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神武神仙醉什么时候放在放法术的时候手要摆一个动作姿势?

妖孽萌狐:拐个神仙渡情劫-其他类型-去读书
妖孽萌狐:拐个神仙渡情劫 正文
&&&&距今大约一千八百年前,我第一次和一个凡人变得熟悉起来。当然,他曾经是凡人而已,他是一个死了九百年的人。
&&&&我的阿娘阿爷不会允许我和凡人多说一句话。
&&&&阿霓,凡人最是危险,你年纪尚幼,法术低微,遇到武功高强之人,一箭就将你射死当猎物了。若是修行之人或者下界历劫之神,杀你在举手之间。而你杀他们,却算犯天条,轻者修行万年也无法成仙,重者受三道雷霆大劫,魂飞魄散。
&&&&他们总在我耳边啰嗦这些可怕的话,翻来覆去,没完没了,让我烦不胜烦,哪有那么麻烦!然而听多了,对于凡人,我终究还是有点害怕,也有点……好奇。
&&&&现在我身后就有一个凡人,挨得那么近,那么近,他温热的气息在我耳边盘旋,在耳畔和脖子上温软移动,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恍惚而心碎的琴声就在耳边,我感觉心跳得厉害,莫名的紧张,欢愉中带着害怕。不出所料,我又回到了这里。红烛高燃,暧昧的昏黄烛光照耀着面前一双修长的手。这双手流畅而自如地拨动着琴弦,琴声如泣如诉,又像是喜悦又像是伤悲。
&&&&温柔的话语流连在耳畔:“王姬,应该这么弹,王姬微微走神了,我带王姬再弹一遍吧。”
&&&&他就坐在我的身后,我看不见他,也不敢看他,他将我半抱着,一双手虽然在扶琴,胸膛却紧紧贴着我的背,他的胸膛微微颤动着,浑浊的呼吸喷在我的脖子上,让我心慌意乱极了。
&&&&他将我的手温柔拿起来,温热的掌心对着我的掌背。我的手不禁一颤,被他的手轻轻一握,放在琴弦上。他轻轻地笑了:“王姬,手这样放。”
&&&&我的脸火烧一般。
&&&&我四处一看,偌大的宫殿之上,但见昏暗模糊的烛光流淌,却不见一个人影。而他的气息离我的脖子越来越近,他的侧脸几乎已经贴着我的侧脸。
&&&&我再也挨不住了,飞速站起来,又喜又怒又急又羞责怪道:“公子自重!哪有如此授琴的?”
&&&&我拔腿就跑,心里却又甜蜜蜜的。
&&&&后面的脚步响起,烛光之下,一个修长的影子飞快扑来,像一只黑色的鹰隼,一双长臂一扣,我被扯在了他的怀里。他呼吸凌乱,声音急迫:“国君不同意,难道王姬也不喜欢我?”
&&&&“不是,我……“我心里着急,深恐他误会,我的头低垂着,目光只敢看着地下,低声回答他:”只是这般,与礼不符。”
&&&&他长叹一声,抱得更紧:“国君既然不允。这事,还要看王姬的决心。”
&&&&我挣扎几下,他的长叹之声那么哀伤,让我心里如同被针扎一般,心里千头万绪纷至沓来,不详的感觉在我心底升起。我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小声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我不日即将离去,若王姬一切守礼,我两……“
&&&&“不会的。”我心里也大悲,我要嫁给他,我一定要嫁给他,不惜一切代价。
&&&&”王姬,我对你渴想久矣,你对我难道没有情意?”他呼吸急迫,喘气声粗重无比,一个吻印在我的脖子上,柔软而潮湿的嘴唇贴在脖子上。
&&&&我心乱如麻,本能地想逃,使劲挣扎着,他却抱得更紧。他的吻凌乱地落下,顺着脖子滑动徘徊。温热湿润的唇沾在我的唇上,轻柔咬着。他的舌头滑在嘴边,抵着我的牙齿。我浑身颤抖,牙关紧咬,不知不觉哭了起来。我害怕得紧紧闭上了眼睛,心里哀怨又喜悦又羞怯,不知所措。
&&&&“傻瓜,不要咬着牙。”他伸出手,在我的下巴上用力一捏,将我的嘴一下捏开。他的舌头像条湿漉漉的小鱼,一下滑了进来,贴着我的舌头,轻轻旋转。
&&&&我整个人呆住了,一点力气也无,像被烈火点着了什么,热得难以呼吸;又像是被洪水淹没了,无法自持,浑身泛起了异样的感觉,本能地紧紧抱着他的腰,就像那无依无靠的风中落叶,急需要一个依靠一般。
&&&&他将我整个人抱起,胸膛紧紧贴着胸膛,呼吸溶成一片,他的舌头往唇齿深处焦灼地探去,如同索取着什么。
&&&&“国君驾到!”一声通传之声嘹亮地响起,大殿门口,走来一群模模糊糊的人影。
&&&&我大骇,在室女有这种不检点举动,让人情何以堪?
&&&&他却紧紧抱着我,站得直直得,身子正对着那群渐渐走近的人影,一双臂膀极有力气,让人挣扎不开。
&&&&朦朦胧胧之间,我穿着一身红,登上了远去的马车……鼓乐笙萧,三拜九叩……鲛销红帐,烛花溢彩,走来了我的新婚夫婿……诸侯之衮冕,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六种绣于玄衣,衬得他面如美玉,风姿挺秀。
&&&&斗转星移,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过了许多时光。恍恍惚惚,我站在一片华丽的珠帘之前,一片笙歌之声,绕梁旋转,将我听得头晕目眩。我悄悄掀开珠帘,就见大厅上莺歌燕舞之声正浓,庭中有美人抚琴跳舞。
&&&&一个带面纱的美人,腰肢柔软,款款摇曳,一头青丝光亮如锦,石榴红的长袖如云朵漂浮旋转。一双光彩夺目的大眼睛,媚波流转,妖娆惑人。她嫣然一笑,如百花盛开,手臂柔柔一摆,将舞袖向座上一衣冠似雪的魁梧贵客拂去。
&&&&美人的身姿如此轻盈,像燕雀一般。那白衣豪客的手法却如电一般迅速,一下抓住了美人的皓腕,美人花容微微失色。白衣豪客将美人玉手轻轻一嗅,潇洒放开。
&&&&“秒载,美人之手,妙哉!”白豪贵客爽朗大笑。
&&&&一会儿,一个侍从毕恭毕敬地捧进一个金盘,跪于白衣豪客之前,将金盘高举过头,奉与白衣豪客。
&&&&“只要壮士高兴,寡人什么也愿送给壮士!”坐在主位上的他朗声说道。他头戴王冠,拥着一个国色天香的绿衣美人,美人娇滴滴地手捧金杯,水绿色的薄纱宽袖轻轻飘动,将金杯放在他的唇边,他低头将金杯里的美酒一饮而尽。
&&&&壮士将金盘上盖着的绸布掀开,却是血淋淋的一双手,纤细而白皙,只是再没有一丝血色,也再没有了一点香味。
&&&&那壮士面露惊讶之色,却没有一丝惊惧。
&&&&“果然是英雄盖世,寡人敬你一杯,愿壮士一击成功。”他端起金杯,向那白衣豪客献酒。
&&&&那白衣豪客,据说是闻名天下的剑客,可以千军万马之中取敌人头颅。
&&&&他忙于应酬,终于抽空走到了我身前,手上挽着那个绿衣美人。他动作疏远,背对着我,连一点眼角的余光也不愿意扫到我。
&&&&“国君,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我跪在他身后,哀声苦求。
&&&&他却转也没有转过身子,狠狠地说道:“我必须这么做,我也只能这么做,怎么?你舍不得?”
&&&&“我没有!”我又是愧疚,又是哀伤,替自己辩解道。然而我心里也有点虚,朦朦胧胧记得,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一个高大威武的男子抱着我,哀伤叫到:“阿璃,不要走。”
&&&&“你没有,那日我看到的是什么?”他语言冰冷,如霜雪一般。
&&&&我看着他的背影,修长而笔直,冷淡而萧瑟,与我像是有万里之遥。我心里哀苦,委顿于地,身上无力,一只手支撑在地。他是谁?是当年授琴与我,热情似火吻我的少年吗?
&&&&“没事了吗?我回去待客了。”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大步地走开,只留下决绝的背影,那么笔直,又那么瘦削。
&&&&“君夫人请回吧,贱妾自会照顾国君,不劳君夫人挂心。”绿衣美人冷笑一声,得意而鄙夷地扫了我一眼,随着他的背影而去。
&&&&绿衣美人款款而行,她的脚步踩在我支撑在地的那只手,她的脚重重旋踏了几下,手上有鲜血流淌开来,像弯弯曲曲的红色蚯蚓。
&&&&我看着自己的手,失魂落魄。
&&&&硝烟弥漫,烽火四起。金戈铁马之声既像在耳边,又像是在天边。城外传来的呐喊之声不绝,我心惊肉跳地等待着,终于看到他的身影。
&&&&他的头发、衣袖,到处是焦枯的痕迹,肩上、腿上处处可见斑斑血迹。
&&&&一个浑身鲜血的武将跪在地上,惶急万分地说道:“国君、君夫人,敌军兵临城下,破城之时不远了,请随死士们南门逃生。”
&&&&他背对着我,声音飘渺而遥远。“阿璃,你自去吧。我不会走的。”
&&&&“国君,你随我走吧,我求你了。”我跪着求他,拉着他的袖子,苦苦乞求。
&&&&“我走了,留下这一城百姓被屠?我本是自作自受,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声音平静无比,依然背对着我,站得直直得。
&&&&“送君夫人出城!“他厉声对黑衣死士们说道,随即微微侧了侧头,声音颤抖。”阿璃,以后好好过吧。”
&&&&我偏不走,我要亲眼看着他出城请降!
&&&&夜风寒凉,我站在西门的城楼之上,看着城外的万千火把。城门外有铺天盖地的军营,百里连营,火把直直蔓延到遥远的天际。
&&&&“阿璃,你会跳舞吗?”他忽然鬼魅般出现,在我的耳边低低问我。
&&&&我摇摇头,按宫廷规矩,只有歌姬和舞姬才会跳舞,王女是不需要的。
&&&&“阿璃,曾经有匈奴的使节路过,教会了我一种双人胡旋舞,我教你跳,好不好?”
&&&&“好。”
&&&&他拉着我,动作轻盈地急速旋转。在夜风之中,有人奏着明快的曲子,他时而挽着我手臂,时而在我的身后,时而环抱着我,踩着明快的节奏,不停地旋转。琴声渐渐变得飘渺悠远,如一缕幽幽的情丝,若有若无地缠绕着我们。幽光旖旎,情丝变成光波,缠绵飞旋,我们踏在这缕光波之上,踏歌飞舞。
&&&&整个的世界消失了,只有飘渺的乐曲,只有身畔这个男人。
&&&&“阿璃,你后悔吗?”他在我的耳边问我。
&&&&后悔吗?我心里一阵迷惘。面前这个男人也许马上就要死了,我应该说些好听的,可是说不后悔?我说不出来。
&&&&他环着我的腰身,一把将我搂起,顺势把我的身子一旋转,按在城墙之上,低头凝视着我,问我:“你爱我吗?”
&&&&爱你?爱你吗?我咬着牙,并不回答。
&&&&冬天的城楼,寒风呼啸。冰冷的明月挂在天上,将银光洒在他的身上。有细细密密的汗水布满他的脸孔,他像战神一般俊美而刚毅。他的臂膀紧紧揽着我的腰身,痛楚和欢愉冲撞我的灵魂和身躯,让我忍不住颤抖……有天火从明月燃烧下来,一把火熊熊燃烧到了瑶池,漫天一片通红,再燃到天际。我和他在这把火之中冲刺,奔弛。火光冲天,我们越飞越高,直到一片虚无。
&&&&“说你爱我!”他喘着粗气,在我耳边恶狠狠地说。
&&&&“我爱……我恨你!”泪珠从我的脸颊流下,摔碎在他裸露的肩膀之上,映着冰凉的银光。
&&&&国君出城请降,亲迎胜利之师进城。他昂着头,赤裸着上身,背着一根荆条,一个人“走”到了城门外的敌营里。我站在城楼之上,看着我尊贵的国君,垂着他高贵的头颅跪在地上,三步一叩首,一步又一步膝行前行。
&&&&我永远记得他的背影,像一颗寒冬里的青松一般直直的,在寒风中,萧瑟无比,又孤傲地拒人千里之外。
&&&&那么清寒而孤傲。
&&&&静静的护城河流淌,水汽腾腾,流波闪烁着破碎的月亮,黑水倒映着点点星光。
&&&&鼓乐齐鸣,号角长嘶。王都城门大开,无数火把燃起,将天际映得血红。一匹红毯从城门直铺到城外军营里去,洒满艳红的合欢花瓣。我一身红装,走在三军之中。三军举起刀枪,齐声呐喊,声震宇宙。
&&&&一个威风凛凛的男子笑着,得意而从容,他看着我,眼中是熟悉也是疏远:“阿璃,久违了”。
&&&&一具刑架上,绑着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浑身血肉模糊,骨肉分离。我知道,虽然已被剐得乱七八糟,只留下血淋淋的一具骷髅,他是我的国君,我的夫君。他的刺客刺了高贵的敌人一剑,可是他却被敌人活活剐了。
&&&&城总算没有被屠。
&&&&我爱过他。
&&&&我恨过他。
&&&&我跪在他的尸体面前,眼前只有大片大片的鲜血。
&&&&“哇!”我大喊一声醒来,来不及坐起身来,一口鲜血吐在被子上,水红上的被子开了一朵血色大花。果然,又是这个梦,我胸膛血气翻腾,难以平息。
&&&&晦气极了,每回都是这个梦。从我满三百岁时,长了三根尾巴起,每隔个几年总要做这个梦。
&&&&梦里血腥和哀苦不说,偏偏又总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什么,只有奇奇怪怪,支离破碎的一些片段。只能清清楚楚记得梦中那个男人凄凉而笔直的背影,那么清寒而孤傲,和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想到梦中的那个男人,又是眷念,又是哀伤。
&&&&起先我也没有怎么当一回事,毕竟只是梦嘛。
&&&&我生来就是九尾灵狐,天生的狐狸精,凡人苦苦乞求的“万寿无疆”对我来讲是小菜一碟,我能和凡人有什么瓜葛?
&&&&我可是高高在上的仙姑哦,什么仙?狐仙!
&&&&就算今日不是,我迟早也能修炼成仙。
&&&&然而这五百年间,时而三年五载,时而十年八年,总要这么梦一场,梦中之痛刻骨铭心,偏偏又云里雾里,我也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戏码?
&&&&就跟如痴如醉看着一写得还不错的恐怖小说,偏偏在一半之时,作者收笔了一般,可不急人?
&&&&据说人世有轮回,转世之前都会喝忘川水,忘掉一切前程往事。然而有些人因为各种机缘巧合,还会想起一点前生之事。我心里疑惑,梦中究竟是虚无还是前生之事?
&&&&修炼之余,我也忍着无聊,在那些发黄发臭,甚至住着小虫的各种故纸堆里寻寻觅觅。不知道的人,大概以为我这狐狸精也在发痴,妄想书中寻找“黄金屋”、“颜如玉”呢。
&&&&有段时间,山间的蛇精鸟怪都吵吵嚷嚷叫我去考“状元”算了,后来本仙姑好好揍了她们一通,她们才知道,就算考状元,本仙姑也是武状元。
&&&&写史的人境界都很高,看太史公就知道了,我等凡人,不!是凡妖望尘莫及。这境界一低,看东西就容易犯困。本姑娘看这些东西,就跟看天书差不多,还是无字的,每回雄心勃勃将书打开,最后总能夹着尾巴呼呼大睡。所以前前后后翻了几百年,还是没有翻出什么。
&&&&只有那些边角史料,也就是俗称的野史,写得十分狗血精彩,让人勉强看得下去。看多了,有三段倒是和梦中场景多多少少挂了一点勾。
&&&&一段是,齐国国君之王姬本与晋国公子定下婚约,本是两大强国联姻,理所当然。谁知道姜国公子当时作为质子软禁在齐国,王姬因怜生爱,居然和姜国公子有私情,两人私奔了。晋国公子大怒,派兵攻姜国,城将破。晋国公子扬言屠城,姜国公子负荆请罪,自请受刑,替满城老百姓求情,王姬也自杀在晋国公子面前。
&&&&这一对男女虽然与礼不符,倒是可歌可泣,可是梦中的男子已不是公子,身份没有对上。
&&&&一段是,韩秦交好,秦国公子做客韩国。韩国的国君之女与秦国公子有私情,一向缱倦缠绵。但韩秦两国君随后因隙结仇,王女奉父命,嫁给了卫国公子。秦国公子虽大怒却隐忍了,等他两双双坐上国君之位,也派兵攻打卫国。卫国国小,卫君派刺客刺杀秦国国君,差点成功,刺客特悲壮地刺了秦君两剑,随即被乱刀砍死。秦君以倾国之力远征卫国都城,城破。秦国国君将卫国国君给剐了,仪仗五十里,五座城池为聘礼送给韩国国君,隆重迎娶了韩国王女。
&&&&这段野史写得倒是极香艳细致,说王女如何欢喜,妆扮的多么华丽祸国,轰轰烈烈地嫁给了秦国国君。两人最后还生下来一双儿子,在秦国胡作非为,在秦国为争下一任储君之位闹得腥风血雨。
&&&&其实这一段,与梦中极为吻合,只是王女另嫁了,王女厌弃着她的丈夫?不敢相信。
&&&&最后一段,就比较诡异了,甚至有点,怎么说呢?少儿不宜。说是鲁国王姬颇有妖容,高挑丰美,与他哥哥早有私情。两人私下偷偷轻怜密爱,但是鲁王善查,终于东窗事发。鲁王为了遮丑,将王姬远嫁于魏国国君。谁知道王姬妖媚无双,将魏国国君迷的糊里糊涂,在鲁国公子登上王位之后,居然和她一块回鲁国归宁。新鲁王情火绵绵,继续和妹妹卿卿我我,被魏国国君发现了。鲁王恼羞成怒,居然派人刺杀堂堂魏国国君,将妹妹改换身份,封为夫人留在身边。
&&&&魏国国君重伤,幸好武士拼命护住了他性命。他一怒回国,立即派兵攻打鲁国。鲁王哪里打得过魏国,又派刺客刺杀国君,魏国国君那会蠢得被同一招两次打倒?刺杀失败。魏军兵临城下,将鲁国国君给剐了,却将那祸国殃民的王姬给留下了。
&&&&这最后一段,居然也很符合梦境,却狗血过头了,我是不能,也不敢信的。
&&&&最后我看了太多正史野史,还是没有看明白,反而越绕越糊涂。
&&&&王姬都藏在深宫,层层宫墙围绕,哪里那么容易有私情?
&&&&这些国君都是人中豪杰,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掀起腥风血雨?
&&&&我日日低头苦思,有段时间颇有点修仙问道的高深样,见谁都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后来,看到一张画,却一下明白了。
&&&&那日我在人间闲逛,招摇过市装可爱样。本仙姑实实在在七八百岁了,化为凡人却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成日里蹦蹦跳跳也没人批评我,有时还有人对我格外殷勤,追在后面要给我糖啊,饼啊,一般是遇到人贩子了。
&&&&好多大妈大姐看到我都会逗逗我,我却不敢和她们多说话。如果我娘亲看见我和凡人说话,未免会有一顿鬼哭狼嚎的竹笋炒肉。
&&&&一个穷书生抖抖索索地在哪里卖字画,半天也没有开张。本姑娘可不是什么文化人,继续大摇大摆往前走。
&&&&路过那书生的摊子,却听到一声奇怪的声音。“咕。”
&&&&我看了一眼那书生面色,那书生脸一下红了,眼神闪烁不定,像个害羞的大姑娘。我再仔细研究研究他肚子,他面色红得越发奇怪,依然“咕”,“咕”地叫着。
&&&&我想了一下,忽然明白这个书生是饿了。我好歹已经八百岁了,虽然只是特别偶尔,特别偶尔逛一下市集,买一些书本啊、零食的,对人间还是有一点点了解。
&&&&“这个给你吧,不过你要尽早把它用了。”我特大方拿出一片薄薄的金叶子,为了显得慷慨,我在袖子里选了半天,选了一片最大的,笑着递给那书生。
&&&&书生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看着我,犹豫一下说道:“小姑娘,无功不受禄,小生不能收下如此厚礼。”
&&&&客气什么啊,这就是一片叶子而已。
&&&&我和他扯了半天酸文假醋,他还是不收,最后我终于搞明白了,他是要我买一副字画。
&&&&我只好装一把有学识的文化人,在一堆画里慢慢欣赏,谁知道看到一副画还蛮有意思的。
&&&&那画上面有个趴在石头桌子上睡着的人,还有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老头白须白袍在徐风之中飘飘忽忽,仙风道骨极了,让我十分仰慕,也着实想念得很。画上老头那长相,那风骨忒像我的老邻居,那个被大吊桶白蛇吃掉的金陵城土地爷。
&&&&不知道,土地爷在大蛇肚子里,住得还愉快不?
&&&&白胡子老头还扇着一个小火炉,冒着几条弯弯曲曲的白烟。
&&&&画上有几个字“黄粱一梦”。那书生见我看着这一幅画发呆,连忙给我讲了这个故事。
&&&&我忽然豁然开朗,梦中事肯定都是假的,就算不是假的也可能是神仙编来考验我的,要知道我是未来的神仙。传奇演义里不都这么写吗?现役的神仙编点噩梦给未来的神仙,考验考验他们修仙是否坚定。黄粱一梦嘛,没有什么大不了。
&&&&我兴高采烈,拿着画,谢谢同样兴高采烈的书生。“谢谢你的画,这金叶子你一定要赶紧用哦。”
&&&&那金叶子只能保持十二个时辰的金叶子样子,以后就会变成它的本来面目——一片树叶子。
&&&&本仙姑虽然未来肯定能成仙,可是现在毕竟不是仙,没有吕仙点石成金的真本事。
&&&&那以后我茅塞顿开,很少琢磨这个梦,倒也很少做这个梦了。
&&&&然而,今日我又做起了做个梦,梦醒后吓得汗流浃背,就记得最后那国君的尸体,手脚绑在行刑架上,琵琶骨上钉着长长的骨钉,骨肉分离,双眼被剜,血淋淋的骷髅架上两个黑洞,比往日更加可怕。那国君壮烈的死相不知道为什么格外清晰。
&&&&“哇!”我心里绞痛,搜肠刮肚咳嗽起来,嘴里腥气直冒。我连忙一弯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将地上月白的汉白玉地板染红。
&&&&“姑娘,你怎么了?”侍女红萼大惊,走了进来。
&&&&“没事,我磨牙呢,不小心咬到舌头,我爹娘呢?”我心里怪闷的,说不出的伤感和难受,想见一下娘亲。
&&&&“在前厅待客呢,新任土地爷、山神爷来了。”红萼惊异未定看了看地上的血迹,若有所思看着我。
&&&&“两个神仙?”我惊讶了,这唱得是哪一出啊?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的神仙来我们这狐狸洞府?“神仙拜访妖精?”
&&&&“一个。”红萼莞尔一笑,用轻纱遮嘴,这丫头在人间来回了几次,就学会了这矫揉造作之样。“据说没有小神敢来这里当山神、土地。你推我让好半天,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冤大头。所以只来了一个,又当土地又当山神。”
&&&&我一下来了精神,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来送死的小神什么样子。
&&&&真是送死也不看看地方。
&&&&我手脚并用迅速爬了起来,用脚蹭了蹭地上的血迹,心烦意燥将血迹蹭得乱七八糟,拔腿就要往外跑。
&&&&“姑娘,不可。”
&&&&我莫名其妙,红萼期期艾艾支吾了两声,特含蓄地指了指我的头发和衣衫,原来本仙姑大梦初醒,正是蓬头垢面,衣衫凌乱。
&&&&这样跑出去实在有伤风化,即使我年纪小,扯不上伤风败俗,也丢红萼的人啊。好容易红萼替我收拾了一下,有了一些人样,我匆匆忙忙跑出去。
&&&&结果,神仙没有看到,先看到狐仙,我“砰”地一声,撞在我娘亲身上。
&&&&“你瞎跑什么啊?你娘平日没教你礼仪吗?”娘亲一把揪着我耳朵,笑着问我。
&&&&“确实没有啊。“我大无畏看着娘亲,嬉皮笑脸回答。”我要看看新山神。”
&&&&“不准去!”
&&&&“为什么。”
&&&&“小霓,山神再小,也是至高无上的神,牵涉着天庭,惹不得,最好八辈子不见也罢。”
&&&&我实在不耐烦,成日里就听这些循循善诱的废话,天上地下,好像我见谁都得绕着走一般。“哼,人也惹不得,神也惹不得,我看那大吊桶白蛇一口气将山神和土地都吃得干干净净,倒也活得蛮好!”
&&&&“她迟早要被天谴,你看,天庭不是派新土地下凡除妖了吗。”
&&&&我心里不服气,呲呲牙,袖子一甩,两把明晃晃短剑顿时紧握在手,寒光闪烁。
&&&&“我倒要看看那新土地到底几斤几两,是替天行道呢,还是替天喂蛇。”
&&&&八成是替天喂蛇!
&&&&我料想娘亲肯定会阻止我,我甚至摆好了大义凛然反抗强权的架势,结果她看着我,意味深长笑了笑,却没有拦我,只是和红萼静静跟在我身后。我大惑不解,她居然纵容我去找神仙打架?我带着一肚子疑问来到前厅,就见我的父亲有说有笑陪着一个神仙走了出来。
&&&&那神仙半佝偻着身子,满脸谄媚的笑容,谦卑地答着话。
&&&&我一愣,那神仙有一种,呃,似曾相识的感觉,活像什么时候见过。可是听母亲说过,他在别处做地仙九百多年,从我生下来到现在,第一次来金陵。
&&&&据说人间有轮回,难道前生见过?
&&&&我仔细端详他半天,他的相貌和身形都十分陌生,不止生活中,就是梦中,也从来没有见过这副皮囊的人。
&&&&也许是感觉到有人看他,他回过头,那一瞬间,他对我笑了,细长的凤眼眯一眯,唇红齿白,貌如莲花,整张脸焕发着光采,眼睛明亮。
&&&&我的眼光和他一接触,我的心怦然一跳。
&&&&我绞尽脑汁仔细想了想,在记忆里一点点搜索,忽然豁然开朗,发现他那满脸狗腿子的笑,一副猥琐的谄媚表情,高瘦的身子微微弓着,神情气质特像楼外楼卖包子的小二,也像县衙师爷对着县令的样子。
&&&&人间果然俗物多,哪像我梦中的国君,总是那么气质清贵飘逸,站得笔直,身影清寒而孤高。
&&&&“土地,小心了!”我清喝一声,随机飞身向他跃去,双手送出短剑,剑光如电,直直刺向他。
&&&&我已提前示警,可不算偷袭哦。
&&&&那土地仓皇一弯腰,避开剑锋,我将宝剑飞速一转弯,又急急刺去。土地急忙就地一滚,狼狈不堪爬起来,踉踉跄跄几步才站稳。
&&&&“阿霓,住手!”我的父亲,九尾天狐夏侯慢悠悠喝到,脸上带着温和而宠爱的笑容:“土地爷,这是小女夏霓,年幼莽撞,她对尊神实在仰慕得紧,所以出手请尊神指教一下,还请尊神不要介意啊。”
&&&&“阿霓,不可无礼,要是尊神不愿意赐教,你怎可任性?”父亲对我慢悠悠说道,好像在责怪我,却又没有丝毫责怪的语气,更没有出手来阻挠我。
&&&&他那表情,倒有点隔山观虎斗的感觉。
&&&&我思索片刻,豁然开朗,大约我父母其实也想看看这位尊神的法术究竟怎么样,比以前那两位又有什么了不起的进步。同时随便给他个下马威,以后做邻居,让他不至于高高在上摆起一副上神的臭架子。只是他们碍于情面,不好自己动手,让我这个小姑娘出出头,反正打了也就打了,就当小女孩没有轻重。
&&&&况且,我的父亲是修行近四千年的得道妖仙,出手打一个小神,太丢他老人家的脸了。
&&&&“没事,修道之人,日日自己独自修行也进步不大,正要相互印证才好,切磋就切磋一下。姑娘多指教。”山神文质彬彬一弯腰行礼。
&&&&“那就请指教了。”我一边说着,一边说打就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乘着那山神还弯着腰,我将两柄短剑迅速向他抛了出去。
&&&&两剑化为无数小剑四方飞射,有大片大片的雪花夹杂在其中,剑气纵横在天地之间,白光闪闪。小剑团团飞旋,铺天盖地,带着刺骨寒气,将山神笼罩在其中。
&&&&山神迅速一抬头,往空中一跳,他的衣衫、头发被剑风刮得飞了起来。他威风凛凛站在半空,脚踏北斗七星天罡斗步伐,手握法决,一片青光形成一个透明的罩子护住他的身子,青光越来越刺眼,将白光渐渐有压倒之势。
&&&&青光大盛,透明的罩子越变越大,将无数飞舞的小剑弹开而去。
&&&&我感觉被重击打在胸口,身子一抖,情不自禁退后一步。我心里好不服气,难道神仙真有那么高贵,最小、最低阶的神仙也可以随便打败我们这些苦苦修炼多年,却身份低贱的妖精?本仙姑真能怕了你不成?我一咬牙,念声剑决,将宝剑一收在手。
&&&&两把剑一下变得绵软,我将宝剑一抖,两剑如同两道波涛一般,弯弯曲曲,向那山神飞速游去。
&&&&两剑将那青光罩子一下缠着,剑身一点点越变越宽,如水波流淌,像两匹白光闪闪的素练一般,将青光罩子缠得密不透风,剑身在光罩上不停游动。
&&&&我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艰难,心里有点不安,却强撑着念法决,让剑身一点点收紧,从剑身传来的压迫感越来越强,像是剑身缠着的人随时要破壳而出一般。
&&&&“凝冰!”我重重念着法决。鹅毛一般的雪花飘飘撒撒,从地下、空中飞来白雾一般的水汽,一层层紧紧缠住山神,水雾霎时化为寒冰,透明的冰球将姬清远包裹在其中。
&&&&映着日光,风卷起轻薄的雪花,一点点薄冰反射着七彩的光芒。
&&&&透明冰球里,他的眉毛、头发之上,染上了无数冰渣,白茫茫一片。他清秀的容貌变得冷峻,他看着我,他的眼神显得朦朦胧胧,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忧伤。
&&&&“破!”寒冰四处爆裂开来,剑身像一堆断裂的白练一般纷纷爆炸,从里面冲出了衣决飞舞的山神。他在劲风之中漂浮,脸色冰寒,手握法决,脚下踏着一个青光太极不停飞旋,仙气腾腾,万丈青光四处发射。
&&&&罡气流动,龙卷风一样的旋风从空中落下,在山神四周形成一个又一个连环的风洞。
&&&&“上仙道,这个山神居然修炼得是上仙道!”我听到父亲惊异的声音,我心里变得更加不安。
&&&&“也不深厚,莫惊慌,再看看吧。”我娘镇静的声音传来,安慰着我父亲,也安慰了惊慌失措的我。
&&&&山神的手指微微一挑,他腰上一把剑高高飞起,飞到他的头顶,剑身发出温厚的青光,剑身往下一挥,一条又长又宽的剑气向我劈来。
&&&&剑气纵横,如同沉香劈山那一剑,惊天动地。地上裂开了几丈深的鸿沟,飞沙走石,烟尘滚滚。
&&&&我大惊失色,脚尖点地,仓皇一跳几丈远,急急避开剑气,身子依然被余威震得经脉震动。本仙姑暗叫好险,这要是被劈到,我这只地头狐居然被外面来的山神压倒了,传出去还不被那些山精野怪笑掉大牙?以后在这匹山上还怎么有脸混?我的手急忙一挥舞。那些破碎的剑身一合,又是一把宝剑,发出炫目白光,拦在剑气前面。
&&&&白光和青光交相照耀在众人脸上,此消彼长,灿烂夺目,将众人脸上映射得时而白光闪闪,时而青光一片。
&&&&我冷笑一声,两剑相抵,互相占不到便宜,看来得出其不意了。一孤清泉从那山神的脚底升起,如白绸带飘舞,如白蟒蜿蜒,弯弯曲曲绕过太极法阵,缠住那上神的脚。
&&&&清泉化为坚冰,将山神的脚牢牢冻住。
&&&&山神微微一晃,青色剑光一荡。
&&&&白光一闪,我的璇星宝剑裂开而来,分成一把大剑和无数小剑。
&&&&“起!”我一声喝到,大剑如流星像山神刺去,小剑分散在空中,再同时对着山神冲去,剑光灿烂,直射天际,夹杂凌厉风声,四面八方像山神射去。
&&&&山神从容一笑,手臂轻挥,衣袖被剑风吹得飘舞起来,荡开小剑,有几枚依然冲进他身体。他站立不稳,从法阵上摔下来。我连忙一脚踢去,狠狠揣在他的肩膀上,将山神踢翻在地。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山神摔倒在地,狼狈不堪爬起来。他随手擦掉嘴角的一点血迹,胡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我一拱手,笑道:“姑娘好法力,小神甘愿认输。”
&&&&我心里有些奇怪,青光明明大盛,怎么一被偷袭,就溃不成军?我面上却不屑一顾笑道:“就你这法术,还是哪里来哪里去吧,保命要紧。”
&&&&“尊神,小女得罪了。”父亲笑得从容悠闲,慢悠悠地说。
&&&&山神尴尬一笑,在头上猥琐地抓了抓,抓下头上的枯枝败叶,满脸谄媚,肉麻地拍马屁:“姑娘法术高强,冰雪可爱,小神佩服。所谓不打不相识,小神贱名姬清远,见过夏霓姑娘。”
&&&&他看来亲切而愉快,一点不因为战败而沮丧,一双眼睛流转着喜悦的光芒,仔细的看了看我。
&&&&“姬清远?”我喃喃自语,这名字倒也有趣,顿时对面前这神产生了亲切之感,拍手笑道:“你姓姬?原来你是野鸡精修炼成神的,哎呀,你在那座山修炼成功的?”
&&&&其实我是真心实意求教,这家伙法术如此低微却成神了,证明也没有修炼几年,是那个洞天福地这么有灵气?却见我父亲和姬清远面上同时出现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显然我又一次自作聪明了。
&&&&也不能怨我这么想,满山里,野狐精多有姓胡的,野狗精往往姓苟,野猪精最喜欢姓朱,野蛇精经常姓佘……以此类推,本仙姑却姓夏,害得有一次我眼巴巴地跑去问我娘亲。
&&&&“为什么我们不姓胡啊,别的狐狸精最喜欢姓胡。姓胡,幸福,多好听。”
&&&&“胡霓,胡霓,狐狸。”我娘亲大怒,楸着本仙姑的狐狸耳朵,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说道:“你是深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一只臭狐狸,是也不是?”
&&&&“哦。”从此我偃旗息鼓,再不纠结自己姓不姓胡的事情。后来有一次听我父亲得意洋洋吹牛皮,说是我们这一族与那夏禹神族颇有渊源,所以姓夏。
&&&&我猜我父亲是吹牛皮替祖先贴金呢,我是没有在什么故纸堆里看见九尾狐与什么神族有渊源,倒是臭名昭著的九尾狐妲己与那祸国殃民的纣王颇有渊源,不过我怕我父亲恼羞成怒揍我,我也没有揭穿他。
&&&&所以我以为姬清远是野鸡精变得,那是顺理成章,源远流长,谁知道居然被他们满脸的没文化没有素质的表情鄙视了。
&&&&我父亲满脸痛心疾首,训斥我孤陋寡闻。“阿霓,你胡说什么?姬是上古大神黄帝的凡间姓氏,这么高贵的姓,你居然说什么野鸡精。”
&&&&“那说不一定,黄帝也是野鸡精变得。”我嘴硬,狡辩道。
&&&&“呸!呸!童言无忌!“我父亲皱起眉头,连连道歉。”姬兄,小弟管教无方,让小女不学无术,小女无知胡说,请姬兄赎罪。”
&&&&“夏姑娘说笑话呢,夏兄不用介怀。夏姑娘,我本是凡人,人间姓氏为姬,道号叫清玄,你叫我一声……”姬清远语调顿了顿,眉头居然皱了皱,面带苦涩,随即笑道:“你叫我姬叔叔吧。”
&&&&我看他眉眼微颦,居然隐隐约约闪过哀伤和痛苦之色。我心里有愧,自己没轻没重,终究出手太重,几枚小剑都飞进这山神体内,莫不是已经将这惹不起的大神打伤了,还说人家高贵的人间姓氏是野鸡精。
&&&&民不与官斗,据说土地为一方耳报神,每年会将所辖领地发生的事情秉明玉帝。乖乖,土地虽小,得罪不起啊。我连忙规规矩矩一行礼,将声音放得甜甜的,笑一笑道:“姬叔叔,我叫夏霓,哦,你已经知道了。你叫我阿霓吧。”
&&&&“阿霓,阿霓。”姬清远将这个名字缓缓念了两遍,眼神闪烁不定。他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碧玉盒子。盒子上还隐约流转着一道清光,有太极八卦的图案若隐若现,显然有法术施于这盒子。
&&&&他几步走到我的面前,他离我很近了,近得我可以瞧见他眼眸中晴光滟涟。
&&&&他双眸一亮,发出熠熠有神的光芒,温和笑道:“今日初见阿霓,也没有什么礼物,这区区薄礼,送于姑娘吧。”
&&&&我父亲急忙拒绝:“小姑娘家,不敢当厚赐。”
&&&&我却翘首以盼,这盒子圆圆的,上等碧玉雕成,盒子里究竟是什么宝贝?
&&&&姬清远淡淡一笑,对父亲的话置若罔闻,将盒子打开说:“这绝不是什么厚赐,正好送给小姑娘。”
&&&&我小心翼翼打开碧玉盒一看,不禁扁了扁嘴,大失所望。这姬清远真不谦虚,果然不是什么厚赐。这碧玉盒子如此莹润好看,一看就很稀罕,还慎重其事地施了太极八卦的道家咒术。我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好东西呢,却是一块黄黄的糕点,看上去松松软软的,闻上去香喷喷的。
&&&&父亲脸上也哭笑不得,想必他和我想的一样,哪有自称叔叔的,送人家糕做见面礼,还拿名贵的碧玉盒子装着。
&&&&我将盒子接过,闻闻那糕,香气扑鼻,不禁心里十分喜欢。我心念一转,试探着笑道:“姬叔叔,你用碧玉盒子装这糕,该不会是什么仙家妙品,吃了增加修为的吧,我可不敢夺人所爱。”
&&&&“不要客气,这是我从前管辖之地的特产,我极爱吃,所以带了点,就是人间的桂花糕而已。”
&&&&我拿起那糕,试探着咬了一口,软绵绵的,很香,真的和一般的桂花糕不一样。我慢吞吞将这桂花糕吃完,意犹未尽,等了半天,身体居然没有异样,一点没有传说中吃了灵丹妙药的感觉。
&&&&见鬼哦,还真是一块人间的桂花糕,神仙就是拽,拿一块糕做见面礼物,不过甜蜜蜜的还真好吃。
&&&&“你还有吗?”
&&&&姬山神悠悠地笑着,他有双动人而闪亮的细长眼睛:“嘿嘿,姑娘要是喜欢的话。”
&&&&“你还愿送给我?”
&&&&“当然。小神极为乐意。为姑娘在所不辞。“姬清远望着我,笑得很愉快,慷慨万分地说道。”就是要麻烦姑娘飞去齐地买,顺便帮我买几块,小神保管出铜钱。小神做土地,不能离开自己的管辖范围,不然犯天规。”
&&&&“哼,你果然姓姬!”我愤愤不平极了,眼喷熊熊怒火,这就是只超级铁公鸡。
&&&&铁公鸡却双眼望天,一副专心学习天书的样子,脸上有一点疑惑,又有一点焦虑,还有一点忧伤和害怕。
&&&&他的表情如此奇怪,我抬头望天,暗叫不好,天上妖气弥漫,一道黑光杀气腾腾,夹杂着血光点点,划破天际,往山顶飞去。
&&&&“夏兄,嫂子,小神还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姬清远对着我父母规规矩矩一行礼,和我父母客套辞行。
&&&&我一怔,我当然知道,他的公务,首当其冲的就是去山顶捉拿那条大吊桶白蛇。
&&&&可是,他能行吗?
&&&&他回头对我灿烂一笑,一眨眼睛:“阿璃,我先告辞了。改日带点糕饼给你,我从齐地带来很多,五花八门的各种吃食,用法术密封好了,保管新鲜好吃。”
&&&&姬清远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他的眉毛在笑,眼睛在笑,嘴角依然在笑。他手轻轻一挥,一把剑落在他脚下,青光一闪,带着笑容满面的他飞走了。
&&&&我心里一丝高兴,原来还有糕饼吃,我心里想了想姬清远的笑容,他真的很爱笑,很爱笑!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看的叔叔,鹅蛋脸,单眼皮,长长的凤眼,亮晶晶的双瞳。他大约二十四五,轮廓清俊而略显单薄,气质干净,笑容温暖。
&&&&我不该打他的,有几枚小剑刺进他身体里了,如今他身上有伤,他法术本不是十分高强,打得过那大吊桶白蛇吗?
&&&&想到那大吊桶白蛇,本仙姑就打哆嗦,真是吓死人了,她已经有两千多年修为了。说起来,同在金陵城做妖怪,虽然她往昔和我不是一个山头的,基本不熟。我还是听说过她,一千年里从来没有听过她干什么出格的事情。金陵就这么大,我远远看过她几次,虽然冲天妖气弥漫,原形也不过一条小花盆粗细的白蟒,化为人形也是一个清秀的女子,有一点冷漠,有一点羞涩。
&&&&有一次我在买花糕,看到一摊子栩栩如生的鲜花样子和动物样子的花糕,花糕上了色,喷香扑鼻而又鲜艳好看,其中有一块捏成绿色的肥肥小蛇样子。
&&&&“蛇那么丑,怎么做成这个样子。”我嘟着嘴埋怨道,狐狸多可爱,凡人居然不捏狐狸形的花糕,而捏蛇形的。
&&&&我感觉有一道目光看着我,转头一看,只见一两丈外,有个卖胭脂花粉的摊子,前面站着个穿着月白轻衫的女子狠狠瞪了我几眼。
&&&&虽然她衣衫朴素,头上梳着灵蛇髻,雅淡插着几根点翠珠钗,一副装模作样的良家闺秀样子,但是本仙姑一眼看出,她身上的黑色妖气和淡淡腥气,用什么香粉也不要想遮住。
&&&&本仙姑大窘,脸上发烫,虽然我说的是实话,可背后嚼人舌根总归不好,况且是嚼一个修炼了两千三四百年的大蟒蛇舌根,就更不好了,被蟒蛇亲自逮到就尤其地大大不妙。
&&&&好汉不吃眼前亏,本仙姑连忙谄媚一笑,拿起那条胖短胖短的绿色小蛇,屁颠屁颠说道:“仔细一看,还是这小蛇最漂亮,如果是白蛇,不知道有多漂亮呢。”
&&&&那姑娘板着的脸很快变得柔和,嫣然一笑。她的发丝在微风中轻抚,眼睛笑得像弯月亮,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用轻纱衣袖温柔一遮嘴,对我点点头示好,转身走了。
&&&&她的衣袖轻飘如云,袖上点缀有飘带,在徐风中飘扬。发髻后面缀有一只蓝色蝴蝶花钿,随着她轻巧的脚步,微微颤动,像一只活灵活现的蓝蝴蝶。
&&&&我虽然年纪小,却还是有点呆住了,她笑起来真好看,有点像我家花园里,我娘细心养大的牡丹名品“月光白”。
&&&&谁知道最近风言风语听到满山都在传说,说有一条白蛇精犯了无数条天规躲在这钟山上。
&&&&那日黄昏,爹娘出门了,我在山上玩耍,见到山顶上远远射来冲天血光和清华的神光斗得你死我活。虽然她躲藏的山洞隐蔽无比,我在这座山上八百年了,还是找到了她遮遮掩掩的洞府。
&&&&洞府门口,正在斗法。
&&&&我兴高采烈跑去看热闹,一见之下,差点吓死本仙姑。什么小花盆粗细的白蟒?什么清秀窈窕的美貌佳人?但见黑气弥漫,遮天避地,天地间一片肃杀之气。
&&&&一条顶天立地的大白蟒,大吊桶一般粗细,盘旋着像山堆一般,散发着渗人的红光和绿光。
&&&&她的腹部被割了几个大口子,血肉模糊,原本雪白的腹部变得通红,围绕着透明的红光,血气弥漫,一把短刀还插在上面,刀光如霜如雪,艳红血水顺着刀身沽沽冒出。
&&&&她的双眼射出阴冷的绿光,冰凉狠毒。
&&&&白蟒一甩她的身子,剧烈飞旋的黑光像有形的实体一般横冲直撞,带着万分雷霆气势,向散发着清气的两个神仙直冲去。
&&&&黑风呼呼在树林之间旋转,将树叶、沙石卷起来猛烈飞旋,把一山草木剧烈冲撞,黄昏直接变成黑夜。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腐尸味和血腥味,我肠胃里翻腾不休,几乎想要立即呕吐。
&&&&那两神仙,一个是白须白衣的和蔼可亲的老头,一个是威风凛凛将军模样的山神,两神神色肃穆,肩膀靠着肩膀,合力发出清光,形成层层光盾,抵挡着黑气。
&&&&黑光聚集成长枪,刺破一层又一层的光盾。
&&&&两个神仙满脸肃杀之色,咬着牙,一步步往后退去……
&&&&腥气和血光四处震荡,烟尘滚滚。
&&&&我躲在远远一块大石头之后,眼睛被光盾刺破时四射的灿烂清光烁得生疼,黑风猎猎如刀,刮得我身子剧痛,情不自禁叫到:“啊!”
&&&&盘旋的白蟒,不,简直是血蟒,身子一下变得直了起来,头霎时冲到天上。绿色的眼睛在黑云里冷冷俯视我。
&&&&两个眼睛灯笼一般大,鬼火一般的莹绿之中一条腥红的光芒四射,眼中狂怒怨恨之色极浓,眼睛周围,血水四流,弯弯曲曲,如无数条小红蛇攒动。
&&&&本仙姑吓得屁滚尿流,我也算见过世面,哪里见过这种世面?
&&&&本仙姑立马变回狐狸,拔腿就跑,四蹄如飞,一口气跑回洞府,躺在被子里,四只爪子紧紧抱着枕头,还在瑟瑟发抖。
&&&&两位神仙,对不住了,你们除魔卫道,本不关我这小小野狐精什么事情。
&&&&两位神仙平日里高高在上,本来也和本仙姑没有什么交情。那白胡子老头还好,最多不理我们这些山精野怪。那威武的山神极为可恶,虽然长得还算俊美,惹得多少雌性妖精心花怒放,却时时刻刻一副睥睨众生的样子,一见到我,就没有好脸色,有时候还要恶声恶气训一通。
&&&&其实我们做邻居挺多年,我也不想你们死,想救你们,可是我根本不可能打得过那条可怕的大白蛇,我也实在太害怕了。
&&&&我一次又一次安慰着自己,神仙除妖,我不管是对的。
&&&&可是,我骗不了自己,我就是胆小鬼,我……我明明就是见死不救!
&&&&本仙姑受了这一场大惊,也就偃旗息鼓,天天待在洞里,不乱出门闲晃。
&&&&后来就听说,那天晚上,山神和土地同时被大吊桶白蛇吃了。
&&&&土地和山神一死,这片地儿就暂时没管事的了,据说,在很多角落里,甚至城中的深宅大院,冒出了不少妖魔鬼怪,搞得建邺一片乌烟瘴气。
&&&&我心里很有点难过,毕竟我亲眼看到他们斗法的样子,却没有胆量上前帮忙。我情不自禁对两神颇有愧疚感,尤其是对那白胡子土地。
&&&&虽说神仙们常常摆出一副上神高贵冷淡,和我们这些低贱的山精野怪不熟的样子,偶尔心情好,见到我,土地也会对我一笑,和蔼可亲点点头。
&&&&有时候土地爷还会和我说说废话,比如在很远很远的他的故乡,有什么稀奇好玩的东西,他在凡间的表妹年幼时多么可爱,还没有我一半凶。有时候他也会对我循循善诱,叫我不要吃有灵性的动物,以免将来修仙渡天劫之时,雷霆威势太大。
&&&&有一回,他甚至告诉我,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叫青丘的国度,国里全是我这种九尾狐狸。
&&&&可是,这个白胡子老头,再也回不到他的故乡了,那些好吃的,好玩的,他再也见不到了。
&&&&难道那个姬清远,和黄帝一个凡间姓氏的人,拿上等碧玉盒装桂花糕的山神,也会被大吊桶白蛇吃掉不成?
&&&&不行,我不能看着他死!
&&&&我连忙看着我父亲,脸上摆出甜甜的笑容,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的。我爹一见我这样子,吓了一跳,顿时脸带警惕之色,小心戒备看着我。
&&&&看来我装可爱这一招用过太多次,想忽悠我爹很难了。
&&&&“爹,我们去阻止姬清远和白蛇打架好不好?”
&&&&我爹满脸哭笑不得,语带讽刺:“去阻止尊神做功德?这山神好大野心,修得是上仙道,不知道斩了多少妖魔做功德,我们怎么能妨碍人家修行,万一人家说我们犯天规,连我们一块斩了。”
&&&&“什么上仙道?”
&&&&“就是上仙修的道术,或者想成为上仙的小神修炼的。”
&&&&“可是他法术不怎么样,他还送了我一块糕。”我急了,什么上仙道不上仙道,反正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去打那大吊桶白蛇?
&&&&我爹哼了一声,语气大为不满,冷笑着:“法术是不怎么着,可是架不住人家一颗成仙除魔的心,你不要管这件事情。我们是不犯天条的妖,上仙除妖,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我们不帮他吗?”
&&&&“帮谁?帮神除妖吗?我们是妖啊,帮妖吗?他们偏要犯天条,就算被打得灰飞烟灭,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哦。”我失望地回答,随后默默无语。
&&&&上次我对父亲说山神和白蛇斗法的事情,他也是这么冷冰冰回答的,这次算老调重弹,我心里叹气,很明显,我爹不会管这件事情。
&&&&其实他说得也很有几分道理,让我无法反驳。可是姬清远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还有好多好多五花八门的吃食,不知道是不是也装在碧玉盒子里。
&&&&我还刺了他几剑。
&&&&“爹,我累了,回去休息了。”我心里惴惴不安,闷闷不乐走回自己的房间,躺在软绵绵的被窝里,抱着我的枕头,心里一直想着那只可恶的大白蛇,她的原身我见过,明明是一只小花盆粗细的白蟒,两千年里也安安静静,那天我见到的简直是传说中的顶天立地的烛龙啊!
&&&&我辗转反侧,心里七上八下,似乎又看到了那死去的土地爷。
&&&&不行,我要去阻止姬清远,我不能看着他去喂蛇,就算骂他,就算打他,一定要让他知道,那条白蛇他惹不起,叫他哪里来哪里去,趁早秉明天庭,让上神派一个真正的大神来。
&&&&主意一定,我偷摸起身,我爹娘一个鼻孔出气,父亲不让我管这事,母亲肯定也不乐意我管这事。
&&&&我把两个又长又大的枕头放在被子里,装作我还在被子里睡觉的样子。
&&&&山路复杂,那白蛇的蛇洞又十分隐蔽,但愿姬清远初来乍到,还没有找到地方。姬叔叔啊,你送死不要太积极啊。
&&&&我躲躲闪闪摸出狐狸院,绕过看门的白狗子,偷偷摸摸捏了一个法决,往山上蛇洞飞去,我道路娴熟,不久就来到了蛇洞。
&&&&这蛇洞入口的石门和周围的石壁一样颜色,就是仔细看也未必看得出这里有道门,况且石门还隐藏在一堆茂盛的藤蔓香草之后。
&&&&臭蛇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洞口居然没有明显的妖气,外面来的神仙妖怪要寻到这里很需要一段时间。很多野玫瑰灿烂如锦开在洞口,远望如红云一般如火如荼,香气腾腾。
&&&&我看了看四周,天气蔚蓝,白云朵朵,绿树茂盛,看上去是个很美丽的地方。谁会想到背后藏匿着如此血腥可怕的妖怪。洞前打斗的痕迹不是很明显,我记得当时那巨蟒明明将很多芳草大树夷为平地,此时却依然芳草萋萋,花木繁盛。
&&&&这臭蛇,倒是很能掩藏自己。洞口没有被侵扰的痕迹,看来那姬清远暂时还没有找对地方。
&&&&我站在洞口,紧张兮兮等待着,深怕那臭蛇忽然钻出来,将我一口吞了去。
&&&&本仙姑如今也修炼了近八百年,内丹将成,可不能给人家做补品。
&&&&等了好半天,我身上冷汗渗渗,不停在原地打转,万幸没有看见蛇的踪迹,终于看见姬清远慢悠悠地飞在天上徘徊,我看他在空中打了一个来回,终于冲了下来。
&&&&“小狐狸,你怎么在这里?”姬清远一下落在我面前,脸带轻松的笑容,莫名其妙问道。他手臂轻挥,宝剑入鞘。
&&&&“我来劝你回去,不要找那只臭蛇的麻烦。”
&&&&“阿霓,何出此言?你和那妖蛇有交情?”他皱皱眉头,脸带警惕。
&&&&“呸!”我皱皱眉头,怒道:“谁和臭蛇有交情,我只是劝你,这条臭蛇修炼两千年有余,法术高强,上次两个神仙联手都没有打过。你连我都没打过,如何去打她?我不想你和白胡子土地一样,再也回不到故乡了。”
&&&&他微微一怔,脸上浮过一丝惊讶,随即脸孔焕发着光彩,双眼亮晶晶,柔声问道:“阿霓,你打我,是为了试探我的法术?”
&&&&他那唇边的笑意是颇含兴味的,他站在危机重重的蛇洞前,眉眼在笑,嘴角在笑,在绿树红花下,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不要废话了。”我抹了抹头上汗水,苍天保佑,天帝开眼,臭蛇千万不要闻到这小神的气息啊。我跺跺脚,发急道:“快走,不要在这里废话。你打道回府,让天庭重新派人,或者直接劈下几道天雷,何苦白白丧命。”
&&&&“如果,我一定要捉拿这条白蛇呢。”姬清远一边嘴角上翘,狭长的凤眼似笑非笑。
&&&&“你失心疯啊!她有这么……不对……是这么粗。”我用手费劲地比划着,在虚空中画出一个大大的圆弧。
&&&&“阿霓,我是一方地方神,必保一方平安!这条臭蛇杀人屠神,我必须捉拿这条臭蛇,就算死了,大不了重新投胎,你不用担心我。“他苦笑了一下,温和的目光停在我脸上,语言略顿了顿。”说不一定,我殉职之后,功德无量,还能官升一阶呢。”
&&&&“升官?升屁的官!我听说,她已经过了第一次天劫,是大妖怪了。你要是被打得魂飞魄散呢?”我急得口不择言,气急败坏吼道,你就装吧,你才几斤几两啊?
&&&&“那也是命。”
&&&&我心里骂娘,还有自找死路的神?不由白了他一眼。“你!诸天神佛,你也不看看自己算老几,你去别的地方做土地啊,非要在这金陵城找死?”
&&&&谁知道皇帝不急太监急,姓姬的端着清高的架子,脸上神色波澜不惊,就像这事和他一文钱关系也没有。
&&&&“阿霓,你回去吧,我不会有事的。“他目光决绝,随即语调一转。”你说那臭蛇修炼了两千多年,我初为神时,天帝就御赐了两百年法力,如今又修行了九百年,我也有上千年法力。况且邪不压正,我能一搏。”
&&&&“你臭屁什么?”我一阵气愤,冷哼一声,你不会识数吗?二千比一千大很多,你不知道么?我低头狠狠一踢一块小石子,将那小石子踢得轱辘轱辘滚下山崖,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原来蛇洞在这里,枉我在天上旋了半天也没找到,谢谢阿霓。”
&&&&“谁要你谢?”我心头一动,难道我反而坏事了?耳边风声响起,我抬头一看,只见姬清远飞速向洞口冲去,手握一仙杖,仙杖蓝光四射,将洞口花花草草震开,姬清远手上有太极八卦飞旋,一拍石门,石门缓缓打开,露出幽深漆黑的一个大洞。
&&&&这王八蛋,我深恐引来臭蛇,他却搞出这些动静。
&&&&奇了怪了,臭蛇在搞什么鬼?怎么半天还没出现?
&&&&上次她不是在这洞府门口将两个神仙截杀了吗?
&&&&有一段日子没有见了,难道她居然转性了?
&&&&姬清远已经大步走进洞里,我心里焦躁不堪,这本来也不关我什么事情,我倒是还管不管?我厚着脸皮管了,人家也不领情啊。
&&&&我怒了,两手一甩,两把明晃晃的短剑在手,随机一闪进洞,飞跑了几步,喝到:“姬清远,有种先打赢我。”
&&&&我拦在姬清远面前,双剑高举,咬牙切齿瞪着他。
&&&&那白胡子老头已经死了,让我难过好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个王八蛋步他的后尘,好歹我还叫你一声“姬叔叔”呢。
&&&&姬清远看了看我,目光深邃,沉吟片刻,笑道:“好吧,今天不打了,你吃午饭没有?”
&&&&“没有。”
&&&&“我也没有吃,好饿,我们先去吃饭吧。“他抬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不吃饱怎么有力气打架呢?是不是啊?”
&&&&“你大清早就来拜访我父母啊,饭都不吃就急着来送死?”
&&&&他低头笑了,他回答我:&是啊&。
&&&&&嗯。&我忍不住夸奖他:“姬叔叔,你送死忒积极。”
&&&&“是的,我今日刚到任,带了许多好吃的,这里危险,我们走吧。”姬清远走了上来,拉住我的左手,往外走去。“小狐狸,你倒是蛮善良的小姑娘,就是凶巴巴的。”
&&&&“女孩子的手,不准拉!”我右手一捏决,霎时收起双剑,左手使劲一扯,试图甩开他的手。
&&&&“你也算女孩子?小狐狸,你充其量算幼女。走拉,你喜欢吃烤鸡不,你吃过叫花鸡没有?“姬清远脸上浮现出愉快的笑容,咧了咧嘴。”据说狐狸都爱吃鸡,你不会比较特别吧?”
&&&&“胡扯!本仙姑快八百岁了!”我不服气,九尾狐狸修行不易,我修得又是最难的“天狐道”。进展很慢,我苦修八百年也只修成一个九、十岁的小孩模样,但是我毕竟七八百岁了。
&&&&姬清远不理我,依然拉着我,几步走到洞口,发现洞口被一些青藤密密麻麻遮住,青藤纵横交织,形成一匹帘幕。他毫不在乎,手一伸去拔那些青藤,青藤在他触摸的地方开了一朵绿色的花,碧绿莹润,发出一圈圈绿光,像温柔的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姬清远修长的手笼罩在绿光里,像触电一般抽搐了一下,被弹了回来。
&&&&“小小把戏,也来献丑。”姬清远不屑一顾笑道,他潇洒自若一晃手指,一根仙杖出现在他手上,仙杖发出瑞气腾腾的蓝光。
&&&&“破!”他爽朗一笑,举起仙杖,往青藤上挥去。
&&&&我现在才仔细看了看这根蓝莹莹的仙杖,姬清远跟我打架的时候用的是一把青光闪闪的宝剑,宝剑现在就悬在他的腰间。仙杖用乌金制成,从上到下缠绕着栩栩如生的九条金龙,杖头是一颗鸡蛋大的蓝宝石。
&&&&仙杖光华灿烂,打在青藤上,将那青藤织成的帘幕打得往后飞扬了起来,却没有打破,反而立即回弹回来。青藤顿时膨胀起来,枝枝蔓蔓迅速成长,交缠在一起,绿光刺眼,无数朵绿花飞舞盘旋,呼啸疾驰,向姬清远和我冲了来。
&&&&我立即将手一扬,拿起双剑,比在胸口。这几朵破花,这几根烂藤,难道还能将本仙姑欺负了不成?
&&&&“阿霓,老实点。”姬清远伸出手,将我的领口一提,将我放在他的身后。他拦在我身前,仙杖散发出浑厚的蓝光,像无数蓝色冰刺一般,向那些藤蔓、花朵飞去,蓝光和绿光碰撞在一起,光彩耀眼,烁得我双眼生疼。
&&&&仙杖顶的蓝宝石上一个太极八卦图不停旋转,越旋越大,比在他的身前,那些藤蔓和花朵只要一碰到太极,立即枯萎。
&&&&然而不停有藤蔓冲来,而且越来越多,在洞口的位置,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绿色人影,人影手舞足蹈。无数藤蔓牵连在人影的四肢、躯干之上,随着人影的动作翻腾抽动,藤蔓越变越多,越来越大,如无数绿蟒蜿蜒而来,绿芒四射。
&&&&我看着这些游动的藤蔓,一阵头晕目眩,说不出来的恶心,止不住胃里翻腾,一弯腰,连连干呕。
&&&&四周有无数绿花转动,我手上双剑连连刺去,双剑变成无数白色小剑,往绿花射去。
&&&&绿花妖力不强,被蓝刺或者小剑一刺就立即枯萎落地,然而只要一沾到地,立即就重新饱满盛开,真是没完没了,让人疲于应对。
&&&&我感觉脚上一紧,顿时站立不稳,连忙凝神一看,两根藤蔓绕过太极从地下钻了出来,藤蔓的枝蔓上还挂着一些碎骨,将我的脚缠住。
&&&&看到那些枯骨,我喉咙发痒,恶心无比,使劲将双剑往地上一斩。那藤蔓将我一扯,我摔倒在地,被藤蔓往那绿色人影拖去,我手上双剑劈空,劈在地上,火花四射。
&&&&我的头和背在地上极速滑行,头上发钗折断在地,发髻凌乱。背磕在坑坑包包的地上,一阵又一阵疼痛传来。完了,离那绿色人影越来越近了,本仙姑难道没有喂蛇,最后居然喂了一根草?这是万万不行的,本仙姑立即将双剑回转,往脚下削去。
&&&&姬清远的法杖迅速变成宝剑样子,蓝光一闪,往地上狠命一劈,将藤蔓一刀两断,藤蔓疯狂抽动一阵,终于松开我的脚。
&&&&我的脚被一些蓝色余光微微照了一照,一阵剧痛,如火烧一般,随即身子一腾空,被姬清远抱在怀里。
&&&&“这伏魔杖专门除妖的,你莫被蓝光误伤了。”姬清远的手指一比划,一个青光罩子将我罩住。
&&&&开玩笑,本仙姑近八百年法力,还需要人用罩子罩住?我在他的怀里用力挣扎,手脚并用,使劲拍打罩子,却没有打破这薄薄的清光罩子。
&&&&“不要乱动!”姬清远面色冷冽,厉声喝到。我见他面色可怕,如同庙里的金刚一般威严,只好安静下来。
&&&&此时那绿色人影暴涨,千万条藤蔓飞窜而来。
&&&&“去!”姬清远一喝,手上的蓝色仙剑飞起,幻化成十把宝剑,八把立在我们四周,他的头顶和脚下也分别有一把,他就踩在脚下的那一把上,每把宝剑上一个蓝色太极图飞旋。
&&&&太极图越变越大,彼此穿过,形成一个法阵,最后合成一个严严实实的盒子,将我们包围在其中。那些气势汹汹的藤蔓一碰到太极蓝光,就立即枯萎下来,但是剩下的藤蔓依然不停涌来。
&&&&最可怕的是,只要枯萎的藤蔓一碰到地,很快又变得饱满起来。
&&&&姬清远抱着我,向那洞口绿色人影走去,看来他是准备擒贼先擒王了,却被藤蔓裹着,寸步难行。藤蔓翻腾涌动,一根根疯狂游窜在法阵四周,极像我最害怕的绿蟒,见到空隙就歪缠上来,里面还夹杂着无数尸骨,说不清楚是人的尸骨还是动物的。
&&&&我抬头看了看姬清远,他俊美的脸上汗水涔涔,神色略略疲惫,星眼里满是不耐烦之色,薄薄的嘴唇咬着,显然也有点紧张。
&&&&我其实胆子并不大,此时此刻,不由吓得微微发抖。
&&&&在这个万分危急的时候,姬清玄却魔怔住了,似乎在神游天外。他站在原地,四处乱看,脸色震惊无比,他念念有词地计算着,手上多了个奇怪的盘子。他紧张地盯着手上的盘子。好半天之后,他咬咬牙:“怪不得臭蛇选择这里做藏身之地,原来是龙脉之龙穴,这些破草得了地脉龙气,没完没了了。”
&&&&姬清远的手穿过青光罩子,轻轻拍着我的背,语气轻松笑道:“小狐狸,这锺山以后要出皇帝呢,我们也能跟着沾沾光。”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废话,我怒气冲冲回答:“呸!能沾什么光?”
&&&&无数藤蔓被蓝光弹开,又立即反扑回来,我被他用左手抱在怀里,全身罩在青光罩子里,眼睁睁看着这些藤蔓、绿花而无可奈何。
&&&&姬清远嬉皮笑脸,老着脸说道:“皇帝祭神时,比凡人大方多了,到时候祭品分你一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我啼笑皆非,真想拍姬清远一掌,这姬清远脑袋进水吧,现在这种时候,说什么祭品呢,我们两都快变成这些破藤打牙祭的祭品了。
&&&&这些破藤何德何能,简直是祖坟冒青烟,还没有修成人形呢,就有神仙和妖怪同时送上门给它打牙祭了。
&&&&姬清远笑了笑,步伐坚定,往绿色人影又走了一步,那些藤蔓忽然聚集在一起,形成一根水井粗细的大藤蔓,顶端开了一朵黄灿灿的含苞未放的大花,那花的巨大花瓣忽然张开,露出一排白深深的尖牙,向姬清远咬来,一边喷出一阵黄色的烟尘。
&&&&尖牙碰到太极的蓝光,顿时折断,但是那根巨大的藤蔓飞速卷上姬清远的身体,虽然蓝光所碰到的地方迅速枯萎,但是滕蔓实在太粗,一时还没有折断。
&&&&滕蔓将法阵中的我们卷在空中,疯狂甩动,黄烟滚滚,不停渗透法阵和青光罩子。
&&&&我感到一阵眩晕,脑海里血海翻腾,似乎回到了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梦中国君时而温存万分抱着我,时而对我冷淡无比,看都不看我一眼,最后国君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我面前,被绑在行刑架上,骨肉分离,我心里大悲,大喝一声:“国君!”
&&&&我胸膛如被重击,搜肠刮肚地一阵恶心,一口鲜血喷在青光罩子上。我霎时一阵清醒,只见那粗大的滕蔓已经完全枯萎,我和姬清远被甩在地上。
&&&&我大怒,见鬼了,狐狸精最擅长使用幻术,勾魂摄魄之术千年流传,今日居然被一根破藤使用幻术欺负了。
&&&&我母亲说过,幻术乃是妖邪之术,虽然本族子民个个精通此术,修炼此术的妖灵却最容易走上魔道。她传授给我勾魂摄魄之术之前,曾经神色凝重,逼我跪着发下天打五雷劈的重誓,绝不用此术蛊惑人心,除非其他妖怪用此术对付我,我方可用此术回击他。
&&&&我牢记毒誓,几百年来从未使用过幻术,今日居然被妖藤迷惑,真是让我格外恼怒。
&&&&真是我不犯人,人偏犯我。
&&&&蓝光法阵和青光罩子剧烈震荡着,我心里恐慌,连忙向姬清远看去。
&&&&他依然抱着我,他的眼睛紧闭,眉头深皱,头微微摇动,脸上显出无限伤悲的表情,眼角有泪水不停流下。
&&&&一个神居然有痛苦?
&&&&神不应该六根清净吗?
&&&&青光罩子破碎了,蓝色法阵也瞬间奔溃,那些黄色轻烟不停窜入姬清远鼻子和耳朵,他脸上痛苦之色越来越浓,他的眉眼扭成哀苦的一团,嘴里低低地呢喃着什么。他的双手在地上用力乱抓,将手指抓得血迹斑斑,伤痕累累。
&&&&我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有这么忧伤而绝望的表情,究竟他在幻境看到了什么?遇到了什么?
&&&&那些落在地上的滕蔓又开始慢慢饱满起来,见鬼哦,没完没了!
&&&&我双臂一伸,一只巨大的白色狐狸从我的背后轻飘飘地飞了出去。这颗长在龙脉之上的破藤真是了不起,即使你将它打断一万次,它也能慢慢复活。幻术?那你也见识一下狐狸精代代相传的幻术吧。
&&&&绿色人影见白狐向它冲来,连忙放出几根藤条和绿花,可是藤条和鲜花轻而易举穿过白狐,白狐像一阵青烟一样飘渺而恍惚,被打散了又迅速聚拢起来,根本不管藤条和绿花的攻击。
&&&&白狐终于扑到了绿色人影哪里,绿色人影如筛糠一般,乱抖起来,那些藤条没有章法地乱动乱抽起来。
&&&&幻术毕竟是幻术,没有办法坚持太久,况且我父母殷切希望我有一日修成正果,脚踩青莲,升为上仙。不准我过份修行狐媚之术,勾魂摄魄之术我并不精通。
&&&&我急忙将手一挥,双剑飞起,白光闪烁,双剑化为无数小剑,将那些乱爬的破藤烂花暂时阻挡在外。
&&&&“地泉涛涛,起!”
&&&&地上爆裂开来,一个大洞出现,从地下冒出一股清泉,直扑绿色人影,碧水涛涛,化为寒冰,将那一坨藤蔓、绿花全部冻住。
&&&&我弯下腰,一口白烟喷向姬清远,这山神居然能被幻术迷住,也算无能,亏他号称自己千年法力。
&&&&心魔由心生,能被幻术所迷的人,都怪自身不够坚定。
&&&&“阿霓!”姬清远眉头纠结成一团,满脸绝望,大吼了一声,语气焦急,双眼随即睁开。
&&&&他神识迷糊,双眼迷离看了看四周,神色依旧带着一些哀伤,脸上泪光迷蒙。他随即闭目养神,片刻之后,他目光清明,勉强对我一笑:“阴沟里翻船,太大意了。看来我得修行对抗幻术的法术了。”
&&&&“你为什么梦中叫我?”我大惑不解追问道,死死看着姬清远,这山神莫不是和我有什么瓜葛?
&&&&看我目光烁烁,新任土地爷连忙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灰尘,退后好几步,将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大约是受了惊吓,他脸上尚有一种恍恍惚惚的不确定感,像是有些欢喜,有些惊讶,有些忧伤……他的眼睛像深夜的湖泊,暗不可测,有泪珠依然坠在脸颊之上,微光浮动。
&&&&大男人……不,是大男神还哭?丢不丢人啊?如果谁以前告诉我一个神和一只妖有什么瓜葛,我一定会哈哈大笑,然而这几百年来,我老是梦见人间,疑心生暗鬼,未免多疑。
&&&&可是姬清远和梦中人并不相像,而且他又是一个神。
&&&&他转头看了看那条破藤,扬了扬眉毛,笑道:“我梦见你被藤条吃了,然后你父母追杀我,我可打不赢他们,被打得魂飞魄散。走吧,这藤条得了地脉龙气,灵气源源不断,很难杀死,有那精力,我们直接去杀那条长虫。”
&&&&一听要去杀那条臭蛇,我顿时心里一慌。
&&&&臭蛇顶天立地,肯定比这藤条难对付。
&&&&姬清远对我笑一笑,笑容温暖而和煦。“没事,我们见机而动,不能硬打时,但求智取。”
&&&&智取个屁!连守门的都搞不定,还想“取”正主呢,我想了想那臭蛇狰狞可怕的模样,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此时此刻,寒冰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眼见冰块上出现一条又一条裂纹,那破腾即刻将要破冰而出。
&&&&姬清远一下子站了起来,他弯下腰,不由分说,修长而有力的手将我抱起来,手指一画符,一个青光罩子又将我罩住,淡淡的杜衡味道飘入我的鼻子。
&&&&“我自己能走。”我急忙反对。虽然化为人形,我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但我活了八百岁了,男女有别,我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能走,可是一旦遇敌,你自己乱窜,我又没有四个眼睛,万一将伏魔杖的光照到你,可不得了。”
&&&&“你法术一般,这根破杖却很厉害,怎么得来的?”这根破杖的余光刚才在我脚上一闪而过,真比三味真火还厉害,将我的脚伤得剧痛,要是直接照着还得了?我心有余悸,不解问道。
&&&&这家伙法力有限,在哪里搞到这么厉害的神兵利器?
&&&&“天帝御赐,专门除妖的。”
&&&&“那你和我打架怎么不用?”
&&&&“你又没有犯天规。”
&&&&“若我有一天犯天规,你就会用这个法杖打我?”
&&&&“是!”姬清远表情坚决和冷傲,理所当然回答道,他随即心虚地看了看本仙姑。我实在愤愤不平,什么贱人!刚刚才共同对敌,现在就说会打我,一点情分也不顾。我狠狠瞪着他,他连忙温和一笑,谄媚道:“所以你最好不要犯天规!我们小狐狸乖乖的,肯定也不会犯天条。”
&&&&蓝色光辉徐徐亮起,太极法阵又被他祭起。姬清远踩在一根宝剑之上,往洞里滑去。
&&&&看着这清澈而温和的蓝光,我心里微微平静了一点点,我的发髻散乱,狼狈不堪遮在脸前,我摸了摸,发钗不知道丢哪里了,连忙用一点衣服上的破布片束了束发。
&&&&我手忙脚乱,捆绑了半天,发髻还是乱乱的,真丢人。
&&&&我脸上有些发烫,用眼角的余光去看他,发现他也在偷偷瞄我。
&&&&我连忙转过头去,脸上更加滚烫,真丢人啊,真是彻彻底底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啊。长这么大,都是红萼替我束发,这不会被他笑话吧?
&&&&他温暖的手拂过我的脖子,痒痒麻麻的,他的手拂过我的头发,我的面颊,他将我的头发全部堆在头顶,左挽又挽,扯了一根衣服上的破布条,胡乱盘了个髻。
&&&&我的脸上有一片润润的温暖,他的手抬了起来,双手捧着我的脸颊。他偏着头,眼中静静流淌着喜悦的波光,仔细端详了我片刻。
&&&&他嘴角带着隐约的笑意,笑得慵懒,打趣我:“我也不会梳头,你看上去真像个小道士。不如出家,给我做弟子算了。”
&&&&呸!谁要做道士?谁要出家?
&&&&你是道士?你出家了?哦,你是神,当然六根清净出家了。真可惜啊,你长这么好看,锺山那些花痴的花妖狐精该多伤心啊?
&&&&我就不一样了。锺山上,大大小小的男妖怪那么多,英俊的、秀美的、威武的……应有尽有。等我的人形长大了,我总要轰轰烈烈地谈一次、谈几次恋爱,像我娘一样,爱上个盖世无双的英雄,嫁个英雄无敌的好夫婿,再一起修行。
&&&&漆黑的蛇洞隐隐约约传来哀怨的叹息,如泣如诉,又如鬼哭,又如低语。蓝光将蛇洞照亮,一阵阵阴风吹来,在耳边盘旋。
&&&&因为要呼吸的缘故,姬清远的法阵留有气孔,阴风吹得我好冷,鬼哭之声让我心里发虚,情不自禁抓着姬清远的衣服。我看着蓝光闪闪的法阵,但见八个圆形的太极互相穿过,遮得严严实实,除了烟雾之类,其他的攻击应该无效。
&&&&“我自己能行,你还是我救的呢。”我在他怀里不服气怨道,不过心里觉得这样也挺好,这个破洞鬼气深深,我简直怀疑我们是在一条巨蛇的肚子里滑行,被法阵罩着,感觉安全多了。
&&&&本仙姑可以活几万年,可不能年纪轻轻就葬送在这里,窝囊点就窝囊点吧!
&&&&“你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父母追杀,他们只有你一个女儿。”姬清远凝神四望,小心戒备着,一边笑着回答。
&&&&“这下被你害死了,本仙姑最讨厌喂蛇了。”我气愤埋怨道,我本来希望离那条臭蛇远远的,现在却离她越来越近了。
&&&&本仙姑一定是太冷了,浑身瑟瑟发抖,我不禁紧紧抓住姬清远的手臂。
&&&&“那你不喂蛇,留着喂那条破藤吧,那条破藤被种在龙穴之中,灵力激荡,打个十天半个月都没完。”姬清远的左手将我搂在怀里,手臂和衣袖将我的背遮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柔声道:“没事的,有我呢。”
&&&&“哼!”
&&&&一路滑行,幸好再没有看见什么异样。我心里越来越紧张,一颗心砰砰直跳,就要跳出胸腔了。
&&&&我忽觉异样,蓝光忽灭,连青色的光罩也消失了,无尽的黑暗和安静包围了我,伸手不见五指,耳边只有“呼……呜……”的风声和哭声。阴风刺骨,拂面而来,冰凉渗人,还有近在咫尺的姬清远的心跳声“砰……砰”。
&&&&姬清远不是要保护我吗?他搞什么鬼啊?
&&&&我抬头看他,他的双眸在黑夜里闪着微光,瞳孔里映出我害怕的脸,可是姬清玄却没有看我,而是凝神看着前方。
&&&&他将我搂的更紧,他的急促的呼吸喷在我的额头,痒痒的。他两只手交叉放于胸前,做防御姿势,他的手臂和宽袖将我半个身子遮住。我转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漆黑的蛇洞有幽幽的白光徐徐飘来,如清风吹着柳絮,渐渐近了。
&&&&“呜……呜……”有断断续续的低泣声飘过,似哭声,又似风声。
&&&&那是一个苍白而美貌的少年男子,穿着一身蓝袍,戴着金冠,浑身笼罩在若有若无的幽幽白光里。
&&&&他的面目哀伤,脸上似眷恋,似怨恨,似不甘,似凄凉……
&&&&他像倒映在潺潺流动的溪水里的人影一般,飘渺而恍惚,带着一股冷沁入骨的寒风。他飘荡在我们身边,张开嘴,似乎在倾诉什么,我却只听到若有若无的风声,他温柔伸出手来,手空荡荡地穿过我们的身体,我只觉一片凉意。
&&&&“鬼!”我对这玩意可不陌生,深山寂寥,夜间多有不愿或者不能投胎往生的孤魂野鬼,四处漂泊。
&&&&我顿时将双剑祭起,架在面前,白光闪烁,那鬼影如冬雪见到炉火,立即一哆嗦,惶急往后面飘去。
&&&&“阿霓,不要!”姬清玄急迫吼道,随即拍拍我的肩膀,柔声道:“他伤害不了我们,收起你的剑。”
&&&&怎么回事,此地居然有鬼?
&&&&我集中灵力,探查这个阴魂残存的神识。
&&&&歌楼舞榭,只见华丽雅致的一个小屋里,铺陈奢华,榻上有美貌佳人和这个少年相拥而坐。
&&&&几案之上,有白玉杯和青瓷酒瓶。
&&&&少女的翠色轻纱衣袖飘逸,双手捧着一杯美酒,温柔递给少年,笑道:“奴家感激公子盛情相邀,一杯清酒奉与公子。今日天色渐晚,奴家先告辞了。”
&&&&少年接过酒,目光烁烁盯着少女。
&&&&少女莞尔一笑,盈盈起身,水绿色曲裾,雪白绫罗百褶裙,纤腰盈盈一握,姿势无比优雅。少年眼中有万般不舍,急忙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一扯入怀。拉扯之间,连衣衫都拉得有些开了,露出一些雪白的肌肤。
&&&&少女使劲挣扎,又羞又急:“公子,不可如此。”
&&&&少年有些脸红,慌忙放开少女,对着少女恭恭敬敬行了个拱手礼。他喷着酒气说道:“采薇姑娘,得罪,得罪!鄙人对你是真心的,至那日下山来到金陵,一见姑娘就倾心相爱。鄙人愿意放弃修行,回家乡禀告父母,来金陵向姑娘求亲。”
&&&&少女微微抬头,满脸通红,眼波流转,柔柔道:“公子,此言当真?”
&&&&少年满脸涨红,热情而狂乱地嚷道:“当然,我爱姑娘!我愿意娶姑娘,今生今世爱护姑娘。”
&&&&少女低头,往后微微退了一步,低声道:“无论如何也爱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少年往前走去,一把拉住少女,慎重发出誓言:“采薇,我向你发誓,无论如何我也爱你,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若有违背,天打……”
&&&&少女用手去捂住少年的嘴,又大又圆的双眼清澈无比,如一池春水,道:“不需要天打雷劈……”
&&&&她凝视着他,半响,柔美一笑。
&&&&少年狂喜,往少女抱去,双手紧紧搂着她的纤腰,深怕怀里佳人反悔离开。少女不再挣扎,她的头温柔似水地放在他的肩膀之上。
&&&&少年温存说着誓言,真挚而深情。
&&&&白光轻轻闪动,夹杂着一丝丝血光。少年怀里的软香温玉生出粗糙的白色鳞片,香粉的味道变得腥臭逼人,一条五六丈长的巨蟒躺在少年的怀里。
&&&&白蛇斗大的头微微扬起,血红的信子在少年的鼻子上扫来扫去,绿茵茵双眼凝视着少年。它看着石像一般的少年,蛇头诡异地笑了,两排毒剑一般的牙齿,曼声道:“无论如何也爱我?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少年双眼一翻白,倒地不起,死了!
&&&&白蛇化为人形,将他的身上一搜索,找出一些法器,她一件又一件查看着,边看边冷笑。
&&&&妈的!这居然是一个修真之士。一个修行的修真之士居然辨不出蛇妖的妖气,还能被巨蛇活活吓死,太丢人了!
&&&&也不知道修行是怎么修的,真是死了活该!
&&&&姬清玄祭起一个葫芦,那美貌少年化为一缕青烟,被吸在葫芦里。
&&&&姬清玄抱着我,脚步轻飘,慢慢往里走去,小声说道:“那臭蛇离我们不远了,安静。”
&&&&阴风渐急,悲哀的低语声密密传来,大片幽暗的白光向我们飘来,我紧张看着,只见一群少年而美貌的男子,一色蓝袍金冠,脸色无比苍白,气息阴冷。
&&&&姬清玄皱皱眉,脸色越来越阴沉,捏了一个决,将他们全部收在葫芦里。
&&&&他将葫芦放在我怀里,怔了怔,眼底有迷迷蒙蒙的水汽,随即苦笑道:“阿霓,要是我最后也变成这其中的一个,你带着这葫芦出去,找一个黑夜,在避光的地方将塞子打开。”
&&&&“什么?”我心里有不祥的预感升起,却又不愿细想,我现在也害怕得很,出去?我怎么出的去?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葫芦,葫芦有微弱的绿光在里面跳动、旋转,难道姬清玄真会变成这其中的一个?
&&&&姬清玄没有回复我,我们走在漆黑的蛇洞里,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渐渐前方有昏黄色的烛光亮起。
&&&&姬清玄将我抱紧了一点,让我坐在他的手臂之上,两手一抓,两只蓝色宝剑在手,双剑交叉成十字,比在胸口,小心戒备着,宝剑却没有发光,显然他不愿打草惊蛇。
&&&&我心跳迅速,不由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只觉他的脚步越来越轻,直到没有一点声音。
&&&&终于走到烛光照到的地方,温柔的烛光温和流淌在我们身上,我往里微微一探头,再往里走,似乎是一个宽大的洞。听到姬清玄的呼吸十分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我感觉自己额头上面滴有雨滴,抬头一看,原来姬清玄神情紧张无比,他的脸色发白,额头的汗水一滴又一滴不停流下。
&&&&这个小神,原来也如此害怕,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做山神、土地,他为什么一定要千里迢迢来建业,淌这趟可怕的浑水呢?
&&&&我想起父亲的话,他修炼的是上仙道,是想做上仙的小神修炼的,不知道斩了多少妖魔鬼怪做功德。
&&&&他那可怕的伏魔杖,可以变成蓝光闪烁的伏魔剑,不知道染有多少犯了天规的妖精的鲜血。
&&&&我心里一寒,情不自禁抬头看着他,这温和而俊美的地方神,真的杀了很多妖精吗?杀了很多像我一样的山精野怪吗?
&&&&他手在发颤,连宝剑都在不停抖动,他抱紧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汗水如雨,一滴滴从额头冒出,又一粒粒摔在地上。他的脚顿了顿,在原地站了站。
&&&&我将头深深埋在他的胸膛里,听见他紧张的心跳声,吓得不知所措。
&&&&片刻之后,他依然迈开脚,大步往里走去。
&&&&“咦?”姬清玄微微一怔,大惑不解。
&&&&他四处探寻一番,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汗珠,我们白白紧张半天,那臭蛇居然不在家。
&&&&我一下从他的怀里,跳了下来。姬清玄一念决,一个青光罩子将我从头至尾罩住。
&&&&这是一个宽大的山洞,却不像山洞,而像一个宽敞的厅堂,陈设得十分装模作样。臭蛇还挺会享受的,死到临头了,梨花几案上,还摆着一个青瓷花瓶,插着几只淡雅清香的白牡丹。
&&&&明明是个山洞,洞壁用香喷喷的墙纸裱糊了,地上铺着浅黄色的地毯,墙上挂着宝剑和名家字画,几案上还摆着好几本书……
&&&&姬清玄转了两圈,忽然手上飞有青光太极,往一面墙上打去,墙上出现了很多美丽的白色牡丹,发出柔和的白光。墙面震动起来,如波涛浮动,原来,这个山洞有暗室。
&&&&姬清玄咬咬牙,手上太极急速飞旋,使劲往墙面打去,墙面凹陷了下去,立即反弹,根本就打不通,连个缝隙也没有。无数白牡丹飞旋起来,往姬清玄身上扑去,姓姬的狼狈不堪地躲避。
&&&&“切~~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呢,一面墙也打不开。”我看着那些漂亮的牡丹花,挖苦姬清玄。我心里暗自庆幸,谢天谢地,臭蛇居然不在家,不知道臭蛇家里都藏有什么好宝贝。
&&&&姬清玄眉头皱了起来,大怒,抽出伏魔剑,就往墙面劈去。牡丹花的白光很快被蓝光压过,墙壁剧烈震荡,墙上挂着的字画、宝剑、烛台统统往下砸去。
&&&&“小狐狸,我们发财了。我看这条蛇还挺有品位,挂着的全是名剑名画。你收拾收拾几件,改天我们卖钱去。”
&&&&一幅卷轴砸在我身上,我随手一捞,果然是好画。卷轴上的一群神仙巧笑倩兮,衣带生风。
&&&&我抬头看姬清玄,姓姬的还在砍墙壁,忙得不亦悦乎。这个臭神仙还不快点,磨磨唧唧的,待会臭蛇回家就糟糕透顶了。烦死人了,这点本领还来收妖,真是丢人现眼,连累本仙姑倒霉。
&&&&脖子忽然有点痒,我心生骇然,反映迅速,连忙去抓脖子。似乎是摸到了一根头发,随即脖子剧痛,忽然无数头发从手上画卷中射出来,往我身上缠来。
&&&&我连忙拼命将画卷抛出去,画卷在空中展开。画上一个美丽飘逸的仙女飞了起来,飞天一般,彩带飞扬。她对我嫣然一笑,妩媚至极,一双媚眼半睁半闭,一头青丝却缠在我的身上。
&&&&妈呀,我顿时冷汗直冒,哪里来的贱人?居然偷袭我!我他妈的要是凡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臭妖精,你笑得这样勾魂摄魄有屁用,老子是女的!
&&&&我手上璇星宝剑急急往头发削去,手却动不了,手上也缠绕着无数头发,眼前的美人的头却变得巨大,双眼如海碗大小,血盆大口向我吞来。
&&&&她头大如斗,口中腥气袭人,我甚至都看到了那孽畜的一口钢牙。
&&&&这个孽畜绝对不是臭蛇,臭蛇认识我,要吃我的话还需忌讳一下我父母亲。这个孽畜却这么干脆,我命真苦。
&&&&一瞬之间,我手脚都被无穷无尽的头发包裹,我急忙捏诀,璇星宝剑变成无数把锋利小剑,飞在空中,寒光闪耀,往那些头发削去。
&&&&我的手脚得到短暂的自由,连忙连滚带爬往外逃去,无数的头发飞射而来,像黑色的波涛一般,汹涌澎湃。
&&&&疾风拂过,一个青色的身影立在这个孽畜的头上,姬清玄的一手握着伏魔剑,一手牢牢抓住孽畜的满天乱飞的黑发,那孽畜急忙拼命摆头,几双手爪同时倒卷上去,往姬清玄抓去。
&&&&千丝万缕,数不清的长发飘舞,包裹着姬清玄。
&&&&姬清玄身子一转,把伏魔剑顺势一斩,将无数的头发一刀砍断,随即他飞向半空,从天而降,伏魔剑直直往那孽畜的头上一插。
&&&&孽畜的好几只手脚来挡宝剑,正撞上佛魔剑。
&&&&血污弥漫,洞里腥臭无比,无数手脚被斩断,脏血喷了我一头一脸。
&&&&“嗷!”孽畜凄厉嚎叫,嘴里吐出无数白色丝线,我和姬凊玄连忙去砍那些肮脏的丝线。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丝线,转眼孽畜不见了。
&&&&一道门缓缓打开,里面出现了另外一个山洞,铺陈得十分雅致。
&&&&一个蓝衣金冠的男子出现在面前,他背对着我们,从容地在抚琴。
&&&&他的头高高昂着,修长的脖子,硕长的背影。他双手流畅自如拨动着琴弦,琴声忧伤而让人迷醉,我心里顿时一痛,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明明是只低贱的野狐精,为什么总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感觉?我深为惭愧,六根如此不净,实在不利于修仙!
&&&&一路见这么多的蓝衣金冠的男子,这是唯一看到的,不是鬼魂的男子,他的身上也没有丝毫妖气。
&&&&他是个人,是个男人,是个活着的男人!
&&&&“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到底想搞什么花样?”他的语调很不耐烦,明显压抑着愤怒和怨恨。
&&&&“这位公子,你是谁?为何在此?”姬清玄一脚踹开那孽畜的无数断肢,抹了抹满脸的血污,沉声问道。
&&&&男子立即转过头来,一见我们,略带惊讶。他一下子站起来,他是个威武而英俊的少年,身材硕长,长相刚毅。他衣决带风,潇洒向我们走来。
&&&&我和姬清玄现在全身妖血,一副人鬼不分的肮脏样子,少年居然十分淡定,不愧是蛇洞里的活人,见过大世面,佩服,佩服。
&&&&少年对我们温文尔雅一行礼:“两位,小生陆云,字云涛,建业人氏。我以为是那妖精回来了,多有失礼,抱歉了。”
&&&&少年上下端详我们,脸上有明显的不解。
&&&&姬凊玄抱剑向陆云涛行了一个礼,文质彬彬笑道:“小神乃锺山山神,来此地除妖,还请公子引路。”
&&&&少年带我们向里面走去,里面还有个石室,居然也藏着三四个蓝衣金冠的美貌少年。原来这群少年都是那妖精掠来的。
&&&&臭蛇不愧是个冷血动物,一惯喜怒无常,高兴时和少年们调笑欢语,有时候不知道怎么得罪她了,翻脸不认人,就一剑刺去。妖怪的咒术将山洞整个封印了,死去的少年也逃不开,阴魂在山洞漂浮。这剩下的几个还活着,都是性情乖觉之辈,擅长察言观色。
&&&&我觉得那一直少言寡语的陆云滔怎么也不像乖觉之辈,他怎么还没有死?
&&&&我猜,大约他特别特别好看吧,他就像一座金漆神像一般,方正坚毅,偏偏又俊美不凡。我仔细看了看他,他抚琴的样子有点熟悉的感觉,也是一副清冷的样子。
&&&&他的好看,和俗世的好看不完全一致。他一点也不柔美,硕长健壮,古铜色的肌肤,五官英俊而刚毅,神情庄重而威武,如金身罗汉降世一般。
&&&&姬清玄和少年们讨论了半天,认定蛇洞另外有出口,不然洞口长着那根妖藤,这群少年是怎么进来的?
&&&&狡兔三窟,何况狡蛇?
&&&&然而找了半天,根本没有找到出口在哪里,原路返回吧,那根妖藤可不是吃素的,正好拿我们加餐。
&&&&“只有将妖怪擒拿住了,逼问出口。”一个少年说道。
&&&&说得好像有道理,其实没有任何可行性,如图鸡蛋砸苍天。扯淡呢,要擒拿住臭蛇谈何容易?反正我是不敢的,谁爱上谁上!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这群家伙,几个小伙子满脸惊恐。我感觉让他们去对付臭蛇,还不如拿肉包子去打狗,开什么玩笑!
&&&&姬清玄的手上法杖一挥,法杖变成一把蓝光闪闪的宝剑,再变成一根冰蓝色的短针。
&&&&我和姬清玄隐藏在衣柜之后,大气也不敢喘,我的手颤抖得厉害,姬清玄的右手紧紧抓住我的右手,左手持着那把青色宝剑,宝剑此时不再发光,横在我们两的面前。我们两从柜子缝里往外看去。
&&&&我现在有一点纠结,被饿死和被蛇吃了,到底那种死法稍微舒服点,那桌子上明明有糕点,姬清玄却说来路不明,愣是不让我吃,真是够讨厌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的恐怖却没有丝毫减少,反而越来越强烈,谁知道还有什么鬼东西藏在这个鬼地方,谁知道臭蛇会不会大开杀戒。姬清玄将我揽在怀里,胳膊环着我,他的汗水依然不停掉下,他肩膀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他的身上开始散发浓烈的汗味。
&&&&在这个狭窄的衣柜里,空气混浊,汗臭扑鼻,时光变得更加难捱。
&&&&“呸!”我唾弃道,真窝囊!我真的不明白,做神仙的胆子怎么可以这么小!我真的怀疑,这家伙真的是修炼上仙道的神仙吗?
&&&&“啥?”
&&&&“你挫死了。”
&&&&“你不挫,你有本事,光明正大站外面去啊。”姬清玄毫无风度,立即反唇相讥。
&&&&“哼。”我懒得和这王八蛋一般见识,打妖怪没有本事,和小姑娘斗嘴倒是英勇神武得很。
&&&&总算天帝保佑,臭蛇没有出去太久,不一会就回来了,她穿着一身冰蓝色裙装,梳着灵蛇髻,髻上闪烁着星星点点的蓝色花钿。她提着一个大包裹,血水滴答,渗透包裹,不停流在谈黄色地毯上。
&&&&刚才我和激情戏已经将我们和妖物打斗的痕迹收拾干净了,但愿臭蛇不要发现异常。
&&&&她真厉害,衣服上居然没有血水,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
&&&&她袅袅婷婷走了过来,将包裹一把扔在陆云滔面前,陆云滔装模作样正在弹琴,看也不看臭蛇一眼。我实在佩服陆云滔,他神情依然庄重而平静,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真是演技与勇气并存啊。对比起来,我身边这个冷汗涔涔的山神,实在不像一个男人。
&&&&“怎么有生人气?还有血腥味?”臭蛇冷冰冰地问道,看来陆云滔的镇静没有骗过她。
&&&&“刚才有个神仙来,大闹了一番,没有找到你,就走了,还说要去打什么妖藤,我劝你早点将我们放了。”陆云滔神情威武,语言冷冰冰的,回答得再自然不过。
&&&&“哦,天庭派下神仙除妖,我魂飞魄散之日近了,你高兴了?”臭蛇背对着我,看不清楚表情,只听到语气实在尖刻。
&&&&“哼!”
&&&&“我可能今天就死了,这个给你吧。”臭蛇叹了一口气,语调忽然软了。她斯斯文文一伸手,指着地上那个包裹。
&&&&“佘采薇,你又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杀了绿嫣,杀了青青,杀了许多你的情人还不够吗?你究竟要杀多少人?”陆云涛看了看包裹,勃然大怒,语气厌恶极了。
&&&&傻子都看得出,那包裹里暗红的血水不停渗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臭蛇笑得清脆:“你为什么不打开看看?”
&&&&陆云涛态度强横:“没兴趣!”
&&&&“这包裹里的东西,你一定会有兴趣,这算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你打开看看吧。”臭蛇的声调软软柔柔的,我要是没有听错的话,居然有那么一丝丝哀求的意味在里面。
&&&&“哼。”陆云滔不为所动,头昂得高高的,古铜色的脸上有怒气腾腾,双手轻抚如行云流水,弹奏着凄凉的曲子。
&&&&不知道姓陆的什么职业,我猜,八成是奏哀乐的。
&&&&臭蛇的声音有些戏谑,眉梢眼角都是浓烈的讽刺:“真的是礼物,陆公子何时变得胆小如鼠?”
&&&&陆云涛大怒,愤然起身,拼命一拍琴弦,厉声指责:“从你吓死绿嫣开始,接二连三,几份大礼我还来不及感激呢,怎么还敢接受你的礼物?”
&&&&看来他是忍无可忍了,他的语调里,带着浓浓的愤怒和深深的悲痛,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无比尖刻,音调甚至都发抖了。
&&&&臭蛇被陆云滔恶劣地一顶撞,怒气腾腾地问道:“绿嫣,绿嫣!你很喜欢绿嫣吗?你不是说爱青青吗?怎么又要娶绿嫣?那个贱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陆云滔态度更加凌厉,双手重重一拍琴弦,七弦琴发出悠长而凄厉的一声。他怒火冲天反问:“我娶谁,关你什么事?你要么就杀了我!你已有这么多情人,为什么还要抓我?你吓死绿嫣还要骂她!”
&&&&我在衣柜里胡思乱想,八成是因为你长得帅。
&&&&蓝颜祸水啊!
&&&&两人话说到这一步,都火冒三丈,已经说不下去了。再往下说,只有打一架了,可惜陆云滔和臭蛇的实力相差太远。
&&&&大约一刻钟之后,臭蛇缓缓坐在七弦琴之前,若有所思拨了拨琴弦。
&&&&臭蛇的手修长而白皙,奏出的琴声却很一般。
&&&&臭蛇却闭着眼睛,默默弹奏着,泪水盈盈而落,一粒粒摔碎在琴弦之上。
&&&&一曲终了,臭蛇幽幽开口,不紧不慢说道:“我不日就将魂飞魄散,不想和你吵架了。你弹一曲高山流水,给我听听。”
&&&&“恕难从命!”
&&&&“你找死!”臭蛇语气愤怒,可是随即叹口气,语调一转,幽幽一叹气。“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了,我的日子不多了。如果我说,就算你痛恨我是妖精,我救过陆郎你,我也救过青青,陆公子能替我谈一曲吗?”
&&&&他冷冷一笑,语调尖刻:“你救了青青?”
&&&&臭蛇低下头,我看她斯斯文文,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将袖子在脸上轻轻擦拭,像是在搽泪一般。两人默默无语又站了半天。
&&&&她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给那陆云滔看。陆云滔看了看那东西,身子一震,急切地将那东西抓在手,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他迟疑片刻,一把抓住}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神仙使法术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