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一下这种属于寒肩煞的房子吗就是里面的房顶也是一面偏

【图片】【转载】《恶魔的面具》gl
作者:广陵散儿【胭脂vs砒霜吧】_百度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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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恶魔的面具》gl
作者:广陵散儿
又来发文啦~~已搜,吧内木有。个人很喜欢这篇,望大家也喜欢······简介:
一场意外,让她走进了她的生命,一个真相,让她推开了渴望的爱情。她在她心里,便是一个魔鬼般的存在,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一层层揭开了恶魔的面具,却发现,一切都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第 1 章 ...
  翠城,南方美丽的海滨之城,熠熠闪光的明珠。有一句快要被人说烂了的话是这么说的,如果你爱一个人,就让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一个人,也让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那么,这句话同样也适用于翠城,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大都市,国内的经济金融、航运与贸易中心,翠城,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它看起来都是光鲜的,璀璨夺目的,她像一个风华绝代的绝色丽人,令人神魂颠倒,恨不能一生都融于她冰冷却华丽的怀抱之中。    然而,她又不仅仅是光鲜的,华丽的。有更多金钱的地方,就有更多的欲望,更多的肮脏的不为人知的交易,更多罪恶的隐私和秘密。。。。。。  但是,她的美,足以把一切掩盖于无形。    江氏集团的总部,坐落在翠城最繁华的寸土寸金的商业地段,两栋五十九层高的摩天大厦。附楼是服务区,主楼是办公区,第五十八层便是总裁办公室,而顶层,则是江氏集团那位二十八岁的年轻总裁的私人空间,除了与总裁私交甚笃的几位高层,没有别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  此时,顶层的室内网球馆内,一男一女专心致志的看着空中飞来飞去的小球,不停的挥动着手臂,你来我往,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那女的一身白色运动短装,及肩长发扎了起来,身形挺拔,挥舞着球拍的样子,看起来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她的额头,稍觉有点宽,她的眼睛,也算不得顶大,眼神却明亮而锋利,鼻梁又挺又直,浅绯色的薄唇抿成一线,她可能算不上什么大美人,可是仔细看去,却觉得那张脸十分耐看,并且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无法抵挡的魅力。  她便是江氏集团的总裁,江夏。那个身穿蓝色运动服的人,正是江氏研发部的负责人林一枫。    再坚持了十几分钟,林一枫叫道“停战!”,接着,球拍被“哐啷”一声扔在了地上,他弯下腰去,双手扶着自己的膝盖,不住喘息。  江夏将球拍也扔到一边,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林疯子,感觉怎样?”  “痛快!痛快极了!”林一枫翻了翻白眼,口不对心的道。他简直是怕了这个女人,心情不好时,总是喜欢拽他来出气,该死的周星汉,偏偏出差去了。  江夏走过一边,拿起一块白色毛巾抹抹额头上的汗:“去吧,去把你这身汗冲冲,免得等下晚上出去猎艳时,熏到了佳人。”  “喂!你还不是也出了一身的汗。”林一枫不服气的叫。  “女人的汗,是香汗,男人的汗,却是臭的了,不然怎么说臭男人,是吧?”江夏耸了耸肩,向外走去。  “胡扯。”林一枫拿起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跟在她身后。    这栋大厦顶层,是江夏在处理繁冗的工作之余的休息消闲之地,由她自己亲自设计,除了必不可少的客厅、卧室,还开辟了室内网球馆,室内游泳池,健身房等。往下一层就是自己的办公室,非常方便。  半个小时后,江夏已洗了澡,换上一套银色的小西装,优雅的斜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林一枫走到吧台边,倒了两杯酒,缓缓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递了一杯给她。  江夏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林一枫看着她,英俊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小夏,你知道吗?外界关于我们的绯闻越来越甚嚣尘上了。”  “是吗?”江夏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手执着酒杯,默默的俯瞰着翠城绚丽夺目的夜景,许久,才语气淡然的说:“这不妨碍你出去风流么?”  “当然不,还对我大有帮助,人人都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出色的绯闻女友,所以想甩掉谁,便容易许多。”林一枫咧嘴一笑。  “很好,能对你有点帮助,我不胜荣幸。”江夏懒懒的回过头,眉宇间那抹落寞之色,却是挥之不去。  林一枫犹豫半晌,忽然声音低了下来:“小夏,你还在为关于语桐和凯达的太子女的传言而。。。而不快么?”  江夏眉头微皱,却又很快舒展开来,她一口将杯中酒饮尽,语气极轻极淡:“那并不是传言,而是事实。我也没有不快,因为认真的来说,并不关我什么事。”  林一枫张了张嘴,正要反驳她的口不对心,却又突然抿紧了嘴巴。  两人之间,一阵长久的沉默,而后,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江夏的私人号码,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她连忙放下酒杯,拿起几上的手机接了。  林一枫静静的望着她,也不知对方到底说了什么,江夏的脸上陡然变色。一等她放下电话,林一枫连忙问:“怎么了?”  江夏抿了抿唇,缓缓吐出几个字:“语桐明天回国,和季未央。”  林一枫不由得怔在那里。    一架飞机自云霄穿梭了十几小时,然后稳稳的落在翠云机场的跑道上面。  片刻之后,一个艳光四射的美丽女郎出现在机场大厅,另外一个短头发的模样俊俏的女孩,一手轻轻环着她腰,一边带着笑容,正跟她说着什么,两人从众人惊艳的目光里一路走过来。  “语桐。”一个几乎没带什么温度的声音,传入纪语桐的耳朵里,这个熟悉的声音,几乎让她心里一颤,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色西装,身形高挑的女子,正站在她侧面不远处,那双明亮而锋锐的眼睛,那薄薄的嘴唇,曾经在她的梦里出现千万次,她的整个人,忽然就像被瞬间钉在当地,一动也不能动了,而一层更比一层强烈的恨意,就像怒海里的波涛,在她的心腔里翻滚着,搅动着。  而她身边的季未央,面对眼前这气势不凡的女子,眼神里涌上深深的敌意,不由自主的环紧了纪语桐的腰。  江夏站在那里,却像没看见她似的,只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眼前的纪语桐,仍是如瀑的长发,仍是美丽如画的五官,一双温润的眸子清若秋水,灿若流星。一袭清凉的短裙,将她凹凸有致的动人曲线恰倒好处的衬托出来,江夏的目光慢慢往下移,最后停在她纤美的双腿上,眉毛不易察觉的微微皱起。  十年的时间,居然将一个浑身带着清灵之气的美丽少女,变成了一个散发着致命诱惑气息的辣妹。  十年的时间,经历了刻骨的相思,居然把当初似甜还涩的爱恋,酿得如醇酒甘醪般浓烈。  江夏向来平静的心湖似被什么东西划过,泛起阵阵涟漪。    “江大总裁,您看够了么?”纪语桐带着些揶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这一刹那,她居然有些紧张,被她目光扫过的地方,似乎正微微冒起鸡皮疙瘩,这种反应让她格外羞恼和愤恨,于是掩饰似的开了腔。  江夏忽略心中因搭在她纤腰上的那只手所引来的不快,目光再度移到她的脸上,然后缓缓的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看够了,我已帮你买好了回美国的机票,你等下就坐下一班飞机回去。”  这句话不仅出乎纪语桐的意料,也让季未央大为惊愕。  “凭什么?”纪语桐忍不住握紧了粉拳,清脆悦耳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让我呆在国外多久,我就得呆多久?!你让我一辈子不回来,我就不能回来?!”  季未央收起愕然之色,望着江夏,冷冷的道:“江小姐,我的女朋友要去哪里,只怕不是你所能决定的吧。”  “你的女朋友?”江夏这才微微眯起双眼,打量着面前这跟自己差不多高,五官清秀帅气的短发女生。  还不等季未央回答,纪语桐已抢着说:“是的!她是我女朋友!”她身体偎紧季未央,目光中带着些挑衅:“我这次回到翠城,就是为了跟我女朋友长久在这定居下来,江大总裁,你好像没资格管我什么吧!”  “我不管你是谁的女朋友,总之,我要你等下就给我回去!”江夏沉下脸色。  纪语桐的火气更加冒上三分:“如果我偏不回去呢!”  江夏头一偏,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彪形大汉走上前,便欲将季未央拉开。  “你再这样我要叫人了!”纪语桐气得涨红了脸,忍不住大叫:“江夏,你这疯子,变态加神经病!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你以为我还是十年前的我吗?你让我怎样就怎样!”  “好啊,你不妨叫叫看。”江夏倒是一脸镇定。  季未央被拉到一边,正是着急,眼睛却不时往大厅的门口望,忽然脸上出现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江小姐,我看,桐桐今天是不能回美国了,我是不大想伤和气的,但如果真要动粗,我不得已,也只好奉陪了。”  江夏听了她的话,转头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只见一个满面笑容的矮胖老头,带着五六个保镖模样的人已迎了上来。  “今天算你赢了。”江夏怔了一怔,也不罗嗦,带着两个大汉,转身走了出去。    “二小姐,对不起,路上堵车,我们来迟了。”那矮胖老头走到季未央身边,连忙吩咐边上的人帮她拿行李。  “王伯,没事,现在我们走吧。”季未央松了口气,看了看似乎有些失神的纪语桐,牵紧了她的手:“别怕,没事了。”  纪语桐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随她走了出去。  出了机场,季未央拉着她上了一辆深红色的奥迪房车,不远处一辆银蓝色的跑车里,江夏坐在驾驶座上,拿出手机给林一枫打电话:“疯子,她是跟季未央回来的,而且也不打算回去了,你给我去挑几个靠得住的人,随时跟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我很担心。”  “好,我知道了。”那边的林一枫语气带了点凝重的味道,半晌又说:“你没事吧?”  “没事,我现在去找康宁和明珠喝茶。”江夏说完这句,将电话挂了,然后仰靠在座位上,嘴角边露出一丝涩涩的笑容,低低的自言自语:“女朋友?”    车子在路上平稳的奔驰着,纪语桐侧靠在座位上,长长的睫毛上已挂上晶莹的泪珠。  “你哭了?”季未央的声音里隐含心疼,体贴的伸手递过一张纸巾。  纪语桐不说话,接过纸巾轻拭脸上的眼泪。  季未央吁了口气,轻声道:“原来她就是江夏,那个你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确实。。。很出色。”她的话语里忽然充满了涩涩的味道:“你真的很痴。。。”  “我恨她!”纪语桐摇摇头,拼命抑制着眼中的泪水,哽声道:“你无法想象,我有多恨她!她在我心里,就是个恶魔!”  “爱和恨只有一线之隔,是么?”  “痴和傻也只有一线之隔,我想我只是太傻了。”纪语桐忽然伸手盖住了潮湿的眼睛。  季未央愣了半晌,心里涌上强烈的不甘,忽然咬了咬唇:“告诉我你们全部的故事,好么?  
第 2 章 ...
  五岁之前,纪语桐还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子。  她的父亲纪思成是个工程师,母亲温若雅是个医生,她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是被捧在手中的掌上明珠。  事实上,纪语桐从小就长得一副小美人胚子的模样,可说是人见人爱,走在街上,人家都会多看她几眼。她的美貌基因,自然是遗传于父母亲。父亲纪思成高大俊朗,这倒也罢了,她的母亲温若雅,可是出了名的大美女,自读书到工作,风靡无数少男熟男,追求者不计其数,商界精英,风流才子,政坛新贵,应有尽有。可是最后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还是选择了那个出身于小城镇,在各方面条件算不得最出众的纪思成,并且两人在参加工作后以最快速度结婚。  他们是大学同学兼恋人,毕业后仍然在一起,算是很难得了。当然,在大多数人眼里,温大美女的专一是最最难得的。  这个结果,确实让很多人梦碎神伤,纪思成无疑是个幸运儿,被天下掉下来的一块最大的馅饼砸中,以至于在结婚几年后,他仍是幸福得晕头转向。    他拥有了一个仙子一样美丽的妻子,接着又有了一个可爱漂亮的女儿,事业也逐渐小有所成。他的这个小家庭,让无数人眼红羡慕。  一个男人到这份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除了更加努力于事业,让妻女生活得更有质量,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但是,也许他的幸福让老天爷都妒忌,某天,妻子来单位接他下班,他开车载她回去,路上遇到一辆横冲直撞的卡车。  于是,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纪思成和温若雅双双在这场车祸中惨死,纪语桐忽然就成爸爸妈妈口中的小宝贝,小公主,变成了一个哭着喊爸爸妈妈的孤儿。  然后,撞死人的司机被判了七年的有期徒刑。  然后,身在翠城的外婆将保险公司的赔款等全给了边陲小城的爷爷奶奶,争取到了小语桐的抚养权。  但是好景不长,一年之后,外婆日夜伤心,在女儿女婿周年忌日那天猝死,按照她生前的安排,纪语桐又交给了表姨抚养。  再然后,也不知道怎么的,有个自称“朱伯伯”的男人,来到了表姨家里,将小小年纪的语桐接走。  他告诉她,他是爸爸妈妈的好朋友,是很要好的同学,于是,在表姨的安抚和劝说下,纪语桐跟着他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就这样,她见到了朱伯伯的女儿,江夏。  以后的许多许多年,她总是在想,人跟人的相遇,可能真的是命中注定的。    第一次见面时,江夏七岁,纪语桐六岁。  那时候,纪语桐已算不得是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她懂得了悲伤为何物,虽然那悲伤,只是在后来她成长的时光里越来越深刻。  那一个上午,她被一个自称“朱伯伯”的中年男人,带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一直缓缓开进了一幢白色别墅的黑色金属大门,坐在车里往外看,园林式的庭院里花木葱郁,绿草如茵,纪语桐以一种新奇而陌生的目光打量着窗户外的一切,心里涌上莫名的小小的惊慌和怯意,而身旁那个神色和蔼的中年男人,一直以一种温和的鼓励的目光望着她,那眼神让她微觉心安,直到车子在那三层楼的白色洋房前停下,那个叫朱文翰的男人,也就是江夏的亲生父亲,牵着她的小手,缓缓下了车,然后,她便一眼看见了坐在房子前的台阶上的江夏。    “江夏,过来认识一下语桐,以后她就要在我们家一起生活了,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朱文翰面上露出少见的愉悦的笑容,语气也十分轻快。  他对自己女儿连名带姓的称呼,并没有让当时懵懂无知的小女孩纪语桐感觉奇怪,甚至,她当时还不知道面前这两人的父女关系。  纪语桐从小就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她一直牢记着妈妈的话,遇到跟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一定要称呼“哥哥”或者“姐姐”,她略微犹豫的看了一下朱文翰,正怯怯的开口:“姐。。。”  可是这一声还没有叫完,那个坐在台阶上的江夏,那个在她离开翠城前,一直留着一头清爽飞扬的短发的女孩,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紧抿着倔强的嘴巴,冷漠的微带轻蔑的眼神从她面上扫过,然后一语不发的站起身来,转身进了房子。  这便是她们的初次见面,没有交谈,不过纪语桐对那幕情景却是记忆深刻,尤其是那轻蔑的一眼,让她幼小的自尊心十分受伤。  朱文翰也并未在意她的态度,只是牵着纪语桐的手,走进了那扇月白色的大门。    从此,纪语桐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  但是,那个叫江夏的看起来冷漠不可捉摸的女孩,也从此成了她的新生活里挥之不去的梦靥。    朱文翰待在家里的时间很少,但他对纪语桐是很好的,面对她时,他总是和颜悦色,关心的问这个,问那个。比较起来,他跟江夏的交谈要少得多。  连纪语桐都觉得,朱伯伯对自己,比对江夏更好。  也许,这是江夏讨厌自己的原因,她聪明的猜测着。  家里除了朱伯伯,江夏和纪语桐,还有其他的人。一个是管家桂伯,还有他的老婆桂妈,桂妈负责做饭,她的厨艺很好,做的饭菜和糕点都很好吃,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阿蓝,她专门负责打扫清洁。  她们对纪语桐也很好,但是,却对江夏更好,尤其是桂伯和桂妈,特别心疼江夏,但江夏对他们,却也是淡淡的。    因为年纪还小,对死亡的概念很模糊,父母的死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相对来说也比较小。  尽管纪语桐还是十分思念爸爸妈妈,却渐渐有些喜欢这里了,她喜欢桂伯叫她时一口一个的“丫头”,喜欢桂妈做的绿豆糕,喜欢缠着阿蓝给她讲故事。  却惟独,对江夏喜欢不起来。  她也喜欢这幢漂亮的白色洋房,喜欢头顶上的蓝天白云,喜欢房子周围宽阔的空间,喜欢繁茂青翠的花木,喜欢碧绿如毯的草地,她最喜欢的,是房子后面那个大大的露天游泳池。  她不会游泳,可是她喜欢站在游泳池边,看着阳光下,那闪烁着耀眼光芒的蓝滟滟的水波,有时候,她会蹲下来,伸手感觉一下水波的清凉柔软,想象一下自己置身于其中的感觉。    某一个晴朗的下午,当她再度走到游泳池边,将手伸进水中的时候,却不妨一只手从水中伸上来,将她的手捉住,用力一拉,然后“砰”的一声,水花四溅。  纪语桐这一下吓得不轻,心中一阵惊慌,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救命!桂伯!”跟着“咕嘟咕嘟”一连喝了好几口水,她双手在水中慌张的乱抓,紧紧屏住呼吸,身子却渐渐往下沉去。正是十分难受的时候,却感觉一双手将自己的身体托起,跟着头伸出水面。  她美丽的小脸因为憋气而涨得通红,一离开水里,顾不得别的,攀住那人的肩膀,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稍微感觉好过点的时候,她才来得及去看那个始作俑者,抬起头,便碰触到一双冷漠而锋利的眸子。    桂伯这时也已循声而来,一边走一边叫:“丫头,你没事吧?怎么掉游泳池了,阿弥陀佛,幸好大小姐在这里,不然可怎么得了。”  “这是我喜欢的地方,以后不许来这里!”江夏秀气的眉毛微微挑起,靠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十分不耐,并且充满威胁:“我不喜欢你,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都给我离得远点,否则,我会让你比刚才更难过。”  纪语桐小脸通红,又是惊讶又是气愤,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还来不及说话,江夏已抱着她,游向池边,跟着桂伯将一身湿淋淋的纪语桐接了上去:“丫头,走,赶快去换身衣服,你老是在这池边转啊转的,是不是想学游泳啊,以后可以让大小姐教你,她四岁半就开始学游泳了呢。”  “桂伯,她不喜欢学游泳的,她怕水,你不要勉强她。”江夏趴在游泳池边,望着狼狈万状的纪语桐,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是吗?”桂伯诧异的道:“怕水以后不要在这附近转了。”  纪语桐望着江夏可恶到及至的笑容,满心委屈,却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什么话也没有说,只低下头,偷偷拭去脸上跟眼泪混合在一起的水珠,然后被桂伯拉走了。    这件事,从此再没有人提起。  而关于江夏说的,让纪语桐离她远点的话语,纪语桐自然也没有做到,因为不久之后,朱文翰便将她安排在江夏所在的贵族小学就读,更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们两人居然还在同一班。  这件事实在不是纪语桐所愿,然而,她却为这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从此以后,纪语桐的汤里,时不时会被放上多几倍的盐,而她心爱的东西,也时不时会不翼而飞,在学校里,她孤独一人,没人敢跟她玩,更过分的是,有时候她写好作业的本子,有时候竟会被撕掉几页,剩下的全是空白页。。。。。。  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  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个人所为,江夏!  如果说,以前她只是不喜欢江夏,那么现在,江夏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只会折磨人的恶魔。  
第 3 章 ...
  自妻子死后,朱文翰接手了岳父江绍基留下来的整个江氏集团,他很忙,忙于管理公司,忙于各种应酬,因此,那幢偌大的房子里,很难见得到他的身影。  江宅位于白鹤道,这里是翠城有名的豪宅集中区。  那幢漂亮的白色房子的二楼,以前是江绍基所住,现在变成了朱文翰的个人空间。三楼共有三间卧室,主卧江夏住了,纪语桐一进江家,便被安排在她旁边的客房里。两人每天几乎同时起床,司机老张负责她们两上学的接送。但是,虽然一天到晚相处的时间多,却几乎没有交谈。    江夏在家里异常沉默寡言,在学校里却俨然是一个焦点人物,身边大批朋友围绕,人缘之好让人惊异。而她的一些兴趣爱好,也与一般的小女孩大相迥异,比如说,纪语桐喜欢跳舞、画画,还有弹钢琴,学校里有开设诸如此类的课,她每次都很认真的学,当然,游泳课她也有上,并且没花多久就学会,只是江家的那个大游泳池,她从此是不敢靠近的。  可是江夏喜欢什么呢?她爱好一切运动,滑滑板,跟男孩子一起踢足球,还跑去学了跆拳道。  不仅如此,她周末还和周星汉、甘明珠两个死党,偷偷跑去翠城一家有名的武术馆学习武术,当然,这是纪语桐后来才知道的事情了。    德雅小学里让人头疼的学生很多,江夏是其中一个,但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非富即贵,就算有时候有人做出过分的事情来,谁也无可奈何。  明明纪语桐是个那么美丽可爱的又乖巧的小姑娘,在那群娇纵的小孩子中,她是能给人带来一缕清新的氧气的存在,可是就算是这样,每当恶魔江夏做出什么举动,而她清灵的目光里漾满委屈和泪水的时候,老师们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比如昨天,江夏叫人拿走了纪语桐坐的凳子。  而刚刚,江夏就当着目瞪口呆的数学老师的面,将一瓶胶水倒在了纪语桐柔软乌漆的长发上,然后拍着双手扬长而去。    “语桐,给。。。给你这个。”一个怯怯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纪语桐抬眼望去,便看到杨暖苏那张清秀的小脸。  “谢谢你,暖暖。”这是来到这陌生的学生后,第一次有人对她作出善意的举动,纪语桐心中涌上一阵感激,说话之间几乎哽咽,她极力忍住眼中的泪水,接过她递过来的纸巾,使劲擦着头发上那粘粘的胶水。  杨暖苏看看她,又看看不远处的周星汉,眼中的畏惧之色一览无遗,这是她做过的一件最有勇气的事情了,她生怕周星汉去向江夏告密,这样,战火也许会烧到她的身上,但眼前的同桌这么可怜,她实在是不能视而不见了。  “来,语桐,我带你去把头发洗洗。”数学老师心下无奈的叹气,走到纪语桐面前,伸手想把她拉起来。  纪语桐小脸涨得通红,微微摇了摇头,突然握紧拳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冲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纪语桐在长长的走廊上追上江夏,伸手拦住她,气喘吁吁的问:“我哪里得罪你了,你每天要这样欺负我!”  江夏身边的甘明珠张大了嘴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新来的同学,突然胆子壮了,竟然众目睽睽之下跑来质问江夏。  “那你为什么要来我家里?!”江夏的小脸绷得紧紧的,眉头一挑,锋利的眸子直视着她,几乎是恶狠狠的问道。  这句话让纪语桐彻底僵住,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一句话来回。    这是多不胜数的小事中的一件,却是纪语桐第一次鼓起勇气,跟江夏面对面的质问。而从那以后,杨暖苏就成为了纪语桐的第一个好朋友。    “桐桐,你英语是满分呢。”一次期中考试后,杨暖苏拿着纪语桐的试卷,有些兴奋的嚷着,说完这句,她似是遗憾,又不无骄傲的道:“我才九十五分而已。”  “哼!九十五分又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那请问你又多少分?”杨暖苏得意忘形之下,嘴里很快蹦出了这一句,可是当她看见周星汉那张恼羞成怒的脸时,吓得连忙按住嘴巴,可是却已来不及了。  周星汉听了这话,又看着自己试卷那的“67”,越看越觉得刺眼,重重的又哼了一声,忽然三下两下把试卷撕成了碎片,他这突然的举动把周遭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坐在他身后的江夏不禁皱了皱眉,忽然大步走到杨暖苏身边,将她手中纪语桐的试卷一把抢过来,也照样撕成几片,然后双手撑着课桌,挑衅似的道:“还得意吗?嗯?”  她话是对杨暖苏说的,眼神却望着纪语桐。    “你干什么?干么。。。干么撕人试卷?”杨暖苏望着她,语音有些颤抖。  “江夏,你怎么老这样欺负纪语桐?”坐在纪语桐后面的一个叫赵涛的男生,这时也看不过去了,站起身来。  “你有意见吗?”江夏斜睨着眼睛望着他。  “我。。。我。。。” 赵涛还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杨暖苏见有人撑腰,大起胆子道:“当然有意见,你把语桐的试卷撕了,你要给她道歉。”  “道歉啊?好。”江夏点点头,冷不防伸手一推,杨暖苏一个没站稳,立即跌到了地上,她可不像纪语桐倔强要面子,立即“哇哇”大哭:“呜,好痛,呜。。。我要告诉我爸爸妈妈。”  纪语桐连忙将她从地上拉起,替她揉着摔的地方,着急的道:“暖暖,摔着哪儿了?别哭别哭。。。”  她一边安慰着杨暖苏,一边狠狠的望着江夏,许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愤怒委屈以及厌憎一下子全部爆发,于是,她做了一件让大家大开眼界的事情。    纪语桐将一瓶墨汁,全都洒在了江夏身上,她的白色T恤上,瞬间布满了斑斑点点或大或小的黑色印记,这个举动不免殃及池鱼,江夏周围的人同时发出了尖叫和惊呼,同时快速向后退去,还没等人发出咒骂之声,江夏便铁青着一张小脸,抓紧纪语桐的手腕,以迅捷的速度将她一把拖出了教室。  她力气超乎寻常的大,抓得纪语桐手腕隐隐作痛,身体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一路向前,路上,江夏的T恤自然是引来不少人的注目礼和窃窃笑语。  来到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僻静的角落,江夏将纪语桐一推,指着自己的衣服,声音冰冷森寒:“今天回去,就把我这件衣服洗干净!要一点痕迹都没有!不然的话,以后我每天送你一瓶墨水,让你没衣服穿到学校来!”    “不是我要来你家的。”纪语桐望着她,晶莹的泪珠自秀美的脸颊上缓缓流下,她后退一步,呜咽着道:“是朱伯伯带我来的,我也不想在这里,可是我。。。我没有爸爸了,也没有妈妈了,连。。。连外婆也没有了,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她越说越伤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知道小姨家在哪里。。。”  江夏一愣,她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堆上的感觉,有些无所适从,明明之前自己还在怒不可遏的威胁她警告她,突然就跳到了一个悲伤的话题上。不可否认,面前这个自己一直讨厌着的女孩子,她此时的语气,她泪眼盈盈的模样,的确很叫人不忍,她满腔的怒火,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于无形了。  “你。。。你有爸爸?你爸爸哪去了?”江夏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儿才疑惑的问道。  “他死了。”纪语桐哭得更伤心了。  “我爸爸为什么带你回来?”  “我不知道,他。。。他跟我说,他是爸爸妈妈的好朋友。”纪语桐抽抽噎噎的回答着。  江夏站在那里,她忽然回忆起一幕幕情景来。    江芷汀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哭着对朱文翰叫道:“你外面那么多女人,还用回这个家吗?说不定连私生子女都有多少个了,你看你什么时候管过小夏?!是不是等我一死,你就准备将他们全带回来啊!”  “你又发什么疯!”朱文翰却冷着脸,不理会她,甚至连手中的书也没放下。  “我发疯?对,我是在发疯,但我现在心里比什么时候都清楚,我爸爸一死,你的真面目就一天天露出来了。这就是你入赘江家的目的吧?为了钱,为了地位,为了江氏!就是与爱情没有一点关系!到今天你终于不用再装了!”  五岁多的江夏,伏在书房的门边,有些茫然的望着房里的一幕,而这些话却一字一句全烙在了她的脑海里。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江芷汀将江夏搂在怀里,抚摩着她的头发,含着眼泪道:“小夏,如果哪天妈妈不在了,你记得,你还有黄爷爷,还有桂伯和桂妈,他们都会待你好的。”  “那妈妈呢?妈妈要去哪儿?我要跟着妈妈。”江夏仰起小脸。  “妈妈很累,你不要怪妈妈。”江芷汀脸上露出一种深深的倦容来,她吻了吻江夏的脸蛋:“妈妈舍不得小夏,不放心小夏,但妈妈真的好累,妈妈是个很自私的妈妈,很坏,但是,妈妈会为小夏好好安排一切的。”  没过几个月,江芷汀便自杀了,外界说因抑郁症所导致。    江夏脑海中浮现起妈妈疲倦而忧郁的模样,不知不觉咬紧了牙齿,纪语桐的哭声却渐渐低了下来,她呆呆的望着江夏衣服上那刺眼的点点墨汁,心中悔意渐渐涌上,如果她被欺负,她还可以忍耐一点,但是看见她让暖暖哭,她却不能忍受。但是。。。但是这恶魔接下来这么多天,又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呢?  江夏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目光终于又移到了纪语桐身上,她眼中疑虑依然未消,怔了半晌,忽然转身,一声不吭的走了。  纪语桐惊讶的望着她小小的背影,呆了许久,也擦干眼睛,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那一天,她仍是提心吊胆的过着,可是一连过了几天,也没见有谁来叫她洗衣服,她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要洗得完全没有痕迹,那该有多难。  这第一次的交锋,便没有了下文。    只是赵涛却倒了大霉,被周星汉揍了一顿,而甘明珠为了帮周星汉出气,写了个“我是猪”的纸条,悄悄用胶布贴在了杨暖苏的背上。后来老师上课时,总是莫名其妙的听到杨暖苏的背后几排传来隐隐的笑声,并且每个人神情暧昧。  当然,这事后来杨暖苏自己也知道了,可是扯下来,又被贴上去,一直被贴了一个星期,以至于她后来有阵子总是神经紧张,动不动就要转身扭头去看自己的背后。  小学的时光,便在这种无聊的游戏里悄悄溜走了。  
第 4 章 ...
  一大清早,纪语桐起床洗漱完毕,脚步轻盈的下了楼,她脸上挂着一丝灿烂的愉悦的笑容。  上了初中之后,她的运气似乎转好了,她跟林暖苏仍是在一班,但是江夏和周星汉、甘明珠那三人班却在另一班,虽然还是在同一栋教学楼,却也是不同的楼层。而且奇怪的是,江夏现在看了她,并不再找她麻烦,所谓不找她麻烦,只是行为上的,言语上却开始经常对她冷嘲热讽。  远离了这些人,她觉得连呼吸都自由起来。    下了楼,来到餐厅里,只见桂妈已经将早点摆好,而朱文翰也难得的坐在长方形的餐桌旁,一见她下来,便放下报纸,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来,语桐,过来吃早餐。”  朱文翰是个很英俊的男人,而且有种温和儒雅的气质,这是纪语桐逐渐成长为一个少女后,对他的印象。有一次,她偶尔在桂妈那里看到了江夏的母亲的照片,却只是觉得温婉,比较有气质,谈不上多漂亮。  她的额头有点宽,江夏这点很像自己的母亲,但就五官来说,更像朱文翰,她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就跟朱文翰如出一辙,只是因为年轻,感觉更锋锐,更咄咄逼人一些,尤其是在她发怒的时候。    纪语桐一边切着自己盘子里的煎蛋,一边心不在焉的想。  “今天周六,准备去哪里玩?”朱文翰对她永远都是那么和颜悦色,眼神异常温和:“刚好朱伯伯今天有空,带你去买几件衣服好么?”  “我。。。我还有很多衣服都没穿过的。”纪语桐拿着刀叉的双手在空中顿了一顿,以前都是朱文翰给钱,桂妈带她出去买衣服。桂妈十几岁就在江家了,一直跟随着侍侯江夏的母亲江芷汀,耳濡目染,买衣服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尤其喜欢给她买裙子,总把她打扮得跟个随时要出去参加舞会的小公主似的。  说完这句,纪语桐感觉自己有些对不起朱文翰似的,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轻声说:“我还约了同学一起做功课。”  “哦。”朱文翰点了点头。  纪语桐有些紧张的看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似乎没有不快之色,心下松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的,尽管朱文翰一直对她很好,但她在他面前就是很不自在,尤其是上了初中之后,好像更有距离感,他看她的眼神,总让她觉得紧张。  比如现在,两人一个桌上用餐,她就大气也不敢喘,心里竟然隐隐期盼着恶魔江夏赶快下来一起吃早餐。    “这些钱放在身上,拿着零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花费也该增多了。”朱文翰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再度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然后拿了一叠钱放在桌上,推过去:“拿着。”  “不。”纪语桐几乎有些惊慌的摇摇头:“朱伯伯,你以前给我的钱,还有很多。”  “没关系,你拿着,不用可以先放着。”朱文翰微笑着看着她。  “我。。。我真的不需要。”  纪语桐正极力推辞着,江夏却双手插袋,懒洋洋的从楼上下来了,径直走进了餐厅,跟桂妈说了声早安,然后转脸惊讶的道:“咦,怎么有钱没人要?我正缺钱呢,是给我的吧,昨晚做了个美梦,果然一大清早就有好事。”伸手拿钱,放进口袋,动作一气呵成。  “你缺钱用么?前几天才从我这拿了五千,都用去干什么了?”朱文翰微微沉下脸色。  “很多地方要钱用啊,五千够什么花的?你是不是太小气了,我好多同学每个月的零用钱都比我多。”江夏双手一摊,表情显得既惊讶又夸张。  “大小姐,来,趁热吃早餐。”桂妈连忙替她端早餐上桌。  江夏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眼睛微微眯起,脸色也沉下去:“再说,我怎么花钱,都是应该的,你的钱都是外公的,而外公说,他的一切都是我的。”  说完这句,她端起一杯牛奶一口喝下去,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嘴角的奶渍,脸上又换了一副欢快的表情:“桂妈,我不吃早餐了,要出去上课呢。”抓了片面包塞口里,吹着口哨出去了。  “大小姐,不吃早餐怎么能行,又不是什么正经课,吃了再去。”桂妈一边追着赶出去,江夏的身影却已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并且越来越远。    朱文翰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江夏,让她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要有个江家小姐的样子。可是江夏却偏偏跟他作对似的,在外面可能还好些,在家里,却总是一副天塌下来老子也要我行我素的样子,走起路来松松垮垮的,动辄用手抓东西吃。  而且,好似越长大,她对朱文翰就越没一点惧怕,讲起话来嬉皮笑脸,有时候看似一句不经意的话,却总能准确无误的戳到朱文翰心里的敏感处。  她,有时候让人不能把她当一个孩子看。    纪语桐目瞪口呆的望着江夏出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朱文翰,只见他脸上并没什么表情,只是眉头紧紧皱起,那样子,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在江家这么久,纪语桐多少零零碎碎的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朱文翰是江家的入赘女婿,所以江夏并不跟他姓,还有,江夏的母亲因为抑郁症而自杀,而从那以后,江夏再也没有叫过朱文翰“爸爸”。。。。。。  这是对奇怪的父女,有着最亲的血脉关系,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似乎谁也不关心谁,亲情十分淡漠,而且,自上初中以来,江夏对朱文翰,也总是语带讽刺的讲话。  纪语桐忽然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虽然记忆并不清晰,但每每想起,心中都会涌上温暖幸福之感。她突然有些心酸,在某一瞬间,对江夏居然起了几分同情心,但转念想起江夏的种种可恶之处,那一些怜悯又迅速消失于无形。  她用力叉起一块煎蛋,恨恨的塞到嘴里。    好一会儿,朱文翰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拿起餐巾抹了抹嘴巴,扔在盘子里,然后又轻声问:“在现在的这所学校里,感觉怎么样?”  “嗯,感觉挺好的。”纪语桐小声回答着。  朱文翰细细的打量着她,面前的这个女孩子一天天长大了,而那张美丽的小脸,也越来越脑海里深深烙刻的另一张脸的翻版,他的目光忽然有些失神,眼神变得格外柔和起来,纪语桐低着头吃东西,并没有发觉他异样的表情。  许久,朱文翰轻吁一口气,才轻轻说了句:“那就好。”他皱了皱眉,沉吟了半晌,又斟酌着字句道:“在学校要以学习为重。女孩子,嗯。。。要跟男孩子保持些距离,明白我的意思么?”  其实,朱文翰这话倒也不算突兀,在翠城这样的城市里,初中生早恋的现象非常普遍,一抓一大把,像纪语桐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在学校是备受男生瞩目的,情书也不知道收过多少封了。  江夏现在不欺负她,是因为年岁增长,自然也不再玩那些幼稚的把戏,但这时若真的再像以前那么欺负她,绝对不至于像之前在小学那样,没人敢为她出头。    不过,朱文翰提起这个话题,还是让纪语桐有些惊讶,并且有些尴尬,她抬起头看着他,如羊脂美玉般洁润莹白的小脸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粉色,然后飞快垂下眼睑,声音细若蚊吟:“我。。。我知道。”  朱文翰满意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一向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记住,就算我再忙,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现在上初中了,可以开始用手机了,以后有事直接打我的电话就是。”  纪语桐听了这话,脸上立即露出惊喜之色。江夏几年前就自己买了手机用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事,也绝不会主动开口向朱文翰提这种要求。但现在,她是真的很开心,这样,以后跟暖暖联系就方便多了。  这样想着,她脸上不禁露出兴奋的笑容,露出两个浅浅的迷人的酒窝来。    上完了两节散打课,休息了一会儿,江夏又和周星汉去了一个空空的练功房里,戴上拳套对着四周吊着的沙袋一阵击打。  “我真是后悔死了,看电视看得想当侠女,跟你们两个神经病来学习什么武术。”甘明珠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秀美的脸上露出后悔之色:“简直是自己找罪受,早知道这样,我宁愿听我妈的话,老老实实呆家里拉小提琴。”  “拜托,你拉小提琴的声音像杀鸡,以后啊,就算你有了喜欢的男生,别人听到你的琴声也会被吓跑,趁早别去拉了,教你的老师很可怜呐。”周星汉笑嘻嘻的道。  “去死!”  “练这个多好啊,尤其是美女,学武术尤其重要,以后可以防色狼啊。”  甘明珠见他赞自己是美女,歪着脑袋想了一想,点头道:“也是哦。”  江夏像是没听到他们两的话,只是击打着面前的沙袋,额头也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来。    “喂,说到美女,小夏家那个纪语桐真是美女,那张脸,真的是。。。真的是好好看哦。”甘明珠微微闭着眼眸,脑海里想着纪语桐的样子,她肚里词语有限,想了半天,用了一个“好好看”来形容,然后叹息着道:“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你们两欺负她时,我都没有劝阻你们,为什么现在越来越觉得她顺眼,想起以前的事都不好意思。”  周星汉停下手中的动作,惊讶的回头:“你是女生哎,怎么说起女生,一副陶醉的样子。”  甘明珠瞪大眼睛凶道:“女生就不能欣赏女生的美了吗?!”  “能,当然能。”周星汉大笑着,然后走到她身边,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冲江夏道:“小夏,其实我也很奇怪呢,现在你既然知道她不是你爸爸在外面跟别人生的女儿,为什么现在还是不能对别人好些呢?”  江夏一愣,转过身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一直对她很坏,感觉一下子转不过来。”  “给!”甘明珠伸手递过一小瓶矿泉水。  江夏脱掉拳套,接过来打开喝了几口,然后也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其实我也知道,她很可怜,她爸爸妈妈都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她皱紧眉头,喃喃道:“有时候我想对她好点,但好像做起来很困难,很别扭似的,所以,所以每当这些念头闪过之后,好像又更讨厌她了,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脸上突然现出烦恼之色,使劲甩了甩头。  周星汉惊异的睁圆了眼睛:“小夏,你想法好奇怪哦!”  “既然不是女儿,为什么你爸爸对她那么好?”甘明珠满脸好奇之色。  “因为他喜欢她妈妈!”江夏将矿泉水瓶放在地上,咬牙道。  
第 5 章 ...
  “你怎么知道?”周星汉和甘明珠几乎同时开口。  “我知道的事可多着呢,而且。。。”江夏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带着些淡淡的讥讽:“越来越多。”她显然是不欲对这个话题多谈,手一撑地,然后快速站起来:“走吧,换衣服去。”    
青 春 期,正 是 恋 爱 萌 芽 的 时 期。  朱 文 翰 暗 示 纪 语 桐 专 心 学 业,不 要 早恋,可 是 他 没 想 到,没 过 多 久 他 自 己 的 女 儿 江 夏 马 上 就 跨 进 了 早 恋 的 初 中 生 的 队 伍,并 且,她 恋 爱 的 对 象,还 是 一 名 女 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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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亮12星座印记,
哎……老显示有不适当内容,发不出去……只有发截图了……(&﹏&)
江夏很喜欢跑步,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在操场跑两圈才坐车回家。有一天下午,在操场上跑完步,她喘着气跑回放书包的地方,忽然发现蒋小萌静静的坐在那里,满脸笑容的看着她。  “你在干嘛?”江夏微微皱起眉头。  “帮你看着书包啊。”蒋小萌面上微微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然后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嘟起嘴巴:“是冷的,我看你老是买冰水喝,书上说,运动后不适宜喝冰水。”  她的眼神温柔如水,那一瞬间,江夏的心里像有一股暖流涌过。  自母亲死后,好像再也没有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她不声不响的接过水,喝了一大口,心情却变得异样起来。    上体育课的时候,杨暖苏和纪语桐坐在足球场边上的台阶上,看本班的男生踢球。杨暖苏托着下巴看了半天,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怎么了?”纪语桐有些好笑的侧过头望她:“干么无端端的叹气。”  “我。。。”杨暖苏避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的:“桐桐,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了,怎么办?”  “什么?”纪语桐的声音很惊讶,想一想,好像杨暖苏最近是不大对劲,做什么都是心不在焉的,有时候叫她做什么,要叫两三声才有反应。惊讶过后,便是好奇,纪语桐手搭上杨暖苏的肩膀,笑着审问:“是谁?快说!”  杨暖苏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愁眉苦脸的说:“我说了是谁,你肯定会鄙视我的。”  “什么?这么严重?”纪语桐转了转眼珠,然后脸转向足球场,在男生堆里逐一望去,面上露出骇然之色:“不会是胖子李吧?”  胖子李是她们班最胖的一个男生,并且额头上满是青春痘,是班里最不受欢迎的男生,几乎都没有女生原因跟他同桌。  杨暖苏一听到她这句话,反应立即变得激烈起来:“你去死啦!”  “那到底是谁嘛?”纪语桐下意识要捂耳朵。  “是。。。是周星汉啦。”杨暖苏的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纪语桐瞬间就像被一个雷劈中,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就说了你会鄙视我。”杨暖苏看着她的反应,不由得懊恼起来:“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就喜欢他了。”  其实周星汉浓眉大眼,胳膊长长,腿长长的,是学校里的运动健将,挺受女生欢迎的,纪语桐当然知道这一点,可是小时候的阴影,在心里却是挥之不去。  “你怎么会喜欢江恶魔的朋友?而且,而且他小学时经常跟甘明珠一起欺负你啊,你忘记你那时候被他们欺负得哭得多惨了?”纪语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说起这些,她就立即想到江夏那时候对她的种种所作所为,语气也不免激动起来。  杨暖苏见她激动,立即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好一会儿,她拉着纪语桐的手,有些底气不足的为周星汉辩解:“桐桐,你也知道,那是小学时候的事情了嘛,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懂事,现在他也不这样了啊,何况,何况我们毕竟以前是同学嘛。”  “你怎么知道不这样啊?现在不在一个班了而已。”纪语桐白了她一眼,对她的不争气很是无语。  杨暖苏着急的说:“不是啦!上次我去游泳馆练习游泳,碰到甘明珠和周星汉,她说我的游泳姿势不标准,还很热心的教我来着,后来周星汉还请我们吃了冰淇淋。。。”  “吃个冰淇淋就把你收买了?”  “后来。。。后来还一起玩过几次。”杨暖苏心虚的说:“其实,他们人不坏的。”  纪语桐更是生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三周,不,四周前了吧。”  纪语桐抽出自己的手,站了起来,冷冷的说:“是吧,四周前的事,现在才跟我说,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一级一级下了台阶,气冲冲的便往教室的方向走。    杨暖苏这下真的急了,连忙追上她:“桐桐,我是怕你生气才不跟你说的。”  纪语桐脚步不停:“那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了?”  “因为我觉得自己喜欢上周星汉了,我。。。我没见到他时,总是会很想他,这种很奇怪的心情,我想跟你分享。”杨暖苏脸红红的,眼里却像是要涌出泪来:“桐桐,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怕你生气。”  听她话里带了哭音,纪语桐这才回过头来,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哭什么哭,你跟讲恶魔的朋友混到一起,还不告诉我,我还没哭呢。”  “你这么讨厌江夏啊?”  纪语桐微微蹙起眉尖,讨厌吗?有时候是很讨厌的,她那么骄傲,那么跋扈,还总是欺负人,可自从知道她妈妈的事后,她又觉得她可怜,对,是可怜,跟自己一样可怜。偶尔,她坐在楼下的客厅里,或者游泳池旁的台阶上,那种安静沉默的样子,让人很想亲近她,但是,也就是突然产生这种念头罢了,以往的种种不好的回忆告诉她,那个人是不可亲近的。    纪语桐没回答杨暖苏的话,却转开了话题:“你去跟周星汉和甘明珠玩的时候,江夏也在那里吧?”  “没有啊,不过。。。”杨暖苏下意识的看了四周,压低声音:“我跟你说个事哦,你别跟别人说啊,你认识他们班的蒋小萌吗?”  纪语桐有些奇怪:“认识啊,她不是跟赵媛媛关系好吗,经常跑我们班来找她,我记得,上次男生篮球比赛,她还是他们班拉拉队的队长呢,长得挺漂亮的,怎么了?”  “我无意中听到周星汉和明珠说,说蒋小萌喜欢江夏。”杨暖苏的声音更低了。  “哈?”纪语桐被这消息震了一下,瞪大了眼睛:“你是说。。。”  “女生喜欢女生。”杨暖苏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你可别去说哦,说了我就死定了。”  这是纪语桐所知道的第一个关于江夏的爆炸性的新闻,当时只是觉得很惊讶,可是奇怪的是,她当时却没有去想这件事妥与不妥,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怎么会有人喜欢江夏?蒋小萌看起来那么阳光,居然喜欢江夏那一型,这世界太疯狂了。  “桐桐,桐桐。。。”杨暖苏见她发呆,连忙摇了摇她的肩膀:“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但甘明珠说这也没什么,她姑妈就有个女朋友,现在一起生活在国外呢。听了真觉得不可思议喔。”  “没什么啊。”纪语桐收起思绪,摇摇头:“我们不要去管别人的事啦,随他们怎样呢。你跟周星汉怎么办?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说到这个,杨暖苏脸上立即露出烦恼之色:“他不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他,女生要矜持,是不是?”  “那他喜欢你吗?”  “应该没有吧。”杨暖苏语气有些失落,跟着抓紧纪语桐的手臂:“语桐,我们一起考尚雍高中吧?”    尚雍高中不是贵族学校,却是翠城最好的高中,里面名师云集,也集中了各地的优秀尖子生,升学率年年飙高,在全国都是赫赫有名。但有一点,尚雍跟别的学校比起来也没什么两样,只要有钱,也可以买得进去,只不过,在分数上还是有一个底线的。  “我是想考尚雍啊,朱伯伯也早就讲了,希望我可以进这个学校。”纪语桐看着她迫切的神色,想了一想,大惊失色:“你为什么突然讲这个,难道。。。难道周星汉想进这个学校?”  “对啊!语桐,你真聪明!”杨暖苏几乎要拍手:“尚雍那么好,我爸爸妈妈也很希望我能进的,何况,在那里还可以常常看到周星汉,说不定还有机会分到一个班。从今天开始,我要努力了!”  她双拳紧握,作出一副要为未来奋斗的样子,纪语桐差点晕倒,既然周星汉想进那学校,甘明珠和江夏自然也是有这个想法了,天啊!难道她注定拜托不了江夏这恶魔了?!    蒋小萌家境虽然说不上多富贵,却算得上殷实,父亲在司法局工作,母亲是一位小学教师。他们家位于翠城一家高档小区,三室两厅的房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江夏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往蒋小萌家走了几趟,江夏就喜欢上了那里,她家有一种淡淡的温馨的氛围,而且,她妈妈是那么亲切随和,脸上总挂着温柔的笑容,她似乎是很喜欢江夏,江夏第一次看见她,就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然也跟她亲近起来。  这天,蒋小萌和江夏一起在自己房间里做作业,江夏正耐心的指点她一道数学题,蒋小萌忽然停下笔来,笑道:“我总是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你一见到我妈妈,便变得特别乖特别听话,因为她是老师么?”  “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明明每道题目都会做,还总要我过来教你做题目?”江夏学着她的口气,一本正经的说。  蒋小萌的脸“腾”地红了,手中的笔下意识的左右摆动着,空气中一阵长久的沉默,江夏静静的看着她,她微微低垂着头,乌黑的长发垂到空白的作业本上,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那是蒋小萌的洗发水的味道。这情景,有那么几分暧昧,江夏的心里,忽然感觉到几分莫名的焦躁。  “你怎么知道我会做?”许久,蒋小萌才低声问。  “因为上次数学你得了高分,还有,你明明那么聪明,为什么有时候一道题,一定要我讲两三遍才明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为什么你要这样?”  “那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还要来这里教我?”  江夏默然一会儿,轻轻的说道:“因为我喜欢你家。”  “因为我喜欢你。”蒋小萌忽然抬起头,那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直视着她,她的脸颊红若染脂,神情中带着一丝羞涩,那模样煞是动人。  江夏的心似乎瞬间漏挑了一拍,心里那种躁动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她本来半趴在书桌上,一手撑着脑袋的,两人本来就近,这时因为彼此都很紧张,几乎呼吸可闻,江夏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渐渐觉得手臂发麻,可是整个人就像中了魔似的,却又不愿意移开,正在这时,蒋小萌的脸慢慢向她靠近,跟着,江夏便感觉到一双软软的柔柔的嘴唇覆盖上了自己的双唇。  
第 6 章 ...
  嘴唇相贴,只有短短的数秒钟。蒋小萌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想不到的大胆举动后,双手放在书桌上,深深的垂下了头。  江夏缓缓的深深的呼吸着,大脑里一片空白的状态,她伸手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唇,那样子有点呆,跟她平日什么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表情大相径庭。  房间里开了空调,这个夏日的傍晚,房间里的温度仍是宜人,可是沉默相对的两个人,却连脸颊都在作烧。江夏的手指从自己温润的唇上抚过,有些酥酥~痒痒的感觉,可是,跟刚才与蒋小萌嘴唇相贴的感受完全不同。  好一会儿,她轻声问:“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因为。。。”蒋小萌慢慢抬起头,眼神却不敢去看江夏,声音很小很小:“你总是那么引人注目。。。你很聪明,就算上课睡懒觉,就算平时老贪玩,考试也可以考出很好的成绩,你又很会玩,玩滑板玩得很棒,球比男生踢得还好,上次游泳和跑步比赛还得年级第一。。。”  不是没有人赞美江夏,因为她虽然骄傲,优秀也是不争的事实,但这样赤~裸裸的直白的赞美,倒还真是第一次听见。  谁都喜欢听到赞美,尤其赞美你的那个人,语气那么真诚,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满是崇拜之色。江夏从不知道,原来语言可以如此有魅力,可以带给你那么畅快愉悦的感受,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明亮的眼眸里难得的涌上一丝笑意。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注意你了,但当时我也不敢跟你亲近,后来老师把我们排到一起做同桌,我偷偷开心了好几个晚上。”蒋小萌语气轻轻的,柔柔的,面上的表情带着些小女生的羞涩和甜蜜:“我喜欢跟你说话,时间久了,我就看出来了,虽然你平时冷冷的,不爱理人,但其实你很心软,稍微在你面前装下可怜,你就凶不起来了。”  是这样么?江夏哭笑不得,回想一下,好像是哦,可是那个纪语桐,再怎么被她欺负,明明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都是咬着唇,一脸倔强不服的表情,眼神里满是讨厌和愤怒之色,平时在学校里看到她,也是脸侧向一边,装作不认识,就像看到瘟神似的。就是那一次,往她衣服上泼墨水那一次,好像突然柔弱起来,向她大哭大叫,说不是她自己愿意在她家,爸爸妈妈都没有了等语,也是唯一的一次,她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  其实,她真的挺可怜的,也许自己以前很多事情是做得过分了些。    江夏忽然蹙紧眉头,怎么这个时候,净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半靠在书桌上,深深呼吸一口气,伸出手,将蒋小萌垂下的半边头发掠到她的脑后。  “夏。。。”蒋小萌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我很喜欢你,很想每一天都能看到你,很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因为你,我现在都不喜欢放假了。。。。。。”  这些话简直比语文课上老师所念的优美的诗句更为动听,让人沉醉,江夏望着她粉色的嘴唇,心里突然起了一种奇异的念头,希望她不停的,一直的说下去,说这些让人心动的言语,因为她的心这时候,就像浸在蜜水中一般舒服受用,她忽然觉得,自己也喜欢上蒋小萌了。  这个念头只起了一下,然后便被另外一种渴望所代替,刚刚嘴唇相接时,带来的感觉仍清晰的留在心间,江夏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沉重,手顺着蒋小萌脸颊一直往下滑,然后毫不费力的抬起了她小巧可爱的下巴,几乎有些迫切的吻了上去。    这是江夏的初吻,同样也是蒋小萌的。  两个人都有些紧张,蒋小萌闭上眼睛,心跳动得特别厉害,手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便紧紧的握成双拳,江夏的大脑处于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状态,蒋小萌的嘴唇软软的,甜甜的,香香的,是那种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气,那种周身像有电流经过的叫人浑身战栗的感觉又再一次体验了,可是因为紧张,她的牙齿磕到了蒋小萌的牙齿,她的嘴唇,不住的摩擦着蒋小萌的嘴唇,好一会儿,才想起曾经看过的书中的内容,慢慢的将舌头探入蒋小萌的口中,然而,由于毫无经验技巧可言,在接吻的过程中,她的口水蹭上了蒋小萌的下巴。    总之,对于蒋小萌来说,初吻的感受,甜蜜的,紧张的,美妙的,带给她身心上的莫大震撼和冲击,在人生漫长的岁月里,她经常忆起这青涩的一吻,然后便会回想起少女初恋时,那种酸涩甜蜜,患得患失的奇异心情。可是对于江夏来说,这次初吻却让她感觉到很失败,虽然过程上,就像是做了一次短暂的充满探索意味的奇妙旅行,至少是非常享受的,可是之后,她心里却满是懊恼与尴尬,因为她将口水弄到了蒋小萌的下巴上。  蒋小萌的小脸上染上一抹红霞,看起来无比娇艳,江夏望着她,轻轻喘息着,忽然起身快速抽了一张纸巾过来,替她擦了擦下巴,她咬了咬嘴唇,声音闷闷的道歉:“对不起,我。。。我。。。”  蒋小萌先是一愣,然后脸上露出甜蜜的释然的笑意:“这没关系啊。”  江夏心中仍是别扭,她有些生自己的气,怎么这样丢人!她忽然皱起眉头,挠了挠头发,突然说道:“很晚了,我。。。我先回家了。”说完她果真直起身体,逃一般的,急急忙忙便要往外走。    “夏。。。”蒋小萌急切的满是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江夏心中一颤,回过头去,却见蒋小萌已从椅子上站起,漂亮的水灵灵的大眼睛里瞬间蕴满泪水,似乎马上就要漫溢而出:“你是不是讨厌我?”  “当然不!”江夏一怔,然后不假思索的否认。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两颗如珍珠般晶莹的泪珠终于自蒋小萌娇美的脸颊上滚落,她抽抽噎噎的说着,却又欲言而止。  江夏的心口忽然轻微的一疼,她不由自主的往回走,然后轻轻扶住了蒋小萌的肩膀,她的喉咙仿佛被一个硬块堵住,语气跟着温柔起来:“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真的?”蒋小萌的眼里泪光盈盈,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她。  “我说了喜欢,那当然就是真的了!”江夏似乎也不习惯柔情脉脉的自己,温柔不到十秒钟,就失去耐心了,忽然就有些暴躁的堵住了她的唇。    江夏是个追求完美,不甘失败的人,她显然一直牢记着语文老师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她似乎决心一洗之前的耻辱。  她紧紧扣住了蒋小萌的腰,蒋小萌也下意识的抓紧了她背上的衣服,两人闭上眼睛,全心全意感受着对方给予的温柔,也迫切的诉说着自己心中的渴求。这一瞬间,江夏将蒋小萌带入了一个比童话还要美好的世界。  这个吻,是如此绵长而醉人,而这个怀抱里的温暖气息,是如此令人安心。  蒋小萌心如小鹿乱撞,眼里似乎燃起了幸福的小火花,她知道,自己的爱情来临了。  她年少稚嫩的心,尚不愿意去想太多复杂的东西,她只是执着诚实于自己的眼睛,心灵,身体,她只知道,那个叫江夏的女孩子,能让她如着了魔一样的迷恋,也能带给她最为饱满的喜悦。    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让江夏和蒋小萌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当司机张师傅来接江夏回去时,坐在车上,江夏还一直在想着刚才她跟蒋小萌亲吻的种种情景,今天的蒋小萌,在她眼里格外美,一想到她们之间所发生的那些,她的心就怦然而动,原来接吻的感觉是这样的,她仍是兴奋激动,在后座上一直坐立不安,她不得不一次次尝试自己提醒自己,安静下来,安静下来。。。。。。  许久,她才把目光转向窗外,嘴角却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来。    汽车到达江家大宅时,已经很晚了,江夏知道朱文翰并不在家,也不大着意。可是透过车窗,凭借着大门前的幽暗灯光,她忽然看见了一个铁门外张头探脑的黑影,不禁有些奇怪,连忙立起身子:“张伯伯,你看到没?这么晚了,有个人鬼鬼祟祟的站在我们家门口呢。”  这时候那个黑影自然也听到了汽车的喇叭声,回过身来,用手挡住了刺眼的车灯,然后往旁边退开几步,将手臂放下,怔怔的只望着缓缓开过来的汽车,然后慢慢迎上来。  “张伯伯,停车!我下去看看!”江夏大声叫。  张师傅连忙劝:“大小姐,别理他,别下去,谁知道是个什么人。”  “怕什么!我下去看看是什么回事!”江夏执意下车,到现在为止,她已在武馆里练了好几年的散打和自由搏击,跆拳道的成绩也是不俗,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胆子极大,别说眼前这人未必是有什么恶意的人,就算是有,她只会更加觉得刺激,好久没跟人真打一场了,她几乎有些跃跃欲试了。  张师傅拗不过她,只得停车,怕她有什么意外,自己先下去,大喝一声:“你是谁?鬼鬼祟祟在这干什么?!”  那人还没回答,江夏也已打开车门下了车,她这时看得比之前更真切,那人是个中年男子,面容很瘦,身形佝偻着,穿着一身破破旧旧的衣服,样子十分落魄。  江夏见了他的样子,皱了皱眉头,上前两步,正要讲话,那人目光朝车的方向又看了看,再看了看她,忽然后退几步,然后转身拔腿就跑,他跑得异常迅速,没过两分钟便在一个拐弯处消失了。  江夏不禁呆在那里,喃喃的说:“原来这人脑袋有问题。”  “估计是个疯子,大小姐,我叫你别下来的,万一是个绑架犯,可怎么办呢?我心里都抹了一把汗。好了,现在上车吧。”张师傅总算是松了口气。  “有这么傻的绑架犯吗?门口可都是监控。”江夏心里大大的不以为然,轻哼一声:“再说,还不知道谁绑架谁呢!”  坐到了车上,车子慢慢开进了铁门,江夏心里仍在奇怪:“这附近怎么会有疯子出没?”    不过,这个小插曲,没过几天江夏就丢到脑后了,因为,她跟蒋小萌正式谈起了恋爱,她在她家的时间越来越多,两人的亲密的举止也越来越多,从最初的懵懂无知,到反复尝试,然后再到如鱼得水,最后乐在其中,这个过程并不漫长,但却充满了甜蜜和刺激。  蒋小萌像一缕阳光,照亮了江夏的世界,为她的脸上增添了明媚。  江夏对周星汉和甘明珠两位好友,并不隐瞒这件事情,可是在学校里,她和蒋小萌的举止却不张扬,只是细心的人,仍是可以感觉到她们之间不一般的关系,当然,也没有谁傻到会拿这事来大作文章惹是生非。  但是江夏和纪语桐之间,有天却多少因为这事而爆发了一次最激烈的冲突。  
第 7 章 ...
  恋爱这个字眼,是那么神奇,有着让人不可思议的力量。  江夏的确是有些变了,她心里每天多了一些期待,脸上也经常可以看见笑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光彩焕然,整个人变得友善很多。  至于纪语桐,尽管每天还是同桌吃饭,坐同一辆车去学校或回家,但是,她并不再刻意去找她的麻烦,这种情形,简直是纪语桐求之不得的。  两人难得的井水不犯河水。    某一个清晨,江夏轻轻吹着口哨,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出房间,正碰上纪语桐也正关上房门出去。  人家都说,小时候长得漂亮的孩子,长大之后多半会长残,可是随着纪语桐的成长,这句话显得却不是那么靠谱,她出落得像个小仙女一样美丽,让人们的眼睛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那天,她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的小洋裙,一头乌黑如漆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右手里还抱着几本书,可能想起什么开心的事情,浅浅的梨涡盛着一抹嫣然笑意。  江夏当时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一句话不经思考的话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打扮得这么美,准备出去勾引哪个男生啊?”  谁都听得出来,她的话语里充满戏谑和讥讽,可是,这却是她第一次口头承认纪语桐的美。纪语桐在江家算是备受她的折磨,对她绝对不会以笑脸相对,而这几个月来,她陷入与蒋小萌的越来越火热的恋情中,也几乎没正眼看过她。  但不可否认,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是很迷人,江夏心中受到不小的震动,也惊异自己竟然欣赏起了纪语桐的外貌,于是,在一种无法言说的奇怪的情绪的驱使下,她讲出了那句满是讥嘲的言语。    她说这句话,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一般来说,如果心中有了心上人,初中生稍微含蓄害羞点,一般会采取书信表白的方式,高中生毕竟大一些了,基本上会选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浪漫的地点,当面吐露真情,至于大学生,就不用多讲什么了,你一个妩媚的眼神,我一句挑逗的话语,彼此心意完全明了,接下来一切水到渠成。  纪语桐收到的男生书信,如雪片似的,整理起来一大摞,有些她根本就懒得去拆,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是一件很烦恼的事,丢了也不是,放着也不是。  同在一个学校,一个年级,江夏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  纪语桐听了这话,心下先是一怔,接着,一双清灵有神的眸子里,就蒙上一层薄怒,此时清纯如她,对“勾引”这两个字自然是十分排斥的,而越是长大,面对江夏的欺压,她的反抗力度也会增大,于是,她马上不假思索的反唇相讥:“那你打扮成这样,是准备去勾引哪个女生啊?!”    江夏没料到几个月没去理会她,她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以这种口气回击自己,尤其是,“勾引女生”四字,更是触到了她心中那根敏感的弦,她的面上,顿时一阵红一阵白,跟着心中勃然大怒。  “勾引女生?是啊!勾引女生又怎么样!莫非你也想被勾引?!”  她像一只被激怒了的狮子一般,浑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的气势,一步步逼上来,纪语桐触到她森冷的眼神,不禁得有些惊慌起来,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只是想勾引你一下而已。”  江夏由于长期运动,个子比一般女生要高出许多,这时候居高临下,双手撑着墙,将纪语桐牢牢圈在一个小小的范围内,一说完这句话,便低头恶狠狠的吻住了她嫣红娇嫩的双唇,在她欺身上来,吻住自己的那一瞬间,纪语桐如被闪电击中,整个人呆若木鸡,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江夏纯属于一种恶作剧加报复的邪恶心理,可是没想到,亲上去感觉异常之好,像甜美的果冻一般,软软的,滑滑的,纪语桐身上有一种有别于蒋小萌的淡淡的香气,却似乎更令人迷醉,江夏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化了,这本来带着惩罚性的一吻,竟然变成了一种美妙的体验,纪语桐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脸上,让她双颊开始发烫。  纪语彤先是傻傻的呆了几秒,回过神来便开始挣扎,她双手尽力抵住江夏的肩,张嘴便欲呼叫,谁知道刚一启齿,一个柔软湿滑的东西趁机探了进来,她脑袋发懵,脸便如喝醉了酒似的鲜艳欲滴,心中不禁大急。江夏星眸微闭,长长的睫毛也跟着垂了下来,嗯,她应该刚刚喝过果汁,她尝到了那种味道,香香甜甜的。。。。。。  “啊!”前一秒钟脸上还带着几分沉迷之色的江夏,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她迅速放开纪语桐,然后用手捂住张开的嘴巴,本来棱角分明的眉眼鼻子,忽然痛苦的扭曲成一团。  原来纪语桐情急之下,一口咬住了她的舌头。    尽管那声尖叫听起来很惨,并且惊天动地,但幸好她们所住的三楼,平时除了阿蓝来清洁房间,很少有人会上来,因此并没有人听见。  这大概是江夏有生以来,吃过的最大一次亏,发出的最凄厉的声音。舌头本来就是非常脆弱的部位,咬得又不算轻,她痛得几乎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一边捂着嘴唇,一边以不敢置信的目光望着纪语桐,心中惊怒交加,纪语桐的动作却跟她一样,背紧紧的靠着墙壁,同样一边捂着嘴巴,一边急促的喘息着,眼底却也尽是惊慌和愤怒。  两人四目对视一会儿,忽然,江夏冲上去,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含混不清的说:“你敢咬我!”  因为舌头受伤,她说话有些大舌头起来,听来有几分可笑,可是纪语桐却完全没有心思去研究她的声音,她的脖子被她紧紧的掐住,头使劲往后仰,整个脸部和颈部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浮现出来,她双手死死的攀住江夏的手,试图将这只魔手掰开,却是徒劳无功。  在越来越困难的呼吸中,她心里忽然闪过一个悲凉的念头,我要死在这个恶魔的手了吗?她的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江夏本是被怒火冲得失去了理智,见她忽然流泪,神志立时清醒,手一下子就松开了,然后手背上,传来温润的感觉,一颗泪珠掉在了上面。她如遇蛇蝎般,飞快的将手抽回了。纪语桐一脱去钳制,低下头,便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满满的屈辱涌上胸腔,泪却流得越来越凶了。江夏眼里涌上复杂的情感,她忽然之间,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神色竟然一片迷惘。  为什么会去讥嘲她?为什么会去亲吻她?为什么。。。为什么吻得居然越来越投入?为什么。。。。。。  只是一句话,令得场面不可收拾。  她看了看自己自己伸开的手掌,心里竟生出几分惊恐来,刚刚。。。刚刚自己是不是差点杀了她?一升起这个念头,她的背脊开始阵阵生寒,怎么会这样冲动?  纪语桐从无声的哭泣,变成小声的抽噎,江夏愣愣的站在那里,看了她好久,神色极度懊悔,她的嘴唇,开始微微蠕动,她有些想道歉,但却像被人灌了哑药一般,嘴唇动了好久,也出不了一声。  纪语桐这时却抬起泪眼,恨恨的望着她,忽然呜咽着叫道:“你混蛋!你无耻!”说完这句,她连书也顾不及拣,“蹭蹭蹭”便跑下楼去。  江夏上前拾起那两本书,下意识的拍了两下,其实地上铺着名贵的羊毛地毯,书上根本就没沾上灰尘。她站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跟着也走下楼去。    纪语桐急急的跑下楼,脸上仍是满脸泪痕,一到大厅,正遇上桂妈,桂妈胖胖的脸上笑容可掬:“怎么这个时候才下来?我都准备上去叫大小姐和你吃早餐呢。。。”忽然发觉不对劲,连忙走近她:“语桐,怎么哭了?是不是大小姐又欺负你了?”  她不像朱文翰老出门在外,江夏对纪语桐的所作所为,她当然是知道一些的。但虽然她也很疼纪语桐,但江夏毕竟是这屋里的主人,是她从小带大的,而且自江夏的母亲死后,她对江夏几乎就变成了溺爱,对于一些事,她无法去干涉什么,顶多劝江夏几句。何况,她也一直认为,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并没什么大不了,大了就不这样了。  因此,每当她看见纪语桐受了委屈,做得最多的就是劝说安慰。这次也不例外,她皱着眉头,上前抚摩着她的头,温言说:“好了,别哭了,你比她听话懂事,别跟她计较。哎!我也不明白,大小姐心眼不坏,不知道怎么对你,就变成了这样,乖,别哭了,去吃早餐,我熬了银耳血糯米粥呢。。。”  她絮絮叨叨的安慰着纪语桐,上前拉着她的手,便要拉她去餐厅,纪语桐摇头哽咽着,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这是自己的初吻,少女的心理变得微妙,初吻就这么被自己最讨厌的人夺去,而且还是个女生,这是做梦也没有想过的事,新的眼泪又不断汹涌而出。  两人一个劝,一个哭,都没注意到外面传来的汽车开进的声音。    桂妈见她这次哭得这么伤心,大不同于往常,心下诧异,也更是心疼,拍着她的手,提高了声音:“好了,别哭了,等下桂妈一定替你出头,说大小姐几句,好不好?先去吃早餐,听话。”  这话刚落音,一个威严低沉的声音从大厅门口传来:“小夏欺负语桐了么?”  桂妈一惊,连忙回头,只见朱文翰正一边走进来,一边开始脱下黑色西装外套,扔在白色的沙发上。桂妈心下不觉诧异,他在这屋里的时间极少,就算偶尔回来,都是半夜回来居多,从不曾清晨回家过,连忙笑着说:“没有的事,就小孩子起了一些争执,没什么大不了的。”  朱文翰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走上前仔细看了看纪语桐,却见她脖颈间一片淤红,指印隐约可见。他眉峰间顿时蓄起了些许怒意,皱眉说道:“她掐你了么?”  纪语桐看见他,早吓得止住了泪,正想摇头否认,楼梯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是掐了她。”  朱文翰回首望去,只见江夏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手插袋,一手拿着两本书,沿着楼梯一级一级的缓缓下来。  她走到朱文翰面前时,身形顿住,父女两身高差不了多少,朱文翰看了她几秒钟,忽然反手一个耳光,打在了她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  站在一旁的桂妈和纪语桐,全都被他这一举动惊住。  
第 8 章 ...
  桂妈怔愣了一下,眼底心疼之色一览无遗,她嘴唇抖动着,喃喃道:“先生,这。。。这只是小孩子们之间的。。。”  她以前叫江夏的外公江绍基,一直是叫老爷的,江绍基死后,虽然朱文翰成了江宅的主人,可是她的称呼却一直没改。她微带畏怯的望着朱文翰,然后缩住了口,眼里泪光闪动。纪语桐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丁点儿喜悦也没有,眼神里却有些害怕。  不知道是害怕朱文翰发脾气的样子,还是害怕朱文翰为她出头的举动会引来江夏的报复,总之,这一刹那,她什么委屈和悲伤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在她的眼里,江夏一直是个有点喜怒无常的人,她不知道她挨了这一耳光,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但是,江夏站在那里,只是静静的跟朱文翰对视着,脸上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她仍是一手拿书,一手半插在裤兜里,甚至没有伸手去抚一下自己被打的左脸颊。    忽然,她的脸上竟然露出微微的笑容来,轻声道:“看来,你还真是爱屋及乌啊,我妈妈,是无论如何,都及不上她妈妈的一根头发了,是吧?”  朱文翰先是一怔,跟着脸色立变,眉峰间的怒气又聚集起来,几乎是低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知道。”江夏的语气轻飘飘的。  朱文翰看了看旁边站着的纪语桐,只见她一脸疑惑的神色,他脸色变了又变,沉声道:“你欺负语桐,把她脖子掐成那样,你还。。。”  “我讨厌别人对我说教!”江夏忽然眉头一皱,语气极度不耐烦起来:“尤其是你,更没有资格说教!”  “大小姐!”桂妈发出一声惊叫,试图阻止她,在江芷汀死后,他们父女间的关系一度变得很疏离,江夏的脾气也是大变,但像现在这样针锋相对的情况,却是绝无仅有。    “这就是你对自己爸爸讲话的态度?你们老师平时是这样教你的?!”  江夏瞟了瞟他再度握住的手掌,冷冷的道:“你最好不要再向我动手,要是我还手的话,两个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你是不是翅膀硬了?小小年纪,跟家长讲话口气这么忤逆!”朱文翰在人前,一贯是一副极有风度极有涵养的模样,今天竟被江夏气得两度失态。  江夏也不理他,神态自若的走到纪语桐身边,纪语桐吓得身体一瑟缩,江夏却只是将书递给她:“把你的书拿去。”  纪语桐接过书,有些不解的望着她,却见江夏又回过头去,锋利的目光里泛起一寒意,几乎是有些发狠的道:“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我一根手指头,任何人!”    “你站住!”朱文翰的面色平静下来,追上走出大厅外的江夏。桂妈本来也想追出去叫江夏吃早餐,可是想了想,还是停住了脚步,她轻轻叹了口气,拉着纪语桐的手,柔声道:“好孩子,去吃早餐吧。”  江夏的背影微微一顿,然后转过身来,眼里带着几分挑衅似的望着他。朱文翰的语声低沉:“我并没有想再责罚你。今天本来就是你错了,做父亲的责罚女儿,是天经地义,听你口气,你难道因此心里怨恨我么?”  江夏抿紧薄薄的嘴唇,神色冷冷的不发一声。  “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该要明白事理,语桐现在已是个孤儿,你不能因为她寄人篱下,就仗势欺人,你知道么?”  “你说完了么?”  朱文翰望着她,面上露出一丝沉痛之色,语声渐转柔和:“我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离世,心里对我有些不谅解。关于你妈妈的病,我确实是责任的,当时刚接手你外公的事业,实在是太忙了,没有好好关心你们你们母女,你怎么怨我都是应该。。。”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是,你却不可去胡乱听信外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离间之言,我是你爸爸,我才是你最亲的人,你不会连这点都不明白吧?”  江夏皱了皱眉,终究是沉不住气了:“你自己问心无愧,怕别人讲什么!”    朱文翰并不介意,反而走近她,脸上露出一丝淡然的笑容:“对了,你黄爷爷最近总是念叨着你,过阵子他老人家生日,你跟我一起过去替他祝寿吧。”  他所说的黄爷爷,名叫黄清和,是江夏的外公江绍基多年的兄弟,江氏的元老功臣,江夏的母亲生下来便认他做了干爹的,跟江家的关系可说是千丝万缕。  江夏明显一愣,心中大生警惕,只是不作声。  朱文翰走近她,目光温和,伸手似要去抚她的脸:“脸还痛么?爸爸刚才没有打重吧?”江夏头一偏,他的手便落了空,但脸上却没有尴尬恼怒之色,只是皱起了眉头:“桐桐是个可怜的孩子,关于她的事,也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她爸爸妈妈,跟我大学同学,是非常好的朋友。。。。”  他还没有说完,却已经被江夏打断:“是这样吗?那二楼的书房里的桌上,你的皮夹里,还有公司你办公室的桌上,为什么只有她妈妈的照片?看来你跟她爸爸感情不怎么样啊!”  朱文翰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什么时候翻过他的皮夹,还去过公司的办公室了?一套准备好的说辞再也不能出口。  “董事长的女儿,要去董事长的办公室,不是很容易的事情么。”江夏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轻轻抛出了一句,然后看了他几秒,认真的一字字的道:“我已经不是小学生了,别以为什么事都能糊弄我。”    江夏出去了,朱文翰在房前的庭院里打了个电话,然后返回屋子,步入了餐厅。他的步履有些沉重,今天发生的事,让他觉得有些震撼,他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江芷汀的死,对江夏所造成的冲击和伤害。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居然能以这种藐视的态度,这种威胁的语气,对自己的父亲说着类似于警告的言语。  那个父亲该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桌上摆着美味的花糕,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还有几碟精美可口的酱菜。  纪语桐有些忐忑的坐在那里,一碗粥吃了半碗不到,一见朱文翰进来,连忙站起来:“朱伯伯。”  桂妈连忙叫阿蓝给朱文翰也添上了一碗粥,  “你坐下。”朱文翰一见到她,眉头立即舒展开来,脸上也添了笑容,他在餐桌前坐下,眼睛望着纪语桐,关切的道:“脖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在他眼神的注视下,纪语桐心中又升起那种不自在的压抑感,她低头盯着手中的匙子,轻声道:“朱伯伯,你。。。你不要因为这事打她。”  “为什么?”朱文翰有些诧异,又好奇的问:“你是怎么惹了小夏了?”  纪语桐想到之前发生的情景,美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微张了张,好一会儿才道:“她。。。她抢我的书看,我不给,所以,所以。。。”  她从来没有说过谎,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  朱文翰怔怔的望着面前这个小女孩,像,太像了!这面容,这神态,母女两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但是若雅的性格却要泼辣许多,桐桐太过柔顺了。但是,但是她现在毕竟还小,并且受了环境的影响。  他越看她,心灵深处有处地方便越发柔软,许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小夏从小被她外公和母亲惯坏了,性格非常顽劣,你尽量别去惹她,若她再欺负你,你也可以告诉我。”  “嗯。”纪语桐微微点了点头。    在朱文翰面前,纪语桐虽然把满心的委屈压住了,但第二天在学校见了杨暖苏,便眼圈都红了。  杨暖苏看起来似乎心情非常好,满脸都是倾诉的欲望,一见纪语桐这样子,十分惊讶:“语桐,你怎么了?”  纪语桐咬着下唇,却是不说话。叫她怎么开口,自己的初吻被江夏夺去的事情。第一接吻,也许很多年后来看,有人也不会觉得怎样,可是这个年纪的女孩,至真至纯,心里洁净无瑕,在当时的她们的心里,却是意义重大,这是爱情的路上,迈出的第一步。她心里失落至极,并且就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尤其是初吻的对像竟是江夏,让她十分懊恼。可是那种感觉,却清晰的留在了她的心里,柔软微凉的嘴唇,软软的舌头,耳根发烫,大脑成真空状态,呼吸困难,。。。。。。  她越想越是羞愤,脸上漾起一层红晕,一双通红的美目中泪水盈盈欲滴。    “桐桐,你怎么了?”杨暖苏神色焦急起来,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没什么。”纪语桐吸了吸鼻子,这件事她还真的说不出口,想了想,强颜欢笑道:“你今天看起来很开心,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么?”  “你先告诉我你出什么事了?江夏又欺负你了?”杨暖苏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是不是?等下我要去把周星汉骂一顿,让他劝劝自己的朋友!”  “周星汉?”纪语桐不觉讶然:“你什么时候在他面前这么威风了?”  杨暖苏脸上又是得意,又是甜蜜:“他昨天和甘明珠来找我玩了,后来,后来他一个人送我回去的,他。。。他跟我说,他喜欢我。”  杨暖苏说到这里,看了看她,脸上忽然露出几分羞涩,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我跟你分享一个我的秘密哦,你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他。。。他昨天亲我了。”  纪语桐漂亮的眼睛睁得好大,看样子几乎就要晕倒似的。  难道,这就是好朋友么,这样的事情也要发生在同一天?可是心情为什么天差地远呢?   作者有话要说:祝小翔生日快乐!
第 9 章 ...
  蒋小萌房间的床,还没有江夏的床的一半大,不过两个人睡在上面,空间还是足够了。更何况,这两个人的睡姿还如此亲密。  床非常柔软舒适,枕头和被子间香喷喷的,江夏侧躺着,从后面环楼着蒋小萌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之间,清清浅浅的呼吸扑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在这种温柔缠绵的气氛里,所有的不愉快似乎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唯一让她想起有点不安的是,她居然吻了纪语桐。  这样是不是对不起萌萌?不,那并没任何意义,本来就是想给她点小教训的。江夏半闭着眼眸,心里微微的乱。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一晚上不回去。”蒋小萌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喜悦,轻声道:“你爸爸不会讲你吗?”  “没事的。”江夏不想多说有关于朱文翰的事情,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蒋小萌微微一动,便欲转过身体,江夏抱紧她,阻止道:“别动,我喜欢这样抱着你。”  “可是。。。可是我想看你的脸。”蒋小萌声音娇嫩,小小声的撒娇道。  江夏一笑,抬手将床头灯关了:“这样就好了,正对着我,背对着我,反正都是看不见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就要跟我作对是不是。”蒋小萌嗔着,还是转过身来,趁着窗外透过的些许微光,她的手轻轻抚上江夏的脸:“你今天是不是不开心啊?”  “没有啊。”江夏拿起她的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抚摩着,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因为你今天都没有亲我。”蒋小萌扭捏了一会儿,小小声的道,声音隐隐含着委屈。  江夏先是一怔,心中的柔情,却因着这句话,就如水中的波纹般,一圈一圈的荡漾开来,她没有答话,唇却凑上去吻住了蒋小萌的唇。  经过这么长久的练习,两人对于接吻的技巧,已是越见熟稔,很快便在床上缠在了一起。    好一会儿,江夏和蒋小萌才互相松开对方,四目相望,眼神依旧迷乱,气息也仍是紊乱,两颗心兀自“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江夏伸手,将蒋小萌额前的发丝,蒋小萌微笑着闭上眼睛,江夏又忍不住上前,从蒋小萌的额头一直吻到她的下巴。正在这时,蒋小萌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然后一把抓住了江夏已探入了她睡衣中的手,语气又羞又急:“夏,你。。。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江夏脸刹时变得滚烫,微微喘息着,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是我就是很想。。。”  她头脑有些混乱,因而表达也辞不达意,她别的方面较之同龄人要早熟懂事,可是这方面却依然混沌,她心里生了一种叫作□的东西,让她整个人焦躁不安,但她的想法,也仅仅是将手伸进蒋小萌的衣摆。  好像很渴了,口很渴,手也很渴,渴望着抚触,渴望着更进一步的亲密。    两人的动作就此僵持住,过了好一会儿,蒋小萌终究是心软了,慢慢松开了手,咬了咬嘴唇,轻轻的叫了一声:“夏。。。”  江夏将手从她睡衣里抽了出来,擦了擦额上冒出的细汗,然后喃喃的道:“对不起。”  “你不用。。。对不起的。”  江夏忽然坐起身来,深深呼吸着,蒋小萌也跟着坐起来,从侧边紧紧抱住她,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夏,我很怕。。。我们初中都还没毕业。。。”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跳得飞快,脸也更红了。她的脸在江夏的胳膊上蹭了蹭:“夏,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我也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但现在。。。现在。。。”  她声音越来越低,江夏揉了揉她的头发,尴尬的道:“你想太多了吧,我没有。。。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你不要怪我。”  “我当然不会怪你,什么时候都不会怪你。”蒋小萌急急的道。  江夏心中羞愧尽去,点点头:“好,那我们睡觉吧。”    蒋小萌依言躺下去,江夏伸手再度环住她,她亲了亲她的头发,喃喃的道:“我好喜欢这样抱着你,很温暖,很塌实的感觉。睡在自己家里的床上,总感觉全世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似的。。。我很想我妈妈,那房子里每一处都能勾起我对她的回忆,但无论我怎么想她,却做梦都梦不到一个。。。。。。”  她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伤感,蒋小萌心中跟着也有些酸酸的,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夏,你可以把我妈当成你妈妈。”  江夏忽然“扑哧”一笑,又换了一副表情:“你妈?我当不来,但我觉得,我在我妈妈身上失去的东西,你都给我了。”  “什么东西?”蒋小萌一头雾水。  江夏想了想,眯着眼睛柔声道:“温柔,那种母性的温柔,还有放纵和溺爱。除了我妈,桂妈,就你对我最好了,不过,我对桂妈可不能像对你这么亲近,比如这样。”说完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然后得意的笑。  “哼!我可不想在你心里跟你妈妈一样!”蒋小萌又好气又好笑,不满的嘟嚷了一句,然后声音放柔:“夏,那你以后多来我家里,那就每晚都可以抱着我了。”  江夏笑了笑:“那可不行。”  “为什么?我妈妈很喜欢你来啊,而且,你今晚不是也留在这里了吗。”  江夏默然了一会儿,然后转移话题:“萌萌,你考尚雍吧,好吗?”  “啊?你准备去那里?”蒋小萌吃了一惊,然后微微皱起眉头,有些失落的道:“可是那里很难考啊,你们。。。我知道反正你们是无论如何都能进去的。”  “我会自己努力的,你也要为我努力!这样,我们以后还是可以经常在一起的。”江夏在她耳边轻轻道,语气很认真。  “可是,我现在心都在你身上,每天上课,脑子里都是跟你相处的情景,学习都落下来了。我很想跟你一直在一个学校,可是我真的没把握。”蒋小萌有些苦恼的说。  江夏一怔,然后叹气道:“好吧,以后我们减少见面的次数好了。”  “我不要!”蒋小萌立即大声抗议。  “好吧,那再另想办法。”    阳光今天看起来格外耀眼刺目。  跑完了一百米短跑,同学们个个出了一身的汗,然后三三两两的散了,有些回到教室休息,有些又跑去打球。纪语桐快步走着,正好远处一片绿荫下,有着一排长椅,她连忙快步走过去,在那里坐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杨暖苏才一手拿了一支雪糕,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她在纪语桐旁边坐下,将一支雪糕递给她,然后抱怨道:“为什么要跑步啊,热死人了,上游泳课多舒服。”  她一边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一边说:“昨天我要你出来玩,你干嘛不出来?周星汉说要请你吃甜品的。”  纪语桐吃了一口雪糕,然后摇头道:“朱伯伯不喜欢我跑外面去跟朋友玩,他说家里那么大,呆着也不闷,想什么吃,叫人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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