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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爱可以重来
  故事梗概:凯珍在外地出差,因为自己的疏忽,到了深夜才上街去买东西。可东西没有买到,却遇到一伙人在那里行凶杀人。出于人性的本能,她凭着机灵和勇敢挽救了那个受害人的生命。没有想到的是,平静温馨的生活从此被打乱。她被人无情的臭骂,被人泼浓硫酸,被丈夫抛弃。为了安抚自己那颗受伤的心,也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她远离了城市,回到了乡下。可一切并没有她想像的那样简单,以后陆续发生的事情,更让她的心灵永远也得不到安宁…     第一章 “巧遇”老乡  凯珍睡到半夜,突然感到肚子疼。   “程康,快开灯,我要去上厕所!”她使劲地叫。见没有人答话,她的心里很不高兴。丈夫做事总是不慌不忙的,现在她的肚子痛得要命。实在支持不住了,她又大声地喊了起来:“你再不开灯,我、我就在床上拉屎!”  没办法,开关在丈夫睡的那边,只能叫他开灯方便些。尽管她的声音那么大,但仍没人理她。她伸手去推旁边的丈夫,才发现被窝是空的。这个时候,凯珍才真正的觉得自己在犯傻,傻得有些不分东西南北了。这不是在家里,这是在大西北一个叫靖远的小县城里的招待所里。  凯珍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爱丢三拉四,对微小的事情从不放在心上,这不麻烦就来了,连自己的例假每月什么时候来,她也老是记不住。鲜红的血液已经把她的内裤浸湿了,她又没有带卫生巾。现在是炎热的夏天,穿得又特别的少,没有卫生巾咋办?   招待所的大门已经锁上了,保安睡在旁边的沙发上打呼噜。凯珍走到他的身边喊了好几声,才把他从腾云驾雾中惊醒。  “你要干什么?”保安见身边站着个女人,马上就警惕起来。  一见他那紧张的样子,凯珍就忍不住想笑:“我什么都不干,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  “那你深更半夜的把我叫醒干啥?”一见凯珍满不在乎的样子,保安心里很不舒服。  “我突然感到肚子痛,想请你把门打开,我上街去买点药。”凯珍撒了个谎。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街上哪还有卖药的?对了,我去叫一下服务员,看她们那里有没有止痛片?将就吃了,明天一大早上街去买吧!”保安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心人。  “不行。我有老毛病。一般的止痛片根本起不了作用,只有药店里卖的那种专用药才有效。”凯珍真的不知该如何说是好。她只想说服保安马上把门给她打开,上街买回卫生巾,解决自己的实际问题。她刚换了内裤,又觉得下身湿漉漉的。毕竟她穿的是浅颜色的裤子,稍不注意就会出洋相。  “那我给你叫救护车。”保安总想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做点什么。说心里话,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要到外面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总有些放心不下。特别是一个生病的女人,更叫一个憨厚善良的男人同情。  摆脱不了热心的保安,凯珍非常的尴尬,心里急得要命但又不好对保安发火。“不用了,我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就出去在附近看一下。如果买不到药,我就请你陪我去医院看医生,行不行?”  “这样也行。我把门给你打开,你不要走远了,买不到就马上回来,外面很不安全……”    黄大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叫靖远的小县城。尽管在来之前,他也作好了思想准备,但一来到这里,他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整个县城就没有一家他看得上的宾馆。住上了这个小县城最高档的宾馆,他也觉得不如他所在的那个南方县城最普通的一个招待所的条件好。在少阳城,黄大民也算是知名人士。他是个民营企业家,集团公司下面就有好几个分公司,资产上亿。昨天,他接到小雪打来的电话,她说她一回家就生病了,到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怀孕了。  小雪的家在西北偏僻的农村,黄大民和她是在宾馆里认识的。小雪初中毕业以后就到南方的少阳城来打工,黄大民经常住宾馆也就认识了在宾馆里当服务员的小雪。在认识小雪之前,黄大民也陆续有好几个情人,但每个情人交往的时间都不是很长,分手的时候黄大民对她们都没有亏待过。他有的是钱,和他交往得最短就三个月,他也毫不犹豫的付了三万块钱的陪护费。自从和小雪有了关系后,黄大民也就彻底断绝了和其他女人的关系。他自己也承认自己虽然多情,但并不下流。要是叫他去强迫哪个女人和他上床,那是不可能。没办法,谁叫他既有钱又有名呢?既使你不去招惹女人,有时她们也会自动送上门来。一切都很简单,不外乎就是为了钱。他是男人,有他的弱点,面对花花世界,他抵挡不住诱惑。  第一次见到小雪,黄大民就被她的美貌征服了。当了解到小雪来自大西北偏僻的农村时,黄大民就对她更增加了几分好感。一提到大西北,就会想起那里的女人几天不洗一次脸,又脏又臭。没想到小雪长得那么漂亮。小雪出来打工为的是挣钱给哥哥修房子娶老婆,每个月发了工资她都把大部分的钱寄回了老家。  黄大民的心里很不好受,自己的儿子也和小雪一样大,但儿子成天什么事也不做。穿名牌,开着高档轿车满世界乱窜,时不时还要在外面惹是生非,让黄大民时时为他操心。黄大民对小雪格外的疼爱,他觉得像小雪这样美丽懂事的女孩子不应该过早的就为生活承担责任,她应该生活在鲜花和幸福之中。  一次黄大民喝醉了酒,在房间里吐了一地,小雪来给他打扫,因为不小心,把房间里的水壶打烂了,开水把黄大民的脚烫伤了,领班一来就把小雪臭骂一顿,并要扣小雪一个月的工资。小雪站在那里什么也不敢说,只是一个劲的哭。黄大民突然动了恻隐之心,他马上就对领班说水壶是自己不小心打烂的,根本不关小雪的事。并当场拿出了一百块钱要赔偿水壶。领班明知道是黄大民在护着小雪,但也没有办法,他也不敢收老客户黄大民的钱,她很是嫉妒地瞪了小雪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小雪“普通”一声跪在了黄大民的面前:“老板,你真是个大好人……”  黄大民扶起了小雪:“快起来吧!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又没有要我付出什么代价,用不着你给我下跪。你们这里的领班也太欺负人了,回头我叫你们的经理把她撤了,我看她还凶不凶?   “老板,你千万不要那样做。她要是被撤了,一定会怪罪到我头上来,到时候我的日子会更不好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雪很胆小。  “那你以后什么事也不要怕她,她要是再来为难你,你找我就是了。”黄大民拍着胸脯说。  小雪点了点:“我真的不想惹事,找个工作也不容易。前不久,家里都又来信说房子下大雨漏得厉害,叫我多存点钱拿回去修……”  “你家盖房子需要好多钱?”他问小雪。  “可能要三万块钱吧。”小雪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样吧!我拿三万块钱你寄回去把房子盖了,你自己挣的钱你就留着自己花,别太委屈了自己好不好?你那么漂亮,应该好好的打扮打扮。”黄大民很是爽快。对于他来说,三万块钱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一见到那么多钱,小雪是又惊又喜,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黄老板,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和我非亲非故,借那么多钱给我,我什么时间才能还得清?”  “别哭、别哭!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了你。钱的事你别担心,我不会放你的高利贷,你有钱的时候就还,没钱你就别还。”黄大民很大方,给别人的钱,他不会去要,更何况是给一个需要帮助的女孩。  一来二去,小雪和黄大民的关系就更近了。虽然黄大民从来没有要求小雪为他做过什么,可小雪自然而然就上了他的床。  以后,小雪辞去了工作。黄大民给她租了房子,她像金丝鸟一样让黄大民给养了起来。半个月前,小雪的家里来了信,说她的父亲病了。黄大民给了小雪一万块钱,让小雪回老家看她的父亲。没想到小雪说她怀了孩子。这一消息让黄大民吃惊不小,他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在社会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家里他是一个好丈夫,在儿子面前他是一个威严的父亲;在单位上,他是一个让人敬重的好领导。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有任何丑闻发生,要不然他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形象就全完了。他黄大民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没有了面子那等于要他的命。一接到电话,他就只对自己的助手说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连自己的老婆他也没有告诉就自己打的去了机场,买了当天的飞机票去了大西北。  到达省城,黄大民准备打的到小雪的家乡。可惜到了县城天已经黑了,司机说什么也不愿再去三十里外的乡下,那是个十分偏僻的山村。既然这样,黄大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找遍了整个县城也没有找到一个他所满意的宾馆。最后,他只能在一个叫‘东方红’的宾馆住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它那好听的名字。  吃过晚饭,洗完澡,调了无数个频道也找不出一个好看的电视节目。黄大民感觉到百般的无聊,要是在平时出远门,他一般都要风风光光的带上几个助手。白天办事,晚上几个人在一起‘斗地主’,或者是‘抓鸡’,搞得好不开心。可现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这里,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平时呼风唤雨惯了,此时他才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独和寂寞。可这一切又有谁来理解他呢?他静下心来开始想自己明天将要面对的棘手事情。不想还行,一想他的心里就感到烦躁不安,他也曾经给小雪说过,希望她再去读几年书,趁年轻多学点知识,将来才有生存的本事。可小雪就是听不进去,她说再读书我人都读老了,我现在有吃有穿有钱花多好!你看那些大学生读那么多书,还不是东奔西跑的去给别人打工,能挣几个钱?还要受老板的气。我们村里的人都说我有福气,我们家修的房子比村长家的都还好。你想想,要是靠我打工挣钱来修房子,恐怕这辈子我爹妈也别想住这么好的房子?  “可我不可能养你一辈子!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也不可能给你什么承诺。”黄大民很是为她担心。  “我不在乎你是已婚的男人,只要你对我好,你叫我给你做什么都行。”小雪在黄大民身上撒娇。  “你总得对你自己负责啊,以后的路还长得很,你年纪轻轻的,这样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值得吗?”黄大民越来越感到累。  “我就觉得这样挺好的,女人一辈子图的就是个享受。你不打我骂我,还给我那么多钱,我觉得这就是我的福分。我告诉你,你给我的钱,我已经存了一些,等过几年,我给你生个女儿,以后我们都老就靠她来供我们。你知道不,人家都说现在生儿子是名气,生女儿才是福气。你看我们家,小时候我爹妈老喜欢我哥哥,讨厌我。可现在他们才真正尝到了生女儿的甜头,我们家的楼房是我拿钱回去修的;我哥哥娶老婆是我拿钱回去送的聘礼,我一回去;我爹妈把我当神仙一样供着。”小雪觉得自己很是幸福。  黄大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天真得近乎于愚蠢的女孩子什么时间才能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到了这个时候,黄大民才渐渐有些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能把握住自己?叫这样的女人陷得如此的不能自拔。  现在黄大民想的是再也不能轻易招惹女人,同时他也在左思右想的考虑,在不伤害小雪的情况下,让她自动离开自己,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说句实话,小雪这样的女孩子,给他这样的人当当情人、解解闷还可以;要是叫她给自己当妻子,他觉得她还差得很远;何况他黄大民现在是有老婆的人。  这不,黄大民偏偏怕什么,她就要来什么。小雪才回去几天,就来电话说自己怀孕了。黄大民的脑子如一团乱麻,他的心里憋得慌,他想发泄,可找不到发泄的对象。电视里正在放一部爱情片:一个女人一厢情愿的爱上了一个男人,男人却一点都不爱他,女人三番五次的来纠缠男人,男人为了摆脱她,悄悄地在女人的视线里消失了。女人找不到男人,就拿他的家人发气,不顾男人五岁儿子的苦苦哀求,竟然残忍的把无辜的孩子杀死还割去他的生殖器官。从不流泪的黄大民,心里也十分的难受。女人都是她妈的祸水。黄大民在心里很恶毒地骂道,他随手关掉了电视,走出了‘东方红’宾馆。  尽管周围到处是荒漠的大山,但夜晚的县城还是十分的热闹。由于是大热天,男人女人都不慌着回家,开始在大街上闲逛。灯红酒绿的地方,小姐们一个比一个穿得暴露。黄大民在想,看来大西北并不比我们南方城市落后,要不然夜总会不会到处都是。听小姐招揽客人的声音,黄大民就断定那些小姐都不是本地人。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说话,他就能分辨出小姐来自哪个省份。也难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尊心,谁会守在自己家门口做皮肉生意?黄大民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着,路过夜总会门口,两个小姐不约而同地出来招呼他。  “滚一边去,老子看不起你们这些脏货。”黄大民吐了一口唾液。  “这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看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一个软蛋,和他这样的男人上床,老娘根本过不了瘾;还不如牵条小狗抱起睡舒服。”黄大民走后,几个小姐在背后取笑他。  这些话犹如当头给了黄大民一棒。活了几十岁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他,他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他脸上青筋直冒,转身冲到夜总会门口,指着那几个议论他的小姐吼道:“你们这些婊子都给老子睡到,看老子是不是男人?不把你们的臭X给你们弄烂,你们不舒服......”  几个议论黄大民的小姐被他这一吼给吓住了,呆在那里不敢走动。  “还站在那里等死啊!马上把衣服给老子脱光,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吗?老子给你们钱。”黄大民摸出一大把钱往几个小姐的脸上砸去。  几个小姐一涌而入,把黄大民弄进了夜总会。  在夜总会里,黄大民是尽情的放纵自己。一切的不愉快和苦恼都在放纵中得到了解脱。  从夜总会出来,黄大民也记不清楚是多少时间了。玩了小姐又被几个小姐灌了好多酒,他的神志有些恍惚,走在大街上他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但他还是记得他住的是‘东方红’宾馆。实在支持不住了,他靠在墙边等了等好久也没有等来一辆出租车,街上已经看不见行人了,他只能借着灰暗的路灯,摇摇晃晃的往前走。  走到一个拐弯处,两个蒙面人挡住了他的去路:“识相点,把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要不然我们废了你。”  黄大民的酒醒了一大半,他想到自己今天晚上肯定是完了。这些亡命徒是既要谋财又要害命的家伙,既使你把钱全部给了他。他也不会放过你,害怕你以后认出他们来。  “我没有钱,刚从夜总会出来,身上的钱已经被那些婊子搜光了。”黄大民非常镇静。  “没有钱,你骗鬼去吧!给我搜身。”两个蒙面人异口同声地说。  “你们放开我吧,我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我住在宾馆里,你们实在缺钱花的话,跟我到宾馆里去拿。”黄大民是在想对策,只要一到有人的地方就好办了。  狡猾的歹徒根本不吃那一套,他们恶狠狠地叫道:“你想耍我们?我们又不是才出道的,既然是住宾馆的老板,那肯定是根肥猪,身上不可能没有钱。”说着又在黄大民的身上乱摸。  黄大民拼命反抗,两个歹徒拿出匕首在他的脸上身上到处乱刺,鲜血流了一地,求生的本能逼使他不停地喊:“救命啊!救命......”                                   凯珍从招待所出来,走了好远也没有找到一家商店,街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她心里有些害怕,想赶快回招待所度过这个难堪的夜晚。这个时候她听见了前面不远处传来喊‘救命’的声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见几个人影在那里搏斗。那是她回招待所的必经之路,她吓得全身发抖,不停地问自己该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短暂的几秒钟之后,凯珍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了。与其让他们碰上,还不如豁出去了。她灵机一动就喊了起来:“小林、小华,快跑,巡警来了。”  听见喊声,两个行凶的歹徒丢下黄大民就跑得没有了踪影。  过了几分钟,凯珍看两个歹徒没有再回来,她才战战兢兢地走到出事地点。躺在地上的人不停地呻吟,脸上身上被鲜血糊满了,看不出他的真面目。  凯珍马上打了110,几分钟后警察赶到了现场,伤者被救护车载走了,凯珍也准备回招待所。  “你不能回去,先跟我们走一趟。”一个大个子警察对凯珍说。  “为什么?”凯珍不解地问。  “因为是你报的案,又没有其他证人,我们需要你跟我们回去作个记录,以便我们早日破出这宗凶杀案。”大个子警察说完就请凯珍上警车。  “你们怀疑是我杀的人?”凯珍的情绪很激动。  “我们可没有这样说,我们这样做也是例行公事。请你不要误解我们的意思,希望你能积极地配合我们的工作。对了,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你住在哪里?到时候我们会安全的把你送回去。”大个子警察仍耐心地给凯珍解释。  “我住在两千公里外的天府之国,你能今天晚上把我送回去吗?”凯珍赌气地说。                                           第二章  陌生的电话    难得一个没有加班的星期天,凯珍只想好好地睡个懒觉。平时总想睡懒觉,只可惜没有机会。也难怪这是在私营企业上班,说白了是给资本家打工,老板叫你加班你就得加班,没有什么条件可讲。凯珍每个星期上六天班,遇上有什么急事,她就得上七天班。她是公司的业务员,成天在外面东奔西跑的,早晨一大早就出门,到了天黑才回家,要是到外地就得好些天回不了家。一个夏天,凯珍很难得有时间睡午觉,实在太困了,凯珍就只有在车上闭一会眼睛。但又不能睡着,一个人出差在外面,带的东西又多,实在不敢太大意。疲倦得要命的时候,凯珍唯一的办法就只能不停的揉眼睛。那时,凯珍就想哪天能有闲心,舒舒服服地睡上一天那该是件多么幸福的事!然而就是这一件看起来非常简单的事,但对于凯珍来说确实是一件奢华的事。  凯珍的工作性质就决定她不能和别人一样,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有充裕的休息时间。她是跑业务的,只要是白天,她就得马不停蹄地跑。也难怪现在生意都不好做,你稍一大意,生意就被人抢走了。好在凯珍是从农村出来的,什么苦都吃过。她的性格比较开朗,很会调整自己的心态,摆正自己的位置。像自己这种三十多岁,既无背景又无专长的女人,城镇农村都多得很,找一个工作确实不容易。况且在她所了解的私营企业中,这个单位的各种待遇还是比较好的。她在这个企业上班已经快十年了,老板没有拖欠过职工的工资,她一到公司,老板就安排她跑业务,不用下车间干那又脏又累的活,且工资又不高。跑业务虽然辛苦,但工资相对而言比在车间当工人要高些,在外面又能见多识广,对于像凯珍这种活泼好动的人来说无疑是如鱼得水。凯珍和别人不一样,她需要这份工作,她和丈夫都是打工的,而且娘家和婆家都还在贫困的农村,双方父母都要她和丈夫来赡养。女儿又体弱多病,每年的药费和学杂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在这个县城里,凯珍无亲无戚,原来是租别人房子住,房东三天两头叫涨价,弄得凯珍和丈夫为房子的事伤透了脑筋。公司一个同事看到凯珍夫妇实在没有办法,给他们出了一个主意,她的亲戚在这个县城里有一套空房子,老两口搬到省城和儿子一起居住了,那套空房子准备出售。就按原价五万元卖给凯珍夫妇,凯珍夫妇东拼西凑才给了三万元,看在熟人的面子上,别人让他们夫妇住进了新房,余款两万元以后慢慢还。凯珍夫妇真是感恩不激,活了几十年,总算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再也不用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住上新居的第一天,凯珍激动得一夜没有合眼。台湾歌星潘美辰唱的《我想有个家》,她唱了好多遍。在这个世界上好人太多,愿好人都一生平安,理解万岁!  九点钟刚过,凯珍的手机叫了起来,她躺床上就是不想去接电话,心里老大不高兴,星期天也不叫人休息,说不定又是有什么要紧事,自己又该去上班。手机一直叫个不停,她就不得不去接电话。一个很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她的手机上,凯珍实在想不起这个电话是哪个的?  “你是哪位?”凯珍懒洋洋地问。  “你是不是叫凯珍?”一个比电话号码更为陌生的男人。  “我是叫凯珍。你是哪位?”凯珍立即警觉起来。  “你别管我是哪个?今天上午十一点钟你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我们找个地方见面,我请你喝茶。”陌生男人说话不慌不忙。  “你开什么玩笑!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会来和你一起喝茶?”凯珍觉得打电话的男人很无聊。  “你来了就知道了。”陌生男人肯定地说。  “我为什么要来?”凯珍只想马上把电话挂了,但一想又觉得不妥,他既然都知道了这个电话号码,你现在挂了,他还会打起来。  “你必须来。”陌生男人有些专横地说。  “我不来你能把我怎样?”凯珍冷笑了两声。  “我不把你怎样,但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直到你来了为止。”陌生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叫人很恼火。  “你觉不觉得你很像大街上的一个瘪三?非要叫一个认都不认识你的女人陪你喝茶。你认为你这就叫英雄?我告诉你,你在这样胡搅蛮缠,我就叫警察。”凯珍非常气愤,一大早就遇上这样的倒霉事情。  “你去叫警察啊!我等着。你也不想想,世界上那么多的女人,我哪个不去找?为什么来找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原因?”陌生男人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凯珍觉得既然躲不过这个人,不如直接去弄个明白。  “你好好回忆一下去年八月二十六日深夜在靖远县城发生的一起杀人案......”陌生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凯珍手中的电话掉在了地上,过去了近半年,她的内心深处始终忘不了那桩杀人案。现在一到天黑她就只能呆在家里,从来不敢到街上去逛。她的脑子里时常会出现那血淋淋的一幕。陌生男人一开口她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不出所料,歹徒找上门来了。    按照约定的时间地点,凯珍准时到达。  黄大民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第一次见到凯珍,黄大民就觉得这个女人很难让他从记忆中忘掉。至少不像以前和他打过交道的女人,不同之处在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凯珍有一双美丽的大的眼睛,穿一身牛仔服,剪了一个运动员发型,没有化妆的脸使她显得更加的年轻,富有朝气。脸上始终带微笑,即使是生气也让人觉得她并不可怕。  “我叫黄大民,大华企业的总裁。”黄大民绅士地递给凯珍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  一看约自己的只有一个男人,凯珍紧张的心终于放松了些。她接过名片随手放在了挎包里,盯着眼前这个脸上有伤痕的男人没有说话。  “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不管别人对我如何,我都不会以牙还牙。我是个企业家,每天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做,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我根本不会去计较。对于女人,我从来都不会亏待她们。女人嘛!她们不外乎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黄大民面带笑容,但凯珍听起来感到很别扭。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要是觉得你钱多得不得了,你可以去孤儿院做善事,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闲谈。” 凯珍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有了几个钱,就认为天下的女人都想和他睡觉的男人。  “我给你明说了吧!我就是去年八月二十六日深夜被人刺杀,后来又被你打了110救起的那个人。我命大福大,没有死;要不然我今天就不能来见你,你说是不是?”黄大民哈哈大笑起来。  “既然拾回一条命就应该好好珍惜,别深更半夜的在街上乱窜,一想起来都叫人害怕。”凯珍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手下留情,要不然我早就成了冤死鬼。在这里,我给你准备了五万块钱,你拿去用吧!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咋样的?我这个人是明人不做暗事,那天晚上的事,你不说我不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黄大民说得阴阳怪气。  凯珍莫名其妙:“你什么意思?我留手下情?你成冤死鬼?你是不是被歹徒把脑子打傻了?”  黄大民在心里想,这样的女人就是聪明,一般的女人在这个时候肯定会方寸大乱,可她却还装得若无其事:“凯珍女士,我也能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作为一个女人她们比任何男人都要面子,男人偶尔在外面娱乐没人能放在心上。可女人就大不一样......凯珍女士,说真的,我并不认为你那样做有什么不好;一个家庭经济并不宽裕的女人,出了门在外面放松放松自己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知道你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说实在的;那么夜了,一个女人在外面挣点钱也不容易,这一点你放心;我不是街上的地痞流氓,我不会报复你;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来要挟你。”  “你说够了没有?请你放尊重点。”凯珍终于弄明白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把她当成杀他的两个歹徒的同伙。而且还把她看成是背着家人出门在外胡搞的女人。早知如此,还不如那天不去管他,省得被他侮辱。  “凯珍女士,你别激动!这件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来,把钱收下,你放心,我没有带摄像机,我知道你很需要钱,我们之间的事算扯平了。”一看见凯珍发火,黄大民就大笑起来,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不管你耍什么的花招,他黄大民都能识破你的阴谋。  凯珍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站起来抓过黄大民手中的钱就朝他打去:“你这个流氓!把你的臭钱拿去买金子做棺材吧,你这样的人要遭报应的。”还没有等黄大民回过神来,凯珍已经跑出好远了。              第三章 难言之隐   和普普通通的农村女孩一样,凯珍也有她多梦的季节,可惜那个季节对于她来说太短暂。她出生在贫穷的山村,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她的成绩都是班上优等生。可惜到高二的时候,由于家庭的不幸,凯珍不得不告别了学校。母亲的去世,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就更加的贫困,凯珍先在生产队做了几个月的农活,大队的小学缺老师,凯珍就被推荐去当了小学老师。过了两年,大队调整领导班子,凯珍又非常幸运的被调去当了大队妇女主任、团支部书记。很多人都认为凯珍的运气好,很快就会调到公社上,成为国家干部,吃上皇粮。凯珍可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想踏踏实实的干好工作,其他的事她并没有去多想,一切都顺其自然最好。  有一天,凯珍到公社开会,吃了中午饭,几个中学的同学叫她去玩,等玩得差不多的时候,凯珍才想起自己下午还要开会。到了公社会议室,会已经开了一个多小时了。凯珍怪不好意思的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来,那位因中午喝多了几杯酒而满脸通红的公社书记,正和几位三十多岁的妇女主任开着下流的玩笑。凯珍硬着头皮听他们在那里胡说。会议结束后,公社书记把大家的工作安排了就叫大家散会。凯珍巴不得这样的会早些结束,她站起身来往外走,那位酒气熏天的书记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你还要留一会,有些会议精神你还没领会到”。  凯珍的心里一下就慌了起来,她不知道领导要怎样处理她?谁叫自己贪玩呢?  等其他人都走完了,公社书记对凯珍说:“去我的办公室。”  走进公社书记的办公室,他就把门反锁了。  “你......”凯珍还没有说出口,公社书记已经把她抱住了,并要脱她的衣服。  “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只要你依了我,下个月你就到公社来上班。在这个地盘上,只有我说了的话才算数。这件事你我不说,谁也不知道。”书记很无耻地说道。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提拔我到公社工作,我现在这样很好!”凯珍拼命的挣扎。  “只要你和我耍一盘我就放开你。”书记要用嘴去亲凯珍。  “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凯珍想这么一说,公社书记肯定会害怕。  “你喊啊!看到时候吃亏的是哪个?你一个姑娘家都不怕,我害怕什么?告诉你,好多女人想跟我上床,我还没有答应呢?你还不识抬举。”公社书记的脸上荡着淫笑。  凯珍灵机一动,随手抓起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对准了公社书记的脸:“你再不放我,我用这把刀杀了你。”  公社书记没有想到凯珍会来这一手,他吓坏了:“你、你别乱来,有话我们好好说,你先把刀放下。”  “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要是不把门给我打开,我就先杀了你然后再自杀。”凯珍是下了决心要和眼前这个禽兽拼命。  “我开,我给你开。”公社书记慌慌张张的把门给凯珍打开了。  凯珍的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愤怒跑了。        第四章  寻找仇人  黄大民自从那次被歹徒刺杀以后,身上留下了很多伤疤,医生说兴许抢救得及时,要不然他肯定就没命了。黄大民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他花了很多本钱到案发地寻找线索,可一无所获。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仍没有破案。从公安局事发当晚的记录中,他知道了是有个叫凯珍的女人打的110,他知道了那个叫凯珍的女人也是四川人,而且和他住在相隔不到几十公里的地方。公安局那边一直破不了案,凯珍从此以后又没有在他的视线中出现,他就越来越怀疑那是早就有预谋的杀人案。他花一个月的时间派人去把凯珍的情况调查清楚了,而且他也清楚地听到晚上一个女人在叫小林,小华快跑,说不定凯珍这个女人早就盯上了他,那晚是她在为两个歹徒放风。至于后来又打了110,黄大民认为肯定是良心发现了,她这样的女人要的是钱,至于杀人还犯不着。黄大民也了解到,她是一个私营企业跑业务的,工资并不高,而且家庭负担重,这种环境中的女人深夜在外面逛,未必然是为了看夜景?黄大民还解到,凯珍那次去出差的地方,根本就不是那个县城,离那个县城有三百多里。因此,黄大民怎么也排除不了凯珍就是这次杀人案的主谋。只是他现在没有证据罢了,如果有证据,他肯定要找他手下的人去收拾凯珍。    凯珍那晚上一迈进公安局的大门,她就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因为她把身份证放在包里,包又放在招待所里。警察就对她很不礼貌,像审查犯人一样东拉西扯的问,问得凯珍都想哭了。卫生巾没有买到,她坐在那里都不敢移动,下身的血已经流到凳子上。  “你们能不能把我送到招待所再问?我实在支持不住了。”凯珍几乎是在哀求。  “那你站起来跟我们一起走吧!”警察也觉得有些累了。  “你们先出去一下。”凯珍还是不愿意站起来。  “你要干什么?”警察立即警惕起来。  “我什么都不干。只是有些不方便,请你们回避一下,只需要两三分钟。”凯珍看见桌子上茶杯里有水,她就用水把凳子上的血痕擦干净。她不想当众出丑,更不想别人把她当成邋遢的女人。  “那你快点。”警察很有些不耐烦,但也没有办法。   自从那次从公社书记的办公室逃掉之,凯珍就决定要远走高飞,呆在原地肯定是没有她的好果子吃的。她在没有给任何人说的情况下,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坐上了西去的列车。她走后只给家里留了一封信,说自己出去找工作,想多挣些钱回家贴补家用。父亲很不理解她,好端端的工作你不干,偏要到处乱闯,一个姑娘在外面瞎混有什么好结果。一些亲朋好友也都为她惋惜,一个前途无量的女孩就这样自己把自己的前途给葬送了。好多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可这个傻姑娘确亲手给毁了,以后肯定会后悔死的。  凯珍找了好几天,最后在一个矿务局下属的一个信息公司找一份办公室文秘的工作。所谓的信息公司就是为年轻的男男女女介绍有着同样爱好的笔友,在那里凯珍认识了志同道合的笔友,也就是现在的丈夫。通过两年书信交往,在双方父母都极力反对的情况下,他们还是结了婚。最后,凯珍和丈夫回到了凯珍的家乡,开始了艰难的创业之路。  一晃就十多年了,凯珍还经常想起在大西北那些愉快的日子,总想有机会再去那里看看;那里有她青春的足痕,她现在的一切就是从那里开始的。最重要的是去看看当初在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她的那位领导,那是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如果还健在的话也应该进入古稀年了。说起来,她的婚姻还是比别人浪漫,让好多人羡慕。想归想,但凯珍还是没有付出行动,很多事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是个成了家的人,要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再说时间上也不允许,给别人打工,老板一般是不会放你的假。  去年那次出差去的就是大西北,在那个叫榆林的城市办完事,单位就催她回去。凯珍没有理由还呆在那里,她去排了两个小时的队也只能买到一张两天以后的硬座火车票。那时全国各地的大中专学生已经开始返校了,学生窗口就比平时多开了好几个,票串串在售票厅不停地喊他们手中有当天的卧铺票,只要每张加一百元钱就行了。凯珍不敢去买黑市票,她怕买到假票,到时候佘钱又找气生,她觉得实在划不来。走不了,她并没有感到多大的着急,想着平时自己也难得有属于自己的时间玩,就想趁这个等待的时间去一趟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看看。她从火车站赶上了最后一趟去靖远县的班车,到达县城天已经黑了下来,离自己要去的地方还有十多里路。凯珍便在汽车站附近的一个非常便宜的招待所住了下来,准备明天一大早赶往目的地。  黄大民自从那次被人暗杀后,整整在医院里躺了二十多天。他在靖远县医院苏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下午了。他马上通知了他的部下联系到了四川最好的医院,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从大西北的县城医院接了回来。至于他为何要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什么原因被人暗杀?他闭口不谈。他的手下也不敢问,只能毕恭毕敬听他的指挥,马不停蹄为他跑来跑去。就在住进医院的第六天,小雪又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她要回来,在那个地方她实在呆不下去,条件太差了,自己的脸已经变得又粗又黄了,她吃不惯家里做的饭菜。父亲的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她不愿呆在家里受罪,她愿意出钱找个人来伺候父亲;自己还怀着孩子,她不想让肚子中的胎儿粘到家里的霉气,她要回到城里来好好养胎儿......  一听到这些,黄大民的头都大了。老子就是招惹上了你才倒的霉,你还要来纠缠我,你以为你是什么金枝玉叶?你他妈的就是从乡下来城里靠吃青春饭的瓜婆娘。在城里吃了两天饱饭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贵夫人了,还给老子撒娇?什么乡下的条件差,乡下的饭菜吃不下,这样好吃懒惰不自尊自爱的女人滚一边去。  为了稳住小雪,害怕把事情闹大,黄大民还是没有把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等一出院,他就悄悄地把小雪叫来,尽量哄她开心。小雪开始得意忘形。黄大民趁机把早已准备好的打胎药给她吃了,她还傻乎乎地当成保胎药吃。再以后,黄大民给了她一些钱,终于把她给甩掉了。她寻死寻活的闹了好几个月,也找不着黄大民的影子。  经历这件事后,黄大民就再也没有和其他的哪个女人有个什么沾染了。对于女人,他的心里充满了仇恨和鄙视。  凯珍那天当众抓起钱打他的脸,是他没有想的。他弄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又要当婊子又要立贞节牌的那种?等他稍稍回过神来,他才觉得好多人都在盯着他。尽管那里没有人认得他,但他还是感到所有盯他的目光都对他不怀好意,有几个白胡子老头含沙射影的谈话他还是听得懂:  追女人也不是那样追法,人家不喜欢你就别死皮赖脸纠缠别人。  就是。现在的人有了几个钱就认为自己不得了。  还不知道那个钱来得正不正当?   ......  这时,黄大民才真正的觉得自己是无地自容,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自己钻进去。这个女人赢了,他让这个女人给当猴耍了。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在为她叫冤,把我一个有着上亿资产的公司总裁当成不知羞耻的嫖客。你们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看得上她?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即使要找女人也轮不上她。那么多围着我转的年轻漂亮的未婚女孩我不找,让我去找她?我脑子进水差不多。况且我现在根本不想找女人,女人都她妈的不是好东西。我只想当众揭穿这个女人的面具,可没有想到被这狡猾的女人给算计了。这口恶气出不了,他黄大民事不罢休。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一个女人都摆不平,那他还算什么男人,那不是太小看了他。           第五章  冤冤相报  对于去年在靖远县城发生的事情,凯珍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她的丈夫。那血淋淋的场面凯珍实在不愿再去想,一切就让它过去吧!但愿以后自己再别碰上这可怕的事情。她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她不想让那些与自己不想干的事情扰乱自己平静而温馨的家。一个常年在外面奔波的女人,各方面都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稍不注意就会惹来流言蜚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该说的最好不说,省得惹火烧身。再说自己那么夜了还出门这本来就叫人不可思议......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丈夫陪客户吃饭了,孩子也回了学校。凯珍看了一会电视,便拿来一本小说坐在床上看。这时,有人在敲门,凯珍以为是丈夫回来了,就说了一句,门没有反锁,你自己开吧。外面的人像没有听见似的继续敲门,凯珍只得穿上衣服去给开门。以前也经常这样,丈夫在外面喝多了酒,就老是不停的敲门,等酒醒了才到处去找钥匙。凯珍不止一次劝过丈夫,在外面少喝点,不为别的也得为自己的身体着想。丈夫说其实我也不想多喝,可跟老板在一起,老板叫你喝你就得喝,那是工作你懂不懂?你是女人,你永远也不知道我们男人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一听这些话,凯珍也就不好再对丈夫发火。  凯珍打开门,一个陌生的小伙子站了在她的面前。“你是......”  “你是凯珍女士?”小伙子彬彬有礼。  “你是谁?”凯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是天天快递公司的工作人员。受人之托给你送一份礼物来,请你签收。”小伙子是个训练有素的职员。  “是谁这夜了还要你送来?”凯珍不明白。  “这你就别管了,我们公司的宗旨客户就是上帝,再夜只要用户需要,我们也会去办。为委托人保密也是我们的一项工作。”小伙子的话句句在理。  “可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收别人的东西,你想叫我犯罪?”凯珍的态度也很坚决。  “大姐,你就别难为我。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家里到处借钱供我上完了大学,到现在我家里还欠着别人好多钱。大学毕业后,我找了好多工作都没有成功。我进这家公司,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考进去。说好了试用期半年,在这半年中,只要有客户投诉我,我就得被辞退。大姐,你要是拒绝签收这份礼物,我的委托人就会投诉我,那样我就会被辞退的。大姐,我看你也是个善良的人,你就帮我这一次忙吧!你想给你送东西的人肯定是你认识的人,要不然他会把你的情况了解得那么清楚。也许是想给你开个玩笑或是给你一个惊喜......”年轻小伙子说得很诚恳。  凯珍没有理由来为难这个小伙子。“那好吧!就算给你一个面子。”  小伙子一走,凯珍就迫不及待地把礼品盒打开,一叠崭新的人民币摆在了她的面前。她仔细一数整整十万元。面对这么大一笔钱,凯珍的心里怦怦直跳。她把自己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想过了,谁都不是富人,谁也不会送这么大一笔钱给她。趁丈夫还没有回家,她赶紧把这么多钱收起来,放在一个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地方,想以后再找到送钱的人。天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就向自己掉馅饼的,她想得最得多的就是自己成了另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当然在这件事在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她也不能让丈夫知道:一个陌生小伙子半夜趁他不在家的时候,送来一笔巨款。这叫当丈夫的怎么想?凯珍担心的就是害怕丈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     黄大民在委托快递公司办这一桩事情的时候,他比别人多出了两倍的服务费。他对快递公司的人说这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事成之后,他还要重谢。他送的十万元人民币全部是连号的新版钱,快递公司的人接过他的礼品盒他是摄了像的,这样就保证了钱能万无一失的能送到凯珍手里。  快递公司的小伙子给他带回了凯珍亲笔签收的单子,他的脸上露出了让人难以察觉的微笑:没想到这娘们的字还抄得那样的漂亮。他在心里自言自语地说道。既然你这娘们收了我的钱,就证明了我的猜测没有错,你心里有鬼。跑外面的没有一个好女人,什么钱都敢吃。那天你不收我的钱,是因为那里有那么多人,你怕别人说你的不是,所以说这样的女人就比夜总会的女人阴险。黄大民现在已经没有兴趣和那些赤裸裸的做肉体生意的女人玩下去,他现在的兴趣已经完全转移到和凯珍这种女人玩游戏上。他觉得这样的女人有玩头,至少她会让你去多动脑筋,让你越玩越觉得有玩下去的兴趣。做什么事情他都喜欢有挑战性,那才叫刺激。  过去几天了,黄大民便坐不住了。凯珍那边没有任何反应,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又被那娘们给耍了?她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得了老子十万元,这是不是太便宜了她?上次她当众羞辱自己,拿钱打老子;老子非但没有报到仇,反而叫快递公司的人给她送去那么多钱;她又不承认她那晚所做的事,老子想揭穿她的本来面目不就落了空。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收了老子那么多钱,她才神气。钱、老子到是不在乎。可老子吞不下这口气,她哪怕给老子说两句好话也行。但这臭娘们就是她妈的不给老子低头。           深夜快递    经过几天的明察暗访,凯珍也没有查出那个给她送钱的人究竟是谁?她曾经也想过会不会是那个叫黄大民的暴发户?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事实。那天她已经把他给得罪了,他不会还那么傻,拿着自己的钱到处送人。再说送钱也要有送钱的理由啊!  正在凯珍为钱的事发愁的时候。黄大民的电话打了过来。“凯珍女士,礼物收到了吗?”一听到黄大民的声音,凯珍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这个人还有完没完?是,你很有钱。可我不会要你的一分钱。如果说我有哪里冒犯了你,我在这里给你说声‘对不起’。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扰乱我平静的生活。对了,你的钱我是叫快递公司的人给你退回来 ?还是你自己来取?总而言之,我不想让你在我的生活中出现,我也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凯珍女士,你不要发火嘛!有事我们好好说。我送给你一点小钱算得了什么?我黄大民从来都不小气。我们那么有缘,能在人海茫茫的大千世界里相识这本来就是一种缘分。我了解你的家庭情况,这笔钱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以帮你做很多事。但对于我来说,就等于是少打一回麻将。”一听到凯珍对他说‘对不起’,黄大民的心里一下子就舒服了。  “黄老板,我家里再穷再苦,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施舍。我一个好脚好手的人会用自己的劳动去获得应有的报酬。至于去年在靖远县城发生的那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提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为这件事伤脑筋。”凯珍已经精疲力竭。  “既然这样,我就不提过去的事情。但钱我不会收回来的,男子大丈夫说话算数。我在女人身上花的钱多得很,你这是最少的。  凯珍一听这话,就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侮辱,她觉得这样的人真是无可救药:“黄老板,请你放尊重点!你在女人身上花钱与我有什么相干?你的钱我决定给你马上给你汇过来,我希望你不要纠缠我了。”  “凯珍女士,你别发火嘛,就算我说错了话,你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小看你了。但钱总是和你没有冤仇吧?什么样的人花的都是同一种钱。我在这里再给你说一声,你要是把钱给我退回去,我还会叫人给你送。不信,我们走着瞧。”黄大民用挑战的口气对凯珍说。  “那我把这钱给烧了,省得看见它恶心。”要是黄大民在旁边的话,凯珍恨不得抽他两耳光才解气。  “你烧啊!你烧了以后,我会派人直接把钱送到你单位来。”越是凯珍生气,黄大民就感到特别的痛快。外面的女人还没哪个敢和他这样说话。  凯珍随手就把电话挂了,眼泪却流了下来。同时一个新的念头突然在她的脑海里冒出。         家庭大战  两天以后的晚上,黄大民正在睡梦中,就听见客厅里有摔杯子的声音。他知道是老婆向阳花打麻将回来了,而且今天手气肯定不好,一定是又输了钱。虽然向阳花有花不完的钱,但一输钱她就要回来发火。钱对于她来说不是很重要,但她是个事事都要占上方的女人,外面发不了火就只能回家来发气。如果一回家就往黄大民的床上钻,那就是她今天又赢了钱,她的心情很好,她想和男人亲热。  黄大民实在拿她没办法,她的性欲很强,每次都把黄大民搞得精疲力竭。但黄大民却从来都没有感到过一丝快乐,她像一条发情的母猪在黄大民的身上乱咬。接近她,身上的香水品味就扑鼻而来,叫他好想呕吐。每一次完事后,他都想放声大哭一场,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别人强暴了一样。  向阳花和黄大民同岁,她是个干瘦的女人。在生活条件很优越的今天,大多数女人都为自己的胖而发愁,而瘦又是人们非常向往的身材时,向阳花就觉得自己应该是中国的大美女。她对谁都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明明是个地地道道的乡下女人;她却老是要装出自己是城里女人的身份,故意把麦苗说成是韭菜;明明自己小学都没有毕业,却偏偏要对别人说县长的老婆和自己是大学同学;明明自己已经上了年纪,却老是缠住青春不放;头发一会黄、一会儿红,看她的背影,实在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哪国人?手上恨不得长出二十个指头,那样好多带几个金戒指。她每天先是去美容院,然后去商场,最后回到麻将桌了消磨她一天的时光。  黄大民和向阳花虽然住在同一套别墅里,但却没有住一间屋。因为向阳花通常都是要玩到深夜才回家,早晨没有十点起不了床。可黄大民就不一样,他是一个集团公司的总裁,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他必须有充足的睡眠时间,于是他就提出和向阳花分开住。开始,向阳花一直不同意,只有女人提出和男人分开住,哪里有男人提出来和女人分开住?她问黄大民是不是想包二奶?  “你这不是说的屁话,有你在这个家里,就是进来一只猫也只能是公的。”黄大民在外风流,但他从来都不敢让向阳花知道。  “我量你也不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向阳花沾沾自喜。  这一点,向阳花说的没错。他黄大民在外面再厉害,但对于家里这只母老虎他还是怕她三分。因为相处二十多年,对她的一切黄大民都了如指掌。她是个尖酸刻薄,蛮横不讲理的女人,一旦把她惹恼了,她敢拿刀子杀你。当初黄大民是看不起她的,但她是大队书记的独生女儿,黄大民家里穷,弟兄姐妹又多,有两个哥哥都是光棍。父母害怕黄大民又成光棍,有人来说媒,黄大民就成了大队书记的上门女婿。  以后,大队开始办企业,黄大民就进了企业当工人。有了技术后,黄大民就自己出来办厂,生意越做越大,钱也就越赚越多。  “黄大民,你把门给我打开。”向阳花在外面大吼。  “你要说什么等到明天再说吧!我已经睡下了。”黄大民实在不想理她。  “你再不开门,老子拿刀来砍门。”向阳花把门踢得直响。  黄大民只得慌慌张张的起来给她开门。  “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娜娜小姐是哪个?你敢送她十万块钱。你在外面到底有好多个情人?你不给我老实交代,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向阳花的脸已经成了猪肝色。  “你胡闹什么?哪里有什么娜娜小姐?”黄大民确实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向阳花随手就把一个撕开的礼品盒甩在了黄大民的面前。“这是你送给娜娜小姐的十万块钱,人家又给你退回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人家是来羞辱我。你去把这个婊子给我找来,让我来收拾她,敢惹向阳花的人,我看她是吃了豹子胆了……”  黄大民刀上就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他看清楚了那上面确实是自己的字。只不过上面的收件人由凯珍被人做了手脚,贴上收件人叫娜娜小姐的名字。外面又用包装纸包了一层,收件人叫向阳花。寄件人没有留地址、姓名。他不停地用手抓打自己的脑袋,心里自言自语:糟了、糟了……  “黄大民,你给我说话啊?有没有那些事?那个婊子在哪里?你们两个究竟勾搭多久了?今天你要是给我说不清楚,我和你同归于尽……”向阳花一步步的近紧黄大民。  “你听我给你解释,这是根本没有的事……”黄大民越是想给向阳花解释,可就是越解释不清楚。  “你不要给我说那么多,有本事你只要把那个娜娜小姐给我交出来,由我来收拾她就行了。其他的我可以不怪你。”向阳花不依不饶。  “真的没有什么娜娜小姐,一定是有人来故意整我们,你冷静些,千万不要上别人的当。”黄大民想把事情平息下来。  “黄大民啊黄大民,你真是聪明过了头。你以为我会信你那一套鬼话吗?想当初要不是你给我们家当了上门女婿,你会有今天的辉煌吗?现在你吃饱了穿暖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编些瞎话来诓我,要和我分开住,原来你是把精力用在外面养婊子……你今天要是不把那个婊子交出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向阳花越说越激动。  “根本没有的事,我上哪里去给你找啊?”黄大民不住地摇头。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把她交出来。那好!既然这样这我也不逼你了,但是在半个月之内你不准离开这个家半步。你有那么多的精力出去养婊子,我就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平时敷衍我,这回我要认真对待你,我要叫你以后见了女人都打抖……”向阳花很恶毒的冷笑道。  向阳花就是向阳花,男人想背着她在外面干坏事,这等于是他妈的活得不耐烦了。她既没有打黄大民也没有杀黄大民,她自然有收拾男人的一套方法。首先,黄大民失去单独住一间卧室的权利。每天晚上,黄大民必须和她有三次性关系,要不然你一晚上别想得到安宁。黄大民本来就对家里的母老虎从心底里感到厌恶。向阳花这一招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命,可这一切黄大民又向谁说呢?这是一个家庭丑闻,他黄大民无论如何在社会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别人要是知道了,那就等于是看他的笑话,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当众出丑。黄大民开始逃避女人的纠缠,可他哪里逃避得了?她无论走到哪里,向阳花都会找到他的踪影......  平时在外面呼风唤雨的黄大民,突然感到绝望到了顶点。          自杀真相  做出这样的事,凯珍也是当时一时气愤,对于像黄大民这样的很有些霸道的大款,她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不想和这样的人染上关系,可黄大民的所作所为真的令凯珍感到心烦。她没有什么恶意,就是想这样做来摆脱他对她的纠缠。娜娜小姐是她随口编的一个名字。没有哪个当老婆的能容忍自己的老公拿钱给别的女人。尽管她和黄大民不是那种男女关系,但她也想让他的老婆来管管他,其他的事情她还没有来得及去考虑。  在一张叫《都市早报》的报纸上,凯珍无意中知了道黄大民自杀的消息。具体什么原因报纸上没有明说。只说我市姓黄的民营企业家昨日在家服了大量安眠药自杀,幸好被家里的保姆发现,现在正在医院进行抢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脱离危险。公安机关正在调查,本报将进一步做跟踪报道。  凯珍当初还不敢断定自杀的就是黄大民,她对这一类大老板的任何新闻报道都没有多大兴趣。毕竟这些人的事与自己的生活毫无关系。看报纸也喜欢去关注普通老百姓的喜怒哀乐。但不知怎么的,看了报纸上说姓黄的企业家自杀的消息,她的心里还是很有些不平静。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她非常想知道他自杀的原因。尽管她还不能确定自杀的人就是黄大民,她总觉得这和自己好像有某种联系。  在凯珍的焦急等待中,《都市早报》又报道了姓黄企业家自杀的大概原因:老婆说丈夫在外面包二奶,给了二奶十万块钱。二奶嫌钱太少就把十万块钱原封不动的给退回来。可要命的是二奶是个敢说敢做的人,竟把十万块钱寄给了企业家的老婆,以此来报复对她小气的男人,也同时来羞辱他的老婆。企业家的老婆很生气就和自己的男人吵架,企业家一时想不开就自杀了。记者去采访企业家,他拒绝回答记者的任何问题,目前企业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凯珍拿着报纸久久不愿意放下,她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复杂的心情。她肯定了那个自杀者就是黄大民,可他为什么要自杀呢?难道真的像报纸上说的那么简单?那未免就让人觉得太不真实了。像黄大民那种挥金如土的暴发户,吃喝嫖赌是家常便饭。他这样做,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凯珍感到不安的是,这一次,他的老婆确实冤枉了他。那十万块钱自己把它寄给他的老婆未免有些残忍,直接造成了家庭矛盾激化,是黄大民自杀的导火线。凯珍感到很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那样做。值得庆幸的事,黄大民没有生命危险了,要不然自己就成了隐形杀手。  从这件事后,凯珍就在一天一天的困惑中度过。事情已经闹到这么大,就不可能草草的收场。凯珍也想过无数次,到黄大民的家里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的妻子说清楚,但最终她还是没有去,事情不出已经出了,再解释也起不到作用了。自己该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就只能无条件的承担。是福是祸都是躲不过的。  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以后,黄大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老婆去讨好他,他门都不开。老婆一敲他的门,他出来一句话就把老婆吓跑:我告诉你,你敢再跨进我的房门半步,我就杀了你。你要想继续过你阔太太的安宁日子,你就知趣点,别来惹我烦我......  他的心里对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没的一丝好感。对向阳花这种愚蠢而又不知羞耻的女人,他更是讨厌到了极点。平时趾高气扬的向阳花也不敢再顶嘴了。  报复凯珍,让凯珍出丑是黄大民此时最大的心愿。这个女人太阴险了,让自己丢尽了脸面,还差点丢了性命。自己竟栽到这个女人的手上,偏偏自己这一辈子又那么倒霉,娶上那样的一个瓜婆娘......    夜里,程康被一阵哭声惊醒。他赶忙拉开灯,妻子正泪流满面:“你怎么啦?你醒醒。”  “你别杀我,你别杀我,我不是有意要那样做,我也是没有办法......”凯珍使劲地推开程康。  “你说什么?我是你丈夫。”程康心里很恼火。  凯珍翻身起来坐在床上全身发抖。  看到她那副可怜相,程康又有些心软。他准备去抱妻子睡觉:“做噩梦了是不是?快睡吧!”  “你别碰我!”凯珍连连往后退。  “你发什么神?我是你丈夫。”程康已经冷得不行,但他还是压住内心的怒火。  “我去外面的沙发上睡。”凯珍吞吞吐吐地说。  程康本来就为白天工作上的事被老总骂了一顿,心里很不开心。晚上又被妻子这么的折腾,他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你最好长期睡沙发,我不想再看到你这个神经兮兮的女人。”  晚上睡不好,白天就老打瞌睡,凯珍无精打采的。  一进公司大门,收发室老头就叫住了她:有你一封挂号信,已经放在我这里好几天了,你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我又怕你里面有什么票据之类的东西作废。叫你爱人拆他又不拆,我还是交给你。  凯珍赶忙谢过热心的收发室老头。这一点,他和丈夫还是比较君子作风的,谁的信谁拆,从来不去管别人的正常交往。拆开信,一张打印的信纸掉了下来:臭女人:  你现在得意了吧?告诉你我们的事没完。我们走着瞧,要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胜利者。我是给你留够了面子,可你还是敬酒不是偏要吃罚酒。你既然不嫌丢脸要想把事情闹大,我还怕什么?再说我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你是个婊子、你是个娼妇、你是个千人睡万人骑的女人,你这样的女人就是到贴我钱,我也不会睡你这样的女人的......  凯珍差点晕倒了,她马上打电话约了黄大民,她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把事情给他讲清楚。黄大民那样的人是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她后悔得要命,当初为什么就沉不住气?做出那样的傻事。她希望马上见到黄大民,就算放下脸给他赔罪她也愿意。她不希望事情再往下发展,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初她那样做,真正是没有什么恶意,也是迫不得已。她只想摆脱黄大民,没心去伤害他。但结果超出了她的意料,她不得不承担这个责任。            接到凯珍的电话,黄大民就很恶毒地笑了起来。  凯珍去了约定的地点,黄大民已经在那里等候了。尽管一见到黄大民,凯珍心里就十分的不舒服。但她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毕竟自己理亏:“黄老板,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样处理我都行,一人做事一人当,请你不要伤害到我的家里人,他们与这件事毫无关系。”  “我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既然你害怕我伤害你的家里人,那你为啥要那样对我?你知不知道当初我绝望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我受到的伤害是一个男人永远也说不出口的痛。说得出的痛叫痛,而说不出来的痛那才叫残忍。”黄大民的心情异常的复杂。  凯珍当然不理解黄大民的痛。她是女人,她理解不了男人,尤其是像黄大民这样有钱有势的大老板会有什么说不出口的痛。“那我怎样做才能弥补你所受的伤害,减轻你的痛苦。”  “很简单。你只要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结在心里的疙瘩也就解开了。在生意场上,没有人能骗得了我。但我始终没能读懂你,为了这事,我费了好大的心血,可到头来,却搞得我去自杀的丑闻。”黄大民说得很累。  看到他那副模样,凯珍动了恻隐之心。“你说吧!我如实回答。”  “你经常在外面出差,和别的男人上过床没有?”黄大民盯着凯珍。  “没有。”凯珍很严肃地回答。  “为什么没有?”黄大民肯定不信。  “这需要理由吗?”凯珍反问。  “那你在去年八月二十六号晚上,你去靖远县城干什么?”黄大民一个一个的问题问。  “我出差。”凯珍理直气壮地说。  “据我了解,你出差去的不是那个城市。”  “办完事我觉得还有时间,就准备去看看过去我在那里打工对我很关照的领导。”  “这么说你对那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  “说不上。但肯定丢不掉。”  “那深夜十二点多了,你还在街上逛什么?”  “这很重要吗?”  “是很重要。”  “我......”  “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我睡到夜里,突然觉得身上来例假了,于是就想去街上买卫生巾。”  “那你给保安说的是你肚子疼。保安要陪你去,你为什么不要保安陪你去?这怎么解释?”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正好你一出去,就碰上我被别人暗杀。”  “是啊!这难道是假的?”  “你不认为这太巧合了吗?两个同一个城市的一男一女在外地的同一个县城相遇。一个是打工的,一个是大老板。可偏偏倒霉就是那个大老板,而且救他的就是那个打工的女人。最重要的是这位大老板是个知名人士,很多人都认识他,可他却不认识那些人......”  “你别再说了,那一次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无论我怎样给你解释你也不会相信的。在这件事之前,我根本这认识你,尽管你说很多人都认识你,可我就不认识你。我也没有必要来认识你。我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没有必要去关心别人是不是大老板。”  “那我再问你一句。那天晚上,我被人刺杀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你在喊小林、小华,他们是谁?会不会就是那两个歹徒?你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名字?”  “根本就没有小林、小华这两个人。那是我胡乱喊的,目的是想把歹徒引开。”  “那你事后为啥一直不来找我?”  “我找你干什么?”  “对这件事我觉得疑点很多,在没抓到凶手之前,我不会放过一个可疑的线索 。”  “这是你的事。”   ......  黄大民一直在和靖远县那边的公安局联系,可案子还是毫无结果。对于凯珍,他真的读不懂这个女人。以前的女人没有哪个让他这样费心。他想恨她,可一见到她又恨不起。不恨她自己心里又觉得憋得慌,在这矛盾和痛苦之中,他带了一个助手去了国外。        第七 章  遭遇不幸  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向阳花就是这样的,她天天打麻将都赢钱。但这一切并不能减少她心中的怒火。无论在哪方面她都是个赢得起而输不起的人,她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爱,她认为只要是她看得起的东西她就要得到,就要占有。黄大民已经近一个月没有和她有过肉体上的接触了,有时她想得要命,可黄大民就是不给她来那一套。她心里那股无名之火没有地方发泄。她觉得黄大民对她这样都是外面那个婊子在作怪,但外面那个婊子是哪个?她又不知道。她不知道没有关系,她是富婆,她有花不完的钱,现在这个社会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平静的日子还没有过上几天,凯珍就被人用浓硫酸烧伤。那是在一个星期三的晚上。那一天,凯珍去了邻近的一个县城办事,回家天已经黑了。她急着往家走,没有去注意别的什么动静,在离家几百米远的时候,两个蒙面人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凯珍很快意识到自己遇上了麻烦。  “你就是凯珍。”两个蒙面人小声地问。  “我是凯珍。请你们让我走,我身上的钱和手机你们全拿去。我不会报警的。”凯珍只想保住自己,其他的一切她都觉得不重要。  “实在对不起,你身上的钱太少,我们不能要。我们还要送给一点礼物。”两个蒙面人说着就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打开盖子就往凯珍脸上泼去。  凯珍赶忙用手一挡,那瓶子里面的东西就泼在了她的手上和身上。她立即惊叫起来,蒙面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黄大民去了国外,可他还是一点都快乐不起来,时常躺在宾馆里发呆。他的助手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十分的新鲜和刺激。第一次走出国门,他真有些乐不思蜀。事后,他私下对别人说,那一次真是操够了的,老板每天都呆在宾馆里,叫他一个人出去耍。钱随便他花,在红灯区,玩洋女人的滋味真是不摆了。  黄大民只要一睡着就会做梦,凯珍就会自然而然的进入他的梦乡。连他自己也在纳闷,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他努力克制自己,千万不要再去想凯珍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想的,她值得自己去想么?但是没有办法,这些日子以来,除了凯珍他就没有什么可想的。这个女人这么半年多来,一直和自己纠缠不清,她的影子总会在他的眼前出现。黄大民开始借酒浇愁,有一天,助手在外面玩到深夜回来,一开门就看见自己的老总躺在地上睡着了,旁边有两个砸烂的空酒瓶。  “黄总,你醒醒!我扶你上床休息。”助手被吓坏了。  “凯珍,你对我说句实话。你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女人?我想读懂你,可我连边都沾不着,越是读不懂你,我就越是难受。我见过的女人不计其数,可你这类女人实在让我烦心,你知不知道?一个有钱的男人烦心是什么滋味?”黄大民紧紧抱住自己的助手不松手。  “黄总,我是小陈。”助手还从来没有看见自己的顶头上司这样失态过。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你就是凯珍,你天天在我的梦里出现。我要你老老实实就坐在我的面前,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不管你以前做没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我都不在乎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没有忘掉过你。可你总是一副很清高的样子,以前的那些女人哪个敢对我这样?但我从不把她们当一回事,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样绝情?你知道我是一个大老板,你是一个打工的,过得那么艰难;你只要求我一下,你的一切就会改变,荣华富贵享受不尽......”酒后吐真言。这话一点不假,看来这回让老板动心的不是一个随意的女人。要不然聪明绝顶的老板不会为她醉成这样。  自从被浓硫酸烧伤以后,凯珍的心里就没有一天好受过。派出所三天两头又来调查询问,搞得一个病房都不得安宁。在黑夜里,两个蒙面人用浓硫酸泼人,这说明是早有预谋的。寂寞的人们一下子就有讨论的话题。当然这些讨论的话题或多或少的就有些偏离了主题,凯珍当然就成了谈论的对象。  程康是个知识分子,对工作对生活都是持认真负责的态度,也是一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男人。妻子的被害他从心底里感到非常的难受和痛心。公安局那边迟迟破不了案,他就坐不住了,他对妻子发火:“你不要有任何隐瞒我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你别再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是谁会对下毒手?我在外面也没有做什么让你丢脸的事。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只有等公安局破了案。”凯珍感到心里的痛比肉体上的痛还要厉害。夫妻十几年了,连一点信任都没有,不得不让她感到阵阵的寒心。  “那我问你,你有一次做梦不停地喊别人不要杀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心里一定有鬼,要不然别人会把你的名字喊答应了才害你,证明他们害怕滥杀无辜。”丈夫紧追不放。  “我心里很累,现在什么也不想说。至于你信不信我都不重要了,让事实来说明一切吧!”凯珍的心里在流血。  “那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没有办法,程康受不了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他只能选择逃避。凯珍躺在病床上十分的伤心,除了医生护士,她拒绝见别人。她觉得自己活得很倒霉,给家庭也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多的灾难。自己从来不去伤害别人,可别人为什么总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她为自己悲哀,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心在流泪。          黄大民提前回了国,他最想见到的就是凯珍。可是他想了好久也找不到一个想见她的理由。他也知道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在凯珍那种女人面前是非常的尴尬。凯珍越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就越是想和凯珍这样的人在一起。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凯珍这样的女人究竟有哪点好?自己一个大集团公司的总裁就那么下贱的忘不了她,那么的想去见到她。他拿起电话好久了还是下不了决心。他只想打通电话听见她的声音就挂机。  服务台小姐很温柔说:机主的手机因欠费已停机。顿时,黄大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在心里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  那一天,黄大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晚上,他拨通了凯珍家里的电话。  “你找谁?”一个小姑娘警惕的地声音。  “我找凯珍。”黄大民猜想,那个小姑娘一定是凯珍的女儿。  “你是谁?找我妈妈干什么?”  “我是她的一个客户。她原先给我们单位订的产品做好了,我问她什么时候来取?”黄大民面对小姑娘的盘问,随口就说了一个谎。  “谢谢你还记得我妈妈!她恐怕不能来了,你还是找她们单位其他人来取吧!”小姑娘很懂事地说。  “为什么?你妈妈出了什么事?”黄大民紧张得要命。  “她被坏人泼了浓硫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小姑娘哭了起来。  “她住在哪家医院?”  “我们双兴区医院。”   护士刚刚给凯珍换过药,黄大民就赶到了医院。听见敲门声,凯珍就小声对护士说,你去告诉外面的人,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想睡觉了。  护士打开门,黄大民手里拿着一把鲜花站在门外。  “先生 ,你还是回去吧!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护士礼貌地对黄大民说。  “你让我进去两分钟。我不打扰她休息。”黄大民显得可怜巴巴。  “不行。我们得尊重病人的意愿。”护士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我是她哥哥。哥哥总该有探望妹妹的权利吧!”见不到凯珍,黄大民就是不罢休。  “别说是她哥哥。现在就是她的丈夫她也不想见。”护士被逗笑了。  “为什么?”一见护士在笑,黄大民就更摸不着头脑。  “我看你也不像坏人,我就给你透过信,自从上次凯珍姐和她的丈夫吵架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坏,谁也不想见。你想想一个女人遇上这样的倒霉事,是个啥滋味?”护士小声地说。  “这样吧!我先给五万块钱,把我妹妹换到最好的房间去,你就是我妹妹的专职护士,一切费用由我来承担。”  黄大民拿出一大堆钱,护士拿着钱就去找院长。  黄大民走进了凯珍的房间。  凯珍的额头上、身上、手上都缠满了纱布脸色苍白。尽管眼睛闭着的,但她的身体还是在一阵一阵的抽搐。可以看出身上的伤痛是何等的难受,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呻吟一声。这需要多大的超乎寻常的克制能力。  黄大民坐在她的床边,用手抚摸着她那伤痕斑斑的手,心如刀绞。这个曾经和自己争吵过,被自己羞辱过的女人,此时却被痛苦折磨得死去活来,再没有力气来和自己争论什么?此时的黄大民是多么希望凯珍能醒来和自己说说话,好好地看看自己,哪怕是骂自己几句,他也感到高兴。可现在这个女人什么也不会了,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两行热泪从黄大民的眼里流了下来。    程康想不通的是自己远离父母亲人,为了追求所谓的真正爱情到头来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说句心里话,他程康不是娶不到女人的人,以前谈了好多个对象,他嫌别人没文化,没有追求。他追求的是浪漫的爱情,要不然他不会从遥远的华北平原来到天府之国的四川安家。刚开始他们确实很穷,但他们从不后悔他们的结合。那时他还只是个高中文化,在一个农村中学找了个代课教师的工作,每月几十元钱的工资。妻子在家里带孩子也种着几亩地,还要负担双方的父母(因为他们都是家里的长子和长女),日子过得相当艰难。但妻子仍然支持他读书,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他就拿到了大学的文凭。参加人才市场的招聘会,他被招到现在的这家公司当技术人员。由于工作突出,老板又把他已经在小学当民办教师的妻子也一起招进来了,没有让她下车间就直接让她去跑业务。这让好多人羡慕,也让好多人嫉妒。妻子的性格比较活泼,而他自己偏偏又是个性格非常内向的人,他总担心妻子长年在外面跑,会闹出什么丑闻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走到哪里?感到哪里的目光都刺人。他的气不打一处来,妻子不但不向他承认自己的错误,反而把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在外面他受了别人的白眼,在家里又被自己的妻子给耍了。他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要为这样的女人生气?你有什么了不起?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一朵花,而女人到了这个年龄就成了黄脸婆。谁还真心要你?这几年在工作上,他是事事顺心,他也从小道消息知道,老板很器重自己,有可能当上公司的总工程师。刚分到办公室的大学生小红,对自己就特别的好。他也知道她对自己好并仅仅在于他是她的上级,更多的是年轻女孩对成熟男人的敬重和爱慕。他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也是个能把握得住自己的人。对于年轻的女下级,他不敢有任何不文雅的举动。再说自己的女人也没有到过不下去的地步,他不想节外生枝,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大学生要创出自己的世界,那是何等的艰难!  很快小红就知道了程康家里的不幸。她为程康鸣不平,通过几个月的接触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了既有学识又有风度的上级。她是个很大胆的女孩,在学校里就和自己相爱的男友同居了一年,为他做了两次人工流产,可是男友最终还是把她给抛弃了。原因很简单,男友说她和自己同居时就发现她不是一个处女,因此大家也就没有谁对谁负责的义务。小红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男友说的又不是假话,她确实在读高中时就和一个在舞厅认识的帅哥有个一夜之欢。毕业以后,家里人就托亲戚的亲戚给她找到了这家公司上班,以辈分排这家公司的老板娘应该是她的远房姑姑。  那天,程康一个人在办公室喝酒喝醉了,她就和他在办公室发生了关系。自从凯珍出事,她就非常关心程康的一举一动。下班好久了,她看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的,她就走了进去。看见自己的上级已经醉得不轻了,她就在那里陪他说醉话,说到伤心的时候程康哭了起来。到了深夜,小红就把电灯拉熄了,也说不上是谁主动和被动,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就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  等醒来之后,程康发现自己竟女下属睡在一起,他的冷汗都吓出来了。“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没有怎么样,我们俩就是亲热了一会儿!”小红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昨天晚上确实多喝了两杯。”程康非常尴尬。  “你不要难受嘛!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喜欢你,你要是和你老婆过不下去的话,我等着你。”小红非常老道地安慰他。  “你别这样说,我要走了。”程康穿好衣服就要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小红拉住了程康。  “我要去医院看看凯珍,这么多天我都没有去,也不知她的病情怎样?”程康说的是实话,不管怎么说凯珍还是自己的老婆,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自己却和一个女人在办公室里鬼混。  “那我也跟你一起去。”小红一副没心没肝的样子。  “你就别去,我觉得那样不太好。”程康很有些心烦。  ......  自从搬进了高干病房,黄大民就每天都要来陪凯珍。凯珍仍然不理会他,除了睡觉,她就是望着天花板发呆,成天也不说一句话。黄大民也不敢多说什么,他想即使他说了凯珍也不会理他的。  有一天。凯珍服过药后,气色很好。黄大民小声地问:“你住了这么久的医院,想不想出去透透新鲜空气?”  凯珍苦笑了一下:“我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我扶你出去。”凯珍一笑,黄大民的心里就感到无比的轻松。  程康带了一些水果去看凯珍,可一走进她住的病房,全是些陌生的面孔。他急忙去住院部打听,那个满脸是雀斑的中年医生用疑惑的眼睛把他打量了好久才问:“你是她的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程康被那老女人看得心里很不好受。  “奇怪了,你是她丈夫?这么多天来却从来没有看见你露过面。既然你是她的丈夫,她换高干病房了也没有通知你?该不会是冒牌的吧?”老女人阴阳怪气地说。  要是平时,程康一定要把这个令人讨厌的女人骂个狗血淋头。可现在他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只能忍住心里的怒火,希望找到凯珍。  “你别急,你的妻子刚才被一个男人扶着出去散步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对了,那个男人说他是凯珍的哥哥,也就是你的舅子。换病房也是他出的主意,他先压了五万块钱在我们医院里......”  程康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凯珍耍了。昨晚和小红的那次偷欢,他感到很有些内疚。毕竟自己的结发妻子还躺在医院里,自己没有去照顾她,反而和自己的下属寻欢。一听医生这样一说,他才发现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傻的傻瓜。凯珍家里哪里有什么哥哥和弟弟?她们家里就只有姐妹两个。那个给她出钱的男人不敢表明他的身份,这说明什么?他们是就勾搭好了,可自己还蒙在鼓里。  黄大民扶着凯珍出去转了一圈,凯珍便想回病房。因为她觉得一动身上的伤就痛得历害,她只想回病房休息。  程康一走出医院的大门,远远的就看见凯珍被一个男人搀着往回走。他身上的血液只往上涌,此时他恨不得冲上前去把那个男人打个半死心里才解气。然而他最终没有这样做,他是个有文化的人,他也很懂法,他不想犯法也不想坐牢。从给凯珍换病房的情况来看,他知道那个人和凯珍的关系已经到了分不开的地步。也就是说那个人至少是个有钱人,那样的人都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他是惹不起的;与其是这样还不如自己主动退出,要找个比凯珍好的女人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因此,他还没有被凯珍发现他时,就悄悄地溜走了。       第九章  真相大白  老总无法面对自己的过去            这天晚上,黄大民从医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保姆一个人还坐在客厅时看电视。他一回家,保姆就告诉他,今天晚上有两个男人打电话来要找阿姨,我告诉他们阿姨不在,他们就是不听,隔不了几分钟又要打来。阿姨会不会有事?他们说话的口气好凶哟!  “你为什么不问他们找阿姨有什么事?”黄大民一听保姆这样一说,还是有些不放心向阳花的安全。他也知道她这个人爱在别人面前称王称霸的,难免有得罪人的时候。  “我问了,可他们就是不说。他们说今天等不到人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这样吧!你去睡觉,一会儿他们再打我来接,我看他们究竟要耍什么花招。”  果然不出所料,两分钟过后电话又打来了。  “你找谁?黄大民慢条斯理地问。”  “我们找向阳花。”  “她不在,我是她丈夫,你们有什么事直接给我说好了。”  “这事不能给你说,别人不能插手。”  “那你们打她的手机好了。”  “她一看是我们的电话她就给挂了。因此我们只好打到她家里来。”  “那你们要怎么样?她又一直没回家,你们老是打电话闹得我们都无法休息,积点得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给我二十万块钱,我们就保证不打扰你们。”  “你们想勒索?”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们是劳动所得,这是我们的报酬。”  “我凭什么要给你们那么多钱?付你们什么报酬?”  “你难道不知道该给我们什么报酬?”  “我是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你去找你老婆房间里有一张照片,你就会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怎么知道我老婆房间里有照片?”  “你别问那么多,你去找就是。”  黄大民很快从向阳花的化妆盒里找出了一张自己在出国之前和凯珍在一起的照片。而自己刚出国凯珍就被人泼了浓硫酸。天啦!这样的事情太可怕了。  电话又响了起来。黄大民拿起了电话,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给了你们多少钱?”  “她是个不讲信誉的人,她说好的,只要我们做,她就给我们二十万。可我们已经做了,她就是不给钱,她说没有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她要什么样的效果?”  “她要把凯珍的脸全部烧烂才给钱。”  “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不能再动那个叫凯珍的女人,要是她再有一点差错,我马上报警。”黄大民确实低估了向阳花。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是她指使人对凯珍下了毒手,他也没有想到她的心会那样狠毒。  “黄老板,我才不怕你报警,我们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再说这是你老婆指使我们去干的,主谋是你老婆。公安局查出来你老婆也脱不了手,到时候你的脸往哪里放?那个叫凯珍的女人一旦知道是你老婆干的,她也不会放过你,你还想追她,做梦吧!”  “你们给我闭上你们的臭嘴。要是想要钱,马上到我这里来,以后不许你们靠近凯珍半步。”黄大民心像刀割般的难受。  “这就对了,黄老板。只要你肯付钱,我们一切听你的,决不再去为难那个叫凯珍的女人。”   ......  第二天晚上,黄大民一回家,几个警察已经坐在他的客厅里等他多时了。黄大民的心怦怦直跳,他心里想这回是完了,上了那两个小杂种的当。他们说好不报警,可一拿着钱就报了警,自己还没有到家,警察却先到了。  “你们抓我走吧!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与其他人无关。”黄大民把双手伸给警察,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  “你这是干什么?黄老板。”两个警察被他搞得莫名其妙。  “你们不用给我绕圈子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祸躲不过。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黄大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为妻子承担后果也是想摆脱她,跟她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时时感到害怕和耻辱。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我们都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了?你不会是有特异功能吧?”两个警察平时跟黄大民也比较熟,见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还以为是在给他们开玩笑。  “原先我一直蒙在鼓里,可就在昨天晚上,我什么都清楚了。也不满你们说,一切都是我家里的那个女人干的。我愿意为她顶罪,只要她以后再不做伤天害理的事......”黄大民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是不是中邪了?人家靖远县那边的公安局今天下午才给我们打来是电话:他们最近在查案中,查出了一起长期流窜在夜总会附近持刀抢盗别人钱财的歹徒。在交代了几十起杀人抢盗的案件里,其中就有一件是去年八月二十六日深夜刺杀的一个外地人。你也多次去了解靖远县那边公安局的破案情况,可一直没有破到案。现在破了案,他们那边的公安局特地打电话过来,给你一个说法。可你怎么说是你老婆干的?”两个警察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你们不是在给我开玩笑吧?事情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黄大民使劲用手抓扯自己的头发。  “黄老板,你怎么啦?”两个警察不知如何是好。  “我没事。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黄大民冲进自己的卧室。      第十章  丈夫提出离婚,凯珍无条件接受  接下来好几天,黄大民都是在恍恍惚惚中度过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麻木,自己麻木就可以什么也不想了。现在他什么也不敢想,他实在不敢面对现实,凯珍那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时时在他的眼前出现。他不敢面对她那双真诚的眼睛,这么长时间以来,靖远县那边发生的事情一直困扰他,破不了案。他心里难受、憋得慌,他就来折磨凯珍。他觉得天下没有好女人,可凯珍就是不向他低头,越是不向他低头,他就觉得越是不解恨,变本加厉的来摧残她,他觉得那样才解气才过瘾。因为在此之前,他也确实没有遇到一个像凯珍这样的女人,他遇到的只是像他妻子这一类自私、无聊、庸俗、浓妆艳抹、爱出风头,眼里只有金钱没有真情的女人。他把对老婆这一类女人的恨都发泄凯珍身上,可凯珍哪里是那种女人?可以想像这么半年多来,她的内心是承受了多大的苦难。她对自己有恩,做了好事从来不向别人张扬,而自己却恩将仇报。心狠手辣的老婆却要毁她的一切,这个世界公平吗?对凯珍公平吗?在这以前,他都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很成功的男人。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真是他妈的一个大混蛋,一个好坏不分的大混蛋,连凯珍这样好的女人自己都要侮辱。  程康去参加国家公务员考试,顺利地被录取了。也就是说妻子的出事,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前程。小红一看到他当上了国家公务员,心里比他还高兴。宣布录取的当天,小红就缠着他办招待。程康确实不想去,在这个时候他不想过分的张扬,毕竟自己还没有离婚。妻子的事已经闹得纷纷扬扬,他想要是让别人逮住了把柄,离婚时对自己就没有好处。可小红不吃他这一套,一定要拉着他去。  “我人都交给你了,还怕请我吃顿饭?”小红开始在他面前撒娇。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在办公室,你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程康深怕别人看见下属和他纠缠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今天晚上不请客,我就不走。”  “好好!我算服了你。”程康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答应。  第二天,程康一走进办公室,守门老头就给他送来一封信。既没收信人地址,也没有寄信人的地址,上面只有程康的名字。拆开信一张照片从信里面掉了出来,捡起来仔细一看,是凯珍躺在病床上,一个男人在给她喂药的场面,男人的脸看不清楚。信里有一张白纸,上面画了一个人头,戴着一副眼睛,后面有一行字:你是一个大王八。  幸好没有别人在场,要不然程康那尴尬的样子不知如何收场。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正式下定了决心离婚。他感到不理解的是凯珍为什么要骗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难道就没有一点夫妻感情?要离婚也用不着这样做,你要是提出来,我又不是不同意,你何必要那样做?至于离了婚以后,会不会娶小红?那也是个未知数。婚姻已经搞得他精疲力竭,好不容易冲出围城,他想让自己好好透透外面的新鲜空气,换一个新的环境,重新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以前自己年轻气盛,先成了家却没有立业。现在他要的是先立业后成家,事业上有了成就,金钱美女多的是。  向阳花另外找人摄下了黄大民在医院照顾凯珍的照片后,就叫人送到了程康的办公室。那一次叫人泼凯珍的浓硫酸没有毁坏脸,她气了好久。那些人还有脸来向她要酬金,他们一打电话她就把别人骂了回去。再后来她就干脆不接电话,以后就没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她觉得自己是个能人,我不拿钱给你们又怎样?你们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向阳花是什么样的人?我什么时候向别人低过头?  黄大民这么几天呆在家里不出去了,向阳花觉得她这一步棋又走对了。程康收到信后肯定气得吐血,说不定对凯珍就是一顿毒打,然后再把她弄回家不让她出门。只要她和黄大民不搅在一起就什么都好办。她向阳花的男人就是不让别的女人碰。因为她是个从来就不会认输的人,在她的心目中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该应喜欢她这样的女人,天下所有的女人中也只有她是最优秀的。你黄大民没有理由不爱她。你凯珍没有资格和她争男人。你要是有半点靠近黄大民的心她也不会放过你。尽管是黄大民来找的你,她也会把这笔账算到你的头上。因为在你没有出现之前,黄大民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动过真心。她能容忍男人在外面嫖娼,但她不能容忍男人对哪个女人动真情。因为黄大民现在已经不和她说一句话,更别说想亲近他。他是在为那个女人守身如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输给了那个女人。她想最坏的打算,我得不到你黄大民,别人也别想得到你。  程康向凯珍提出离婚的事是在凯珍出院后的一个星期,因为再过几天他就要到政府机关上班。他想到新单位之前,把自己家里的事处理好!他不想以后到了新的单位又闹出家里的什么丑闻。因为在现在这个单位,他们家的事已闹得他很没有面子了。他也想过了,如果凯珍不同意离婚,他就准备起诉。反正有过错的是凯珍,他不信离不掉。  对于离婚一事,凯珍并没有感到意外。和程康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对他的一切她还是比较了解的。自己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丑事,没有理由叫别人来给自己承担责任。丈夫现在是国家公务人员了,他应该有自己的选择和追求。  “你放心!我们离了以后你有什么困难,我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曾经相爱过,提出离婚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到政府机关工作,有些事情我不好处!”程康心里也是不好受。  “你别说了!我很理解你,要不然我们不会做那么久的夫妻。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也说不清楚,也无法预料。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也知道为我的事,你受了很大的伤害,在这里我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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