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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睡觉的时候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之后我问她怎么了,她就有些口齿不清。后来过了几分钟,好些了 她跟
我奶奶睡觉的时候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之后我问她怎么了,她就有些口齿不清。后来过了几分钟,好些了 她跟我说她梦见有人推她 这是什么症状?
拇指医生提醒您:以下问题解答仅供参考。
根据你奶奶这种情况考虑是在睡梦中产生的,不要紧,这个不属于病态。
我希望你永远都没机会听见别人这样对你说——你妹妹,她死了。这句话和其他的语言不同。这句话太沉重了,让人的耳朵无法承受。这句话属于某种奇怪,沉重而有力的语言,像个伤人的铁球,不停地捶打你的脑袋,直到在你的脑壳上砸出一个洞,正好可以让这几个词儿嵌进去。这时候,人就感觉被割裂了开来。
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听到妹妹的死讯的。妹妹到日本留学三年,马上就要学成回国了,却出了这样的事。
那天的天很蓝,妹妹骑着自行车,背着一个小背包,非常快乐地哼着歌。可是,像突然受到了蛊惑一样,她毫无征兆地冲入了快车道。她被后面快速驶来的卡车撞得高高地飞起,然后像一颗坠落的流星,砸在地上。妹妹的背包里装着她最喜欢的SD娃娃铃子,出人意料的是,铃子毫发未伤。
妈妈火速赶到日本,弥留中的妹妹只对妈妈说了一句话:请姐姐替我照顾好铃子。
失魂落魄的妈妈回来了,带回了妹妹的骨灰和铃子。我不知道妹妹在临终时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其事地把一个洋娃娃托付给我,但既然是她的遗愿,我便要尽力地满足她。
躺在我臂弯里的铃子穿着纯白蕾丝的细纱裙,她的眼珠子就像最高贵的玛瑙一样乌黑发亮,她的头发就像细腻的绸缎一样柔软闪光。她的眼睛大到快要占据整张脸,而脸小到只有巴掌大。我以前只知道变形金刚芭比娃娃史努比流氓兔以及天线宝宝,可是当我看到铃子那忧伤的眼神时,我的心颤抖了一下。
妹妹曾多次跟我说过铃子的事,她还专为她开了一个博客。从博客上知道,SD娃娃起源于日本,甫一问世,就很快地魅惑了众多娃娃爱好者的心,因此她们被喻为“完美的人类”,也就是SurpeiDollfie,简称SD。铃子是妹妹在“淘宝网”上,从一个叫“SD女王”的卖家那里买到的。那个SD娃娃都有自己的档案,星座,血型,爱好,由于铃子的档案与我的酷似,作为孤身在他乡的一个陪伴。
妹妹留下了铃子的“开箱照”,就是娃娃刚刚到手时最初的模样。SD娃娃是可以随便组装的,从眼珠,头发,身体关节,手脚,胳膊到腿,SD娃娃身上的每一处都可以改换。妹妹的博客像册上记录了铃子两年来成长的一点一滴:刚出生时还是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光秃秃的脑袋上什么有没有,有没有好看的衣服,简直就是惨不忍睹。铃子三个月了,她穿上妹妹给她买的粉色小公主裙,妹妹还承诺等到铃子一岁的时候就给她化上好漂亮的装,带她参加王子的假面舞会。铃子一岁半了,她不仅拥有了好多华丽的裙子和衣服,妹妹还给她染了一头酒红色的长发。妹妹为此花掉了半个月的积蓄,好吃了好久方便面。再一次SD娃娃的聚会上,一大堆朋友围着铃子转了好久好久,个个都赞她美到极点,于是妹妹眉开眼笑地又去给铃子张罗更好看的装备。
我不知道妹妹是不是疯了,从字里行间看来,她完全把铃子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光是买来铃子,就花了八千多元人民币,单单一套古装的汉服,便是她几个月的生活费。另外那些耳环,手链,各种蕾丝花绳,皮草帽子更是让她时时处于入不敷出的境地,但她乐此不疲。
铃子的眼神恨悲伤,想要杀了我。我按照妹妹博客了的记载,每天用上好的卸妆油,洗面奶给她清洁皮肤,然后给她涂上防晒隔离霜,细致地化好妆带她出去散步。如果不这样的话,她的眼神就会更加忧郁,让你的心硬硬的发疼。
有几天,我实在是太忙了,就没有给铃子梳洗打扮,于是她的皮肤褶皱起来,她迅速衰老,老得令人可怕。
那天我回家后是在阳台的角落里看到铃子的,她孤独而悲恸地蜷缩在那里,小小的脸上泪痕交错,眼神支离破碎,微微耸动的肩膀像是天使被折断了翅膀。我吓坏了,赶紧好好呵护她,过了一星期,铃子才恢复原样。
妹妹走了以后,我的日子过得规律而平淡,就像是闭着眼睛都不会记得过量或太少的牙膏,虽不可或缺,但却乏味无趣。在这百无聊赖之中,对我唯一的安慰就是铃子。我常常抱着铃子,看看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就是几个小时,有时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清纯而有迷离,让你恍惚不知身在何方。只是妹妹留给我的珍贵礼物,我把她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
冬天就这么过着,从冷到更冷,从更冷到持续的冷。我依旧每个月去麦当劳买一个开心乐园套餐,因为妹妹生前一直要我帮她收集麦当劳每个月推出的新玩具。我记得妹妹手掌上的生命线很短很短,我不相信手掌的纹路,但我相信手掌的力量,我相信自己的命运就在自己手里。
我每天有何铃子说很多话,听到我的话,铃子的睫毛总是微微地颤抖。我用妹妹最喜欢的伊卡璐洗发水给铃子洗头,这样她就有了妹妹的味道。我把她的头发梳成妹妹常梳的麻花辫,还用妹妹的衣服给铃子做了一条小裙子。
每天早晨起床,我都发现铃子挪动过了。在睡梦中,我常常感到清冷的泪珠落到了我的脸上,在我脸上碎成五瓣,像梅花一样。
妹妹走后,我一直觉得精神不济,整个人恹恹的,神思恍惚,提不起兴趣来做事。只有和铃子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兴致盎然。
铃子的衣服旧了,我想给她买一身新衣服。于是我打开“淘宝网”,用妹妹的用户名和密码登录,来到她常去的“SD女王”的店铺。SD娃娃琳琅满目的漂亮服装让人美不胜收,这家店铺的东西果然比别家便宜一些,店主SD女王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她的头像是一个长鼻子的巫婆。
“嗨,你好!又来了?”
“你好!”
“铃子好吗?”
我一愣,她怎么知道我的娃娃叫铃子?SD女王见我不说话了,便在电脑上打了一个笑脸表情:“我记得住在我这里卖出去的每一个娃娃的名字。”
原来是这样。
“铃子很好,我想给她买一身新衣服。”
“好啊,你尽管挑,最近有很多新款服饰呢。”
我浏览了一下各种服装,看中了一套红色格子的连衣裙,因为妹妹也有这样的一套裙子。我下了定单,刚要下线,SD女王说:“这样吧,我们见面交易,送货的快递费便可以省下了,我和你在同一个城市。”
我想,即使在同一个城市,来来去去的交通费用未必会比5元快递费合算啊。我还想坚持,可是SD女王说:“我想见一见铃子,我很想她。”
我的心软了,答应了SD女王的请求,我们约定第二天晚上8点再一个肯德基餐厅见面。
当天晚上,我在睡梦之中看到了铃子,铃子的眼泪滚滚而下,每一颗都有葡萄那么大。她冲着我拼命地摇头,轻声地说:“不要去,你千万不要去!”
“不要去哪里?”
她哭的噎住了,说不住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看她这样的哭法,我心疼的要命,便搂紧了她。迷迷糊糊地,我醒了,铃子就躺在我的枕头旁边。我顺势摸了摸她的脸,湿漉漉的。我叹了一口气,又睡了
第二天晚上,下起了雨,天气很冷很冷。我抱着铃子走在街上,哆嗦着,嘴里呼出大口大口的白起来,在路灯下就像一小片云飘在自己前面。路边24小时便利店朝外冒着热气,关东煮咕嘟咕嘟地在电热锅里冒着泡。
我把铃子抱在胸前上了巴士,司机朝铃子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刷地变了一下。车上的雨刷平静地擦掉从天而降的雨水,然后就有新的雨水再来模糊前面的道路。那天晚上,司机失态了,他把车子开得像一头咆哮的野兽,在漆黑的大路上呼啸穿行。到了终点站的时候,他不得不停住,我翻腾不已的心被硬生生地捏住。司机抱头瘫倒在方向盘上,他很年轻,但惨白的脸色让我感到害怕。
我抱着铃子走在街上,到处都是冷冷的黑暗,我像是一只穿越夜色的貂,街上则安静得像是服了药似的。
走进灯光明亮的肯德基,我一下子回过神来。我刚要拿出手机联系SD女王,就看见一个妇女在向我招手。我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我就是SD女王,”她说。
我实在看不出SD女王的年龄,她很瘦,下巴稍尖,鼻子有点钩起来。她戴着一副小而圆的眼睛,镜片很厚。镜片后是一双冷漠而严肃的眼睛,好像是一个正在观察细胞的显微镜。在她的注视下,我感到自己正赤裸裸地被窥视。
SD女王看了铃子一看,说:“哦,你把她带来了,真是太好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喜悦的神色和语调,我带来了铃子仿佛和带了一张报纸,一个皮包一样,没有什么感情上的区别。
SD女王示意我坐下。她用薯条蘸着血红的番茄酱小心翼翼地往嘴里送,仿佛在吃毒药。她的脸色和皮肤上的纹路简直就像放久了的面包。我喝着冰可乐,纸杯外面流汗了。
SD女王舔干了最后一点番茄酱,突然冒出一句:“铃子已经久了。她的光彩没有了,这样的娃娃你留着没多大意思,不如把她交给我,我可以换一个崭新的SD娃娃给你,保证比铃子更美丽更可爱!”
我呆住了,SD女王不是说只想看一看铃子吗?怎么竟然想把铃子要回去?
“不,我不会给你的,这是我妹妹的遗物,我要留在身边。”我说。
“什么?你妹妹死了?”SD女王的眸子亮了起来,嘴角微微地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厌恶地转身就走。SD女王拦住了我:“还是把铃子给我吧,作为交换,我会给你一个长得酷似你妹妹的娃娃。”
SD女王的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咀嚼着薯条,眼睛里逼人的神气犹如两柄利剑。我觉得她好像在咀嚼我,我浑身的骨头咔啦啦地响,似乎要散架了。
我气愤地夺门而出。风飕飕地刮,树木披头散发。冷风冷雨中,铃子的嘴唇在不停地哆嗦。我紧紧地来搂着她,在心里说:铃子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它夺走!
临睡前,我亲了亲铃子,然后把她放在她的小床上。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我知道哪怕只有一片玫瑰花瓣蜷曲,她都会难以入眠。所以我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花床。
我睡下以后,没多久入梦了。可怕的梦!我看见SD女王狰狞地抓着铃子,铃子无力地垂着手脚。SD女王把她按在桌子上,用力地吮吸着铃子的嘴唇。铃子拼命地反抗,但是过了一会儿就瘫软下来。SD女王使劲地吸啊吸,铃子渐渐地萎缩,慢慢地只剩下一个惨白褶皱的空壳。SD女王哈哈大笑,容光焕发,精神饱满。
我大叫一声,惊醒过来。才刚刚11点,我走到花床边去看铃子,床上所有的花瓣都飘落到了地上,铃子神色黯然,披头散发,浑身蜡黄,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劫难。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把她抱到自己身边。铃子浑身冰凉冰凉的,铃子还在隐隐发抖,我替她把被子掖好,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暖过来。后来我又睡了。
蒙胧中,我听见铃子在我耳边颤抖着说:“SD女王是个巫婆!t她创造了我们,然后利用我们来控制人类!”
我不明白铃子在说什么。她神情紧张地告诉我:SD女王对她们施了巫术,人类只要盯着SD娃娃的眼睛看,他们的精气和活力便会被SD娃娃吸走,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SD娃娃的玩家总是神色恹恹的缘故。等到SD娃娃记住了人的活力以后,SD女王便会想尽办法把SD娃娃收回来,她再吸取SD娃娃身上的人气,用来维持她的生命与魔力。
为了达到目的,SD女王制造了大量SD娃娃,现在她们散落在世界各地。中了巫术的SD娃娃是没有情感的,只懂得服从SD女王的命令。但是铃子在饱尝了妹妹的爱之后,特别是看到她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为了使铃子不受汽车碾压而将她护在身下后,铃子变了。她不再是一个只知道索取爱的娃娃,她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比血液还要粘稠的东西,这东西叫做感情。它让她放不下,让她的心悬在半空中。所以她拼死也要把这个罪恶的秘密告诉我,希望我能够解救女巫控制的那些人。
我又一次被惊醒,刚才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铃子对我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长夜漫漫,我再也睡不着了,于是便起床打来了电脑。
SD女王仍在线上,看到我上线,他主动给了我一个笑脸。
“对不起,晚上在餐厅里我对你的态度不好,请你原谅。”她说。
我不想理她。
“求你把铃子给我吧,作为交换,我将把咪咪送给你。”
他说着传给我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可爱得叫人心疼的SD娃娃。
我打了两个字:不行。
“那我再送你一个漂亮极了的娃娃。”
SD女王又穿过来一张照片。还没传动完毕,我就按下了取消键。这把SD女王气坏了,她破口大骂:“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心好意和你换娃娃,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把铃子变成一个死木疙瘩!”
我又打字:别威吓我,我不怕!
SD女王暴跳如雷。“你等着!”她说。
我回头看看铃子,她的嘴唇似乎动了动。我赶紧把耳朵贴到她的嘴边,我听到她用非常微弱的声音在跟我说话。我感到自己耳边的碎发细微地震了震,似乎是被微弱的气流掀动了。
我叫:“铃子,铃子,你要告诉我什么?”
铃子没有回答。夜晚空荡荡的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一只奇怪的鸟在叫,在四周回响。
铃子的眉头紧紧地锁着,突然,她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我使劲地摇她,铃子你怎么了?怎么了?铃子没有反应,她的身体在我的手里逐渐地僵硬起来,最后变成一个硬邦邦的橡胶娃娃。而她的头发在眨眼之间全变白了,这让她看上去娇媚二沧桑。
我号啕大哭。
电脑屏幕上,SD女王的头像又亮了:怎么样,铃子死了吧?总有一天,她会回到我身边的。
我抹掉了眼泪,打下了一行字:你不会如愿以偿的!
SD女王哈哈大笑:走着瞧,看谁了到最后!
我驻留在“淘宝网”上,发现SD女王的成交量很大,不是有买家买下她的SD娃娃。不行,我一定得阻止这些交易,如果施了魔法的SD娃娃流到人间,就会有更多的人受害。
怎样才能避免惨剧发生呢?我必须让大家知道SD女王的阴谋啊。于是我在社区论坛上不断的发帖子:
“SD女王是个黑心卖家,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SD女王的娃娃有鬼,不能买啊!”
“SD女王的娃娃会给你带来悲剧!”
可是,令人沮丧的是,我的帖子刚刚发出去就被删除了,根本无法大家看到。这是为什么!我联系到了网络管理员,问他为何要删除我的帖子。他的回答很简单:我们不能让恶意中伤的帖子流到网上,这会损害我们网站的形象,也不利于开展正常的交易活动。
我费尽口舌地跟他解释SD女王的魔法,巫术,他回了一句:你看《哈利·波特》入迷太深了吧?我不论怎么解释,网管就是不听我的话。没办法,我只好再去查SD女王的销售记录,还好,那些曾经买过她娃娃的买家的ID还在。夜深人静,居然个别买家的头像还在闪烁!
我赶紧跟他们对话,把我所知道的SD女王的阴谋告诉他们。他们将信将疑。我说,你们千万不能让自己的SD娃娃回到SD女王的手里!SD女王会使出各种手段夺回娃娃的!
一个叫吉娃娃的买家沉默了好久,终于幽幽地说:我相信你的话,因为我确实感到了SD娃娃的魔力。我最近厄运不断,前几天在给我的娃娃小荟洗完头以后,我湿淋淋的手没有擦干就去插电吹风的插头,结果差点被电翻。后来在给自己做一份蔬菜沙拉的时候,又险些切掉半个手指头。过了几天,我过马路时又一次阴差阳错地把红绿灯看错,还好交通警一把拉住了昏头昏脑的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这都是SD女王的魔法,她要毁灭我们。
吉娃娃说,我明白,可是我没有办法和SD女王作斗争,我没有力量。
她打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我说,你能不能帮助我一起找到SD女王的其他顾客,我们必须告诉她们实情,让她们有所准备。吉娃娃说,好的,我现在也只能做这些了。
通过查寻,我们发现,SD女王的买家到处都有,就像是秋天的蒲公英似的,风一吹,四下里都是种子。我们只得一个个地跟她们对话,然后请求她们去联系更多的受害者。
忙活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和吉娃娃联系到了不少SD女王的买家,她们对我们的话似信非信。这是一个成功的开头,至少她们并没有排斥我们。
朝阳升起,我把僵硬的铃子放在她的小床上,在她的身边放了一束满天星,这是妹妹最喜欢的花,白白的,淡淡的,小小的,脆弱的,像一碰即碎的梦。
我还在铃子身边放了一张卡片,上面写道:“逝水流年韶华不再,开到茶蘼芳华都歇。”这既是纪念妹妹,也是纪念铃子。
下午是我家的钟点工上门稿清洁卫生的时间。钟点工比以往晚来了半个小时,戴着个大口罩。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瓮声瓮气地说自己感冒了。
钟点工没有像往常那样有步骤地打扫房间,她一会儿擦擦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没有多想,随她去了。
我坐在书房里上网,突然发现妹妹的博客更新过了。更新的页面上写下了这样的一段话:“我们要学会珍惜生活的每一天,因为,这每一天的开始,都将是我们余下生命之中的第一天。除非我们即将死去。”
这是妹妹最喜欢的电影《美国丽人》中的一句话。我的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妹妹,是你吗?你在哪里?
风从窗外吹进来,饮水机咕嘟咕嘟地响了几声。在阳光的照耀下,桶里的水一起一伏,像是铃子曾经的目光,澄澈而温暖。我突然想到了铃子,产生了强烈的想要抱抱她的冲动。
我快步走进卧室,眼前的一幕令人难以置信,钟点工倒拎着铃子的脚,正眯着眼睛怪笑。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从她手里夺下了铃子。
“你要干吗?”我质问她。
钟点工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我猛地觉得她的声音有点怪,不销售量是平时说话的样子。我乘其不备一把扯掉了她的口罩-----天哪,居然是SD女王!
SD 女王见我识破了她的诡计,哼哼地冷笑不止。我拎起电话,想拨110。可是,SD女王一步登上了窗台,纵身就跳了下去!我家可是在10楼啊!我飞奔到窗边去看,哪里还有SD女王的影子。
我惊魂未定地回到电脑前,妹妹的博客仍在不断地更新,上面详细地罗列了SD女王的罪状,把她阴谋统统揭示了出来。
吉娃娃的电脑技术很好,她越过网管,将妹妹博客上的文章置顶成了“淘宝网”社区论坛的精华贴,浏览的人数直线上升,点击率很快就突破万人大关,跟贴的人也数不胜数。无数的网友在声讨,说决不能让SD 女王得逞!不能让SD女王存在!
那些SD女王的买家也在其中,她们如梦初醒,回顾了自己最近的一些状况,确实发现了许多鬼魅一般的颖团。她们把这些颖问写到了贴子里,越来越多的人发现SD女王有猫腻。SD女王的店铺岌岌可危,好象鸡蛋壳,轻轻一碰就碎,溢出的蛋汁把她的生意搅得一塌糊涂。
我们在贴子上探讨如何击败SD女王,一个网友说,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摧毁自己手里的SD娃娃。只有毁灭了那些带有魔法的娃娃,SD女王她们毁灭人类的阴谋才会失败。
吉娃娃在线上叫了起来:“什么?毁掉我的小荟?我……”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地吞了回去,销售量是吞下了一枚刀片,划痛了她的整个胸膛。
其他SD女王的买家也是如此反应:“这可是花了几千元买来的呀,说毁掉就毁掉,发神经了吧?”
SD女王上线了,她在对话框里对着我狂笑:“你们人与人之间,天生就隔着深深的沟壑,在沟壑之间是河,是海,是没有办法渡过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SD女王说完这句话便消失了,仿佛体温表里的水银那样泄落在地之后迅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感到无所适从的心寒。
今晚我依旧在网上监控SD女王的销售记录,我费尽口舌地和那些新的买家对话,告诉她们SD女王的真面目,把网上的万人跟贴传给她们看,要她们采取措施,阻止SD女王的魔法得逞。
我的淘宝旺旺突然叮冬叮冬猛烈地叫了起来,是吉娃娃上线了。
“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吉娃娃迫不及待地说。
“什么?”
“今天下午,我抱着小荟下楼,后来不知怎么的,脚突然一软,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天哪,又是SD女王的魔法!”
“是啊,我从楼上滚到楼下,腿摔烂了。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快说。”
“从小荟四分五裂的躯干里掉出了一张黄色的纸头,纸头上不知用什么血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号,我猜想这一定就是SD女王施的魔咒!”
“老天!”
“后来,我把这张纸头用火烧了。当纸化为灰烬的时候,我感到说不出的愉快,有一种脱胎换骨的轻松,我昏昏沉沉的头脑也一下子清醒了。
“啊,原来只要销毁了娃娃体内的咒语,SD女王的一巫术就失灵了,我们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更多的受害者!”
吉娃娃打了一个笑脸,说:“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我把小荟体内的秘密都用数码相机拍下来了,马上就可以传到网上!”
吉娃娃说到做到,没过半小时,名为”SD娃娃大揭秘“的贴子就置顶了,贴子图文并茂,很有说服力。
与此同时,妹妹的博客还在不断更新,跟贴的人越来越多。博客上列举了一个长长的单字,上面都是SD女王的买家们的受害记录,吉娃娃的ID都做链接,只要点击一下,就可以和她们圣诞以验证事件的真实性。
铁证如山,罪责难逃。SD女王无处隐遁,她的买家们已充分相信她们买到的是一个魔法娃娃。不少人找来工具,打开自己娃娃的身躯,果然都找到了写满咒语的黄纸!火焰熊熊而起,罪恶被付之一炬。
我抱起了铃子,想从她的身体里取出咒语。可是,她的身体坚硬如磐石,不管用上什么工具,都纹丝不动。我的心凉了,难道非得如此绝决地对待她?
电脑上,妹妹的博客又有了新的文字和图片,我看到铃子孤独地躺在烈火中,图片下面是一行小字:“重合随风而去。”
这是妹妹为铃子找的归宿吗?她是不是在暗示我,这是唯一的出路?
是啊,铃子已经被SD女王残害了,除了焚了铃子,我别无它法啊!
铃子冷冷地躺在床上,眼睫毛上还残留着泪珠,我想,如果她有知觉的话一定会同意我的做法的。
我把铃子抱到浴缸里,让她躺在她美丽的花订上。铃子的神色非常安详,我最后一次亲了亲她。我点燃了她纱裙火苗腾地冒起来,把她包裹在当中,铃子好象凄美地笑了笑……
窗外无数飞鸟腾空而起,扑扇着翅膀,散落了一地的羽毛,那将是谁的记忆?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下来,心在抽搐着,刀绞一样的痛。
铃子的灰烬铺在洁白的浴缸里,我缓缓拧开龙头放出热水,灰烬随着腾腾的热气流走了。
SD女王的ID被封锁了,她的店铺也消失了,而我就像那个把自己的新花炮都放光了以后的小孩,看着一地的残红,满心都是推动的茫然。
妹妹走了,铃子也被毁了。“生命有如渡过一重大海,我们相遇在这同一狭船里。死时,我们同登彼岸,又向不同的世界各奔前程。“我想着泰戈尔的话,突然泪流满面,像被压碎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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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输入私信内容:网络爱情之睡美人作者: 漫步黑夜云端& &&& 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晃动起来,依依知道是那个在网上让自己牵肠挂肚的恋人上线了。一年多的时间,让依依和这个叫云凡的男人,从相遇,相知到相爱,彼此相惜沉浸爱河。&&& 依依点开对话窗口,温馨的话语出现了&依,想你一天了,终于见到你了!&依依幸福的笑了,但笑容只持续了几秒钟就僵住了。&&& 因为她哭了,对云凡说:&云凡,我想我们的缘分到尽头了,我不能再陪你了,以后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己,希望你幸福!&&&& &为什么?&&你今天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依依?&头像不停的闪动,看出云凡是心急如焚。&&& 依依的手在抖,泪不断的滴下来&我要结婚了!不要再想我,你会有属于你的美好生活,我永远会祝福你!&&&& 不等云凡再说什么,依依已经下线了。云凡不管怎么发信,也没有了回应,他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相信刚刚依依说的每一句话。他要问个明白。&&& 接下来的几天,云凡没有上班,每天都守着电脑,但属于依依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云凡要崩溃了,他不相信真心的爱情会这样收场,他更不相信如此珍惜他的依依会说那样的话。&&& 几天下来云凡已是蓬头垢面,再也没有上班的打算了,网络给了他一次刻骨铭心的爱情,他不想就这样在网络里又失去了,心想:我要去找依依,如果她是有难言之隐,我会原谅她,如果她真的嫁人了,我会祝福她,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恨自己早就该去找依依,把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云凡和依依从来都是互相信任的,他就按照聊天记录里的地址,来到了依依所在的城市。他把依依放在空间里的照片印了一张,直接来到当地的一家媒体,把自己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来找心爱的女人的事情说了一遍。&&& 接待云凡的人被这件事感动了,他们答应帮云凡找依依。&&& 云凡焦急的等了两天,终于电话响了,让他去一趟。有了消息后,云凡是又兴奋,又害怕,究竟是什么心情自己也不知道了。&&& 来到接待室,还是那天接待云凡的人,她对云凡说:&我们找到了依依,可她不想见你,也不让我们对你说见过她。&&&& 云凡焦急的说:&为什么呀?我大老远来就是为了找她。&云凡停住了,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眼中好象有泪,&你应该诚实的告诉我,我可以不见她,但我要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好吧,我总觉得是应该告诉你,依依半年前得了白血病,半年的化疗并没有控制住病情,反而恶化了,她如果再不能骨髓移植,随时会死,最近她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迷。我们从她母亲那里知道,你是她这半年的精神支柱,这半年来她不停的总在许同一个愿望,她希望睡一觉醒来病全好了,她会飞奔到你的怀抱。她不愿意让你知道,因为她坚信你深爱她,你知道了会不顾一切的来。她不想连累你,不想给你负担。依依心里清楚最近自己越来越虚弱,清醒的时候不知哭了多少回,才编造了要结婚的美丽谎言,让你死心,她知道你会难过,但她说在天国也会为你祈福的!&&&& 云凡哭了,一个男子汉没有半点遮掩,就这样痛哭起来。他想起半年前,依依曾说过,&不管有什么阻拦,会发生什么,我也要去找你&。可没几天她又说不能来了,不管怎么问她也不说为什么,原来是病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总说为她撑起一片天空,让她幸福,快乐的生活,但我又做了什么。&&& 云凡来到了依依病房外,隔着玻璃终于看到让自己朝思幕想的女人就躺在里面,脸色惨白,消瘦,但依然美丽。只是昏迷的依依并不知道。&&& 这一刻云凡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风一般的跑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医生,我要做配型,竟管我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 云凡做了各项相关检查,医生传来了喜讯&奇迹呀,可以做手术,虽然不是百分百吻合,但各项配对指数都很高。小伙子,虽然你们在虚拟的网络认识,也许你们天生就是一对呀!想好了,我们可要准备手术了。&云凡肯定的点头,只是要所有人都不要对依依说。&&& 几天后,一个晴空万里的日子,手术成功的结束了。医生说:&只要没有排斥现象,一切都会好的!&&&& 自从依依开始躺在病房里的那天起,她就只喜欢一个童话故事&&睡美人。不管医生,护士,病友,还是陌生人问起&你是谁呀?&依依都会笑笑说:&我是睡美人呀,每天都在床上躺着,我好想有一天,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把我吻醒,我什么病都好了,我会嫁给他!&&&& 所有人都被这对网络情侣感动着,依依的妈妈更是喜欢这个善良的小伙,把依依交给云凡她放心。他们觉得应该给这对情侣创造一个见面的机会,让他们开始新的幸福生活!&&& 一天,妈妈带着依依出来晒太阳,这是术后第一次出屋,依依很高兴,闭着眼睛贪婪的享受阳光的照射,一个影子挡到了阳光,依依眯起眼,看到一个骑着白马穿着白色西服的人在眼前,还有一张帅气的脸,好象见过。但依依马上又闭起眼睛,笑了,心想,太久没有晒太阳了,都出现幻觉了。王子下了白马,吻了依依,然后说:&我的睡美人,还不愿意醒吗?& 徐木匠作者: guzongxiang& &&&&&&&&&&&&&&&&&&&&&&&&&&&&&&&&&&&&&&& 作者:顾宗祥&&& 徐文祥是靠山县城郊山口村的一位木匠师傅,人称徐木匠。山口村的徐木匠,不仅山口村及附近出名,连在靠山县城里也有点名气。这位才二十出头的木匠这样有能耐?不是。出名的是他的祖父水车徐和父亲徐独轮。这位水车徐,除了大木、小木、园桶活计外,最拿手的是打造灌田用的木制水车和溪中冲转而提水的筒车。徐独轮更有一绝,除了他父亲传授的手艺,独制了一种独轮车。这种车,木车架、木脚、木轮子,连车轴都是硬木的,全木结构。装上几箩稻谷,几捆劈柴,在乡间小路上推起来&吱吱,嘎嘎&的非常灵活。人们去乡镇、县城,轻的肩背、担挑,重的就用独轮车。你说这位徐木匠&&徐独轮能不出名么?加上他们父子俩不仅手艺好,为人和气,人缘好。到了徐文祥已经是第三代了,不管是第几代,反正人们也称他为徐木匠。&&& 二十五年以前,山口村大路的对面山坡上是一大批松树的松树林,林中的一颗大松树上发出&笃&笃&笃!笃&笃&笃!&的声音。是一只啄木鸟在树上啄虫吃。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农家孩子,端起打鸟的砂子枪瞄准了,他还不懂得这是一只益鸟,&啪!&的一声,鸟从树上掉下来,农家孩子兴高采烈地捡起死鸟走了。鸟死魂飞,立即被阴曹地府的收魂小鬼收去,飞禽司司长与轮回司司长合计,此鸟为阳间杀虫超数,转入人胎出世,报阎殿备案,不必殿审,直接送发送司黄婆发送。黄婆受理,见是一只小鸟,只用一只小杯,盛黄婆汤令其啄上三口,一巴掌将其拍过了阴阳界,口中说:&去吧,好自为之!&&&& 山口村,徐独轮的家里。徐独轮在家里守着她妻子,已有一个多月了。因为妻子怀孕,已近十月临盆。这天晚饭后,妻子说肚子有痛,徐独轮把接生婆请到家里一起守候,妻子只是痛一阵,缓一阵,已到下半夜,尚未生下来。妻子痛过一阵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中,她见到了一只乌黑的鸟儿向家中飞来,飞进了家,飞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惊醒,接着是一阵剧痛,痛得她大声呼喊,&哇!哇!&孩子生下了,是一个胖小子。徐独轮非常高兴,有儿子了!&&& 儿子满月了,得起个名字。妻子讲述了临盆前的梦,于是起个乳名叫阿鸟。阿鸟八岁那年徐独轮的妻子病故。徐独轮觉得做木匠太辛苦,希望儿子将来成为一位文人,给儿子起个大名叫文祥,并送入私塾读书。八年过去,儿子已经十六岁了,发现儿子非常贪玩,捕鸟养鸟,对鸟类特别钟爱,对读书却不用心。无奈之下,想到自己快近知天命之年,决定让儿子学家传手艺。先学&园桶&,&园桶&是木匠活其中一个专业,是制作园形的桶状用具,如脚盆、水桶之类。这天,他带着儿子一起下了两只制脚盆的料,一起用弯刀劈围板、搁尺刨围板,一起锯配底料板、划线、上贯钉等,直到一只脚盆做成。第二天他出门去上工,叫儿子在家用留下的料试做一只脚盆。到晚上收工回家一看,做脚盆的料原封未动,找儿子责问,儿子却说:&我怕做不好浪费材料,所以先做了一个小的试一下。&&那个小的呢?拿来我看。&徐独轮生气地说。徐文祥笑嘻嘻的提着鸟笼来到父亲面前,小心地从笼中取出小盆,徐独轮接过仔细看,这小盆不但有模有样,里外合缝,且做工精细,确实无话可说。他知道做这小盆可以说比大脚盆难度更大。看到盆内尚有粮食粒,就说:&你又用粮食喂鸟了?浪费!小心什么时候我把鸟放了,明天一定要把大脚盆做好。&徐文祥知道,父亲不会放鸟的,做了个怪脸,提着笼子又去玩鸟了。徐文祥早就想做一个装鸟食的小盆,就是不知如何着手,昨天父亲教会了他,于是立即动手做。大脚盆晚点做吧,对付父亲只需找一个借口就行,最多骂两句。十八岁那年,有媒婆来提亲,徐独轮说儿子还小。二十岁,又有媒婆来说媒,徐独轮征求儿子意见,徐文祥说:&我手艺还未学好,不谈此事。&徐独轮想想也对,又谢绝了。怎么几次都是媒婆来提亲呢?这是因为当地有这种风俗。男方可以请媒婆到女方提亲,女方也可以请人到男方提亲。加上徐独轮是几代木匠世家,在当地人看来手艺人家是不错的。富裕不足,温饱有余。徐文祥二十四岁了,那天,他要父亲请人去梅家提亲,女方的父亲是梅大汉,姑娘名叫黑妹。徐独轮怎么会不知道女方的情况。对儿子说:&不合适。那个叫黑妹的姑娘人倒不黑,就是右边脸上有一块银洋大的黑色胎记,很难看。今年二十四岁,岁数也太大了。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怎么,是不是去年到她家去上工你就看上了?还是张媒婆来家里跟你说了什么?&徐独轮问儿子。徐文祥只是笑笑,没有回答父亲的问话,却又使他回忆起一年前发生的事。&&& 那天,父亲带他一起去梅家村上工,梅家村与山口村相距五里路,算是邻村了。父子俩在梅家村上工数天,最后一天是在梅大汉家里。梅大汉家的活不多,修整一只打谷用的稻桶和一只喂猪用的食盆。梅大汉要去田里干活,嘱咐黑妹招呼两位师傅。徐独轮负责修整大稻桶,叫儿子修理猪食盆。黑妹在一旁侍候,不时的替父子俩茶杯里添水。见徐文祥干活汗流满脸,她就递上了布巾让他擦汗,徐独轮的活件大,在院子里,儿子的活件小,在厅前门口做,黑妹端一只小凳坐在旁边看。徐文祥看看黑妹,心想:这姑娘身材长得挺好,人也热情大方,要是脸上没有这块黑记该多好。黑妹呢?她觉得眼前这位小师傅身材魁梧,长相不错,又有一门手艺不知哪一位有福气的姑娘与他相伴。想到自己是一破相之人,就觉得想这些毫无意义。这时,她发现小师傅正在看她,脸一下就红了。徐文祥也觉察到了姑娘的细小变化,自己老是看人家,多不好意思,于是无话找话地问:&你叫黑妹吧?&&&& &你怎么知道的?&黑妹反问。&&& &听人家说的。&&&& &人家一定跟你说,梅家村有个很丑的女孩子,是么?&&&& &不,不&&不是的,&徐文祥连忙解释:&你长得不错。当然,如果没有这点黑记就更好了,你根本不丑。&&&& &小师傅取笑了。&黑妹说,说着起身把徐文祥喝的茶杯端了过来。&&& 徐文祥双手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你休息一下,我要准备午饭了。&黑妹说完去厨房做菜,但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徐文祥在吃中午饭前已将猪食盆的底换上了新的完了工,叫黑妹过来看。黑妹过来看了一下,很满意,又端来四脚松动的长板凳对徐文祥说:&马上吃午饭了,你休息一下,下午再修不迟。&&&& 下午,徐文祥修凳子,黑妹还是在一旁看。&&& &你老是看着我做事,怕我贪懒么?&徐文祥开玩笑说。&&& &哪里,我是在学你的手艺。&&&& &学会了吗?&&&& &学会了一点点。长凳脚松了,用一块小木片削尖打进去就紧了。要是早知道,我也会。&&&& &还有呢?&&&& &还有么?下面那根横条可能也松了,换一根新的装上就拉住了凳脚。&&&& &不错,不错!是一个聪明的徒弟。&徐文祥打趣地说。&&& &我真想学你的手艺,可惜我是个女的。&&&& &不瞒你说,我母亲也会木匠活,以前在家里常帮我父亲做事。&&&& &真的?&&&& &真的。你觉得奇怪吗?不过她从来不去上工,只在家里做些轻快的木匠活。&&&& &不奇怪。你母亲现在还做不做?我去拜她为师。&&&& &唉,人不在了,要是还在就好了。&徐文祥叹息道。&&& &怎么,你的母亲也没有了?&黑妹沉默了,两人谈话也停止了。&&& 傍晚,徐文祥修好了两条长凳,还给父亲做了一会助手,稻桶也完工了。大凡老手艺人,会计算时间,手中的活件时间比较宽松,做时手下也会宽松,恰到好处地到该收工的时把工件做完。当手中活件时间比较紧,他手下也会抓紧,尽可能在该收工的时候把工件完成。能当天做完的决不拖到第二天使东家满意。&&& 晚饭后,结算了工钱,父子俩背上工具回家,黑妹父女送他们到大门口。&&& 到家后,父亲洗漱完毕早早地休息了。他毕竟年纪大了,干了一天的活。徐文祥也躺在床上但怎么也睡不着,他在想白天的事,他在回忆与黑妹的谈话。黑妹的身影老是在他的面前挥之不去,黑妹说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地重复:&我真想学你的手艺&&我拜你母亲为师&&&我到很多人家上过工,见过不少姑娘,也曾有过说笑,从来没有这样过呀,难道我喜欢上了她?难道有缘份?她确实使人喜欢,脸上这块黑疤也确实影响了她的美,要是没有该多好&&不知她多大了?不知她是否有了人家?&&怎么不问她呢?唉!是胆小还是不好意思?该睡了,明天还要去上工。可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想不想都不行。想得有点头痛了,直到拂晓前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早上,还是父亲将他唤醒,得知儿子昨晚没有睡好,叫他不要去上工,在家休息。父亲上工去了。徐文祥仍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窗外的一棵大桃树上传来了&笃&&笃&&笃,笃&&笃&&笃&的声音。徐文祥听见了,隔着窗户说:&别瞎折腾,这树上根本没有虫子。&&&& &有,这里有条大懒虫。&鸟儿说。&&& 徐文祥听到鸟儿骂他,不怒反笑说:&别闹,我一夜都没有睡。&&&& &人家也一夜没有睡。&鸟儿说。&&& &谁?&&&& &你的小花妹子。七哥哥,难道你忘了花妹子?&&&& &花妹子?&徐文祥从床上跳起来,&花妹子怎么啦?&&&& &在你出事的当天,花妹悲痛万分,向着你出事的那棵树上一头撞去&&&&&& &花妹子受伤了。&徐文祥叹息道。&&& &何止受伤,她跟随着你一起走了。&&&& &她也&&&&&& &是的,但所幸的是,以后与你同年转胎人间。&&&& &她现在在哪里?&徐文祥着急地问。&&& &你昨天已经见过了。可惜的是,撞树时脸上留下的伤痕没有退去。&&&& &你说的是黑妹?&&&& &对,就是她。是父亲要我来告诉你的。父亲说,你出事时,咽喉中被砂子枪打进了数颗砂子,黄婆汤根本无法咽下,所以我们家属的言语不仅能听懂而且还能说的。对上世的事应该还记得。&&&& &你父亲是怎么会知道这样多?&&&& &父亲是老二,是你的二哥,他在曾祖父的传授下已修练得道,阳间,阴府的事都瞒不住他的。别睡了,快去找她。叔叔,我走了。&鸟儿拍着翅膀飞走了。&&& 徐文祥立即起身,洗一把脸,早饭也不吃,就往梅家村跑。&&& 梅家村,黑妹正在打扫院子,父亲到田里放水去了。院子的大门被人推开,进来一个老太婆,&姑娘,讨口水喝行么?我去县城办事,走路口干了。&黑妹见是一位老人,端来凳子让她坐下,接着就端来一大碗冷开水,送给老太婆喝。&&& &好姑娘,你的喜事来了。&老太婆说。&&& &婆婆,我有什么喜事?&&&& &你两眼发红,昨晚一定没有睡好。你想的人马上就到,人家也一夜没睡好,要好生接待。&&&& &婆婆,你&&&黑妹正要责怪老太婆生生疏疏的就随意开玩笑。眼前一阵风吹过,黑妹一眨眼,老太婆就不见了踪影,抬头察看,只见院子上空有一只大鸟拍拍翅膀往树林方向飞去。&&& 黑妹被惊呆了,这老太婆?这鸟?是神仙么?&&& 就在这时,院子门又被推开,进来一个人。&&& 黑妹一看,果然,小师傅来了。&&& &小师傅有事吗?&黑妹腼腆的问。&&& &我工具箱少了一样工具,可能昨天忘记在你家里了。&这是他路上想好的理由。&&& 黑妹看到,这位小师傅的两眼果然也通红,看来这位婆婆没有说谎。&&& 于是说:&院子我刚才整理过,没有发现什么,你自己找吧。&说完,红着脸转身往屋里走去。&&& &黑妹,&徐文祥见黑妹走开,把她叫住。&&& &做什么?我去给你倒杯水。&&&& &我不喝茶。我&&我&&我是来看看你的。&他终于大着胆子说。&&& &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为什么,老想着&&经不住想来看看你。&&&& 黑妹的脸红到了耳根:&你不是已经看到了么?难道我的黑脸还没有看清楚?&&&& &你这是受伤留下的疤痕。&&&& &不,是娘胎里带来的。&&&& &我的小花妹是受伤留下的疤。&&&& &受伤留下的疤与我的黑记不一样。&&&& &一模一样。&&&& &真的?她现在在哪里?&&&& &已经不在了。&徐文祥伤心地说。&&& &她是你的亲妹子?&&&& &是表妹,是未婚妻。&&&& &哦!你的未婚妻脸上也同我一样难看。&&&& &你不知道。如果你一旦真心喜欢上这个人,就不会觉得难看的。&&&& &为什么?&&&& &人们不是常说,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明白了,你是怀念你的表妹前来看我的。&&&&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我确实怀念表妹。昨晚梦中我的表妹说,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我看你一夜没睡好,现在还在说梦话。&黑妹说。&&& &是的,昨晚我是没有睡好,一直在想你。我知道是喜欢上了你。&&&& &我真的不相信,这世上还会有人喜欢我。&&&& &有的,我就是。&&&& &你先回去吧。待你脑子清醒了以后,冷静地想一想再说吧。&&&& &我还会来看你的。&徐文祥勉强地离开了黑妹家,黑妹也送他到门外。&&& 小师傅走了。黑妹感到了无限的惆怅。他真的是我要等待的人?他真的喜欢上了我?那位神仙般的婆婆跟我说着玩呢?还是说真的?他对他表妹的真情是千真万确的,我不是他的表妹,只能说有些像他的表妹。所以让他冷静地思考以后再说是对的。否则凭一时的冲动,以后后悔了就更不好办。是的,如果他真的有心于我,他还会来的。万一他又来了,我该怎样对他说&&无限的思绪,产生了无限的问题,答出了无限的答案,留下来仍有无限的疑问&&&&& 是啊!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该多好!&&& 徐文祥离开黑妹家,一路上感到了高兴和满足。今天终于当面向她表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没有明确的表示接受,但也没有拒绝。只要我真情对她,她一定会答应的。&&& 这以后,徐文祥一有空闲,就跑去看黑妹,那怕是没有说出一句话,见一下面也很高兴。&&& 这天,徐文祥来到黑妹家,黑妹正在劈柴,他接过劈柴刀,帮黑妹劈柴,隔一会,黑妹端来茶水让他喝。&&& &文祥哥,休息一下吧。劈柴是很累的。&黑妹说。&&& 徐文祥听了,心里甜蜜蜜的:她已不叫我小师傅了。称呼一改,无疑亲近了很多。&&& &我们的事,你告诉了你阿爸没有?&徐文祥笑着说。&&& &没有&&我怎好对阿爸说。这样的事,要你说才对,男孩子脸厚。&&&& &我&&我有点怕。万一他说一句不行,不就完了。&&&& &怕什么?我估计阿爸会同意的。&&&& &真的?&&&& &不过现在不行,因为我母亲过世还未满周年。要到明年五月才行。&&&& &好喽,明年五月我来提亲。&徐文祥高兴地说。&&& &傻子,明年当真你自己来说?&&&& &啊!可以请人来说,对了吧?&&&& 黑妹欣慰地笑了。&&& 柴已劈完,徐文祥告别回家。&&& 这以后,徐文祥仍然隔三岔五的跑去看黑妹。扳着手指算日子。进行着倒计时。终于等到了五月初一,没想到跟父亲一说,父亲坚决反对。当然徐文祥也估计到了父亲不会同意,所以只是平静地笑笑。待父亲上工去了,他急忙到张媒婆家里,当时给了一个红包,要她当天去梅家村提亲。现在,徐文祥一边在家里做工匠活,一边哼起了小调。只要黑妹的父亲答应下来,婚事必定成功。父亲么,慢慢的说服。&&& 傍晚,黑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按照约定,文祥哥的家里今天会托人来正式提亲,可到现在还不见来人,从上午起,她一直在等待,甚至到大门口亲自去看过几次。发生了什么事?是没有请到合适的媒人?是文祥的父亲不同意还是文祥自己变了心?如果是某种客观的原因,文祥也应该亲自来说一声。难道真有不好说的原因吗?晚上黑妹心事重重进入了梦乡,梦中,她见到了文祥来跟她说,他父亲不同意这门亲事。要她耐心的等一段时间,接着是她到了某地某村子里喝喜酒,新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新郎竟是文祥哥。她不知道为什么酒也不喝了,伤心地往家跑,边跑边哭,呜呜的哭出了声。&&& &黑妹,黑妹,你怎么了?&父亲大声地说。将她从梦中喊醒过来。&&& &没有事,爸爸。我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些了。&黑妹回答道。&&& &好些了就好,明天我请三婆过来给你瞧瞧。&&&& 第二天一早,梅大汉起来了,见女儿尚未起床,自己亲自弄饭吃,匆匆吃完。不惊动女儿,就出门去请三婆。三婆是这里附近的土医生。三婆家在下水湾约有十里路程,个把小时能到。大约只走了二里地,迎面来了一老妇人,近前看,原来就是三婆。&&& &啊哟,是三婆呀,这么早去哪里?&梅大汉说。&&& &我去山口村看一个人,人家昨天下午来约好的。你怎么也这么早?&&&& &我也是去请您的。我家里的黑妹昨晚有些不舒服。&&&& &那好,反正在你家门口过。先瞧瞧你家的姑娘。&&&& &好,好,那就多谢了。&梅大汉接过三婆的药箱,还挺重的,带三婆往家里走。药箱内无非是一些治疗头痛脑热的伤风感冒药,,或是顺气化食消炎的肠胃药,再不然还有一些治疗疥疮、消肿、化脓止血药。有的做成了丸子,有的研成了粉末,有的配成了药液,全都是中草药。当然也少不了一套针炙、火罐之类的用具。&&& 到了,黑妹躺在床上,经一夜的折腾,黑妹真的有些不舒服了。口干舌燥,头脑发涨,昏昏沉沉的。三婆来到床边,给黑妹按脉,并吩咐梅大汉去烧一大壶水。等下要用。梅大汉应声而去&&& &姑娘,认识我吗?&三婆问。&&& &认识,三婆婆。&黑妹说。&&& &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黑妹又辩认了一下,摇摇头。&&& &姑娘,一点小事竟弄成这样子,一夜没睡好,两眼都哭红了。真是的,一个哭,一个笑。&&&& &谁笑了?&&&& &徐文祥呀,他开心地在等待媒婆的回音。&&&& &他当然笑,他另找了一个漂亮的姑娘。&&&& &没有的事,除非你在梦中见到。&&&& &那为什么未见提亲的人?&&&& &徐文祥找好了提亲的人,&三婆说,&媒人对你很熟,怕他父亲不知道这回事,要问过他父亲以后才会来你家提亲,没有其它原因。&&&& &是这样。&黑妹放心地说。但转念一想,不对。文祥哥怎么不告诉他父亲呢?&&& &婆婆,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是张媒婆告诉我的。&&&& &那么一定是文祥的父亲不同意了?&黑妹自言自语地说。&&& &姑娘你先不要着急,我这里有药,你用了,一切会顺利解决的。&&&& &让我吃药?吃药对这事有什么关系?&&&& & 不是叫你吃药,我这里有一包药,今晚抹到脸上,明天早上洗脸时,你脸上的黑记便会褪去。然后,你就去文祥家里,送一件什么木器请他修理,徐文祥的父亲见到你后,就会百分之百的同意这门亲事了。他们问起你来,就说是一个过路的郎中治好的。&&&& &你不是叫三婆吗?&黑妹问。&&& &别问这么多了。&三婆拿出一包药粉,说:&要用麻油调成糊,睡前抹到脸上即可。我是谁,你以后会知道的。&&&& 黑妹收起药粉,梅大汉端来一盆热水,三婆向盆里加入一些药粉说:&这盆水洗头、洗脸,你一身不舒服全会好的。&&&& 三婆说完就告辞了。梅大汉要付医药费,三婆说什么也不接受。到了大门口,三婆向黑妹招手,轻轻对黑妹说:&你要依我说的做,我已是第二次给你帮忙了。否则我以后不来了,如果你听话,一年后我还会来的。&&&& 黑妹一切按照三婆的吩咐,用热水洗完头,洗完脸,顿时觉得一身轻松。到镜前梳头,发现头发更加乌黑发亮,脸色更加红润、白嫩。只是这块黑记尚在。晚上睡觉前将麻油调好的药粉抹到脸上,那块黑记处还多抹一层,睡在床上想到白天的事,这位婆婆明明是下水湾的三婆,她怎么说不是呢?还说是第二次给我帮忙了,她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是这个婆婆,一眨眼就不见了的那个婆婆?是神仙!今天她变成三婆来我家。是的,一定是神仙,这样我脸上的黑记一定会褪去的。&&& 徐文祥,接连两天在家里等媒婆的消息。就是不见张媒婆。难道梅大汉不同意?难道张媒婆没有去?他决定今天去梅家看看,或者干脆自己向梅大汉提亲,来一个自我保媒。可是父亲因家里接了几件活,不去上工,还要他帮着一起做。他想抽空跑一趟都不行,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心里干着急,也没有心思做事。跑进前厅喝茶,一会跑到大门口看看,看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无意中竟发现有一个女孩子往村里走,等一下再看,这姑娘的身影有点像黑妹,再近了,原来不是黑妹,揉揉眼睛,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手里提着一只猪食盆。徐文祥没好气的想,这种时候,又来一个生意,岂不是更没有机会溜了?直到姑娘走到身边:&文祥哥,这只食盆又漏了,帮忙修一下。&&&& &你是?&&&& &我是黑妹。我的记号没有了,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徐文祥有些愕然,想伸手去摸她的脸,却又不敢。&&& 黑妹直往门里闯,徐独轮听到了,过来看究竟。&&& &大叔,这个食盆又漏了,要修一下,你看他拦着不让进来。&&&& &没&&没有呀。&徐文祥结巴地说。&&& &你是大汉家的女儿?&徐独轮问。&&& &是呀,我家来了一个过路的郎中,用药在脸上一抹,黑记就没有了,现在连我阿爸都不认识我了。&&&& &好,好,姑娘,食盆放在这里,下午修好了,我叫文祥给你送过去。&&&& 徐文祥捧来一杯茶请黑妹喝,并悄悄地问:&前天,张媒婆来你家没有?&&&& &没有,说话不算数的人,我才不理他呢!&黑妹说完又对徐独轮说:&大叔,那我就先回去了。&匆匆地离开徐家回去了。徐文祥呆呆地站在门口。徐独轮见儿子站在那里就说:&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食盆修好,下午给人家送回去。省得姑娘家跑来跑去。说来也怪,这姑娘怎么说变就变?&&这张媒婆不是好东西,前天我给她说好要她去梅家提亲,她居然没有去。&徐文祥嘟囔着说。&&& &是我叫她不要去。谁知道这种黑记也能治好。我明天叫张媒婆去提亲。&&&& &现在你同意了,人家不同意了,她刚才说,再也不理我了。&&&& &你下午送盆去向她解释一下,把责任推给我,要好好说,要哄,女人耳朵软,姓哄。&&&& 徐文祥觉得也只有这样了。备料准备修食盆,父亲发话了:&不要修,干脆给做一个新的。&&&& 提亲的事,很快就解决了。但张媒婆也下了苦功。前后跑了十几趟。真所谓媒婆乖跑断鞋。开始是梅大汉推托说,要跟女儿商量。因为梅大汉曾托张媒婆为黑妹说亲,她居然给说了一个三十多岁的丧偶的二回亲。把黑妹娘气得差点把她轰出门。现在这门亲是满意,但要摆摆架子,拖拖她。再说呢,黑妹也有气。文祥哥给了红包叫你来提亲,不来提,害得我多难受。于是说:&要考虑几天后再说。&以后又说:&要了解一下徐家的底细等等&&&一次次跑来跑去梅家不冷不热,既不就应承也不推辞。直到徐文祥急了,跟着张媒婆一起到梅家提亲。回来的路上,徐文祥因为高兴跟媒婆开玩笑:&你以后给人家说媒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找我,我一出马便成。&&&& 其实这次到梅家,徐文祥根本没有跟梅大汉说一句话,一到梅家就跟黑妹两人到大门口的树底下说悄悄话。梅大汉当场拍了板,三天内过聘礼。婚期么,五月来不及,六、七月天气太热,八月中秋团圆节最好。庚帖可不换,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婚事定下后,徐家开始忙起来。徐文祥留在家中做新房中的家俱,如新床、梳妆台、桌椅等。徐独轮只好一个人去出工。已到花甲之年,体力早已不济,虽然儿子几次叫他不要去上工了,可徐独轮还是硬撑着。想想儿子就要结婚,等有了孙子时再休息抱孙子。&&& 那天早上,早饭后背着工具照常去出工,走在山路上,突然一阵头晕,跌倒在地,并顺坡滚了下来,幸亏上山干活的乡亲发现把他背回家。从此一病不起。不要说抱孙子,连拜高堂也没等到就走了。&&& 徐文祥真的有些乐极生悲。一位又当爹又当妈的父亲去世,使他悲痛万分。好的是村里一位大叔,他是独轮的至交,自告奋勇替他主持一切,后事办得非常像样。黑妹不便出面,梅大汉也多次跑来帮忙,劝慰女婿。按乡俗,婚事只好推后了,另择吉日。&&& 百日过后,徐文祥已从悲痛中解脱出来。附近的乡亲知道情况也没有人送活来做。很想去黑妹家看看,觉得孝子串门非常不便。于是想到新房家俱已基本做好,这厅中香案是祖父手上做的已很旧,便决定重做一套。那需要一根很长的木料。&&& 这天早上,徐文祥带着工具上山了。顺着迂回曲折的山间小路,来到树林边。这里空气清新,有种特别亲切感。擦一把汗转身向山下望去,这边是山口村,那里是梅家村,两边村中都升起了袅袅炊烟。乡亲们都已起来,都在做早饭了。黑妹不知道在做什么?&&& 太阳还没有出来,树林中还有些阴暗。徐文祥踏着树林中落叶铺成的松软的地毯,进入林中。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得不停。徐文祥想起了当年就是在这林中生活,常与小花妹一起玩,唱着歌儿在林中飞来飞去互相追逐。多么自由,多么幸福。小花妹一身乌黑发亮的羽毛,在背和翅膀点缀着白色的斑点,大家都叫她花妹子。玩累了,停在树桠上休息,饿了捉虫吃。花妹子捉虫能力差,自己常帮着她。有时候捉到一条虫故意叨在嘴上给花妹吃,嘴碰嘴的&&亲嘴呢。想到这里,徐文祥开心地笑了。一边想着往事,一边在林子物色合适的木料。已经转了几圈,都没有相中。不是材质不行就是长短、粗细不理想。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棵比较合适的树,他绕着树转了一圈,准备动工具了,树顶上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好了,不好了,妈妈出去了,家要被毁了。&徐文祥抬头望去,从树顶往下的第二批枝叉中隐藏着一只鸟窝。听叫声,是一只大的山雀窝。徐文祥为难了,这一批林中唯一一棵合适的树上却有鸟窝,窝坏了,鸟儿可以重建,但窝中的小鸟岂不是要遭殃?即使没有小鸟,我也不能为了搞好自己的家去拆人家的屋呀!只有放弃。到后山林去恐怕今天来不及了,明天再去吧。徐文祥对着树顶也&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意思说:&不要怕,我不砍了。&&&& 徐文祥上了一趟山,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心想,今天算是爬山玩,很有意思,山上确实比村子里好玩多了。他想起了山雀,知道这种山雀个头很大,飞得快,喜欢群居,出去觅食,也是成群的。食性很杂:虫子、粮食,甚至腐败的动物都吃。更有意思的还会逗蛇。一只山雀在田野见到了蛇,会群起而攻之。一群山雀有时轮番攻击,一只山雀以最快的速度往蛇身要害处啄一口飞开,另一只山雀又从另一方向飞来啄一口,把蛇折腾得筋疲力尽,满身伤痕,及至死亡。然后一起飞走。它们不吃蛇肉,为何群起而功之,理由很简单,蛇会上树掏它们的窝,吃蛋和小鸟。人们表面来看,像是逗蛇玩,其实是报复行动。&&& 今天,徐文祥又起了个早,准备去后山伐料。正背起工具准备出门上山,扑楞楞地飞来一群山雀,停到院子的围墙上大叫:&徐木匠,徐木匠,后山有只虎叨羊,你吃肉来我吃肠&&&一遍一遍,不停地叫。&&& &喳、喳、喳&&&知道了。徐文祥回答鸟儿。山雀哄哄的一声全飞走了。徐文祥正是要去后山。就像没事一样的向后山走去,上了后山的半山腰,果有一只躺在血泊中的山羊。心想鸟儿没有跟他开玩笑。于是背着山羊回家。到家后急忙将山羊剖开、剥皮。理出干净的山羊肉,羊肠及内脏等剁成小段小块,用一米筛盛着放到屋顶上,供山雀们享受。羊肉太多,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左边山大叔,右边刘大婶送一点,割下一条大腿托人送去黑妹家,最后把剩下的羊肉烧熟。大半天时间过去了。&&& 到傍晚,想起了放在屋顶上的米筛,察看,羊肠内脏吃得光光的。心想这群山雀的胃口也挺大。将米筛洗净放好。&&& 第二天,第三天,有人送来木匠活。徐文祥就在家里做活,心想等空闲时再去后山。第四天早上,那群山雀又飞来了,又是大声叫&徐木匠,徐木匠,后山有只虎叨羊,你吃肉来我吃肠&&&& &喳,喳,&&&好喽。徐文祥回答后,山雀飞走了。&&& 徐文祥想,又一只山羊,怎么办?其它工具不带,只要一把尖刀,在山上剖开,内脏划碎留给山雀吃,另带一根绳子,把羊背回家。急匆匆的往后山走去,此时,村子里还是一片肃静,乡亲们尚未起床呢。&&& 徐文祥赶到后山脚下,山路口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顺手捡起来原来是一个出门人装银子的背褡,见是空的,正准备丢弃,周围突然冒出几个抡着砍刀和棍棒的大汉,一下把他按倒在地并迅速地反绑起来。&&& 徐文祥被带到靠山县衙的大堂上,公差将徐文祥带去的绳子,装银子的背搭和带有血迹的凶刀呈给县太爷过目。捕头向县太爷禀告:&后山脚下谋财杀人的凶手带到,请老爷定夺。&&&& &升&&堂&&。&&&& 徐文祥哪里见过如此场面,吓得两腿发软,扑通一下跪在堂前:&大人,冤枉啊!&&&& &大胆刁民,杀了过路客商,谋财害命还不从实招来!&&&& &小人哪敢杀人?实在是冤枉。&&&& &你凌晨呆在后山,被抢银袋还在你手中,分明是将银子收起,丢弃空袋,更何况作案的绳索和作案凶器俱在,还能抵赖么?看来不动刑你是不会招的,来人,给我打八十大板!&&&& 此时县太爷旁边的师爷向公差们摆了一下手。虽然徐文祥已被按倒在地,板子尚未落下,吓得徐文祥闭上了眼睛,心想这回完了。&&& 师爷是附近村庄的人,对徐独轮一家几代都很了解,这个小工匠不大可能杀人。在县太爷耳边轻轻地说了几句,意思是仔细地问一问再打。&&& 县太爷想想也对,是凶手不怕他不招,不要错打了好人。&&& &徐文祥,我来问你,这样早你去后山做什么?&&&& &大人,我去捡一只羊。&&&& &后山哪来的羊可以捡?&&&& &是一只被老虎咬死的羊。&&&& &笑话。你怎么知道有一只被老虎咬死的羊?&&&& &是山雀飞到我家里来告诉我的。&&&& &无稽之谈。鸟儿怎会说话?你如何又能听懂鸟儿叫什么?一派胡言,给我打!&&&& 徐文祥又一次被按倒在地。&&& 师爷对徐文祥的供词也感到奇怪,此时,县太爷坐椅的背后隔着布帘有人轻轻地推了他一下,他知道夫人听审来了,于是把耳朵靠过去,听听夫人的意见。这夫人不知说了一些什么,县太爷又来了精神。&&& &好,八十大板暂记下,徐文祥真的是山雀告诉你的?&&&& &真的,大人。&&&& &你能听懂鸟语?&&&& &是的。&&&& 县太爷与师爷如此这般地耳语一番。&&& 跪在堂前的徐文祥由于惊恐,一直没有注意。现在他发现了大堂门口的墙上来了许多的山雀,&叽叽,喳喳&的,干什么,在叽笑徐文祥:&好吃鬼,徐文祥,一人独吞一只羊,活该吃苦头。&隔了一会师爷端来一盆米饭,向山雀落脚的的屋上和墙头撒去。山雀不骂徐文祥了,都争着吃米饭,一边吃一边还是&叽叽,喳喳&的叫。&&&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徐文祥,你能听懂鸟语,现在这些鸟在叫什么?快说!&&&& &大人,鸟儿在说,米饭好吃太咸了,米饭好吃太咸了。&&&& 县太爷,师爷惊奇无比。看来这个徐文祥真的懂鸟语。但县太爷还是有些不放心,这可是一件人命案,人命关天,万一他是蒙的,岂不是让犯人侥幸漏网。于是进一步审问:&徐文祥,你能叫这群鸟儿回去么?&&&& &大人,我只能试试看。&&&& &从快试来!&&&& 徐文祥学起了鸟儿的叫声:&叽叽,喳喳&的叫了一会,一群山雀一起飞走了,真的鸦雀无声。&&& 发现山雀真的都飞走了,县太爷更加惊奇,好奇心起,加紧问:&你向鸟儿说了些什么?&&&& 我是这样说的:&山雀哥哥们,上次那只山羊的肉是我吃了,山羊的肠子和内脏,我用刀剁碎用米筛装好放在我家的屋顶上,我没有独吃,你们没有吃到,这是我的错,我以后会补还给你们一副羊内脏的,大人要我请你们先回去。我一定说到做到。&&&& &唔?上次一只羊是怎么回事?&县太爷问。&&& &大人,上次一只羊也是山雀来报讯的,它们说后山有一只被虎咬死的山羊,要我去弄回来,羊肉归我,内脏给它们吃。我都照办了。&&&& &你一个人吃了一只羊?&&&& &我将羊肉分送给一些亲戚和乡邻,自己只留下一部分。&&&& &班头,快去山口村调查此事,看是否有乡邻吃了他送的羊肉。&县太爷当堂下令。&&& &不必去调查,大人,我就吃了徐木匠送的羊肉。&从大堂门口围看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老汉来&&山大叔。&&& &我也是&又进来一位老大娘&&刘大婶。&&& 原来,山口村的乡邻听说徐文祥被抓去了县衙,很多人都来看个究竟。&&& &那么尖刀上的血从何而来?&&&& &大人,刀上的血迹可能是割羊时留下,小人忘记没有洗净。&&&& &杵柞,验刀血。&县太爷吩咐道。&&& 杵柞拿起血刀,先仔细察看了一下,然后用鼻子闻了许久:&是羊血。大人。&&&& &何以见得?&&&& &羊肉、羊血有一种特殊的膻味。&&&& 县太爷已经没有什么可问的了,与师爷对视了一下,师爷点点头。&&& &徐文祥,此案疑点多多,本县暂时先放你回去,在本案尚未水落石出之前,你不可出远门,以保证本县传你时随传随到。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人。&&&& 徐文祥起身,向县太爷作揖,摇摇晃晃的有些站不稳,因为跪得太久。又受了几番惊吓。这时几位乡邻进来,一起扶着他走出了县衙。&&& 但离开县衙不远,一行人又被人拦住,拦路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呔!好个徐木匠,你就这样走了吗?&姑娘扳着脸说。&&& &姑娘还有何事?&徐文祥惊恐地说。&&& &你知道是谁帮你排除了嫌疑的吗?是我。&&&& &小人多谢姑娘了。&&&& &什么小人大人的,我又不是县太爷,我只是县太爷的女儿。是我和母亲在堂后听审。我想出来的主意,米饭中拌盐给鸟吃。这不让你解脱了干系。否则八十大板跑不了。你不该谢我吗?&这时姑娘已转为笑脸。&&& &是该谢的。大小姐要怎样谢呢?&徐文祥问。&&& &好说,你以后有空来县衙教会我如何听懂鸟语,如何对鸟儿说话。&&&&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不来教我,我只要想个主意,保证又把你传来。&&&& 姑娘说完就自管走了。&&& &你想得倒美。我也想学呢,学得会吗?&一个年轻的乡邻说。&&& 回家的路上乡邻们议论纷纷。&&& 那位老汉说:&文祥呀,看来是那群山雀没有吃到羊的内脏对你报复。&&&& &是的,大伯。&&&& &那也太恶作剧了。&另一个村民说。&&& &不,不,是我没有处理好。如果等它们来了再端出去,它们就吃到了。&&&& 回家后,徐文祥情绪低落,也不想做事,第二天梅大汉得到消息与黑妹一起过来看望。按规矩,黑妹是不宜来的,但她坚持要来。黑妹是一路上哭着来的,一进门就拉着徐文祥问:&挨了板子了?&徐文祥摇摇头。&&& &有的说八十大板,有的说打了二次一百六十大板,不打死人么?&黑妹说。&&& &一板也没有打。&徐文祥说道。&&& &真的吗?&&&& &真的。&徐文祥勉强地对黑妹笑笑说。&&& &还笑呢,吓死人了。&黑妹责怪地说:&以后山雀叫你去捡金元宝你也别去。&&&& &我很想过来看看你们,人家说定了亲不好去。&徐文祥说。&&& &我不信这套,你随时来。我倒想你一个人不方便,搬到我那里去住。&&&& &这里接下来的活做完再说吧。&&&& &我们也是你回来了以后才听到这件事,所以没有到县衙去看你。&黑妹说。&&& &我倒希望你们现在还不知道才好呢!&&&& &为什么?&&&& &免得大叔和你为我担心。&&&& 徐文祥无心做事,几天来都是乡亲们送饭菜。一帮乡邻的孩子们的事情就多了,他们聚在一起研究、探讨徐文祥如何学会了鸟语。&&& &文祥哥不简单,能听懂鸟语,还能说鸟语,神啦。&&&& &是他祖父或父亲教他的?不是。&&&& &我知道。他从小捉鸟、养鸟,与鸟一起玩学会的。&&&& &那你也养鸟试试看。&&&& &当然行啦,我养小狗,我叫他小胖它就会跑过来,我叫坐下,它就会坐下。&&&& &猎犬不是听猎人指挥吗?还会帮助打猎呢。&&&& &你们说的是一些动物能理解人们叫它做什么动作。&这群孩子中年纪较大的一点的头头说。:&但是不能与人交流。懂吗?交流!好啦,看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说文祥哥还不够厉害,要是我能与鸟交流的话,我会叫鸟儿教我飞,能飞多好啊,比走路快多了,上树摘杨梅、桃子,多轻松。这次公差抓他,飞走就是了。理这些狗官做什么。&&&&&& 徐文祥心态恢复正常后做第一件事,买来了副羊内脏,剁得很细很小,还是用筛子装好。看到山雀在附近飞过,就端出去放到围墙上,自己还坐在门坎上守着。不一会功夫,有几只山雀飞来了,一起停在围墙上。一起向徐文祥点头。其中一只&喳喳&的叫个不停,徐文祥听清了,山雀说:&徐木匠,错怪了,上次肠,猫吃掉。&&&& 徐文祥满意地笑了。也喳喳地学着鸟叫。&&& 山雀听懂了徐文祥的问话,又叫着回答:&意思是,你上山砍木,没有砍我们建了房的木,你是好人,所以让你去捡拾这头羊,对不起让你受了惊吓。&说完一起飞走了。&&& 徐文祥又叫:&吃完再走呀!&&&& &我们不白吃,不白吃&&&&&& 时间一年过去了。这一年中徐文祥除了上工就在家里做工匠活,偶尔也去看看黑妹,山雀们有时也会来家里围墙上聊聊天,再有一年,黑妹就过门了。想想心里真开心啊。&&& 谁知这一年中徐文祥的事纷纷扬扬的传说开了,传遍了县、府还不算,连皇城里有些大臣也都知道了。而皇城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什么大事呢?邻近中原的一个生番部落逐渐强大,它不但不想向中原进贡,而且想侵吞中原。于是派来了一个使节来见中原皇帝。随身带来的除文碟,还有一只硕大无比的鹏鸟。使节见了皇帝,递上了文碟。文碟内容是:我帮兵强马壮,将才辈出,奇人济济。现派使节送来大鹏一只,此鹏善言巧语,如贵邦有人能识得鹏鸟语言,我邦将年年进贡,岁岁来朝;如无此能人,则就由贵邦向我邦进贡,并请让出边缘三洲之地。&&& 皇帝看完大骂&岂有此理!&将文本给大臣传阅。&&& 礼部尚书看完内容,心想这生番明知我朝无此能人,只不过以此为借口进行挑衅而已。于是建议皇上,让使者下去到使馆等候数日,然后从长计议。&&& 使节退朝下去。皇帝留下两位宰相和兵部、礼部两位尚书,进一步磋商。两位宰相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是否可以和谈解决,免去生番的年年进贡,作为友好邻邦。兵部尚书认为把这位使节和鹏鸟一起杀了,要打仗就打吧。最后,礼部尚书说:&下官听说靠山县有一个年轻人,不但能听懂鸟语,而且还会鸟语,是否属实,尚待查证。&&& &有这等事?&皇帝听后非常兴奋:&八百里快骑,将此人招来。&&&& &皇上请慢,臣以为不如下旨让靠山县令来京,若果有此人,可责成靠山县办理此事。&&&& &爱卿所言极是,拟旨。&&&& 靠山县令接到圣旨与师爷二人猜度,无法预料是喜是忧。反正喜忧、福祸都无法避免,只有硬着头皮去皇城再说。皇帝直接召见七品县令进京是少有的,看来必定是大事。当了十几年县令尚未见过皇帝。师爷连夜教县太爷一些见皇帝的礼节。如三呼万岁,跪下叩头的动作,叫你退下时,只能一步步后退出殿,不可转身,以免屁股对着皇帝等等。又要准备马匹、行装。为了路上安全起见,带四名衙役同往。到京后衙役住店,你只能独自一人去礼部先拜见尚书大人。要多带几个红包,递名贴时附上红包,否则怕进不了礼部大门。要知道礼部看门的也是七品。人们不是说宰相门前是七品,尚书门前是县令。&&& &大人,&师爷继续告戒说:&到了京城,大人在这儿常自称本官、本县、本大人都不合适了,只能自称下官。在宰相、尚书等大官面前,可以自称学生、晚辈,在皇上面前只能答应,是!遵旨。&&&& 县太爷到了京城,不敢乱闯,看那京城果然豪华,街道交叉,商贾林立,行人熙熙攘攘。略一寻思,进了一家酒肆打尖。结帐时多付一些小费,向小二打听有关事宜。在小二的指引下,安排下四位衙役后,独自一人去礼部的府第。因为有备而来,顺利地见到了礼部尚书。&&& &学生汪树林,拜见尚书大人。&&&& &汪县令远途而来,快快请坐。&&&& &学生不敢。&汪树林仍然站着。&&& &汪县令奉旨而来,应该看坐。&&&& &谢大人。学生放肆了。&汪树林坐到下首。&&& 接下来是尚书大人一边喝茶,一边询问徐文祥的情况,汪树林胆战心惊地将后山杀人案和如何审理徐文祥的情景详详细细地述说一遍,以及后来真凶正法等细节无一遗漏。他还以为办理此案出了纰漏,引起了皇上的重视。尚书大人听完,连声说:&好,好!&最后竞交待他火速回去把徐文祥请来京城,皇上要见此人。这是皇上密旨,不得有误。&遵旨!&汪树林跪下。尚书大人把他扶起说:&此事办妥,定有封赏!&&&& 汪县令风风火火地向尚书大人告辞,回到衙役住处,同四位衙役立即返程。要知道一是圣旨不可违,二是&此事办妥,必有封赏&八个字的威力。此事办好了是福,办砸了是祸,福祸并存,必须竭尽全力为之。&&& 数天后县太爷一行回到县衙,五人均精疲力竭。师爷见他们如此狼狈,以为祸事临头,但细看县太爷衣冠齐全,又不像遭贬,革职。此时县太爷已定下心来,吩咐四位衙役下去休息,以便自己与师爷商量应办的事宜。&&& 汪树林前脚离开,尚书大人后脚出门。他也急匆匆起轿皇宫,去拜见皇上,要将这好消息告知皇上。&&& 当时皇上正与皇后、公主在后花园游玩散心。尚书将见汪县令的经过禀报皇上,听得皇帝、皇后和公主啧啧称奇。&&& &果有此等奇人,好,好!爱卿辛苦了。&&&& 此时公主说:&父皇,这个奇人来时皇儿也想见识见识。&&&& &这个可以,应该见识,博学多闻嘛。&皇帝因为高兴,立即应允了。&&& 再说汪县令与师爷商量。他将进见尚书大人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皇上要见徐文祥的密旨,并将尚书大人说的:&此事办妥,必有封赏。&和盘托出后,要师爷出主意,如何以最快的速度将徐文祥送到京城?师爷听完经过,没有立即表态,他劝县太爷先去更衣,休息一下,说:&此事急也不在一时,待我好好想想再说吧。&师爷因何如此冷漠呢?因为他未猜透皇上见徐文祥的目的。徐文祥是一介草民,是做木匠的手艺人。是他手艺出了名?还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好奇?因为徐文祥懂鸟语。这种事是不必急的呀!可以慢慢来。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人是一定要送去,以什么名义?怎样对徐文祥说,你说是皇帝要见他,吓得躲起来怎么办?硬做,押送也不好,人家没有犯法,老百姓不懂圣旨、皇命。要想一个徐文祥能接受,也乐意去的办法&&有了!&&& 县太爷与师爷两人来到山口村,与往常外出不一样的是未带跟班。直接到徐文祥家。徐文祥不在家,听一个村民说,徐文祥去了梅家村,可能看未婚妻去了。村民们端来凳子,县太爷与师爷就坐在院子里等。村民好奇,不知徐文祥又出了什么事,都围过来,人越聚越多,徐文祥回来了。&&& 见到县太爷,心里有点慌,心想,杀人凶手早已抓到,案子早已了结,难道那位刁蛮的小姐要我教她鸟语?不管怎样,他还是硬着头皮,把两位官儿请进屋里坐。县太爷与师爷互相推让了一下,最后由师爷说明来意。&&& &徐木匠,你家传的手艺出了名,皇宫需要一批木制的独轮车,皇上要你去宫里做独轮车。县衙里会派人陪你一起去的,工钱不会少。做得好说不定还有赏赐。&&&& &要做几辆?&徐文祥问。&&& &要做三至五辆,不要很长时间的。&&&& &一个月后到家里来搬,我一定及时做好。&徐文祥说。&&& &我实话告诉你呢,皇宫里也不缺木匠,他们也做了独轮车,说是徐独轮车,皇上看了说徐独轮车也不过如此。其实这些木匠不会做,也做得不好,败坏了徐独轮的名声。朝中有一个大臣曾亲眼见过徐独轮做的车,于是禀报皇上,真正的徐独轮车不是这样的,比这些要好多了。于是皇上下旨要你亲自去皇宫,哪怕是做一辆让皇上看,一来挽回徐独轮的名声,二来也让这些木匠们开开眼,心服口服。&&&& &这材料,工具&&&徐文祥有些心动了.&&& &皇宫里有的是上等木料,工具一应俱全.&&&& &我要与黑妹商量一下。&徐文祥说。&&& &应该的,明天听你回话。你可能不知道,皇上下了圣旨,如果你不去,不仅你会被杀头,连我跟这位大人也跟着你遭殃。你跟黑妹商量时要讲清楚。&师爷软硬兼施地说。&&& &徐文祥要去皇宫了,了不起啊!连皇帝也来请他。&乡邻们议论开了。&&& &我们山口村也沾光了。&&&& 这时,一位乡邻山大叔过来对徐文祥说:&文祥啊,去是要去的,但不可久留。做完车就回,不要指望做官,不要指望赏赐,乡亲们指望你平平安安地回来。这些话本来是独轮兄弟说的,现在我代说了。&&&& &大叔,文祥理会得。&徐文祥感激地说。&&& &那好,&山大叔继续说:&跟大叔过去一块吃顿饭,我估摸着你明、后天就会动身。&&&& 徐文祥也不客气,因为他去山大叔家吃饭是常有的事,就跟着大叔走了。&&& 消息传得真快,徐文祥刚吃完中饭,黑妹就赶来了。&&& 黑妹第一句话就是:&你真的要去京城?&&&& &是呀,我刚准备去告诉你,你倒先知道了。&&&& 山大叔笑了笑,拿起烟袋到大门口吸烟去了。&&& &有人说要你去做独轮车,有的说去做官,阿爸说传的都不对,做官不可能,你是手艺人;皇帝要独轮车做什么?去赶集?笑话!可能就是做宫里的房子什么的。&&&& &大叔认为我该不该去?&&&& &不是该不该去。阿爸说是不敢不去。你不去,绑着你也得去。问题是速去速回,万事要小心。不要留恋那里的花花世界、金钱富贵。黑妹等着你,阿爸等着你,你是阿爸的半个儿子,阿爸说他的下半辈子,养老送终靠你呢!&黑妹不禁掉下了眼泪。&&& &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我怎么也舍不下你和大叔的。&文祥安慰她说。&&& &我知道你会回来。但阿爸要我一定要跟你说这些。好了,我明天给你来送行。&&&& &不要吧?还是我过去跟大叔辞行。&&&& &阿爸说,只要他的话带到了就可以,其它的事让我代表了。&&&& 县衙来了两顶轿子,一顶坐的是师爷,一顶是空的。&&& 师爷下轿子后对徐文祥说:&大人本来也要来的,这是皇上派下来的差事。无奈上次进京遇了点风寒,所以我一个人来了。你赶紧收拾一下随身衣着。准备上轿,到县衙再换马。&徐文祥故意慢慢地收拾衣服,因为黑妹还没有来。&&& 黑妹今天起得很早,匆匆吃过早饭就要向山口村跑,梅大汉把她叫住了。&你千万叫文祥做事要小心,皇宫做事责任大,搞错了弄不好会掉脑袋,路上也要小心,他还没有出过这样远的门呢。&&&& &阿爸,昨天我都说过了。&黑妹有点不耐烦。&&& &你这孩子,阿爸唠叨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你好。&&&& &知道了,我这就去再跟他说一遍,行了吧?&黑妹说着,已迈出了大门。&&& 五里路,对黑妹来说半个钟头足够了,没想到刚拐出村口,在一棵大树下躺着一位老汉。这老汉好象不是本地人,怎么躺在树下?难道病了?黑妹过去问:&大爷,你不舒服吗?&&&& &不 是,有点累了。我想去山口村。&老汉说。&&& &那我扶着你去吧。我也是去山口村。&&&& &你去山口村?那就帮我捎样东西就可以了。我走不动了不去了。&&&& &捎给谁啊?什么东西?&&&& &捎给徐木匠,就是徐独轮的儿子徐文祥。&说着,老汉从怀里拿出了一件黑色的布背心。&&& &是一件衣服。&黑妹说。&&& &是,你告诉他出门前将背心穿在最里面,一直不要脱,也不要洗,直到回到家。到时我会来要回的。&&&& &大爷,你是&&&&&& &我姓林,住在前山树林后的村子里,小名叫二哥,文祥知道的。&&&& &林二哥。&黑妹重复了一遍。那好,我一定帮你捎到。&&& &要记住,背心一定穿上,晚上睡觉也穿着,遇到危急事,叫三声二哥。&&&& &知道了。&黑妹觉得老大爷的嘱咐有点怪异,回头一看,树下哪有了老汉的踪影?黑妹立即跪下:&谢谢神仙指点。&起身后这才往山口村奔去。&&& 徐文祥家里。师爷非常着急,但又不好发火。四位公差就不耐烦了。怎么这样拖拉,今天要赶到山阳府呢。还有什么人没有到?我们去把他锁来。&&& &混帐!是你说话的时候吗?这是皇上要的人,一路上给我好好侍候,否则小心脑袋!&师爷一肚子火发到了公差身上。&&& 黑妹终于来了,她直跑进徐文祥的房里。立即将路上发生的事详细告知。并问徐文祥:&你认识林二哥?&&&& &二哥?&徐文祥明白了,点点头,于是立即穿上背心。&&& 师爷吩咐轿夫将轿门打开,徐文祥说:&我不坐。我跟着走不是一样吗?&&&& &老弟,这是规矩。你现在是贵人,否则我吃罪不起。&师爷说。&&& 徐文祥没有办法只好坐进去。师爷也坐进轿。&&& &起轿!&两顶轿子都抬着走了。&&& 黑妹望着轿子远去,说不清是喜是忧。这时那位山大叔过来对黑妹说:&黑妹姑娘,文祥的家我会帮他看好的,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你放心回去吧。&&&& &谢谢大叔了。&&&& 村里又一次热闹了,文祥坐官轿了,一定要升官了。咱们山口村的人祖祖辈辈谁坐过官轿啊!&&& 坐轿,对徐文祥来说,也是大闺女出嫁&&头一回。&&& 县太爷骑一匹高头大马亲自陪徐文祥进京。另外还有四名捕快保护徐文祥一路安全。也可以说是押解徐文祥进京。一路上,县太爷对徐文祥非常客气,总是老弟长老弟短的,称兄道弟。这使得徐文祥很不自在。特别到落脚时,从不到宿店投宿,不是县衙、府衙,就是驿站。奇怪的是那些官员都热情接待,非常和气。他哪里知道京城礼部衙门早有文书知谕沿途州府,必须好好接待,保证安全。待以四品礼,这规格比沿途这些官儿高多了,甚至有一地方官称徐文祥为大人。&&& 徐文祥可不管大人、小人,吃饱就睡,起来走人。原则是早去早回。礼部尚书古亮,近几日扳着手指推算,应该要到了。因为徐文祥不见到来,那位使节在驿馆内大吵大闹:&你们先说要十日准备,又说推迟五日,如今又要推迟三日。明明你朝无能人,故意拖延是何道理!&吵着要面见皇帝讨个说法,以便回去向大汗复旨。&&& 皇帝也很着急:&古爱卿,徐文祥何时可到?&&&& &应该快了。&尚书也不敢作肯定答复:&我已派人八百里快马去探。&&&& 正在这时,八百里快马探报进入午朝门,被当值的太监截下,当值太监手捧探报,在大殿前高叫:&八百里加急探报。&&&& 皇帝非常高兴:&快传!古爱卿念。&&&& 古尚书接过快报,一看:&徐文祥一行离京80里。&&&& &好,徐文祥到后,一切由古爱卿安排,明天早上带他上殿。同时通知生番使节觐见。&&&& 下午,徐文祥换了一套尚书大人早已准备好的四品官服和顶带。&&& &我不要做官。&徐文祥说。&&&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做官,明天也得应付一下,明天你不能以一介草民的身份上朝。&&&& 于是尚书大人将这次叫他来的真实目的告诉了徐文祥,同时教了他一些见皇上的礼节。&&& 晚上,徐文祥一个人睡在尚书府的客室的豪华的九弯嵌玉的凉床上,室中琳琅满目的陈设是徐文祥从未见过的,这样舒适的卧房,徐文祥却睡不着,是兴奋吗?不是,他想树林中的一般鸟语他是能听懂的,万一生番带的是一稀有的鸟种,类似少数民族的语言,那就难说了。万一听不懂会被杀头吗?徐文祥越想越没有把握,越想越害怕。又想到了山口村,山口村山大叔和乡亲们,想到了梅家村,自然想到了黑妹和黑妹的父亲。想迷糊了。迷糊中左手摸到了贴身的背心,想起了二哥,要是二哥在这里就好了&&&七弟,二哥在你身边。生番使节带来的是&&山鹰语&&你需&&防止&&&徐文祥睡梦中醒来,是二哥给我托梦?还是二哥来了呢?睁眼一看,天已大亮。门外守候的衙役开锁进来,&大人起来了?&徐文祥心想:什么大人,把我锁在里面,外面又有人把守,分明把我当成犯人。有人送来了洗脸水,还有人帮助他穿好官服带上官帽。早餐后,尚书大人邀徐文祥同坐一顶大轿去上殿面君。这是一顶平日少用的与夫人同乘的大轿。当日早朝改成朝议。原因是怕徐文祥不习惯,半夜起来上朝迷迷糊糊的说错话,听错鸟语。待他们二人进得殿内,文武两班京官早已站立两旁,尚书大人拉着他的手一起站在一个特定的位置,生怕他跑了似的。&&& &万岁爷到!&值殿太监高呼。&&& 众官员全部跪下叩头,少不了三呼&万岁&。这叩头么,各式各样,有的一叩到地,有的弓下腰,有的只需略躬一下身子。京官上朝脖子上都挂一串朝珠,朝珠下端着地即可。官级越高朝珠越长,所以只要略为躬身弯腰。徐文祥四品官衔,几乎让鼻子碰到了地面,但他只跟尚书大人一样躬着身子,弯了一下腰。皇帝今天特别注意的是他,知道他不熟礼数,并不在意,只是笑了笑。&&& 尚书大人立即拉了一下徐文祥,一起跪倒殿前。&&& &臣暨四品鸟语司参见陛下。&&&& &两位爱卿平身。,古爱卿,诸事办妥?&&&& &是,陛下。&&&& &宣生番使节。&&&& 传生番使节哈木耳上殿。&&& 哈木耳左肩上停着一只通体褐色的大鸟,他左手握着鸟腿,大摇大摆地走上殿来。在殿前站停,右手略一按胸前,算是见礼。&&& &徐爱卿可识得此鸟?&皇帝问。&&& &臣识得。&徐文祥胸有成竹地回答。&&& &好,哈木耳,因何不跪下见礼?&&&& &只要你朝有人识得我宝鸟之语,不仅跪下,任凭处置。&哈木耳说。&&& &好,你就试试吧。&&&& &你们听好了。&哈木耳说完轻轻拍了一下鸟的翅膀。&&& 此鸟抖了一下身子:&啊!啊!啊!&三声大叫。徐文祥知道这叫法与山鹰一样,是毫无意义的说话前叫。徐文祥只是笑了笑。接着这鸟儿:&喜唧唧&&喜唧唧&&喜唧唧&&&像背书似的叫了一长串。&&& 徐文祥听完后为难了,呆在那里。&&& 哈木耳得意起来:&听懂了吗?怎么不说话?&&&& 尚书大人急了,走过来问:&听清了吗?&&&& &大人,听是听懂了,不敢说。&&&& &启禀万岁,鸟语是听懂了,但不敢说,请万岁恕罪。&&&& &恕你无罪,大胆说来。&&&& 徐文祥清清嗓子:&中原皇,不要脸,还我三洲地&&还我三洲地。&&&& &大胆!&皇帝生气了。&&& 吓得徐文祥发抖,尚书大人急忙对徐文祥轻轻说:&不是骂你,骂番司。&&&& &哈木耳,我徐爱卿说得可对?&&&& &还有呢?&哈木耳虽已感到心虚,但还希望奇迹出现。又拍了一下鸟翅膀,&啊!啊!啊!&鸟儿又叫了:&喜唧唧&&喜唧唧&&喜唧唧&&&又是一大串。听完,徐文祥立即说:&不还土地刀兵相见,不还土地刀兵相见。&&&& &给我拿下去砍了!&皇帝发怒了。&&& 这下可吓着了哈木耳,没想到中原果有此能人。&&& 礼部尚书立即跪下:&请万岁息怒。番邦使节只是受命行事,饶了他吧?&&&& 接着又有几位大臣附议。&&& 此时徐文祥想到一件事,也大胆奏请皇上,他要与番鸟说几句话。&&& 皇帝一听:&好呀,你能听懂鸟语已是奇人,居然还能与鸟对话,那就非同小可了。准奏!&满朝文武无不目瞪口呆。哈木耳也是惊奇得无以以对。&&& 徐文祥细看鸟儿,两翼虽收,两肩高耸,似有随时扑击之势。两眼深陷,泛着绿光,嘴尖利而粗壮,知是一只捕食动物的凶禽。他笑嘻嘻地走到鸟前:&冲天鹏,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你怎么会说我们的语言?&&&& &哈哈,我也是冲天鹏,但已修练成人。&&&& &你是老祖宗了?&&&& &看你是同族下辈,我现在告诉你,不仅你的主人现在处境很危险,你也很危险,我皇一声令下你们就身首异处了。你还不快走,更待何时?&&&& &谢谢老祖宗的提醒。&鸟儿挣扎了一下,想飞走,无奈两腿被哈木耳紧紧地握住,它发怒了,用尖利的嘴向哈木耳手背啄去。&&& &哇!&的一声叫,哈木耳痛极松手,鸟儿展翅一冲腾空而起,一眨眼就不见了。可怜的哈木耳,手背啄了一个大孔,鲜血直流。&&& 皇帝及满朝文武都哈哈大笑起来。&&& &徐爱卿,鸟儿怎么了?&&&& &臣劝它回归山林,莫帮恶人做事。&&&& &说得好!是你叫它啄哈木耳的?&&&& &不是,它想飞走,哈木耳紧紧握住它的腿不放,这才啄他一口。这一口啄得很轻,它怕伤着自己,否则连手心也会啄穿,如果啄眼睛,那可更惨了。&&&& 哈木耳这时连连叩头告饶。&&& &看在大臣们帮你说情的份上,暂且饶过。哈木耳,回去告诉你们大汗,雕虫小技别来中原献丑。残兵败将也莫谈刀兵相见。明年进贡需你大汗亲自来朝,否则不受。去吧!&&&& 番使狼狈离去。徐文祥觉得贴身的背心不停地扇动,知道是二哥在催他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于是大着胆子:&万岁,草民有幸完成皇命,就此别过。&说完竟动手脱官服了。&&& &且慢。&皇帝尚未反应过来,在大殿帘后转出一个人来,原来是公主说话。&&& &父皇,我朝国泰民安,皇恩浩荡,感天动地才有如此天赐贤能,岂可让他一走了之?&原来这位公主与皇后在帘后偷听,窥视多时,&是呀,是呀,如此奇才不可埋没草野。&众大臣附和着说。&&& 这时礼部尚书急忙站出:&万岁,臣答应过他,完成皇命可以回乡的。&&&& 皇帝一时委决不下:&徐爱卿先在爱卿府上小息数日,待寡人斟酌再说。&&&& &退朝&&&&&& 回到礼部尚书的衙门,尚书大人安慰徐文祥:&你且不必着急,待明天早朝我会说服皇上,你不属殿臣,明天不必上朝,等候我的回来。&其实徐文祥的四品官服是真,鸟语司官衔也是尚书大人临时杜撰出来的。一切为了演好这一出戏而设。按尚书大人的心意,徐文祥愿意做官,可封一个闲官,如不愿意做官,给他一些赏赐,让他高高兴兴回乡。&&& 现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皇帝的女儿。如果出于好玩,多留些日子倒也无妨,如果有别的意图?那就&&&&& 次日,徐文祥换去了官服,穿上自己的衣服觉得自然舒贴。没想到县太爷来到,并向徐文祥祝贺:&徐大人官居高位,荣宗耀祖,可喜可贺。&&&& &十两银子卖给你如何?&徐文祥说。&&& &大人说笑了,万两也买不到的。&&&& &你看我是几品官?&徐文祥抖抖身上的衣服说。&&& &大人因何不穿官服?&&&& &我准备回乡了,现在在等尚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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