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删了某个人,还能发消息吗可以控制我的手机,并且还能在我唱KTV的时候,让显示屏变蓝屏,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分钟穿越北京所有高校,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蓝屏抠像,后来觉得是真的【人人网 - 分享】
一分钟穿越北京所有高校,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蓝屏抠像,后来觉得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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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听歌,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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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素颜,丑死丑死
希望老板留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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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言  冬天的早晨,果然有些冷。  北京机场,我马上就要登机了,真的......就要离开了吗?我又回头看了看,早上八点,晨雾还未散尽,能见度不高,回过头去是白茫茫的一片,隐约能看见几架飞机的影子和远处影影倬倬的建筑,那里是T3吗?  如果是,说不定我还能再看你一眼,可是看见了又如何呢?你对于我来说的确是太阳,足以照亮我的天空,可是,我却是在黑暗中生活惯了,在阳光下我会不知道怎么生存,所以,对不起,我不能追随着你了。  鼻子又有些酸,不争气啊,刚才在地铁上忍住不哭,因为你说不喜欢看见我哭的样子,其实自己也很讨厌自己,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快快乐乐的过不好吗?在无关的人面前从早到晚没心没肺的笑着,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却每天总哭哭啼啼,这算是我独特的表达爱的方式?  “欢迎搭乘XX航空,请您抓紧时间登机。”站在舷梯两侧的空服小姐礼貌地微笑着,声音礼貌的我都没有意识到是在对我讲话,在她们说第二次的时候我才终于收回目光,哦,只剩下我一人还站在外面,那边不停地有飞机起飞,我,看到你了吗?你,看到我了吗?  第一章  八月三日,我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个时候我们那的快递还没体贴到送货到户,全都是放在村委会,然后村长再通知,正是各所高校录取高峰时候,因此人们晚饭后出来消食遇见的招呼方式都从:“吃了吗?”变成了:“知道吗?XX家的XX考去了XX。”  我是无所谓,因为我真的觉得这是一件与我无关的事,内心里我是希望考不上的,因为三年的**高中生活我早就受够了,我再不想看一眼书,不想说一句与上学有关的事,可是我妈很着急。  就在这个状况下,村长打电话来说,我的通知书到了。本来我是想下午找个时候便去的,可是妈妈硬是等到晚上人们都出来遛弯的时候才去取,我知道,这是想显摆呢。  果然,这一路上我妈的下巴抬的已经要高过额头了,就等着对方来问这是干吗去呢?而遇到的邻居朋友都还很配合,每个人都问了这个问题,每问一次妈妈都要用她那特有的大嗓门高声回答:“去拿通知书,我家梅儿考上啦!”  不要以为你是看乡土电视剧,也不要以为梅儿是什么农村进城的小保姆的名字,这个叫梅儿的就是我,说起名字的由来我可真是要倒抽一口冷气,因为生下来的时候实在丑的不堪入目,我妈看了之后大惊:“这可是个女儿啊!这样以后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直到现在每次回家她都要重申一遍:“你小时候丑啊,丑的我都不想看,人丑没你那么丑的,脸有七尺长,你生下来脸就现在这么长。”嗯,好吧,其实我是属马的,这真是我亲妈啊,以至于从小我就知道,我很丑。  而在她的认知范围之内,梅花便是万物之中最美的了,于是我便取名为梅儿,李梅,意为以后可以出落的如梅花般漂亮,在这里我要说一声,对不住了妈妈,让您失望了。不过我还是很庆幸,幸亏当时她没有一时兴起给我取名字叫个李牡丹,李菊花。  每次一到村委会我都会觉得这个建筑十分气派,明明就是个小城镇,何必弄个这么了不起的镇政府,可是干部们说了,这个是脸面。  村长正在办公室里抽烟喝茶,见我妈来了,他一副领导接见贫下中农的样子,站起来握住我妈的手,按照这个套路,他接下来是不是会说:“感谢李同志,给村里培养出了XX....现在她要去参加革命队伍。”这之类的。  当然他不会说出这番话,可说出来的却也叫人觉得十分牙酸:“梅儿,不错呀。”这过慢的语调一度让我以为他是得了语言类疾病还是怎样,后来知道,这叫腔调:“今年,学生少,我已经问过了,周围村考上的也不多,咱们村!考上大学!正经大学的!就只有梅儿一个!!这很好啊!”  听着他的语气我觉得十分好笑,我考的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学校,若别人问起来我都不太好意思说出口,可他这里倒变的十分神圣一般,然后他便拿出一个信封:“这个,是村里出的奖金,啊,不多,可是呢,希望这能作为一份鼓励!鼓励梅儿在未来的道路上,继续奋发努力!”  如果他身上装着一个快进键我真的是会不停的按下去的,我从他手中接过这些东西,无半点喜悦。  回家之后妈妈似乎也是为了奖励我吧,做了一桌子的菜,看起来很丰盛,其实不过是把平时吃的东西放到一起罢了,我是不挑剔的,端起海碗便呼哧呼哧吃起来。  没错,的确是海碗,呼哧这个一般用来形容某种动物吃食的字眼放在我身上也完全合适,因为我们这里孩子能吃是健康的表现,若你吃的少了爸妈便会骂:“你看人家那谁家的孩子,看人家吃的,顶你的两倍多,多有出息!”嗯,这实在是没什么逻辑,但是,这就是我们这的现实。  准备报道的这半个月没有什么特别,每个学生都会经历许多次开学,我也并不觉得这次就与以往有什么不同,拎起行李坐上车便往学校去了,这对我来说驾轻就熟,高中住校三年也没人送过我一次,这是习惯,我以为我是这样别人就会和我一样。  第一天开学,只要报道证明你来了,然后领个寝室钥匙便没事了,我拎着个箱子,爬上六楼呼吸都没有太大变化,如果新盖中盖看到这个时候的我,那广告就绝对没有李丁什么事儿了,这应该感谢妈妈能把我养的这么健康。  我找到自己的寝室,寝室里已经入住了两个人,一个穿的十分公主风,若不是紧忙活在他周围的爸妈能把我拉回现实,我还真以为穿越到中世纪的某个异国城堡里了。  这女孩长的十分平淡,有一种的人的长相,只能被人形容为没长相,她便是那一类人,然而她的爸妈很叫人刮目相看,那个爸爸一会打电话给我们系的某个书记,说女儿的寝室条件不好,一会说女儿的床铺位置不好,并从采光,布局,朝向各个方面分析。  这个爸爸长相端正,说话端正,连声音都可以听出端正来,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的人,哦,对了,我们的村长就这样。  女孩妈妈见我进来脸面笑容满面地迎上来,这让我觉得好像是到了某个亲戚家做客,而眼前的这个妈妈就是十分会装热情的某个亲戚老婆,她一边问着:“哎呀,是同学呀,你叫什么呀?”然后一边往我背后张望着,因为很怕她的热情把我融化因此我退后两步与她拉开了点距离:“阿姨您别看了,我是自己来的。”  那阿姨脸僵了一下,然后又立刻笑起来:“哎呀,菁菁,你看人家,多独立,你应该多向人家学习呀。”虽然她这样说,可从她的语气听起来丝毫听不出她真的觉得那个叫菁菁的女孩应该变成我这样。  我懒的继续客套,门上贴着每个人的铺位信息呢,我看一眼,运气还算不错,是个下铺,那对应的衣柜也是在下面了,这省了不少力气,我刚把行李箱放到床上那阿姨便以她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迅速冲过来,一把拉住我。  我惊恐地看着她,她笑地要开花一般:“哎呀,孩子,阿姨跟你商量个事儿好吗?和我家菁菁换个铺位吧,唉,我家菁菁睡觉不老实的,如果半夜摔下来,她倒没事,可是吵到你们睡觉就不好了。”  我想赶快逃离出这个笑容,便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住在上铺或者下铺对于我来说根本无区别,那阿姨好像没料到我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看她那准备长篇大论动员的表情一下子停住这叫我觉得有点好笑,然后瞬间她便怕我会反悔一般,迅速把她早就给女儿整理好的床铺一下子扔了过来,我无奈的把自己的行李从她们扔过来的被褥下拽出来,又扔到了上铺。自换铺成功之后,那阿姨便再没与我多说一句话。  而那个公主般叫菁菁的女孩,从头到尾除了站着发呆,没有任何表情动作,如果不是换铺位的时候她走动了两步,我会以为她真的是个洋娃娃。  我利落爬到自己床上,三下五除二便给自己弄了个窝,我是个懒人,万事只求刚好就好,只要能躺的下,我便会对自己觉得很满意。  闲下来才会觉得无聊,那个公主爸爸还在无休止的给这个领导打电话给那个关系打电话,虽然他的声音十分端正可这样持续的吵下去也不是常人就能够忍耐的。  为了摆脱这个烦人的声音我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临铺的女孩,这可是我的邻居,敦亲睦邻的道理,我懂。  
    她正全神贯注地在绣着什么,这样的动作神情我只在古装剧中看过,大家闺秀都这样,她认真的我都不好意思去打扰她,于是我便偷偷地凑过去,想看看她到底绣的是什么,她见我凑过来,便给了我一个微笑。  我是个自来熟的人,人家给我个笑脸我便不觉得陌生:“你这个是什么?”  “十字绣。”  “那是什么?”  她似乎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就是.....绣来好看的,这个是我送给男朋友的,整个图案是两朵蓝色妖姬。”  她说的什么我全然不懂,因为我过了三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全封闭的管理模式,每月放假一天,什么上网,娱乐,那对我们来说是天方夜谭,恋爱更是连听也没听说过。  我们唯一的空闲时间是从教室回寝室的路上,大约五分钟时间,因为从早上五点就需要进教室到晚上九点下自习,然后寝室的关门时间是九点零五分,所以路上这五分钟就是我们最放松的时候。  不要问课间那十分钟,因为某一次老师们聚在一起开了个会,会后他们就集体发出了倡议,说这十分钟是用来预习复习的好时间,于是他们的一个会就决定了我们没了课间休息,为了逃离这十分钟,我们养成了每节课都要去厕所的习惯。  而在我们能放松的这五分钟里,处处都布满陷阱,各个班主任都会隐藏在灯光昏暗的地方,若胆敢有哪个男生和女生说话了他们马上就会闪电一般跳出来,学校规定这样的一次会找家长,两次就会警告了,我一直不明白,都已经是高中生了为何还会有找家长这样的路数出现。  可是,这招很管用,我们三年都生活在男女生互相仇视的状态之中,这种状态叫老师们都十分高兴。  现实把我从高中惨无人道的生活中拉回来,因为我的肚子饿了,但是我相信这个时候我即便说我很饿,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虎背熊腰的人在外人看来不会饿的。  然而我的肚子的确是叫的震天响,临铺的女孩肯定是听到的,她便抬起头来笑笑:“我们一起去食堂吧。”这个声音对我来说是天籁,此刻没什么比这句话能更叫我高兴的了。  路上我知道了,这个文静的女孩叫徐晨曦,她太瘦了,一米六的个子不过才三十五公斤,我这个汉子般的女人走在她旁边真的就像个汉子。  我想你们想象不出我走进食堂时候的震惊,我们高中大约一千左右学生,午饭时间是半个小时,食堂只有一层,五个窗口,如果你不能在这半个小时之内抢到并且吃完饭,那你就得饿着,所以每次午饭,我们都像是奔赴战场一般。  怪不得晨曦一路上看我杀气腾腾的样子很是不解,我买了四份菜,半斤米饭,这就是我的正常饭量,看见晨曦惊奇的样子我对她买的东西嗤之以鼻,这怎么可能吃的饱。  然而接下来才是让我真正震惊的时候,晨曦上一刻还微笑着,在吃下一口米饭的后,马上哭了出来,这次轮到我惊奇的看着她,这是米饭太好吃她激动的热泪么?  在我惊奇的注视下她拿出电话:“妈,我想吃米饭。”这句话让我对自己以往的认知产生强烈怀疑,我拿起筷子扒拉着眼前的这份米饭,如果能见到袁隆平我一定要问问他,这个究竟是不是水稻,还是其实它是面条。  晨曦挂掉电话后,抱歉的对我说了一句:“我妈妈她们马上回来,我要出去了。”我点点头,看着她的泪眸,不要脸的说了一句:“那你的饭我吃了。”她,点了点头。  当我从食堂酒足饭饱的回来,寝室里就又多了两个人,一个女孩看着十分魁梧,白白胖胖的,她逢人便会说:“叫我小白吧,你看我多白呀。”如果是别人说这句话一定会收到白眼无数,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我们都心悦诚服,因为在灯光下,她白的已经有些泛蓝了。  后来知道,她叫宋千风,这是一个十分硬朗的名字,和她的外形也十分匹配,她看起来有一米七的身高,体重我不敢估计,简单形容一下,大约她站在你面前你会觉得面前有一座山。  另一个女孩我深深觉得她是来拉仇恨的,因为她问遍了每个人考进来的分数,然后她便是一副屈尊来此的模样仰天长叹:“唉,我可是考了XXX分呀,怎么能跟你们一个系,以后都叫我晓霞吧。”  这句话让我觉得这女孩情商是负数吗?果然,那边公主爸爸已经不高兴了,可这女孩还不住口:“唉,我考试的时候是发挥失常了,不然,会考的更高呢,以前模拟考试的时候.....”后面请自行填补。  我已经懒的再听,你可以是学霸,但是请做一个安静的学霸。那边公主妈妈大约也是听的冒火,说起话来也捻酸带醋:“哟,是好学生啊,我们菁菁也是XX附属上来的,唉,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  然后这阿姨又问起:“你是哪里人啊?”那女孩说出一个地方,这阿姨便长长的咦了一声:“农村的呀。”那女孩默默无言了。  见这个问题起到了作用,那阿姨十分得意,然后又转向我:“哎,那个同学,你叫....”“李梅。”这已经是我第三次跟这个公主妈妈说我的名字了,她继续:“哦,对,梅儿啊,你是哪里人啊?”我说了地方,那阿姨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也是农村的啊,看起来不像啊,那你高中哪里念的?”  这是一种叫人十分讨厌的问话方式,我已经不想再答话,懒懒丢出自己的高中,便爬上自己的床,懒的再搭理她,她又打量我一遍:“哟,重点呀,花钱进去的吧。”此时,我已经完全无言。  其实我十分讨厌这种动辄分出城里农村的人,什么年代了啊,他们这种所谓的上班族城里人在我们那连个中产阶级都算不上,可就是没来由的有一种优越感。  这个时候晨曦也回来了,我这才知道她中午哭泣的原因,因为她觉得米饭太软了。  我们寝室这个时候便都到齐了,五个人,还空着一张床,听说是觉得自己发挥不好回去复读去了,这张床以后就成了我们的杂物床。  随着时间过去,这一天马上要结束了,寝室十一点关门,那公主爸妈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嘱咐着,楼下寝室阿姨已经上来催了几回,那公主爸爸最后打了一个电话:“哎呀,XX主任啊,我女儿在这就托你照顾啦.....”然后又啰嗦一堆,与那个叫菁菁的女孩挥泪告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此生便不能见了,哭的那叫一个呼天抢地。  连见惯世面的寝室阿姨都呆愣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想拉开他们却又不知道从何下手,从何处下嘴,最后实在没办法,她只能发挥大妈本色,费力将这公主爸妈拉开给拖了出去,两人的哭号声在走廊中回音甚远,许久之后还叫人觉得余音绕梁。  晚上,我没有丝毫不适应,可是下铺公主那里传来了嘤嘤的哭声,大概是想家了吧,可是彼此不熟悉,也不好贸然就去安慰,我就这样听她哭到半夜,第二天一早我顶着个黑眼圈,而她也是眼睛红肿,我们互相看了一眼,这叫心照不宣么。  前三天是学校给我们的适应时间,不安排任何活动,这个时候是交朋识友的好机会,尤其对于女生,这个时间显得尤为重要,男生们说说笑笑的便成为兄弟了,而女生之间是好搞一些小团体的,若你不小心没加入任何一个,那么,结局很可能就是你被所有人排挤,独来独往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晨曦,小白三个人属于没心没肺型,很容易便走在一起,我们之间流行的模式就是互相吹捧,比如:小晶,你好瘦呀,身材真好。  小白,你好白呀,皮肤真好。  小梅,你好....壮啊,力气真大。  而公主和学霸大约是太不食人间烟火了,可是却又都害怕孤独,于是那两个人也结成了一派,我们美好的大学生活这就开始了。  不知男生寝室是怎样,我们是所有东西共享的,额,严格的说是所有好一点的东西是共享的,可是也有区分,是小团体内部共享,我和小白晨曦三个人经常不分你我,这叫我们都很开心。  可是从某一天开始我便发现自己的洗发水莫名少了一半,晨曦的护肤品也似乎用的很快,小白的洗衣液也才洗了一次**而已。直到有一天,我们在晓霞的桌子上发现一些废弃的瓶瓶罐罐,而里面,恰好是我们不见了的那些东西,每个女人都是一个福尔摩斯,这句话是没错的,因为这些就是小白通过气味发现的。  这叫我很无言,原来学霸的人生中也会出现偷这个字,唉,侮辱人家了,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我们都不缺这点东西,便索性把自己的日用品都摆在桌子上了,谁愿意用随便,自此,明显觉得学霸和公主对我们态度好了很多。  这样过了一个月,忽然从高压的高中生活来到大学,我很不能适应,总觉得时间太多,多的我恐慌,于是终于在晨曦的带领下,我第一次走进网吧,因为过去三年的生活实在是可以用惨无人道来形容,因此坐下的时候我还总觉得班主任会忽然出现在后面然后让我叫家长,这几个小时晨曦玩的高兴我却一直不住地惊恐回头张望,看班主任有没有藏在哪张椅子下面。  
    也就在这一天,我跟着晨曦学会了一个游戏,现在说起来算是一个古老的游戏,可在当时那是多么热火朝天,它的大名叫做魔兽世界,可是我是菜鸟,很菜很菜的菜鸟,她是高玩,和他的异地男朋友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而我,只能傻傻地跑来跑去,偶尔跑到一群怪中被群殴而死,然后经历无比惨痛的跑尸,还经常出现找不到尸体原地大哭的情况。  说起来我是很羡慕她和她的男朋友,两个人初中就在一起了,高中没有分开,原本两个人想考同一所大学,可是阴差阳错,她男朋友被异地的一所大雪录取了,可是两个人情比金坚,即便是短暂的分开四年,也是可以如胶似漆的。  这个游戏对于我这等脑残来说太难了,于是我毅然决定放弃,可是也不能说就要走的话,因为对旁边玩的正高兴的晨曦来说,现在说走无疑是扫兴的事,无聊之间我左右张望,忽然看见旁边一个帅哥正在玩着高大上的游戏,祖玛,于是我就默默地放弃自己的电脑,把头伸过去看人家玩,在屏幕中间的那只小青蛙吐球之间,我乐呵呵地看了两个小时,直到晨曦叫我走的时候我仍觉得意犹未尽。  大概是刚才看的太专注,我又觉得饿了,于是在晚上九点,回寝室的路上,我坚决果断的买了一盒红烧肉豆角盖饭,然后看着晨曦:“你吃吗?”晨曦惊愕的摇摇头:“你晚上不是已经吃了半斤米饭了么?”  可是拿回寝室后,盖饭的香味成功吸引了她和小白,于是她默默地拿出筷子,把里面的肉全部挑去,只剩下一些翠绿翠绿的豆角给我,这让我泪流满面。  于是每天睡前一份红烧肉豆角盖饭成了我们三个人的传统,不吃就无法入睡,我们心安理得的吃着,丝毫没发现自己有任何变化,直到有一天,我们三个人路过楼下寝室阿姨的门口,那阿姨热情的招呼我们:“哎呀!你们三个人胖的真可爱呀。”  然后我们三人左右望望,毫无表情的继续走,我:“刚才那阿姨跟谁说话呢?”  晨曦:“不知道啊,肯定不是我们啊。”  小白:“就是,我和小梅就算了,晨曦多瘦啊。”  于是我们又高兴起来了,乐呵呵去了食堂胡吃海塞了一顿,我们有个习惯,食堂的六人桌子我们往往是三人占据,而且一定要把桌子摆满,这样才有成就感,晨曦也习惯了这软软的米饭,吃的很欢乐。  吃过午饭,我们都觉得不能再动了,必须马上回去午睡,晨曦刚要用力站起忽然就惊叫一声,我和小白同时看过去,晨曦喊了一声:“这裤子什么质量啊,刚买两天扣子掉了。”我和小白于是便哈哈大笑:“被人骗了吧。”因为天天见面,我们都没有察觉其实是因为身材的原因。  就这样日子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年,在我们真正意识到我们胖了的时候,是我已经从当时的五十五公斤到了七十公斤,而晨曦则从三十五公斤到了六十公斤,小白很稳定,九十公斤一直不变,两年之内胖的太快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因为皮肤承受不住,只听说暴瘦会出现肥胖纹,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大家,若你短时间内增胖几十公斤,同样会出现恶心的纹路,于是我们变成了斑马。  可是安逸的生活仍然叫我们没一点危机感,我没谈过男朋友,也懒的去谈,对于我来说,有两个朋友,有吃的,这就够了。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和我开点玩笑,从小我就知道好像这辈子没交过什么好运,好事来了的时候后面往往跟着意想不到的灾难。  有时候周末放假,闲着没事便回家去吃一顿,可以省下不少伙食费,刚上大学的时候,每次回家妈妈都是热情款待,后来便很平淡,到现在干脆直接问:“不然你一个月回家一次也行。”那怎么可以,人家电视不是总说要常回家看看么,于是我依旧回家吃的乐此不疲。  晚上正捧着妈妈做的炸丸子吃的不可开交,家里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保险公司,我以为又是无聊的保险推销电话,仔细一听,原来是要提醒续保的事。  放下电话我还很奇怪,便朝正在厨房忙活的妈妈喊了一嗓子:“妈,咱家车的保险后天就到期了,叫我爸去办吧。”  妈妈在厨房回了一句:“怎么把电话打到家里了,直接找你爸多好,这事我又不懂。”  “不知道,你赶紧告诉我爸一声吧,别忘了。”  妈妈哎了一声,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正还有两天时间嘛,于是便继续没心没肺的吃,第二天就是周一了,我就回学校去了,走之前还提醒了句:“什么时候爸爸回家叫他去办保险。”  妈妈不耐烦的说句:“知道了。”  可是,就在两天后,晚上接到妈妈电话,她声音十分嘶哑:“梅儿,最近不要回家。”  我不解,每个周末都放假,我离家又不远,大不了回家之后少吃点呗,至于这么烦我吗?妈妈继续说:“家里车出了点事。”  此刻我还是没有理解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家里有两辆送货的车,开车的难免碰见小刮小碰,我以为这次和以往一样,就算再严重点,碰到人了?就问:“是碰到人了?”  妈妈忽然就哭起来,我愣在这头,在我印象里妈妈一直是个十分坚强的女人,我从没见她哭过,和爸爸离婚的时候没有,带我独自闯荡的时候没有,而现在她哭的厉害。  我们家的车一直停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空地上,有的时候凌晨发车,车上有货,司机和工人就会凑合着在车上睡一睡,避免货物丢失,可是当晚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就着了火。  死了三个人,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可想象的,那个司机我认识,喜欢喝酒打牌,每次看见我总会大老远的喊一声:“哟!大小姐回来啦!”听的我都不想理他,这个成天笑哈哈没一点烦恼的人,怎么会就这样走了?  我顿了顿:“那,我爸怎么样?”我说的这个爸,是我的继父,一个老老实实的养车人,没欠过打工人一分钱,虽然自己的钱经常要不回来。  妈妈哽咽着:“你爸没事,现在工地里那边钱要不回来,咱家打算把另一辆车卖了,得赔人家钱啊,这是人命啊。”  “保险呢?”  妈妈哭的更厉害了:“就是这么倒霉,那两天你爸爸在外地,想着这两天不动车,没事,可谁知道....”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我无助软弱的时候:“没事,那把车卖了吧,得赔多少啊?”  “一个人六十万,总归这几年你爸对人家还不错,家属也同意了,只是,梅儿啊,妈妈对不起你了,市里那两套房得先卖了,不能给你做嫁妆了,看看你爸工地的钱能不能要回来点,以后要回来了,咱再买。”  “哎呀,那算什么事啊,将来我找个有房子的老公就好了啊,可别为我操心。”挂了电话我呆坐了一个下午。  对于工地要不回钱这件事,我十分不理解,都说农民工讨薪难,可现在试试,他们是去一告一个准儿,建筑公司现在都怕这个,因为告的多了他们便要掉资质,而我们家这种的却不属于这类,我到希望我们是农民工,可是,我们被定义为材料商。  可不论被定义成什么,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问题是,状告无门,有一年年底,大家都知道这是建筑公司批下来钱的时候,每个公司都挤满了要账的人,我爸也是其中一人,因为这一年能赚多少钱就看这天人家能分给你多少,虽然他们是欠债的,可是狼多肉少,上面批下来的就这么多钱,可欠的人太多,没办法全数还上,只能每个人分一点。  可是有几个材料商被欠的太狠,收回来的钱远远不够他们支付工人工资和成本钱,于是他们便联合起来,包括我爸爸,一起将这家公司起诉到法院,经过遥遥无期的开庭,审理,我们是无休止的等待,等待。  爸爸他们找了无数次律师,律师人还是不错的,他一路帮我们打赢了官司,我们胜诉了,可是...胜诉不代表能拿到欠款,对方也是被别人欠着,这连还债没有头。  事情到了执行厅手里,就不是律师的职责范围之内了,于是爸爸他们又每天早早去法院门口等,可从没有见过厅长,问起来都是厅长去执行去了,于是一直到现在,我们的钱都还没有要回来。  这就是现实,有的人要问了,为何会赔钱,这又要从不知是谁定下的这个规矩里说起了,建筑工地需要材料,可是却没钱,而水泥厂啊,砖厂啊,有材料,却也不敢就叫这么欠着,于是他们就想出一个办法,共同分担,我水泥出厂时候便宜点,让你们这些材料商能赚到其中运费和差价,可是,要付现钱。  至于你材料商能不能从工地要回你自己垫付的钱,那就得看你的本事和运气,前几年的确是要钱没这么难,可这几年,真的是不知道钱都去了什么地方,这是我这个小老百姓想不通的。  我就这样呆坐在寝室,想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可是直到头疼也不懂,晚上她们陆陆续续回寝室,晨曦和小白开心地拿着两个面包:“小梅,你看,咱们食堂新出的面包,可好吃了。”我感激的笑笑,从她手中接过面包。  晓霞则说:“哎呀,小梅,你上次买的那个雅漾可好用,就要用完了,你什么时候去买呀。”  公主也说:“嗯,沐浴露也用完了。”  这个时候我没什么好心情,便问公主:“你爸爸不是认识书记吗?那他也算是个官吧,怎么家里没有沐浴露吗?”  公主从未听过我这样讲话,因为这两年从来都是我供应的,这么一问她便不高兴:“我爸,因为一些原因不干了。”说完就闷闷的上床不跟我讲话了。  晨曦和小白看出我不高兴,便出去了,一会她们就又回来,带回好多好吃的,堆在我床上,然后说:“吃了就开心啦!”这是我们彼此开导的方法,我们不会说那些安慰人的话,哪个人不高兴了,另外两个便会买一些好吃的给她,然后吃过之后便觉得雨过天晴了,其实这样的女孩往往都很简单,以后遇到了请对她们好一些。  于是我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因为我真的很怕,以前一直有的,忽然就没有了,这叫我无所适从,虽然妈妈说不让我回家,可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回家去看一看。  
    于是在接到电话后的第一个周末我便回了家,院子里停了几辆摩托车,我一度以为家里改成卖摩托的了,后来才知道这些都是来要账的,虽然这不尽人情,可他们也不是有钱人,有的是我爸货送不过来叫别家的车来帮忙欠下钱的,有的是托人去买便宜货还欠货款的,再有便是装卸车的小工和司机。  这个司机我也认识,没有去世那位爱说笑,平时总是闷闷的,淡季时候喜欢喝两口,旺季时候坚决滴酒不沾,货交到他手上叫人十分放心,保证一点也丢不了,平时和爸爸关系不错,可如今,即便是他也堵着门来要工资了。  当年他这样的司机一个月的工资在四千左右,前后加一加大约欠了他两万,可现在,我们家就是连这两万也拿不出来,这个司机就一副你不拿钱我便吃住在这的架势,其余要账的人也是满脸坚守到底的样子,好像今天拿不到钱就要把我们怎么样了似得。  我爸一脸愁态的坐在屋子中间,他的电话早就关机了,不然要账电话会不停的打进来,而我妈这个时候则表现出她独有的韧性,她给每个人都倒水鞠躬,承诺一定不会瞎帐,并且屋内的所有家电,只要能看上眼的,可以随便搬走。  我只在电视剧中看过这样的情节,没想到现实里真的有搬家电这样的事发生,好在这几个人也算是有良心,或者是觉得这些东西拿了也卖不出几个钱,在我妈好说歹说下,总算同意缓一些日子。  送走这些人,我总还觉得家中一阵子乌烟瘴气,妈妈眼圈红红的看着我:“叫你别回来你回来干什么。”  我鼻子有些酸:“想回来看看。”我知道爸妈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心思做饭,于是他们俩在屋中商量着,我便去厨房做饭,做好饭喊他们来吃,爸爸没动,妈妈起身,回头看了看爸爸还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妈妈一把把他拽起来:“你这是干什么?!什么事还能不吃饭啊?!想饿死去别的地方,别在我眼前!”  爸爸这才挪到饭桌前,晚上,爸爸独自睡一屋,我和妈妈一起睡,黑暗中我问:“以后怎么办呀?”  妈妈叹了口气:“照这个样子你爸是不可能再养车了,怕了,也养不起了,反正这几年工地钱也不好,不干就不干吧,出这个事我也明白了,人啊,不在乎能挣多少钱,平平安安是真的。”  “嗯,就是,告诉我爸也别太上火。”  “一点火不上也不可能,你爸有个结拜大哥,是个局长,知道这个事,说能安排你爸去局里做个闲差,虽然不能入编,可也能安稳干到退休,我寻思着就去吧,你爸年纪也不小了,经不起什么风浪了。  你也不用担心,家里不会连你念书的钱也没有的,你今年大二,再有两年就毕业了,好凑合,就是生活费不能有以前那么多了。”  我笑着:“不用了,我今年能拿奖学金,我学费和生活费就都够了,不用家里操心。”  妈妈十分惊喜:“真的?”  “嗯。”  “唉,本来奖学金是你自己的钱,可现在也不能分你我了,就当妈欠你的,以后有了,就还上。”  “妈,你瞎说什么啊,我爸那工作挺好的,就去吧,你在家也不用着急,我毕业了就好了。”  其实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说我有奖学金的话,这两年我根本没怎么学习,平时连上课也不太去,就凭着期末时候抄抄同学笔记,临时抱抱佛脚,才不至于挂科,奖学金什么根本就离我很遥远,可当时我就是这么说了。  第二天回学校之前,妈妈没向往常一样送我到车站,也没有塞给我零花钱,只是说了句:“回去好好照顾自己。”她便回屋去了。  我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是觉得不能再给我好的生活觉得愧疚,我很心疼她,同时也知道自己必须弄到下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得要能养活自己。  是太久没运动了吗,现在爬个六楼简直像要命一样,回到寝室,小白和晨曦正在一起看着美剧,边吃边哈哈大笑,见我回来便招呼我一起看,我瞥了一眼,是绝望的主妇。  我好羡慕电视里的人,她们每个人都可以过着优雅美丽的生活,好像即使不工作也可以开开心心,不过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她们不也是烦恼连篇吗?我摇摇头:“不看了,一会要出去一趟。”  晓霞凑到我跟前:“小梅,咱们寝室没卫生纸了,你什么时候去超市带回来吧。”  我忽然觉得很烦,我是要养着你吗?你护肤品用我的,吃我的穿我的,我买件合适的衣服她居然嫌弃太肥叫我回去换个小号的她要穿,于是我没带笑容的回了句:“自己想用自己去买。”  她看了我一眼:“哟,不买就不买呗,够小气的。”  公主懒洋洋的躺在那:“唉,我妈就说过,越有钱的人就越小气,你看出来了吧,不过是叫她买个卫生纸回来,算了,咱还是用自己的吧。”  我懒的再跟她们争辩,于是换了套衣服,拎着包就要出去,小白和晨曦赶紧跟出来:“梅儿,你怎么了?”  我笑笑:“没事,家里出了点事,我现在真的要出去,晚上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你俩不用等我。”  她俩十分担心的看着我:“嗯,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要告诉我们哦。”  我笑笑:“没啦,实在想帮的话明天第一节课给我带份早饭去。”  说完我就出了学校,我是想要找份工作,可是,我只知道自己要找工作却不知道怎么找,于是就漫无目的坐车到了市中心,以前来逛街的时候,经常就能看见服装店有招聘的广告,可是,走了许多家,人家一看我的身材就有些不满意,再一问我还在读,就直接拒绝了,理由是时间不稳定。  尽管我哀求,我解释,可是人家要的是一个穿起店里衣服好看的人,何况人家也没义务迁就我的上课时间。  于是我茫然的在这个城市里走来走去,不知道什么地方能够接纳我,这种感觉很不好,我想起小时候,妈妈带我远嫁,可奶奶是个重男轻女的人,于是我一出生便不被喜欢,后来妈妈离异,她坚持把我带在身边,回到了这个她的故乡。  可是姥姥却觉得她丢人,于是在这里我同样不被喜欢,妈妈娘家不算个什么大家族,可是也有传统,每年过年大家都要聚在姥姥家吃年夜饭,在我第一年跟着妈妈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于是想法设法做的好些。  我知道姥姥喜欢学习好的孩子,于是我就拼命去学,可我天生就是那种怎么学都学不好的人,从来都没有考过第一名,于是我就一直被厌恶着,后来好歹考上了个重点高中,我以为会有人喜欢我了。  可是在那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姥姥端出一盘龙虾来:“来,这一个龙虾给姐姐,姐姐今年考上了中国政法大学,以后要好好努力!两个弟弟也一人一个,今年你们都很健康。”  我以为下一个就会轮到我了,于是我乐呵呵的等待着,可是姥姥就收起了那盘虾:“好啦,大家吃饭吧。”  我还傻傻的端着碗等待着,看着周围的舅舅们大声说笑吃喝,姐姐弟弟们说着龙虾多好吃,只有我,好像没任何一个人能看得见我。  现在,我游走在这个城市里,心里就是这个感觉。  转了一会,我来到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商业街,以前都没有注意,大概今天是抱着目的来的吧,我看见商场门口站着一排手中举着家教牌子的学生。我眼睛一亮,虽然荒废了两年,高中的课程可能我已经忘记了,可是初中小学的我可以啊。  于是我找了一个同学,向他借了一张白纸也写上家教两个字,站在那里,等着哪个孩子的家长能来雇佣我。  真像一只牲口。当时我真这样想,我就像在市集上等着人来买回家的牲口一样,我从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这样的等待雇主。  只要有一个家长稍微来询问,马上就会有一批大学生围上去,大家因为各自的原因,都太希望能有这份工作了,我们争先恐后的介绍着自己的特长,开始我根本插不上一句话,在领略了几次之后,我也豁出去了,把自己会的拼命讲给家长听。  可是,往往来的家长也只是询问,运气好的会要走你的电话号码,说以后联系,可是如果不是当场录用你,以后联系的机会,就很渺茫了。  我呆呆的站了一天,直到晚上,我旁边的学生们一个个都回校了,我才收起了牌子,落寞的回到了学校。  晨曦和小白一看见我回来都很高兴,晨曦一下子跳过来:“梅儿你快来,你看这个红烧肉,好吃极了,留给你!”  她是最爱吃肉的,我明明告诉她们我不一定回来,可是她们还是这样等着。我忽然很想哭。  小白的大嗓门也响起来:“赶紧的吃,瞧你饿那样,你要是饿瘦了我可不管你!”  小白是有一些强势的,这大约与她的家庭有关,妈妈是妇女主任,说话办事都是雷厉风行,她自然也是像极了妈妈,可是我们都习惯被她这样以骂的方式关心我们,她有一个弟弟,而我们,就像她的妹妹一般。  
    第二天,我又逃课了,我知道,两年没有学习的我,早就在系里没什么好名声了,能拿到个学位证已经算勉强了,导师是不会同意把奖学金给我的,我又站到了那个商场门口。  大概是今天的运气比较好,我刚站了没多久便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爷,他看见我的牌子上写着的特长,然后问了句:“哦,会日语啊。”  我太需要这个机会了,因此赶紧介绍起来,把自己吹捧的天花乱坠。终于,那个大爷同意让我试一试,打听了一个小时多少学费之后,他还非常有策略的讲了价,不过这对我已经是很好了。  我算了算,这大爷说他每天都要补习两个小时,一天也就是三十块,我终于感到有了点希望。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再没有来过一个家长。  大约是有了工作吧,回到寝室心情便特别好。晓霞和公主也凑过来,她们当然愿意讨好我,因为她们还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提供她们吃穿用度的好室友。我明明白白的拒绝了,她们原本还笑意盈盈的脸马上冷了下来,又开始了冷言冷语。  正在看书的小白听不下去了:“别打算欺负谁!这个寝室我说了算!”  小白说话还是很有力度的,她学习好,倒是和书记都对她十分看好。再加上她身高马大,那两个人也很怕会打起来吃亏,小白脾气火爆,她们可承受不住,因此只能撇着嘴,找个借口离开了寝室。  我已经十分淡然,生活中难过的事太多了,如果再为不相干的人动肝火,那我的肝怕是会烧掉。  小白跳下床:“今天你心情不错啊,顺利么?”  晨曦则说:“肯定行啊,那牌子还是我设计的呢!”  我笑起来,然后用力的点点头,小白拍了拍我的背:“了不起哦!你可是咱们寝室第一个兼职的人!本来嘛,大学就是要多点体验啊!”  晨曦也很开心:“那我请你们吃米线!咱们去庆祝一下吧。”  小白哈哈大笑:“那我可是要加两个煎蛋哦!”我们三个人嘻嘻哈哈的往外走,我觉得连空气都变的格外清新了。  晨曦为我们花钱是从来不在乎的,不一会足够六个人吃的米线就摆在了桌子上,大约是看到了大客户,老板看我们的眼神都是欣喜。  热腾腾的米线让我味蕾大开,正要吃,晨曦的电话就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大意就是某个亲戚要结婚让她去顺个人情什么的。  我就奇怪“为什么妈妈不自己去呢?”  “她没办法去啊,她在国外。”  我好羡慕,怪不得看起来晨曦就是很有钱的样子,可是她却神色暗淡下来:“她出国也是没办法,是为了赚钱,当初是在美国卖一些中国的手工艺品。  当时还可以,可是近几年去美国的人越来越多了,妈妈她们生意就越来越不行,今年就换了地方,去阿联酋了。”  我和小白心里也挺不好受,我们不想把气氛弄的太沉重,于是就开玩笑的安慰她:“去那多好啊!那里的人最有钱了!说不定咱妈回来就能开私人飞机回来啦!”  晨曦勉强笑笑:“都是没办法的事。你们看我不经常回家,就是我不愿意回去,不愿意看见那个不上进的爸,如果不是他,妈妈也不必那么辛苦跑到国外去打工。  说起来也不能全怪我爸不争气,我们家还有一个不着调的亲戚。以前我家是开饭店的,我妈能应酬啊,因此饭店生意还不错。可是我那个二姨,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狐朋狗友,撺掇她开沙场。  她就耳根子软,看见我们家做生意赚钱,她就以为她也能赚钱。因此天天带着她的那些朋友白吃白喝不算,还借走了我们家七十万,后来当然是赔了,我二姨也消失了,从那之后,我们家的饭店也彻底经营不下去了,妈妈没办法,只能去打工了。”  我叹了叹气“为什么生活中就是有这么多的不尽人意。”于是我也把我们家的事说了一遍。三个人都感慨良久。  最后还是小白提了提精神:“好啦!什么事情都能过去!梅儿不是找到工作了吗?晨曦妈妈不也是赚钱了吗?生活总是会好的!梅儿,你明天要加油!快点吃吧,米线都凉了。”  我和晨曦也暂时忘了烦恼,三个人便说笑边吃起来。直到我们毕业很久,我都还会来这家米线店吃米线,我总觉得哪里的都不如这里好吃。  第二天,小白让我放心,她会把老师那方面打点好,让我就放心的工作去吧。  我精心的准备了两个小时的课程,一路上非常紧张的反复重复,我认为人家花钱雇佣我,我就必须要让他学到知识。  来到那个大爷给我的地址,一看,这是一个非常高档的小区,看着这些漂亮的房子和精心修剪的绿化树木,我不禁也开始有了小小的梦想,等毕业后就找一份好工作,自己也要买这样的房子。  在楼下看了一会,我才按了门铃,到了楼上,大爷热情的招呼我进门,我看了看时间,刚刚好,就结果茶水笑道:“我们开始吧。”说着我就把书摊在桌子上。  那个大爷却是坐在沙发上:“过来坐吧,那里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  我不疑有他,就坐到了大爷身边,开始,我先介绍了学习日语的几个步骤。可是他却完全没在听,而是问我日本人说话间的动作礼仪有哪些。  我简单说了说,众所周知,他们是个爱鞠躬的国家,那大爷就让我演练两人对话时候,要怎样鞠躬,期间他趁机把手放在我的后背,还装作没事的笑问:“要鞠躬多度才标准啊?”  我有些不舒服,可是他没有进一步的表示,我也怕是自己多想,因此只能退后了两步,他看出我的不自在,就又坐下:“好啦,我们学学单词吧,来,把书拿来我看看。”  因为我们只有我带了一本书,就要两个人一起看,可是在我翻书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抓紧了我的手,整个人也靠了过来。  我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从来就没有男孩子多看一眼的我连恋爱的经验都没有,我真的被吓坏了。  不仅害怕,还有深深的羞耻感,我连叫都叫不出声,拽出我的书就推门跑走了。到了一楼,我使劲推那个防盗门,可是从没有见过这种门的我竟不会开锁,越着急我就越慌乱,我很怕他会追下来。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有人进来,我才赶紧趁他开门的时候跑了出去。到了繁华的大街上,我终于觉得安全了,可是手脚还在止不住的发抖。  看来又要重新找工作了,我凄凉的想,有了这次的经验,我再也不想找家教这样的工作了,我不知道我会遇见什么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在这个城市游荡。  不知走了多久,我来到了一个十分静寂的地方,其实这是一片红灯区,这个市有名的声色KTV都集中在这了,旁边还有些日吧,各种按摩足疗店,时间一到,每个店门口都站着一些香艳动人的美女。  有一个店正就坐落在一个堪称全市第一KTV的对面,被那个辉煌的建筑映衬起来,这个店显得十分可怜寒酸,可这个店已经在这个角落里存在十多年了。  店老板是湖南人,以卖麻辣烫起家,开始他只是弄一个活动小吃车,晚上出摊,主要是供这些下夜班的美女们出来能吃点夜宵,没想到这买卖一开便出奇的好,渐渐的小吃车变成了店面,一层店面发展到两层店面,菜色也从单纯的麻辣烫延伸出很多。  下班来这里吃一碗麻辣烫,已经成了那些夜班美女们的习惯,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即便现在老板的店面做大了,麻辣烫却总是占据了很大地方。  因为考虑到客户群的工作时间,他们的开店时间也变成了晚上五点到早上两点,虽然说是到早上两点,可有些这个时候才下班的女孩来,他们也不会冷冷的说打烊了,还是会给她煮好菜,让她能吃饱了回家。也遇见过女孩带着KTV里的客人来,这些客人大多是非富即贵,我十分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选择来这样的小店,或许这就叫体验民间疾苦?也或许他只想把对面带他来的女孩弄上床。  一筹莫展,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凑到下个学期的学费,就在这个时候,我走到了这条巷子里,这对我来说是另一个世界,白天的这里几乎没有人,我简直以为这些店是不是都已经关店大吉了。  走到这里你会发现,其实经济十分景气,因为到处是招人的信息,我走进了一家KTV,人家听了我的来意后,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叫了个似乎的是领导的人出来,人家出来就一句话我不符合条件,我十分纳闷,这有什么条件呀?招聘启示上不是说招服务员吗?我吃苦耐劳呀,现在想想那个时候傻傻的我呀,幸亏人家没有录用我。  
    后来我才明白为什么人家说条件不符,她们的服务员是要求年轻漂亮的,我是年轻,但是我不漂亮,十分不漂亮,而且当时体重已经高达七十公斤,人家店里提供的工作服我根本没办法穿。  可我必须要找到工作,当时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能找到工作那我真的会饿死,别的都不怕,但我十分怕饿,想起会有一天饿了居然没饭吃,这叫我觉得恐慌。  已经这样走了半天了,眼见着天都暗了下来,原本死气沉沉的巷子忽然活泛起来,两边密密麻麻的店面都点起灯来,刚才这个巷子里还只有我自己,现在忽然就多了许多人,一双双穿着高跟鞋的美腿在我眼前匆匆走过,她们是要去上班了。  别怪我没出息,这个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她们,因为她们有工作,不论是什么工作,都叫我羡慕,这一波美腿过去之后,又是静寂了一回。  已经有些晚了,天上出了几颗星星,这时候另一波**来了,许多下班了的上班族勾肩搭背的挤进旁边的小酒馆或者按摩店,里面便传来一阵热情招呼的声音。最多的还是生意人和一些政客,他们几乎都是心照不宣地走进旁边这家KTV。  而我就坐在旁边的一个角落,没人注意我,因为值得注意的事情太多了,我像忽然变透明了一般,有一刻我真的好像就和后面的这道墙融为一体了。  正发着呆,旁边的店也打开了灯,老板出来开门,我们俩对视了一下,然后他继续去开门,我继续发呆,他打开所有门窗,回来见我还坐在这,似乎便有点好奇:“你在这干嘛?等人?”我摇摇头。  “哦,那是有事啊?”我摇摇头。  “饿吗?要不要进来吃点饭?”我摇摇头:“没钱。”  老板笑了笑:“没事,进来吃吧。”走了一天我真的很饿,就随他走了进去,刚开门店员都很忙,其实总共也才两个店员,一个是厨师,我以为厨师都是胖子,原来还有这么瘦的,让我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店的菜是不是不好吃啊。  一个是女服务员,年纪看上去四十多了,她忙着洗菜,摆菜,老板随便拿了个盆,从她洗好的菜里抓了一些又扔进去一堆丸子,然后递到厨房:“东子,给加半斤羊肉。”里面厨师答应了声,便开了火,老板又看我笑笑:“刚开店,得多等会。”我点点头。  然后老板便忙他的去了,没人再理我,这倒叫我自在,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厨师把麻辣烫用一个大盆端给我:“吃吧。”我不顾一切的吃起来,声音大的叫两边人侧目,老板过来笑道:“不用这么着急,别烫着。”  不得不说,这个味道真的是特别好,一直到今天,吃过很多地方仍然觉得这里的是最好吃最正宗的。  这一盆很快见了底,我捞尽所有菜叶之后端起盆一口气把汤也喝了个干净,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现在有地方在闹饥荒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老板又笑:“没吃饱吧。”然后端起盆就又要就加菜,我连忙拉住他,摇摇头,若说起来他就是属于人们口中说的实在人,他没有问我:“你要不要再吃。”直接便用行动去做了。  “我饱了,羊肉很好吃。”老板咧开嘴:“是吧,辣椒也很好呢,是我们湖南托运过来的。”老板脸上有一点自豪的样子:“说说吧,你到底是干嘛来了。”  “找工作。”  “想找什么样的?”  “工资高的。”  老板和店员都笑了:“你想有多高啊?”  “每年要有两万块。”  老板和店员哈哈大笑起来:“这对你来说叫高工资?可真够高的,如果是这样你可以留在我这,每月两千,包吃不包住。”  我想我当时眼睛一定是亮的吓人:“真的?!”  老板含笑点头,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圆圆的小个子男人像菩萨一般:“工作时间晚上五点到早上,具体要看客人什么时候走,不会超过早上六点,有时候会送餐,忙的时候不送。”  我一听这正符合我的所有要求,可以不耽误上课,于是我使劲点头,老板扔过来一套油腻的工作服:“拿回去洗洗,什么时候衣服干了就来工作。”我高兴的简直要蹦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是很晚了,回学校寝室也已经关门了,于是我便找了个网吧,打算通宵一晚,通宵其实是个很无聊的事,尤其对于我这样什么也不会的人来说。  到半夜的时候实在很困,忽然我想起晨曦教给我那个游戏,已经好久没玩了,反正无聊就打开看看,两年没看,如今这个游戏已经变化了不少,可我的技术却还在原地踏步,我继续被怪群殴而死,然后跑尸的焦头烂额。  就在我又一次被怪群殴将死的时候,他出现了,一头熊,一头十分英勇又卖萌的熊,其实我不太能看出对方是不是个高手,但是对于我来说只要他不死那就是很厉害,他帮我杀了那波怪之后,我俩原地对视了一会。  然后他跑开,大概是要去做自己的任务吧,我就紧紧跟在他后面,他左转我也左转,他右转我便也右转,好不容易遇见个大腿,不能轻易放松,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后来他终于无奈组上了我。  于是我终于过上了可以安全做任务的幸福生活,在凌晨两点的时候,  熊:“我要下了,出去吃点饭去,太饿。”  我:“这个时间你要出去吃饭?你们那还有吃饭的地方?”  熊:“有啊,这个时候很繁华啊。”  我:“你是哪里人。”  熊:“河南。”  我:“好吧,河南和我这里的时差太大,去吧,不过要小心,因为现在真的太晚了。”  他笑了笑便下线了。见他下线我也不玩了,反正没了他我又要回到跑尸状态。  这样过了一晚,到早上我已经困的走路都有些晃,回到寝室,我把那油腻的工作服扔到洗衣机便回寝室睡觉去了,小白和晨曦看看我:“睡吧,我们会替你点名的。”我朦胧中点点头。  一直睡到下午我才起来,想起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我赶紧下楼去看,不知哪个好心人已经帮我晾上了,现在已经干了,我第一天的工作要开始了,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于是我收起工作服就往那个小店去了。  到了店里,那个老板看见我笑笑:“吃了没?”  我摇头。  老板笑道:“你是只会摇头不会说话,来吧,吃饱了再干活,吃什么自己捡去。”我也不客气,就直接捡了一盆交到厨房,然后就坐在桌子边等着,等着的时候,老板也坐在我对面:“有几个规矩,客人点菜时候要听清楚,不能点错,点完菜最后要重复一遍,客人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许顶嘴,别的事就自己多长点眼**。  啊,叫我王哥就行了,里面那个厨子叫东子,那个我们都叫她阿姨,你没来的时候她管着洗菜啊,点菜啊,收拾卫生啊,你来了就你点菜,空的时候帮着洗菜,就行了。”  我听话的点头,这个时候麻辣烫也煮好了,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吃起来,老板也不再看我,做他的事去了。  晚上五点,我们正式开店,这个时候来吃饭的人比较少,我们还比较空闲,我没事就呆坐在桌子旁,透过玻璃看对面那个豪华的KTV,那些陪唱小姐正在换衣服。  她们更衣室正好对着我们这的窗户,换衣服时候也不遮掩,外面走的人直接就可以看见白花花的一片,也可能是我们这里的人都看的习惯了,没人往那瞟一眼。  见我看的专注,东子笑道:“看什么呢,那些啊,看多了都一样。”  我说了句:“她们可真漂亮,怪不得人家不要我。”  东子就哈哈大笑起来:“你去过那了?你是不是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啊,告诉你,就你去啊,两天就得完,这都不知道,没去就对了!”  我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肥肉,在看看对面那些玲珑浮凸的美女,第一次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有点胖了。  饭店的工作是十分累人的,我以为自己会因为累而瘦一些,然而,因为这个小店的效益十分好,每天凌晨或者早上工作完,王哥都会叫东子去煮一锅我们爱吃的东西,有时候是水煮鱼,有的时候是水煮肉片,有的时候就是麻辣烫大锅烩。  东子的手艺十分好,做出的菜十分地道,也或者像老板说的是材料地道,每次我都要吃到连汤都不剩,王哥总是说:“跟梅儿在一起吃饭好啊,什么菜都觉得好吃的了不得似得。”  我们如果不遇见十分啰嗦的客人,一般就会在三点下班,然后我便会去网吧蹭两个多小时,等到五点半的时候坐第一班公交车回学校。  每天凌晨三点,我都会看见他在,我每次都会贱兮兮地跟人家问好:“小熊,你在呀。”一副亲切可人的样子其实就是想跟着人家做会任务,后来他也养成了习惯,有一天我上线发现他就在我下线的地方等着。  我:“你在这干嘛?”  熊:“笨蛋,等你啊,没有我你不得被打死。”  我:“我哪有那么笨。”  熊:“谁笨谁知道。”  这样被他骂着我仍旧乐颠颠的跟在人家屁股后面。  直到早上,我强睁着双眼跟他说:“小熊,我要下了,困了。”  他一般只会说个:“好。”偶尔他心情好了,就会多些话:“嗯,去吧,好好睡一觉。”  我想,他一定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还要出门去坐一个小时的公交,才能有个睡觉的地方。  
    因为接连几天我都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晓霞和公主开始偷偷的研究我,于是我们班便流传我在做什么不正经的工作,甚至有的时候公主会说出我以前买的那些用的钱都是不干净的钱,我听了之后甚至都气不起来,只觉得自己以前实在太傻。  还好小白和晨曦带我一如往昔,有时候我回来睡两三个小时赶不上上课,她们会帮我签到抄作业,我睡醒的时候总有一些吃的在床上,我知道,这是她们两个在关心我。  任何课她们都可以替我签到,可唯独有一节课不能,就是日语课,因为我是小语种,全校学日语勉强凑凑才能凑够一个班,二十来个人,这个她们是怎么都帮不上的,只能我自己去上课。  于是那一天我朦胧睡了一个小时就要起来去上课,正迷迷糊糊走着,就听见后面有人叫我,一看,那个女孩似乎眼熟,可是却又想不起来,她跑到我面前笑道:“李梅!”  我迷茫的看着着,对于一下子就能叫出你名字的人,自己却不能确定是否真的认识她,这对对方实在是件失礼的事情,可我努力在脑海中回忆就是想不起她来。  她没发现我的纠结,继续说着:“走,咱俩一起去上课。”  一起去上课?这么说来她是我日语课的同学?不应该啊,已经过了快三年,我起码会有印象的啊,不知各位有没有这样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本小说,或者一个电视剧,或者一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名字,而这名字却总是在嘴边就是想不起来,那种感觉真是叫人抓心挠肝,我现在就是这个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一路随我走到日语教室门口,我这才确定,她真的是我同学,我对自己感到十分不满意,虽然这个教室里的同学是从全校各个系里凑出来的,可是毕竟已经一起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总该记得吧。  我找了个地方随便坐下,她也就坐在我旁边,在她拿出课本的时候我偷偷瞄了一眼,她叫微微,再仔细一看,不得了,居然跟我一个系,我真的很想问,究竟是她隐藏的太好还是我得了什么失忆症。  好在她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然后她自己笑笑:“你不认识我吧。”  这个问题很叫人尴尬:“额,其实有印象的。”  “我认识你,高中的时候就认识。”  我惊讶的无以复加,她总不会说她是高中同学吧....结果她朱唇轻启:“我们一个高中,邻班,课间操的时候我们班就排在你们班旁边,你比我靠前两排。”  这个时候其实我是有点怕的,一个你从没注意的人,却能准确说出你高中时候的班级甚至的排队位置,她接着说:“没想到我们能考到一个大学,还能一起上课,其实我是想和你说话的,可是没有机会。”  我用力咽下一口口水,这个人说两年里没有机会和我说话?!  她低下头,收起笑容:“其实你不认识我是正常的,我很少与人说话,你记得我们第一次上这个日语课的时候吗?老师让我们自我介绍,全班只有我一个人躲在最后,其实不是我不会说,只是我说的太难听,不好意思开口,当时我好羡慕你,你说的真好。”  恕我昨天晚上工作太累了,即便是我不累我也记不起第一节课我说了什么,努力回想起来,我好像是说了什么叫什么,哪年出生,喜欢养花登山之类的话,因为我句子我只会说登山和养花这两个.....  我看着她,想看明白她究竟是在讽刺我还是在说真的,结果她满脸的真诚,实在看不出是在嘲笑,她继续:“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这种提问的方式是我第一次遇到,尤其是在现实中,我一直以为朋友是自然而然发展而成,而面前这个人,我和她同高中三年,大学一起上课两年都没有自然发展,现在居然要以这么尴尬的方式相处,虽然不想,可是也没什么胆量当面就拒绝她,只能就点头同意了,她倒是十分高兴,还热情邀请我去她寝室坐坐。  说实话我太困了,只想赶快上课完回去补觉,可面对眼前这个低头垂眉的人儿,我也只能强打精神说:“好啊。”她见我答应了眼睛复又焕发出光彩来,额,好吧,这个时候我真的觉得很尴尬。  这节日语课我上的十分不自在,因为一个崇拜的目光随时追随着你,而我自己是个自卑到极点的人,忽然有了一个崇拜者,这叫我真的很不知所措,我在考虑一会下课要怎么拒绝不去她的寝室坐坐,想想那个压力就觉得很大。  可她似乎知道我的心思一般,老师刚说了同学们再见她马上把我开口的机会抹杀了:“咱们走吧,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反悔吧。”  “额,怎么会,那走吧。”  于是我一路无言的跟在她后面,这是个十分难过的过程,我讨厌两个人没话说的尴尬,尤其又不熟悉,于是我只能一路上没话找话,说说高中的事情,争取让自己能对她有点记忆,可是,零。  她的寝室是在我们隔壁的隔壁,我坐在她的床边,因为太无聊无便仔细观察起她来,她长的实在是不好看,如果要打分的话,我只能不厚道的给她1分,而且穿衣品味也很奇怪,她属于五五身材,当然我这个胖子也没什么资格嘲笑人家。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无非是说说高中惨无人道的生活,其实本不愿再提起了,可现在我们除了这个一点共同话题也没有了。  应付了一会我实在累了,因为工作之前我还想再睡两个小时,于是我便说了一些一般性的客套话,什么下次再见啊之类,然后赶紧溜之大吉了。  回到寝室,我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都被丢到了门口,想也不用想这是谁干的,晨曦和小白见我回来赶紧跑到我身边,看着她们满脸的歉意,我笑着摇头:“没事,我懂的。”  我把扔了满地的衣服鞋子捡起来在床上堆一堆,我现在没时间整理它们,就在这一堆东西之间睡着了。  我是被一阵吵闹声叫醒的,晓霞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腔喊着:“就是不能叫她在这住,谁愿意和做鸡的一个寝室啊!”  晨曦明显想提高声音,可和晓霞的声音一比简直是若有若无了:“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忘记你是怎么用人家东西,穿人家衣服的?去年你没钱吃饭谁帮你买了一个月的饭票啊!”  “她自己愿意,她愿意买我还嫌脏呢!”  菁菁的声音也参与进来:“就是,我妈妈听说咱们寝室有这样一个人,简直要亲自过来赶她走呢,还是我劝着,不然她现在还能在这躺着睡觉?我爸爸可是认识咱们书记的。”  小白也气极:“那你就叫你爸找书记去啊?认识个书记有什么大不了,怎么不说认识校长,市长,省长啊!”  听着她们吵来吵去,我心里烦躁的很,于是我忽的坐起来,晓霞和菁菁吓了一跳,她们以为我要拿她们怎样,的确,如果打起来她们两个小身板怎么打的过我这个七十多公斤的胖子。  可是我没精力这么做,也懒的和她们说话,看看时间,上班的时间要到了,于是我拿起工作服,便往外走,小白和晨曦追过来:“你没事吧?”  我笑笑:“你们也不必和她们吵了,我搬走就是了。”  这也是无奈之举,已经这样了,我在寝室根本住不下去了,可是才刚找个工作,我要到哪里去找住处呢?  因为有这个心事,晚上便没那么开心,王哥看出我郁闷:“怎么了这是?连吃的都不能叫你这吃货乐呵了?”  我摇摇头:“没有啊,我挺乐呵的。”  “当我是瞎子不成。”  我也没脸说寝室同学要把我赶出来,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的段子,如果一个人对你有偏见,那或许是别人的事,如果一群人对你有偏见,那就要考虑自身的问题了。  可是我有什么错呢?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落到这个地步,这叫做无家可归吗?别开玩笑了,那个阴暗的寝室不是我的家,不就是住处吗?曾经连大街都睡过的我会怕这个?  想起了童年的那一晚。妈妈和那个混蛋刚离婚,回到老家,可是姥姥已经没有能提供给妈妈住的房子了,她的两套房子分别给了她的两个儿子,分配的极为平均,他们怎么都没能想到,妈妈这盆泼出去的水有一天会回来。  于是我们就租住了一个远方亲戚的旧房子,那是怎样的房子啊,怕是现在的你们连见也没见过,四面墙都用黄泥和草秆垒起来的,每到冬天那破败的窗子聊胜于无,我们连烧的柴火也没有,所以,在我的小时候,我的双手双脚都满是冻疮。  那个时候我特别爱上学,学校生炉子,暖和。  
    每到春天天气暖起来,我的手和脚都会变成紫红色,冻疮的地方长满了硬皮,痒的要命,我迫不及待的要把那些裂缝的硬皮揭下来,因为整个班级,只有我的手是那个样子。  可是没有老师看不起我,因为我学习好,这是我唯一有的,我拼命学习学习,好像只有学习能保住我在班级里的地位一样。  可是这一切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打破了,那一天学校举办向灾区捐款的活动。回家的时候我本来想跟妈妈说,可是看着妈妈坐在灶台前烧火,锅里是长年不变的白菜,我没有开口。  第二天,全班同学都捐了钱,只有我,我一毛钱都没有。班里有一个很有钱的同学,她得到了老师表扬,紧接着之后,老师就看着我,当着全班的面问我:“李梅,你一块钱都没捐现在是什么感觉啊?”  我真的好羞愧,坐在那里不敢抬头,我可以感觉到全班同学都在看我,我紧紧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哭出来,我成功了,没有哭。  可是回到家里,妈妈听说了这件事,她问我:“傻孩子,你为什么不跟妈妈说呀,别人都捐了,只有你没捐,多不好。”  我笑了笑:“老师说不强迫。”我笑着就哭了,妈妈把我搂在怀里,我知道,她一定比我难过。  妈妈勤劳善良,这件事之后,她知道了,她自己可以穷,但是她要养活女儿,于是她想破了脑袋想赚钱,可是,一个只识几个字的农村妇女,她有什么办法呢?最终,她向姥姥借了一辆自行车,走街串巷的卖雪糕。  那个年代冰箱还没这么普及,雪糕的销路还是很好的,后来妈妈在一个集市上稳定下来,再后来,在车站里,妈妈有了自己的摊位,我们的生活,总算有点指望了。  可是妈妈生意忙起来,却没有人愿意照顾我,我在亲戚们的眼里是一个累赘,没人愿意接过去,于是每年的暑假,我都在妈妈的摊子,写作业,帮妈妈打个下手。  一天中午,大概是天气太热了,我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周围什么都看不见,我吓坏了,就大哭起来。  当时对于我来说是哭了很长时间,可是现在想想,也不过十几分钟,我听见有人在打开我藏身的这个纸箱,一打开,我看见了一脸担心的妈妈。  因为我被人嫌弃惯了,我多怕妈妈也不要我了。妈妈骂着我:“你哭什么,你睡着了怎么都叫不醒,我这货不全,补货去了,你又没地方去,我就把你藏这个纸箱子里了。”说着她转过头,抹了抹自己的眼泪。  就在我以为我们会慢慢好起来的时候,借我们房子的亲戚要回来了,要要回房子。我想,她大约是怕我们长期住着最后霸占了她们的房子吧。  人一在翻脸的时候,亲戚就会变的连陌生人也不如,她连让我们几天搬家的时间都不行,非得叫我们连夜搬走。  那天是冬天,外面风很大,平时我觉得这个破屋子四处透风,现在我觉得,这屋子暖和极了。我很怕,可是妈妈却没有一点犹豫,她早就习惯了,坚强了。  看着妈妈的样子,我也没那么怕了,不就是走吗?去哪里不行?于是我帮着妈妈打包,准备搬家,我们行礼少的可怜,这样倒省了不少事。  可是,寒冷冬夜,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妈妈肩背着两个包裹,一只手拉着我,我一只胳膊拐着一个包裹,一只手被妈妈握着,我觉得妈妈的手很热,真的,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冷。  后来我们找到了一家的柴火垛,就是秋收时候农户们留下来冬日里烧炕时候用的玉米杆摞起来的草垛。我们在里面躲了一夜。  我的两个舅舅,姥姥,离我们很近,他们一定听说了这件事,可是,没有一个人敢说,你们娘儿俩到我家住几天吧,找到住的地方再搬走,他们怕被我们赖上。  第二天,妈妈把我带到摊子上,嘱咐我,有人来买东西就卖,不能卖也不怕,你就在这老老实实待着,谁来也不许跟着走!  我点点头,认真的答应妈妈。我知道她要去给我们找一个住的地方,那时候不像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在农村要租房子的更是少之又少,我不知道妈妈出去一点点打听会遭人多少白眼。  我就在这冷清的摊子里守着,等着妈妈回来把我带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去。天越来越晚,周围也越来越冷,我搓搓手,去年冻伤的地方在今年刚开始冷的时候,就已经又复发了,我只觉得双手凉的很。  随着天越来越黑,我渐渐的开始恐惧起来,那种要被抛弃的感觉随之而来,我抽抽鼻子想哭,可是又不敢哭出声,为什么不敢出声自己也不知道,我用袖子擦擦眼睛。又等了好久,才看见妈妈从远远的地方回来了,我高兴极了,不顾一切的冲出去,我要抱着妈妈,再也不撒手了。  想了这么多,我恍惚又回到了那个黑夜,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想什么呢?再等会就要来人吃饭了!”  王哥的声音把我从回忆里拉出来,我赶紧扒拉两口饭。那个时候都过来了,现在我有什么可怕的呢?!  下班后已经是凌晨四点了,我去了网吧,看见小熊果然在,我没说话,坐在他面前,他也在我面前坐下。  “怎么了?今天看起来不高兴啊。”  “嗯,有点事。”  “需要帮忙?”  “不用了,只是小事,不过最近我可能上不了游戏了,你不要等我了。”  他沉默了一会:“那加上QQ吧,以后有事还能联络。”  我和他交换了QQ,此刻我并不知道他对我意味着什么,我只觉得他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后来我明白了,我缺少一种被保护的感觉,我极度缺乏安全感。  而他,恰好在我被怪打死的时候跑过来,帮助了我,保护了我,于是我把网络和现实虚幻的结合在了一起,或许是从这个时候我就对他有了依赖感,只是我不知道。  那一天,我们没有去打怪,没有去做任务,只是坐在一起,他带我去看看风景,变一些好玩的小把戏给我看,在屏幕这边的我,真的就好像忘记了一切。  他在河南,我在大连,可是游戏里,我们是在一起的,这代入感强到我真的觉得我就是游戏里的人,或者我太希望我是游戏里的人了。  天亮了,已经六点了,我们早上七点二十上课,我得赶紧坐公交回去上课了。于是我匆匆的和他道了别,在公交上我裹紧衣服睡了一会。  教室里,晨曦和小白已经帮我占好了座,小白笑着把一个鸡蛋灌饼塞给我:“快吃,听说过几天咱学校里面就不许卖小吃了。”  我狠狠的咬了一大口,我真的饿了:“不许卖了?为什么?”  “整顿环境吧,以后吃什么都要去食堂了。”  我无奈的摇头,不过这也是情理中事,大学校园怎能随处可见卖小吃的呢?又不是小吃街什么的。  我打开书,过几天就要考试的,得赶紧画画重点。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似乎有被人监视的感觉,是错觉?  我悄悄回头,额,不是错觉,我正迎合上了薇薇的目光,透过厚厚的镜片,她那小三角眼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呢!  这真是一个不好的感觉,我觉得朋友是平等,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太过小心翼翼,这让我觉得很累。  她坐的离我很近,我尴尬的笑一笑,赶紧转回头,想继续画我的重点,可是薇薇在悄无声息之间已经来到我面前,几乎带着讨好的微笑看我:“知道你爱吃鸡蛋灌饼,我给你买的,可是刚才看见你已经吃了...”  我赶紧接过来:“谢谢啊,刚才我没吃饱,正想再吃一个呢!”  不夸张,听我这样说她的眼神中竟然散发出了光芒!在她翩翩飘回座位的时候,小白看着我,来了句:“她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搞毛!我们都正常的很!”  说着我一回头,看见她正期待的看着我呢,我赶紧使劲吃了两口手中的饼,她这才微笑起来。哦,真是太累了。  这个灌饼吃的我感觉以后再也不想吃了,还好明天就是周六了,我不需要在面对薇薇这个无形的压力了。  晨曦笑起来:“哈哈,下回还是给你带包子吧,怪吓人的。”  我点点头:“嗯,我也觉得。”  上完课之后,我们就要分开走了,她们去上英语课,我则得是要到日语教室去,一想起日语课,我的头就又疼起来。  果然,薇薇在后面追上我:“我们一起走。”  我假笑着:“好啊。”  到了教室刚坐下,她就拿出一封信来给我:“你的信。”  我拿过来一看,是董怡,我的发小:“信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路过寝室楼下的时候,看见了,就顺便帮你带来了。”  
    董怡,一个非常漂亮开朗的女孩,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和这样的人当朋友,小的时候我太自卑,从小我就知道要怎么看人脸色说话,对于家境好的人,我是连说话都不会去的,潜意识里,我觉得她们都看不起我。  可是董怡不同,我们两个的家很近,不过她家是银行分的家属楼,她妈妈是银行不知道什么主任,爸爸则是开了一个修车行,在我们当地,她们家可算是小康家庭。  而当时的我,则是和妈妈租住在一个人家的厢房里,村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她怎么会和我做朋友呢?  可是她虽然不缺钱,成绩却很一般,因此她的妈妈很愿意让她和我做朋友,这或许是大人的功利吧,然而我们相处之后,发现我们的共同爱好的确很多,我们喜欢看灌篮高手,喜欢看美少女战士。  还经常一起讨论,哪个篮球员和那个战士在一起最合适。我们都喜欢唱歌,经常放学后跑到河边,一边捉鱼一边唱歌,我们有说不完的话,有做不完的开心事。  从高中我们分开之后,就一直保持通信关系,互相说说老师的坏话,说说自己的新朋友,她是很漂亮的,从不缺人追,可是她从没有恋爱过。而我是很丑的,从来没人追,因此我也从没有恋爱过。  我们互相羡慕,她羡慕我考进一个重点高中,将来升学不成问题,而我羡慕她有一个轻松的学习环境,不必像我们,每天都在高压下接近**边缘。  后来她的确没有考上大学,去念了一个大专,幼师专业。  我打开她的信:  哈哈,好久没见了,上次回家本来想去看你,可是我弟弟要考鲁美,我帮他找老师去了。你怎么样?都大二了,谈恋爱没?  我在这可真是没有一个好男人啊,尤其这专业,男人简直绝种了,我想我可能快要同性恋了!哦,对了,上次跟你说的我那个同学啊,哈哈果然又打架了,这货也太厉害了,一言不合就打啊。我想她再这样打下去迟早要被开除的。  我挺想你的,我这个专业三年就毕业了,你马上大三,而我,念完三年级就要去找工作了,现在幼师这行真是很难,又很累,我在考虑到底要不要真的做下去,给我点意见吧。  看完她的信我笑起来,她还是那么无忧无虑,幼师也很好啊,哪里像我,我学的可是中文,将来就职前景如何可想而知。  薇薇看我看完了信,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想让我跟她说一说我的朋友,看着她就像看着小时候的我,自卑又懦弱。  这样想着,我也觉得压力没那么大了,我笑笑:“是发小写来的信,再有一年她就毕业了。”  “你朋友真的很多,你们这么远还总是联系。”  “还好吧,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友情。”  薇薇忽然定定的看着我:“你恋爱过吗?”  我被她吓了一跳:“没有啊。”  “为什么呢?你这么开朗,应该是有人追的吧。”  我苦笑:“恋爱不是开朗就可以的。”然后我就指指肚子上的肥肉:“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怎么会有男生喜欢我嘛。”  薇薇也笑起来:“我倒是瘦,可是我太丑了,性格又不好,如果将来能有人看上我就好了,哪怕我倒贴多少都可以。”  “唉,你这就是妄自菲薄了。”  这时候,她拿出一个小镜子:“为什么我会这么丑呢?”  不可否认,她的确是很丑,整张脸很扁,倒三角眼,嘴唇后,鼻梁塌,可以说所有让人变丑的五官都集中在这一张脸上了,最主要的是,她很黑。  薇薇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自语:“要是眼睛再大一点,鼻子高一点就好了。”  我觉的不应该这样在乎自己的容貌,可是又不觉得她的希望哪里有错,我捏捏自己的肥肚皮,我也希望自己瘦一点啊。  是啊,为什么我不能瘦一点呢?为什么不能有男生追我呢?我也开始问自己。  周五下午一般是不安排课的,大学的学业很轻松,这是和高中比起来,但是其实大学是一个主要的充电期,大学像一个宝藏,你能挖走多少看你的付出,你挖走的这些宝藏,就是日后奋斗的本金,可惜当时我不明白这个道理,高中也没有老师给我讲过这个道理。  下课之后我没有回寝室,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我一点不留恋,回去了也得看晓霞和公主的死人脸。  于是索性就和薇薇约去食堂,之后又去她的寝室晃了一晃。已经是六月了,天气热了,可是我还是穿的很厚,好像这些厚衣服就能遮住我的肥肉一样。  过完中午我就继续出去找住处了,初入社会的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找房子,迷茫走了一下午,一点收获也没有,我的方法很笨,就是在各个小区的宣传栏看出租信息,其实要出租的房子是很多的,只是我没钱,最便宜的合租都是要七八百块,可我一个月才能赚两千块。  转眼又是上班时间,我已经连续两天一夜没睡觉了,一到店里,王哥看着我:“这丫头是怎么了?吸毒了这是?”  我笑了笑:“那是有钱人干的事,有那些钱我宁愿多吃点饭。”  “嗯,还是你。你如果真的有事,就说,我不问你也不能总憋着。”  我点点头,我打定了主意,如果明天我还不能找到住的地方,就跟王哥说,就算他会看不起我也没关系。  头重脚轻的工作了一晚上,到了凌晨,我简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可是还是去了网吧,不是想去玩游戏,而是我想,或许网上有便宜的房源也不一定。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真的就被我找到了一个便宜的房子,地脚不错,出租的是两室一厅中的小室,房租是一个月五百块,咬咬牙,忍了!  我简直想马上打电话给房主,可是看看时间,还是算了。我习惯的打开游戏,想着他一定不会在等我,我自己去钓钓鱼逛一逛也好。  可是,当我一上线,就发现,他就在我下线的地方。  一时间我愣住了,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好像两个人息息相通,好像我想的也正是他想的,我们没有说话,也没有交谈。  不一会,我的QQ响了,打开一看,是他发过来的消息:“笨蛋,怎么还不睡,你每天都这么晚,哪里能受得了。”  我笑了:“你不也是。”  我们再也没说话,就这样坐着,我觉得,即使就这样坐着也很好。  正在我感受这无声的浪漫的时候,QQ又响起来,以为是他,打开一看,却是我高中的同学,说实话,我对于这个同学印象很深,他是我们的班长,恰恰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也就是村长那类人。  不否认,这种人如果在社会上会混的很好,一副从政人员的模样,可是就是这副假正经的强调叫我觉得讨厌。  他叫杨晨,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矮肥的村长,留着中分头,总是油油的好像洗不干净,若到中年应该会秃顶的吧。  杨晨问我:“怎么你最近每天凌晨还不睡觉,学习不忙吗?”  “哦,还好,我习惯了。”  “总熬夜不好....”此处省略一百字。  对于接下来的漫长教训让我觉得莫名其妙,我与你不熟的好吧,这种自以为关心其实叫对方厌烦透顶的啰嗦方式,真叫我想马上关掉QQ,我可以想象的到此刻他一本正经的嘴脸。  可是我是个懦弱的人,我讨厌这样的人,却没有勇气真的就果断的说一句:“你闭嘴。”我还是在与他应对,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在怕什么呢?左右是没有关系,如今又相隔甚远的人,我在大连他在重庆,就说一句我烦你,你走开。又会有什么影响呢?  他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我傻眼:“我喜欢你很久了,从高中时候就喜欢你,你不知道吧。你喜欢听伍佰的歌,为你我学会了他的所有歌,我可以随时唱给你听。我已经通过你以前的同学要到了你的联系方式,可是我不敢联系你,你允许我给你打电话吗?  我知道你的寝室的地址,我会给你写信的,我会向你证明我的诚意。我现在离你远了,不能照顾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想或许是我太困,我理解不了这番话,你离我近的时候也没有照顾过我啊?我一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一个女生,如果真的被喜欢,即使是再迟钝,也一定会感觉到,何况我这样敏感的人,如果真的有个人稍微对我好一点我一定高兴的忘乎所以。  我不想再与他拉扯,可是又不想断然说我不喜欢你,可能真的是太缺少爱了吧,即便是我讨厌的人,只要他说他喜欢我,我也不想就马上拒绝,这是自私吧。  我只说:“太困了,我要睡了。”  “或许你觉得太突然,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会给你写信和打电话,会关心你的。”  
    我会关心你的。  这句话对我太有**力了,是真的吗?在我二十一岁的夏天,有一个男生说他会关心我。我既矛盾又欣喜,只觉得脸颊红通通烫的难受,这是一种什么状态呢?或许真的是太久没睡觉,我需要睡一会了吧。  我迷迷糊糊在网吧的椅子上躺着睡着了。等我被网管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了。可是我完全没睡饱,我不想起来,虽然这椅子让我睡的十分不舒服。可是我知道自己没理由再在人家网吧赖下去了。  对了!我要给房主打电话,我赶紧打开那个网页,记录下房东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房东倒还蛮好说话,说我马上就可以去看房子。  大概是因为两夜都没睡好了,即使是初夏的早晨,我还是觉得冷的可以。给自己买了一盒酸奶,边走边喝,脑子里还想着一会要怎么去和那房东砍价。心里盘算着水电,取暖,物业等费用,一定要讲的清楚。  这样能想的都想了,我终于踏进了那个房子。  这真是我理想中的屋子,干净明亮,有一股好闻的香味,不像是一个独居男人的房子,我喜欢客厅有这样大大的落地窗,地板上可以铺满阳光,我简直想马上躺到那个阳光洒满的地板上好好睡一觉。  正当我自顾自的欣喜若狂准备无论如何都要租下这里的时候,房东看着我却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租给你。”  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为什么?为什么?!  房东坐在沙发上,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吐着烟圈:“难道我房租写的这么便宜,又写明了要女生,你还不明白吗?”  我这才想起,是了,那租房要求上写的是要求女生,我只是以为他是要求干净而已。  那房东看看我,不屑的态度一目了然:“我老婆出国了,我就是想找个女人陪我而已,这样的事大家应该心知肚明啊,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有勇气过来的,没有照照镜子吗?”  我羞愧的无地自容,除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人家说的没错啊,我的确是又胖又丑啊。  当时我应该夺门而逃,躲避这种羞辱吧,可是因为听惯了,倒不觉得了,甚至内心里还有一种希望,说不定他会看我可怜,临时改变主意把房子租给我也不一定。  忽然,他看着我,眼神中多了一种猥亵:“看你这个样子也应该知道你没人追吧,还是**吧,哈哈,如果是的话,我倒还可以勉强考虑一下。”  这时候,我才绝望,世界上不会有可怜这回事,在别人眼里,看到的永远都是你还有没有一点能够利用的价值。  出了门,已经是中午了,我折腾了一上午,白白的挨了羞辱,没有一点收获,我真的很想哭,很想有一个人能够帮助我。  忽然电话响起来,这个电话还是我考入大学时候妈妈送给我的礼物,索爱的一款翻盖式彩屏电话,在那个穷学生普遍还用着蓝屏白屏手机的年代,这个电话已经很拉风了。富裕的生活好像昨天还包围着我,怎么现在我就沦落成这样。  我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接起来一听,那个熟悉的讨厌的声音,杨晨。  他似乎也很紧张:“我自作主张的打电话了,我真的挺想你的。”  “啊。”我只说了这一个字,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和他的问候相对应。  “你声音不对呀,挺沙哑的,是病了吗?”  我忍不住了,再也忍不住了,我太委屈压力太大,我不管不顾的哭起来,我只想哭,不管对方是谁,只要他能听我哭泣,只要他能可怜我,我哭的天昏地暗,忍不住喉咙发干要吐出来。  这样放肆了哭过一回,我终于平静了一点,他在那端也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说:“是遇见了什么困难了吧。”  我把我经历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他顿了顿:“我先给你打点钱过去吧,一会你把卡号发给我。”  我愣住了,这是除了继父之外,第二个男人跟我这样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恋爱的感觉,我只觉得胸口暖暖的,好像他的声音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两年未见了,说不定他的样子也变了呢?可能不再那样假模假样了呢?  他继续说:“别的先别考虑,你好好回寝室睡一觉,谁敢动你,你告诉我,在大连我是有朋友的,帮你不成问题。”  这是希望的感觉吗?可是我胆战心惊,不敢依靠,我太胖太丑,虽然对方不是个外貌优秀的人,可是对于自己的女朋友,也一定希望她是漂亮的吧。  我想,我是应该减肥了。  回去的路上,小熊给我发来了QQ,虽然没有找到房子又挨了欺负,可是心情特别好,就一因为一个男人的关心,我就觉得好像全世界都美好了,觉得什么事都不是不能解决的了。  小熊问:“怎么一转眼就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早上什么时候下线的也没有告诉我,我以为你掉线等了好久。”  我这才注意到,因为第一次被人表白,我已经高兴的忘乎所以了:“啊,对不起,我忘记了,告诉你一件事哦,有人和我表白了!”  “那很好啊,是个怎样的人?”  “以前高中的班长。”  “哦,那应该是很优秀的人。”  “嗯...或许吧。”  “呵呵,那就好好的享受恋爱吧。”说完,他就下线了。  我全身心的沉浸在喜悦里,不一会,我就收到了银行的提示短信,我的账户多了一千块钱。一千块,放在以前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是现在,这一千块对于我来说简直像珠宝那样珍贵。  我知道杨晨的家境,不是个有钱人,一个月他的生活费也就是一千块。他给了我他一个月的生活费,这就是爱吧。  尽管笑我吧,没有被爱过的人就是这样,轻易的就觉得自己恋爱了,不懂得拒绝,不知道权衡是否合适,只是模糊的觉得有个男人对我好,我应该感恩戴德。  回到寝室,我在我堆满杂物的床上收拾出了一点地方,躺下睡了,我太需要睡一觉了,如果再不能好好睡,我真觉得自己会死。  可是还没有一会,就听见乒乒乓乓的摔盆砸碗的声音,用脚指头就可以想见是谁。果然小白浑厚的声音响起:“你们再这样欺负人我就找书记了!”  晓霞肆无忌惮:“去找啊!我还怕你不找呢!一个做鸡的还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回来!真不要脸!”  公主也附和:“书记是我爸的朋友!”  我苦笑着坐起来:“书记是你爸朋友这件事,书记知道吗?”  公主面红耳赤,我起来摇摇晃晃往外走去,小白和晨曦追上来:“你睡吧,这样出去我们不放心。”  我笑笑:“没事的,要考试了,她们这样你们也不能复习了,放心,我不出去,先去薇薇寝室睡一会。”她们听我这样说,才放手让我离开。  薇薇见我到她的寝室十分开心,我简直觉得她高兴的有些惶恐了,我说我想借你的床睡一会,不知道会不会打扰。  她高兴的要马上换床单。我赶紧阻止了她,我已经觉得给她带来了太多麻烦,在她点头后,我马上倒下去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非常踏实,醒来一看两点半了,我要赶紧去上班了,于是我匆匆告别薇薇,跑向公交车站。  跑的路上就接到了杨晨电话:“你要去上班了吗?”  我跑的气喘吁吁,对于一胖子来说,没有什么比跑步更残酷的刑法了:“是啊,不快点要迟到了。”  “你这样不行,我仔细替你想了想,你不能做这份工作,一来工资不高,再来你还是学生,这样晚上的工作,十分耗费精力,你白天肯定不能集中精神上课。  只要你好好学习,就一定能拿到奖学金,到时候就能缓解眼下的困境,你高中时候是很聪明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后面一段我几乎没有听进去:“工资不高?大学毕业生一个月才几个钱?这些钱已经是王哥看我可怜才给我的,你不要说那么多大道理行不行。”  “王哥?你还是个学生!怎么就有这些社会人的称呼了!你这样迟早会变坏的!你回来,我不同意你去做那份工作!”  “你不同意?!你凭什么不同意?!我不工作你养我吗?!”  他明显没了底气,我挂掉了电话,真的很烦,我已经够辛苦的了,你不仅不理解我,还反过来一通指责,什么叫会变坏?!  原本上午还好好的心情,就因为这一通电话变的奇差无比。等我风风火火赶到店里已经三点半了,王哥也没有说什么,只叫我赶紧换上工作服,吃点饭,要工作了。  大约是心情不好,因此做事的时候难免心有旁骛,我一会想他会不会打电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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