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感觉,花花和剑圣怼老四解说比瞎子快

弗老四的怪物属性【dnf搬砖交流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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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老四的怪物属性
格兰迪发电站虚空之弗曼(BOOS)LV:84HPMAX1300%;HPMAX1300%;物攻110%;物防130%;魔攻110%;魔防130%火抗:+10冰抗:-10光抗:+40暗抗:-10攻击1:强拳(吸附敌人后强力拳击,击飞,伤害高)攻击2:钻地(钻地后在角色脚下冒出,此时需要对角线方向跑动来避开)攻击3:锤击攻击4:紫阵(伤害较高,最好避开)攻击5:岩爆(地面冒出岩石,最后发生爆炸)攻击6:狂龙怒吼(HP降低时发动,霸体状态)攻击7:CD回执(把角色的CD时间回执,读秒时可以背对BOSS避开)攻击8:召唤小怪(HP降低时发动,霸体状态)攻略:此BOOS无法抓取,受到打击会处于半霸体状态。
重点在于抗性,也就是说你冰暗属性攻击与光属性攻击相比,整整多了50点强化,你们知道如何附魔了吧,当然瞎子那种可以无视
双属性的情况下,例如瞎子带85cc,光暗都有,伤害加成以强化高的为准,注意是强化高而不是最终计算伤害高
Boos钻地可以用一直后跳躲开
暗影九不动再带什么能秒掉王者或者基本秒掉?
哎呦,小伙子,不错哦,水贴的方式值得学习哦
缩地我直接格挡反打一套
研究的那么深
我打着打着佛老四,他被冻住,为什么会被击飞,难道要吃霸体药?
HP1300% 物攻110%这个百分比的标准是啥,楼主搬运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难怪我剑圣打不动,堆光强的              ------- 岛风酱,你在哪?
不知道这么多,反正瞎子支援兵,不动没转完它就死了
然而可以猴戏白二觉可以抓取
瞎子用85圣物太刀,冰强。贼好使
我曾经白酒一公斤,啤酒随便拎,一晚上对付三十几个,喝伤15个,喝趴下16个,失踪四个,令无数人闻风丧胆!不管是夺命53度,还是雪花勇闯天涯,倒满必干!现在我为何退出江湖,归隐深山?两瓶就倒,三瓶就断片?是什么让我变化如此之大?是仇恨?还是爱情?拿起你的手机,编辑“我要请你吃饭”发送到本人手机,与昔日酒神面对面交流,请听我背后的故事,感受我曾经的辉煌,揭开我背后的心酸!!!
钻地(钻地后在角色脚下冒出,此时需要对角线方向跑动来避开)这个上下y轴跑就可以了,没必要对角线
lz骗子,BOSS读条我明明转身了还是把我cd给弄了
卧槽,光扛50
我所有号都弄冰除了暗帝气功,冰打巨龙也快又便宜
我虚空九的瞎子走的光
没钱附魔全属强
有的写的光抗也是+10,具体不清楚哪个是对的
征战血锁龙城-15火坑
一直以为火抗最高?
其实就是莫名把你弹飞恶心点 麻痹很多次志愿兵一出来就飞了
噩梦格兰迪一个45就给秒了表示才知道他有这么多技能
这样说的话暗属性攻击的瞎子和暗帝占了好大的优势,同时冰洁也是有优势哦
我赵云永远被他的光环挡了,志愿兵无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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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沙行者
“徒儿,我有三程剑法,你们三人各自想修习哪程?”
“不知师傅有哪三程剑法?”
“吾有一剑,名曰定秦,三尺六寸,青铜打造,此剑以楚为锋,燕赵为锷,齐为脊,韩为镡,魏为夹,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谁愿学?”
“师傅,徒儿愿学!”
“吾有一剑,名曰凌烟,剑长三尺三,天外寒铁打造,以忠为锋,以廉为锷,以法为脊,以明为镡,以正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师傅,弟子愿学!”
“吾有一剑,名曰绝影,剑长三尺三,昆仑寒玉打造,以仁为锋,以义为锷,以礼为脊,以信为镡,以智为夹。此剑,上可无君,下可无臣,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血溅七步,昏君佞臣无不闻之丧胆;护国护民,明主忠臣尽皆礼如上宾。此庶民之剑也。”
“师傅,弟子愿学!”
“哦?小徒儿,这天子剑扫荡六合震摄八荒,诸侯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庶民剑可是无功无禄,富贵无缘,祸劫连连啊!你可想好了?”
“回师傅,大师兄修天子剑,乃是皇室之后,行王道,施仁政,王道杀伐果断,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天道使然,小徒修不来;二师兄修诸侯剑,乃是世家子弟,行臣道,遵法度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小徒生性散漫,修不得;这白衣卿相,一剑一酒一江湖,天为盖,地为庐,这才是小徒的道!”
“孺子可教也,修天道尔无运,修臣道尔无缘,侠道之人,十步一杀人,千里不留行,但也顺了尔的心意,但小徒你记得,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谨遵师尊教诲!”
藏锋谷谷主——卓不凡号玄机老人,著《剑经》一卷,盘点天下名剑,上榜者一百零八,一时间江湖争斗,以夺名剑为荣,然而有三把宝剑不在剑经之上,却足以匹敌当世名剑,天子剑、诸侯剑、庶民剑。常人修剑修身,此三者修剑修心,天子剑传于大弟子,当朝二皇子李赤霄,诸侯剑传于护国将军嫡子封不拜,庶民剑传于小徒布衣韩林轩,廿载之后玄机老人作古,亲传弟子早已成名于江湖。
“长河落日归瀚海,大漠霜气冽寒秋。斑驳碧血洗枯藤,万里黄沙葬吴钩。”北疆苦寒之地,自古便是兵行险要,塞外铁蹄虎视中原,当今朝廷皇帝年迈昏庸,朝政由大太监九千岁魏端功把持,广积朋党,设立九部九堂号杀生楼,诛杀忠臣良将,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朝堂之下,民不聊生。北疆门处有一小旅社供来往客商行脚走卒休憩,也是这三百里黄沙地唯一的补给站。
“小二,把官爷的马喂好了,来坛子老酒,官爷们吃饱喝足还要公干,我且问你,这过往客商可见过这个人?”这小小客栈南来北往的行脚商人,绿林豪客数不胜数,近几年魏党为了排除异己,总有人逃奔塞外,这店里的小二已经习以为常。
“呦,官爷您且放心,这马咱当爷爷那么喂着,您几位就是咱祖宗,好酒好肉管饱了吃,至于这个人,咱还真没见过,若是见了,您就放心,小的我第一个通知您,咱还得去衙门口领赏不是!”
“算你小子机灵,这是朝廷要犯,是九千岁钦点的要犯,若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跑出关外,那都得人头落地,端公杀老子之前,老子也得拉着你垫背!”
“哪敢啊,官爷,小的这条狗命还得留着伺候您老人家呢!”
通缉令上之人乃是当朝大学士方洪钟的家眷,方大人联合一班同僚参奏魏端功残害忠良,却没想到被这阉人反咬一口落得叛国通敌的罪名,抄家斩首,方大人法场之上,唯一双儿女在死牢之中被人救出,端公大怒,派出杀生楼高手围追堵截,奈何那豪侠武功高强,所去之人无一生还,到头来连这侠客的姓名都不知何许,这阉贼震怒,派出手下高手,这才将其围追堵截到这百里黄沙驿。
“小二哥,此行三百里可是出了关?”
“正是,不过这眼看着入夜了,我劝客官您姑且在小店住下,待明日行脚商人凑上一行队伍一同出关,这黄沙漫漫,也有个照应。”
“也好,那就劳烦小二哥给开一间上房!”
“好嘞,您上楼左转第二间!”这小店大堂只有一扇房门,呼的一开那肆虐的黄沙顺势间卷进了大堂,一头戴斗笠的男人带着一对娃娃走了进了,上前与店小二搭话。
“什么狗东西,早不开门玩不开门偏偏官爷我喝酒的时候开门!混蛋。灌了老子一嘴的黄沙!”
“得罪得罪,小二哥,麻烦给这位官爷添上一壶好酒,账且算到我的头上”说罢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径直的向楼上走去。
“站住!把斗笠摘下来!老二去把通缉令拿来,看看他带的这两个崽子是不是端公要的人?”那人不过刚刚行了两步便被这伙当差的叫住,也没转身,依旧径直的向楼上走去,一官差见此人并未理会,快步上前想要夺下此人斗笠,却不想还未沾身就一个踉跄跌落楼梯。
“呦,官爷,您喝多了,来来来,小人扶你起来!”
“去你娘的!来啊,兄弟们抄家伙!”那店小二见势不好赶忙上来打圆场,却别这一伙官差踹翻在地,一时间剑拔弩张,满堂的客人四散奔走。
这时节那男子慢慢摘下斗笠,顺势褪下被风沙肆虐的披风,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狗奴才!”骂了一声狗奴才,这男子从身后掏出一块玄铁令牌,愕然写着将军府三个字。
“您是?”
“西北少将军,封不拜!”
“小王爷!?您是小王爷封不拜!”
“难道还要我掏出凌烟剑给你看看?滚!”
“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有眼无珠,只是九千岁有令......”
“你们怕这阉贼,小王爷我可不怕!若是再纠缠,凌烟剑下......”
“小人这就滚,小人这就滚!”
那官差哪里还敢追问,纵然是封不拜带的是方家遗孤,凭他们几个芝麻绿豆的小人物如何与日月争辉,先不说这小王爷乃是当今唯一一个将军王的嫡子,就说那一柄凌烟剑也是少有人敌,如今让他们滚,那当真是如获大赦,哪里还有方才的跋扈,此刻尽皆夹着尾巴夺门而出。
“小师弟啊,小师弟,为兄也只能帮你到这了,方大人遗孤明日就可出关,也算得上是为兄为忠良之后做一点力所能及之事了,却不知道你那面情况如何,侠之大者,富贵无缘,祸劫连连......”
第二章 独行侠客
“你可看清楚了?”
“真真的,就是九千岁要的人,跟画像上的一样一样的!”
“兹事体大,有封不拜这个将军王的嫡子护着,咱们几个小人物是动不了他了,上次千总大人给的鸽子在哪?”
“我怕误事随身带着!”
“快给千总飞鸽传书!”
“是,大哥!”
打三百里黄沙驿向南一百里,有一座市集,此处当年为波斯人与中原互通商贾的聚集地,乃是边疆最近的一处城镇。平日里往来通商倒也热闹,如今虽是下午大街之上却异常的安静,蓬草随风,黄沙漫卷,消杀肃穆景象。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人一马从西北方慢慢入了城,这牵马的的男子一身玄素,带着防风沙的斗笠,披着大氅,背上牛皮包着一物,身影融入黄沙漫天之中,口中轻吟,入了就近的一家酒肆。
“客官,咱这小店今儿被包场了,还请您去别处!”
那人在马厩拴好了马,店里的小二迎面跑了出来,笑吟吟的说道。
“小二哥,我不过途经此地,找两口酒水润润喉咙,又不住店,谁不知这边城只你一家酒肆,莫不是让我在行百里去那三百里黄沙驿站?”来的男子也不恼,只是跟小二打着哈哈。
“这......”那小二眼睛咕噜噜的转,侧目看向店门口的掌柜的,那掌柜的点了点头,这才又笑呵呵的把男子让了进来。
“客官,您先喝点茶水,边陲小镇也没得什么像样的酒菜,我这就去后厨差厨子给您准备,您请稍等!”男子端坐在大堂之上,摘了斗笠,撤去皮氅,身后三尺长的牛皮卷摘下来按在桌子上,那掌柜的赶忙上前寒暄,吩咐小二准备酒菜。时不时的上下观瞧,左右打量,只见得行路男子,面白微须若星瞳,姣姣目光剑眉横,生的一张潘安面,却似唐寅不拘形。
“掌柜的,小二哥不是说这店被包了吗?怎的还给我大开方便之门?”
“瞧您说的,来的都是客,笑脸相接迎,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客官您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说得好,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且先给我来坛子好酒,这漫漫黄沙的,灌了一肚子黄水,嘴里都淡出了鸟!”
“好嘞!后面的伙计,一坛好酒,嗨嗨的迷子!”说着冲后厨高声喊了一句。
“你等会,掌柜的,什么叫嗨嗨的迷子?”
“客官,这是波斯话,嗨嗨的迷子就是好酒!”
“哼,告诉后厨能多嗨就多嗨,不嗨不给钱啊!”
“呃.....好嘞,保证嗨!”说着转身奔了后厨。
这掌柜的出了正堂可没进厨房,借着伙计招呼男子的光景就奔了后院厢房,这酒肆前面一栋房子权当饭馆,后院几间房子就做了客房,来往做买卖的买卖家打尖住店用的。要说些这掌柜是买卖人吗?不是,这酒肆原本的老掌柜和小二是父子爷俩,打这伙人假的来了以后,爷俩就被杀了,此刻早就被塞进院里的大酒坛子里,假掌柜的所说的嗨嗨迷子也不是什么波斯语,是绿林黑话,意思就是蒙汗药多放点,要问这活人是谁,正是魏端功手下门客,杀生门的人。
“风堂主,此人来者不善,方才我说嗨嗨的迷子,他还问了一嘴,我估摸着是绿林中人!”
“杀生门办事,不留活口,干净利索的干了,塞后院酒坛子里,方才三百里黄沙驿来了消息,两个孽障露面了,不过有些棘手,护送他们的是靠山王的嫡子,这小东西可不好惹!”
“堂主,咱们是九千岁的人,他靠山王是千岁爷,咱们家主子也是千岁爷,怕他个球!”
“哼,这靠山王封于修是当朝唯一一个外姓王爷,更是有名的大将军王,天下兵马一半在他手上,你说棘手不棘手,那小王爷封不拜更是藏锋谷卓不凡的传人,身手自然不俗!”
“堂主,您是杀生门九堂九部的堂主,所佩名剑流毒更是剑经排名四十位,那凌烟虽是名气大,可终归是未上剑经,他一个小小的官宦世家子弟怎的会是风堂主的敌手!”
“先不说这个,这镇子三天前官服就收到命令,早已经肃清,想来是跟乱党有关,一会迷倒还则罢了,若是还有还手之力,恐怕你不是对手,那就摔杯为号!”
“得令!”
且说前堂的男子,酒菜齐全之后,只管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掌柜的从后堂转了回来,见此人将和了蒙汗药的酒水灌进肚子里,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心想“我当是哪路英雄,原来真是个不经世道的小子,小子,一会迷倒了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下辈子别不长眼的进了阎王殿!”
“掌柜的,一点也不嗨,嗨嗨的迷子再来一坛子,要是不嗨,我可摔杯子了!”
那掌柜的还在沉思,一听之下懵的一惊,这蒙汗药的剂量莫说是男子,就是蛮牛也撂倒了,还要摔杯子,他摔了我摔什么?此刻摔杯,若真是高手自己必死无疑啊!于是乎赶忙笑脸相应,唤后厨再来一坛。
“客官好酒量,不知客官是做什么买卖的?”
“嗨,贩夫走卒,干点杀猪宰狗的买卖。”
“哦?那不知客官奔什么前途啊?”
“这不最近有头大野猪,到处拱人,天下猎户束手无策,我想去接了这趟买卖,宰了他!”
“这倒是新奇,多大的野猪能让天下猎户束手无策?”
“这头猪可太大了,头枕着京城,蹄按边疆,一身的肥膘压的天下喘不过气来,一双獠牙上拱江山社稷,下拱黎民百姓,最可笑的是他还训了一众鹰犬,养了一身虱子跳蚤,你说可笑不可笑……”
“客官这是在影射何人?”
“这何须影射,当朝奸臣魏端功,宦官当道,叨食朝廷俸禄,僭越天子职权,鱼肉百姓,屠戮忠良,饕餮国库,通敌卖国,无父无君,无主无仆,说他是猪真是侮辱了畜生!倒是掌柜的你,生的一身人面皮,实际上是衣冠禽兽,狼心狗肺之人,甘心助纣为虐,我若是你,死了以后,愧对祖宗!”
“好大的胆子!死到临头还不知道,你这酒中我放了蒙汗药,我只要查三个数,保证你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任我宰割,一、二……”说话间,只见独行的男子晃了晃头,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哼,狗东西,连三都没数就躺下了,来人啊,拖下去给一刀塞进坛子里!”
“啊,你没数啊!我没听见,重来,重来……”
“啊!你……真真气死我也!”
“我这不憋着给你长脸吗!”
这假掌柜的话还没说完,独行男子又从地上站了起来,哪有中了蒙汗药的意思。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说着掌柜的伸手要抄起桌上的酒杯,可手还没到,那男人手更快一步,猛的一扫,那杯子刷的一声飞了出去,竟稳稳的落在了柜台之上,丝毫没有破损,可见此人对力量的控制的得当,更说明他是此种高手。那小二见掌柜的失手抽出袖口的匕首直奔男子胸口撞开,那独行男子,顺势抄起了一直筷子,手上用力,只见手腕一抖,筷子如利箭一般,噗的一声插进了小二的眉心,那小二连哼都没哼,瘫软在地。掌柜的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双脚生根,猛的掀起桌子,可哪想到那男人将穿着靴子的脚劈在了桌子上,笑吟吟的看着假掌柜的,任凭他使尽浑身力气,也没能掀起桌子来。
“来来来,掌柜的辛苦!”那男子趁着假掌柜龇牙咧嘴掀桌的功夫右手抄起桌子上的酒坛子,左手摸起牛皮卷,也不知道里面是何物,只见男子竖着从掌柜的脖颈送了过去,又横着锁了回来,勾过他的脑袋,咕噜咕噜的灌进去半坛子嗨嗨的迷子,一松手,指着假掌柜说到“一、二、三”果不其然,踉跄倒地。
“云台三落惊风雨,断水伤风且无痕,小爷韩林轩前来拜会杀生门的高手!”说罢将酒坛朝假掌柜的头上砸去,哗啦一声,假掌柜登时毙命,只听得前街后院人头躁动,片刻间小店大堂就被人团团围住。
第三章 十步必杀
“藏锋谷果然好手段,前有小王爷封不拜出头,后有剑侠韩林轩殿后,当真是不把九千岁放在眼里!”
“呵呵呵,确实好手段,想不到魏狗为了斩草除根连杀生门的血手人屠风吹雪都调动了,九部九堂里以哮天犬——张三泪,逆天鹰——薛满楼武功最高,你不过区区九堂之中坐最后一把交椅,想要成事难啊!”
“好大的口气,我流毒剑,剑经排名四十位,出手一百零三次,绝无失手,既然话说到此处,今天我给你个公平的机会,拔剑吧!”
“大人,何不一拥而上,屋外更有影队埋伏,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不急不急,江湖人道藏锋谷有三把剑,不在剑经之上却堪比天下名剑,王剑定秦在当朝二皇子手中,臣剑凌烟在小王爷手中,此二人身居高位,我是领教不得了,今日得逢此机会,如何能放过这侠剑绝影”
“剑名流毒,剑长三尺四寸长,净重七斤六两,深海沉铁打造,萃天下奇毒,伤之必死!”风吹雪听见前堂动静,立刻下令调动人手,将此地团团围住,韩林轩端坐在酒桌之上,左手按着牛皮卷,右手依旧不住的将菜肴往嘴巴里送,就连风吹雪都不由得暗叹好胆识,于是乎抱剑拱手前来讨教。这杀生门九部九堂的档头尽皆是魏端功养的杀手,或是落草的武林高手,或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江湖败类,魏端功生性多疑,这只是他朝外的刃口,更有一只影子护卫,尽皆是收养的孤儿,从小被他圈养,教授他们阴毒的武功,乃是魏党的一大利器。这血手人屠原本是拜剑山庄的叛徒,被魏端功收留,屡建奇功,自恃武功高强,向来孤高傲慢,目中无人,此刻更是没将韩林轩放在眼里,是以拔剑相邀,
“如此,那韩某就领教领教血手人屠的高招了!”说罢扯开牛皮,此中包裹的愕然是一把玉石古剑。
“剑名绝影,剑长三尺三,昆仑寒玉打造,屠猪宰狗,十步必杀!”
“狂妄,十步必杀,那本千总就来领教你这十步必杀的剑法!”风吹雪刷的拔出长剑,仗剑挺身而来,这血手人屠得拜剑山庄真传,剑招变化多端,正所谓长剑一出惊风雷,寒山夜雨,雪夜剑神,风吹雪虽是歹毒之人,可这拜剑山庄的剑法却是正大光明,庄主号称雪夜剑神,师从更是名门正派,却不想出了这么个叛徒,一剑九式,八十一种变化,更何况用的是名剑流毒,伤之必死。
“好快的剑,好一招九死一生!”韩林轩也不出剑,几个腾挪便撤出身来,几个剑花几乎是擦着身体过去的,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他硬是贴身躲了过去。
“不愧是藏锋谷主的高徒,竟然认得这套剑法!”风吹雪一击不成,定住了身形,也不抢攻,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在片刻之间,如今自己漏了先手,此刻更是不能大意。
“呵呵呵,剑神前辈乃旷世奇人,我师曾说过,拜剑山庄的雪夜先生剑法变幻无穷,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唯孤、寡、不谷,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但一变为万变,万变为一招,所谓万变不离其宗,你这剑法还不到家!任你千般变化,我只一招便可取你性命,不过此刻还不是时候。”
“胡说八道,狂妄至极!看剑!”那血手人屠成名已久,如今被人道破剑法奥妙,自然是恼羞成怒,足底生风,又脚一蹬硬生生的把青石地板蹬碎,人如离弦之箭,射向韩林轩,韩林轩依旧没有抽剑,只是用剑身格挡,眼见人到身前,却突然改了剑路,从左边攻去,说时迟那时快,韩林轩脚下一滑抽身数尺躲过一剑,却不想,那风吹雪又从身后攻去,赶忙又轻功腾挪,你来我往,风吹雪身影越来越快。明眼人看得出这是脚下步伐配合上乘剑法,用内功催动以快打快的剑法,不明真相之人只感觉一时间五个风吹雪同时从前后左右上方同时出招,好不厉害!
“呵呵,你嘴上功夫倒是厉害,我这招雪漫千山如何?”
“太慢了,太慢了,什么雪漫千山,慢的要死!”再看韩林轩,虽是在剑阵之中,但步伐丝毫未乱,看似腾挪躲闪,实际上若不是熟知剑路又如何能丝毫不损!
“拔剑啊,你倒是拔剑啊!你不是说一招置我于死地吗,你不是吹嘘十步必杀吗,我现在与你不过剑锋所指的距离,来啊,杀了我啊!”这风吹雪如狂风骤雨般倾泻剑招,想要逼迫韩林轩拔剑,哪知他只顾闪避。
“剑在何处?”
“哈哈哈,你傻了么?剑在你手中啊!”
“不不不,你的剑在手中,我的剑不在!”
“痴人,手中不是剑,那是什么?烧火棍吗?”
“手中之剑不过是杀器,我剑在心中,从未归鞘,剑即使我,我即是剑!”
“什么意思?”
“枉你是拜剑山庄的门人,岂不知剑心通明?”
“你有如此境界?我不信,我不信!”
说话间,风吹雪仗剑在手,用出一招狂风骤雪,此招乃是拜剑山庄的杀招,瞬间漫天剑影,如风卷残云一般向韩林轩袭去,周围躲闪不及未能退出战圈的兵丁无不被剑招所伤,中了流毒,顷刻间七窍流血,倒地毙命。远处沙暴将至,顿时黄沙滚滚,肆虐而来,却也不只是天威还是剑威,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时辰到了,血手人屠,你恶贯满盈,今日我就替拜剑山庄清理门户!”
“狂妄!受死吧!”
韩林轩端立在前,迎着漫天剑影左手按住剑鞘,右手攥着剑柄,猛的抽剑,只觉得眼前一道青光闪过,再定睛一看剑已归鞘,顷刻间风卷残云的剑招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两人立在战圈之中。
“你破了我的招,很好,很好!可你杀不了我,我还没事,庶民剑还在流毒之下,明过于实!”本来围在战圈周围的士兵此刻早已死走逃亡,韩林轩收了剑势,带上斗笠,重新披上大氅,负剑在背,转身也不理会自言自语的风吹雪出了客栈的大门。
“好快的剑!”这韩林轩前脚出门,风吹雪轰然倒地,原来这一招剑势太快,这人屠虽然身死,自己却浑然不知,此刻身体才反应过来,韩林轩这一招看似简单,却需日夜拔剑,归鞘数万次,这一练就是二十年,配合藏锋谷的侠道心法,剑招才有得今日成就,当年那刺秦的荆轲大侠所用的正是这套剑法,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韩林轩比之杀生门任何一人都更像杀手,十步之内,血溅三尺!
“千总大人死啦!门外影卫,不留活口!”不只是谁高喊了一声,门外蛰伏的数十人端着连弩瞄准了客栈大门,只等着韩林轩出来,射他个透心凉,这武林中人不怕高手,就怕围攻,这也是为何草莽英雄纵然武功盖世也抵不过千军万马一般,诸葛连弩,一箭十矢,莫说是小小韩林轩,纵然大罗神仙也插翅难逃,可就在此时,沙暴突袭,登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几十人的影卫队被吹的东倒西歪,别说是射箭了,就是想睁开眼睛都是难上加难,原来这韩林轩算好了沙暴的时间,故意拖延,若是硬碰硬今天躺下的不会是血手人屠,当真是机敏过人,大仁大义大智大勇,风沙中只听得一声哨子,一阵马嘶,这人已然是不见了踪影。
第四章 白马杀生
“厂公,此番擒拿叛贼余孽,被藏锋谷的人搅和了!小王爷封不拜,独行剑侠韩林轩都漏了面,风吹雪被韩寇一剑斩了!”东厂重地,乃是朝廷的特务机关,这厂公自然是魏端功。
“哼,小九儿本就不是自己人,死了就死了吧!从影卫里挑人顶上杀生门去,这个没用的东西被人一剑斩了,丢尽杀生门的脸面!不过这二皇子最近闹腾的有些欢啊,皇上九个皇子,太子爷就是个废物,其余皇子更是对老夫敢怒不敢言,唯独这二皇子朱玄,在江湖上游历多年,更是改了祖宗的姓氏,不姓国姓私下里偏偏叫李赤霄,这方贼余孽的消息就是他放出去的,藏锋谷三大高手出,出面两人,难道这背后的大师兄李赤霄能逃得了干系?看来不给他点小小的教训,还要给老夫惹出乱子!”
“厂公有何高见?”
“自是不必跟你说,先把边城的镇子屠了,杀生门和东厂同时出动,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狗东西,这次你去!”
“领厂公令,哮天犬定不负厂公重望!”
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
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叶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
这韩林轩离了边城镇,并未与小王爷会面,只是托人带了一封书信,便南下了,此番营救方大人遗孤正如魏狗预料,乃是二皇子放出的消息,他在朝中联合封老王爷牵制魏端功,韩林轩凭借一己之力从死牢救出了二子,一路掩护到边城,交给戍边的小王爷掩护出关,此刻已经完成使命,片刻未敢停歇,纵马南下。
韩林轩生性好酒,留恋酒肆,这酒友众多,故而天下行走,当年初出江湖,醉酒吴山,剑挑南山十六寇,成名于江南,故而久居江南。如今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是因为岭南盟主的白马令。
岭南剑首乃是慕容家,白马令更是号令岭南群雄的令牌,早在三天前江湖传言江洋八子中的侠盗燕子盗走白马令,一时间江湖大乱,拥有它无异于可以号令岭南群雄,慕容盟主更是下了天南地北追杀令,可惜这八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一时间这江洋八子成了武林公敌,八子之中公子韩飞剑法高超,燕子凌云轻功无双,瞎子程神算听声辩位,戏子霍三娘千人千面,锯子冯唐奇淫巧技,影子墨七郎神秘莫测,刀子庄生霸刀无敌,叶子秋风医术高超,此八人中公子,刀子与韩林轩是杯中之友,他熟知此二人行事乖僻,却绝非奸恶之人,也就谈不上相信燕子会夜盗白马令,如今白马令失窃,矛头直指八子,再加上这天南地北追杀令,不得不回来一探究竟。
“站住,你是何人?此处乃是岭南剑首慕容家的地盘,来着通名!”
“吁!在下藏锋谷韩林轩,烦劳小哥通禀一声,就说绝影剑主求见!”韩林轩疾驰而过,眼见到了慕容家主慕容朗月的碧海云天居,却被门前的剑奴拦下,于是乎驻马抱拳,以示恭敬。
“你是藏锋谷的剑侠?可有凭证!”显然这领头的剑奴不信。
“绝影剑在此,难道还有假不成!”
“甭管你是侠剑,还是剑侠,我碧海云天境内不许带剑入内,看你是侠士的份上,此刻交了宝剑,由我等代管,也就不与你计较了,来吧,下了佩剑!”那领头的剑奴上下打量,昂了昂脖颈,厉声说道。
“这岭南剑首就是如此气量?是怕人行刺,还是要摆摆威风?我师曾言,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想要下了我的剑,还要看你慕容家的本事!”
“大胆!竟敢在碧海云天闹事,来啊,众兄弟,收拾了这狂妄的小子!”这韩林轩本不是个狂妄之人,不过剑客输人输阵不弃剑,若是今日被收了宝剑,那便如同放弃了剑客的尊严,此刻也是无名火起,管不得此番前来的用意。
“早就听闻岭南剑首剑法高明,已然练出剑芒,想必门人也都是剑法高超,今日我便领教高招了!”
“哈哈哈,仁兄好雅兴,跟这帮狗奴才还大动干戈,我看看,十个打一个实在不光彩,今天仁兄且作壁上观,小弟这有一套打狗的功夫,替哥哥教训教训这些自命不凡的混蛋!”韩林轩仗剑在手,刚要从马上飞身而下,却不想百步开外的一颗树上出来了一阵笑声,待听完对方所言,这韩大侠笑而不语,插剑入鞘,端坐在马上看起了热闹,这十个剑奴听得一旁有人,赶忙抽剑在手,如临大敌,霎时间,只觉得一阵旋风,树上之人已经入了十人战圈,那剑奴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再想挺身而出,却动弹不得,此刻才反省过来自己被点了穴道,再看手中佩剑,不知何时已经被下了。
“哈哈哈,我还愁去何处寻你,却没想到兄弟你自己冒了出来!”
“有缘何处不相逢,等办完正事,定然与哥哥痛饮一番!”
“不错,这江南得女儿红我可是有几个月没有喝到了,来来来,你我同去见慕容朗月!”
来者头戴宝蓝缎子文生公子巾,身上穿宝蓝缎文生公子氅,腰系着丝绦,左佩一柄长剑,剑身愕然刻着洛羽二字,再看那人,手里攥着一把折扇,此刻正笑吟吟的看着韩林轩。这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江洋八子中的公子韩飞,自打江湖传出白马令被燕子盗走,这韩飞就差兄弟们遁走,此番前来也是想跟慕容朗月说明,没想到刚好碰到韩林轩,于是乎二人同行入了碧海云天。此二人尽皆江湖成名的高手,洛羽剑更是剑经排名一十七位,从庄前打到内院,几乎未逢敌手,这佩剑也没下成。
“呔!韩林轩,枉你是大侠,竟然和韩飞联手闯我碧海云天,公子韩飞,前有你妹燕子盗令,后有你仗剑闯庄,你是当真不把我岭南慕容家放在眼里,若不是我师坐生死关,参悟残月剑法,尔等早就做了剑下亡魂!”
“原来是慕容前辈的高徒!”
“二位公子少爷,这解剑的规矩是江湖定的,并非我碧海云天行事霸道,南岭剑首位南方剑客魁星,所以南岭剑客为了尊敬我师,才立下这个规矩,或许我庄上的门人霸道些,如果冲撞了二位,姑且打断他们的狗腿就是了,韩少爷是藏锋谷的人,不在岭南之地,自古南北不通规矩,倒是可以原谅,不过公子韩飞,你可是地地道道的岭南人士,不留下点手段,怕是我岭南慕容家不好在江湖立足吧!”
“哈哈哈哈哈,我江洋八子江湖之上行事怪癖,尔说我义妹夜盗白马令,更是下了天南地北追杀令,如今想让我徒手入庄,我怕你们这群糊涂虫不等我解释,就把本公子大卸八块了!”
“大胆,辱我师门,受死吧!”二人闯到内院,正欲入门,从门内走出一汉子,剑眉薄唇,目若朗星,左手握着一柄宝剑,站在内院的门前,直直的看着二人,一张嘴更是把韩林轩说的哑口无言,细细琢磨倒还真是自己坏了江湖规矩,不由得冲着那人拱了拱手。
“这位师兄,我二人此番前来是拜会剑首,别无他意,方才之事,还请师兄海涵!”
“我不是说了,我师傅在坐生死关,韩大侠下山去吧!不过韩飞,你可不能走,白马令一事不说清楚,你江洋八子都是賊,这天南地北追杀令的海捕文书就是我下的,还不束手就擒!”说罢,那人抽出宝剑,一时间寒光大盛。
“洛天虹,本公子怕你不成!”韩飞也要挺剑而出,一场大战一触即发,韩林轩自然知道,若是这一战,无论胜负,这江洋八子都会跟岭南慕容结下死仇,想要上前打个圆场。
“呜呼——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虹儿,带两位贵客来我坐关之处,切莫失了礼数!”这一声音如古刹洪钟一般幽远,却直送声音入耳。
“好功夫,好内力,千里传音,南岭剑首果然名不虚传!”韩林轩不由得暗道。
那洛天虹听了师尊之令,虽是不情愿,但也做了个请的手势,前头带路。几人兜兜转转,来到庄后一处草庐,洛天虹才停驻不前,公子韩飞与韩林轩相互对视一眼,冲着草庐拱了拱手,推门而入。
草庐之内,当真是简陋,堂上挂着一柄古剑,乃是慕容朗月的佩剑——麒麟,剑经排名第七,一张蒲团,上坐一老者,三年前韩林轩与之有过一面之缘,正是与自己师尊辈分相同的慕容朗月,于是乎行大礼,躬身而拜。
“小子韩林轩。”
“小子韩飞。”
“见过南岭剑首!”二人请了礼,可这老者怡然不动,于是乎二番请礼。
“韩林轩与韩飞,见过南岭剑首!”
老者依旧背对二人,不作理会。
“仁兄,这是如何?”
“你我二人且上前观瞧。”
于是乎二人慢慢转发蒲团之后,轻轻碰了一下慕容朗月的肩头,可谁知这老者一碰之下竟然轰然倒地,身上四处剑伤,早就气绝身亡了!
“啊!阳关三叠!”
“啊!十步必杀!”
听得草庐内惊呼,洛天虹忙冲进草庐,一看之下,不由得怒发冲冠。
“好你个韩林轩,你协同韩飞刺杀我师,今日,断叫你们血债血偿!”
第五章 祸从天降
洛天虹见师尊遇难,赶忙冲到慕容朗月身前,抱住尸身痛哭。
“少主,怎么了?我等听到少主呼喊,是不是庄主出了什么事?”
“啊!主人!”碧海云天的弟子剑奴听得洛天虹惊呼,尽皆奔走而来,眼看着草庐之内慕容朗月毙命,这屋中只有公子韩非和韩林轩两个外人,何况此二人仗剑闯庄在先,江洋八子更有盗取白马令的嫌疑,此刻也不得不让人多想。
“洛师兄,你听我解释,我二人进入此屋,慕容剑首就已经遇害!”
“放屁!先前师傅还好好的用千里传音唤我等引路,此刻毙命,这草庐之中并无他人,我师父身中四剑,三剑封穴,这是你韩飞的成名绝技——阳关三叠,中剑之人封穴锁气,而你这狗屁独行剑侠又趁机放出致命一剑,一剑封喉,这不是你韩林轩最得意的十步必杀吗!想必你二人不知用什么诡计骗的我师傅门户大开,暗害了他老人家,我师尊毙命不过半柱香的光景,这时间内只有你二人有机会动手,你还想狡辩!”
“这……洛师兄,不管你信不信,剑首并非我等所杀,清者自清!”
“好一个清者自清,藏锋谷尽皆是巧言令色,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仁兄,这人就死在我二人面前,若非今天这事落到我的头上,我也相信剑首是死在我等手下,更何况这阳关三叠和十步必杀是我等独门招式,这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韩飞,你伙同韩林轩害我师傅,我叫尔等血债血偿!今日我就用师尊的佩剑麒麟,为他老人家讨个公道,众剑奴听令,布剑阵!”说罢,洛天虹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转身,左脚勾住香案上放置的麒麟,抄起在手,拔剑而出。南岭剑首的关门弟子剑法自当不俗,更何况一套慕容朗月自创的残月剑法练的是炉火纯青,虽未练出剑芒,却也是跻身高手行列,此刻神兵在手,更是如虎添翼。
“剑名麒麟,三尺六寸,净重七斤四两,天外陨铁打造,今日当饮仇人血,以慰我师尊在天之灵!”
“洛师兄,冷静,此刻我等以命相搏,乃是亲者痛,仇者快,只怕凶手还没有远去,现在封锁慕容家的领地,应该还能有所斩获!”
“仁兄,你不必跟他浪费口舌了,这洛天虹今天不挑了你我,看来是不会甘休,这人就躺在这里,咱俩就站在这里,你的十步必杀,快剑不沾血,我的阳关三叠,打穴不见红,作案现案太清晰了,你现在跟他废话不过是浪费口舌,看今天的架势,咱们俩要想囫囵个的从大门走出去难比登天啊!”公子韩飞不急不恼,倚在一旁摇着扇子。
“哼哼,公子韩飞果然好胆色,亮剑吧!”
“仁兄,这洛天虹与我武功伯仲之间,虽不是你的对手,高手过招,须臾之间,你若想取胜断然要用上十步必杀,到时候血溅七步,可就真真的跟岭南群豪结下死仇了!”
“那如何是好?”
“门外的看门狗的剑阵唤作月相,乃是慕容朗月观天象所创,处处杀机,一会我牵制住洛天虹,让他不能入主阵中,这月相缺了主位,没了满月这月色也就不够看了,对付小小的残阵,仁兄不会不争气的用上十步必杀吧!”
“如此,那就有劳贤弟了!”
“剑名洛羽,剑经排名一十七位,西方金精打造,剑长三尺二寸,净重七斤!”
那公子韩飞折扇哗啦的一合,斜插进后颈的衣领之中,抽剑在手,仗剑而立,这麒麟排名第七,洛羽排名一十七,二者虽排名有异,但均是当世神兵,正所谓人有人言,剑有剑心,神兵相遇争一时长短,各自嗡鸣。
韩林轩见势,快步抢出草庐,此刻剑奴的剑阵已成,立刻将他团团围住,这韩林轩虽是仗剑在手,但依旧是剑不出鞘,庶民之剑,侠道剑法,不出则以,一剑封喉。且不说这阵法如何难缠,但说这洛天虹与公子韩飞,二人通了剑名,于是乎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洛天虹用的乃是慕容朗月所创的残月剑法,当年慕容朗月持此剑,用此功大败岭南群雄,夺得南岭剑首的殊荣,剑锋所指,所向睥睨,加上依然修炼出剑芒,出剑之后如剑芒所到之处如一弯残月,分金断石,这洛天虹虽没其师的造诣,但配合名剑麒麟,剑过之处也如银月悬天,好不厉害。
公子韩飞持剑相斗,见招拆招,左手从后颈抽出折扇,连戳带点,专打穴道,右手洛羽剑招凌厉,一手封穴锁气的功夫与之匹敌倒也没落得下乘,韩飞师承九华真人,九华真人乃是修道之人,杀人夺命有伤天和,所以创出此套封穴锁气的剑法,立在制敌而非杀敌,若说天下剑法杀人剑乃是江湖第一杀手阎王笑,这伤人剑除了九华真人就要数这公子韩飞莫属了,正所谓伤人既是伤己,道气长存,养浩然之正气,以德报怨,以德服人。
“洛天虹,你这急着杀我,早就乱了剑心,你是打不过我的!”
“韩飞狗贼,你且莫狂妄,看剑!”说了一声看剑,这洛天虹猛地收助身形,以守为攻,韩飞见他收也变了招式以攻为守。
“关山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登时间二人缠斗的圈子里剑气流动,似一阵凛冽寒风,再看洛天虹袖口衣襟无风自动,几个身形撤出战圈,插剑入鞘,弓腰马步,猛地拔剑而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如新月一般冲着公子韩飞袭来,这残月剑法在岭南成名虽久,但除了当年慕容朗月大战群雄得世人所见,近十年还不曾在江湖露过面,韩飞虽是知晓此路剑法厉害,猛然见到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赶忙侧翻一旁,再看那剑气直把草庐的一面砖墙斩落下来。
“好厉害的剑法,慕容家为南岭剑首,果然名不虚传!”
“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那洛天虹说罢又是一剑,韩飞看罢又是腾挪翻转。
“汉下白登道,胡窥QH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戍客望边色,思归多苦颜。高楼当此夜,叹息未应闲。”洛天虹连斩六剑,前五剑韩飞尚且能用轻功躲闪,可这最后一剑乃是合六剑之威,加之洛天虹提剑随剑气之威近身攻来,比之前几招,更快更狠更凌厉,韩飞见躲闪不及只得硬接,左手持扇在前,右手倒着提剑在后,十字相交,此乃九华真人所创的招式,先礼后兵,以上乘内力灌入一剑一扇,硬碰之时,以护身小巧的精钢扇子挑开对方武器,此刻二人不过方寸之间,再用剑尾封穴,可当这无形剑气劈到之时,硬接之下韩飞只觉得五脏如受重创,再看精钢扇子已然被神兵斩断,洛羽与麒麟相交,登时一阵刺耳交鸣,二人拼全力各出一掌,内功相拼,奈何功力相当,各自被掌力震飞出草庐。
“贤弟,不是说牵制吗?怎么让人打飞了!”韩林轩见韩飞飞出草庐,忙撤出战圈,将他扶起。
“咳咳咳,非也非也,是我把他打飞了!”
“哈哈哈,你是把他震飞了,他也帮震飞了,如此还不是飞了?”这平日里斗嘴韩林轩总是输公子韩飞一头,此刻如何能不调侃下这常胜将军。
“来啊,众剑奴布阵!”原本这月相因为缺少阵眼,已经被韩林轩打的溃不成军,如今洛天虹回归,入主满月,此刻阵法已成,重新将二人圈入战圈,韩飞二人提剑再战,冲杀数次也没能荡开阵脚,强攻有上弦月,绵绵剑雨,防守有下弦月,猝不及防,正所谓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此刻若是有人能从阵外出手,内外夹攻尚且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纵然两人武功再高,也要被困死在阵中。
“哈哈哈哈哈,兄弟,看来今天你我二人要交代在这了!”
“怕什么,能与知己相伴,一死又有何妨!”
“来生,还望与哥哥痛饮一番!”
二人见出阵无门,索性慷慨而言,那洛天虹也不给他们喘息,调动阵脚,缩紧了战圈。
“哼,想死的话,那我可就走了!”斗得正酣时,忽然有人在远处冷冷的放出一言,韩飞和韩林轩先是一惊,后是大喜,只见得远处一黑衣之人端立在飞檐之上,洛天虹闻声望去,只见此人怀抱一把刀,顿时大惊失色。
“绣春刀?!你是锦衣卫!”
第六章 天下第三
飞鱼服,绣春刀,这是当朝皇帝的秘密机制,锦衣卫的标准行头,飞鱼服是仅次于蟒袍的隆重礼服,官员到了一定品级才能穿着。绣春刀轻巧短小,除非御赐,否则不能擅自佩戴。来的人虽未穿飞鱼服,只是一身劲装,但怀中所抱着的正是绣春刀,自然是不敢打眼。
“你是何人?”洛天虹怒目而视。
“刀客!”
“我碧海雨天向来与朝廷之刃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事江湖了,若是这位大人想要插手,莫怪洛某不尊王法!”
“这是自然,江湖事江湖了,不过我在江湖上也有名号,区区不才,江洋八子——刀子庄生!”
“刀子,你跟他废什么话,快快助你家公子出阵,这还等着跟哥哥同去饮酒呢!”韩飞见庄生来到自然是大喜,如今内有公子韩飞、剑侠韩林轩,外有刀子庄生,登时间战况发生了转变,原本月相围困二人,此刻有刀子协助,内外夹攻,中心开花,如何还破不了阵。
“好好好,众剑奴,收拢剑阵,先杀公子再战庄生!”
“哼,我庄生不喜欢恃强凌弱,我在外,他二人在内,你这剑阵已经形同虚设,我想要救他二人走,你想留也留不住,不过我这人有三大怪癖,杀人、饮酒、赌命,能杀的人我不杀,不醉的酒我不饮,必胜的局我不赌,方才你与公子韩飞大战已经伤了元气,杀你实在没意思,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此刻是对头,也不比喝酒了,剩下的一个,不知道你敢不敢试试?”
“赌命?你拿什么跟我赌?”
“我若输了,这公子和剑侠的命我留给你,你若输了,只需打开阵脚叫我三人离去如何?”
“我凭什么信你?”
“你有的选吗?此刻我三人联手,单凭你小小洛天虹,怕是这慕容朗月经营一生的碧海云天在江湖除名也未尝不可!”
“这......赌什么!”
“赌胆!”
“嗨嗨嗨,我说刀子,本公子还没同意呢,你这混蛋就拿我的命当筹码?”韩飞听得此二人对话也是不恼,抽出扇子刚想打开,一看之下早已经被麒麟剑斩成两节,于是乎甩到一旁,指了指刀子,叫骂到。
“哈哈哈,韩飞老弟,你是第一天认识刀子吗?他的德行你还不知道,此刻你要是不同意,估计甩个你一个哼,转身就走了,想活命啊,还得听他的,再说赌胆,这龟孙子号称天下第三你怕什么!”
此刻韩林轩也放下手中长剑,笑着跟公子韩飞打趣。
天下第一大胆乃是不敬天地,无父无君,天下第二大胆乃是谋朝篡位,忤逆君王,这刀子号称天下第三大胆自然有他的道理,公子韩飞和韩林轩信得过刀子,他虽行事怪癖,却不可能用兄弟的性命做赌注,此刻也就静静地看着洛天虹,看他如何打算。
“好,我答应你,你倒是说如何比胆!”洛天虹面色转变,显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我这里有六把匕首,其中一把是半月前追查荆襄陈家灭门案时从首犯小孟婆处得来,上面萃了她的独门毒药阎王散,你我都知这阎王散无药可解,为了公平,你叫剑奴从这六把匕首中轮流挑选一把,从我开始,咱们各刺自己一刀,没胆子或者命不好的算输如何?”说罢一扬手腕,六柄匕首登时间插在地上。
“这......你若不讲信用,我不是白白的赌上性命还放跑了他二人,若是全力一拼鱼死网破,还不一定就留不下你们其中一个!”
“你若不信,我将这绣春刀压在这里如何?”
“好,我你若胜我,这绣春刀完璧归赵!”这洛天虹不是不怕他使诈,而是这绣春刀乃皇帝御赐,父子相传,纵然无后也要进祠堂供奉,遗弃宝刀乃是大不敬之罪,断然是要诛九族的,有它在手,自己就算是掐住了刀子的身家性命。
“好,你去挑匕首!”洛天虹指了指一旁略阵的剑奴,那剑奴看了看洛天虹,见他深情坚毅,也就走上来挑选匕首。
刀子见他应允,从房檐上飞身而下,绣春刀一横,交给一旁的剑奴保管,又上前两步接过匕首冲着自己的肩头猛地就是一刀。
“果然真汉子,来啊,剑奴,给我挑匕首!”
“嗯,这二人还真是狠啊!你一刀我一刀的,自残,粗人!”公子韩飞站在一旁小声嘀咕着。
“不错,按照这个节奏我觉得他们会你来我往的自插数刀,最后一把才能分出胜负!”
“哦?你怎么直到?”
“男人的直觉,毕竟历史上的大侠在豪赌的时候都是最后分胜负的!”
“仁兄果然高见!”韩飞与韩林轩怀抱宝剑,在一旁盘点英雄,听完他二人对话众剑奴都是频频点头,暗道这才是高手,能预测当前局势。
这洛天虹接过剑奴递过来的匕首,看也没看,猛地刺进肩头,众人不禁暗暗佩服,这也是铁血男儿,当真是说得出做得来,那剑奴还在挑选匕首,只见得洛天虹身形微晃,赶忙调动内里,想要定住身形却一个踉跄倒地。
“啊!少主人!”众剑奴赶忙围了过来,一探鼻息,竟然气绝身亡!
“呃,仁兄说好的站到最后呢?”
“呃,事实证明,这男人的直觉不准啊!”公子韩飞和韩林轩对视了一眼,摊了摊手,这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大名鼎鼎的洛天虹就这样窝囊的死了,于是乎提剑窜出剑阵,众剑奴先有老主人遇害,后有小主人新死,没了主心骨,那里还围得住这二人,刀子庄生也不说话,走到剑奴身旁伸手拿过绣春刀,韩飞看了看他肩头的伤口,点了几处穴道,三人快步离开了碧海云天。
这三人前脚刚刚离开,后脚有剑奴通报,说是小爷回来了,这慕容朗月有一独子,名为慕容龙城,乃是一剑痴,好武成性,不仅学的残月剑法,更拜了左手剑不二先生为师,这江湖之中未经师长许可拜他人为师是江湖大忌,被慕容朗月逐出家门,更收了洛天虹这个大弟子为义子,立为碧海云天的少主人,这白马令失窃江湖动荡,慕容龙城得闻此讯更是禀报不二先生,不二先生认为这是解开父子芥蒂的好机会,便许他下山,回岭南助其父查明此事,哪知道刚刚到家就得知父亲遇害,于是乎让前门剑奴引路,寻大师兄洛天虹一探究竟,可到了这草庐之外,又见洛天虹躺在地上气绝身亡,一问之下,竟是江洋八子与韩林轩下的毒手,此刻父亲与师兄尸首并列在一起,此番回家物是人非好不痛心,待攥住师兄手腕之事,心中一惊,于是号住静脉仔细探查,若说身死这经脉之中却又微弱的反应,赶忙推功过穴,那洛天虹本来面色死灰,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竟然活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刀子啊刀子,想不到你这个老实人也开始骗人了,以前我只道你是个赌徒,没想到还是个骗子,哈哈哈哈!”说话之人正是公子韩飞,三人快马加鞭离了岭南慕容家的领地,这才放慢步伐放声交谈。
“阎王醉,以前听人说过这种假死药,服下后半个时辰便会假死,原来是真的!”
“哼,这洛天虹若不是用内功探查加速血液流动,也不会那么快的假死,本来我还以为要再捅几刀,天助我也!”
“刀子,这么说六把刀子你都萃了阎王醉,那你怎么没有假死?”
“事先服了解药,我在山下接应,见慕容龙城上山,赶忙用轻功赶在他之前,想来是这小子犹豫不决是否上山,给我争取了时间,如果他再回来,这小子的双手剑更在洛天虹的武功之上,只怕我等不能全身而退啊!”
“你出千,你居然出千,这可不是好赌,这可不是胆大了啊!”公子韩飞笑嘻嘻的说道。
“这如何不是,十赌九骗,更何况若不是我孤注一掷的与洛天虹赌,此刻你俩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哈哈哈哈,要我说刀子这天下第三的不是胆子,是骗子!”韩林轩也出言打趣。
“嘿嘿嘿,官自两张口,我说不过刀子,只是不知道这洛天虹知道自己被耍了,是什么样的表情,看不到了,可惜可惜!”
“不过刀子,这慕容朗月死的蹊跷,先是中了我的阳关三叠,后是挨了十步必杀,江湖之上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手段?”
“想来这夜盗白马令和这凶手应该是一个人!”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人在下一盘棋,一盘很大的棋,到目前为止我等都是他的棋子,当真是好手段!”说到这韩林轩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只道一人,他应该会知道凶手是谁!”
“江湖掮客——媒婆阿九!”
第七章 东瀛剑客
“媒婆?那个专门接杀手生意的杀手掮客?他不是死了吗?三年前他做掮客领了魏端功的江湖悬红,给南山十六寇介绍了一单买卖,暗杀杭州奇巧偃师刘一州,偏巧不巧的让我在在吴山之上撞见,我醉斩十六寇救了刘一州一家的性命,本来这杀手成败与掮客无关,但他接的乃是魏狗的买卖,那狗贼气急败坏派出坐下两大高手哮天犬和逆天鹰,一面害了刘一手,一面做了媒婆,怎的他还活着?”韩林轩细思之下,不由得问道。
“仁兄,枉你浪迹江湖,不过也难怪,这杀手之事你自然不甚了解,刀子在锦衣卫,黑道白道自然是全都知道,这媒婆是掮客的名头,死了一个,自然有人补位,这帮杀手掮客可算得上是当今消息第一灵通的主了!”
“媒婆、屠夫、厨子、老鸨这是江湖有名的杀手掮客,这岭南之地是媒婆的地头,我曾在早年的案子中与其中二人打过照面,看似贩夫走卒,可背地里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杀手买卖,能无声无息杀了慕容朗月,用的又是别人的成名绝技,我觉得是暗中的杀手,这等高手在岭南也就只有媒婆知道了!”
“如此,那去哪里寻他?”韩林轩看向刀子,这厮阴着脸没有说话,倒是公子韩飞笑嘻嘻的拍了拍翰林轩的肩膀。
“找他干嘛?自然会有人来找我们!咱们三人目标太大,量那些江湖败类也未必敢来,刀子且回去通知兄弟们暂且不要露面,仁兄暂且去杭州城等我的消息,兄弟我要去周边闹上一闹。”韩林轩见韩飞一脸坏笑,登时明白,也笑了笑,于是乎这兄弟几人各自分头行事去了。
且不说这三人如何,单说这碧海云天内,慕容龙城救醒了洛天虹,一问之下气的顿足捶胸,直骂洛天虹是蠢货,这洛天虹虽是龙城的大师兄,可毕竟是螟蛉义子,这师父嫡子呵斥于他,也只有听着的份,再者毕竟自己着了这天下第三的道。
“师弟,师父的大仇?”
“老爷子的伤口我检查过了,阳关三叠加上十步必杀,确实是公子韩飞和韩林轩的绝技!”
“那还等什么?唤回庄客列请岭南豪侠,天南海北追杀江洋八子和韩林轩啊!”
“只不过......我觉得事有蹊跷,先父神功盖世,纵然是没有防备也不可能让此二人无声无息的杀了,虽说这身上只有四处伤口,但恰恰是这两项绝技让我疑惑,怎么可能身上只有这四处伤口......”慕容龙城左右踱步似有想不通之处。
“草庐之中只有师父和他二人,又是死于他二人的成名绝技,不是这两个狗贼又是何人,要我说,你我同出庄去,揪出几人行踪,杀他个片甲不留!”
“匹夫之勇,我父如何收了你这莽撞人!我且问你,你若杀我能否一剑毙命?”
“师弟修为还在我之上,纵然是猛下杀手也不见得能杀了师弟,断然是要都上三百回合,你我各自损伤大半……难道!”
“不错,我父修为江湖之上已然少有敌手,纵然他二人联手趁我父不备,一时三刻也不能取他性命,这老爷子又没有中毒的迹象,就算是九华真人和卓不凡在世,也不能用两招杀了我父,更何况这二人尚且没有其师的功力!”
“难道是我冤枉他们了?”
“哼,冤不冤的暂且不说,这二人在我碧海云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已然是留不得他们了,利用岭南群雄除了这伙人倒也省了我不少事,这麒麟剑暂且由我保管,南岭剑首早就应该我来做,老头子深入简出,这岭南慕容的牌子早就不是那个霸主了,今天我重掌碧海云天,势必号令天下群雄!”
“那为兄该如何做?”
“天南地北追杀令不是放出去了么,再休书一封说我父三七之日,我要召开岭南峰会,重选南岭剑首,当天若是有人能用江洋八子的血祭奠我父者为新任剑首!”
“师弟,难道这剑首之位就这样拱手让人,还有韩林轩怎么办?”
“哼,莫说这群庸才能不能杀这三人,就是真的杀了,到时候也有群雄不服,我顺势召开英雄大会,技高者夺魁,这南岭剑首非我莫属!韩林轩是魏端功要的人,你我不必插手。”
“师弟为何有如此胜算?”
“我左手剑已达大成,右手残月更是隐隐练出剑芒,双手剑更是至今无敌,我师尚且不能胜我双手剑,我如何没有胜算?”
“恭喜师弟,贺喜师弟,那师傅的大仇?”
“我师是老糊涂,我父更是老糊涂,我知师兄也有大志,奈何我父非要遁居山林,只要我兄弟联手,定能有所作为,待我成就伟业,大仇如何不能报!”
这慕容龙城如何布置暂且不表,且说刀子、公子和韩林轩分别之后,韩林轩打马来到了杭州城,在杭州城一家客栈住了两日,这天坐在大堂歇脚,只听得一阵喧嚣一行数人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拿酒来!我们......在海上坐了好久的船......好酒的......上来!”那一伙莽撞人驱赶了一桌客人,推翻了桌上的酒菜,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韩林轩坐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伙人内着直垂外披羽织,竟是一伙东瀛人,藏锋谷玄机老人卓不凡通晓天下奇书,早年间这韩大侠曾与师傅学过些东瀛话,此刻只静静的喝酒,想听听这群倭寇为什么如此大胆,敢招摇过市。
那店里的掌柜的不敢报官,赶忙吩咐小二上酒上菜,这小二哥吓得瑟瑟发抖,躲到了后厨,这韩林轩看着有趣,也跟了过去。
“掌柜的,我不去,这群牲口连人话都不会说,叽里咕噜的,我听老家的人说倭寇都是黑了心肝的大牲口,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见到男的甭管青年壮汉全是一刀劈了,这女人更是凄惨,上至老妪下到娃娃都给祸害了,您怕报官惹麻烦,我还害怕死呢,一个月领您那点银子,我可犯不上玩命!”
“小兔崽子,你怕死,我不怕吗?招呼这伙牲口去,去去去去!”
“我不去,我才不去呢!”
“不去不去!”
“掌柜的他不去我去成不成?”韩林轩听得二人对话,探着脑袋搭了一句话。
“您是?打尖的客官吗!快别凑这热闹,离那群畜生远一点,莫害了你的性命!”
“嗨,看您说的,咱打小就是个横主,这奇珍异兽都见过,唯独没见过这两条腿不说人话的畜生,您看您让我去,如果真的伤了性命算我的,这有十两银子您收着,我去成不成?”说着韩林轩打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在掌柜的手里,那掌柜的掂了掂元宝,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这韩林轩见老板答应了,从厨子手中端起酒菜就直奔前堂,那掌柜的还小声的说着“是死是伤,与我无关!”
韩林轩背后背着牛皮卷,左手端着菜盘子,右手拎着一坛子女儿红,凑到这伙东瀛人身旁,一面招呼,一面笑脸相迎,若不是知道它是独行剑侠,还真当他是跑堂的小二哥了,几个东瀛人看他伺候的周到,身前身后的给几人斟酒,也就没驱他离开,没喝几碗就涨红了脸,开始用东瀛话交谈。
“这次我新阴流受那位大人邀请,可是来了中原不少的高手!”
“柳生流主贵为将军的客人,这次由他牵头,定然是不会错的。”
“这次定然叫中土的病夫们知道我等武士的厉害!”
“哈哈哈,这次我等随船前来,当真是舒服至极,在以前劫掠船只时,哪敢大摇大摆的进程,这次就是这地方的官府也不敢管我们如何!”
“这些低等人只配给我等武士倒酒!”
韩林轩听着虽然不爽,但还是冲着蒜头鼻子的东瀛人傻笑,心中琢磨,到底是什么人能请得动柳生流主这等高人?这柳生乃是新阴流的掌门,门徒遍布东瀛,其东瀛剑法造诣颇高,更是幕府将军的座上宾,在东瀛响彻声誉,难不成是魏端功?这狗贼里通外敌?这心里有事,手上没了准头,一坛子老酒全都倒在那蒜头鼻子的裆裤上。
“八嘎呀路!”那东瀛人拍案而起,抽出武士刀想要冲着韩林轩劈去,这可惊坏了店里的客人,那小二更是吓得钻进了柜台之中,老掌柜扶着账本,手中的毛笔已然瑟瑟发抖,可这刀刚刚举起来,还没落下,只听得门外木屐声咯吱咯吱的传来。
“长十郎君,那个乞丐闹事了!”只见得一东瀛人气喘吁吁的跑进店门,扶着门框焦急的叫着,那蒜头鼻子猛地一惊,抽刀入鞘,几人转身出了客栈大门,这韩林轩看了看,觉得事有蹊跷,也快步跟上前去。
第八章 侠者无界
这伙东瀛人穿大街过小巷,身后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居民,韩林轩也混在人群之中,不多时来到一处民居,这小院房门大开,门前一老汉伏尸于地,门旁有一衣衫褴褛的落魄武士斜倚在门旁,众皆愕然,那蒜头鼻子看了老者尸身,赶忙闯进屋去。
“吴老汉这是怎么了?怎么惹了这伙煞星?”
“这不门口这个东瀛带刀的臭要饭的,在巷口徘徊,老爷子看他可怜,就叫翠翠给了他一碗稀饭,谁知道稀里糊涂的就闯过来一伙倭寇,贼兮兮的拉着翠翠就往屋子里拽,老爷子冲上前来扭打,被领头的一刀砍倒在地,翠翠见老爷子死了,咬伤了一个畜生,哪知道这畜生凶性大发,回手就给了姑娘一刀,可怜着老爷子和姑娘相依为命,到头来因为一碗粥伤了性命!”
“这群倭寇不是人,是畜生,这事是没让我撞见,否则我打断他们的狗腿!”
“哦?这位兄台,现在去打断他的狗腿也不算晚啊!”韩林轩听着可笑,这华夏人之所以任人欺凌,根本原因还在于人心不齐,其更可怕的原因是明知如此而不愿直面。
“我......我......我,你当我傻啊,我打断他们的腿,我是要吃官司的!”那人赤红着脸憋了半天吐出一句,灰溜溜的缩进了人群之中。
“八嘎呀路!”只听得屋内蒜头鼻子一声呵斥,那伙东瀛人抽刀在手冲了出来,将倚在门口武士围了起来。
“你杀了长岛和芥川?”长十郎站在流浪武士面前问道,那男人并未答话,依旧是坐在那里,目光深沉,似院里的水井,波澜不惊。
“这个人是哪个流派的?看似不是我新阴流的武士!”那长十郎见他年纪轻轻,不过弱冠之年就如此托大,心中一惊,恐是哪个剑术名家的弟子,若真如此,那他们只有吃个闷亏灰溜溜的走开了。
“长十郎前辈,这个男人是在濑户内,糊里糊涂上的远征船,是个不知名的流浪汉!”
“嗖嘎,那就是无门无派喽,把这个混蛋给我碎尸万段,一可嗦!”
知道了对方的底细,这长十郎也不在惧怕,一声令下,那同行的东瀛剑士双手攥着刀,一人猛地劈了下去,围观的人群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赶忙闭上了眼,这刀虽劈下来,可却在半空中戛然而止,只见这流浪武士伸出手来,二指稳稳地夹住刀刃,任由那持刀的男子如何用力,依旧是纹丝不动。
“武士的刀应该对着敌人,而不是手无寸铁之人!”这沉默的武士,猛地看向诸人,精光四射,那眼神中的坚毅直看的几人心中发慌。
“还看什么?一起上,杀了他!”长十郎见此人有些造诣,赶忙呵斥众人并肩子齐上,那几人你看看那我,我看看您,都抽出佩剑想要取他性命。
“武士的对决是公平公正的,你们以众敌寡,刀杀无辜,难道新阴流都是如此不堪的武者?侮辱剑士之名,看见你,我就能知道令师那不堪的剑道。”
“八嘎,侮辱新阴流的家伙,受死吧!”说话间几人一拥而上,韩林轩在一旁听得仔细,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原由,这武士在濑户内误登运兵船,随这伙贼人流落到杭州,在这大街之上饥渴难耐,又不想与这伙贼人为伍,刚巧这老丈送了他一碗稀饭,不想来寻他的人竟想非礼老汉的女儿,还害了二人性命,这武士一怒之下剑斩贼人,如此算来倒还是条汉子,眼见此人吃亏,不由得想要上助拳,说话间右手已经摸到背后牛皮卷中的绝影剑,可这刚刚摸到剑柄,那人猛地将目光投向人群之中,竟直直的看向韩林轩。
“喂,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话,收起你的剑,这是我的战斗!”韩林轩大惊,这东瀛武士剑术造诣还在他之上,竟然能寻得剑气,剑心通明者心为剑,剑为心,所以用剑如行云流水,招招由心而发,心念到所以剑招到,故此总是快人半招,当初剑斩血手人屠,招招快他半式,任他千般剑法,只需一招还来,而眼前之人在他动了仗剑的念头就顺着剑气找到了他,可谓更胜一筹,如此造诣定然是宗师一样的高手。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受死吧!”长十郎自然不知道这流浪武士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只顾取他性命。
“我一看到恶人,体内邪恶的部分全部会为之跃动,因为我如此痛恨他,使我几乎像个魔鬼。因此我一看到恶人,就连自己都讨厌起自己来了,对付恶鬼,我的剑从来都是用来超度他们!”流浪武士猛然间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太刀,直斩断了几人的武士刀,顺势插刀入鞘,在短刀入鞘的同时右手一把太刀几乎同时出鞘,以武士为中心,半月斩,与长十郎同来的几人登时毙命,一剑封四喉,当真是高手。
“二天一流!你是……”这长十郎见流浪武士剑斩四人,登时吓得瑟瑟发抖,腿如筛糠,颤巍巍的说出一句,将抖动的刀锋对准了武士。
“作为一个剑客,我平生最恨别跟用剑对着我,作为一个剑客我也最高兴有人用剑对着我,恨是因为他要取我的性命,高兴是因为能与之赌上荣誉,既然你有这份觉悟,那我就像对待一个尊敬的对手来对待你!我的命不能留在这里,我还要留着他去见证巅峰,留着他去见我的阿通!”说话间那武士抽出腰间一长一短两把太刀,目光犀利,那长十郎惊恐的看着他,想要拔腿而逃,可还没来得及动,只见两道寒光闪过,这武士已经插刀入鞘。
“一个剑士生平最耻辱的就是背后中剑,那是背弃尊严的象征,既然你敢向我拔刀,那我也要帮你守住尊严!”说完这一番话语,收起太刀,静静地朝着人群走了过来,那围观的街坊如见恶鬼一般四散奔走,只有韩林轩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武士孤寂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长十郎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刀锋依旧指着前方,看起来是如此的卑微,他缓慢的将刀收入腰间,转过身来看向武士的背影,嘴里喃喃自语“好快……不愧是宫本……”这话一出口,胸口之处登时间如血崩一般,快刀如风,风过而树知而人不知,叶落方知。
“武士,如此大摇大摆的是出不了杭州城的!”韩林轩得逢如此异邦侠士,登时心中大喜,于是快步跟上,远远的冲着流浪武士喊了一句。
“刚刚人群之中,一道剑气直上九天,想来就是阁下,不知阁下方才是想杀我还是想助我?”那人听得呼唤,驻足而立,背对着韩林轩厉声说道。
“哈哈哈,阁下好胆色,背对着我,就不怕我猛下杀手?”
“背后偷袭是剑士的耻辱,阁下剑气如虹,断然不会做此下作的行径!”
“若不是我剑法不宜切磋,断然与阁下过上几招,不过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如阁下信得过我,还请随我而去!”那东瀛武士听到此处才转过身来,看了看韩林轩,依旧站在原地。
“我杀人性命,又不是他们所谓的那位大人请来的武士,我随你去只会给你徒增祸端!”
“哈哈哈,阁下多心了,若说是徒增祸端也是我给阁下添麻烦,你最多不过是落得个官府通缉,同行的败类追杀,在这中土的黑白两道无论官匪,岭南群众,暗中的杀手可都是要买我的项上人头,我这个一文不值的性命,在他们眼里无论死活,那都是高官厚禄,黄金千两啊!如此不知道阁下还敢不敢同行?”
“哈哈哈,我若不愿,纵然你是显赫之人我还与你为伍,我所愿你,哪怕你是幕府的将军我也与你促膝长谈!”
“哦?那阁下是愿意喽?”
“头前带路!”
这韩林轩带着流浪武士兜兜转转又来到一家酒肆,也不知道这大侠都是什么习惯,凑到一起就爱饮酒,跟公子如此,跟刀子如此,当年在藏锋谷亦是如此,直点了好酒好菜,二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一人各自饮了三坛老酒,方才闲谈起来。
“在下韩林轩,不知阁下尊姓大名?”说罢拱手抱拳,等待武士回言。
“宫本……”
“今日得识宫本兄弟,实属三生有幸,我这有一方令牌,乃是我师兄所赠,你拿这令牌出城,无人敢拦,不过您这衣服海得换上一换,免得在城门处多生事端。”
“武士不接受别人的恩惠……没有令牌权且闯出去!”那宫本端起酒碗,与韩林轩又饮一番。
“楼上坐的是韩林轩,兄弟们抄家伙,杀生门放出话来,擒住韩林轩黄金千两!”这二人端坐楼上饮酒,猛然间杀进一彪人马,扬言要取韩林轩性命。
“宫本兄,看来倒是韩某人牵连你了!”
“少年得志不见得是天大的好事,兄弟得逢灾劫实在是上天对你这把宝剑的锤炼,用这群人的血来淬炼你的剑魂吧!”
“哈哈哈,宫本兄,我中原文化讲究以和为贵,我没错,他们贪图荣华富贵是他们的错,况且都是你着心性不定的小角色,罪不当诛,我若杀了他们那岂不是没错也变得有错!不知道兄弟脚程如何?”
“什么意思?”
“这三坛子老酒咱们没分出胜负,现下借着酒劲比比脚程如何?”
“甚好!”
“那我先行一步!”说罢,韩林轩施展轻功,破窗而出,一锭银子的酒钱掷了出去,还没落到桌上,人已经落到大街上,这宫本也不示弱,转眼就跟了上去,这伙追杀韩林轩的剑客,见二人破窗而出,也都追了上,奈何功力悬殊,不出两条街,二人已经不见了。
这二人飞身数里,甩了身后的闲杂人等,韩林轩荡开衣袖,脚下犹如生风,越走越快,耳边风声刮动,顷刻之间又奔出二里,宫本紧随其后,始终与韩林轩相聚数尺,待到了杭州城涌金门口,那守城的军士只觉得眼前两个人影,刮动风声转瞬即逝,这二人就如此闯了出来,出了涌金门便是杭州西郊,那东瀛武士脚下步伐严谨,越追越近,照此速度,不出半个时辰就能与韩林轩并肩而行,如此二人又行了数里,忽见眼前一座送君亭,韩林轩见状足下运功调动内力,一个鹞子翻身上了亭子,那宫本也紧随其后,二人几乎同时落在亭上,这韩林轩初时就先行一步,此刻与这东瀛武士同时落地,可谓败了一筹,于是乎拱手抱拳,心服口服。
“阁下轻功高强,更胜韩某一筹,佩服佩服!”
“奔走逃命的本事,不说也罢,倒是阁下剑法,宫本十分想见识一下,早听闻中原剑客剑法如神,有机会还望阁下赐教!”
“宫本兄,我的剑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救人的,韩某的剑遇到天下不平之事,必定血溅七步,所以不便于宫本兄弟切磋。”
“如此,那出了杭州城,宫本在此与阁下别过,我自会想办法回到东瀛,我还有一场决斗没有分出胜负,此一别山高水长,宫本欠阁下三坛老酒,这个人情我自会还的!”
“区区三坛子酒,何需放在心上?”
“不,我说欠你坛子酒就欠你三坛,就此别过!”说罢,这武士从亭子上一跃而下,默默的离开了,韩林轩与这武士虽是初逢,但是相谈甚欢,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拜别却是有些不舍。
这韩林轩目送宫本渐行渐远,方才转身回了涌金门,这城门守卫之前并未看清飞身而出的二人,也就没在意,可这韩林轩刚进城门就跟一只军马撞了个对头。那马上将军上下打量,欲言又止,韩林轩不想多生事端,侧身就要离开,可刚要离去,只听得那将军喊道:
“尊驾可是藏锋谷韩林轩?”
“哦?这位将军认得我?”
“早就听闻藏锋谷独行剑侠韩林轩的侠名,今日一见,果然少年英雄!”
“哈哈哈哈,将军谬赞,不知将军拦我何事?总不能是专程来看看在下吧!在下不过江湖草莽,将军拦我固然是公事,但韩某与朝中之事,也只有跟魏端功是死对头,那魏狗悬我人头已久,没先派遣杀生门的狗贼,却让行伍之人前来,倒也是可悲,可谈啊,将军大好男儿如何不思保家卫国,偏偏受魏贼调遣,难道就没有半分血性吗!”
“哈哈哈哈哈,好个韩林轩,好个剑侠,果然铮铮傲骨,不愧我家少将军的师弟,在下乃是早年小王爷封王爷手下亲兵,一年前调任杭州,半月前少将军给岭南的老部下下了密函,说是要寻尊驾,方才尊驾入城门,我见尊驾腰间信物乃是我家少将军的令牌,这才拦路询问,果不其然,真是尊驾!”
“哦,未请教将军尊姓大名?”
“嗨,小将司马川,现在杭州城外驻军,近来杭州城内外纠集大批东瀛浪人,何这群贼寇打着魏狗的名号,地方官不敢调查,朝中二皇子请令让岭南府军在各城内外巡查,所以小将在此,方才城西命案,我等收到军令,缉拿可疑分子,没成想在这撞上了韩兄弟!”
“司马大哥且休要折煞小弟,您年长我几岁,叫我声兄弟我还担当得起,叫声大侠,可是愧不敢当,这命案之事还望首犯伏法,杀人者虽是东瀛人,却也是侠肝义胆,还望将军.....”
“兄弟不用多言,此事我已经调查清楚,寻那武士不过是想调查细节,此番有韩兄弟作保,我断然是要卖给兄弟一个面子。”
“如此,谢过司马大哥,不过不知道司马大哥寻我何事?”
“嗨,怎么把正事忘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兄弟与我前来,副将,给我兄弟一匹马,尔等巡视,若见东瀛人只管驱出城去!”
“是,将军,不过他们有东厂的特令?”
“所以叫你赶出去,要是没有魏端功护着,老子早就调一只人马,把他们杀回老家了!”
韩林轩与司马川二人打马又出了涌金门,行了几里,便见到驻军的军营,那司马川引韩林轩进了军帐,呵退左右,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给韩林轩。
“这是?”韩林轩接过信封有些不解,小声询问到。
“少将军密信,五天前西北传来军令,叫岭南府军寻兄弟下落,直到两日前说是兄弟伙同公子韩飞杀了慕容朗月,这信使猜测兄弟会碧海云天附近的杭州城露面,所以将密信送到此处,却被一伙东瀛人劫了,好在我部巡逻致此,贼人才没能得逞,那信使说了一句寻你,便归了西,我这这两天派亲兵寻兄弟下落,方才得到消息说一伙江湖人士与兄弟交手,等到了酒肆却不见你,顺手我就吧那伙败类收拾了,此刻全在杭州城的大牢之中,正愁此信该当如何,不想却让我撞见兄弟,还好没耽误了少将军的大事,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韩林轩见信封火漆完好,当下拆了信封,一看之下勃然大怒,那司马川虽是好奇,但也没敢询问,韩林轩将信拍在桌上,那将军打眼看了一番,上面不过区区数字“白马南迁,红叶北上,师兄封不拜。”
“兄弟莫怪哥哥多嘴,这白马南迁,红叶北上,是什么意思?”这司马川见韩林轩并不避讳密信,按捺不住心中好奇,小声问道。
“司马大哥有所不知,这白马和红叶乃是南北江湖的两大信物,白马令为南岭剑首所持,红叶符是燕山侠魁所有,相传源于当年天下第一大帮——同舟会,同舟会下两京十三使司,门徒遍布天下,龙魁乃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第一剑客聂三千,所谓旁门八百,左道三千,皆证大道,这聂三千剑法与当世不同,不修内功,不练心法,剑走偏锋,与人决斗赌上兵器,胜者带兵刃离去,败者弃剑,并且允诺聂三千一个承诺,那就是接受他手上上一个败者的兵刃,并且入同舟会并终身受白马令和红叶符的调遣,这龙魁一生与当世一百零八剑术高手对决,未尝一败,并且打败一个对手必定是用的上一个对手的剑招和兵器,真乃武学奇才,在夺得最后一柄神兵,也就是剑经排名第一的龙渊之后,已然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可这这聂三千偏偏是个剑痴,他认为当世名剑皆都是败者的兵刃,不配做他的佩剑,他要锻造一把天下无敌,未尝一败的宝剑,于是乎倾尽同舟会的人力在巴蜀之地寻得一天外陨铁,相传这块陨铁乃是自西北而来,坠落巴蜀,所落之处寸草不生,那同舟会押送这陨铁回总舵的汉子,更是一夜之间被陨铁吸食的如干尸一般,聂三千请天下第一铸剑师锻造宝剑,那铸剑师取云山碳淬火,用天下第一力士鼓动风箱,不分昼夜锻造七七四十九天仍然不成剑形,而且参与铸剑的众人精气神仿佛都被这柄剑吸食一般,铸剑师向聂三千禀报,说此剑不祥,恐是天下第一杀器,要求封禁陨铁,那聂三千如疯魔一般,一怒之下将参与铸剑的七十六人投了剑炉,那铸剑师恐祸及妻儿,只得继续打造,不只是这七十六人的精血祭剑还是这铸剑师技艺高超,宝剑终成,淬成之日,天雷滚滚,直劈剑炉,聂三千大喜之下,给宝剑取名天怒,但剑比人恶,已然不是人御剑,而是剑御人,这聂三千提此剑血洗江湖,惹得天怒人怨,天下剑侠皆称此剑为妖剑。
“那后来如何?”司马川听到此处见韩林轩欲言又止,赶忙问道。
“天下群雄见聂三千从一个武痴,一代宗师变成一个嗜杀成性的怪物为祸江湖,于是号召天下群雄共同讨伐,那一战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最终将聂三千围困在一处山谷,守住断水断粮七天,才将聂三千正法,众人恐此剑重出江湖,故而请天下第一偃师设机关无数,更用断龙石将此剑封存,只有白马令和红叶符方能开启,而这两样信物分别买南北两地,更由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掌管,后世称此事为天怒之乱!”
“那小王爷的意思?”
“哼,有人要夺天怒神剑!”
第十章 红叶南飞
“红叶南飞,白马北上?红叶南飞,白马北上!不好,江洋八子中燕子盗令已然在江湖传开,红叶必然要插手,慕容朗月一死这南岭各世家群龙无首,所以前来的剑客尽皆草莽直流,可这燕山一脉的红叶可是不同,韩飞还在调查媒婆,若红叶动手恐要吃亏,司马大哥,可否在你营中调一匹快马,兄弟我急用!”
“自当如此,大哥座驾脚程不错,性格温顺,你且去办事,用过之后只需放下缰绳,他自回回来!”
“如此,多谢司马大哥,兄弟我这就告辞了。”
那韩林轩出了大帐,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报——将军,今日在酒肆械斗的江湖人士招了,说是岭南天南地北追杀令,手刃韩大侠和江洋八子夺回白马令者可拜为新任南岭剑首,慕容朗月三七之日,碧海云天召开英雄大会,重推剑首,为慕容朗月报仇!”韩林轩离去不久,一小卒直闯行军大帐向司马川奏报。
“什么,竟有此事?”
“还有......我从府衙回来时,刑部的海捕文书到了,这......这韩大侠就在其中!”
“不好,我那兄弟往哪里去了?”
“回将军,韩大侠出了军营往东投去。”
“快追,将此消息告知我兄弟。”
“将军,您的坐骑脚程太快,咱们军中马匹恐不能及。”
“也罢,一面派人去寻,你与我准备笔墨,我休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与西北军中,此时我要告禀少将军!”
“将军,此事还用报知小王爷吗?”
“若是常人自当不用理会,可这韩兄弟乃是少将军的师弟,更是当朝二皇子的师弟,我哪里敢怠慢,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乱子,你我怎么能担待得起!”
韩林轩骑乘快马沿着当初几人分手时韩飞所去的方向,一路快马加鞭,直到了绍兴府方才驻足。韩林轩见城门口有兵丁驻守盘查,翻身下马,随着人流顺序过关。
“这位大哥,好端端的查什么?”韩林轩见关口盘查严谨,心声疑窦,小声问了问身前的路人。
“听说是刑部下发文书,东厂通缉要犯韩林轩。”
“东厂?魏端功!”
“呦,兄弟小点声,这九千岁的大名咱升斗小民怎么敢称呼,莫让城门的狗腿子听见,否则大祸临头啊!”
“哈哈哈,大哥说的是,小声点,小声点。”
“我看兄弟器宇轩昂,不知是做什么买卖的?”
“我啊,杀猪的。”
“那兄弟可千万别带着刀,方才有一樵夫带这柴刀都被抓起来了,若是带了现在赶紧扔了,回城在置办一把,莫惹了麻烦,这帮东厂的走狗,残害忠良,欺压百姓,咱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大哥莫要担心,我这杀猪刀天下就一把,扔是扔不了了,只能硬闯了!”说着这韩林轩撒开缰绳,任那批快马自回杭州,大摇大摆的走向关口。
“你是干嘛的!”城门的官兵见韩林轩走了过来,本来无精打采,登时间厉声呵斥。
“你在跟我说话?”
“呀呵,来了个不开眼的,站住!我让你站住!”说话间抽刀在手。
“我让你站住,把大爷的话当屁,你是怎么做到的!”
“狗东西,你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拦我,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狗皮!莫说是你,就算你家老爷见了我也要怕我几分,你敢拦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哪里啊,你干多久了,你想不想干了,要不要我跟我姑父说一声让你现在滚蛋!”
“怎么了,谁在这大喊大叫?”那城门的守卫被韩林轩训斥的不知所措,一旁的同伴赶忙过来询问。
“你是不是也想拔了狗皮,你知不知道我大舅是谁,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刚刚不是说姑父吗?”
“啊?!对啊,我大舅比我姑父还大,再说轮得到你这狗东西来问我吗!你是什么角色,官居几品,你敢问我!”说着掀了城门楼的八仙桌,顺手撕了桌子上的通缉画像,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城。
“大哥,为啥放他进城啊,他大舅和姑父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见了官差三分胆,不是豪强也是官!”
“大哥,他把通缉画像撕烂了!”
“算了算了,回衙门再取几份这回贴城墙上,我就说贴成墙上,非要放桌子上一个一个辨,这会好了吧,都没有了,不过话说刚刚的人长的还真眼熟,没准他姑父就是咱家大人,回去谁也别说这事,听见没有,要不就是自找麻烦!”
韩林轩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在众人眼皮底下混了过去,但虽然进了绍兴府却不知去何处打探韩飞的消息,正现在城内怅然,忽见一骑快马疾驰而过,四蹄扬尘,韩林轩打眼一看,笑了笑。
“正愁无处寻你,自己送上门来。”于是提纵轻功,远远跟在身后。
这马上之人背负一并长剑,韩林轩一眼望见,此剑乃是剑经排名二十位的破军,马上之人相必就是北方红叶的堂主向辉山,这人在江湖之上颇有侠名,如今红叶之人现身此地,必定与白马令有关,如此也就定然与江洋八子有斩不断的联系。
那向辉山最终在一处民居落下,一栋院子,三进三出,门前有老奴引马,门旁立着两个力士,观其面相也是练家子,韩林轩不敢再近前,怕打草惊蛇,于是乎寻了处茶馆,听着小曲直到了夜半才又动身前来。
这宅子院墙虽高,但终归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这韩林轩一个提纵便上了院墙,顺着院墙借着朦胧月色快步上了房顶,伏在房檐上拆下一片瓦片往下观瞧,只见得正堂之内有十数人端坐在此,那韩林轩定睛一看,半数是北方红叶的好手,更有向辉山端坐其上,似乎在说什么,于是乎这韩大侠立着耳朵听了起来。
“诸位堂主,向某此番前来,乃是领了侠魁的命令,江洋八子行踪不定,此番擒获燕子凌云,断然不可叫她跑了,消息必定要封锁,毕竟南岭之地不是我北方,现在燕子可谓奇货可居,得燕子可得白马令,这南岭剑首在江湖上事事压着我们红叶一头,此次夺了白马令,侠魁必定可一统南北,到时候重整同舟会也是未尝不可!”
“不过向堂主,咱红叶虽是杀手起家,但向来是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如今我等数位堂主联手擒拿一个小姑娘,还合力伤了公子,刀子,其余五子虽是退进锯子的机关楼,但老六放火烧楼,如今和这几个娃娃算是结下死仇了,我等心中有愧啊!”
“哼,狗屁,这几个娃娃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那瞎子耳朵尖,已然将他们一网打尽了,还会跑了几条咸鱼,不过这锯子的机关术当真是可恶,老子三番进楼,单单是门廊的木人阵都没攻进去,如何能怪我放火烧楼,气死老子了,不过这几个娃娃的功夫倒还可以,若不是侠魁有令,做个忘年酒友也不错!但愿几个娃娃福大命大,别烧死在楼里。”前者说话的是海东青莫及申,后者说话的是三绝无命齐开泰,一个是号称天下第一擒拿手,一个号称拳掌腿三绝,再观其下,赛太保柳七,神行百变薛仁杲,辣手狂徒章九郎,燕山侠魁坐下十三太保竟然到了五位,若是杀人这五位恐怕在江湖上排名靠后,若是伤人这五位老爷子可真真的好手,看来江洋八子折在他们手里但是不冤枉,这侠魁对这白马令也是志在必得。
“二哥,这次韩飞小子若不去找阿九的麻烦,我等还寻不得这几个娃娃的踪迹,当初安插这丫头在岭南为掮客倒还是对了!”那齐开泰拍着太师椅哈哈大笑,此刻韩林轩才知这媒婆阿九竟然是红叶的眼线,难怪接了上任媒婆的名头,短短几年竟能在江湖上弄出名头,这身后有杀手出身的红叶做靠山,如何不能响彻江湖。
“老八当初让我这宝贝外孙女去接媒婆的位子我还不干,如今竟然给红叶立下如此大功,这老八不愧是小诸葛,也免得老夫下次见他又要骂他祖宗了!”
“二哥,那老八这二年见了你就跟兔子见了鹰一样,这趟回去,你可要负荆请罪了!”
“胡说八道,什么像鹰,老夫就是鹰,玉爪飞鹰海东青!”
“我不跟你说道,老子嘴笨,说不过你!”
“老三,你要是身子骨刺挠,老夫给你松松骨!”
“哈哈哈,算了吧,二哥,你那爪子还是留着下酒吧!”
“哈哈哈哈哈哈……”堂下众人哄笑,可这韩林轩却笑不出来,如今这几人尽皆江湖名宿,单打独斗尚且不能取胜,这如何营救燕子,心中有事,脚下一沉,竟然忘了提纵身形,哗楞楞的踩出了声音。
“谁!”那莫及申听得声张,厉声呵到,登时看了一眼齐开泰,这老爷子心领神会猛的起身双掌拍地,竟然腾空数丈,双腿直破屋顶,顷刻间就到了韩林轩身边,那其余四老也赶将上来。
“区区小子韩林轩,拜会各位前辈!”
第十一章 失手被擒
“呦吼,藏锋谷的小侠,这深夜至此不知为何啊?”齐开泰见这年轻人拱手抱拳,自报家门,也就没先下杀手,出言答对。
“哈哈哈,早听闻齐三爷拳掌腿三绝无命,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甭跟老子油嘴滑舌的,说!你深夜至此打的什么鬼主意!”
“老三,这小子跟江洋八子中的公子韩飞,刀子庄生素来交好,此番前来定然是要就走那丫头,甭跟他废话,先擒住他在说!”
“那就听二哥的,小子,早就听闻藏锋谷主有三程剑法,老子早就想领教领教了,不过这老头死的早,但是我一大憾事,不知你学了你师傅几分本领,也别说老子以大欺小,老子拳掌不出,若是你能在老子腿下走上百招,老子做主放你出门,如何啊?”
“三爷,晚辈剑法不及师尊万一,您老是江湖名宿,腿法犀利,莫说是百招就算是十招,晚辈也不见得接的了,今日来此只为救人,无意与红叶的前辈为敌!”
“甭跟老子废话,打过再说,你出剑吧!”
“既然前辈咄咄相逼,那晚辈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如若败了非是我师剑法不精,实在是晚辈学艺不精,三爷你出招吧!”
“小子狂妄,看招!”齐开泰虽是年近六十,但这一身横练的功夫可谓登峰造极,大有开碑裂石之意,韩林轩仗剑在手,在老爷子的猛攻之下只有招架的份,这绝影剑虽是玉石打造,但其锋利不亚于天下名剑,若是老头结结实实的挨上一剑,哪里管你是腿是腕,登时血溅当场,可这老头腿功卓绝,偏偏招招避开剑刃,专向韩林轩手腕招呼,也不攻其要害,大有戏耍韩林轩让他弃剑之意,韩林轩的侠道剑法讲求一击必杀,血溅七步故而剑心要稳,剑锋要准,剑招要狠,实乃刺杀之道,一击不成绝无二招,可如今若是用上十步必杀,虽不一定杀得了这老爷子,但若是伤了那也是跟红叶结下死仇,救人之事恐怕难比登天,剑心不稳,便无杀意,剑锋不准,便无伤意,剑招不狠,便无胜意,如此一来除了招架,也没得办法。
“哈哈哈哈,这就是藏锋谷的侠道剑法?盛名之下,其实难负,什么狗屁剑经,这徒弟尚且如此,那排名更是吹牛吹出来的吧!”
“三爷,如此侮辱先师,今日就是以命相搏也要维护藏锋谷名誉!您老小心了,晚辈要全力以赴了!”
说罢手收了剑招,插剑入鞘,剑目圆睁,以守为攻。那齐开泰见他猛然收招颇感意外,脑子飞速盘算这晚辈如何打算,可这腿上可丝毫没有含糊,一击鞭腿韩林轩侧身闪过,直将房里上的石兽踢得粉碎。
“老三,剑心通明,意到人到,速战速决,莫让他用出十步必杀!”
“哈哈哈,二哥放心,老子有分寸,小娃儿这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你可要当心了,老子要出全力了!”
齐开泰一十二路腿法名震江湖,所谓头路如龙,二路如虎,三路龙虎斗,四路虎伏龙,五路狮子耍绣球,六路喜鹊登枝头,七路倒转提玉壶,八路人鬼都发愁,九路连环逐日月,十路十字锁春秋,十一腾云切雨点,十二倒卷碎玉楼。
“老爷子,你权且攻来,我若是被你踹飞出去束手就擒,要是不能,不过你这三绝可就要二绝了,来来来,小爷等着你!”
好狂妄的小子,我这十二路腿法江湖之上少有敌手,一会筋断骨折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这齐开泰十二路腿**流招呼,韩林轩此刻也招架,只是躲闪,任齐开泰如狂风暴雨般的踢打,那老爷子一击鞭腿猛的抽出,韩林轩提剑格挡,这十分力足以开碑裂石,虽是招架住,但也被震得五脏如焚,登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娃娃,刚才口气不是很大吗?怎么样,老子这一脚还不错吧!”
“咳咳咳,不错不错,我师傅座驾乃是一头毛驴,我小时候淘气,拽过一回驴尾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老爷子你这一脚可是比驴强多了!咳咳咳……”
“竟敢骂老子是驴,真真是找死,找死啊!”那齐开泰横江湖数十载,哪里受过这等侮辱,只觉得无名火起,怒发冲冠,韩林轩眯着眼睛看着齐开泰,见他怒火中烧,手舞足蹈,门户大开,登时间眼神一边,手上更无半分犹豫,身如鬼魅,拔剑而出,这不是十步必杀更是何招,此刻出手天赐良机,这齐开泰纵然反省,那也是非死即伤,一剑出鞘,见血封喉。
说时迟那时快,神行百变薛仁杲见韩林轩运起杀招,登时神行术跟到,手中一杆戳穴笔直奔韩林轩手腕,韩林轩手上吃痛但其剑已出,十步必杀,剑出如虹,天下之间能赶得上十步必杀之人恐怕非这轻功第一的薛仁杲不可了,这一击虽未破了剑招却也让剑锋偏了寸许,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虽不能一剑封喉,却也直奔齐开泰胸口而来,如此距离再加上绝影锋锐,结结实实的挨上一剑也要重伤。
韩林轩本不想与这红叶为敌,奈何这齐开泰出言不逊,视师长贵乎,礼也!韩林轩纵然身死也要正藏锋谷之名。
那齐开泰眼见绝影剑杀来,身形却不得躲闪,索性眼睛一闭,想要硬接此剑,忽的脚下一沉,整个人从房顶漏了下来,待睁开眼睛已经落入堂中,就着地上一滚稳住身形,一望之下方才落脚处好大的窟窿,原来是章九郎见齐开泰涉险,于是乎用运起内功,一脚落下震碎了屋顶,那齐开泰方才躲过了致命一击,如此一来这齐开泰也成了侠道心法,十步必杀下活命的第一人,当年荆轲大侠刺秦,心居天下百姓,秦虽无道但可一统六国,诸侯纷争,民不聊生,荆轲大侠身死为的是报太子丹知遇之恩,不杀秦王乃是想要结束诸侯割据,所以未用十步必杀,方才有的秦王绕柱之事。
“好小子,藏锋谷果然名不虚传,十步必杀,老三差点着了你的道,今日必须擒了你,白马令之事兹事体大,也顾不得江湖道义了,老哥几个动手吧!”莫及申一声令下,几个老江湖就要出手拿人,韩林轩看了一眼,嘴角上扬,插剑入鞘,负手而立。
“别别别啊,几位前辈,既然您老人家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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