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妹夫己退休四年了,现病逝,事业单位退休工资兑现都补啥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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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葬费,大约是5-6月的工资,去社保结清账户里的钱,各人情况不一,一般有5万以上
采纳率:85%
退休养老金公式:社平工资*20%+个人帐户*1/120之和,显然跟社平和个人交纳金额有直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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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喜欢撬开柜门盗窃27枚钻戒 安庆小伙获刑四年一个月
来源:安庆新闻网
11月11日,安庆市迎江区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了一起特大盗窃案,法院对被告人许某某犯盗窃罪,判处其有期徒刑四年一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八万元。
经查明:日凌晨3时许,被告人许某某从安庆市迎江区尊悦商务酒店消防通道进入该市&大金新百&百货大楼,经过一楼&周大生&珠宝柜台旁边时,其从地上找到一把平口的螺丝刀撬开&周大生珠宝&展示柜的柜门,盗走柜内27枚铂金钻戒。经安庆市价格认证中心鉴定,上述27枚戒指共计价值187378元。同年4月27日,公安机关在安庆市一网吧包间内抓获被告人许某某。
案发后,公安机关依法扣押所有被盗戒指,并发还被害人。
法院审理认为:被告人许某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秘密窃取他人财物,共计价值187378元,数额巨大,其行为已构成盗窃罪。被告人许某某系初犯,案发后至庭审中其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自愿认罪,故法院依法和酌情对其从轻处罚。
原标题:撬开柜门盗窃27枚钻戒 获刑四年一个月
编辑:聂静
[此文系转载,来源于安庆新闻网,版权归属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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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送验证码京剧剧本 - 《四进士》
剧本《四进士》主要角色宋士杰:老生
万氏:彩旦
杨素贞:旦
毛朋:老生
田伦:小生
杨春:老生
姚廷梅:小生
姚廷椿:净
姚母:老旦
丁旦:小生
黄大顺:净
刘二混:丑
保童:娃娃生
《四进士》马连良饰宋士杰情节明代嘉靖年间,新科进士毛朋、田伦、顾读、刘题出京为官,四人共盟誓愿:赴任之后不准违法渎职,以免为权相严嵩挟嫌排挤。河南上蔡县居民姚廷梅,被他的嫂子田氏(田伦之姊)用毒酒害死。姚廷梅之妻杨素贞,复被田氏串通其胞兄杨青,卖与布贩杨春为妻。在柳林中,杨素贞发觉受胞兄的欺骗,拒绝与杨春同行。正在争吵间,适遇毛朋(河南八府巡按)乔装私访,问起情由,杨素贞倾吐了自己的冤屈。杨春同情杨素贞的遭遇,当场撕毁了她的卖身文契,愿与杨素贞结为兄妹,并伴同她去告状伸冤。假扮算命先生的毛朋在柳林中为杨素贞代写状子,暗示他们到信阳州去越衙告状。宋士杰曾在信阳道官署当过行房书吏,退职后在信阳西门外开设小旅店。这天,他出门饮酒,遇见一群流氓在途中欺侮杨素贞。宋士杰见状不平,将杨素贞救回店中。杨素贞诉说苦情,宋士杰夫妻二人收她为义女,由宋士杰领着杨素贞到信阳州道署告状。状子递进以后,信阳道顾读受田伦的函托,竟颠倒黑白,袒护被告,将杨素贞收监。宋士杰受杖四十,逐出道署。在此之前,宋士杰已得到田、顾行贿请托的确证,为了进一步和顾读等展开斗争,就向巡按毛朋处控告。因为毛朋在私访时候,早已了解杨素贞控案中的真实情况,所以很公正地判决了这一案件,并毫不殉情地依照昔日誓言,处分了违法乱纪的同年弟兄。
根据《经典京剧剧本全编》整理录入:相关剧本《四进士》(根据《经典京剧剧本全编》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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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剧剧本:纯文本格式【第一场】(二门子引毛朋同上。)毛朋   (引子)    黄卷青灯,十载寒窗得成名。     (念)     发髻悬梁锥刺股,胸中经纶盖世无。且喜一旦春雷动,方显男儿大丈夫。     (白)     本院毛朋。进士出身,大明为官。可恨严嵩在朝专权,与吾同年弟兄作对,多蒙海老恩师保奏,我等方能帘外为官。今蒙圣恩钦点八府巡按,也曾命人邀请同年兄弟到此一叙。             来,伺候了!门子   (白)     是。田伦、顾读、刘题   (内同白)   众位同年到。毛朋   (白)     有请。(田伦、顾读、刘题同上。)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年兄。毛朋   (白)     年兄。田伦、顾读、刘题   (同笑)    哈哈哈!毛朋   (白)     请坐。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有座。毛朋   (白)     众位年兄驾到,未曾远迎,面乞恕罪。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岂敢。相邀我等,有何见教?毛朋   (白)     众位年兄有所不知:可恨严嵩在朝与我等作对,多蒙海老恩师保奏,我等方能帘外为官。那严嵩心中怀恨,差遣心腹人等暗中查访,要寻拿你我的错处,以图伤害。因此邀请诸位年兄到此,同至双塔寺神前盟誓以表寸心。不知列位年兄意下如何?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我等遵命。毛朋   (白)     如此一同前往。列位年兄请!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请。门子   (白)     来到双塔寺。(毛朋、田伦、顾读、刘题同进门。)毛朋、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文昌帝君在上,弟子毛朋、田伦、顾读、刘题,此番出京帘外为官,如有人密札求情,官吏过简,贪赃枉法,匿案准情者,准备棺木一口,仰面还乡。神灵共鉴。毛朋   (白)     田年兄职授江西巡按,奉命归家祭祖,可喜可贺!田伦   (白)     岂敢。小弟祭祖之后,方去江西赴任,各位年兄先行一步。毛朋   (白)     列位年兄!今日在双塔寺盟下誓愿,但愿你我弟兄四人不负今日之盟。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小弟等自然遵守此盟,焉敢违背。毛朋   (白)     我等分头上任去者。田伦、顾读、刘题   (同白)    请。(二门子、毛朋、田伦、顾读、刘题同下。)【第二场】(姚廷梅上。)姚廷梅  (引子)    十载寒窗,未得名扬。     (念)     人皆苦炎暑,我爱夏日长。荷风自南来,柳荫生微凉。     (白)     小生姚廷梅,乃河南上蔡县人氏。我父在日,曾作陕西粮道。母亲陈氏生下我弟兄二人。兄长廷椿,自从娶进田氏嫂嫂以后,终日在家吵闹,只得分为两院住。今日乃是兄长寿诞之期,也曾备得酒菜,命人约请兄长到此,略表手足之情,未见到来。(小二上。)小二   (白)     启禀二爷:大爷来了。姚廷梅  (白)     待我出迎。(姚廷椿上。)姚廷椿  (念)     读书好似牛上树,饮酒犹如水灌田。     (白)     姚廷梅兄长来了,请进。姚廷椿  (白)     兄弟,哥哥来啦。姚廷梅  (白)     兄长请坐。姚廷椿  (白)     坐下罢。兄弟,把哥哥请来,什么事情?姚廷梅  (白)     今日乃是兄长寿诞之期,小弟备得酒菜,与兄长添寿。姚廷椿  (白)     哎哟!不是兄弟提起,我倒忘怀了。把妈妈请出来,给她老人家叩头。姚廷梅  (白)     是。             有请母亲。(姚母上。)姚母   (念)     老来喜康健,儿孙绕膝前。姚廷椿、姚廷梅  (同白)    拜见母亲。姚母   (白)     罢了,坐下。儿啊!请为娘出来,敢是为生日吗?姚廷梅  (白)     正是。姚廷椿  (白)     妈呀,请上,待我叩个头。姚廷梅  (白)     待孩儿一拜。姚母   (白)     生受你们了。姚廷梅  (白)     待孩儿把盏。             看酒来。(小二下,捧酒壶上。)姚廷梅  (白)     母亲、兄长请!     (西皮原板)  画堂配酒色色鲜,             但愿老母福寿全。             弟兄本是同根生,             为何一宅两炊烟?姚母   (白)     是啊。     (西皮原板)  廷梅儿说话有远见,             怎奈是你嫂嫂甚是不贤。     (白)     儿啊,想你妻子田氏,每日走东家奔西家,还成什么规矩!我儿回去,要用好言相劝才是。姚廷椿  (白)     哎哟,妈呀,我这样人怎么敢去管她呀!姚廷梅  (白)     兄长快请饮酒。姚廷椿  (白)     好,看大杯来。姚廷梅  (白)     请。姚廷椿  (白)     请。     (西皮摇板)  你一杯来我一盏,             不觉红日落西山。             头昏眼花天地转……姚廷梅  (白)     兄长醉了。姚母   (白)     小二,搀扶大爷回去。姚廷梅  (白)     送兄长。姚廷椿  (西皮摇板)  吃了个大醉转回还。(小二扶姚廷椿同下。)姚母   (白)     正是:     (念)     家门多喜庆,姚廷梅  (念)     含笑看儿孙。(姚母、姚廷梅同下。)【第三场】(田氏上。)田氏   (念)     我本田氏女,嫁作姚门妻。丈夫不成材,热气淘冷气。     (白)     我,田氏,嫁夫姚廷椿。兄弟田伦,职授江西巡按。今日乃是我丈夫的生日,被二叔请去,怎么还不见他回来。(小二扶姚廷椿同上。姚廷椿醉。)姚廷椿  (吐)     唔噜噜!田氏   (白)     当家的,回来啦?姚廷椿  (白)     回来了。田氏   (白)     你兄弟请你去吃的什么酒菜?……你瞧,醉成这个样子。姚廷椿  (白)     大碗的酒,大块的肉。我是吃饱了,喝足了。田氏   (白)     是谁陪你吃喝的?姚廷椿  (白)     妈与二弟,二弟与妈。田氏   (白)     你二弟妹杨素贞可在席前?姚廷椿  (白)     没有她。田氏   (白)     婆婆可曾说我什么呀?姚廷椿  (白)     妈说你……我可不敢告诉你。田氏   (白)     你只管说。姚廷椿  (白)     妈说你:“每日走东家,奔西家,不成规矩。”叫我管管你。田氏   (白)     这是你妈说的吗?姚廷椿  (白)     可不是她老人家说的吗!田氏   (白)     啊婆婆,这就是你的不是啦,怎么在酒席筵前说我哪!哦,是啦,一定是杨素贞在婆婆面前说短道长,搬弄是非。嘿!寒天吃凉水,点点在心头。我自有道理。             当家的!你吃了人家的酒,不还人家席吗?姚廷椿  (白)     没有人会做菜。田氏   (白)     我会呀。姚廷椿  (白)     那就好了。             小二,明天去把二爷请来。小二   (白)     是啦。田氏   (白)     你看!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到房里去睡罢!(小二扶姚廷椿同下。)田氏   (白)     哎哟且住。当初分家的时候,婆婆就不公道,把公公留下的紫金镯一对分给了杨素贞。一定是她依仗宠爱,在婆婆面前挑唆于我。明日买剂毒药,放在酒内,将她的丈夫姚廷梅害死,叫她做一辈子寡妇,方消我心头之恨。杨素贞啊杨素贞!管教你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田氏下。)【第四场】(小二、姚廷梅同上。)姚廷梅  (西皮摇板)  兄长命人来请我,             同胞手足礼何多。小二   (白)     大奶奶!(田氏上。)田氏   (西皮摇板)  我这里大事安排妥,             管教廷梅命难活。小二   (白)     二爷来了。田氏   (白)     请大爷。小二   (白)     请大爷。(姚廷椿上。)姚廷椿  (白)     什么事?小二   (白)     二爷来了。姚廷椿  (白)     兄弟来了,请坐。姚廷梅  (白)     兄长请坐。田氏   (白)     昨天你哥哥多多打扰了。姚廷梅  (白)     自己弟兄,何出此言。田氏   (白)     为嫂备有酒菜,与二叔复席。姚廷梅  (白)     多谢嫂嫂。田氏   (白)     二叔请上坐。姚廷椿  (白)     兄弟请。姚廷梅  (白)     兄长请。田氏   (西皮摇板)  田氏女摆酒席满面陪笑,             尊一声二叔叔细听根苗:             你兄长性愚蠢礼仪不到,             望二叔须念他一母同胞。姚廷梅  (西皮摇板)  姚廷梅举金樽满面带笑,             尊兄长和嫂嫂细听根苗:             我二人亲手足有甚计较,             你弟妹有不到处莫记心梢。田氏   (西皮摇板)  纵然他吐言语十分乖巧,             少时间管教他命赴阴曹。     (白)     哟,酒凉了,我给你们换热的去。(田氏下。姚廷椿醉,伏案。)姚廷梅  (白)     兄长!他又喝醉了。(田氏持壶上。)田氏   (西皮摇板)  我这里用毒药将酒兑好,             下咽喉管教你性命难逃。     (白)     为嫂要敬你三杯。姚廷梅  (白)     小弟量浅,不能多饮。田氏   (白)     哪有不饮之理,二叔请。姚廷梅  (白)     请!干。田氏   (白)     这是第二杯。姚廷梅  (白)     干。田氏   (白)     再饮一杯。姚廷梅  (白)     小弟酒已够了。田氏   (白)     难道为嫂还有歹意不成吗!姚廷梅  (白)     嫂嫂太谦了。干。田氏   (白)     为嫂告便。姚廷梅  (白)     嫂嫂请便。田氏   (白)     小杂种,这就快回老家啦!(田氏下。)姚廷梅  (白)     且住!嫂嫂往日十分刁恶,今日忽然如此殷勤,不知是何缘故?             哎呀不好!     (扑灯蛾牌)  心中乱如麻,乱如麻,             霎时两眼花。             莫非酒内有奸诈?             肝肠疼痛似刀扎!     (白)     哎呀!……(姚廷梅死椅上。田氏上。)田氏   (白)     看看这小杂种死了没有?啊,死了!             小二快来,小二快来。(小二上。)小二   (白)     大奶奶唤我什么事?田氏   (白)     快去报与二奶奶知道,说她的丈夫死在我家里啦。小二   (白)     啊。(小二奔下。)田氏   (白)     当家的,醒来!姚廷椿  (白)     兄弟你喝呀。田氏   (白)     叫谁喝!你兄弟他死啦。姚廷椿  (白)     真的吗?田氏   (白)     可不真的。姚廷椿  (哭)     兄弟呀!     (白)     我怕。田氏   (白)     怕什么?有我作主。姚廷椿  (白)     有你,我就不怕。我睡觉去。(姚廷椿下。小二奔上。)小二   (白)     大奶奶,二奶奶来啦!(杨素贞上。)杨素贞  (西皮散板)  听说儿夫丧了命,             急忙赶来足不停。             好好到此把酒饮,             为何顷刻丧残生?田氏   (白)     你的丈夫死在我家。杨素贞  (白)     尸首现在哪里?田氏   (白)     这不是尸首吗!杨素贞  (哭)     喂呀!     (西皮散板)  一见儿夫珠泪滚,             好似钢刀刺我心。             怎会无端丧性命,     (哭头)    儿夫啊……     (西皮散板)  且向嫂嫂问原因。     (白)     啊,嫂嫂,但不知我夫得何病症而死?田氏   (白)     唔,想是年轻人劳碌过分,得着暴病而死的。杨素贞  (白)     你待怎讲?田氏   (白)     暴病而死。杨素贞  (白)     唗!     (西皮散板)  听此恶言怒气生,             岂容贱人胡乱云。             高声且把婆婆请,(姚母上。)姚母   (西皮散板)  媳妇为何两泪淋?杨素贞  (白)     哎呀婆婆呀!你儿不知得何病症,竟死在她家!姚母   (白)     啊?尸首呢?杨素贞  (白)     就在此处。姚母   (白)     廷梅!儿啊!     (西皮散板)  一见娇儿丧了命,             其中定然有别情。     (白)     田氏,他是得何病症而死?田氏   (白)     他是酒呛心肺而死。姚母   (白)     我却不信。田氏   (白)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保得住长生不老啊。杨素贞  (白)     婆婆呀!想是她酒内下毒,菜内下药,将我夫害死。姚母   (白)     是啊,定是你将我儿害死。杨素贞  (白)     婆婆呀!媳妇这里有银钗一支,撬开牙关,便知分晓。姚母   (白)     快去试来。(杨素贞以银钗探姚廷梅口中,发现银钗变色。)姚母   (白)     好贱人!     (西皮散板)  一见银钗色变青,             定是忌妒起毒心。             手拉贱人把理论,     (白)     走!田氏   (西皮散板)  婆婆要我哪里行?     (白)     你要往哪里去?姚母   (白)     公堂偿命。田氏   (白)     得了罢,慢是说不是我害的,就是我害的,我兄弟田伦,现放江西巡按,我去求个情面,那时官官相护,打几板子,也就完了。打官司要打出太太手心去,算你们是“好老婆尖儿”!姚母   (白)     哎呀!     (西皮散板)  一言把我来提醒,             这场官司难断清。     (白)     罢!     (西皮散板)  忍气吞声后堂进,杨素贞  (西皮散板)  手拉婆婆不放行。             廷梅死得目不瞑,             钢刀架头要把冤伸。姚母   (西皮散板)  非是为婆不作主,             年迈怎能到公庭。(姚母下。)杨素贞  (西皮散板)  婆婆胆小把后堂进,             怎不叫人痛伤心?     (哭)     喂呀!田氏   (白)     你住了罢!你家里死人,到我们这里来哭哭啼啼。             小二!将死的背出去,活的推出去!(田氏下。小二推杨素贞同下。)【第五场】(杨春上。)杨春   (白)     走啊。     (西皮摇板)  自从经商离乡井,             算来不觉有数春,             虽然买卖做得好,             常有思家一片心。     (白)     在下杨春,南京水西门人氏,贩卖布匹为生。家有老母。妻房早年去世。且喜算清账目,赚了一些银钱,意欲买房妻室,带回家去侍奉老母,怎奈无有贩梢之人。不免在一路之上,留心打听便了。     (西皮摇板)  无心观看路旁景,             披星戴月转家门。(杨春下。)【第六场】(田氏上。)田氏   (念)     消了心头恨,拔去眼中钉。     (白)     自从我用药酒害死廷梅,心中十分欢畅。偏偏杨素贞这个贱人,天天在家啼哭,十分讨厌。她娘家有个哥哥,名叫杨青,什么没根底的事都干。我已经打发小二去将他请来,商量个主意将她卖了,也好图下个耳目清静。怎么还不见他们到来!(小二上。)小二   (白)     杨大爷,随我来。(杨青上。)杨青   (念)     终日无别干,专吃昧心饭。(小二进内。)田氏   (白)     杨大爷请来没有?小二   (白)     请来了。田氏   (白)     请大爷。小二   (白)     是。             有请大爷。(小二暗下。姚廷椿上。)姚廷椿  (白)     什么事?这么嚷?田氏   (白)     杨大舅来了,你我出去迎接。姚廷椿、田氏   (同白)    大舅请进。杨青   (白)     请。田氏、姚廷椿  (同白)    请坐。杨青   (白)     有座。田氏   (白)     大舅爷,这几天忙不忙啊?杨青   (白)     忙得紧。这几天又给人家管了一场挂误官司,忙得很哪。田氏   (白)     大舅,以后要少管人家闲事。杨青   (白)     是啊,要少管人家闲事。田氏   (白)     大舅爷,你妹丈已死,你妹子在家天天啼哭,我看她年纪轻轻的,只怕守不住。杨青   (白)     我妹子的年纪本来就不算大。田氏   (白)     大舅,想你我这等人家,倘然做出什么丑事来,两下都有不便。我今日请你来,想与她找个人家,另行改嫁,使她后来终身有靠,岂不是好。杨青   (白)     说得倒也有理。但不知彩礼银子,要使多少?田氏   (白)     彩礼银子,一概不要,事成之后,定有重谢。杨青   (白)     何人主婚?田氏   (白)     与她婆婆主婚。杨青   (白)     等我回去,好好起一张稿子。田氏   (白)     起稿子做什么?杨青   (白)     这是闲时备来急时用。田氏   (白)     不错,不错。大舅,我看此事只要大舅在外面打听,倘有对劲之人,就便提亲。杨青   (白)     是了。正是:     (念)     你我做事你我知,田氏   (念)     莫向人前漏消息。杨青   (白)     我走啦。(杨青下。田氏、姚廷椿同下。)【第七场】(杨春上。)杨春   (白)     走啊。     (西皮摇板)  急急忙忙往前进,             见一酒肆面前存。     (白)     看此处有一酒肆,不免进去饮上几杯,歇息歇息再走。             酒保。(酒保上。)酒保   (白)     来了。     (念)     隔壁三家醉,开坛十里香。     (白)     客官敢是吃酒的?杨春   (白)     正是。哪里干净?酒保   (白)     里厢干净。客官随我来。请坐。杨春   (白)     可有好酒。取上一壶?酒保   (白)     有。             好酒一壶啊。             酒到。杨春   (白)     啊,酒家。你来吃一杯。酒保   (白)     卖酒的不吃酒。要是吃酒,总是“两得”。杨春   (白)     何谓“两得”?酒保   (白)     喝我的舍不得,喝你的过意不得。这就叫做“两得”。杨春   (白)     不要紧,你只管喝,我给酒钱就是。酒保   (白)     你给?杨春   (白)     我给。酒保   (白)     如此,扰你一杯。请问客官尊姓大名?杨春   (白)     在下姓杨名春。酒保   (白)     是哪里人?杨春   (白)     南京水西门人氏。酒保   (白)     作什么买卖呀?杨春   (白)     贩卖布匹为生。酒保   (白)     大买卖。杨春   (白)     小本钱。酒保   (白)     您太谦了。到此何事?杨春   (白)     酒家有所不知,货物发完,算清账目归家。请问此处可有贩梢之人?酒保   (白)     你不要提。我们这里按院大人新出的告示,若提“贩梢”二字,四十大板,一面长枷。杨春   (白)     不是啊,在下奉了母亲之命,要买房妻室侍奉老母。我不是贩梢之人哪。酒保   (白)     我想……杨春   (白)     此事若成,我当有重谢。酒保   (白)     唔……哦,有了,我们这里有一个姓杨的,惯爱说媒拉线,常到这里来吃酒,就住在我隔壁,我去找找他去。杨春   (白)     有劳快去。酒保   (白)     好,这就去。             杨大爷。(杨青上。)杨青   (白)     谁呀?酒保   (白)     我。杨青   (白)     你找我做什么?是问我要酒账吗?酒保   (白)     谁问你讨酒账,是叫你发财。杨青   (白)     发什么财?酒保   (白)     我酒铺里来了一位客官,要卖个人做老婆,你看若对式,咱们就拉线。杨青   (白)     嗨,真巧!这人在哪儿?待我见见。酒保   (白)     在我铺子里喝酒,跟我走。杨青   (白)     走。(酒保、杨青同走小圆场。)酒保   (白)     客官,我给你找来了。杨春   (白)     就是这位?请坐。杨青   (白)     有座,请问贵姓大名?杨春   (白)     在下姓杨名春。杨青   (白)     啊,当家子。杨春   (白)     如此,是宗兄了。杨青   (白)     不敢不敢。哪里人氏?杨春   (白)     南京水西门人氏。杨青   (白)     好地方。作什么买卖?杨春   (白)     贩卖布匹为生。杨青   (白)     大买卖。杨春   (白)     小本钱。杨青   (白)     到此有何事情?杨春   (白)     请问宗兄,此外可有贩梢之人?杨青   (白)     宗兄你不知道,我们这里新任按院大人,出下告示,若有贩梢之人,四十大板,一面长枷,谁敢私贩人口!杨春   (白)     不是啊。是我奉了母亲之命,要买房妻室侍奉老母。杨青   (白)     哦,是这么回事。有倒有一家,只是晚婚。杨春   (白)     只要人才不错,倒不论什么晚婚。杨青   (白)     那就好了。杨春   (白)     有多大年纪?杨青   (白)     今年二十八岁。杨春   (白)     几分人才?杨青   (白)     八分人才。杨春   (白)     她姓什么?杨青   (白)     她姓……姜。杨春   (白)     要多少身价银子?杨青   (白)     三十两。杨春   (白)     不多不多,但是一件……杨青   (白)     哪一件?杨春   (白)     我要相看相看。杨青   (白)     呃……这倒使得。杨春   (白)     哪里相看?杨青   (白)     有了,咱们就在西门外柳林相看。杨春   (白)     什么时候?杨青   (白)     正午时分。谁先到,谁等谁,不见不散。杨春   (白)     好。酒钱放在桌上,你我柳林相会。请。杨青   (白)     请请请。(杨春下。)酒保   (白)     喂,你发了财,该还我的酒账啦!杨青   (白)     杨大爷还能赖你的酒账吗!(杨青下。)酒保   (白)     你不还也不成啊。(酒保下。)【第八场】(杨素贞携保童同上。)杨素贞  (白)     夫君!保童   (白)     爹爹!杨素贞  (白)     唉,夫啊!     (二黄导板)  见灵堂不由人珠泪淋淋,     (叫头)    夫君!我夫!喂呀夫啊!     (回龙)    好一似万把刀刺在我心。     (二黄慢板)  可叹你青春年寿夭命尽,             抛下了孤和寡依靠何人?             恨只恨田氏嫂心肠太狠,             怀忌妒用毒酒害你归阴。             哭夫君哭得我咽哑喉哽,             但不知何日里得把冤伸!(杨青上。)杨青   (念)     巧计安排定,诓妹嫁杨春。     (白)     来此已是,里面开门。保童   (白)     是谁?杨青   (白)     是我。保童   (白)     原来是舅舅来了。             啊,母亲,我舅舅来了。杨素贞  (白)     有请。保童   (白)     有请舅舅。杨青   (白)     带路。             妹妹。杨素贞  (白)     兄长来了,请坐。杨青   (白)     妹妹请坐。杨素贞  (白)     兄长为何多日不来?杨青   (白)     妹妹有所不知,只因我管了人家一件闲事,打了一场官司,故而多日未来。杨素贞  (白)     母亲在家可好?杨青   (白)     你还提起母亲呢,就是为了母亲身染重病,看看要死,想与妹子一见,特地前来接你回去。杨素贞  (白)     兄长啊,你妹夫‘三七’未满,我身穿重孝,走在街上,岂不被旁人耻笑?杨青妹  (白)     子若不回去,就为不孝。杨素贞  (白)     这……既然如此,妹子还有婆婆在堂,待我禀告婆婆,方可回去。             保童,有请祖母。保童   (白)     是。             有请祖母。(姚母上。)姚母   (念)     切齿恨毒妇,落泪思娇儿。     (白)     何事?保童   (白)     我舅父来了。姚母   (白)     现在何处?保童   (白)     现在孝堂。姚母   (白)     大舅在哪里?杨青   (白)     啊,姻伯母可好?姚母   (白)     大舅请坐。杨青   (白)     有座。姚母   (白)     亲家母可好?杨青   (白)     你老人家别提啦,家母身染重病,眼看要死,想我妹子母女一见,因此教我来接她回去,暂住几天。不知您的意下如何?姚母   (白)     你看,你妹夫‘三七’未满,她乃新孀之妇,恐怕去不得。杨青   (白)     我母亲病势沉重,要是想我妹子想死了,谁担待得起哪?姚母   (白)     这个……自古道,养女也是儿。既然如此,叫她回去一趟,也就是了。杨素贞  (白)     多谢婆婆。杨青   (白)     多谢姻伯母。             妹子,这就走。保童   (白)     我也要去。姚母   (白)     你也要去?杨青   (白)     小孩子去什么!你妈住上三两天就要回来,你跟了祖母看看家吧。姚母   (白)     是啊,你母亲就要回来,你不必去了。媳妇后面收拾收拾,随你兄长回去。杨素贞  (白)     媳妇遵命。(杨素贞下。)姚母   (白)     大舅,你是车来,还是轿来?杨青   (白)     来得慌忙,忘了雇车雇轿。到了路上,再雇车轿吧。姚母   (白)     如何使得。我家现有驴儿,备上一匹,与媳妇骑了去吧。杨青   (白)     您老人家说得不错,既然府上有的是驴,何必再到外面去雇。就是这样吧。姚母   (白)     请你母亲。保童   (白)     有请母亲。(杨素贞上。)杨素贞  (念)     后堂脱素巾,归家探母亲。姚母   (白)     媳妇就回去了么?杨素贞  (白)     媳妇拜别婆婆。姚母   (白)     哎呀媳妇啊!此番回家探母,必须早去早回。媳妇你看,为婆年迈,你儿年幼,你若心怀二意,唉,这也但凭于你。             廷梅,我那短命儿啊!杨素贞  (白)     呀!     (西皮散板)  见婆婆出此言儿珠泪滚滚,             好一似失群雁孤孤伶伶。             媳望婆……姚母   (西皮散板)  婆望媳……保童   (西皮散板)  子想母……杨素贞  (西皮散板)  母恋子……姚母、杨素贞、保童   (同西皮散板) 心酸难忍。啊啊啊……杨青   (白)     妹子快走罢!杨素贞  (西皮散板)  悲悲切切上驴行。(杨青、杨素贞同下。)保童   (白)     母亲!姚母   (白)     孙儿,随我来。(姚母携保童同下。)【第九场】(四侍卫、四刀斧手、四兵士、门子引毛朋同上。)毛朋   (引子)    圣德天颜,丹心一片,保主江山。     (念)     按院出朝,地动山摇。逢龙除角,遇虎拔毛。     (白)     本院,毛朋。蒙圣恩钦点河南八府巡按,一路而来,查得上三府官是清官,民是良民。             左右,传黄大顺进见。四兵士  (同白)    黄大顺进见。(黄大顺上。)黄大顺  (念)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白)     报,黄大顺告进。参见大人,有何差遣?毛朋   (白)     本院牌发下五府,意欲查访民情。这有告条一纸,出示在外,若有犯了贩梢、拐带等情者,四十大板,一面长枷。速速将告条贴在通衢要道,不得违误。黄大顺  (白)     遵命。             带马。(四兵士分上,带马,引黄大顺同下。)毛朋   (白)     来,传刑房书吏进见。四侍卫  (同白)    刑房书吏进见。(书吏上。)书吏   (白)     书吏参见大人。毛朋   (白)     附耳上来。             来,看衣更换!(四侍卫、四刀斧手、毛朋、书吏同下。四牌夫同上,书吏扮巡按上。)书吏   (白)     外厢开道。(四牌夫引书吏同下。门子上,毛朋扮算命先生上。)毛朋   (白)     一路之上,必须要伙伴相称。门子   (白)     小人不敢。毛朋   (白)     恕你无罪。带路!     (西皮摇板)  访民情我只得乔装改扮,             下五府看一看善恶愚贤。(毛朋、门子同下。)【第十场】(杨春上。)杨春   (西皮摇板)  在柳林等杨青午时已到,             这时候还不来教人心焦。(杨青、杨素贞同上。)杨素贞  (西皮摇板)  论丧礼就该在家中守孝,             都只为养育恩才走一遭。杨青   (白)     妹子,我们来到柳林,你到林子里面歇息歇息,我们再走。杨素贞  (白)     是。杨春   (白)     怎么还不来?杨青   (白)     宗兄,我来了。杨春   (白)     愚下在此等候多时了,可曾来么?杨青   (白)     来了,你往林子里头瞧。(杨青指杨素贞。)杨春   (白)     待我看来。(杨春看杨素贞。)杨青   (白)     人才,你看怎么样?杨春   (白)     倒有几分人才。杨青   (白)     你中意啦?那么拿银子来罢。杨春   (白)     婚书呢?杨青   (白)     哈哈,你倒是个老在行。婚书在此。杨春   (白)     银子在这里,三十两。杨青   (白)     如此,两下同交。哎,宗兄,你教她怎么跟你走哪?杨春   (白)     去到前面,雇上一骑牲口。杨青   (白)     雇牲口?那多费事。你看,我这匹毛驴卖给你,好不好?杨春   (白)     好,要多少钱?杨青   (白)     您也给三十两银子吧。杨春   (白)     哎,哪里值的这许多?杨青   (白)     您给多少?杨春   (白)     五两银子。杨青   (白)     好,便宜不过“当家子”,就是五两银子罢。杨春   (白)     五两银子与你。杨青   (白)     我把鞍子卸下来。杨春   (白)     做什么?杨青   (白)     我卖马不配鞍子。杨春   (白)     唉,无有鞍鞯,怎好坐骑?杨青   (白)     那么,我把鞍子也卖给你罢。杨春   (白)     好。要多少钱?杨青   (白)     您也给五两银子罢。杨春   (白)     太多了。杨青   (白)     您给多少?杨春   (白)     与你二两银子。杨青   (白)     好,便宜不过“当家子”,就是二两。杨青   (白)     哎,我想起来了,您没有驴鞭子。杨春   (白)     我在路旁折一柳枝,权当驴鞭便了。杨青   (白)     我这儿有根鞭子,我……杨春   (白)     也要二两?杨青   (白)     好啦好啦,便宜不过“当家子”,我送给你罢。宗兄,您等我走了再向她讲话。杨春   (白)     却是为何?杨青   (白)     不是啊,实不相瞒,她是我的亲妹子。杨春   (白)     原来是大舅子。杨青   (白)     岂敢岂敢。我们有手足之情,一定是难舍难分。还是我先走的好。客官,舍妹年纪轻,还请多多照应。杨春   (白)     那个自然。杨青   (白)     正是:     (念)     兄妹分别在柳林,教人难舍又难分,实实难舍亲胞妹……     (白)     嘿嘿!     (念)     有了银子我黑了心。(杨青下。)杨春   (白)     啊,娘子,天色不早,我们一同趱路罢。杨素贞  (白)     啊!你是何人,教我一同与你趱路?杨春   (白)     你那兄长得了我三十两银子,将你卖与我了。杨素贞  (白)     我兄长哪里去了?杨春   (白)     他言道:你们有手足之情,难舍难分他先走了。娘子,我们一同趱路吧!杨素贞  (白)     此话当真?杨春   (白)     哪个骗你!杨素贞  (白)     待我唤来。兄长,兄长!杨春   (白)     他去远了。杨素贞  (哭)     喂呀!     (西皮散板)  可恨兄长心太狠,             不该将我卖与他人。     (白)     既是我兄长将我出卖与你,不知有何为证?杨春   (白)     婚书为证。杨素贞  (白)     拿来我看。杨春   (白)     拿去看来。且慢,想你乃有气之人,若将婚书扯碎,我岂不落一个人财两空。待我念来你听:“立婚书人婆婆陈氏……立婚书人婆婆陈氏,次子亡故,次媳杨氏在家吵闹不贤,只得将她改嫁他人为妻,收受彩礼银子三十两。胞兄杨青代笔。”             哈哈,你还要抢呀?杨素贞  (哭)     喂呀!     (西皮散板)  刁嫂设计毒又狠,             胞兄毫无手足情。             还望客官施恻隐,             放我回家看娘亲。杨春   (白)     住了!     (西皮散板)  现有婚书为凭证,             人财两空我怎甘心。杨素贞  (西皮散板)  你家也有姊和妹,             你姊妹嫁过多少人!杨春   (白)     呸!     (西皮散板)  贱人出言不思忖,             恶言恶语骂杨春。             杨春打……杨素贞  (西皮散板)  素贞哭……(门子、毛朋同上。)毛朋   (西皮散板)  毛朋来到,             拷打娘行为何情?杨春   (白)     原来是位先生。毛朋   (白)     请问兄台上姓?杨春   (白)     在下姓杨名春。毛朋   (白)     兄台为何在此拷打娘行?杨春   (白)     先生有所不知,她兄长得了我三十两银子,将她卖与我了,她不肯随我回去,反而口出恶言,故而在此争吵。毛朋   (白)     待我问来。             这一娘行,你兄长既然得了他三十两银子,你为何不肯随他回去?杨素贞  (白)     小妇人满腹含冤,未曾申诉。杨春   (白)     呀呸!方才你兄长在此,你不讲有满腹含冤,如今倒有满腹含冤。我打死你这贱人!毛朋   (白)     兄台,她言道:她有满腹含冤。等她讲个明白,再作道理。杨春   (白)     好,听你讲些什么。毛朋   (白)     那一娘行,你将满腹含冤,慢慢讲来。杨素贞  (白)     先生、客官容禀!毛朋   (白)     慢慢地讲来。杨素贞  (西皮导板)  杨素贞在柳林一一诉禀,     (西皮慢板)  尊先生与客官细听详情:毛朋   (白)     请问兄台贵姓?杨春   (白)     在下姓杨名春。毛朋   (白)     哦,杨春,好名字。(毛朋暗示门子记录。)杨素贞  (西皮慢板)  家住在汝宁府上蔡县境,毛朋   (白)     请问兄台哪里人氏?杨春   (白)     南京水西门人氏。毛朋   (白)     南京水西门,好地方。(毛朋暗示门子记录。)杨素贞  (西皮慢板)  四都里姚家庄有我家门。毛朋   (白)     兄台做何生理?杨春   (白)     在下贩卖布匹为生。毛朋   (白)     大买卖。杨春   (白)     小本钱。杨素贞  (西皮慢板)  我大伯姚廷椿生来愚蠢,             我的夫姚廷梅饱学书生。             田氏嫂在家中吵闹太甚,             朝夕间惹是非才把家分。             实可恨田氏女良心丧尽,             用药酒害死了我的夫君。             我兄长昧却了同胞情分,             假意说母有病诓我到柳林。             他竟然得银两将我卖定,             小女子含冤屈有三不遂心。毛朋、杨春   (同白)    哪三不遂心?杨素贞  (西皮慢板)  一不遂婆年迈无人孝敬,             二不遂撇保童七岁娇生;             三不遂我丈夫死于非命,     (哭头)    我的夫呀!     (西皮摇板)  望客官放我归去把冤伸。杨春   (西皮摇板)  听素贞诉罢苦低头思忖,毛朋   (白)     哦!     (西皮摇板)  却原来她竟有许多冤情。     (白)     兄台,这娘行身世可怜,何不放她回去?杨春   (白)     先生,难道教我人财两空?毛朋   (白)     是啊!难道教他人财两空。兄台,我意欲与这女子,代出银子三十两,你可愿放他回去?杨春   (白)     既然先生有此美意,杨春应允就是。毛朋   (白)     童儿,取三十两银子过来。(毛朋暗摇手。)门子   (白)     盘费不够了。毛朋   (白)     惭愧呀惭愧!杨春   (白)     先生何出此言?毛朋   (白)     方才应允与这女子代出三十两银子,我那小伙计言道盘费不够。岂不惭愧。杨春   (白)     你没有银子?没有银子,说什么大话!我还是带她走。毛朋   (白)     如此,待我劝她随你回去。             娘行,只管大胆随他回去,走到前面大户人家,高喊三声“异乡人好命苦”,自有人来解救于你。杨素贞  (白)     小女子明白了。毛朋   (白)     告辞了。     (西皮摇板)  暗地里骂杨春瞎了眼睛,             把按院当做了算命的先生。             少时间命衙役将他拿问,             责打他四十板枷号在头门。(毛朋下,门子随下。)杨春   (白)     走!快快随我赶路罢。杨素贞  (哭)     喂呀!     (西皮摇板)  诉罢了千般苦不发恻隐,             无奈何我只得随他同行。             猛然见紫金镯珠泪难忍……(杨素贞哭。杨春踢杨素贞。)杨春   (西皮摇板)  我一足踢你在埃尘。     (白)     你这贱人,方才言道,丈夫去世,三七未满。如今手戴紫金镯,你卖什么风流!杨素贞  (白)     客官有所不知,我公公在世之时,留下紫金镯儿一对,我夫妻各戴一只,夫死妻不嫁,妻死夫不娶。今日见了此镯,怎不教我痛哭啊……杨春   (白)     呀!     (西皮摇板)  这娘行诉出千般苦,             铁石的人儿也伤心。             我今舍银三十两,             情愿放你回家门。     (白)     娘子,看你说得可怜,我三十两银子不要,放你回家去罢。杨素贞  (白)     此话当真?杨春   (白)     自然当真。杨素贞  (白)     多谢客官。杨春   (白)     为何去而复转?杨素贞  (白)     我那婚书还在你手中呢。杨春   (白)     哦……唉,人和银子俱都不要,婚书要它何用!扯碎就是。杨素贞  (白)     客官请上,受我一拜。     (西皮摇板)  客官做事真可敬,             生生世世感大恩。杨春   (白)     娘行转来!娘行转来!杨素贞  (白)     啊!荒郊野外,男女有别,唤我何事?杨春   (白)     哈哈!婚书在我手中,你也不说男女有别,如今婚书扯碎,就说男女有别。看将起来,你这人真真没有良心哪!杨素贞  (哭)     喂呀,恩人哪!杨春   (白)     起来起来,想不到三十两银子,买了个“恩人”二字,倒也值得。我且问你,此番往哪里去?杨素贞  (白)     我么,要回婆家去。杨春   (白)     你那刁嫂田氏焉能容留于你,岂不是羊入虎口!杨素贞  (白)     如此,我便回娘家去。杨春   (白)     倘若你兄长再来卖你,那时节你要找第二个杨春哪,恐怕就无有了。杨素贞  (白)     喂呀,我杨素贞如今是走投无路的了哇!杨春   (白)     唉,也罢。你也姓杨,我也姓杨,五百年前是一家,我愿与你结为仁义兄妹,与你伸冤告状。杨素贞  (白)     此话当真?杨春   (白)     当真哪。杨素贞  (白)     小妹就跪下了。杨春   (白)     她倒聪明得很哪。     (西皮摇板)  好一个聪明杨素贞,             她比我杨春强十分。             杨春今年三十二,杨素贞  (西皮摇板)  素贞二十单八春。杨春   (西皮摇板)  我把你当作亲胞妹,杨素贞  (西皮摇板)  犹如同胞一母生。             兄长请上受我拜……(毛朋、门子同上。)毛朋   (西皮摇板)  柳林内又来了算命先生。     (白)     兄台,方才她不肯随你回去,如今你二人怎么拜起天地来了?杨春   (白)     先生有所不知,我与她结为仁义兄妹,替她伸冤告状。毛朋   (白)     哦……我却不信。杨春   (白)     你去问来。毛朋   (白)     自然要问。             啊,娘行,为何在此与他拜起天地来了?杨素贞  (白)     先生有所不知,他见我有满腹含冤,三十两银子不要,又将婚书扯碎,还与我结为仁义兄妹,替我伸冤告状。毛朋   (白)     真是十分难得。             兄台,看将起来你倒是个好人哪。杨春   (白)     我本来是个好人哪。毛朋   (白)     你们告状,可有状子?杨春   (白)     进城请人代写。毛朋   (白)     这就费事了。我与你代写一张如何?杨春   (白)     先生会写状?毛朋   (白)     略知一二。杨春   (白)     无有纸笔,怎好写状?毛朋   (白)     纸笔么,我有。杨春   (白)     先生,你不是个好人哪。毛朋   (白)     怎见得?杨春   (白)     你又会写状,又带纸笔,看将起来,你定是一个包揽词讼的刀笔先生。毛朋   (白)     兄台哪里知道,方才前面有两个朋友厮闹,是我与他们解劝,余下白纸一张。有道是:闲时备来……杨春   (白)     急时用。毛朋   (白)     偏偏就用着了。杨春   (白)     巧得很。毛朋   (白)     拿笔砚过来。             兄台,你叫令妹起个由头,我好写状。杨春   (白)     贤妹,先生叫你起个由头,他好写状。杨素贞  (白)     是。             小妇人杨素贞,乃河南汝宁府上蔡县四都八甲里姚家庄人氏……毛朋   (白)     好好好,够了够了。             兄台,状子写好了,拿去罢。杨春   (白)     写得好快呀。             贤妹收下了。杨素贞  (白)     兄长,烦先生念上一遍,大人问起也好照状回话。杨春   (白)     先生,妹子言道:请先生念上一遍,大人问起,也好照状回话。毛朋   (白)     兄台,令妹倒颇有见识。杨春   (白)     先生夸奖。毛朋   (白)     你二人听了:“具告状人孀妇杨素贞,年二十八岁,系河南汝宁府上蔡县四都八甲里姚家庄人氏。状告大伯廷椿、刁嫂田氏、胞兄杨青,为害夫霸产典卖鲸吞事……”这八个字的由头,叫她记下了。杨春   (白)     贤妹,你要记下了。杨素贞  (白)     是。毛朋   (白)     “大伯廷椿用药酒害死我亲夫廷梅;刁嫂田氏用钢刀杀死七岁保童……”杨素贞  (哭)     喂呀,儿啊!毛朋   (白)     令妹为何啼哭?杨春   (白)     贤妹为何啼哭呀?杨素贞  (白)     听说田氏杀死我儿,故而落泪。毛朋   (白)     兄台,有道是:“一字入公衙,无赖不成词”。这不过是一句赖词。杨春   (白)     贤妹,这是一句赖词。             先生,请往下念。毛朋   (白)     “胞兄杨青,推母有病,将奴诓至柳林,卖与贩梢人杨春为室……”杨春   (白)     拿过来罢,我不去告了。毛朋   (白)     为何不告?杨春   (白)     你上面写的贩梢人杨春,你可知按院大人有告条在外,有人提起“贩梢”二字,责打四十大板,一面长枷。难道我自己把自己告下来不成!我不去告了。毛朋   (白)     原来你也懂得王法?杨春   (白)     自然我懂得王法。毛朋   (白)     好,待我与你改过。杨春   (白)     改得好,我就告得准。毛朋   (白)     只要你去告,我就改得好。杨春   (白)     我包告。毛朋   (白)     我包改。“贩梢人”改为“异乡人”。             “卖与异乡人杨春为室。春见金镯不忍,身价银子不要,反将婚书扯碎,认为仁义兄妹,替小妇人伸冤。闻听大人爱民如子,法不枉断,因此前来越衙告状。望祈青天大人,快拿凶恶到案,问明凶系,依律除奸,则亡夫瞑目泉下,小妇人草木得生。一字上告,一字上告。”杨春   (白)     先生辛苦了。贤妹好好收藏起来。杨素贞  (白)     兄长,请问先生住在哪里,状子若有不妥,也好请先生补状。毛朋   (白)     我在道台衙门前,开一小小卦篷,外人称我“说不倒的老先生”。杨春   (白)     先生,状子若是告得准,你就是“说不倒的老先生”;若是告不准,你是“搬得倒的老先生”。毛朋   (白)     告辞了。     (西皮摇板)  好一个小杨春能知王法,             免去了四十板一面长枷。(毛朋、门子同下。)杨春   (白)     贤妹,天色不早,你我趱路吧。杨素贞  (白)     走哇!     (西皮摇板)  那先生写状纸恩高义大,             但愿得准了状将田氏捉拿。(杨春、杨素贞同下。)【第十一场】(四光棍引刘二混同上。)刘二混  (念)     时不济来运不通,押了白虎开青龙。     (白)     在下刘二混,游手好闲,专靠蒙、坑、诈、骗为生。我说兄弟们,这两天咱们是“盘子里扎猛子”——浅住啦。城门口溜达溜达,找点零花。             走,走。(四光棍引刘二混同下。杨春、杨素贞同上。)杨素贞  (西皮摇板)  终朝忧愁难消恨,             不知何日把冤伸?杨春   (白)     贤妹,我们在前面打尖,愚兄忘了付牲口的草料钱,贤妹在此等候,愚兄去去就来。杨素贞  (白)     兄长你要快些来呀。(杨春下。四光棍、刘二混同上。)刘二混  (白)     这娘儿们可长得不错。(刘二混暗示,四光棍推拥杨素贞进城,同下。杨春上。)杨春   (白)     贤妹,贤妹……刘二混  (白)     大哥,你是要进城吗?杨春   (白)     正是要进城。刘二混  (白)     听你口音,不是此地人氏。杨春   (白)     本不是此地人氏。刘二   (白)     混哪里人氏?杨春   (白)     南京水西门人氏。刘二混  (白)     南京是好地方。杨春   (白)     小地方,小地方。刘二混  (白)     大哥!你不知道,我们此地专欺侮外乡人,你身上又背着这么个大包袱,更要受人欺侮了。我呀,是个好人,最爱交朋友,就是不服气这个。这样吧,你把包袱交给我,我背着,你跟着我,大摇大摆地走进城去,我再把这个包袱交还你。大哥,你看怎么样?杨春   (白)     这个……刘二混  (白)     哎,我是个好人。杨春   (白)     这如何使得!刘二混  (白)     四海之内,皆为朋友,这算得了什么?你放心,把包袱交给我吧。没错!没错!杨春   (白)     哦,这……刘二混  (白)     哎,你别不放心,我是挺爱交朋友的。杨春   (白)     如此有劳大哥了。刘二混  (白)     别客气,别客气。哎,大哥,你刚才慌慌张张,是不是找人哪?杨春   (白)     是的,是的。刘二混  (白)     是个妇人是不是?杨春   (白)     越发的对了。刘二混  (白)     我看她往那边去了。杨春   (白)     哦,往那边去了。             贤妹,贤妹……(刘二混急背包袱进城,下。)杨春   (白)     怎么不见哪?(杨春回头急待进城。)城关   (内白)    关城啦!杨春   (白)     哎呀且住!贤妹不见,包袱又被他人骗去,怎不教我气……气……气(杨春下。)【第十二场】(宋士杰上。)宋士杰  (念)     人道公门好修行,看来不差半毫分。得方便处且方便,一字之间有重轻。     (白)     老汉,宋士杰。在前任道台衙门,当过一名刑房书吏,只因我办事傲上,才将我刑房革退,在西门以外,开了一所小小店房,不过是避闲而已。今日有几个朋友,约我去吃酒,街肆上走走。(宋士杰出门,刘二混、四光棍赶杨素贞同上,过场,同下。)宋士杰  (白)     啊!这信阳州一班无头光棍,追赶一个女子,若是追在无人之处,那女子定要吃他们的大亏。我不免赶上前去,打他一个抱不平!唉,只因我多管人家的闲事,才将我的刑房革掉,我又管的什么闲事啊。不管也罢,街肆上走走。杨素贞  (内白)    异乡人好命苦啊!宋士杰  (白)     我本当不管,那女子言道:“异乡人好命苦!”我宋士杰不管,他们哪一个敢管!这这这……有了,我不免回去,与我的妈妈商议商议,去救她一救。(宋士杰进门。)宋士杰  (白)     妈妈,妈妈,妈妈哪里?走来!(万氏上。)万氏   (念)     最爱吃素念经文,要学南海观世音。宋士杰  (白)     错了!万氏   (白)     我刚出来,就错啦?宋士杰  (白)     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你如何比得?万氏   (白)     我们老两口子,常常帮助人家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怎么说比不得呢?宋士杰  (白)     唉,还是比不得。万氏   (白)     比得。宋士杰  (白)     比不得。万氏   (白)     比得,比得,比得!宋士杰  (白)     哦,就算比得。万氏   (白)     老头子,叫我什么事?宋士杰  (白)     妈妈,今天有几个朋友,约我去吃酒,行在街肆之上,只见信阳州一班无头的光棍,追赶一个女子,若追在无人之处,那女子定要吃他们的大亏。我将你唤将出来,商议商议,我们设法去救她一救哇!万氏   (白)     怎么,你这老头子,你的老脾气真是改不了!只因你好管闲事,衙门才把你的差事革掉,怎么你又管闲事啦!要管你去管,我可不管。宋士杰  (白)     妈妈,我本当不管,那女子言道:“异乡人好命苦!”妈妈,念她是个异乡人,救她一救吧!万氏   (白)     我管她异乡人、内乡人,我不管。宋士杰  (白)     妈妈,你要学大慈大悲,就该去管她一管。万氏   (白)     我不管。宋士杰  (白)     妈妈,你是个好人,你管一管吧!万氏   (白)     不管。宋士杰  (白)     管一管吧。万氏   (白)     不管,不管,不管。宋士杰  (白)     不管?万氏   (白)     不管!宋士杰  (白)     不管?万氏   (白)     不管嘛!不管定啦!宋士杰  (白)     不……管……(宋士杰想。)宋士杰  (白)     是啊,救人一命,少活十年。万氏   (白)     你这老头子,越来越糊涂啦!谁不知道,救人一命,多活十年,你怎么说少活十年?宋士杰  (白)     呃!少活十年,少活十年。万氏   (白)     多活十年,多活十年,多活得儿十年!宋士杰  (白)     你晓得多活,为什么不去救她呀?万氏   (白)     哈哈,你这老头子,在这儿等着我哪。(万氏笑。)万氏   (白)     若是打出祸来?宋士杰  (白)     有我担待。万氏   (白)     有你?好,老头子,你听了:     (扑灯蛾牌)  万氏开言道,             老头子你是听:             上房拿棒槌,             专打抱不平。(万氏取棒,万氏、宋士杰同出。四光棍、刘二混赶杨素贞同上。宋士杰指杨素贞,暗示万氏。万氏救杨素贞,打四光棍,四光棍同下。宋士杰挡住刘二混。)刘二混  (白)     原来是宋家爷爷。宋士杰  (白)     吆!刘二混  (白)     宋家爷爷,你好哇?宋士杰  (白)     好哇!刘二混  (白)     哈哈,回头见。宋士杰  (白)     娃娃,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要抢人家,该当何罪?刘二混  (白)     宋家爷爷,我们的事您不是不知道吗?小孩子手里没有钱啦,光棍还拦财路吗!嘿嘿,回头见。(刘二混欲走。)宋士杰  (白)     娃娃,遇见你宋爷爷,休想过去。刘二混  (白)     哈哈!开口一声爷爷,闭口一声爷爷,我看你这样儿是不识抬举!宋士杰  (白)     你这奴才要造反哪?刘二混  (白)     造反哪,今天就打你这儿起!我……宋士杰  (白)     打这个奴才。万氏   (白)     好小子!(万氏打刘二混。)刘二混  (白)     哎哟!(刘二混跑下。)万氏   (白)     老头子,打跑啦!宋士杰  (白)     让他去吧。回店。杨素贞  (白)     多谢妈妈搭救。万氏   (白)     别客气,别客气!来来来,你这儿坐下,不要害怕,你歇息歇息。(宋士杰使眼色招呼万氏。)万氏   (白)     老头子,什么事啊?宋士杰  (白)     将她救下,叫她走哇,怎么领到店中来了?万氏   (白)     老头子,我来问你,咱们家里开的是什么?宋士杰  (白)     呃……是店。万氏   (白)     既然开的是店,卖的是饭,有了客人,不往里边让,难道还往外推吗!宋士杰  (白)     呃,妈妈说得有理。妈妈,你去问问人家姓什么?万氏   (白)     对啦,我去问问。             哎,你姓什么?杨素贞  (白)     我姓杨,名叫素贞。万氏   (白)     老头子,她叫杨素贞。宋士杰  (白)     哪里人氏?万氏   (白)     对啦。             小娘子,你是哪儿的人哪?杨素贞  (白)     河南上蔡县人氏。万氏   (白)     老头子,她是河南上蔡县人氏。宋士杰  (白)     到此作甚哪?万氏   (白)     我也不晓得。宋士杰  (白)     去问哪!万氏   (白)     对呀。             小娘子,你找河南上蔡县到信阳州,干什么来啦?杨素贞  (白)     越衙告状来了。万氏   (白)     老头子,她是越衙告状来了。宋士杰  (白)     哎哟,越衙告状,这个冤枉一定是大了。万氏   (白)     冤枉不大,人家越衙告状干么!宋士杰  (白)     你问她有状无状?(万氏欲走。)宋士杰  (白)     拿来我看哪。万氏   (白)     我说老头子,你有话一块儿说,让我跑来跑去,你这不是遛我吗?(宋士杰笑。)宋士杰  (白)     没有了!万氏   (白)     哎,小娘子,你越衙告状,可有状纸?杨素贞  (白)     有!万氏   (白)     拿出来我们看看。杨素贞  (白)     这……无有。万氏   (白)     这么“干”哪!             老头子,我问来啦,我问她有状无状,她说:“有。”宋士杰  (白)     拿来我看哪!万氏   (白)     她说“这……无有了!”宋士杰  (白)     妈妈,你这是怎么样了?万氏   (白)     我这是怎么买来怎么卖。宋士杰  (白)     妈妈,你去对她言讲:我在前任道台衙门,当过一名刑房书吏,状纸若有不到之处,我与她更改更改。妈妈,我们夫妻是好人哪!万氏   (白)     是啊,谁不知道我们是好人哪!宋士杰  (白)     对她言讲。万氏   (白)     我跟她说去。             小娘子,我们老头子,在前任道台衙门当过刑房书吏,你把状子拿出来,让我们老头子看看。你的状子若有不到之处,也好与你更改更改。哎,我们老夫妻是好人啊!杨素贞  (白)     如此,妈妈请看。万氏   (白)     真聪明!我一说是好人,她就拿出来了。待我看看。             哎呀,写得真好哇!宋士杰  (白)     妈妈,你在那里作什么?万氏   (白)     看状啊!宋士杰  (白)     看状啊,倒了!万氏   (白)     倒了。这不是给你看吗?宋士杰  (白)     “具告状人孀妇杨素贞,年二十八岁,系河南汝宁府上蔡县四都八甲里姚家庄人氏。状告大伯廷椿、刁嫂田氏、胞兄杨青,为害夫霸产典卖鲸吞事……”这是八个字的由头,教她记下了!万氏   (白)     这八个字的由头,你记好了!杨素贞  (白)     知道了。宋士杰  (白)     “大伯廷椿用药酒害死我亲夫廷梅;刁嫂田氏用钢刀杀死七岁保童……”杨素贞  (哭)     喂呀!宋士杰  (白)     妈妈,你去问她,为何啼哭?万氏   (白)     小娘子,为什么哭哇?杨素贞  (白)     想那保童,乃是我的儿子,若被田氏杀害,教我怎么不痛心啊!万氏   (白)     老头子,难怪人家哭,你想呀,保童是她的儿子,倘若被人杀死,教她怎么不难过呀!就是我听见了,也怪难受的。老头子,我的儿啊!宋士杰  (白)     妈妈,这叫:     (念)     牛吃房上草,万氏   (白)     哪有这么长的脖子呀!宋士杰  (念)     风吹千斤石。万氏   (白)     从来没有听见有过那么大的风!宋士杰  (念)     一字入公门,不赖不成词。     (白)     这是一句赖词,她的儿子不曾死。对她言讲。万氏   (白)     我去告诉她。             小娘子,这是作状的一句赖词。你的儿子没有死,不要啼哭。杨素贞  (白)     多谢妈妈。万氏   (白)     老头子,你往下念哪!宋士杰  (白)     “胞兄杨青推母有病,将奴诓至柳林,卖与……”万氏   (白)     老头子,我给你去拿眼镜去。宋士杰  (白)     不用了,不用。哦,这是改了!妈妈,本来要写贩梢人,按院大人有告示在外,有人提起“贩梢”二字,责打四十大板,一面长枷,如今改为“异乡杨春”。这一改,免了杨春这个娃娃四十大板,一面长枷。万氏   (白)     如此说来改得好。宋士杰  (白)     改得好,改得好!万氏   (白)     往下念!宋士杰  (白)     “卖与异乡人杨春为室。春见金镯不忍,身价银子不要,反将婚书扯碎,认为仁义兄妹,替小妇人伸冤。闻听大人爱民如子,法不枉断,因此前来越衙告状。望祈青天大人,快拿凶恶到案,问明凶系,依律除奸。则亡夫瞑目泉下,小妇人草木得生。一字上告,一字上告。”万氏   (白)     好。宋士杰  (白)     写得好,写得好!妈妈,作状子这位老先生,有八台之位。万氏   (白)     你怎么知道?宋士杰  (白)     笔力上带着。万氏   (白)     哦。宋士杰  (白)     可惜他时运未至!万氏   (白)     时运一到呢?宋士杰  (白)     就是八台。万氏   (白)     哦。宋士杰  (白)     好是好,废物了!万氏   (白)     写得这么好,怎么是废物哪?宋士杰  (白)     道台大人前呼后拥,女流之辈,挨挤不上,也是枉然。交还与她。万氏   (白)     小娘子,这张状子写的好,可惜是废物了!杨素贞  (白)     怎见得?万氏   (白)     你想啊,道台大人前呼后拥,你是个女流之辈,挨挤不上,岂不是废物吗!收好了罢。杨素贞  (白)     如此说来,我这满腹含冤,无处伸诉了哇!(杨素贞哭。)万氏   (白)     别哭,别哭。唉,真是可怜!我这个人哪,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见不得这个。嘿,话又说回来啦,她跟我非亲非故,我要是和她沾这么一点儿的亲哪,不是说,这场官司,哼哼,妈妈我替她打啦。杨素贞  (白)     如此妈妈请上,受女儿一拜。万氏   (白)     起来起来,哎呀,好孩子,你真聪明!你坐下,都有干妈我哪!             来呀,来呀!宋士杰  (白)     你叫哪一个来?万氏   (白)     叫你来!宋士杰  (白)     叫我作什么?万氏   (白)     喏,去告状去!宋士杰  (白)     替哪个告状?万氏   (白)     替我干女儿告状。宋士杰  (白)     哪个是你的干女儿?万氏   (白)     哟,你还不知道!杨素贞拜在我的名下,她是我的干女儿,我是她的干妈,不应当你去告状吗!宋士杰  (白)     哦,她是你的干女儿,你是她的干妈妈,哈哈,与我什么相干!万氏   (白)     哦,干老头子吃醋啦。             孩子,过来给你干父叩头。杨素贞  (白)     干父请上,受女儿一拜。宋士杰  (白)     不敢当,不敢当!万氏   (白)     告状去!宋士杰  (白)     好,告状去。万氏   (白)     回来!宋士杰  (白)     何事?万氏   (白)     老头子,出去可不要吃酒,干女儿的状子一定要你递上,要是递不上去,哼,你就不要回来!宋士杰  (白)     要是回来呢?万氏   (白)     回来,我就不要你进房!宋士杰  (白)     进了房呢?万氏   (白)     进了房啊,哈哈,这一“丫子”把你踹出去!(宋士杰笑。)宋士杰  (白)     老厌气!(宋士杰下。)万氏   (白)     姑娘,跟我后面吃饭去。(万氏、杨素贞同下。)【第十三场】(丁旦上。)丁旦   (念)     身在公衙内,官差不自由。     (白)     在下丁旦,在道台衙门,当了一名班头。今有一桩事儿,不得明白,不免到宋家伯伯那里去领教领教,就此走走。(宋士杰上。)丁旦   (白)     啊,宋家伯伯!宋士杰  (白)     哦,丁旦,娃娃你好哇?丁旦   (白)     我好。伯伯可好?宋士杰  (白)     好哇。明天再见!丁旦   (白)     宋家伯伯,衙中出了一桩疑难的案件,要在宋家伯伯台前领教领教。宋士杰  (白)     哦,衙中出了疑难的案件了?不妨事,明天再谈。丁旦   (白)     哎,宋家伯伯,我今天请你吃酒。宋士杰  (白)     啊?丁旦   (白)     请你吃酒。宋士杰  (白)     哦,吃酒哇?丁旦   (白)     我的东道!宋士杰  (白)     好,走,走!丁旦   (白)     走。(宋士杰、丁旦同下。)【第十四场】(三差使同上。)三差使  (同白)    来此已是道台衙门,上前投文。(门子上。)门子   (白)     何事?三差使  (同白)    三府投文。门子   (白)     候着。             启禀大人:河北三府投文。顾读   (内白)    传话出去:公文留下,明日午堂发签。门子   (白)     大人吩咐:公文留下,明日午堂发签。(门子下。)三差使  (同白)    是。(三差使同下。)【第十五场】(丁旦上,宋士杰随上。)宋士杰  (白)     娃娃,方才酒楼上的言语,你要牢牢紧记,这件事像这样的辩白,就没有妨碍了!哦,来到衙门了。呃,你去问问,升过堂了没有?丁旦   (白)     列位,大人可曾升过午堂?龙套   (内同白)   大人升过午堂了。宋士杰  (白)     酒楼以上多吃了一杯,升过堂如何是好!丁旦   (白)     宋家伯伯,大人升过午堂了。宋士杰  (白)     怎么讲?丁旦   (白)     升过堂了!(宋士杰情急打丁旦。)丁旦   (白)     你喝了我的酒,撒酒疯!宋士杰  (白)     呸!(丁旦下。)宋士杰  (二黄散板)  三杯酒把我的大事误了,             看起来公衙中无有好人!     (白)     唉!酒楼之上,多吃了一杯,升过堂了,状子没有递上,只好回去。吃酒的误事!唉!回得家去,干女儿迎上前来,言道,干父你回来了?我言道,我回来了。干女儿必定问道,状子可曾递上?我言道,遇见了一个朋友,在酒楼之上,多吃了一杯,升过堂了,没有递上。她必然言道,干父啊,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若是你的亲生女儿,酒也不吃了,状子也递上了!这两句言语,总是有的,这两句言语,总是……(万氏、杨素贞同上。)万氏   (白)     进来罢。哎哟!又喝了酒啦?杨素贞  (白)     干父回来了?宋士杰  (白)     呵呵,回来了。杨素贞  (白)     状子可曾递上?宋士杰  (白)     呃!遇见一个朋友,酒楼之上多吃了一杯,升过堂了,没有递上。杨素贞  (白)     唉!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宋士杰  (白)     来了!杨素贞  (白)     若是他的亲生女儿,酒也不吃了,状子也递上了!宋士杰  (白)     我早晓得有这两句话。             哎呀儿啊!我且问你,你胆大胆小?杨素贞  (白)     胆大怎说?胆小怎讲?宋士杰  (白)     你若胆小,本县去告。杨素贞  (白)     若是胆大呢?宋士杰  (白)     随我击鼓鸣冤。杨素贞  (白)     哎呀,爹爹呀!孩儿若是胆小,也不前来越衙告状了!宋士杰  (白)     好哇!既然胆大,随我击鼓鸣冤。             妈妈,看守门户。             随我来!(万氏下,宋士杰拉杨素贞同走圆场。)宋士杰  (白)     来到了。你在此少等,为父向前。杨素贞  (白)     是。宋士杰  (白)     看堂的,看堂的!             这娃娃哪里去了?待我照顾这个娃娃四十个板子再说。(看堂人上。)看堂人  (白)     嗳,宋家爷爷,你这是闹着玩儿的?宋士杰  (白)     娃娃,你好哇?看堂人  (白)     我好,你好哇?宋士杰  (白)     好哇。看堂人  (白)     好哇。宋士杰  (白)     娃娃,你往哪里去了?看堂人  (白)     我拉屎去了。宋士杰  (白)     哦,你出恭去了。来,这是公事啊。看堂人  (白)     我拉屎也不是私事!宋士杰  (白)     常言道得好:公门无有半时闲。看堂人  (白)     我憋不住啦!宋士杰  (白)     幸亏遇见你宋家爷爷……看堂人  (白)     你是老公事。宋士杰  (白)     若遇那些不知事务的……看堂人  (白)     他们也不敢来。宋士杰  (白)     他是这样大摇大摆,走上前来……看堂人  (白)     你干什么?宋士杰  (白)     是这样……看堂人  (白)     我抓住你的手!(宋士杰换手击鼓。)看堂人  (白)     哎哟!(四衙役、丁旦引顾读同上。)顾读   (白)     传看堂的!看堂人  (白)     与大人叩头。顾读   (白)     你往哪里去了?看堂人  (白)     我拉屎去啦。顾读   (白)     来!打他个自不小心!(衙役打看堂人。)顾读   (白)     来!传击鼓人。看堂人  (白)     嗻!(看堂人见宋士杰。)看堂人  (白)     哎哟!宋士杰  (白)     娃娃,你挨打了罢?看堂人  (白)     唔,挨啦!宋士杰  (白)     四十个板子?看堂人  (白)     不对,四十个瘪子!宋士杰  (白)     甚么叫瘪子!看堂人  (白)     有一笔黑钱,没有分给他们,他们把板子竖起来打,不是瘪子吗!宋士杰  (白)     怎样传话下来?看堂人  (白)     让你上堂回话。宋士杰  (白)     知道了!看堂人  (白)     我把你这个老不死的!哎哟!(看堂人下。)宋士杰  (白)     儿啊,状子在此,顶在头上,大胆向前。杨素贞  (白)     是。宋士杰  (白)     不要害怕,大胆向前,为父在此!杨素贞  (白)     杨素贞告进。与大人叩头。顾读   (白)     唗!本道放告,自有日期,你为何擅击堂鼓?分明是一刁妇。来,扯下去打!丁旦   (白)     且慢!启禀大人:这一女子,擅击堂鼓,必有满腹含冤,望大人谅情。顾读   (白)     嗯!……免刑传状。宋士杰  (白)     丁旦倒回答得好!顾读   (白)     “具告状人孀妇杨素贞,年二十八岁,系河南汝宁府上蔡县四都八甲里姚家庄人氏。状告大伯廷椿、刁嫂田氏、胞兄杨青,为害夫霸产典卖鲸吞事……”             杨素贞,你越衙告状,住在哪里?杨素贞  (白)     小妇人住在干父家中。顾读   (白)     你干父是谁?杨素贞  (白)     宋士杰。顾读   (白)     宋士杰?这老儿还在!             跪在一边。             来,传宋士杰!丁旦   (白)     宋家伯伯,大人传你。宋士杰  (白)     啊?丁旦   (白)     大人传你。宋士杰  (白)     哦,大人传我?丁旦   (白)     传你!小心去见。宋士杰  (白)     呵呵,传我?             报,宋士杰告进。             宋士杰与大人叩头。顾读   (白)     宋士杰,你还不曾死啊?宋士杰  (白)     哈哈!阎王不要命,小鬼不来缠,我是怎样得死啊!顾读   (白)     你为何包揽词讼?宋士杰  (白)     怎见得小人包揽词讼?顾读   (白)     杨素贞越衙告状,住在你的家中,分明你挑唆而来,岂不是包揽词讼?宋士杰  (白)     小人有下情回禀。顾读   (白)     讲!宋士杰  (白)     嗻!小人宋士杰,在前任道台衙门当过一名刑房书吏。只因我办事傲上,才将我的刑房革掉。在西门以外,开了一所小小店房,不过是避闲而已。曾记得那年去往河南上蔡县办差,住在杨素贞她你的家中。杨素贞那时间才长这么大,拜在我的名下,以为义女。数载以来,书不来,信不去,杨素贞她父已死。她长大成人,许配姚廷梅为妻。她的亲夫被人害死,来到信阳州,越衙告状。常言道,是亲者不能不顾,不是亲者不能相顾。她是我的干女儿,我是她的干父,干女儿不住在干父家中,难道说,教她住在庵堂寺院!顾读   (白)     嘿!你好一张利口!宋士杰  (白)     句句实言。顾读   (白)     杨素贞讨保!宋士杰  (白)     小人愿保。顾读   (白)     啊!你为何保她?宋士杰  (白)     干父不保干女儿,他们哪一个敢保?顾读   (白)     我原要你保。宋士杰  (白)     我保保何妨!顾读   (白)     下去!宋士杰  (白)     走!顾读   (白)     下去!宋士杰  (白)     走哇!走走走!杨素贞  (白)     干父,你这两句言语,回答得好哇!(宋士杰笑。)宋士杰  (白)     嘿!这两句言语回答不上,怎么称得起……包揽词讼的老先生。回得家去,教你那干妈妈,做些个面食馍馍,你我父女,吃得饱饱的,打这场热闹官司。走哇,走哇,哎,走哇!(宋士杰、杨素贞同下。)顾读   (白)     丁旦,拿我公文,去到上蔡县,捉拿姚、杨二家听审,不准卖放。退堂!(四衙役、顾读同下。)丁旦   (白)     捉拿姚、杨二家,这件苦差事,又在我的身上!这正是“官差不自由”!唉,只好走走。(宋士杰上。)宋士杰  (白)     丁旦!丁旦   (白)     哦,宋家伯伯。宋士杰  (白)     娃娃,我与你打听一桩事。丁旦   (白)     打听什么事?宋士杰  (白)     捉拿姚、杨二家是何人前去?丁旦   (白)     这桩苦差事,又落在我的身上!宋士杰  (白)     你去,那好极了!苦差事?丁旦   (白)     苦差事!宋士杰  (白)     喏,我这里有一茶之敬,带在身旁,买杯茶吃罢。丁旦宋  (白)     伯伯的银子,我不敢拿。宋士杰  (白)     莫非嫌轻了?丁旦   (白)     如此说来,我只好愧领了!宋士杰  (白)     好,回来与你接风。再会再会。丁旦   (白)     多谢多谢,再会再会。宋士杰  (白)     好,好!好丁旦,好丁旦!这个娃娃吃红了眼了,连我宋士杰的银子他也敢要!好,姚、杨二家不少一名还则罢了,短少一名,管教这个娃娃挨四十个板了,不能挨三十九。丁旦   (白)     原银未动。宋士杰  (白)     娃娃,你的胆子小啊。丁旦   (白)     我本来胆子小。宋士杰  (白)     好,吃衙门饭,原要胆小。回来与你接风。丁旦   (白)     不敢当。宋士杰  (白)     再会再会!丁旦   (白)     再会再会!宋士杰  (白)     这银子么……回来再见罢。(宋士杰下。)丁旦   (白)     好厉害的宋士杰,我们遇见他就倒了运了!(宋士杰下。)【第十六场】(四衙役、二公差引刘题同上。)刘题   (念)     为官须清正,王法不徇情。     (白)     本县刘题。二甲进士出身,叨蒙圣恩,除授河南上蔡县正堂。今乃三、六、九日放告之期。             伺候了。(丁旦上,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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