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玩了男拳,请问一下拳皇大佬装萌新们怎么点技能竞谏衬

释延觉师傅:最近格斗狂人徐晓冬再次大灭传统武术威风,这小子去年“秒杀”被誉为“雷公太极”雷雷后,越发狂妄自大,口出狂言,放话要打败各路传统武术高手,引起武林共愤,各派掌门磨拳擦掌,纷纷应战。有咏春传人,名丁浩者,挺身而出,约战狂人,发誓要为传统武术雪耻,却一败涂地,同样被狂人暴打。至此,传统武术被舆论推上风口浪尖。
在这场擂台赛中,丁浩仅坚持了一个回,约三分钟后就步步败退,只有招架之功,几无还手之力,最终被格斗狂人徐哓冬痛殴。于此,一场誓言为传统武术正名的复仇大战,以传统武术惨败告终(尽管裁判判二人平局,显然是对丁浩的安慰),丁浩败得狼狈不堪,让祖上出过叶问、李小龙,荣耀百年的咏春威名扫地。而反观狂人徐氏,优势巨大,在三分钟内将丁浩打倒五次,幸亏以摔跤为职业的裁判及时干预,终止了比赛,否则狂人徐晓冬若一时收不住暴风雨般的拳头,恐可怜丁氏,会有性命之忧。释延觉师傅,你一定是看了这场徐丁大战,你或许像杂货铺店主一样,还不只看一遍。你去年应该看了徐晓冬暴打太极雷公的视频。因此,你,作为少林寺第一护法者,少林第34代弟子,肯定胸积郁闷,对空悲呼,面对狂人叫嚣,不出战不能一吐胸中块垒。于是,你才公开表示希望代表少林和徐晓冬大战一场。你在视频中怒斥徐晓冬蔑视武林,蔑视中国武术,你说一定要让他好好反省一下!你一言甫出,引发媒体,武术界、民间体育人士、体育评论者一片沸腾,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舆论热闹,公众议论纷纷,焦点就在于你的身份——少林第一护法,第34代弟子,一个让热爱传统武术的人们对当下中国武术有着最高期望值的武林高僧,能否打得过一个现代拳击代表人物,能否教训一下这个充其量只是二流的狂妄拳击手,真真让人额首以盼啊。不过,释延觉师傅,在公众的热切期待中,杂货铺店主却要劝你:收回你的应战之约吧,别打了!原因很简单,你打不过狂人徐晓冬。我的理由如下:一、传统武术神化了几千年。广义言之,在中国博大的传统文明体系里,很多领域充满着神化的文化元素,从三皇五帝始,历煌煌五千年,至末尾的清朝、民国,哪朝哪代,没有这种神化的文化?《史记》也好、《二十四史》也好,更不用说《三国演义》《水浒》这些以战争,以打斗为题材的历史小说了。在这样的传统神化文化背景下,武术,就更玄乎其玄,神乎其神了。这种神化了的传统武术一路沿袭下来,到了我辈,便从小听说,某乡间有武林高人,身怀绝技,有诸如朱砂掌、铁砂掌、隔山打、点打等神奇功夫。民间倘如此,那些记录传统武功的书上则更甚。去年,连央视都做了一期叫“真功夫”的大型系列节目,旨在发掘民间武术高人,而所拍的那些东西,实在过于夸张和神化了。那些所谓有“真功夫”者,多为乡间农人,身材单瘦,营养不良,无多大力量,虽玩起拳脚套路,也让人眼花缭乱,似乎好看,若是在泰森那样的拳击手面前,那些招式、秘笈、口诀,全是花架子,是不堪一击的。二、传统武术长期处于固步自封状态。几百年来,偌大中国的拳界早已失去了对拳手的技击,进行科学、规范、合理评估,或与国外同行进行虚心地切磋和比较了,而是宣传、自吹、自恋、自大,代替了真刀真枪地较量。此外,百余年来,以霍元甲先生为代表的民间大师,及以李小龙先生为代表的功夫明星已经成为夸张的典范,对这两位人物的崇拜,可以引申为中国武术界很长时期以来引以为傲,同时又被神化的标本。于是,这种现象导致传统功夫与现代世界竞技价值脱离,而变得固步自封,自以为天下第一,不肯接受,或长期蔑视外来的各种武术门类,对待异己的观点不假思索地抵制,习以为常地排斥。殊不知,当年李小龙先生正是以咏春为本,兼顾各家,包容西学,连泰拳、日本武术都兼收并蓄,又在理论上将哲学和武术融为一体,把思想性、技击性统一起来,才成就了这位一代宗师。三、传统武术一直在退化。考察一下十三世纪以前中国流行的手搏、角抵、相扑等技,再来观察一下现今大陆时兴的少林、武当、长拳、八极等拳种。可以看出,中国拳术的名称未改,承载它的土地未动,传袭它的人种未变。但是,整个拳术体系的模式、内容、观念和方法,除了那一套套代代传抄下来的阴阳五行、八卦和所谓秘笈以外,其他作为传统武术的因素,都早已背离了祖先,面目全非了。尤其这三十多年来,在商品经济冲击下,流传几千年的传统武术,已经变异了,它没那么纯粹了,虽武校越开越多,各类武术协会也越办越多,却都以赚钱发财为第一要义,连传统武术的标志所在地—少林寺都公司化了,甚而将祖先留下来的千年秘方拿来卖钱。难怪现如今,传统的尚武精神、先人的武德、武林的行规等都在经济大潮冲击下,变种了,变异了,成空了,结果是武术成了“舞术”,成了商业“卖点”,成了春晚的愉乐节目。看看眼下,各门各派的练武之人,大多只能靠炫耀其历史、搬出其祖宗,以撑门面了。一个半桶水的拳徒总爱把“当年我师傅怎样”挂在嘴边。一如一个衰微、垂死的老人,总在怀恋和絮叨着他祖上那段辉煌的岁月。四、传统武术缺乏格斗运动的实用性。中国千百个拳派都宣称自己是独特的,有效的,但如此庞大的拳种,有几个能够称得上具有在现代体育理念前提下的格斗实用性?有几种训练能够科学地激发和优化人体搏斗本能的发挥?由于中国的拳士长期祟尚保守、隐居,以闭塞信息来维持神秘感,加之对一些优秀的传统技术变异和失传。因此,现今的事实是传统武术文化里很多东西已背离了科学,甚至成为一种僵死的概念。比如:央视多次播出的福建泉州少林寺武僧释理亮练的“水上漂”,媒体因其挑战130米距离成功而大呼其人创造了奇迹,而所谓的水上漂不但毫无科学性、实用性,也与现代竞技体育运动理念不沾边,他挑战的130米距离是在水上铺垫了竹席的,如此自欺欺人的所谓传统功夫,是一些人对传统神秘武功的自恋与变态。相比之下,外国人以拳击为代表的格斗运动,没有任何花架子,不带一点神秘感,是一种以实用为原则的打斗运动,其特点是力量加技术,或曰还带有一点血腥味的刺激的体育文明。当那些外国拳击手在用各种器械科学地野蛮其体格、强壮其筋骨,在吃牛奶牛肉等高蛋白食物以保证足够的体能时,我们传统的以少林寺为代表的武士们却在山洞里辟谷,半个月不吃不喝,面壁枯坐,或按照祖传的秘方一遍一遍的对空演练着各种套路。而往往这些传统武士,一旦打起擂台来,便又千篇一律地变成了“拳击+侧踹+抱摔”,与其在各类晚会上的表演判若云泥,不但不好看,而且鲁莽,甚至变成了村夫打架。
释延觉师傅,你是传统武术的代表,想必也是辟过谷,或按祖传秘笈练过神功和各种套路的,你虽堪称少林真传弟子,但以我上述之观点,你要挑战西洋拳击代表人物狂人徐晓冬,哪怕他是二流水平,你也将重蹈雷丁二人覆辙,且,你很可能也会败得很惨,败得很不堪。再者,你想过吗,若挑战,你是不能失败的,因为你输不起这场打比赛,一旦失败,后果很严重。第一,会毁了无数人的武侠梦。当年一部《少林寺》,燃起了多少人的武侠梦。从那以后,多少中国少年以少林寺为仰慕之地,男孩子们幻想自己就是那个把青砖地面踩出大坑的觉远,女孩子幻想自己就是那个白无瑕。也是从那以后,中国各地官办的、私办的,各类武术学校如雨后春笋。中国功夫热,很快传遍全世界,金庸、梁羽生和古龙这些“大侠”们,通过他们笔下的作品,诸如《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书剑恩仇录》《白发魔女传》《七剑下天山》《萍踪侠影录》《多情剑客无情剑》《小李飞刀》《侠盗楚留香》等等,把中国传统武术热潮升级为盛况空前的武侠文化,正是这种武侠文化,在中国大地上制造出一代一代,一批一批的武侠追梦者。而此前,作为捍卫传统术的雷氏、丁氏,一败再败给一个水平一般的现代拳击手,已让无数的武侠追梦者痛苦和失望,倘是你作为少林第一护法,34代传人,最顶尖的传统武术高手,再次被这个狂人击败,那会有多少武侠追梦者梦想破灭!第二,会毁了少林寺的声誉。一直以来,少林寺乃中国传统武术的圣地,令武林人士膜拜,少林功夫也成为中国顶尖功夫的符号,声誉响彻全球,弟子遍布天下。据传少林寺内,凡武僧,个个身怀绝世功夫,何况你是第一护法,又是34代弟子,你若是败给了一个二流现代拳击手,你自己颜面不堪不说,你将让整个少林蒙羞,甚而毁了少林寺的声誉,砸了少林寺的牌子!而且,你的落败必然产生一系列的“次生灾害”:少林败北,则传统武术何以立足?谁还来少林寺学武?少林寺这个旅游胜地还有多少含金量?少林寺的秘笈、秘方、中药,及其它附属产品如何销得出去?以后河南的旅游经济靠什么支撑?&&因此而言,你出战狂人徐晓冬,真真是输不起呀!第三,会让国产武打影视剧跌入低谷。当年一部《少林寺》走红,造出功夫巨星李连杰,在后又有《方世玉》《杀破狼》《英雄》《叶问》等功夫片,一次次轰动影视界,且改写电影票房记录,成龙、甄子丹、吴京等一个个功夫明星凭着过硬的传统武功,一路打打杀杀,热闹了影视屏幕,一直吸引着数以亿计的中国观众。你如果挑战失败,就是传统武术失守,而传统武术失守,就意味着当下的传统武术是花架子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其负面影响发酵至影视界,必定导致传统武打片退出影视市场,甚至被外国武打、侦破,乃至枪战片取而代之。而传统武打片很可能一蹶不振,从此跌入低谷难以翻身。第四,会成全狂人徐晓冬。徐晓冬自打败雷丁之后,在武林界,在媒体,在公众视野里,人气一路飙升,可谓如日中天。不过,这厮尽管胜了两位传统武术好手,但毕竟雷、丁二位不能代表当下我国最高级别的拳师,他徐晓冬再狂,在真正的高手看来,不过尔尔,他亦非真正的武林高人,更非顶级大师。因此徐晓冬的胜出,也不见得就一定是咱传统武术打不过西洋拳击。然而,如果你释延觉师傅输给了徐晓冬,那咱传统武术界就什么话都别说了——咱认输吧!服气吧!自叹吧!俯首称臣吧!因为,你,可是是少林第一护法,34代传人,是传统武术最后一道“防火墙”呀,你,都败了,整个传统武术界只能闭嘴了。那样的话,接下来,一个更加蔑视咱传统武术的狂人,一个武林大师,一个受万众追捧的武术巨星徐晓冬,就横空出世啦。释延觉师傅,如果你挑战格斗狂人徐晓冬失败,严重后果还不只这些,我就不一一赘述了。即颂春安杂货铺店主 3月26日谢谢关注 欢迎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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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紧闭的双眼猛然掀开,黑漆漆的双眸茫然了一会儿才清明起来,转动了一下,便又垂了下去,刚醒来的少年面无表情的似乎依旧沉浸在梦里。  “王爷,您醒了么?”门外传来轻柔的呼唤,是他的贴身侍女悬铃。  鼻子里哼出个音,整个人懒洋洋的又眯上了眼,直到鼻端窜入茶香,这才撑起在软榻小憩的身,就着悬铃手里的茶漱了口,吐入另一边缨丹端着的水盅里。  悬铃喂了他再喝了一口茶,轻手轻脚的放下茶杯,取过温热的湿帕巾,帮他将脸擦拭过一遭。伺候了这么多年,依旧会在接近的时候不自觉的屏息,只因为这张脸漂亮得过分了。先太后能够成为唯一生下两位先皇孩子的女人,原因估计可以从这小王爷脸上就可以瞧出端倪,这么美的脸蛋,不受宠才怪呢。  相处愈久愈是发现他的难得之处,尽管出身显贵,长相又精致无双,私下里的性子却没有皇室贵胄一贯的娇纵傲慢盛势凌人。  自当今皇帝被先皇指为太子起,她和缨丹及门外守卫着的魁栗、银桦便指派到了他身边作侍从,一直到先皇驾崩,皇帝继位,他被封为靖王,出宫开府。贴身服侍了这么长日子,眼见他在外人面前北斗之尊不可一世,关起门来却是懒洋洋的,偏爱发呆,布置好一床软榻,几本书籍一盏茶就可以耗掉一下午……  也许是所需要做的事情太过沉重,他们贴身随侍多年,一点点看着小王爷与陛下是如何攀爬得更高,如何站稳脚跟,如何巩固位置。陛下是光明之中的昂昂之鹤,小王爷就在阴影里披荆斩棘,小小年纪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精气神。皇室里的黑暗就像个无底的旋涡,只要身为其中,就会永远被卷着往下吞噬,谁也无法干净轻松的过日子。难得的可以闲下来,他几乎都是以神智放空来度过时间。  眼下,如玉的面容毫无表情,估计不是没睡醒就是又在神游四方。悬铃和缨丹轻巧的帮他梳洗,穿上外衣,系好腰带,挂上佩饰,也不多说一句话,便弯身退下。  留他一人安静的发呆。  又梦见母妃去世了,黑眸沉静若水。  那日他去请伺医途中,被太子恶意阻拦,耽误了时辰,等伺医到的时候,母妃的身体已经硬了。闻讯被放回来的阿兄紧紧揽着呆呆的他,守到了第二夜才见到姗姗来迟的先皇。那一时刻起,阿兄告诉了他今后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夺嫡。在那样的一个处境里,想成为普通人活下去的权利都没有,想要生存,只能拼命,不站到最高点,只有死路一条。  一个半大的少年,一个幼童,偎倚着彼此,摸索着黑暗中的路,永远没有尽头的提心吊胆,想方设法绞尽脑汁的算计,整整十年,才最终结束了噩梦的日子,踩到了光明的边缘。  垂眼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弄死了多少人,才换得如今光明正大的呼吸。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做下的那些腌臜事情,倒是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再早一些明白这些是非,再早一些不那么幼稚,那么母妃好歹也可以活下来,阿兄也可以少受那么些罪。  门帘子掀开,魁栗捧着个扁平的匣子进来行礼:“王爷,这个是左丞命人送来的。”  云游的神智归位,微笑于好消息的到来,“随我入宫。”  出门上了马车,听着车外的纷扰,低弥的情绪一点点的散去,没带人服侍,自己从车内小抽屉里找出甜酸的干果,丢一颗入口,喀啦喀啦嚼着,随意翻看着车内摆放的书册,直到马车入皇宫,说起来,他是除了皇帝唯一一个可以在皇宫内可以乘马车的人。  马车行至未央宫门,魁栗撩起车帘,“王爷,软轿边上候着。”  一见如玉般精致的小小少年下车,早早守候的大侍从离殇立刻行礼下去:“靖王长乐无极。”  他被逗笑,瞥了离殇一眼,少年特有的嗓音清脆润耳:“一日见本王八回,回回长乐无极也太累了点儿吧。”搭上笑容满面的离殇的手上了软轿,皇帝和他关系亲密,有什么事都往宫里跑,有时还因为太晚继续歇在宫内,简直和住在宫里差不离。  离殇笑得眼睛都眯成条缝了,笼着袖跟在软轿边上小跑:“王爷乃是陛下最宠爱的靖王,一天岂止才八回长乐无极,至少也得千儿八百回才够呀。”他是自陛下被内定为太子时拨到身边的,一路跟下来,哪里会不知道陛下的心思。这位小王爷与其他王爷不同,是和皇帝同父同母的嫡亲兄弟,虽年少,却最得宠爱和重用。  原因太简单了,他就亲眼见过小王爷还是八岁的年纪就能够眼都不眨一下,利落的用匕首结束了企图对陛下不利的人,这般心狠手辣又忠诚,哪个不爱,更何况容颜又是一等一的精美,光摆看都无比的赏心悦目。  失笑,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啊,随口问:“你来接本王,陛下那儿呢?”  离殇笑回:“离逝近身伺候着,陛下叮嘱着要避开日头,怕王爷晒着热。”离逝与他同时开始伺候陛下,是最贴身的顶级大侍从。  他只是笑,到了清凉殿下了轿,整了整广袖长袍,迈步自小侍从挑起的帘子而入,绕过门屏,见到案桌后自己最仰慕的男人,发自肺腑的微笑开来,抱拳一揖脆生生道:“参见皇兄。”  伏案批阅奏折的男人抬眼见到小少年时,深邃的双眼浮出笑意,低沉的嗓音浑厚如醇酒:“过来,玖儿。”  一旁的离逝上了茶,便和离殇齐齐退下,到门外候着。  皱了皱鼻子,都被封王爷了还被叫小字,实在有些叫人羞躁,只是那份亲昵让他怎么也拒绝不了。走过去,将先前魁栗入门前给他的匣子递上去,“皇兄,这个是左丞献上的。”  匣子打开来,薄薄的几封信,却是几位蕃王的暗地谋反证据。  当今皇帝刘邰瞥了眼信笺,将手上的朱笔搁置到笔架上,浓眉舒展墨眼含笑,无一不透露着满意。微微抬起下颌看着桌前昂然而立的靖王刘旎,瞧着那俏美的五官显着得意,所有的言辞只化为低笑一声,欠身打开桌角的精美食盒,“这是新寻来的小点心,唤做玉糯,你来尝尝。”  凑上前,刚打算用手拈,却被刘邰喂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玉色点心,入口即化,余留满嘴糯香。舔舔嘴唇,漆黑的眼儿笑若弯月,伸头张嘴,理所应当的求喂。  “跟雏鸟一个样儿。”笑着又拈了个递入那小嘴,用帕子擦拭粘了甜霜的手指,也不问他喜不喜欢了,看着他将一小碟六个玉糯扫得一干二净,刘邰笑得满是宠溺,“宫里厨子这般合你心意,搬回来吧。”尽管为了显示圣宠封王出宫开府,可他还是希望两人可以住得更近些。  刘旎灌了口茶,摇头,嗓音清脆好听:“麻烦,言官烦死了。”皇兄登上了帝位,才知道一国之事到底该有多繁忙,他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让皇兄填堵,再喝了口茶,“蕃王削蕃的事,交给臣弟吧。”  刘邰剑眉一锁,“吾有人去办此事。”  刘旎也不说话,就这么喝着茶,偏大的乌黑眼睛自茶杯上直直的望着他。  两人都知道,这个位置有多难坐,先不谈先皇后的外戚势力,多位蕃王的关系更是盘综错杂,而他们除了皇位,手中只握有隶属皇帝的暗卫,军权目前只收回半数不到,权臣中真正臣服的也只有数位。  为了坐稳这个位置,他们有太多的障碍需要扫除,而刘邰最信任的人,只有他。  刘邰是他的天,是笼罩在他头上的太阳,是保护他的巍峨大山,若是没有刘邰的全力守护,他早在幼年就该死在后宫的阴谋中,是刘邰决定了将来的道路,虽艰辛却护了他们平安存活。更何况他做事杀伐果断,文武双全,聪慧感知敏锐,对政治又有着莫名的先见性,连先皇都承认他比前太子优秀太多,他怎么能不敬仰,怎么能不打心眼儿里的敬佩。  这样的兄长,又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亲近的人,他为拥有他而骄傲自豪,更是全心全意的只为他而活,只为他付出。  刘邰俊朗的面容显出几分不忍,“玖儿,吾不愿累你。”他登基不过两年有余,而刘旎却是自幼便为他奔走的。无论是幼时的相依为命,还是他成为太子后的紧密相随,又或是他成为皇帝的忠诚守护,最累的是他,一直为他守着他的后背,一直为他处理着他无法分身顾及的事务。  孩童时的短缺吃食导致他如今怎么也丰润不起来,身形瘦小单薄,衬得脑袋有点大,面颊略瘦,眼眸都因脸瘦而显大,黑黝黝的,手腕则是一层肉皮包骨而已。一想起他儿时更是瘦弱得只剩下一双大眼,依然亮闪闪的凝望着他,信任着他,心里就一阵阵揪着疼。  刘旎放下茶杯,抱手长揖,“请皇兄下令。”他就是刘邰手里最有用的剑,无论指向哪儿,必须所向披靡。  刘邰沉静下来,起身下位,走到小小少年身前,倾身,结实的臂膀将他整个的环抱住,下巴搁在他硬硬的头顶上,半天不吭一声。  犹豫了一下,还是揽住了他,手下宽阔厚实的腰背让刘旎恍了恍神,当了太子以后,他们的生存条件才逐渐好起来,不再有侍从敢轻怠他们,刘邰又注重文武结合,身形一下子拔高拓宽加厚,先皇连连提及他和先皇年轻时的身量相仿。怎么自己反倒是长得这般的慢呢……  仿佛自刘旎身上吸取了力量,刘邰再次抬起头时已恢复了熏天赫地的气势,仿佛刚才的无奈只是错觉,松开刘旎直起魁梧身躯,拍了拍只及自己肩膀高度的弟弟,消瘦的肩膀让黑眸略沉,“那,吾就待玖儿成功归来。”  只要是他需要的,玖儿就会帮他获取,只要是阻碍他的,玖儿就会帮他铲除,这么小个孩子,年纪差他七岁,为了他却肯什么都做,身负如此重担却甘之如饴,心又开始抽抽的疼起来。  刘旎仰头笑容灿烂,“臣弟遵旨。”  削蕃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如果能把蕃王顺利押送入京是最好的,如若不行,只能以武力镇压。目前刘旎手上握着京城的兵卫权,刘邰手里则掌控着全国三分支一不到的军权。  两个人看着地图,研究着需要削蕃的四位蕃王所处位置周围有任何兵马可以调动,放下手里把玩的镇纸,刘旎指向几处,“这些将军自有家眷在京,应该是能够听从调派的,左丞陈于提过几个略有异心的,臣弟需要暗卫的力量。”  “准。”刘邰沉吟,自他登基,刘旎即刻封王接管了太学,目的是为了提前笼络和掌握好这些朝堂的未来力量。“太学那边会有影响么?”  “不会。”4个蕃王要解决至少得一年半载,暗桩已经打好,太学里面的洗脑和拉拢人才依旧可以按部就班的进行。刘旎抬起眼,“臣弟担心的是京防。”同父兄弟经过洗牌现存数名,虽然已经全部打发出京,可还是会有风险。  刘邰笑了,黑眸满是笑意的隐藏了其间的危险和暴烈,摸摸刘旎后脑,“吾不是吃素的,玖儿。”这孩子从小为他担忧这个担心那个,都快成半个母妃了……  不知觉中已是掌灯时分,兄弟两人一起用膳,因经历过苦日子,两个人的吃食上花样精巧,分量却是刚好吃完,并不浪费。  “晚上留宿宫内吧,别跑来跑去了。”散步消食后回到书房,刘邰立在桌后挑拣着奏本头也不抬道。  “好。”刘旎掩口打了个呵欠,思索着削蕃的事,没什么形象的摊在窗下的罗汉榻上。  斜瞥了那小少年一眼,尊为王爷了,还这般随意,毕竟还是个孩子,又是因为在自己面前才如此放松的缘故?深邃的黑眼里染了温暖,拿起本治水的奏折翻看,“吾指你个帮手吧,你看右相的儿子余温怎么样?”  余温曾经是刘邰为太子时的伴读,想来君臣关系已经稳固无他,就是身为文臣之子,偏偏考取了个武举人,目标还是大将军有些让右相扼腕。“好啊。”余温下水,右相再难翻身,顺利入囊。再打个呵欠,困得不行,“那臣弟就收了。”  “这么困,先去后屋的软榻眯一会儿,晚些吾唤你起来一同回寝殿。”瞧那家伙伸展个懒腰和只猫儿一样,好笑得不行。  刘旎哼哼的撑起身,揉着眼往后走,刚绕过屏风又探了个头过来,“皇兄,有大臣问到我这里来了,皇兄什么时候选皇后以定中宫。”  “还是个娃娃就管到吾娶妻了?”刘邰笑骂,挥挥手赶他去睡觉,待刘旎扑上床的声音传来,这才沉了双眸,漆黑的,浓郁的,翻滚着阴暗。  幼年时先皇后权势中天,在后宫翻云覆雨,害得他们母子三人无法安身立命,尽管那女人已由他的手死去,可旧恨难解,也在心里留下了难以言喻的阴影。皇后,这样的东西,目前他还不想沾染。先皇后的外戚势力依然存在,竟然还妄想将女儿嫁与他,稳坐外戚地位?  冷冷轻笑,刘旎去削蕃,他也不会闲着,朝廷是该大洗牌了。  忙入夜半,重要的奏折全部批完,离殇和离逝边收拾奏本边请问:“是不是请靖王起身,伴陛下回寝殿歇息?”  看向沙漏时刻偏晚,明日还需早朝,刘邰漫不经心的摇头,“伺候更衣,吾就在这歇息,取套靖王的朝服过来备着。”刘旎在宫里还留有自己住的宫殿,可偶尔忙得太晚一起歇息也不是没有过。  离殇恭顺的服侍刘邰更衣,离逝则去准备刘旎的衣物。  梳洗完毕,只着了中衣的刘邰拐入书房内的卧室,诺大的床上,刘旎蜷成了一团球缩在角落边边上睡着,无奈的摇摇头,亲自上床去将小家伙抱过来,解衣扣褪外裳,而刘旎睡得只是咕哝了两声,并未醒来的又翻个身继续沉睡。  赶紧接过刘邰手上的衣袍,离殇将床帐放下,灯盏调暗,弓身和身后一群准备着伺候刘旎洗漱的宫女们退下。  黑暗中瞧了会儿刘旎的睡脸,刘邰心情很好的合眸一同睡去。    削蕃是动作是私下进行的,点兵点将,刘邰不放心,又从光禄勋里调派了骑郎将路飞及右中郎将大域,四个人打着下江南视察水利的名头,领一小队皇家骑兵护卫出发。  只是一般的出行,刘邰没有办法找名目相送,只得在朝后留刘旎下来用膳的时候多多叮嘱,毕竟这是头一回两兄弟分开这么远和这么久。  刘旎边吃边连连点头,看似聆听认真,实际脑子里还在转着削蕃的念头,并没有太过在意刘邰的嘱咐。  看他这样,刘邰暗叹口气,再如何舍不得也只能让他去了,这还是个小小少年,就得替他分担这么多险恶的事儿,他必须得尽快坐稳帝位,再不能让他操劳了。  用膳完毕,行礼告别,其实刘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越早解决蕃王,皇帝的道路就越少风险,他只希望刘邰一生平安风顺,再也不要像儿时受那么多的苦难。  在京郊汇合的四人满是雄图大志在心,携手一笑,策马扬鞭朝江南而去。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一去,便是超过了三个年头。削蕃意味着夺权,意味着谋反的阴谋暴露,意味着全家死光光,哪个蕃王会乖乖束手就擒,刘旎四人绞尽脑汁和蕃王们轮番斗志斗勇,先劝再骗然后坑,最后实在不行只能领兵镇压,不但抄了蕃王的老窝,顺便还把附近的军队势力清洗了一遍。  越是做事,发现事情越来越多。  削蕃是大事,那么周围的贪官污吏算不算大事?水利农田的改造算不算大事?商甲的行商垄断算不算大事?河流官道上的水匪路霸阻截粮运算不算大事?天灾人祸导致的流民无家可归四处流亡算不算大事?  细细碎碎的大到官吏勾结作恶,小到民生疾苦。四人的共同感悟就是,真正下到了民间,才发现,原来天地间还有那么多京城官场上根本看不到的疾苦灾难。也发现,皇帝,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当。  第一个蕃王劝,第二个蕃王骗,第三个蕃王武力压制,第四个蕃王连坑带威逼,历时三年不止。  最后的这一天终于到来,天阴沉沉的刮着夏末的凉风,周遭气氛沉闷,长长的押械队伍中没有人说多余的话,也没有人哀号或是哭泣,有的只是认命的呆滞。  目送最后一位蕃王的全家连绵成一条队伍被押械上京,立在后方的四道人影同时转身,板着脸回到原蕃王府,也不顾忙碌抄家收检的兵士们侧目,直接瘫坐在椅子上松了好大口气。  互相对望脸上的笑容,这事儿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还真想京城。”大域是个直率粗旷的汉子,位居武职,离家四年也不由得脱口便是思乡之情。  路飞嗤笑,“我出门前好像听说你家帮你订了亲,你是想你未过门的媳妇吧。”他身形精瘦,擅长突袭,虽属文官,可无论是武力还是脑力都偏攻击类。  余温好歹还是文人之子,就算从了武,身上依旧还是笼罩着浓浓的儒雅气息,最是容易模糊他人的印象,“总之,拾掇好了就返京,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京城和纸张上的描述有什么不同。”  他们执行的是钦差的任务,和京城自然密切联系着,这边消息不断上传的同时,京城的线报也从未中断过。所有的消息直接可以由几个字代替:刘邰的帝位稳如泰山不可撼动。  脸上难掩疲惫和放松的刘旎笑弯弯着眼,想着刘邰日子好过,他就格外的开心。  “小王爷又笑得奸诈奸诈了。”路飞坏坏的指着刘旎笑道,共事三年,最紧张的时候他们四人连命悬一线都一起体验过,情分早就深远得不行。  摸摸鼻子,刘旎哪里还有精明小王爷的样儿,憨憨一笑,老实坦白:“本王想陛下了。”  其余三人笑着,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都分别拍了拍他的肩膀。刘旎在四人中年纪最小身份最高,可从来没有摆过什么架子,三年间他的努力和以身作则只会让人敬佩有佳,不但沉着冷静足智多谋而且必要的时候没有分毫手软,甚至可以说是心狠手辣杀伐果断,谁会记得他尚未弱冠,比他们都要年少得多。  安静的看了刘旎几眼,余温整了整衣摆忽然道:“我有个年纪刚满13的嫡亲妹妹,小王爷府内连个妾室也没有,索性你们见上一面,入眼了,咱们俩定个亲家?”最是盛宠的靖王由共事三年看来并非虚名,前途不可限量。  话题转变得太突然,三人微愣,大域呐呐反射道:“王爷的亲事历来是要陛下指婚的吧?”  连路飞都呆上一呆,“要成亲家也是你爹右相和陛下结亲家,关你什么事?”  刘旎更加愕然,“啊,本王没有这个想念啊。”不知道是不是后天营养不良还是压力太大的缘故,他面貌身量一直显得比实际岁数小许多,如今比起三年前,除掉因劳累变得黑糙的肌肤,个头也就往上蹭了一点点,半点儿没胖的瘦瘦一条,四人站在一起,他简直就是最谷底的那个凹。  余温笑眯眯的,“没关系,我妹妹个子娇小,小王爷不会有身高上的压力的。”  一脚被踩准了痛处,刘旎半晌说不出话,比大部分同龄女人还矮不是他的问题啊!  大域象腿践踏:“小王爷身量是有些缺乏男子汉气概。”比较起他的虎背熊腰,细胳膊细腿儿的小王爷站在他身边丝毫没有看头,他臂膀约么都比那小腰粗上一圈。  路飞无心完美补刀:“陛下那伟岸身躯乃是真真汉子,小王爷怎么恁的不同?”三年前在京城看到两兄弟的反差都以为是年岁问题,现下三年过去了,只叹豆丁为何还是豆丁。  刘旎半晌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只得分别瞪过去,“陛下承了先皇的英姿魁伟,本王多随了些先太后。”  好吧,三人无语,这随也随得太惨了点儿吧,若是女人,身段小还可以说是娇美纤细动人蜂腰妖娆欲断,安置在个男人身上,那就是无差别的悲惨至极。  “分别回去拾掇好了,返京。”带着第四位蕃王的家当返京,算是任务圆满完成吧。一想到远在京城的刘邰,刘旎又忍不住大眼笑成了月牙儿。  一行人风风仆仆回京,只是传了消息回各自的家,道了平安,便马不停蹄过家门而不入的入宫进谏。  未央宫正殿宣室满朝文武皆候朝而待。  四人入殿即拜,由靖王刘旎朗朗回报三年所行,并将抄捡众王之物奉上。百官不再是三年前的百官,换了许多新面孔,皆是恭顺有礼心悦臣服,而大殿之上的刘邰也比三年前帝王之气更盛。  削蕃大成,震慑天下,刘邰威震四方。  下朝后,刘旎被留在宫中,先是回自己的宫殿好好梳理一番,才乘着软轿到清凉殿去见驾。  坐在胡榻上看书的刘邰见帘子掀出个刘旎,心情好得无法形容,“玖儿。”直身而起,张开双臂等着,“过来。”  行礼行到一半的刘旎怔了怔,在看见刘邰一个挑眉,这才摸了摸鼻子快步走过去,走入那宽大的怀抱里。  收紧臂膀,勒住怀里人,刘邰低头在瞧见刘旎发顶后笑容消失,拧眉不悦道:“你不但瘦了怎么还矮了?”原先好歹是抵着肩膀的高度,怎么三年缩了个水,都快低到胸膛了。  又恼又窘的推搡,挣脱不开只得仰头涨红了一张小脸道:“陛下龙体威武雄壮,臣弟区区凡人哪里比得上!”以往脆若黄莺的嗓儿低了些,若清谷溪流叮咚好听。  黝黑发暗的粗糙肌肤叫刘邰更是不霁,可他的话语却没来由的惹人发笑,“用什么敬语,吾再也不放你离京了,好好的补补身子,抽个条。”拍了拍依旧瘦小的肩膀,“来用膳吧。”忍不住还是边走向圆桌边打量这个三年不见的弟弟,纳闷嘀咕着:“先太后也不见这么矮呀。”  离殇离逝边上恭敬摆膳,面上端着微笑,可眼神都是管不住的往刘旎身上飘,显然对刘邰的评价非常赞同。  “皇兄若想用五短身材就直说。”关于身高,他已经被路飞他们咋呼了太多,可被刘邰这么说,他还是很羞愤。  刘邰瞧出他的恼怒,不再提这个,亲自为他布菜,“来,多吃些。”心疼之余就是怜惜。先皇的儿子们虽胖瘦不一,可各个承了先皇的高大魁梧体形,唯独面前这个身量不足,混在公主们中怕是也要被淹没的吧。这三年怕是吃不好睡不好,线报永远停留在书面的单字片语,削蕃的险恶却是人尽皆知的,如今必须得好好把他养高养胖,否则真是太委屈他了。  两人用膳完毕,例行到院里散步消食,低声互相笑语,兄弟亲情温暖怡人。  “接下来你先休个假。”想了想,刘邰补充,“免了早朝,隔天入宫来让吾看看你就好。”  哭笑不得,又不是小孩子,这三年他可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呀,笑嘻嘻的点点头,感觉到温暖的大手在脑后摸了摸,顿时感觉似乎完全没有离开过,“知道了,皇兄。”  “吾吩咐暗卫去寻些好的厨子,你的饭量吾会亲自过问,必须加大。”否则刘家最矮非他莫属了。  “耶?不用吧。”他努力的吃了啊,就是不长有什么办法。  跟随两人身后的离殇、离逝听闻暗笑,却在一个小侍从跑近耳语后,不得不打断两人:“陛下,月室殿求见。”  刘旎惊讶的抬眼看向刘邰。  被那双漆黑的大眼这么看着,刘邰猛然觉得有些耳热,低咳一声,“这三年内吾纳了几位重臣的女儿为妃,月室殿是太尉梁家的。”  “噢。”刘旎恍然而笑,“能得皇兄青眼,定是出色的,让臣弟也见见吧。”  刘邰做了个手势,这些巩固政权的手段他并没有在通信中告之,横竖不过是些女人而已。  离逝离开不一会儿,便领了个被数位宫女簇拥而来的年轻女子前来。那女子在兄弟俩入坐的亭子外委身行礼,“妾身叩见陛下、靖王。”身后宫女们纷纷拜倒,成为了一片不错的背景衬托。  行为有度,举止婀娜,一看就是精心培养出来送入皇室的嫡女,想必也是可以和如琴瑟举案齐眉罢。刘旎一笑,在刘邰免了梁昭仪的礼后,也不说话,就这么抿着笑喝茶。  不见皇帝开口,也不见王爷开口,亭外的低着头的梁昭仪轻轻咬了咬嘴唇,软声道:“听闻靖王面若芙蓉貌如美玉,妾早在入宫之前便有耳闻,却无缘一见,如今靖王为陛下分忧归来,妾斗胆冒见,便是想一偿夙愿。”说罢,端着最优美的仪态微微抬起头往上望去。  一望一霹雳啊,对比起石桌这边器宇轩昂身形魁梧有力的俊朗陛下,石桌那边简直就是个又瘦又小不起眼的炭头啊,体型上整整小了一大圈不说,烤焦的芋头芽儿似的,瘦蔫瘦蔫儿的,而且以这个距离看过去,就是黑湫湫的一个小人儿,连五官都黑成一坨,哪里辨得出任何传言中的什么精美如瓷人儿,白嫩唯美得比女人还漂亮……  刘邰听闻大怒,这女人是来嘲笑他唯一的弟弟的么?首先以女人的形容去描述一个男人,其次在外辛苦三年有任何外貌上的讲究么?挑这个时候挑这种话,纯找死!  刘旎却挠了挠下巴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啊,外头是这么传本王的?”今个儿梳洗的时候,瞄了镜子一眼,黑得和芝麻似的,有什么好看的。  刘邰冷哼了一声,“拖下去,禁足三个月,如此爱好是非,回去念一万遍佛号。”  梁昭仪花容失色,完全不知道自己触动了皇帝的哪片逆鳞,被离逝呵斥了下去。  庭院恢复安宁,瞅了刘邰一眼,刘旎也完全不知道皇帝怎么忽然生起气来,眨巴下大眼,决定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继续好好聊天。  直到第二日,皇帝的赏赐到靖王府,悬铃清点入库的时候,默然的拿着单子来请示上面怎么会列有上等珍珠粉,提纯雪莲汁,奶羊奶牛数头等多种保养护肤珍品。  刘旎正趴在院子里的竹榻上纳凉,在看到单子时也不免下颌有些脱力,摸了摸粗糙了不少的脸蛋,原来皇兄是嫌他难看了是吗?可他长得好不好看对皇兄有帮助吗?应该是有吧,否则怎么会送了这么些东西过来?  纳闷归纳闷,皇兄要他用那就用吧。  刘旎乖乖的天天敷脸敷脖子敷手泡澡,索性带动起靖王府,全员美容,争做京城第一美王府。  一个月后,跑来找他喝酒的路飞看到的正是满脸堆积了白色不知明柔软物品,只露出两个黑洞洞大眼的刘旎。静默了半晌,感觉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路飞口吻还算保持平静:“请问小王爷在做什么?”  随后漫步而来的大域和余温在路飞身后也给噎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唔唔?”连嘴都被敷住了的刘旎抬了抬下巴,也不知道说个什么,自竹榻上起来就往屋内走过去,引路的魁栗忙拐过来请三人入偏厅喝茶。  半盏茶的时间后,刘旎一身清爽出来见客,三个人眼一亮,三年相处只记得最后彼此都累得似狗和废柴一般的相貌。  如今经过月余保养的刘旎不仅恢复了先前的白皙,又因采纳的全是珍稀护肤品,不但脸色娇嫩白里透红,肌肤更是吹弹可破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若玉,如此一来,精致的五官突显,总算坐实了靖王堪比天下美人儿的早年流言。  只是这身量……路飞啧啧了两声,扭头比划下余温的高度:“你家妹妹13,确定往后长开了不压小王爷一头?”营养都吸收到表皮容貌里去了吧,肉不见长,身不见长,毫无进步。  余温这回迟疑了才开口:“小王爷今年不过18,应该还有长高的空间……吧。”  大域怀疑的皱眉,“罕闻18岁后还见长的。”他自己18时就已经是这样的体型了。  为什么这几个人要跑到他府上来评价他的身高啊。刘旎拉下脸,暮气沉沉的眯上大眼瞪他们,张嘴嗓音偏低脆相当入耳,言辞却毫无客气:“送客。”。  “别啊,特地找王爷出去凑热闹的。”路飞连忙道,“太学年度大赛开办,特请了我们几个负责骑射艺和武艺的评判,我们琢磨着这个月也不见你上朝,怕你闷在府里才来约你出去透个气儿的。”  太学每年暑期是有年度分类别的竞赛,他没有接到帖子约么是皇帝那头批了假,不让扰到他这边吧。不过去去也好,回京后,他乖乖窝在府里保养保养加保养,除了定时入宫晋见,都没有外出。“好。”太学还归他管着,是该去露个脸,重新熟悉。  京城内非大事不得肆意纵马,四人索性搭乘了王府的马车,还在车上聊了聊最近朝上发生的实事。待到太学才施施然下车,夺来注目一片。  太学的学生以朝中众臣及皇室子弟居多,白身才子占少数,可太学就是为朝廷输送人才的,这些学生自然会关注时局大事非常。削蕃成功不但彰显皇帝刘邰的集权政纪斐然,更是让四位钦差名震太学,哪个听说后不是满眼憧憬的倾羡赞誉,恨不得赶快入朝施展拳脚有所作为,为陛下为天下为民众办出名扬天下的大事。  近期频繁出入朝的余温三人最先让人辨出,纷纷有学生拱手上前行礼问好。倒是位于三人中间的小个子眼生得一下没能辨出是谁,一是他实在太矮,即使同样华服出众,乍一眼个头上就被淹没了去,二是长相过于精美齿皓唇红,多数人以为只是三位官人家中的小辈而没有多投以关注。  直到迎出来的经师博士们在仆射的率领下,向居中那个小人儿行礼时并称:“恭迎靖王。”  众人才看清那小人儿王爷品级的冠帽佩绶和极为考究的腰带佩刀,不得不说是惊讶加失望的,传闻的面若美玉名副其实,可想像中那个横扫四大反贼蕃王的高大身影在哪里?那么小巧的身板哪里有任何顶天立地的汉子气概?那个和当今伟岸陛下是嫡亲兄弟的皇室统一魁梧身形在哪里?  惊讶归惊讶,失落归失落,该行的礼还是要行下去。  懒得理身边人揶揄的笑容,刘旎昂然的受礼甩袖前行,笔直的腰身透出的无尚尊贵竟是这个时候才透出来让人不敢窥视。  直到他们进入太学,众学生才窃窃私语随行,有惊叹刘旎貌美若仙的,有质疑刘旎削蕃功绩的,有八卦皇室秘辛的,种种种种都脱不开这位回来掌管太学的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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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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