时素来以阴险闻名,不要;剡冥太呆了,估计还是未成年,不要。魑岳顿觉压力巨大:“大…你……您住在大哥房间。”“嗯——?”“边…边上那间。”“哼。”天之佛一甩袖子走着,魑岳眼神示意剡冥赶紧跟上指路,要不然再拆一回可扛不住资金压力。见剡冥快步跟了上去,魑岳抹抹汗,跟看见亲爹一样往蕴果谛魂那儿扑过去。“可算来了谢谢你啊蕴果谛魂下回我保证不背后偷袭你了。”蕴果谛魂一脸正直:“我来给天佛送蒲团。”“这玩意儿出门买一个就是咱快走吧别进去了行么?”蕴果谛魂想了想:“他有择蒲团病。”……这啥病啊!送完了蒲团,魑岳卷着自己的小包裹跟着蕴果谛魂,逃难一样往佛乡去。虽然进了佛乡之后蛮多人的眼神都想揍他,不过现在情势不大一样了……嗯。算是亲家(?)那头的人,得留点脸面,要打也拖出佛乡去蒙了脸再打不是。蕴果谛魂这么正直一个佛压根儿想不到满佛乡都想着盖魑岳布袋,他就把钥匙给魑岳了,帮他收拾好床铺行李,自个儿又念经去了。魑岳乍来佛乡也是有点缩手缩脚,虽然以前披着另一张皮住了很久。魑岳在佛乡的潜伏经历大约只能用成功和惨痛两个字来形容。成功不容置疑,而惨痛为何?佛乡其实很有钱。但是佛乡的伙食很没钱。不是吃人间烟火就能饱啊,但是吃东西吧一年四季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七百多顿饭,就那么几样东西。别说荤腥了,整日都是清水煮菜叶盐水煮花生糖水煮芋头。第一次圣魔大战完了之后魑岳回到厉族,还没及论功行赏,魑岳先预支了两个月工资——“别跟我说话,你们谁都别跟我说话,我吃饱了再说,没吃饱谁都别跟我说话。”然后几个人就看着魑岳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块酱牛肉吃得热泪盈眶涕泗横流,鳌天怕他噎死了,递过去一碗糖桂花茶,万年臭脸的魑岳这回居然能摆出感激涕零的表情:“知道你好,兄弟,谢谢,谢谢了。”那顿饭魑岳足足吃了八个人的分量。之后就闹肠胃病在床上哼唧了一个月。话扯远了,正在厉族的天之佛挑挑剔剔地走到天之厉房间边上,哪有第二间。这时候个个都找理由走了,就剩下剡冥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大嫂,吃糖吗?”剡冥摊开手,两块金黄的姜糖躺在他手心。“……你叫吾什么?”剡冥拾起一块儿塞到嘴里,嘎吱嘎吱咬着:“大嫂啊。”“……谁让你这么叫吾的?”“啊?”“吾问你,谁让你这么叫吾的?”剡冥想了想:“苦境之音说,天佛原乡的楼至韦陀已经和厉族的首领天之厉和好如初,准备补办结婚证,顺便给孩子上苦境户口吗?大哥是天之厉没错,难道你不是楼至韦陀?”说完他又塞了一颗糖进嘴里。也不知道他放哪儿,反正就是能源源不断地摸出糖果来,现在手里又捏着四五颗松子糖,松子放的很足,那种带点油脂气的清香很重。“苦境之音?”剡冥点点头:“劫尘姐很喜欢看……剑通慧大师也很喜欢看。”剑通慧!天之佛有点恨恨地想了。在佛乡时候经常订阅这种三流刊物污染视听也就算了,如今被人家占了壳子还要污染人家小姑娘!剡冥伸着手,有点可怜巴巴地说:“大嫂,你吃不吃糖…你不吃我全吃了。”“吾…不吃。你吃吧。”对着这么个呆呆的厉,发脾气也发不起来,天之佛摆摆手,又很龟毛地加了句,“小孩子不要吃太多糖,会坏牙齿的。”“啊!”……似乎…吓到对方了?天之佛看着表情已经变成QAQ的剡冥,赶紧安慰:“不过记得睡前刷牙就好。”“QAQ是…是,大嫂。”——又是大嫂!“大嫂QAQ我刷牙去了QAQ大哥在屋子里QAQ我已经帮你把床铺好了……”剡冥捂着一边脸,化光跑走了。天之佛整了整仪容,一脚踹开了天之厉的屋门。天之厉被吓了一跳。他还没准备好呢,还想去接一下呢……虽说是被逼的,但是礼节性的东西要做足了,况且……那么香又脾气那么暴,一定不是男人!天之厉这么坚持认为,虽然完全错了。“你…来了。哈哈哈…哈哈。”天之厉站在一边,看天之佛在他屋子里踱了两步,又问,“还满意吗?”——太狗腿了太他妈狗腿了!大哥给点气势!气势!海蟾尊和冰无漪在墙角捏着拳头无声呐喊,如果不看他俩一个人快速记录房内两人的言辞动作偶尔还配个图,另一个在那里算这张图得要苦境之音多少钱的话,真是很和谐的男方家庭啊。“吾的房间在何处?”天之厉楞了一下,露出了标志性的死蠢表情:“房间?”“哼?”“=口=你要和我分房睡?”“嗯——?”天之厉赶紧摇头:“是…是该分房睡。”男女授受不亲嘛虽然说孩子都有了——完全不知道怎么来的——但是毕竟婚前不能那啥…杜绝婚前那啥啊,反正都…魔法师了好多年了……就等个几个月培养培养感情就是了。天之厉的脑子真的十分简单,直来直往,一条路而且还是自带滑梯的:天之佛有孩子了,女人才会怀孕,而且天之佛很香,爷们儿身上不该这么香,天之佛有时候脾气很暴,和劫尘有时候很像,天之佛穿着纱纱的衣服,女的一般比较喜欢这种布料。综上所述,天之佛一定是女的。然后他的思维就滑落到另一个地方:天之佛很强,长得也很好看,这么多年宿敌了对彼此了解也挺深(真的吗!),做老婆比做敌人要好多了……起码不会早上把自己捅下床吧?天之厉如此单纯地想着,完全没有想过一个能单枪匹马冲到厉族来给他送爱心便当顺便拆迁的天一样的“女人”,一个敢在厉族重重包围(?)之下踹他两次的“女人”,婚后会怎样。可能确实不会每天早上把他捅下床,而是使用更加便捷的方法——踹下床。然后问题来了。其实天之厉边儿上没有房间。当初厉族做建设的时候,考虑到老大要有老大的面子,老大房间一百步内没有任何客房,都是绿化,可惜绿化的不大好,夏天都是毛毛虫,要不然就是蚊子。劫尘看着实在是瘆人,就都给砍了,这还没来得及种呢,为了告诉别人其实这不是个设计失误而是有意为之,那些烂木头堆在那儿好多年,都成灰了,成灰之后魑岳闲着没事吃桃儿吃完了就往那儿丢桃核,这么几百年下来,居然有一小片桃林。不过问题是魑岳的口味比较特殊,那桃子简直……难吃的一逼样。尤其还是毛桃,穿林过去走不好就一身桃毛,洗都洗不掉,有年海蟾尊从玉清界回来述职,没留神沾了一脖颈子,回去就过敏长疹子了。当时悬壶子还小小一点,也知道捏着把挖沙玩儿的小铲子问:“师兄,哪个干的,我搞他去!”海蟾尊破天荒头一回没打击报复魑岳,当然不是因为他善心大发,而是揣着更阴暗的思想:让你丫种,回头老大回来了搞不死你,老大最讨厌水果树了。但是海蟾尊估算失误,天之厉隔了好久好久才回来,石化之后也不知道是哪根脑筋打错了,竟然不讨厌水果和水果树,有一回他还看见天之厉抱着一篮子杏子在那里啃啊啃,王座边上一堆杏核。说起来天之厉也是,烂泥扶不上墙,好歹也是个厉族首领,有点儿形象不成?不成,人家非要蹲着,最喜欢的就是蹲在那儿抄着手看魑岳跟海蟾尊打嘴仗,大多数时候魑岳吃亏,他就嘿嘿笑起来,海蟾尊要是吃亏,他就笑的更大声,之后被海蟾尊眼刀一甩,立马绷着脸装老实人。其实天之厉不是装老实,是真老实。要不然也不至于被剑布衣三言两语诳一边儿去。而且怎么看呢,冰无漪其实算是天之厉带大的,你看这孩子多老实,被剑布衣玩儿的哟……哎呦这说起来就心疼了。剑通慧大师跟劫尘俩人都想捅剑布衣。剑通慧是因为剑布衣捅了他壳子一下儿他捉急,虽说大师大师得看开了不要太着相,但是壳子坏了啊,那不得修啊,修不要钱啊,钱哪儿来啊。就这厉族,马上连房产证都要被佛乡拿去了。而劫尘则是心疼冰无漪,冰无漪也算是她带大的。当时天之厉就教冰无漪要老实,做人——做厉要老实,要脚踏实地,坏要坏的有风格。劫尘就教……揍那丫儿的!往死里打!打死了算你大哥的,打不死让你贪秽哥来把他说死!是爷们儿就照他脸上拍!谁欺负你你就跟他打,被欺负了带你鳌天哥去!这么教出来的结果就是冰无漪坏在表面老实在内里,遇到老实在表面里头坏得都淌黑水的剑布衣就怂了。剑布衣谁教出来的,那真不知道,不过能教出来这样外表纯良如同一朵小白花内心比墨水还黑的,肯定不是善茬。话说回来了,既然天之厉是个真老实人,那么对于方才那句“分房睡”自然是慎重考虑了的,不要怀疑,虽然他脑容量似乎很不够看,这么个问题还是能抹开的。在天之厉已经完全把天之佛当女人之后,他自然是要守规矩的……苦境的苦逼规矩么。于是天之厉很严肃地把剡冥叫过来,问他:“你屋里还有空地儿么?”剡冥吐了嘴里的泡泡,含含糊糊的说:“没了。”“魑岳那儿呢?”“他房子漏水,还没修呢。”“贪秽?”“他不是早就不住家里了…拿来养着青蛙呢。”“鳌天!”“里头都是偷拍忌霞殇的照片,我可不要进去。”
“劫尘…算了,劫尘房间算了。魈瑶的也算了。”绕了一圈儿之后天之厉悲催地发现自己大概只能睡露天,回了房间,天之佛十分自觉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正端着自己的茶盏泡出来的茶。天之厉抱着床上的寝具,正要往外走,才想起来外头的石板地没扫过。他又放下,拿了笤帚拖把准备过去清理一下,天之佛皱了皱眉:“你去做什么?”“我…睡外头。”“嗯?”“没空房间了…你是——客人,你睡我屋。”“……哼。”天之佛将茶盏一放,道,“吾打坐便可。”天之厉有点惊:“别,别介啊。你这累着了…看你不像是……诶?”他有点出神,瞅着天之佛蓬蓬的衣服老半天。这这这这是?蓬蓬蓬蓬蓬蓬蓬蓬?这形状怎么这么像是……天之厉没敢继续想下去,以他的脑容量,也不大能想下去。不至于啊真不至于啊……怎么又……不会又喜当爹了吧?不对,之前来那个熊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啊?哪天真得去验证下,去哪儿好呢…医楼是没钱去了……这还真不好找……【番外一·苦境之音与难友】劫尘和剑通慧有非常深厚的渊源。嗯,非常。彼时在无尽天峰下,两个人开始啥都不说,后来劫尘有天晚上做梦,梦到自己被苦境之音的编辑催稿,顿时大生噩梦,说了两句梦话,醒来之后剑通慧大师看她的眼光都不对了。“……你…也是苦境之音的撰稿人?”剑通慧大师忍了九个月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也是?”劫尘反问。之后自然是无语凝咽相对泪眼。须知苦境之音是周刊,而且一本还一百多页,自然是要很多很多稿子,不知为何那段时间的苦境八卦爱好者不喜欢看图喜欢看文,对于文字要求就更高了。劫尘很有一段时间是把自己锁在屋里每天发出恐怖的笑声(或者哭声)疯狂地写着文,笔墨纸砚是往屋里填了一堆又一堆,天之厉觉得劫尘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就在外头转悠了好多天,直到被劫尘用秃的毛笔砸了数十次才放弃。而剑通慧大师虽然没这么狼狈,也好不到哪儿去。剑通慧大师比之劫尘,写字速度十分之快,所以剑通慧大师所怅恨久之的就是CP问题。苦境之音者,八卦刊物也。八卦刊物有很大一个篇幅是描写暧昧的男男恋部分,这个部分是怎么通过苦境文化局审核的,至今无人知晓,但是据说之前的胤天皇朝的覆灭,就和该皇朝高层企图取消这个版块有关系。所以说苦境之音,是非常神秘非常可怕的一个刊物,小孩子不可以看,尤其是像剡冥这种乖宝宝。劫尘写的慢,但是好在厉族行动自由,又有变装MAX的天赋,劫尘可以很淡定地去围观一下热门或者不热门的CP,比如曾经的OO和XX,AA和BB不得不说的故事……剑通慧大师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佛乡还是个比较有下限的地方,剑通慧大师存在的年代,佛乡盛产蕴果谛魂这样的老实人,别说JQ了,清水白菜都没有一根剑通慧唯一能够拿来写的就是遥远之所的一位佛修不得不说的故事——但是说完了也就没得说了,可不能换个名字再展开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苦境八卦人士眼都刁着呢。所以剑通慧大师就要上下求索,就要寻求灵感,找到素材。很快,剑通慧大师就找到了。苦境一位伟人说过,不可舍近求远。所以剑通慧大师放眼佛乡。苦境另一位伟人说过,往自个儿熟人哪儿找,人家不打你脸就行。所以剑通慧大师瞄准了楼至韦陀。“你就是那个写我大哥和楼至韦陀的?”劫尘问。剑通慧大师点头,然后似乎是很不愿回想地转了个身。——他真不愿意回想。——谁知道就成了真啊!当时可不就是想弄点稿费收拾收拾么!谁知道就成真了啊!——要是佛乡没把他的屋子暴齤力拆迁了给新人住,他从自己床底下还能摸出大纲来!——天知道那可是个长篇连载呢!他写了满满十九页纸的大纲!从第七页开始就是喜闻乐见的生子环节,第十六页俩人就住一块儿了!难得是个HE结果自己BE了!闹啥啊!在无尽天峰含恨的剑通慧大师想着出来后怎么继续这个连载,被腰斩是肯定了,但是这么好一个题材啊……还是自己顶着被楼至韦陀的阴天冷死的危险搞出来的,腰斩了不厚道啊。后来劫尘妹子和他就合体了,合体之后劫尘妹子在灵识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早知道你写的都成了真的,吾早该搞死你。剑通慧大师仗着在灵识里除了劫尘也没人看得到,一边抖着头发跳大神一边安慰她:得了得了,反正事儿都发生了,你说吃亏的是天之佛是我们佛乡啊,你看我作为佛乡的一员都没啥说头了,你也别这样儿了。有时间裱我不如咱讨论下新连载,天之佛可不好养活,说不准就给搞破产了你连胭脂水粉都买不起啦。劫尘想想也是,就蹲下来和剑通慧讨论新连载的事情了,反正又在开会……怕什么。海蟾尊这个人…历虽然嘴巴毒了点,公私还是分明的。——所谓公私分明就是:虽然跟忧患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腿子,还是不会把娘家的(?!)东西搬去夫家的,另外每次回家都能看到忧患深塞给他的各种小玩意儿……儒门盛产败家子,但是人家败得有品位,比如忧患深,扇宇定风坡周围五百里地都知道有这么个人隔三差五就去玉器店银楼定做小青蛙来玩儿。自然不是玩儿的…送人的呗。可惜海蟾尊不领情,金银的直接融了,玉器还拿着把玩几天,烦了就随手一丢,大部分时间这些小东西都被悬壶子收集起来,小部分时间被摔了,他也不在意。剑通慧·劫尘复出后,第一件事其实不是耍帅也不是和剑布衣喝酒,整了整衣服立马和最近的苦境之音编辑接头了,考虑到他俩都好几百年没出来了,对于苦境的CP动向理解不是很清楚,外加蹲了这么多年心灵受到了伤害,就勉为其难放个七八天假。所以后来看到他俩——大部分时间是劫尘,剑通慧大师的懒惰简直无人能及——奔波忙碌,不是为了啥厉族啥身份……苦逼兮兮地找素材。等到XXXXX出来之后,苦境之音的编辑十分委婉地告诉他们:咱能写佛厉双天的故事不?这个你们熟悉啊,你看你们现在都在一个壳子里头了,交流心得也方便,另外写写劫尘家贪秽哥哥和儒门那位仲裁的故事也不错嘛,那个仲裁和倾波族的凌主关系又挺好,这样子还可以发展下别的CP,御神风虽然出现比较少但是很多女读者还是很喜欢他的啦。仔细想想剑通慧大师你和蕴果谛魂不熟吗?真的不熟吗?哎呀呀我可是听说劫尘家的魑岳弟弟和蕴果谛魂有过一段过往啊,虽然是比较二了一点……剑通慧跟劫尘俩人没说啥,但是心里已经万丈波浪了——我勒个去苦境最近有这么多сP吗?太可怕了救命!更可怕的是,劫尘发现自己的兄弟一个个都有сP了,连本来觉得肯定会光棍一辈子的大哥,居然都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早就该知道了吧。剑通慧大师默默吐槽:我写的大纲百分之九十九都成真了,劫尘啊,你真的不要出本书来卖吗,最近苦境这种预言类的神棍书籍很畅销诶。你给我边儿去。劫尘颓废地说:我心都快碎了……可是心都快碎了。走的时候都还一个个傻不愣登的呢,怎么回来就自己孤零零的了。贪秽和忧患深看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脸奸夫淫齤妇的样子看着就不爽,而且貌似他还不止和忧患深一个人不清不楚,前几天快递来厉族那本古书一看就不是忧患深的手笔;冰无漪跟着剑布衣跑了,可恨的是剑布衣还捅了自己一下,剑布衣那熊孩子,早晚得搞他一顿,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敢对老娘的弟弟出手你丫活够了”;鳌天跟忌霞殇这俩都多少年了,快散了吧散了吧散了吧,看着就糟心……魑岳居然还能傍上蕴果谛魂,真伤心。大哥也有人了,还是剡冥最乖了……要不然自己孤家寡人的,魈瑶还能倒追孤狼呢。剑通慧大师又安慰她:安啦安啦,你哪儿是孤家寡人呢,我这不是陪着你么。劫尘转念一想,也对,就噗一下笑出来,又和剑通慧大师讨论起剧情来。哪是孤家寡人呢,指不定哪个拐角就遇到了。【魔皇的记忆】魔皇是个中二少年,陈述句,一点都不疑问。魔皇的幼年其实很苦逼,本来可以在苦境落个户口上个幼儿园上个小学把个妹子或者汉子,然后开创一番霸业,但是他妈活生生把他送去外地了。他妈当时心情十分不好,魔皇感应的出来。一方面是衣服脏了,他妈有精神洁癖,但是生理方面的也是有的。二方面是魔皇身体很好,简单说就是……“哎呀恭喜夫人恭喜老爷,生了个大胖小子!八斤八两!”大胖小子么,很重,魔皇么,很皮,天之佛抱着他他就在那里动啊动的……非得要下去。三方面就是天之佛的审美观受到了一定冲击——他知道中阴界风土人情都不一般,但是真心没想到会这么不一般。那个王啊,宙王啊,绿油油的毛就跟绿毛龟一样,简直成何体统啊。不过最后还是把魔皇给全托了。
于是魔皇的寄宿生活就开始了,缎君衡一直左手抱着魔皇右手抱着十九得瑟:看这是我家俩娃儿,可爱吧,嘁你们就羡慕吧嫉妒吧恨吧,我家质辛可帅了,我家十九可乖了,来,十九,亲亲爹爹~然后魔皇就看着自己的“哥哥”傻了吧唧的在缎君衡脸上啵一下。——那话咋说来着,阿弥陀佛,非礼勿视。十九是哥哥,但是魔皇比十九长得快得多,很快弟弟就可以抱着哥哥跟在爹爹身后到处发疯了。——城主!我儿子可爱吧!乖吧!缎君衡一脸傻爸爸的表情,孤城不危扶额,再扶额。——很…可爱。然后缎君衡就扯着魔皇的手飞奔走了,只留下一串笑声。以魔皇的视角看,中阴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大正常,比如宙王。有次宙王一时兴起要教他怎么把妹,洋洋洒洒说了一上午,魔皇为了礼节起见——那时候他还是个乖孩子——吃着各种点心听完了,然后在宙王殷切的目光洗礼下无辜地说:“那…那你怎么……怎么还没追、追到妹子呢?”然后就看到这句话实体化成一把利剑,刺穿了宙王弱小的心。看着已经快要吐血的宙王,魔皇拉起十九,慢悠悠地往外走。啊~中阴界之主宙王的病根,说不定,就是这时候落下的啊~等十九长大一点,两个人反而没有从前那么亲近,十九对缎君衡的霸占居然随着年龄与日俱增了。每次只要看到他和缎君衡走的略近一点就满脸防备地过去蹲着看。——没想跟你抢啊你别这么看我了!可吓人了啊!魔皇心底吐槽:别拿鬼瞳看我啊看彩票去啊看彩票去!老子就是想过来找他签个家长会的条子别看我!十九继续盯着他看。——别别别看我啊跟你说了!继续盯。——别看!还在盯。——得,我走,我走就是了……祖宗诶我这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啊!妈你带我走带我走啊!爸!说起来……魔皇不算很大的眼睛眯了那么一下。如果没记错自己老爹是在中阴界做雕塑玩儿人体艺术?趁着十九睡着了,找到缎君衡飞速签完请假条——反正缎君衡也不看……丢给老师之后,魔皇自己背着小包袱去旅游了。去哪儿?当然是他老爹那儿……那时候的天之厉被天之佛那一剑捅惨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气来。魔皇蹲他脚跟儿等了老半天,没见着反应,很不愉快地把吃完的速食面汤往那儿一泼,走了。真没素质啊。话虽这么说,也要怪中阴界边境那时候基础建设不到位,而且绝境长城那地方……闲着没事儿脑子没问题的,哪个去看啊。所以没有垃圾桶和清洁人员,没法怪魔皇……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抽魂……佛剑大师去的时候,跟缎君衡一块儿搜寻魔皇踪迹,回来了,就听缎君衡特哀怨地在那儿低语:“我儿子怎么跟他爹一个德行……不是,我儿子怎么跟他亲爹一个德行哟……这还没结婚就弄出人命了……”佛剑大师想安慰几句,突然觉得自己也没啥资格……就算了。魔皇回到苦境,中二病严重了。其实是因为不认路。他那次能摸到天之厉面前,纯粹是小概率事件。也可以说是父子心电感应啥的……初回苦境,魔皇其实很挠心。自己俩儿子挂了,修罗鬼阙都结了好多蜘蛛网了……可烦人了。他坐在那儿,觉得无比委屈。凭啥他俩在那儿打情骂俏自己就得那啥啥啊!如是做想,魔皇无比愤懑地冲着厉族那头去了,也就是之前顺走门把儿那回事。魔皇其实是个脑子十分简单的孩子,只不过又顺便文艺了一把,不知情的大众被他神一般的走位和风骚的用词吓着了,比如十九,活生生没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的弟弟。魔皇其实也是个苦孩子。在苦孩子之前他该是个富二代啥的。总之啥牛逼啥来。可惜很牛叉的大爹被更牛叉的二爹——也就是他妈——搞去玩儿人体艺术了,二爹自己玩儿分裂,捡回他去的三爹只知道卖萌,好好的腹黑老狐狸那几年也没看出来流了多少坏水儿。总之就是该横行霸道欺男霸女鱼肉乡里的时候他只能和看上去比自己小很多岁的哥哥一块儿出去给三爹买鸡腿。——质辛,记得要梅子味的哟。=3=爹爹最爱你啦。惨痛的回忆,太惨痛了,无比惨痛。质辛显然一点都不想回忆。完全不想回忆。不想回忆又不想回家的魔皇就蹲山头看,各种蹲,有时候海蟾尊从仙山回来顺忧患深的东西,也偶尔回来看看,老远就能感觉到一股阴气盘旋在厉族领地上空。虽说是个假道士,毕竟海蟾尊是十分聪明且勤奋且刻苦的,道术学的也是数一数二,好几回险些没忍住就直接一个驱魔道法扑上去了,不过得亏他跟忧患深在一起久了,糙脾气都被磨完了。这要真打上去,还不得被天之厉扒了皮挂在窗台上风干了啊……好歹是独子,怎么着也等第二胎了再把他丢了不是……
当然这只是海蟾尊自己心里的话,忧患深的待遇比厉族的待遇好多了,他又不是傻子,哪儿凉快呆哪儿就是。况且现在状况不明的,傻×才从仙山滚下来玩儿呢。于是魔皇也就得以每天披着根本就不能伪装人的树枝子蹲在他爹妈房外阴暗地画圈围观,看他俩啥时候才能想起自己这回事儿来。剑通慧有点儿糟心地问:不能把他打死拖一边儿去么?打半死也行啊。劫尘直接把他拍回去:你也行了,别看大哥有点犯二,真捉急起来可捉急了。剑通慧·劫尘就恨恨地合上窗,继续写苦境之音的稿子。啊,又是美好的一天啊。如果不看魔皇散发的黑气的话。==========魔皇番外结束================天之佛约莫也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十分不自然地将蓬起来的衣服按回去。天之厉的眼神瞬间就正常了,并且十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在屋内游移,就差没吹着口哨摆出一副“爷可每看你爷就是不小心闪了眼而已”的表情。——就说嘛哈哈哈怎么可能第二胎呢啊呸呸呸什么啊。天之厉趁着天之佛喝茶收拾完了外头,想着反正就是这一天,明天在外头搭个小屋子也是可以的,实在不行把魑岳的屋子拆了就是……反正现在他不住家里。什么都收拾好了,天之佛从窗户探头出来,脸色莫名有些阴郁。“你干什么呢?”天之厉有点儿懵。天之佛刚才从窗户翻出来——没错是翻出来,十分流畅,简直就是惯犯——一脚踩在他铺好的席子上。然后就…坐下了。“是吾叨扰,你不必因吾的缘故勉强自己。”撂下这一句,天之佛手结法印,缓缓闭目,开始…咳咳,打坐了。天之厉在边儿上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搞不懂女人的心思,就罢了,自己玩儿去了。“上啊大哥!大哥给力!——给点力啊!”劫尘一脸失望,本来还想这就有啥新进展,比如直接扑了就那啥,结果就这么着走了。海蟾尊淡然道:“没关系。”劫尘白他一眼:你没关系,你天天拿自己和忧患深的事儿写赚了多少稿费啊,我就这一个素材!海蟾尊拍了拍他/她的肩膀:我先回去睡个美容觉……困死了。睡睡睡就知道睡!睡不死你***!劫尘粗口了一句,剑通慧大师阿弥陀佛一下。天之厉走了之后他们也极小心地撤了,天之佛么……不好惹,相当不好惹,非常不好惹。那就别惹了……剡冥拎着篮子在市集里挑挑拣拣,如果不看他的造型,简直是泯然众人。当然,看他的造型,大多数人也就觉得他是个口味比较重的人。剡冥十分不了解为什么大哥会让他下来买水果,还要买口味清淡的吃起来简单的。他挑了点果子就准备回去,结果被一个人拽着头发拽到墙根。是咎殃。剡冥问:“怎么了?”咎殃看了看四周,小声说:“你跟大哥说下,快找人来接我回去,要死了。”“啊?”“老子要死了!”“啥?”不对啊……厉族很难死诶。咎殃一脸恨铁不成钢:“老子要死在剑布衣手里了!”这下剡冥更不了解:“你跟剑布衣不是挺好的?”“好你妹。”“我…没有妹妹啊。我妹妹不就是你妹妹,什么时候我有妹妹了啊?那不就是你有妹妹了吗?”咎殃按着他的脑袋,磨着牙:“弟弟诶哥哥给你跪了!小声点儿!把剑布衣招来我就死了!”“不把我招来,你也离死不远了。冰无漪,小心——”“给老子闭嘴!”剑布衣一脸好好先生样子,举着双手:“我没想弄死你,是你自己想弄死自己。”剡冥看看咎殃,看看剑布衣,再看一遍,还是不懂。最后他做出了最明智的一个决定——“大哥让我出来买点东西,我走了啊,咎殃哥别忘了晚上要开会。”然后遁了。冰无漪目瞪口呆,剑布衣人畜无害。“冰无漪,别闹啦……回家。”剑布衣拉着他手上的纱带,说,“那个姑娘真不是来找我的……”冰无漪不情不愿地跟着:“那是来找谁的?”剑布衣眼中精光一闪。“这得问你啊……爱之厉。”冰无漪往后退了两步,没退成,被剑布衣扯着纱带扯了回去。“我…我说,剑布衣,跟…跟我没关系啊,我我我…我回去开会了。”
剑布衣十分悠闲:“我和你一起。”“别…别介啊,你是五剑之一要搞死我大哥的,被人看见了多不好啊。”“没事儿,毛脚女婿见丈母爹,我都不怕,你急什么。”于是这天厉族的会议上就多了一个剑布衣,和一个…天之佛。海蟾尊非常不满。天之厉倒是没意见,因为天之佛做他边儿上。因为剑布衣押着咎殃提前到了,所以今天的会议开展地格外顺利,海蟾尊的脾气不好归不好,也知道得朝着外人发。但是问题是……天之佛,惹不起。剑布衣,更惹不起。为什么?能和忧患深这种老狐狸深交的,一定是另一只老狐狸。老狐狸和老狐狸的深交,必然伴随着阴谋指数的急剧飙升。忧患深这种懒骨头都能玩儿出“一句话噎死你”这种戏码,剑布衣这样四体非常勤五谷非常分的正常人——对比忧患深而言——更加不能小觑。所以海蟾尊很可耻的萎了。因为天之佛和剑布衣在,本来预定好的一点比较重要的事情也没说。迅速搞定了,大家都要走了,剑布衣慢悠悠站起来,拉着咎殃,往天之厉眼前那么一横。天之厉睁着眼睛睡着了。这本事是跟魑岳学的。魑岳卧底天佛原乡的好多年,经常要参加各种经会,经会么,长长长长。吃不饱穿不暖的魑岳不能连休息都休息不好啊,于是他就练就了这么一身本领,而且在返回厉族之后把这项本领发扬光大,简直是可喜可贺,很多幼年厉族都跟着他学了,以至于这几年厉族人均文化课分数下降了许多个百分点。“伯父好。”剑布衣很有礼貌地微微欠身。天之厉还在睁眼睡觉。边上的人都心潮万般波动了。——伯父伯父伯父伯父伯父……“这次来呢,就想跟您说件事儿。”——就想跟您说件事儿事儿事儿事儿事儿……“冰无漪…咎殃,他跟我同居这事儿,您知道吧?”——同居同居同居同居……“我觉着吧,这么久了,也得跟您说下。虽说生米早就煮烂了,但是该见家长还是得见。”——煮烂了煮烂了煮烂了……“您看这么着行吗?回头过半个月,我把彩礼送上来,冰无漪…咎殃就跟我了,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逼的不行!好死不死,这时候,天之厉点了点头。你明白的,睡着了而已。但是剑布衣不知道啊,或者说他装着不知道。这会儿就很高兴地说:“那谢谢伯父了,打今儿起冰无漪就是我家的了啊,您可别要回来了。”冰无漪就傻那儿了。其他几个人也就傻那儿了。劫尘着急,剑通慧却没让她过去拦住。为什么?“这人是个老狐狸……嗯,可能没多大年龄,但是很狐狸。”剑通慧大师十分肯定地说。劫尘妹子狐疑道:“你怎么这么确定。”剑通慧大师笑了笑:“那啥……同、同类之间的心电感应,感应。”劫尘妹子恨恨地唾了一口,看着剑布衣拉着冰无漪要走。“且慢。”听着这很是温和但是很是不容置疑的一句,大家都精神了。有人是乐的,有人是愁的,还有人是不知所措。“怎…怎么着?”天之厉眨眨眼,往天之佛那头看过去。天之佛没理他,缓缓道:“吾虽不知你和那位冰公子何种关系,但观冰公子面色,似有愤懑不愿,强人所难之事,还是莫要做的好。”冰无漪听到之后很开心地说:“没错!我就是不高兴不高兴!”剑布衣一把把他拽回来:“冰无漪,别闹。”
“谁跟你闹了!”“嗯?那先算算秋溟山居的月姑娘?”冰无漪眼神恍惚了几下,然后明显是心虚地左右游移着:“什么月…越姑娘啊,越织女越姑娘不是已经和红流退隐了么。”“此月姑娘非彼越姑娘。”“耶我可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眼见这事儿就要黄,剑布衣很聪明地扯到别的上头去了。果不其然冰无漪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很不愿意,听剑布衣说带他去喝酒就很开心地拉着剑布衣出去了。天之厉十分茫然。异常茫然。他茫然的眼神在其他人敬佩的眼神中格外显眼。天之佛冷哼一声,甩袖离去。海蟾尊对他有点改观——也不是冥顽不灵之人嘛。鳌天更是用崇拜地眼光看着他——啥时候自己也这么果断那忌霞殇……只有天之厉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海蟾尊瞪了自己不争气的老大一眼,问跑回来的魑岳:“吃饭去么。”“去。”“吃什么?”“你说。”“火锅。”“……别介了我这在佛乡住着呢……那么重口。”“你清汤底我麻辣底。”“那成。”“你素的我荤的。”“也成。”“你一半钱我一半钱。”“可——不可以。”海蟾尊跟魑岳勾肩搭背地吃火锅去,劫尘回屋赶稿,魈瑶又不知道去哪儿了,鳌天例行是找忌霞殇。火之厉凭借本能觉得自己要是还在这儿,得遭马踢。“大哥,我去找咎殃玩儿了,今天不回家。”所以现在就剩下……就剩下?天之厉心里有点毛毛的。这这这压力略大啊……咎殃说的怎么和女孩子相处来着…得想想,想想……
可惜他想不出来。其实咎殃告诉他的基本都没什么实用性,咎殃的技术就是纸上谈兵成分多……不过既然想不起来,纸上谈兵还是强实用性,也没什么差别。天之佛还在屋外盘坐着,天之厉想了想,没去打扰他,自己不知道捣鼓啥玩意儿去了。天之佛缓缓睁眼,对着墙角冷冷道:“你还不出来?”魔皇往后挪了挪,把黑色十九推出去。“你自己怎么不出去,那是你妈不是我妈。”黑色十九努力保持嘴角不动,对着身后的魔皇说。魔皇面无表情地把便当盒里的鸡肉塞进嘴里:“近乡情怯,况且我妈还不想认我。”“是你太讨人嫌了所以才被丢掉的吧。”“……什么时候你嘴这么毒了。”“我嘴一直很毒。”“信不信我告诉小爹。”黑色十九把手伸到后面拍掉魔皇在他衣摆上擦油的手:“小爹是什么?”“缎君衡。”“……”天之佛印象中有十九,毕竟是五剑之一,虽然就见过一面。他侧头,对十九身后的魔皇说:“你是……?”十九同情地看了魔皇一眼,好吧,貌似是看了他一眼。魔皇在十九衣服上擦干净油,慢慢说:“娘。”!!!!!!!天之佛登时捂胸(并没有…)后退两步!他倒是没像天之厉一样傻不啦叽就信了。仔细打量对方一眼,发现魔皇眉眼间确实有几分似他……早前被人说自己有个儿子是…是谁说的来着?天之佛其实也有个很不好的缺点。他记性略差略差……尤其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说的话,如果不是太上心完全可以做到左耳进右耳出。所以某种程度上,魔皇这中二病,真的不是天之厉+天之佛的缺点产生变异?黑色十九很自觉地退到一边,找了个树荫坐下,掏出魅生塞给他的梅子,权当是看戏。中阴界气候比苦境凉爽,魅生怕他来这里不习惯,特地用解暑清凉的药材腌渍了青梅给他带着。十九本来就是半白骨之体,对气温变化没那么挑剔敏感,魅生做的梅子也就成了消食的零嘴儿。——苦境好吃的比中阴界多多了……啥时候把缎君衡带来?黑色十九认真思考着。这头天之佛被魔皇一吓,本来想说什么都忘了,就看魔皇个中二孩子整了整衣服又整了整头发又把眯眯眼睁大一点,(貌似)十分真诚地,且十分自来熟地摸着天佛的手,说:“我这不是想…你了。”趁机多捏几把,啧啧啧手感真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十九大声咳嗽起来。魔皇不满地朝他看了一眼,不甘心地收手。——这熊孩子真是啊我小时候跟他抢缎君衡他记仇了搞我是吧搞我是吧。其实他错怪十九了,十九这人不爱记仇,有仇当面就报了……他是真咳嗽,吃梅子被口水呛着了。魔皇自己心里有鬼怪不得别人啊……——没事儿你就快走快走别当我家的电灯泡。魔皇嘴角微动,十九毕竟还是和他生活了那么一段时间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本着坏人姻缘被马踢的原则,十九迅速消失了。魔皇见最大的阻碍(自己心里这么想的)没了,也就放了开。“我很想你。”耶?天之佛这次是真的被吓着了。须知道他活了很长时间,和他交游的人要么成了他十分十分熟悉的人,比如蕴果谛魂,剩下的就是死人。比如…死人你还管他那么多干啥。魔皇正要发挥他的中二本能抒发他是如何想念天之佛,天之佛反倒先开口:“你……”他确实是没法信,毕竟自己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啊。魔皇沉默了一会儿,用手指扒着眼睛,把上下眼皮分开点。“看,跟你眼睛很像嘛。”……哪里像了啊!天之佛不愧是天之佛,这时候脸上居然还能四平八稳地摆出冷静样子来。魔皇把手指头从眼皮上弄下来,眨了眨眼,问:“娘,你和爹最近过的怎么样?”……啥?魔皇抄着手:“不是都住一块儿了,啥时候给我添个弟弟啊……算了还是妹妹吧,小男孩儿烦人。”——添汝妹妹的!“那…还吵着?”魔皇见他面色不善,问了句,“要…离婚?那…我那生活费还有我儿生活费还有你俩这财产分割啥的……”“什么?”天之佛自觉语气里头已经加了许多许多许多的威慑,但是魔皇似乎(一如既往的)没有感觉到。“中阴界有名的状师我认识几个,要不要给你推荐下?不过中阴界条文和苦境不大一样,估计得多准备一段时间。”
可惜这么好的文就坑啦。
经验经验怎么还不来。
就差一点就好啦。
经验你块回来。
终于升级啦好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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