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 赛车计划2 尘埃4高速行驶时发出的高分贝音爆噪音 怎么消除

【图文】第八章_噪声污染及控制(1)_百度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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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_噪声污染及控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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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闷热的气候伴随着高考的持续升温,从三年前起,每逢高考,这座城市必然会下雨,用高考学生的思维理解,在下雨的大背景下参加决定人生的一次大考,共有六层含义:解释了故事发生的背景、渲染了凄凉的气氛、揭示了人物的悲惨命运、揭露了凄凉的社会环境、为端午投江埋下伏笔,同时又与即将到来的小长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高考期间连汽车鸣笛都是被静止的,由家长和亲戚组成的送考大军更是害怕嘈杂的声音影响考生在高考中的成绩发挥,大多都不敢出声,且面带肃穆或忧心忡忡,三中考点门口的人虽然不少,却表现出一种噤若寒蝉的安静。闷热的天气让所有人的一副都贴在身上,硕大的汗珠不要钱的往下流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么闷的天气,家长还是滞留在三中考点门口,想在考生考完试后让他们感受到来自家人的鼓励。  秦思明优哉游哉的站在树荫里,他没有参加国内的高考,而是报考了国外的学校,现在申请国外大学的offer已经发出去了,而他需要的就只有等待offer的回复,看看自己究竟有没有好运气被什么知名的大学看上。  他百无聊赖的看了看手表,也丝毫不能理解那群考生此时此刻难以按捺的激动心情。最后一门英语刚好交卷,手表的时针定格在了五点钟的位置,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从原本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安静中解放出来,伴随着第一个考生走出了考场,所有的学生家长都沸腾了起来。  “考的不错吧!”  “没事儿,不管考得怎么样,回家歇着吧,这段时间你真是累坏了,瞧瞧你,都瘦了多少了?”  “怎么样,累了没有?饿了没有?要不要先在附近吃点儿东西再回家?”  “哎,你回家吗,要不跟家里说一声,就说咱哥儿几个一起聚聚,一起去网吧通个宵吧!”一个男孩儿说。“算了吧,我觉得还是补觉比较实在,现在已经快困死在这儿了!”另一个男孩儿摇头拒绝,从他的脸上可以明显看出缺乏睡眠的黑眼圈,睡眼稀松。  杂七杂八的声音充斥在三中的门口,而秦思明却无暇顾及这些,一米七八的身高在所有人中并不算突出,因此他只能跳着去寻找自己要等的你那个人,在大门的转角之间看到的那个身影,那个美丽的女孩儿穿着一身素白色的过膝连衣裙,一头乌黑的披肩发,她把装满考试资料的文件夹抱在胸前,走路的姿势就像一个一尘不染的仙女那样轻盈而美丽,也不乏“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质。  “林初雨,我在这儿呢!”他跳起来招了招手,然后瞬间被人群所掩盖,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然后又拼命的跳起来想让那个女孩儿看见自己的脸。  林初雨是他的高中同学,全年级乃至全学校出了名的漂亮女生,她算是邻家少女的类型,同时也是个向往着童话的纯白色系女孩儿,一尘不染的瞳孔中总是充满着惹人怜爱的柔光,亦或是因为她一直穿白色的衣服,所以给人的印象都是那种白白净净的类型,也让她很容易的成为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和所有女生的共同敌人。  秦思明是个正常的男生,而但凡是正常的男生,自然也就对林初雨有些好感。高一的时候,他跟林初雨当过一年同位儿,班里的所有男生都羡慕他,各种请他帮忙,让秦思明在林初雨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有些人还委托他帮忙把自己写好的情书巧巧放进林初雨的铅笔盒里,不过每次林初雨都是直接把情书扔掉,然后对秦思明一笑而过,意思是要他不要再给那些所谓的追求者当信鸽了。  不过后来到了高二高三的时候,学校严查谈恋爱的事情,于是机智的校领导们出台了一系列******的新政策,就是异性不能接触过密,走的不能太近,吃饭不能一起,甚至连同桌都当不得,于是在一系列新政策“风靡全校无死角”的大背景下,他就成了唯一一个跟林初雨当过同位儿的男生了。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契机,让林初雨这个娇滴滴的女生很信任秦思明,有什么话也喜欢跟他说,久而久之,秦思明仿佛变得更遭全班男生恨了......  “等了好久了吧!”林初雨扬起精致的脸颊看着秦思明,“今天妈妈有事儿不能来接我,还特别麻烦了你,真是不好意思。”“呃,没事儿啊,这是阿姨信得过我嘛!”秦思明嘿嘿笑了笑道,“反正我在家里也闲着无聊,好久没出来走走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出门就当一回护花使者,感觉也蛮不错的嘛,毕竟......以后就没有什么机会见面了。”  “欸,别说的那么绝对啊,大家将来还是有机会一起玩儿的啊。”林初雨眨了眨天真的眼睛,低声说道。“那是你们,爸妈给我申请了国外的大学,之前你们去高考,我在家等offer,现在你们考完了,我还是在家等offer......不过以后要是去了国外,想回来找你们就不那么容易了,再者说一上大学大家就五湖四海的跑,想聚一聚虽说不是不可能,但也是很难了。”  他还是有点儿不甘心的,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喜欢林初雨是好久之前就开始的事情,但不敢尝试着去表白,怕万一当不成情侣,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但在毕业弥留之际,他却萌生了试试的想法,而且在家里等offer的时候就开始想,想了很久,但依旧停留在想的阶段......  “你在想什么呢?”林初雨迈着轻盈的步子,抬头望着秦思明呆滞的眼神。  “啊?呃,没什么,没什么,想想老同学要不要在各奔东西之前聚一下之类的,就像刚才说的,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秦思明的思绪一断片,连忙没东没西的说了两句,尴尬的笑了两声,圆谎倒也算快。  “同学聚会?是啊,我们是该组织一次了!”林初雨先是兴奋,随后又有些尴尬的说道,“不过......那个.....我跟咱们班的男生其实不是很熟的,他们会来吗?”  “拜托,他们要是听说你要去,绝对积极着呢,怎么可能不来?”秦思明心说,但还是嘿嘿笑一笑道:“没事儿,班里的男生我来搞定!”  “这么好,那我去联系咱们班的女生,我们在学校附近的饭店一起吃一顿饭好了,然后可以去附近的公园坐一坐聊天啊。”林初雨说道。  “呃,我一直以为聚会不是去看电影,就是去KTV。”秦思明默默地嘀咕道,“至于去公园......我觉得还是有点儿新颖,同学们估计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哦,这样啊,可是KTV我还没去过,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那样,就是里面有各种黑老大在里面做毒品交易的地方啊?”林初雨下意识的抱紧了文件夹,好像一听到KTV就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秦思明心说那是夜总会,跟KTV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但还是耐心的跟林初雨解释了一下,她才勉强的放下了文件夹。  “好吧,都毕业了,就去一次好了,那我们回家各自联系同学好了,先一起吃饭,然后去唱歌,我也想听听秦思明同学唱的歌,时间什么的大家商量就好了,我都有空。”林初雨温柔的笑了笑,停下了步子,“秦思明同学,我的家到了,就先回去了,天不早了,你也早回去吧!”说罢,还不忘温柔的鞠了一躬,漂亮的素白色裙摆在风中微微拂动,与她乌黑漂亮的秀发一起绘出漂亮的画面。在秦思明眼前定格的瞬间,那个漂亮的背影慢慢的离开了他眼前的画卷,消失在单元楼“深邃”的楼道之中。  秦思明这才意识到,原来回家的路这么快就走完了,明明记得这段路自己要走好久的,为什么现在感觉时间这么快就过去了。他突然想起《龙族》里的一句话:“有的路你和某些人一起走,就长的离谱,你和另外一些人走,就短得让人舍不得迈步子。”  他的家位于城市最中心的地段,人流量最密集的第一商业区附近,这算是一片老住宅区,但交通十分便利,每到夜幕降临,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就会把这里装点成与白天完全不同的样子,无论是仰视还是俯视,都能看到令人炫目的画面。  父母在晚饭的时间依旧在办公室处理来自各个部门的文件,回家的时候大多在夜里十一点之后,由于父母总是一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秦思明曾一度怀疑父母是某个神秘组织的秘密特工,所谓的处理文件只不过是为了行动方便进行的掩护措施。或许有朝一日他在学校上着课,突然有几个黑衣人破门而入,径直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后恭敬的递上一件紧身作战服对自己说:“秦思明先生,您的父母正在进行一项机密任务,需要您的帮助,如果晚了,地球就要毁灭了!所以,请您以拯救地球为己任,跟我们一起赶赴拯救地球的一线战场吧!”  不过这些画面仅仅存在于他脑力过剩时的想象中,他从小学入学等到初中入学,又从初中入学等到高中毕业,也没见到什么神秘组织派来的黑衣人请求自己拯救地球,唯一在上课时破门而入,径直走到他面前是一脸严肃的教导处主任,对白也从“世界需要你拯救”变成了“都高三了,上课还看课外书,想不想好好学习了?你,下课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真是不懂事!”面对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只得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烧了开水泡了一盒方便面,然后登陆自己的qq,在班级的男生群里喊了一句:“号外号外,林初雨说最近想搞一个聚会,地点大约就在学校附近,离大家的家都比较近,吃完饭然后去唱歌。”  几秒种后,qq群立刻被潜水的同学们刷了屏,然后就是各种问时间和自恋的消息此起彼伏,就像弹幕一样毫无违和感的出现在秦思明的电脑屏幕里,“什么,就让我们的女神去学校边的饭店吃饭?”“不行不行,听说学校旁边刚开了一家西餐馆,我们去那里怎么样?”“不行,那种西餐都是打发人用的,我们需要的是品味,你懂什么叫品味吗?”争执顿时升级,不知道哪个家伙从班级总群里喊了一句,又引发了男生与女生之间的热烈讨论,吃饭的地点一变再变,KTV也由低档变成了高档,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吃饭的地点从小饭馆变成了西餐厅,又从西餐厅变成了星级酒店,至于费用,贵点儿就贵点儿,反正又不是拿不出这个钱来。  秦思明伸了个懒腰,没有参与这次的讨论,转而点开了一个头像是鸭舌帽的对话框,想了好久才发了一句“在看群吗?”鸭舌帽的头像在几秒之后闪了闪,回复了一句:“嗯,看到了,这样会不会太奢侈了啊!”  “当然奢侈了,早知道就不跟他们说了,这么麻烦!”秦思明心说,但还是一心二用的敲击着键盘:“反正要毕业了,以后这种机会就不常有了,去一次少一次,奢侈点儿就奢侈点儿吧!”  “嗯,也是,以后见面的机会就少了,那我们聚会那天见,我有点儿事情,要先去忙了,时候不早了,秦思明同学你早点儿睡吧,晚安。”林初雨礼貌的回复了一句,彩色的头像变成了灰色。  秦思明多少有点儿失望,他本想多跟林初雨聊两句的,但想了想也算了,没什么好聊的,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自己在国外申请的大学还没有一所回复,虽然名牌大学毕业的妈妈乐此不疲的向外国大学申请,并且坚信自己的儿子一定会被名牌大学录取,但如此低的效率总让秦思明感觉不怎么靠谱。其实他真的不想出国,在国内上个大学多好啊,如果比较幸运的话,跟林初雨上了同一所大学,还有四年的同学可以当,没准儿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下,林初雨一个心软就答应当自己的女朋友了......她喜欢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帆布鞋,头发最好是干干净净的短发,不烫头不染发,要是长得能文艺一些就更好了,比较容易增加自己的成功率......  聚会的时间被定在了两天之后,刚刚送走了雨水的城市迎来了空气质量为“优”的一天,清凉的风迎面吹来,比在家里吹空调要感觉舒服得多。现在是工作日,快节奏的城市从不曾让人留有时间去享受自然地美好,拥堵的公路让鸣笛的噪音成为了城市最不和谐的因素,尾气也慢慢的拉低了城市的空气状况,但好在天空还是蔚蓝色的,让人能有一个不错的心情。  而作为本市最繁华的一片商业区,虽然跟大城市的比不了,但在刚刚送走大雨之后的南方小城空气清新,湛蓝色天空的装点下,不少商家都借着这个好天气将店面打扫的亮洁如新,各种扩音器宣传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家衣服今日迎来大减价,不看绝对后悔一辈子”的广告语。  他需要一件看起来有些文艺范儿的白衬衫,这样就能在聚会的时候多让林初雨看自己几眼,不过偌大一个商业区,映入他眼帘店铺的几乎都是那些离他很远的品牌,Burberry、HogoBoss、GUCCI、PRADA......  于是他便如同一只无头苍蝇一般,这家店看看,那家店瞅瞅,但无一例外的都是满怀兴奋的进,唉声叹气的出。他头一次感觉自己买衣服买的这么仔细,好像一点点的瑕疵就意味着自己会失去什么似得。  他站在一面镜子前,拿起一件衬衫在自己的上身比划了一下,镜中映着雨后洗净的蓝天。一根手指悄悄地在他的背上戳了一下,他吓了一跳的回过头,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连串脏话好发泄自己屡试不满的心情,但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保持一点绅士风度的。  眼前的那个人一头乌黑的披肩发,紫色的T恤衫配着黑蓝色的修身热裤,腰带露出一半,上面挂着一条朋克式的金属链,她脚上穿着一双新款的耐克深紫色轻跑鞋,有一双美丽的眼睛眨了眨,瞳孔中放着柔和的光。这种精致的五官总能让宅男们不禁联想起各种漫画或日式RPG中的完美女性,比如《最终幻想》里的蒂法或者《EVA》里的绫波丽,总之绝对是个让人看了一眼就会留下深刻印象的漂亮女孩儿。  “呃......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他愣了一下。  “其实比较难为情啦......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一下......”女孩儿显得比秦思明更加腼腆,缓缓递过一部手机。“是玩儿大冒险输了?”秦思明默默接过她递来的手机,本来想随便输一个号码,却还是不自觉得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了下来,但心里还悄然浮现出一股子的失望,“原本就觉得美女找我要电话号码是不怎么现实的事儿。”他嘟囔了一句。  “没有啊,其实你看起来也是挺帅的嘛!”女孩儿接过手机,嫣然一笑道。  跟林初雨一样,秦思明觉得女孩儿的身上也有一种优质的木槿花香,但她看起来比林初雨要开朗一点儿,不吝啬去夸别人一下的特点倒是秦思明很喜欢的,只不过......  秦思明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自己把电话留给了那个漂亮女孩后,就默认的跟梅菲斯特签下了恶灵骑士的契约,契约生效之日,他的整个人生都将改变,那时自己将会是特工般的存在,拥有超出常人的能力,生活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中,所有的交通工具都是直升机和顶级跑车,而他会和蝙蝠侠、钢铁侠侠进行亲切的交谈,在帝国大厦的楼顶眺望着远方,听着钢铁侠诉说他发生在昨天晚上的**和最新研发的J.A.R.V.I.S系统。或许世界上有什么重大的事件正等着他去解决,晚一秒钟这个世界都会遭受到灭顶之灾,甚至自此之后他都开始相信小时候自己设想的“父母特工论”是成立的了......  “停停停!”秦思明心中连喊三声,终止了自己这个不靠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中二的比别人要晚很多,别人都是在初中二年级的时候相信自己是世界上唯一正确的,错的不是自己,而是整个世界,但秦思明似乎到现在还没有摆脱这个阴影。从小到大,顶级跑车他倒是见过几辆,但直升飞机却连毛都没有见过。  他把白色的衬衫仍在衣柜旁边,为了出席那次聚会,秦思明从没这么认真的选过衣服,光是一件衬衫,他就逛了整个一条街,各种款式的衬衫都见识过了,但他总感觉有什么不足。  他默默想起电视上经常出现的一句广告语:“我买衣服,整条街都不够!”“我买衣服,一个海澜之家就够了!”  秦思明摇了摇头,他觉得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西班牙,巴塞罗那。  加泰罗尼亚的灯火照亮了这座属于著名建筑设计师安东尼奥·高迪的城市。一辆深黑色的悍马熄灭了车灯,停靠在熟睡城市的路边。  路的对面,就是举世闻名的圣家族大教堂。这座自1884年就开始建设的大教堂是建筑大师安东尼奥·高迪的毕生代表作,1926年,突然撒手人寰的他将这座封印在现实主义下活着的废墟留给了或虔诚或理性的世人,对这座建筑的非议虽然颇多,甚至有人取笑说这不过是“一堆石头”,但更多的神学家和神秘学研究者还是喜欢用另一种方式形容它——能够令人狂喜心碎的圣家堂。  灯光在夜晚照亮了圣家堂的墙壁,复活立面上生动的浮雕在叙述着耶稣与十二门徒的最后晚餐,光与影恍惚交错的瞬间,让人有一种置身其中的错觉。大门正上方,受难的耶稣像张开双臂,拥抱皎洁的月光,仿佛对受难不屑一顾,而他的心早已献给了他所想拯救的芸芸众生,此时的圣家族大教堂愈发的接近了乔瑟普·马力亚·伯卡贝亚企图建造这座教堂时的初衷,让这里变成一座可以让颓废的人们向神灵祈祷、求得宽恕的赎罪堂。  那个鬼魅般的少年和头戴魔术帽的白衣男子干净利落的走下车,鬼魅少年的手里提着那个装着海洋之心的手提箱,白衣男子则拿着一根黑色的硬质魔术杖。“圣家族大教堂,真是一座活着的废墟啊!”白衣男子看了看鬼魅少年,紫色的深瞳之中依旧没有感情色彩,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无触动。  “你不觉得这座建筑物很美吗,怎么感觉你眼里看到的一切艺术品都跟切糕没什么区别......你知道的吧,很多年前,有一个叫做今井建治的日本年轻设计师来到了巴塞罗那,他原本是设计地铁的,跟建筑外观艺术几乎没什么关系,他看到的圣家族大教堂没有现在的漂亮,枯黄色的砖瓦和耶稣像并不完整,但当他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依然被这座犹如巴比伦之门一般神圣的建筑所吸引,从此之后,他便成为了安东尼奥·高迪的狂热追随者。”  “之后怎么样了?”少年冷冷的看着白衣男子问道。“原来你不知道......咳咳,之后啊,他由年轻的设计师变成了老教授,教了很多学生,但满嘴不是东京天空树、银座或是天守阁,而是安东尼奥·高迪和他的那些建筑,他的课讲的全是古埃尔公园、米拉公寓和阿斯托加主教宫。他那些自命不凡的年轻学生却一直认为日本文化是全世界最高等的,建筑也不例外,于是他们渐渐对今井建治的课程感到不屑,认为一个一直跟在别人屁股后面走的教授能有什么出息?但所有人都仅仅停留在口诛笔伐上,依旧接受着这位老师滔滔不绝的课程,但有一位叫做石山修武的年轻学生终于因为不屑于听老师“左一个高迪右一个高迪”的课程,偷偷买了一张票,毅然决然的来到了那个让他憎恶了很久的巴塞罗那,最终,他发现自己也被高迪的圣家族大教堂所震撼。”白衣男子沉吟道,“这座大教堂,不就是被现代主义封印的神话世界吗?”  “你们说话总是这么悬乎!”少年冷笑道。“不,日本人说话都那么悬乎对吧!”白衣男子说道,“他们都是菊与刀的代表,樱花的武士,而且......”  白衣男子顿了顿,苦笑了一声:“其实安东尼奥·高迪,也是一位传奇的天选者,但他穷其一生想要建成的圣家族大教堂,却被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看作是一堆石头,因为作为那个时代的天选者,他们总是会孤独到没朋友的。”少年点了点头,漠视着在夜幕下的基督像,就像是一个孤独的殉难者,守望着属于他自己的神圣之路,也守护着他的信仰和理想中的一切。  漆黑的天花板上,上百个婴儿的脸毫无表情的朝着地面,虽说没有表情,然而一股恐惧、痛苦与狰狞的气氛还是笼罩在整个黑暗的噩梦中,传说那是残暴的犹太国王下令杀死的百余名婴儿,每一个婴儿的脸都栩栩如生,像是真正的死婴做成的石膏像,黑暗中带着死亡的吐息,人骨与血肉就像是真实的雕刻在可怖的壁画上,雕刻出一本血腥的《圣经》故事。  鬼魅般的少年开始认同了今井建治和石山修武的看法,无数无邪安详而带着死亡气息的面孔,骨头与血肉混合在一起的石膏雕塑,才是神登上世界王座的铺路石。而安东尼奥·高迪真的是一个疯子,他用一座巨大的教堂把神的血腥之路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耶稣像在受难,但却被高迪视为了永生。少年开始相信,高迪或许就是一个违背了《该隐血契》的人,他趋向“亚伯人”,最终成为了被欧洲圣党人抹杀掉的圣教叛徒。  绚丽的马赛克玻璃装饰让教堂庄严神圣的气氛在《圣经》中燃起,其实教堂给人的感觉是自然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冷,也没有那么严肃,甚至让人有一种“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的感觉,不过在中文水平有限的情况下,白衣男子一直将这句话翻译为“无论是什么鸟人,来到这儿都会静下心来”的意思。  昏黄的灯与苍白色的月,一个人面对着教堂中巨大的神像,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他的手中端着一杯晶莹剔透的法式桃红起泡酒,枯黄的光照下,鲜红的汁液中带着一点点高贵的金色。轻盈的脚步声从他的身后传来,少年和白衣男子在黑暗中的身影被昏黄的灯光捕捉,漆黑的影子在地面上延伸,他二人单膝跪地,右手放在左胸前紧紧攥拳,虔诚的低下头,仿佛信徒对造物主祷告一般的恭敬和谦卑:“英雄王陛下。”  “嗯,是你们啊。”被称为英雄王的男人微微一笑,泛着银光的胡茬和沙哑的嗓音和风化一般龟裂的皮肤,标志着他的沧桑阅历。他的眼睛紧闭,眼皮的位置用两道黑色的棉线死死地缝在一起,这种近乎残忍的手法让他无法睁眼,也没有人能看到他瞳孔中流露出的任何神色。但他依旧考究的烤了烤剪开的COHIBA雪茄烟,用高档的ZIPPO打火机点燃,一切动作都显得十分流畅,就像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闭上,在他眼中看到的似乎是一个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世界。英雄王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烟,淡淡的说道:“这次辛苦了,皇子、烬,这次的任务还算顺利吗?”  “为尊敬的英雄王效力是我等的无尚荣幸。”被成为烬的白衣魔术师恭敬的说道,“任务已经顺利完成,我们从阿斯嘉特的手上拿到了海洋之心元素。”被称为皇子的少年没有说话,而是恭敬的将手提箱递到男人的面前,将箱子打开,那苍白色的火焰在结晶体中不安分的燃烧,仿佛随时都会迸发而出,将周围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男人点了点头,就好像能看见眼前的一切,轻轻叹了口气道,“皇子,你受伤了?”  “小伤不碍事。”皇子沉吟,他的确受伤了,在切割子弹的那一瞬间被30毫米口径的重机枪从身后擦破了肩膀,黑色的风衣被子弹飞过的巨大力道豁开一道口子,血液从风衣的深处溢出,带着与桃红起泡酒一般的金黄色。  “可你的血不能就这么流......”王驾舒畅的吐出一口醇香的烟雾,烟灰顺着风吹拂的方向,朝着皇子那双没有颜色的瞳孔飞去。一道有力的风迅猛的从皇子的正下方吹来,烟灰被重新吹向天空,渐渐地远离了昏黄的灯光,撒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啧啧,你可是吹散了一朵漂亮的蒲公英呐!”英雄王笑道。  “蒲公英的命运,就是被风吹散!”皇子不苟言笑的回答道,头发产生的阴影遮盖住了他紫色的瞳孔,紫水晶一般的眼睛澄澈而孤高的漠视着除王驾之外的一切,他轻轻地呼气,撤去面前的那道空气墙,“我想我们的目的就是吹散世界上所有代表着神的蒲公英!”  “不不不,蒲公英是需要通过被风吹散的方式来传播它们的种子,无论我们怎么用力的吹,对于蒲公英来说都并非是真正的死亡,相反则是另一种方式的重生。”英雄王如机械一般的摇了摇头,用粗壮的手指弹去烟灰,“我想我们需要做的并非是吹散,而是在蒲公英还未发芽的时候,就放一把火把他们烧干净。命运把他们放在世界最顶端,让他们成为自神话时代以来,世界旧秩序的创立者,就像印度神话里的梵天,司掌天地万物的创造大权,而我们要杀的神是维护神话时代以来蒙昧旧秩序的物种,就像司掌维持一切的毗湿奴,都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  “不过我觉得我们更像印度神话里的湿婆。”烬接了一句道,“司掌的是毁灭旧秩序......”  “我们当然是湿婆,但同时也是新的梵天,只不过司掌的是创造新秩序,属于坐在世界王座之上的我们的新秩序。”英雄王熄灭了雪茄,龟裂的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枯槁,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后终于枯死的树干一般僵硬,皇子总有一种感觉,那枯槁到近乎死亡的皮肤之下,一定隐藏着另一张充斥着野心的面庞。  “那我下一步要做些什么?”皇子依旧保持那个谦恭的姿势,眼睛不敢直视那个苍老的男人。  “皇子,你只需要好好度个假,放轻松的休息一下!”英雄王忽然放下了弥赛亚一般的庄严肃穆,用稍稍亲民一些的语调说道,“剩下的事情交给烬和菲欧娜去做就好了,我突然想卖个人情给自己的老朋友,让他们帮我满世界的跑跑腿。”  “跑腿?”烬和皇子几乎同时用诧异的目光望着这个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般的男人。  “是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而且......”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而后从基督雕像的背后拿出一台电动吸尘器和一把陈旧的拖把,朗声笑道,“而且就现在而言,我不是什么王驾,而是一个清洁工。”漆黑的教堂中回荡着这句看似轻描淡写的话,夹杂着电动吸尘器发出的嗡嗡声,却隐隐的像是一种太古神谕,让人两膝发软,想要下跪的冲动。  “王驾他是认真的?”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玩弄着一他的硬质魔术杖,“呼”的吹了一口气,魔术杖的一端燃起了绿色的火焰。“王驾不怎么喜欢开玩笑,这个你我都是清楚的。”皇子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上,冷冷的说道,“他是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男人啊!”  “说的也是啊,不过能让皇子为我开车,应该也是莫大的荣幸了吧!”烬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的夜景,吹了个口哨道:“皇子,说真的,‘皇子’差不多就是‘王子’的意思,你之所以叫皇子,不会真的是因为你是王驾的儿子吧!”  “怎么会呢?我是个孤儿,听王驾的意思,我是在一片废墟里出生的......”皇子的紫色深瞳中难得的显现出了一丝感情,但随即就像是深色湖水中的一点涟漪,静静地消失,随即话锋一转道,“我们与阿斯嘉特大学的专员一样,都是要建立新秩序的人,尽管我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干嘛要用这种神转折,刚才不是说到你了吗?”烬摊了摊手表示不解。“知道北欧神话吧,阿斯嘉特是阿萨神族的居所,他们是世界的最高神,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与他们同时期的,还有另一支庞大的神族。”“海洋与风暴的领主华纳神族吧!”烬说道。  “我们就像是华纳神族,只不过暂时和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所以才彼此相安无事。”皇子的声音很平静,“王驾不仅是英雄王,他跟阿斯嘉特一样,是弑神的人,新世界的天选者,因为这个世界的秩序不会再因为思想的朦胧而受到神意志的支配,从神话时代开始的旧秩序,终究会被打破,就像命运就是用来不信的。”  “你不信命运吗?”烬眯缝着眼睛看着窗外夜景,如沙滩碉堡一般的圣家族大教堂在灯光熄灭后消失在佛罗伦萨的夜幕下,就好像从没存在过一般,“我还以为从神域中走出来的人都是相信命运的呢!”  “我说过,我出生的地方不是神域,而是废墟。神创造了人,却被人封印了在大海的深处,巨人族创造了阿萨神族和华纳神族,却被阿萨神族的雷神索尔打到了阴森破败的铁森林,九个国度中最残酷的约顿海姆,这就是神被人类打破的命运,这样的代价太大了,没有什么种族愿意输。”皇子猛然刹车,改装过的悍马在强力刹车系统的作用下猛然减速,轮胎与地面几乎擦出了火花。  “你干什么!”烬捂着自己的额头,一秒之前,他的额头刚刚与前挡风玻璃进行了一个亲密的接触,隐隐作痛。“还好挡风玻璃结实,你没有系安全带,才不至于飞出去......”皇子说道。“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提醒我没有系安全带......”烬无奈的揉着自己的额头说道。皇子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示意烬看看路口上方,信号灯刚刚由黄色变成了红色。  “******,你这一定是故意的!”烬熄灭了手指上的绿色火焰,露出他修长的中指,在皇子面前使劲的晃,随即默默的说了一句,“不过真没想到,王驾居然在教堂里扫地。”  “我也没想到。”皇子敷衍的说了一句。  “我突然又一种感觉,王驾现在就像是江湖上传闻的三大高人一样。”烬吐了吐舌头道。  “什么三大高人?”皇子不解的问道。  “和尚、道士和尼姑啊!”烬解释道。  “这......”皇子被噎了一下,尴尬的侧目问道,“烬,你觉得王驾像哪种人?”  “像和尚,而且是那种扫地浇花的老和尚!”烬强调道。  “有什么不同吗?”皇子不解。  “当然有,和尚也分好多种,有做饭买菜的、洗衣洗碗的、练功开砖的、念经诵佛的,但是最可怕的就是扫地浇花的,佛家被称为‘净土’,佛门被称为‘空门’,都这么干净了,他们究竟在扫什么东西?”烬说道。  “对啊,那他们究竟在扫什么?”皇子默默地问道。  “他们在扫佛法,净地何须扫,空门不用关,唯独能扫的就是他们心中的尘埃。”烬咧嘴笑了笑,“王驾就像《天龙八部》里那个无名无姓的扫地老僧,甚至连个法号也没有,他久居藏经阁,唯一的功课不是看经而是扫地,一扫就是几十年,别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默默无闻的扫地老僧,但在少室山的武林大会上轻松的收服了武功冠绝武林的慕容博和萧远山,名震天下。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有什么狂傲的举动,而是在所有人面前大侃佛家以慈悲为怀,‘无人不冤,有情皆孽’,各位施主不应以杀生为乐,不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从此遁入空门当一个跟老衲一样的扫地僧,每天扫扫地浇浇花,死后会到达极乐世界,极乐众生,思衣得衣,思食得食,一切自然俱足,岂不乐哉,心无杂物,了却红尘,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觉得王驾可能是劝人皈依佛门的那种人吗?”皇子踩下了悍马的油门,引擎发出轰鸣的响声,“佛教不会要王驾这种背离了仁与慈的人,他也不会喜欢佛教那种仁慈为先的教派,他曾经是上底座前的六翼天使,带着无上荣耀,但如今的他是失乐园里的堕天使撒旦,没有人比他更恨旧世界,他会登上世界的王座。”  “嗯,他是个很可怕的人啊,虽千万人吾往矣!”烬叹了一口气,少有的沉默了起来。  “没有神会喜欢这种人,这种人也不会喜欢神,或许不光是我们,除了某人之外,也没有人可以直视皇的眼睛。”皇子指了指自己的风衣口袋道,“给我点一根烟,COHIBA的雪茄。”
    “某人?你也没有看到过王驾的眼睛吗?”烬从雪茄箱里掏出一根雪茄塞到皇子的嘴边,手指轻轻摩擦,打出一团莹绿色的火花。  “没有,不过你可以去问问皇女。”皇子用牙齿咬住雪茄,吐出一口青色烟雾,“皇女说,她看到的是地狱.....”他打开车载收音机,声音清亮的女主播正在播报一条来自瑞典的消息。  “各位听众你们好,让我们持续关注日前早瑞典斯德哥尔摩市阿兰达国际机场的城区公路上发生的那场史无前例的惨剧,八辆价值上百万的迈巴赫在公路上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其间还发现了军用侦查直升机的残骸和残破的尸体,这一系列的诡异事件,让斯市群众感到恐慌。关于这一事件,我台前线记者针对此次事件,采访了部分当地的市民,下面请听众朋友们关注我们前方记者发来的报道。”  “好的,主持人,我们现在正位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的机场大道,在这里刚刚发生过一起不可思议的交通事故,几辆迈巴赫接连发生了爆炸事故,奇特的地方是事故现场还有两架忍者级战略侦察直升机的残骸,此情此景让我们不得不想到了恐怖分子组织的袭击活动,我们现在来采访一下附近的市民朋友,听听他们对这件离奇事件的看法,您好,这位朋友!”  “您好......这一定是恐怖分子,反对派武装将恐怖主义的魔爪伸向中立国家!”一位市民在采访中狂躁不安的说道:“天哪,我们是热爱和平的公民啊!这是赤裸裸的炸弹袭击事件!炸弹袭击!”  “好的好的,这位市民朋友您冷静一下......”记者很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市民会突然爆发,连忙制止,却不想这个市民却一把抢过话筒,大声道:“这是炸弹袭击......炸!弹!袭!击!”演播室尴尬的切断了前方连线,转而将音频信号调整到国家电视台的新闻频道。  “我认为是一次有预谋的商业刺杀,根据意大利商报的消息,富豪斯图加特·费列罗先生在意大利经常凭借着不正当的手段致使多家上市公司破产倒闭,报道中称费列罗热心于慈善,但捐款绝大多数是空头支票,在意大利国内乃至欧盟都是一个不怎么本分的商人,在商界树敌一定不在少数。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位意大利奸商为什么会出现在瑞典,不过我依旧认为斯图加特·费列罗意外死亡的这起案件更有可能是一次雇凶杀人事件!”某电视台特邀分析员嘉宾在一期访谈节目中谈到了自己的观点,“所以说做个普通人其实很好,尤其是一个本分的普通人,享受一下意大利金色的海滩,欣赏一下身材火辣的美女也不错!”  “几辆同型号的迈巴赫在进入斯德哥尔摩的机场大道上被某种特殊力量毁坏,而且事故现场的惨烈程度觉不亚于任何一次大规模爆炸,更可怕的是,在所有的迈巴赫中,都有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另外的两架忍者级侦查直升机也配有三十号米口径的重机枪,这足以歼灭一支训练有素的瑞典机械化部队!各种疑点,各类新闻媒体在获得该消息后大肆渲染,各类报纸和网站的头条几乎都是这次事件,也让斯德哥尔摩乃至整个瑞士的人民产生了极大的恐慌。目前警方正针对现场的情况做进一步的调查,警署负责人表示,这很有可能是一起跨国的犯罪行为,甚至可能关系有国际雇佣兵组织的介入,考虑到这起犯罪的严重性,斯德哥尔摩当地警方不排除与国际刑警联合侦查的可能,关于本事件的后续报道,请关注我台其他时段的新闻内容。”  烬关闭了车载收音机,双手倚在头后,悠闲的吹着口哨:“听,咱们已经成了国际刑警的通缉犯喽。”皇子则是不屑一顾的笑了笑,猛地踩了一脚刹车。  “妈的,你又要干嘛?”烬捂着又被撞了一次的额头大骂道。皇子吐出一口醇香的雪茄烟雾,低声说道:“你又没有系安全带,不过......再被国际刑警通缉之前,我还不想被当地交警通缉。”他看着路口的红灯,熄灭了雪茄烟,随手扔出窗外。  晚高峰时的城市是拥挤的,这座城市算是经济发展水平不错的大都市,拥堵的交通让簇拥在街道上的汽车尽情喷吐着难闻的尾气,上班族们一面看着手表,一面等待红灯变成绿色,他们赶着回到自己那个温馨的家,尽管不大,但或许是他们在这个城市中最容易也是唯一感受到舒服的地方。  这是苍穹铁幕下城市的常态,秦思明有时候很喜欢这里,但有时候又矛盾的不喜欢这种地方,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安静,但是人多的地方又安静不下来。有人带着希望来了这里,疲倦了,或者失望了,也就走了。但总有新的人要来,男孩儿穿上漂亮的西装,,女孩儿蹬上高跟鞋,在这个城市中寻找着属于他们的某种未来。  秦思明觉得在这座城市里生活是很累的,并不来源于别的什么,光是他父母每天的早出晚归就充分地说明了这座城市的快节奏,而他并非出于真心的不喜欢这里,单纯是因为对快节奏感到很厌烦。  不过今天并不适合无病**,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是大家约好聚会的时间,这很可能是高中同学的最后一次集体聚会,班里有很多同学在高考失利后选择了出国留学,得益于学校良好的英语教育,让他们出国的事情看起来十拿九稳,不过自此之后,那一张张念念不忘的面孔就再难全勤了。  秦思明将视线投出窗外,高耸的摩天大楼和玻璃幕墙将天际分割成无数的色块,只有一条贯穿城市的街道,在这里看天,才是一条窄窄的直线。  他总是在天台上想象,会不会有一天,漆黑的大楼倒向市中心,唯一那条被城放过的天际线会彻底的消失在城市的铁幕下,而自己生活的地方并非是家,而是由玻璃、钢铁和水泥墙构建成的牢笼,虽然看起来足够为你遮风挡雨,也把自己与外面的世界隔开。  这里看到的天际线是锯齿状的,参差不齐的摩天大楼挡住了人们通往城市另一端的视线,就像一个悖论,城市一端的人总羡慕在高楼大厦里拿着百万薪酬的成功人士,他们可以呼吸着高层的空气,吃着高档餐厅的美食,看着身材火辣的美女从摩天大楼下妖娆的走过。  而摩天大楼上的人们也在羡慕城市另一端的人,因为自己一直在一个钢铁和玻璃幕墙铸成的牢笼里,高高的楼层把他们与大地隔开,而且他们呼吸的是雾霾,吃的是地沟油,看着的都是刚刚从整形医院走出来的人造美女。  其实秦思明并不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人,要说事情的起因,多半是在某冬日的某一天,和煦的日光照进图书馆透亮的窗户,照耀着林初雨乌黑靓丽的长发和一本亨利·大卫·梭罗所著的《瓦尔登湖》。梭罗远离尘嚣,渴望在自然的静谧中寻找自己内心的归属,而林初雨也想。她曾经无意中提及过那本书,秦思明就专程在书店买了一本,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仔细研读,还在课余时间找林初雨一起分享对这本书的感悟和心得。  后来他就发现自己被林初雨渐渐影响成了一个山水田园学派文学的忠实支持者,开始批判在“铁穹神殿”下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城里人,并对我国经济高速发展所带来的副作用表示极度担忧。  恍惚之间,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文学女神缪斯点化后顿悟的选民,只不过自此之后,他就时不时的喜欢上天台去独自思考些什么,但无论思考些什么,脑海中永远出现着那个穿着素白色过膝裙摆,拥有着一头乌黑直发的漂亮女孩儿。  但最近这段时间更令他介怀的则变成了那封来自欧罗巴大陆的offer回复,洛桑联邦理工学院居然真的寄来了厚厚的表格和介绍材料,足足有一大摞,就跟留学机构说的一模一样。但每一张的落款都是SwissfederalinstituteofTechnologyinLausanne,Asgard,各种需要填写的表格和对于学校的文字说明就像苍蝇一般萦绕在爸爸妈妈的眼前,而他的的确确能够看懂,那是一种从没有见过的特殊文字,但秦思明确信他认得,只是看起来比较费劲一些。  不过这也是爸妈难得一见的集体为他研究这所学校的全部信息,无论是在找人翻译资料的内容,还是跟校方打电话进行了亲切的沟通与交流,电话的那头一面的某个半吊子外国人一边蹩脚的中文对秦思明的父母进行详细的解释,一边多次强调说明培养过多位国际公司CEO和物理天文学世界级研究学者的知名大学一定会将聪明的秦思明同学变成下一个ClaudeNicollier或OthmanBenjelloun,有朝一日凳上福布斯富豪榜或者电视转播的诺贝尔奖颁奖盛典。  秦思明在感慨“果然是亲爹亲妈”外,还有那么一丝的犹豫,总觉得自己像是误被霍格沃茨看上的少年,他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麻瓜,他自己更是纯种麻瓜,对于魔法一窍不通,如果研究魔法就像《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中提及的尼古拉·弗拉梅尔那样,那想想也是一种很无聊的行为,不过据说尼古拉·弗拉梅尔也是一位炼金术的集大成者,是世界上第一个炼制出第五元素贤者之石的史诗级巨匠,或许如果他活到今天,早已经拿了不少诺贝尔奖了。  “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秦思明心说,他关心更多的是今天的聚会,他出门很早,因为他确信林初雨也会到的很早,他们都喜欢把提前量预留好,而其他的同学却没有这种习惯,这样的话,他就能多跟那个漂亮的女孩儿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了。  口袋里的电话微微震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打来的。  “喂?”秦思明微微动了动嘴唇。  “喂,思明同学,一定准备好给那个女孩儿表白了吧!”尤娜带着一丝邪恶的语调从电话的另一头响起。  “呃,差不多......”秦思明犹豫了一下,尴尬的回答了一句。  “喔,那不错啊,抓住这次机会吧!”尤娜说道,“友情提示,别忘了你还有一次免费召唤我帮助的机会,关键时刻是会变成表白利器的哟。”  “谢啦!”他知道尤娜看不见,但还是微微笑了笑,口气中不再是那种吃了枪药一般的语气,“尤娜......”  “嗯,干嘛?”尤娜反倒被秦思明吓了一跳,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今天能成功吗?”秦思明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我说......我也不知道。”尤娜犹豫了一下,眉毛微微皱了皱眉,“她是那种带着文艺气息的女孩儿吧,按照我的认知,即便没成功也会很感动的吧!”  “什么嘛,什么叫‘即便没成功也会跟感动’,还是觉得我成功不了吧!”秦思明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有没有啦,祝你成功而已,我只是觉得她是比较容易被感动的那一类人而已。”她走到宾馆的窗边,望着耀眼的阳光和来往的车流,轻快地舒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觉得感动和喜欢不是一回事儿而已,反正两个词不过就差着两个字,其他的也没什么区别。”  “拜托,两个字就是百分之百的偏差哎!”秦思明无语。“是啊,所以说感动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咯,不过......要是我遇到有人给我准备好鲜艳的玫瑰花和深情的告白,那我或许就同意那个人了。”“拜托,现在是我要去表白,不是你......”秦思明的额头默默滴下一滴冷汗。  “所以我准备去《非诚勿扰》看看,没准儿会有心仪的对象!”尤娜吐了吐舌头,“不过啊,祝你成功咯,虽然你要是成功了,就宣告着我们中国特别行动专员小组的任务失败了,但是偶尔任性一把也是无伤大雅,我还是比较期待你能成功的。”  “嗯,谢谢。”秦思明挂断了电话,手机短暂的在挂断电话的界面,陌生号码的来电显示还是那个灰色背景的人物头像,但秦思明仿佛看得到那个女孩儿微微上扬着的嘴角,其实他真的会加油,用自己最好的状态去跟那个女孩儿说“我喜欢你”。  “只是有点儿忐忑而已,所以想找个人说说,只是正好尤娜她打来电话而已,所以才会说这些,对,一定是这样......放轻松!放轻松!”  他突然想起易建联曾经给绿箭口香糖做的广告,他的球队落后一分,他只有罚丢然后补篮得手才能赢,万分紧张的时刻,他开始嚼绿箭,然后从容的罚丢并补篮得手,带领球队获得比赛的最终胜利。秦思明觉得自己需要一条绿箭了,但是翻来翻去也只带了手机和零钱,无奈之下也只能通过深呼吸的方式来调整忐忑不安的心态。  聚会的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休闲主题餐厅,餐厅建在商业广场的高层商务楼内,菜品美味,装饰高档,由于开业不久,为了吸引客源,餐厅还处在打折大促销的活动期间,消费上也算说得过去。不过更重要的是,餐厅的落地窗外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风景,就像是有一个空中的观景台,对于同学聚会来说,绝对是个好去处。  如秦思明所料,林初雨果真到的很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边百褶连衣裙,乌黑的长直发披在她中等偏窄的肩膀上,额头上的刘海则微微烫了个卷儿,玻璃折射后柔和的光芒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照出一种温柔的颜色,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就这般完美的展现在秦思明的面前,像画卷里的文艺女神,散发出令人向往的光。  秦思明愣了一下,寒暄的说了一句:“来得好早啊。”  “嗯,这毕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嘛,来得早一点儿,就能不错过每一个来过的同学了!”她微微笑了笑。  “你也觉得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秦思明愣了一下,看着这个脸上洋溢着无比温和的女孩儿和她上扬着嘴角,自己的嘴角却微微摆出了难看的角度。  “是啊,我们全家都要去美国了,可能很少回来了。”林初雨的笑容很平淡,却不难看出了她瞳孔里流露出的依依不舍。  “为什么?”秦思明一怔,“你不是参加了高考吗,成绩还没有出来,或许你的成绩很高啊,你就能上个国内一流的好大学,将来找个月薪五位数的好工作,然后嫁个......那个......”他愣了一下,一时语塞,没有继续往下说。  “不知道怎么说吧,叔叔替我申请了一份南加州大学音乐学院的上学资格,想要让我去美国上学,而且父母也同意了,他们觉得在国外学习音乐比国内的有前途。”林初雨嫣然一笑,“其实在国外生活或许比国内要好,有很多新鲜的人和事,我一直也很喜欢钢琴,喜欢浪漫主义的莫扎特、海顿和贝多芬。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顿了顿,两颊微微发红,被和煦的光芒照映出同样和煦的温柔红晕,“我的男朋友也在南加州,他也在等我,想让我跟他一起去南加州看阳光!”  秦思明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邻家女孩儿在优雅的琴房中弹着钢琴的样子,纤细的手指按压在黑与白交错的琴键上,音符与音符撞击出世界上最高雅而动听的音乐,配上她漂亮的素白色连衣裙和被加州阳光映出温柔颜色的黑色披肩发,那会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他很受挫,一个自己喜欢了三年的女孩儿就这么远赴大洋彼岸追求自己的学业和爱情,或许是跟一个很优秀的人。  真是的,明明有很多话想要说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他想要趁着今天给林初雨表白的呀,但突然间就怂了起来,喉咙发哑,什么也说不出来。尤娜就像一个先知,说对了所有的事情:他是参加非诚勿扰的男嘉宾,准备了感人的VCR、鲜红的玫瑰和深情的告白,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一会儿主持人说:“有请下一位男嘉宾!”然后他就在背景音乐和观众欢呼的助阵下从容不迫的登场,在全国电视观众的面前大声喊出那句“林初雨,我是为你而来的,我喜欢了你三年都没有说得出口,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来到这里,想大声的跟你说,你愿意跟我走吗?”  现在的你是不可一世的凯撒大帝,而她就是被你攻占的高卢。  “世界属于凯撒,女孩儿属于男孩儿”,你一定会用自己猛烈地攻势攻陷她的心,让她感动的流下泪水,喊出那声“我愿意”。从此她的世界里有一个你的影子,就像高卢烈日下的lightandshadow,永远的形影相离。但是总有意外发生,上场前的那位男嘉宾把她带走了,他们可以去希腊的爱琴海浪漫之旅,在海滩边沐浴阳光,享受着属于他们的浪漫,但是自己只能祝福他们白头到老,百年好合。  可是感动和喜欢不是一回事儿,而自己甚至连让林初雨稍稍有一丝感动的事情都没有做,他只是跟那个女孩儿多说了几句话而已,按理说没有什么可惜的。  但他真的一直有机会牵手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儿的啊,而如今自己真的只能做到祝福了。  她漂亮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中映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孩儿身影,二十几岁的年纪,却穿着一身名牌的西装,开着宝马Z4在餐厅的楼下等着接上她心爱的女孩儿回家。衬衫不是纯白色的,而是深蓝,领口系着一条GUCCI的进口领带,微笑的时候很文艺也很温柔,他轻轻的说了一句“久等了”,她也用微笑告诉他自己等的不久,然后轻轻踮起脚尖,在男孩儿的嘴唇上留下自己的唇印,男孩儿轻轻嗅了嗅,就可以闻到女孩儿头发上木槿花般的沁香,这一幕放在电影或是电视剧里绝对是能够无数痴男怨女感动成泪人儿的经典桥段,但秦思明却没办法做到把这一切当做一场大团圆式的喜剧,之后祝福男女主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忧伤,就应该去加州,因为那里永远都是阳光!海浪会拍打圣莫妮卡海滩,太阳光会去掉所有的阴霾的潮湿,所有不好的心情都会被阳光的温度蒸发。  秦思明不知道自己受了哪门子打击,但总觉得该去加州的是自己而不是林初雨,她看起来永远那么阳光,而自己却更像一个需要晒太阳的人。但他自己也尽量表现的像一个阳光一些的人,因为他相信阳光和阳光才会融合。但他发现阳光也有照不到的地方,那个地方是影子,任何人都有影子,都是他们摆脱不了的东西。就像他在一本书的尾声里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死小孩。”这个死小孩守护了他内心的最后一份坚强,也用装出来的笑,守护住了他自己内心最后的一丝尊严。  南加州有阳光,是明媚的阳光。
    “哦,这样啊,那很好啊!”秦思明装作不在意的点了点头,像一个局外人那样的做着最平静的回答,“去南加州就能去洛杉矶了吧,就能见到好莱坞的明星了吧,说不定还能在唐人街碰到来吃中国式四菜一汤的阿诺·施瓦辛格州长呢,记得帮我要签名啊!哦,忘记了,好像他已经不是州长了吧!”  “嗯,会的!”林初雨似乎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她稍稍后退了一步,不愿意直视秦思明的眼睛,“喂,思明,我们进去等同学们吧,我觉得我站的有点儿累了。”  “不了,你进去等吧,我......我刚想起还有点儿事情没处理,要先走了,不好意思......”秦思明尴尬的笑了笑,拿出了手机。他记得尤娜说过,阿斯嘉特大学的人会给他提供一次免费的帮助,而他打算用掉那次帮助。  “喂,思明同学,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尤娜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响了起来。  “嗯,我......需要一点儿帮助。”秦思明不好意思的说道。  “是送给女孩儿的礼物吧,虽然是当做祝福的礼物,不过阿斯嘉特大学专员的服务是五星级的,你可以放心。”尤娜的声音就像是一位女先知,仿佛预测到了一切,但实际上,她不过是在上杉太一的协助下揣测着秦思明的内心世界。  “算是吧!虽然不怎么甘心,还没说什么就是败了,但还是想多多少少让她感动一下吧。我现在的位置是......”“其实你很容易让一个人感动啊,让女孩儿感动的方式很简单,不需要什么大场面,不过既然是礼物,就送一个走极端路线的好了,不用说你在哪儿了,快点,擦亮眼睛朝着落地窗的方向看,DANG~DANG~DANG~DANG!”尤娜用清亮的声音哼出《不可能的任务》的旋律。  “喂?喂?”秦思明大声地朝电话里问了几声,但是电话的另一头早已单方面切断了联系。  “怎么了,对方挂电话了吗?”林初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眨了眨。秦思明也不敢直视林初雨那天真无邪的明眸,尴尬的挠了挠出门前特地整理出一点儿文艺气息的头发,磕磕巴巴的说道:“呃,没什么,其实我......我本来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的,毕竟我也可能要出国了,以后就很难见到了嘛,所以准备了一点儿特别的东西想送给你,只不过貌似是出了点儿问题,所以......”  他回过头,城市中鸟瞰图映在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幕墙上,透着一股与餐厅优雅气息完全不同的风格,然而他猛地发现,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物体正以极高的速度朝餐厅落地窗的方向飞来,不知道为什么,发现自己可以预估那个东西的速度,从外形上看,它就像是一架直升飞机。  那真的是一架直升机,纯黑色的外壳在夕阳照应的阳光下反射出橙黄色的光。钢铁怪物贴着商场的钢化玻璃外壳,逐步上升,隐藏在了楼层的间隔面内。“我去,这是搞哪门子鬼?”秦思明心说,但他惊觉,眼前的玻璃幕墙真的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剧场,仿佛要在自己的面前播放一场特效电影。  一块巨大的全息投影面以玻璃为幕布,无数美妙的风景从全息投影的画面中飞驰闪过,秦思明人的这些地方,他们来自林初雨要去的南加州,其实那个被人们熟知的美国大州是一片连通着高速铁路的沙漠,西部的狂野与天使之城的浪漫在这个地方和谐的共存,勾勒出不一样的静谧含蓄与热情狂欢,圣莫妮卡海滩、好莱坞、棕榈树......  还有鲜艳的花朵,直升机从高空洒下了鲜红色的玫瑰花瓣,花瓣在玻璃形成的幕布下变成了花雨,沿着玻璃向下滑落,夕阳的光照透了花瓣,呈现出温柔而忧郁的颜色,花瓣就像晶莹的雨,又像在燃烧的雪花,是让人想要抓住的美丽,但却永远也无法把它们抓在手心。  这真的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每一个女孩儿都会期待着一场专程为自己而下的花雨,那场花雨可能来自表白,也可能来自求婚,亦或者来自婚礼当天,但令林初雨绝对想不到的是,她人生中的第一场花雨却来自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准备的礼物吓傻了的男孩儿。  秦思明恍然大悟,原来尤娜真的帮他准备了感人的VCR和鲜红的玫瑰花,这些礼物真的会把一个容易感动的人感动的稀里哗啦,但与此同时,他也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深情的告白词,也许他深情的表白会对下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孩儿说,但这个人也或许不会再是那个让他喜欢了整整三年这么久的林初雨了。  餐厅中的音乐演奏家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和吉他,服务员放下了手中的餐盘和餐巾,客人们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刀叉,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吸引,激动地看着这一幕表演。餐厅的音响似乎也被尤娜用什么方式入侵了,原本静默的状态被一首悠扬的乐曲打破,整个餐厅的背景音乐换成了曲婉婷演唱的《我的歌声里》,但唱了几句之后,又火速改成了李代沫的翻唱版。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秦思明不禁跟着唱了起来,他感觉这首歌似乎让他产生了共鸣,亦或者说这段歌词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在高中入学的那一天,那个女孩儿突然间闯入了他的世界里,就那样出现了,让他的记忆中从此多了一个素白色的少女,但却又这么悄悄地离开了,让他的脑海里剩下的只是对那人那景的回忆。  “还记得我们曾经肩并肩一起走过,那段繁华巷口。尽管你我是陌生人,是过路人,但彼此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心跳,一种意想不到的快乐,好像是一场梦境,命中注定。”他把记忆带回了那条并不算繁华的小吃街,他喜欢早起为林初雨买她喜欢吃的泡芙,也幻想着在霓虹灯和月光簇拥下的一对对青年男女里会自己的背影,但正如上杉太一说的那样,其实当他发了疯的想要进入林初雨的世界时,那繁华的巷口和延绵悠长的小吃街就像永远无法翻越的银河,把他们的世界隔开。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这段旋律有意外的变成了李代沫和曲婉婷的双人演唱,一男一女的和声将这首歌曲推向了故事的最高潮部分。秦思明唱着,林初雨也唱着,所有会唱的人也都恰巧哼着这段动人的旋律,尽管很多人破音或者跑调,但真正沉浸在这首歌曲中的人,已经不在意那些所谓的旋律了。  秦思明似乎明白了,这就是尤娜为他准备的深情告白词。但即便林初雨不去加州,他也不可能留在国内,即便她没有那个自己从没见过的男朋友,他也没有勇气把任何告白词说给林初雨听。那个绿箭广告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加入易建联在吃了绿箭之后没有选择罚丢后补扣赢得比赛,而是稳稳地罚进那个球,打成平局,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输赢呢?  就像他如果不对林初雨有任何幻想,这个漂亮的女孩儿或许还是他的好朋友。但篮球比赛是要分输赢的,即便稳稳罚进那个球,也需要打五分钟的加时赛,两队还要拼得你死我活。  但什么是赢什么是输呢?这种事情似乎无所谓输赢的,也许这样最好,用一首歌无形的跟跟自己魂牵梦绕了三年的女孩儿诉说自己的心意,然后学新月派诗人徐志摩那样,留下一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然后潇洒飘逸的回望康桥一眼,背起包袱离开日不落帝国的即将落下的夕阳。  但他现在想要逃走,他来不及看林初雨,此刻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是从人群之中跑掉,他躲进电梯里,拼命的按下“1楼”和“关门”的按钮,他捂着耳朵,努力的想离开那段旋律,电梯门隔开了这一切,就像夜幕隔开了徐志摩和Cambridge,那个全身散发着木槿花香的漂亮女孩儿在电梯关闭的最后一个瞬间,竟然四处寻找着那个给她带来这段感人的VCR和鲜红色玫瑰花的男孩儿,眼神中充斥着感动,但感动和喜欢不是一回事儿,那仅仅是一种感动......  时间就此定格,电梯内的人想要逃跑,电梯外的人想要追逐,就像发了疯一样的人,注定只存在于懵懂的青春。  他不眼前的一切似乎都燃烧了起来,他看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满载着红莲地域一般的焦土和废墟,无数把剑在时而寒冷时而炎热的风中摇曳,眼前的一切都在燃烧,“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内心大声的质问着自己,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在这片空间中奔走,无数次跌倒,又无数次爬起。  他逃出了商场,才发觉自己的全身已经被汗珠打透,是精疲力尽让他产生了幻觉吗?还是幻觉让他感到了精疲力尽?  钢铁结构与玻璃幕墙外的商场外壁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所有人的目光都无一例外的盯着空中的那架黑色的私人直升机。警笛声长鸣,显然有人报了警,即将降临的夜幕被有规律的警笛声和直升机引擎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装点得如同群魔乱舞的前夕,“上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违反了《城市安全条例》规定,请立刻将直升机停在附近的停机坪!”特警用高分贝的扩音器大喊道。所有人让出了一条空档,好让特警部队进入现场。  秦思明也下意识的后退,黑色的钢铁怪物在空中转向,高傲的俯视着如朝圣般看着自己的人们。“喂,你在干嘛,快停下飞机啊!”秦思明对着手机中优美的铃声说道,但尤娜没有接他的电话。  巨大的螺旋桨高速旋转,黑色的钢铁怪物调转了方向,位于黑色机身正下方的底舱门缓缓开启,一个酷似煤气罐的东西从天而降。它在空中爆炸,强烈的光就像是黑暗中爆发的火种。  “震撼弹!”特警大喊道,但为时已晚,高爆产生的噪音将绝大多数人震晕过去,强烈的光芒刺痛了他们的双眼,接近八百万根蜡烛在一瞬间爆发出的闪光,让所有人的眼睛失去了看清事情变化的能力,人眼的画面停留效应让他眼前的画面停滞在了震撼弹爆炸的瞬间,就像是一张高清照片那样,可以看到闪光前的每一个细节。  林初雨在落地窗上焦急的寻找着什么?  她没有捂住自己的眼镜,在震撼弹爆炸的一瞬间依旧在寻找着什么,洁白无暇的裙摆在转身的一刹那舞动出漂亮的弧线,长长的披肩发就像洗发水广告中的那样柔顺,如果她也去拍广告,不用加特技也会很漂亮的吧!  耳边“嗡嗡”的响声让他极度头痛,他胃里觉得恶心,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夜成了最好的幕布,让这场演出在黑夜的掩护下华丽的退场,夕阳变成了明月,作为这次花雨的谢幕词。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但是手机快没电了,低亮度的屏幕不甘心的显示出关机的动画,于是,那个来自林初雨的电话始终没有再打进来过,他也没有作任何解释,于是到最后他也不知道那个女孩儿对于这次表演的任何评价,但这次表演却着实把自己这个当事人都弄哭了。  迎面的风吹来舒适的温度和蓝雪花沁人心脾的花香,秦思明缓缓地睁开双眼,悠悠的路灯和林荫道两旁的花丛成为他看到的第一道风景,淡蓝色的花朵在月光的映衬下凸显出了它代表着“忧郁与冷淡”的花语。  他猛地坐起,才发现紫色的法拉利LaFerrari优哉游哉的在林荫道上行驶,而自己正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的身旁坐着一个身穿黑色T恤衫的男子,一头褐色中长头发,眼神中露出凌厉的光。“终于醒了啊!”男子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思明,“震撼弹有这么大的威力吗,要晕这么久才能醒......看来技术部的那群科学怪人错误的估计了正常人的生理反应。”  “你是谁?”秦思明问道,他并不害怕,因为总觉得眼前这个人与他有着好多的共同点,亦或者说他们有着一种同样地气质。  “上杉太一,阿斯嘉特大学大二学生,A级天选者,中国特派任务执行专员!”男子自我介绍道,他的T恤衫上别着一枚蓝色的徽章,八足战马骑士的形象被生动的印在上面,那是北欧神话的众神之王奥丁和他的战马斯莱普尼尔的徽记,象征着九个国度的最高权力。  “你和尤娜是......”秦思明诧异的打量了一下上杉太一。“嗯,我们算是这次行动的队友,她也是阿斯嘉特大学的学生,我的学妹。”上杉太一笑了笑道,“虽然有时候有点儿不靠谱,毕竟只是个大一学生。扔震撼弹这种事情本学院是不怎么提倡的,尤其是对平民使用炼金武器这一条,不过咱们不说,学校应该就不会知道,拜托拜托,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别捅出去,保密保密啊!”  “她还安全的吧!”秦思明问道。“应该是安全的吧,她的直升机驾驶技术还算不错,只要空警没全面介入就好,况且她可是能用竹刀打倒十几名特警的知名女汉子,一般的特种兵还不是她的对手。”上杉太一毫不在意的说道,“怎么样,心情有所释怀了吗?”  “还好了......”秦思明叹了口气道,“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嗨,可惜什么,放心,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迟早还会有更好的啦!”上杉太一毫不见外的用他有力的手掌拍着秦思明瘦弱的肩膀道,“你会喝酒吗,要不要喝两杯去,失恋了以后最好的去处是天台和酒吧,不过由于担心你想不开跳下去,我还不一定救得了你,所以我觉得还是去酒吧喝酒比较安全。”  “那我还有可能喝醉了之后从酒吧的天台上跳下去啊,一样很危险......”秦思明摊了摊手,身体后倾在法拉利柔软的座椅上,也毫不见外的说道,“前面路口左转,有一个比较安静的酒吧,那条路我经常走,只是从前没去过。”他仰望着林荫道两旁的树顶,这里的天空就像城市一样,茂密的树枝和叶子将皎洁的月光贪婪的据为己有,但看起来比钢铁、玻璃与水泥墙构成的穹顶要顺眼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这样的直觉。  酒吧坐落在林荫道的拐角处,像秦思明说的那样,是一个僻静的地方,木质的外墙围起一小块儿装有霓虹灯的木屋,上面写着“歇脚者酒吧”的字样,就像是为歇脚人提供一个喝酒的地方。  酒吧里没什么客人,上杉太一拿过一份酒水单递给秦思明道:“喝点儿什么?”“随便。”他漫不经心的答道。“哎,记得中国有一部电影叫《东邪西毒》,有一种酒叫‘醉生梦死’,我一直很向往那种酒,不过看来这里是不会有的啦,是男人,就喝点儿烈酒好了。”他要了一瓶CanadianWhisky和一个冰桶,用夹子把冰块夹到自己和秦思明的杯子里,倒上了琥珀色的Whisky。  “Cheers!”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秦思明也拿起了酒杯,但不同的是他选择了一饮而尽,连冰桶中的冰块儿也嚼碎了,“咔咔”的声音从他的齿缝间传出,伴随着烈酒一起流入喉咙,一股呛劲儿逼得他咳嗽了两声,一股热气瞬间从身体中涌了出来。“喂喂喂,喝酒不是这样的,我们要一点点的品!”上杉太一有些无奈的再给他加了冰倒了酒,秦思明还是以一饮而尽的方式解决了这些琥珀色的液体。  “你在逃......”上杉太一不厌其烦的又给他加了冰块,倒上了浅浅一层的Whisky,另一只手按住了秦思明的手腕说道,“要是想逃跑的话,拜托让别人知道,迎着阳光来一次胜利的大逃亡吧!”他拿出一份协议,漂亮的哥德式文字将这张纸变得颇具古典气息。  “这是......”秦思明试着挣脱上杉太一的手,却发现他的力量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无奈之下只得低声问道。“算是你的逃跑路线吧。”上杉太一把协议调转了一百八十度,推向了秦思明。  “入学协议,从签字之日起,你就将作为阿斯嘉特大学弑神者的一员,并将永远遵守《该隐血契》的条款,进入一个全新的世界。”上杉太一解释道。  “《该隐血契》?”秦思明诧异的看着密密麻麻的古文字,一种介乎于懂和不懂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凝结。“就是天选者反对神的血契,在《圣经》中,该隐被称之为’杀亲者‘,就是因为他杀死了敬畏神的弟弟亚伯,而受到了上帝的惩罚。而我们需要的是斩断上帝和神的惩罚,他们代表着这个世界的旧秩序,转而建立属于天选者和纯血人类的世界新秩序,不过至于全部条款嘛......大概有一百多条。”上杉太一喝了一口Whisky道。  “我真的是......”  “天选者,芙蕾雅为你评价的等级为A级,总的来说是偏上的。”上杉太一解释道说道。  “那要是违背了《该隐血契》会怎么样?”“校方和所有《该隐血契》的追随者就会把你抹杀。”上杉太一冷冷的说道,“并且会编造一系列的谎言来掩盖你的非正常死亡。”  “好吧,我知道了。”秦思明点了点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喂喂喂,你只需要签一个字就行了,这又不是通灵术,用不着自残的吧!”上杉太一吓了一跳,但他或许真应该被眼前这个人吓到,秦思明黑色的瞳孔中久久无神,就像是一双洞察了一切的眼睛,就像他曾经见过的一个人,那凛冽的杀气与孤独,还有蔑视一切的力量。  但眼前这个人真是这样的吗?上杉太一看着秦思明在协议书上按下了手印后,醉醺醺的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呼呼大睡。“妈的,不能喝酒还喝的这么急,我还没来得及做学前教育呢!”上杉太一的额头上布满了黑线,默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桌子上敲了一下,“敬阿斯嘉特!”随后一饮而尽。  “哎?这么快就睡着了?”尤娜如鬼魅一般的从上杉太一的身后探出头来,一股木槿花的香味从她柔顺的披肩发上散发出来。  “嗯,喝得太急......”上杉太一把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完,又倒了一些Whisky,悠闲地问道,“不过还没入学就把A级学生每学期一次向芙蕾雅求助的机会给用掉了,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不是还有你那一次可以借给我用用吗?”尤娜挑了挑眉,一把抢过了上杉太一的酒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股苦辣的味道顺着她的喉咙进入味蕾,微微撅了撅嘴道,“而且,我不喜欢看那他为那个女孩儿那么发疯......”  “你看上他了?”上杉太一瞥了一眼尤娜撅起的嘴唇,默默的拿过秦思明的杯子倒上酒,满脸坏笑的说道,“瞬间觉得这酒好酸。”  “酸你就别喝啊,不怕把牙也酸掉吗?”尤娜隔空“piapia”扇了上杉太一两个大嘴巴,抢过了上杉太一的酒杯道,“就是单纯的觉得他的这种感觉一定很不好,没错,很!不!好!”  “没准儿人家就是这么享受那个一边追一边受挫的过程呢?”上杉太一看着秦思明熟睡的表情,无奈的一手拿着Whisky,一手把冰块塞到自己的嘴里“咔咔”的嚼着。  尤娜嘿嘿一笑,抹了抹嘴唇,毫不掩饰的说道:“不过啊,说真的,我觉得他微笑的样子还是挺帅的!”她拈起一块儿冰,塞进自己的嘴里嚼了嚼,做出一个古灵精怪的表情道。  “干嘛?”上杉太一瞥了一眼尤娜微醺的表情。  “没什么,我觉得他现在比上杉你喝醉了的时候帅很多。”尤娜摊手。  “什么?你说他比我帅,那我就留他不得了!”  “哎哎哎,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八月末的开学季渐渐开始,比那些在家歇的快要发霉的应届大一学生更激动的是各大商场的商家,除了新年和十月一外,开学季是销售额暴涨的又一大节日,不少学生要去外地上学,需要带的东西一定很多,于是商场的货架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行李箱和旅行包;新学期新气象,正所谓穷家富路,尤其是上了大学,形象上可不能丢分,于是各种颜色鲜艳的漂亮衣服被商家满满当当的摆放在货架上。  新上学的男孩儿们给自己买了固定发型的发胶和全新的运动装备,好在大学之初让女生对自己有一个热爱运动的好印象,女孩儿也围在各种漂亮衣服和高跟鞋的面前转来转去,中学校服已经让她们对美的追求压抑了太久,一个假期续起的长发被她们烫起漂亮的卷儿,在她们眼中每一双高跟鞋都很漂亮,轻快地身姿加上纤细的小腿,不知不觉中让那些曾经吐槽过自己长相的男孩儿感叹,原来自己的身边一直隐藏着这么多美女,为什么当初没有看出来。  “这双鞋好看吗?”尤娜凑到一双鞋前指了指。“挺好挺好,不过别的女孩儿都喜欢去欧时力、ONLY或者ETMA之类的品牌血拼,你怎么......”上杉太一伸了伸懒腰,看了看安踏的广告牌说道,“不过也很少有人把运动鞋穿出PRADA的感觉来。”尤娜拿着一双硕大无比的篮球鞋看来看去,最后还是放回了展柜,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与她高挑的身材完全不合拍:“终于知道开学季的促销有多火爆了,这都快赶上在法国的购物节了嘛。”  “那你真准备在这里继续血拼下去吗?”上杉太一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脸的苦态,“从早上九点商场开门你就没停下来过,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连午饭都没吃,你不饿吗?”“为了保持身材,饿一下也值,这样就比较容易把自己嫁出去,人们的审美在变化,不像中国唐朝的人那么喜欢以胖为美,身材高挑********比较容易吸引别人的眼球。而且我记得在日剧里,女孩儿只有勤劳勇敢,自强不息才会得到男孩儿的喜欢。”尤娜扭了扭腰,做了一个“vcitory”的手势。  “好吧,我相信秦思明说的了,逛街的时候是唯一一个女人的体力超过男人的时候。”上杉太一瘫坐在椅子上,无聊的玩儿着手机,“不过那句话也不全对,勤不勤劳其实没日剧里说的那么重要。”  “那什么最重要?”尤娜不解。  “长得漂亮最重要。”上杉太一说道,“反正我看电视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长得越漂亮的女生越容易让我有好感。”  “包括你一直很喜欢的《东京爱情故事》吗?”尤娜说道,“你喜欢赤名莉香但不喜欢关口里美。”  “是啊,按照我的审美,我觉得赤名莉香比关口里美长得漂亮,所以就容易有好感。”上杉太一摊手道。  尤娜叹了口气,双手插在浅浅的口袋中,扫了一眼自己还没逛过的店铺,伸手妥协道:“算了算了,不想逛了,反正所有的家底儿都在学校存着,想来想去暂时也没什么需要买的东西,不过倒是可以从这里买一块泰山石敢当镇宅,不过真不明白为什么一块好端端的石头上面非要刻着‘石敢当’三个字,是什么名人吗?”  “应该是吧,不过说到镇宅,你不觉得武士刀会更好吗?”上杉太一捂着肚子艰难的站起来,拿起手机冲着尤娜晃了晃道,“现在真的已经五点了,不骗你,咱们去吃点儿东西好不好,再不吃,一会儿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与尤娜和上杉太一的自娱自乐不同,在开学来临之际,秦思明的爸爸妈妈难得的推掉了手头上的工作,各种采购清单被他们二老以流水账的形式记录了下来,上至笔记本电脑,下至牙膏牙刷,浩如烟海的物资让秦思明愈发觉得不像是自己要去上大学,而是他们。即便他一再声明牙刷牙膏之类的日用品完全可以在任何地方的超市里买到,父母也只好稍稍妥协。  这让他很容易联想到那个不到11岁的小男孩儿,瘦小的个子,黑色乱蓬蓬的头发,明亮的绿色眼睛,戴着圆形眼镜,额前有一道细长、闪电状的伤疤,孤独的坐着一趟从伦敦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出发的列车,开往一个远离麻瓜世界的地方——霍格沃茨。  他到达的是一个奇妙的世界,但只带了一个很难提动的行李箱,满口袋的魔币和一只停在他肩头的猫头鹰。但当秦思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边三大包的行李,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要是上杉太一看到了,一定会问他这是不是要搬家。  父母毕竟是大忙人,把他送到机场后就不得不马上奔赴他们的工作单位,商业帝国的建立者就需要这种工作狂的精神,但未免也太夸张了一点。临行前,父母还不忘矫情的说几句告别的话,并像自己小时候那样,一人留下一个深情的吻,紧接着在引擎声和沙尘的簇拥下,一骑绝尘的消失在机场公路的另一端,此情此景伴随着月光点点,居然还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秦思明揉着被二老吻过的脸,默默的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的爸妈有时候并不靠谱,长时间处于人间蒸发的状态,只有春节放假的时候能跟他一起向长辈们拜个年,国庆七天能有那么一两天可以让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吃饭,其他的时间基本都是靠电话联系的。但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家门,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蹲在机场大道的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汽车亮起的尾灯,把自己的行李抱在脚边。  其实自己跟哈利·波特很像,即将要面对的都是那个正常人不能理解的世界,虽然他自诩是个三观正常的好少年,但是通过和“阿斯嘉特大学中国特殊任务执行专员”们的交流,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正在一步步的被改造,换而言之,她觉得自己也变得越来越不正常。  几天之前,上杉太一以入学前教育为由在咖啡厅给他上了一下午的课,课程内容无非是涵盖了拥有尖端科技人才的阿斯嘉特大学学术研究方向及外勤行动相关事宜。  “‘阿斯嘉特大学’这个名字起源与北欧神话中的Asgard,是奥丁和阿萨神族的驻地,就像希腊神话中以宙斯为首的十二主神居住的奥林波斯神山,但学院信奉的是属于神话学尖端范畴的超神话。”上杉太一一本正经的喝着咖啡,开始他的胡说八道。  “超神话?”秦思明不解,他最初听到这个词是在车田正美的经典漫画《圣斗士星矢》之中,他一直奇怪为什么海皇波塞冬和冥王哈迪斯会一直跟自己的后辈雅典娜过不去,但后来作者解释说这部漫画并不是完全按照浪漫的希腊神话改编的,因为在他高中的时候,车田正美开始了对经典动漫续作——《圣斗士星矢Ω》的创作,在开篇的时候有一个叫马尔斯的邪神居然把已经晋升为黄金圣斗士的星矢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就连屡屡创造奇迹,连冥王哈迪斯都会被打伤的天马流星拳都被马尔斯全部接下。他还在思考那个人是何方神圣,后来在一部记录罗马帝国文化的片子中,他知道了罗马人在武力征服希腊的同时,被希腊的文化所征服,从而以希腊神话为模板,创作了罗马神话,罗马人用马尔斯这个名字取代了希腊战神阿瑞斯的位置,成为了罗马帝国神话中的战神。而这就是车田正美想象中的超神话。  “嗯,神在各国其实是统一的,尽管他们的名字不一样,但功能大致类似,希腊神话中的战神是阿瑞斯,中国的战神是蚩尤,放到印度神话中就是天龙八部之一的佛教神阿修罗。虽然名字不同而且经历不同,但超神话认为他们都是同一个神。”上杉太一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不过研究神的学问只是阿斯嘉特大学的副业,我们的主业其实是一个能真正让人热血沸腾的项目!”  “什么项目?”秦思明瞪大了双眼。  “弑神!”上杉太一一字一顿强调道。  “瑞典教育部真的会批准你们这种这么中二的大学公开授课吗?”秦思明的额头布满了黑线,一滴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注意注意,不是你们而是咱们,再说咱们大学的全称是‘洛桑联邦理工学院设斯德哥尔摩阿斯嘉特神学及弑神研究学院’,简称阿斯嘉特大学。”上杉太一摊了摊手,“所以在瑞典教育部的档案里,我们是以‘培养工程师和科学家’为宗旨的高端理工类大学,还控制一个托卡马克聚变反应堆和超级计算机,超级计算机的代号是BlueGene/Q,不过我们都习惯叫她芙蕾雅,意思是北欧神话中青春与爱之女神。综上所述,鄙校是瑞典教育部钦点的重点大学。”  “不过你们总说的天选者......其实就是拥有某种天赋的精英对吧!”秦思明托着腮,指了指自己问道,“那我的天赋是什么?”  “芙蕾雅给你界定的等级是A,在所有新生中是最高的,不过至于具体天赋是什么......”上杉太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道,“她没办法确定,目前已知的天赋能力有一百零八种,按照中国的天罡地煞星排布,不过你的天赋似乎不存在于这一百零八种天赋能力里,只是芙蕾雅在X光照片中发现你的大脑比较发达,所以我们特意用超级权限拦截了你投到哈佛大学和剑桥大学的申请。”  “我去,你们在搞什么,这是犯法的吧!”秦思明几乎拍案而起。  “淡定淡定,为了全人类的幸福,牺牲一点儿个人利益也是值得的,况且你还有来自校方提供的全额奖学金不是吗?足够你在本科期间过得相当奢靡了。”  “那都是后话了,我的人生又不是只有大学本科四年!”秦思明默默地瞥了一眼上杉太一奸商一般的表情,小声问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只不过你会被洗掉记忆的哟,我个人是不怎么提倡洗脑的,因为万一失败了,说话就会显得很不正常,看起来像个白痴,真不好说哈佛或者剑桥还会不会接受你的申请......”上杉太一挑了挑他的剑眉,挂着一脸奸商的表情继续说道,“况且今年哈佛大学和剑桥大学的开学季也到了,就算反悔以后申请offer也不可能被批准,到时候你需要在家当一年的家里蹲,以后同学聚会的时候被同学们拍着肩膀喊‘学弟,快叫师哥师姐’的感觉一定不怎么好受。”  想到这里,秦思明一个寒颤,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夏季的风吹来和煦的温度,但他却是一身的冷汗,他总觉得自从那天签署了入学协议之后,他的人生似乎就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将眼前的这条路一口气走到黑了。  上杉太一通知说今天是返校的日子,他们将乘坐来自瑞典航空公司飞机,他掏出机票,分明是一张民航飞往北京的便宜机票,还是打折后的,三个人加起来不到六百块钱。大约十分钟之后,尤娜和上杉太一才优哉游哉的从机场大道的另一端骑着老式自行车赶到,生锈的金属结构让自行车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总给人一种即将散架的即视感,如果这样的车放在二手车市场,应该论斤买卖才对。  秦思明不解为什么前几天还开着法拉利LaFerrari乱兜风和开着直升机漫天洒花雨的人怎么会落魄到这种地步,但看着这两个人怡然自得的样子,多半是汽车和直升机已经通过什么方法送回了瑞典。  “嗨,思明同学,来得好早,今天的打扮蛮帅的嘛!”尤娜嫣然一笑。  “呃,思明师弟你......这是要搬家吗?”上杉太一则是在瞥了一眼秦思明的行李之后,耷拉着眼皮说道。  二人一前一后的朝秦思明打招呼,对于前者打招呼的方式,总让人听后觉得心情舒畅,但对于后者的打招呼行为,秦思明总有一种明明一切都料到了,还是有一种想要一巴掌扇死他的冲动。
    他们办好了行李托运手续,目的地是北京,根据上杉太一的解释,在北京会有一个中转站把他们的行李转运到跨国飞行的运输机,最后抵达斯德哥尔摩。虽然秦思明总觉得上杉太一在坑自己,不过看着尤娜不住的点头,也就认为这件事大差不差了。  夜风习习,从候机大厅钢化玻璃制成的落地窗外吹过,大屏幕上滚动着飞往世界各个角落的航班信息,飞往北京的民航客机将在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降落。  上杉太一看着手表,尤娜也低着头看表,秦思明突然有了一种幻觉,自己好像马上就要上战场执行一项特殊任务,长官正命令所有人把战术手表的时间校对,时间一到,所有部门将同时行动,哪怕有一秒的偏差都会造成这次行动的失败,但他是那个看着特种部队即将上阵却发现自己连装备都没有的新兵。上杉太一和尤娜的表情都怪怪的,颇有一种“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他不了解天选者的手段,但总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会目睹一场比“商场直升机撒花事件”更触目惊心的大事儿,虽然他没见识过尤娜“女汉子”的一面,但绝对相信上杉太一“出家人不打诳语”的做派和《爱情公寓》中关谷神奇“分分钟切腹”的倾向,只不过秦思明总在好奇他会拿武士刀切自己的腹还是切别人的腹。  “喂,思明师弟,你有没有见过特警执行任务!”上杉太一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候机大楼的落地窗,小声说道。  “在电视里看过,三秒钟之内解决恐怖分子。”秦思明一脸的崇拜。  “那你一会儿小心,注意别摔倒。”上杉太一猛地抬头,手表的时间定格在了十点五十五分的位置。  “啊?”秦思明下意识的惊觉,一股刺耳的声音从玻璃幕墙外的天空中传来。夹杂着风声的锐响从天空中徘徊,那种声音像是音爆,只有高速运行的物体在突破音障的时候才会发生的特殊现象。  “走!”上杉太一第一个跳起来,壮硕的身躯猛地朝玻璃幕墙外的登机口冲去。“走!”尤娜也猛的跳了起来,一把抓住秦思明的手腕,巨大的力道还差点带倒这个完全没反应过来的局外人。  “这位乘客,还没有到登机时间!”工作人员很想这么说,但她们还来不及张嘴,就被上杉太一飞驰而来的气势吓得抱头尖叫,“咣”的一声,上杉太一一脚踹碎了候机楼的玻璃幕墙,坚固的钢化玻璃就像上杉太一的节操一样碎了一地,他丝毫没做停留,率先冲过玻璃间的缝隙,冲向机场跑道的广阔区域。  “我去,这是闹哪样儿啊!”秦思明不情愿的跟着尤娜向前跑去,他的手被尤娜紧紧地抓住,但就她看似纤细的手就像是一道铁箍一般将自己牢牢地锁住,稍微不注意就会在高速行进中被尤娜撂倒。满地的玻璃碴子给前冲带来了不小的考验,然而尤娜高挑的身躯此时却如同磐石一般稳当,她下肢站的很稳,每一步都踩的恰到好处,秦思明甚至感觉自己的脚尖刚刚点地,就被尤娜拉着向前冲,重心虽然一直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但每每要摔倒的时候都被尤娜轻松的拉住。  “咣”的一声,她一肘打在钢化玻璃上,强大的爆发力集中于一点猛击玻璃,坚固的结构被瞬间破坏,而她与秦思明如猎豹一般一跃而出,紧跟着上杉太一的步伐冲出候机大楼。  安保人员迅速的从机场的各个方向赶来,**和必要时可能用到的真枪实弹都准备就绪,然而在他们中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向治安条件很好的机场会突然出现恐怖分子,而且不带面罩和枪支的恐怖袭击。  不过更令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虽然看似没有什么准备,不过他们的这次暴力行动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甚至有些被击碎的钢化玻璃碴还没有完全落地,他们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候机大楼外的黑暗之中了。  秦思明一路踉跄这跳过了被这二人破坏的玻璃碴,在他的印象中,这种双层的钢化吸震玻璃是一种强度和柔韧性都极佳的新型材料,记得高中的时候,网上有过一部记录了吉尼斯之夜的短片,里面有一段火了好久的挑战叫《新西兰遇到中国的钢化玻璃》,故事的主角是一位新西兰壮汉,号称在他的国家可以戴着橄榄球护具一口气撞碎了15块钢化玻璃并创造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他带着信心来到了中国参加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挑战,结果在国产钢化玻璃近乎残暴的硬度下,那个新西兰老外撞碎了一块儿之后就宣告比赛的失败,于是当时网上一度流行了“中国出品,必出精品”的口号。  但上杉太一踢碎玻璃的那一刹那,还不忘把摔倒的服务人员一把拎起并拍去她身上的尘土,可见刚才那一脚在他看来根本没费什么力气。而尤娜在闪转腾挪的时候甚至还可以精确地寻找到攻击玻璃的最佳着力点,也是无愧于“最强女汉子”的外号。  机场跑道广阔的区域内,在这个广阔的空间内,破空的锐响变得更加剧烈,在短暂静默后,一个巨大的银白色物体如飞火流星从天空中掠过,惊人的速度让它的外形看起来仿佛正在穿越大气层一般,钢铁机翼在急速向下飞行的过程中被空气摩擦出近乎燃烧的颜色,空气摩擦产生的光与热让这个高速运动的物体就像一团来自天外的火在熊熊燃烧。  “彗星号!”上杉太一站在地面招手,那个庞然大物在空中接到指令后迅速调整降落姿态。  “彗星号,是瑞典航空公司彗星系列特制飞机。”上杉太一指着飞驰而过的钢铁怪物,朗声说道。“开玩笑的吧!它的速度已经达到了0.9马赫,而它需要制动的距离是......四百米,这个距离对于世界顶级的田径运动员来说,这么短的距离只需要人类肌肉持续爆发43.18秒啊!”秦思明大喊道。  “哎?”尤娜和上杉太一都以诧异的目光看了看秦思明,然后摆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姿态,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着说道,“看来你的大脑果然符合一位天选者的要求。”秦思明愣了一下,那个高速运动的物体从他的眼前一闪而过,无数他从没见到过的参数和公式在他的大脑里飞速的运算,于是在那一瞬间,他成功的计算出了彗星号的飞行速度和制动时间。  不过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巨大的银白色机身就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摩擦出剧烈的火花,高速运动的钢铁巨兽就像一把试图切开大地的利刃。着陆架上的轮胎以反运动方向的形式开始迅速制动,巨大的摩擦力让飞机在跑道上滑行时发出异常刺耳的尖锐声。  还有最后五十米,前方就是降落的红区,这里是机场而不是航空母舰,那里的跑道有钢缆作为制动系统,飞机在冲过极限之前总有机会被钢缆拉住。但这里不一样,一旦不能完成最大功率的制动而冲出跑道,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机毁人亡,然后在剧烈的燃烧作为背景,三个人只能无奈的被安保人员带回警察局,好好的开学季就这么愉快的变成了监狱游,觉得这一点儿也不愉快。  然而这一切仅仅是假设,彗星号的制动引擎终于在五十米全速启动,朝向后方的喷射器在系统的控制下调转了方向,喷射出极具威力的逆向火焰,起落架的轮胎脱落,钢铁的巨轮迅速锁住,轮上锯齿状的结构就像龙爪手一般深深地抓紧地面,一路摧枯拉朽的割裂坚固的大帝,锐响从三人面前的跑道上从头响到尾,不禁让人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飞机在疯狂制动的最后时刻,缓缓停在了制动极限的最后一厘米上。  飞机驾驶员打开机舱,对三人做了一个victory的手势,三人也对驾驶员的疯狂表演做出了极高的评价,不约而同的在一番鼓掌之后,竖起了中指。  秦思明这才意识到,所谓的瑞典航空公司航班是一架湾流G550公务客机,只不过被校工部的技师无聊的刷成了银白色,还外挂了两枚高仿飞毛腿导弹,看起来就像是极具武力威胁的银色空中霸王。  “喂,上杉师哥,说好的特等座呢?”秦思明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托着腮问道。“整架飞机都是咱们的专机,你想坐哪儿就坐哪儿,就连驾驶舱你都可以去,这还不算是特等座吗?”上杉太一高举双手说道。  “什么嘛,有这种抢飞机的行动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说,至少还能有个心理准备。”秦思明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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