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大哥的火山号,你会弄嘛?我号被被人画了,弄了一个,不让我自己玩,你可以帮帮我嘛?求你了

求助,我喜欢上了一个有男朋友的同事怎么办?真心喜欢求大哥们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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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张羞7
10:08:15  沙发?  -----------------------------  茶,还是咖啡?
    初来乍到,先自我介绍下。  表扬卖肉的,男,原名张军,居重庆。  当过小偷、鸡头、诗人、黑帮混混,受形势所迫,现已改行当作家。
  好久更新
  @u_15-06-08 10:37:03  好久更新  -----------------------------  今晚8点,为了不耽误你们的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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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笑完以后,他才慢慢抬起手来,指着我们,然后,又笑了几声,说:“知道吗?你们都是傻逼。以为我在生闷气,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我之所以不跟你们说话,是因为我脑子里在想事。知道我在想什么事吗?我在绞尽脑计,挖空心思,想你们三个的外号。”  没等我们回过神来,他迅速转过身去,用手直直地指着庞文彪说:“你,本来我还没有想好你的外号,但你刚刚提示了我,你说京巴狗,可惜的是,我从不喂狗,喜欢喂狗的是谁呢?是你吧。你不仅喜欢喂狗,你还特喜欢喂母狗,难道不是吗?你家里的那只小花狗就是母的,她为什么这么喜欢你呢?因为你们前世有缘,你是她前世的丈夫,也就是说,你的前世,是条公狗。哈哈,公狗,这外号怎样?也特别吧?不仅特别,还恰如其分呢。”  说完,他又哈哈哈地干笑了几声。我和陈强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正常情况下,人的笑声大致可划分为两种。一种是呵呵,一种是哈哈。但陈强的笑声明显不同,无论哪种情况,陈强发出的笑声都是嘎嘎嘎的。说实话,陈强长得还有点丑。而撮箕又正好抓住了这一有利时机,他慢条斯理地挪了过来,假装佝着身子,仔细地端详着此时此刻,灿烂无比的陈强的笑容。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瞧你黑不溜秋的样子,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出生地应该是新疆,确切地说,应该是新疆某建设兵团。新疆人长得挺漂亮的,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可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歪瓜裂枣?莫非是,紫外线太过强烈,受精不良么?当然,这只是我私下的猜测,不一定正确。请你放心,我们不会嫌弃你的,你是汉族的骄傲。为纪念你从小追随你父亲的艰苦岁月,我特意为你取了一个具有民族特色的外号——强巴!”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手舞足蹈地跳起了新疆舞。  (但遗憾的是,他跳错了,他应该跳西藏舞才对。那时,我们还小,分不清哪里是新疆,哪里是西藏。后来才知,强巴的发音,应该是来自藏语。可名字已经传开了,得到了大家的首肯和认同。生米已成熟饭,这名字没法改了。陈强——强巴——倒也顺口。)  接下来,撮箕又把他矫健的步伐,慢慢地挪向了我这边。  他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人嘛,没啥特色。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装逼。人不大点,认识几个字啊,假模假式把红楼梦放枕头边,你不就是想从中窥探一点男女之事么?告诉你吧,那里面没有。哪里才有呢?少女之心,看过吗?我家床下正好藏了一本,改天我拿给你看,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一是我没看完,二是,我这会儿正忙着给你取外号呢,叫你什么好呢?”  他仰起头来,望了会儿天空,又望了会儿地上。然后,他声音变得很小,不像刚才那么大声。嘴里念念有词地嘀咕着:“张军宝,宝里宝气的宝。宝里宝气,宝里宝气,简称,宝气。嘿!对了,叫你宝气如何?”  有什么如何?撮箕这人虽是典型的话包子,但思路清晰,逻辑性强,歪理邪说也多,一套一套的,没几个不服他,而一旦经过他深思熟虑出来的话,不成定论都难。  这不,他话还没完,公狗和强巴就迫不及待地叫了起来,说这名字好啊。而到底好在哪里,强巴和公狗又说不上来。  “这名字好就好在,栩栩如生,贴近生活。”撮箕又补充道。  我说:“撮箕,我日你的妈!”  撮箕说:“啊?你吃得葩呀?”  他们哄地一下就笑开了花,笑得哈哈哈的。我气不打一处来,接着骂道:“狗日的烂撮箕!烂公狗!烂强巴!”  我越气愤,他们越高兴。  一路上,他们大声地喊着宝气。  喊着强巴。喊着公狗。喊着撮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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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u-09 19:54:32  期待中。。。。  -----------------------------  以一个资深混混的人格向你保证,越到后头越精彩~~
  我们被关进了教室。  我们时刻都盼望着,扣人心弦的下课铃声,骤然响起。  虽时间有限,短短10分钟,活动的范围也被限制在教室外边的走廊或操场上,但我们还是乐意听见这样的声音。  每当这样的声音响起,撮箕总是率先冲出教室,并感叹道,啊,这真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他说你不信摸摸我胸口嘛,我真的好激动哦。  我顺手摸了下。心率正常。表明他不是激动,是躁动。  教室后排坐着的大多是些躁动不安的混蛋。撮箕最突出,强巴次之,公狗则是次之中的次之,但终究还是混蛋。三个毛都没长全的混蛋,早已小有名气,准备开始操社会了。号称广场三跳。跳,跳蚤的跳。但在这里,跳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动词,此乃转喻,意思是说,他们不想上学,他们想去社会上当操哥。操在我们这一带的土话里,就是反叛、时尚,很拽很屌很江湖的意思。江湖是一个令小鸡巴们向往不已的地方。有时觉得这地方很近,就在学校外边,不远的街上,但多数时间又觉得,江湖还是非常的远。他们也只能在学校的小圈子内,小打小闹的小操会儿。  除开教室,学校还有一个十分宽阔的广场,名叫东方红广场,在当时的市里是很有名的,所以他们取名为:广场三跳。这名字不好,我打算帮他们重新取过:游荡在厕所边上的三条蛔虫。名字虽然长了点,但形象、贴切。我是这样想的,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没在广场,而是聚集在广场左边,一个破烂不堪,且臭气熏天的厕所背后,抽烟摆龙门阵。  烟是从家里偷的,或是用节省的零用钱在比较僻静的烟摊子上买的零烟。买整盒的时候很少,过年的时候一般都要买盒整烟,摆点下流的龙门阵。平时也摆得很下流,但还远远达不到骚。骚,是成年人的游戏,也是其专利。而他们就只能道听途说,隔靴擦痒,却又装着跟亲身经历似的,津津乐道,相互吹嘘。  起先我并不会吹,也从没想过要加入“游荡在厕所边上的三条蛔虫”——成为第四条。我很老实,说话的声音很小,穿得也干净。那时的男生都不怎么爱干净。条件有限吧,女生要好点。我说好点,是因为她们中,有的很香。迄今为止我都认为那是一种十分好闻的味道。名字也非常好听,花露水。一想起那样的味道,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女人的身子。尽管那时,我还从没见过女人的身子。
  我的气味意识总是先于性的意识。也就是说,我先闻到了气味,然后,才去想象她们的身子。难以捉摸的想象,总之很模糊。  想象中有着这么多的这个或那个,年龄都比我大,有的连话都没说过,想倒是想了,一切都不过是,他妈逼的空想。  但撮箕从不空想,至少他不喜欢一个人天马行空地在那里做白日梦。  他喜欢具体、直接、粗暴、简单。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厕所后边的墙上,有一个细小的洞口。见四下无人,他踮起脚尖,趴在墙上,眯着一只眼睛,望了过去。天啦,他看见了一个女人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  什么叫激动?这才叫激动。甚至有些慌乱。屏住呼吸。他在地上找了根干树桠枝,他想把洞口戳大点,他想看得再清楚些。等他戳好以后,望里面一看,什么都没了,厕所里面是空的。  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慌乱。他把这一令人振奋的消息,偷偷地告诉了强巴,强巴又告诉了公狗,而公狗,又偷偷地告诉了我。我们都盼着下课铃声早点拉响,从没这么急切过。  为防止被人察觉,我们是这样安排的,我们四个分成两组,撮箕和强巴是一组,我和公狗是二组。每组偷看的时间限定在三分钟以内。  二组放哨,一组先看。等一组回来以后,由一组放哨,二组接着去偷窥。  第二组偷窥完毕。我和公狗都觉得没鸡巴意思,光是些屁股和大腿,有啥子看的嘛。  强巴也觉得没啥意思。他说,要是我们能看见一个赤裸的女人就好了。  可去哪里找这样的女人呢?  正当我们沉默不语的时候,撮箕脑门一拍:“嘿!有了。”  撮箕说话总是这么夸张。强巴问他:“啥子有了?”  他说:“你们还记得街上的那个疯子,杜幺娘不?”  强巴很不屑地说道:“你他妈疯了,那个脏不拉几的女人,快六十岁了吧,你也想看?”  撮箕嘿嘿一笑,说:“我只是说说而已。”  强巴倒是想到了一个去处。他说他们家附近有座纺织厂,厂里基本都是些女工,她们下班以后通常都会去厂里的公共澡堂洗澡,而澡堂又恰好在靠近厂区围墙的一个角落里,澡堂后墙上,有几扇破烂不堪的大窗户,如果你们愿意,我们不妨去那里试一下。  撮箕一听,急不可耐地说道:“哈,你他妈也色啊,地形早观察好了?我们放学就去。”  强巴摇了下头,说道:“放学去就晚了,因为她们是三班倒,中班下班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四点左右赶到那里。”  公狗有些着急地说道:“那怎么办呢?现在还没放学,都快三点钟了。”  撮箕拍了拍公狗的肩膀,说道:“还能怎么办?逃学呗,又不是没逃过。”
  继续。
  @张羞7
17:23:54  继续。  -----------------------------  刚刚跟你开玩笑,提到du ping二字,立马被删。烤
  于是,这四条游荡在厕所边上的蛔虫,收拾好书包,趁老师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就溜出了教室。  赶到厂区的时候,可能还不到四点,因为我们没有看见川流不息的上下班人群。我们没从厂区的大门直接进入,而是绕到澡堂后面,围墙不高,周围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影,我们很顺利地翻了进去。  围墙与澡堂的距离很近,大概就只有二至三米。杂草丛生。在澡堂与围墙之间,还有几棵枝叶繁茂,但长相极其丑陋的泡桐树。  不多一会儿,我们听见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那是女工们下班的声音,终于可以洗去一身的灰尘与疲惫的声音。  与先前一样,我们四个,分成两组,一组和二组。所不同的是,因四下无人,不用放哨,四个一起上。  撮箕和强巴爬右边的窗户,公狗和我爬左边的窗户。一共有两个窗户。由于窗户的位置较高,公狗个头太矮,当我和强巴、撮箕看得心潮澎湃的时候,公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爬都爬不上来。撮箕提醒他,你不晓得搬两块砖头呀?他恍然大悟,赶紧转身去搬砖头。砖头砌好以后,他把整个身子贴近墙壁,小心翼翼地站了上来,然后把双手努力地搭在窗台上,使劲一蹬,大概是用力过猛,头部显露过多,一不小心就被澡堂里面的某位女工给看见了,并叫了起来——“啊!窗户,窗花,窗户上有人!”  这尖叫声很多年后还在我耳边回响,真可谓心惊胆战,浑身发抖。  用撮箕的话说,尿都差点给老子吓出来了。  好在澡堂离围墙的距离很近,我们只需一转身,一个箭步便可蹿上围墙。但现在的问题是,公狗被吓傻了,半天翻不上来。我和强巴只好骑在墙上,使劲拖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拽到墙上。等他稍稍定了下神,强巴问他:“我们要跳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摇了下头,连忙又点头,说:“准备好了。”  当我们从墙上跳下以后,发现撮箕早已跑到了马路对面,一副幸灾乐祸,欢天喜地的样子。强巴骂他:“狗日的,这种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他没回答,依旧在那里笑着,可见这人是多么的玩世不恭。
  第三章
遗精记  83年春天,快初中毕业了。  临近中考之前,数学老师来班里搞了一次模拟测试,她希望大家放松心情,轻松面对,别让考场的紧张气氛影响我们的正常发挥,别自己吓自己。她千叮万嘱想要表达的就是,千万别紧张。可问题是,我能不紧张吗?  试卷一下来,我粗略看了下,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题不会做。这可是老师平时都讲过的呀,那我课堂上都在干些什么呢?  都怪那三个狗日的,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真不该跟那“游荡在厕所边上的三条蛔虫”不分白天黑夜地混在一起。要是考不及格,我会被我老妈打死的。  我越想越紧张,还有十分钟就要交卷子了,这可不是张铁生交一张白卷就能成为英雄的时代,这是改革开放的重要时期,是中越战争打响的第五个年头。要是交白卷,我就太对不起祖国和人民了,对不起辛勤培育我的老师,也对不起我的父母,我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真想以最快的速度,将试卷的另一半圆满完成,可数学不是美术,光凭情感和想象是万万不能的。数学是科学,人类智慧的结晶。这真他妈的要我的命呀,我急得都快晕过去了。  还剩最后一分钟,眼看大部分同学都把试卷交到了老师的讲桌上,并井然有序地走出教室。  教室里静悄悄的,静得连我自己心跳的声音都能听见,嘭嘭嘭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越来越急,感觉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出来了。  一阵眩晕,它真的出来了。  我一下伏倒在桌上,感觉整个身子都瘫了。  瞳孔发大,脸色发青。  老师急忙走下讲台,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回答。  我抬不起头,羞愧难当。
  先顶再看。
  @realcrkaka
15:10:33  先顶再看。  -----------------------------  慢慢看,我是温水煮青蛙,高潮在后头。
  直到放学以后,我仍旧是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样子。  撮箕好生奇怪,问我:“你他妈怎么回事呀?”  我先是默不作声,后在他一再地催促和逼问之下,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了他。  他一脸惊愕。然后把手搭在我肩上,搂着我说:“你太紧张了。你应该多向革命先烈学习,你身上缺少一种乐观的革命的大无畏精神。”  我说:“去你妈的,这跟革命有什么关系?”  他说:“有啊,怎么会没得呢。”  我说:“那你说来听听。”  他嘻嘻嘻地笑道:“我偏不告诉你。”  快到街角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他说他去买几支零烟,给我补补精气。  他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三支或是四支,递了支给我,我没要。  他说:“你真不抽?”  我说:“不抽。”  于是他就把刚递给我的那支收了回去,叼在嘴上,把其余三支放进外衣口袋,然后开始找火柴。  他问我有没有火柴?  我把火柴递给他。  他点上。  我望了他一眼。我说:“你不怕撞见老师?”  他淡淡一笑,用十分轻蔑的口吻说道:“你见过我怕过什么吗?”  迄今为止,我确实没见过。这或许就是他所理解的乐观的大无畏精神。  我们继续往前走着。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我:“这是你第一次?”  我反问道:“什么第一次?”  他说:“就是你刚刚说的那个,考试的时候射了。”  我说:“嗯,这种情况是第一次。但遗精,肯定不是第一次,好几个月前就开始隔三差五地遗了。”  他说:“那你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我说:“在梦中,很舒服的那种感觉。我梦见自己正在跳水,一跳出去,人就飞起来了。”  他说;“我第一次也是在梦中,但不是跳水,我梦见我正在打架,打群架,我一个人打好多好多的人,都是些大人,我挥舞着铁锤,拼命地和他们打。我的感觉不仅仅是舒服,主要是痛快!”  我说:“那你打赢了吗?”  他说:“赢了。我把他们打得四处逃窜,但我也累了,倒了下去。等我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孤独。”  我说:“孤独?”  他说:“嗯,就是孤独,举目无亲的那种。”  我说:“我也有过,但不是举目无亲,是十分无助、孤单。还夹杂了一些忧伤什么的。大概十一岁的时候吧,我记得那天,好多同学都围在操场上,爬杆。可他们都爬不上去,爬到一半就没力气了,然后滑了下来。我说,让我来吧。其实我也没多大把握,但我那时喜欢班里的一位女生,我可能就是想表现或证明一下自己,我迅速地爬了上去,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一下就爬到了顶部,杆子的最高点。他们发出了欢呼与尖叫。我俯瞰四周,我看见了那位女生,她也正拍着手欢呼,与我目光对视。那一刻,我幸福极了。但同时,我也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跟着流了出来。那时我还没有遗精,我才十一岁,会是什么东西呢?我赶紧跑去厕所,假装撒尿,仔细地翻看着自己的内裤,上面什么都没有,但明显又是湿的。”  他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说:“当然是真的,骗你我是你儿。”  他说:“这就怪了。”  我说:“是啊,我也觉得挺怪的。它既不是精液,也不是尿液,那它究竟是什么呢?”  一时间,我们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羞7
10:08:15  沙发?  -----------------------------  市场上到处都是以“黑帮”为嘘头的道听途说且隔靴搽痒的冒牌货,败坏了读者的胃口同时也遮蔽了黑帮的冷酷与残忍,在他们所谓的故事里边,要么一个个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要么口口声声称自己不是坏人我想当一个好人啊……多么滑稽的一幕幕中国乡村黑帮故事会,其真实性大打折扣,在污秽不堪的黑帮黄赌毒内部,哪有什么好人?只有一个个成功的烂人或者是正在奔向成功的路上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来的傻逼,黑帮是另一种生猛形态的政治景观,增加一点想象力好吗?
  还是撮箕博学多才,知识面广。快走到我家楼下的时候,他胸有成竹地说道:“那一定是前列腺液。”  我闻所未闻,好奇地问道:“前列腺液?”  他说:“对,前列腺液。就是男性前列腺里的分泌物。”  我立刻拜倒,并感叹他,懂得真鸡巴多。  他嘿嘿一笑,说道:“别忘了我妈是医生,我家里有好多的医书,有的书里,还有图片和对应文字,彩色的噢,好久我拿给你看嘛。”  说到书,我忽然想起了那本《少女之心》——于是我问他:“你上次不是说有本书要拿给我看么?怎没见你带学校来?”  瞧他一脸茫然,我又继续说道:“少女之心呀,你忘了?”  他嘿嘿一笑,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他家里根本就没有那书,他是骗我的。当然,也不完全是骗,他的确见过那书,但不是在他家里,而是在他表姐的抽屉里,他只看了一页,表姐就进来了,也许一页都没看完,慌慌张张地就把那书放回了抽屉。他后来又去表姐家找过,刚一走进她房间,表姐就跟了进来,问他找啥子,他没敢说。  我说你既然只看了一页,你怎么知道那书写的什么?  他说他是听院子里的大人们讲的,说那本书是禁书,骚得很。  然后我又问他,怎么从没听你说过你有表姐?  他说他表姐凶巴巴的,平时本来就很少说话,现在连招呼都懒得打了,可能是由于那本书的原因。他说他表姐也在我们学校,但她上的是高中,叫杨玉莲。  当他说到杨玉莲三个字的时候,我几乎叫了起来,我说,杨玉莲是你表姐?  他也好生奇怪,望着我:怎么?你们认识?  我们岂止是认识,关系还有点特殊。我记得有天在操场上,她和几个大姐姐站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当我从她们身旁经过的时候,她忽然叫住我,问我叫啥子名字,读几年级,我一一答道。然后,她叫我过来,意思是离她再近一点。她把手放在我头上,说我长得好乖啊,问我愿不愿意当她弟弟。我点了下头。她也笑了下。从那以后,她每次碰见我都叫我弟弟,我也喊她三姐。  听我这么一说,撮箕狠狠地骂了句:“狗日的,骚货!”  我说你不能这样骂她,她是你表姐,也是我三姐。虽然对你可能是凶了点,但对我挺好的。  撮箕冷冷地笑了下,笑得很怪。他说:“既然这样,那本少女之心,你去问她要好了。”  我觉得这任务挺艰巨,犹豫了下,说:“这合适吗?要是她问我,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书?我如何回答?”  撮箕说:“你不能直接去问她借,你得假装和她摆龙门阵,顺便提及,你说班里好多同学都在谈那本书,问她有没有办法帮你弄到。如果她真喜欢你,她一定会答应的。”  撮箕鬼板眼多,脑子反应也快。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他总是处理得比我们干净、利索。我似乎也没什么犹豫的了,并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我说;“好嘛,我明天就去找她。”
  第四章
混混鱼白鲢  第二天下午,四点过五分,还是十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下课铃声一响,我就匆忙走出教室,来到校门口外边,等三姐出来。  而撮箕、强巴、公狗他们则躲在马路对面的一个巷口内,不时探出头来,向我这边张望。  三姐出来了,但情况跟往常不太一样,她身后多出了一个人影儿,这人似乎也一直在校门口外等她,见她一出来,立马就跟了上去,嘴里还说着什么。三姐不理他,径直往前走。这人死皮赖脸地跟着,见三姐不理,有些急了,试图伸手去拉她。三姐十分生气,啪地一下把手挡开,开始骂他。我不由自主地冲了过去。喊道:“三姐!”我愣头愣脑地一下就站在了三姐和这个死皮赖脸的家伙之间,这家伙年龄明显比我大,一看就是在外面混的,他很不屑地说道:“小屁娃,滚开,这不关你的事。”我说:“锤子才不关我的事,她是我三姐。”  他一步跨过来,用手掐住我的脖子,并扬起拳头,准备要狠狠揍我一顿。  “放开!”这是撮箕发出的愤怒的声音。撮箕一拳打在了他的耳门子上。他掐住我脖子的那只手一松,我一抬腿便踢中他下体。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护。强巴如疾风骤雨般的拳头又噼里啪啦地落在了他颈部以上的位置。他完全懵了,他不知道怎么一下就冒出了这么多小屁娃。他转身便逃。边逃边嚷嚷:有种你们等着。  没种的人往往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有种他就不会逃了。  但三姐并不这样认为,她认为我们这下有麻烦了。她说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西街那边著名的混混鱼白鲢,他打架确实一般,但他哥哥以及他哥哥的那一帮子朋友,常以凶狠著称,打遍西城无敌手。他哥哥的名字你们总听说过吧,叫大白鲢。  “听说过,不就是提了把杀猪刀,把几个老混子砍得半死的余先勇吗?等他从牢里出来,我也快二十岁的人了,我还怕他不成?”撮箕接过三姐的话说道。他总是以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为自己提神壮胆,打气加油,其实我知道他心里也虚,毕竟我们太嫩了,才十四岁,没大哥级人物罩着,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三姐睖了他一眼,没再理他。继而对着我和强巴及公狗说道:“这事我自己会解决的,这几天你们最好回避一下,余家两兄弟很难缠的,哥哥不要命,弟弟不要脸。不要命的虽暂时在牢里,但这不要脸的,明天一定会约上他哥哥的那帮朋友,来学校找你们。”  一直默不作声的强巴终于发话了,强巴说道:“姐,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我们已经跟他干上了,就算明天他哥哥那帮朋友来学校揍我一顿,我也认了,但三年之后,我会报仇雪恨的。你让我们躲,我们往哪里躲呢?不上学啦?躲他一辈子?”  三姐觉得强巴说的也有道理,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们都得面对。但依我们现在的能力,在以大白鲢为首的流氓团伙的强大淫威之下,倘若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三姐最后决定,带我们去见她的一位朋友。
  三姐的这位朋友叫小权,在社会上也是名声响亮的操哥,此人打架从不带刀,而是以一根扁担立足江湖。据说此人的父亲是石匠,曾逼着小权的哥哥,大权学手艺。大权在跟随父亲去外面工地学石匠活儿的时候,曾与工地附近的一群土流氓发生冲突,而起因是小权被这群土流氓打了,小权当时年龄还小,他父亲原本是叫他先去工地打杂,学点搬运挑夫什么的,可他偏不爱干,偷懒去工地附近的甘蔗林里,偷了几根甘蔗,结果就被当地人打了,见弟弟被打,大权提着一把巨大的二锤就冲了过去,一下便抡翻了几个当地土流氓。据说伤的不轻。父亲赔钱赔礼。并勒令兄弟二人即刻离开工地,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未得父亲通知以前,严禁离开家门半步。  这兄弟二人可不老实,自回城以后,一刻也没闲着,以一把二锤和一根扁担横扫北城无敌手。  快到小权家院子的时候,三姐停了下来,她示意我和公狗先去敲门,问小权哥在不在,如果在,你就说三姐在外面等他。我说为什么呢?她说我以后再告诉你。后来我才知道,大权是三姐的男朋友,大权出事的那天晚上,三姐在场,虽跟三姐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但三姐还是不情愿碰见大权的父亲,觉得有些难以面对,所以她才叫我和公狗先去敲门。  我和公狗过去的时候,门并没有关,半掩着的,但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先敲了几下。这是一套老式的南方旧宅民居。一个小女孩从堂屋里站起身来,问我,你找谁呀?我说,找小权哥。哥,有人找你。小女孩对着内屋里面长吆吆地喊了一声。  不多一会儿,一个牛高马大的家伙便从内屋里走了出来,年龄大概有十八九岁,一脸横肉,天生就是一块混社会的料。  三姐把事情的原由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他把双手揣在兜里,很不屑地说道:“不就是鱼白鲢吗?我随时可捏死他。”  但三姐还是有些担忧,她说:“我怕的倒不是他,而是他哥哥,大白鲢的那帮死党。”  小权依旧把手揣在兜里,再次说道:“放心吧,我明天就去你学校门口等他们。”  他话不多,说完,转身便走向了院门口。快进门的时候,三姐又叫住他,把手放在我肩上,对小权说道:“这是我新认的弟弟,叫军宝。”说着,她又用另一只手,指着强巴、公狗、撮箕说道:“你们还不快点喊声权哥?”  我们都仰起头来,喊了声:“权哥。”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转身便走进了院子。
  从北城回西街路上,三姐一直都陪着我们,但彼此都没怎么说话。三姐也觉察到了我们的不安。三姐问我,吃冰糕吗?我说,吃嘛。  三姐为我们一人买了一支冰糕,她自己却喝的是汽水。  我说:“姐,你喜欢喝汽水?”  她说:“不,我也很想吃冰糕,但姐这几天运气不好,只能喝汽水。”  我觉得这理由好生奇怪,运气好不好跟喝汽水有什么关系?我正想问她,但突然发觉撮箕的嘴角诡异地动了下,似笑非笑的样子,我立刻觉得我还是不问的好,这里面一定没什么好事。  三姐把喝完了的空汽水瓶放回柜台,然后指着街对面的骑龙巷说道,我住里面,时候不早了,你们都各自回家吧,路上小心点儿。  三姐边说边往街对面走去,街面不宽,三姐很快就走进了巷子。  等三姐一走,公狗若有所失,并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想,我想明天我们,还是不去学校吧。  为明天的事,我们谁又不紧张呢?说实话,我也非常紧张,那毕竟是一群比我们高出一个脑袋的狠角色、大混子们,我能不紧张吗?但我还是为公狗说出这样的话感到诧异和羞愧。  强巴用他鄙夷的目光睖了公狗一眼,说道:“公狗,你真鸡巴  怂!”  说完,强巴转身就走了,气冲冲的。  撮箕赶紧去追他,想拉他回来,但强巴就是不回来。  公狗一下就哭了,哭得伤伤心心的,好像很委屈的样子。无论我怎样劝他,他依旧是鼻涕连连口水滴答地痛哭不已。我实在是忍无可忍,厉声骂道:“公狗,你个狗日的,这是街上,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哭过锤子呀?!”  大概是我声音突然很大的缘故,一下怔住了他,他渐渐的停止了他的哭声。  见公狗哭得这么伤心,强巴也只好跟在撮箕后面,磨磨蹭蹭地转了回来。  撮箕面带微笑,搂着公狗肩膀,无比亲切地安慰道:“狗狗,哭啥子嘛,强巴就这德行,你又不是不晓得。其实他也没别的意思,就希望大敌当前,我们别乱了阵脚,要团结一致,众志成城。”  撮箕这会儿很像一个前线部队的战前指导员,没几分钟就把公狗说得心服口服,连连点头,不住地揩着脸上还未干透的泪水口水鼻涕什么的,并用他沙哑,且带有明显的哭过痕迹的嗓音,向这个暂时还很弱小的准黑社会组织,坚定地表着忠心:“我姓庞的,也就是你们眼中的公狗,从来就不是胆小懦弱之辈。只是以前,在学校小打小闹,从没经历过像明天那样不知生死的恶战。我只是感到不安,不知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我只是想在一场恶战之前,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当我是一次战前的发泄吧。但明天我会证明自己的。”  “好的,我们都相信你。”撮箕再次露出微笑,拍了拍公狗肩膀,接着又对大伙儿说道:“胜利从来都属于我们。但明天大家别忘了一件事,带上家伙,我们的钉锤。”
  第五章
校门口群殴  事实证明,公狗还真不是胆小懦弱之辈,他只是紧张,有些战前神经症。  当放学铃声一响,公狗第一个站起身来,迈着他坚定的步伐,快速地奔向校门。快出校门的时候,他稍作停顿,侧着身子,向我们回头一望——意思是——嘿,咋还不快点!  我们只好加快步伐,小跑着跟了上去。  一出校门,恶战的架势已经摆好。  这边是权哥,以及权哥的铁哥们华子。  那边是西街恶霸黑虎,以及黑虎的跟班饭巴坨和鱼白鲢。  权哥先喊话——虎哥,你比我年长,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哥。今天是他们小屁孩之间的打斗,你一把年纪了,搀和进来干嘛呀?  黑虎回话——小权,你不也来了吗?我不是你哥,大权才是你哥,你们兄弟俩在北城多牛逼呀。昨晚我就听道上的人说你今天要来,我就想会一会北城的牛逼人物呢,再说我兄弟白鲢被人欺负,我能不来吗?  权哥接着说道,黑虎,不是我说你,你带的兄弟,那个白什么鲢的,真是没出息,都十七八岁的人了,被几个十四五岁的小崽儿,打得满地找牙,抱头鼠窜。  权哥这话深深地刺激了那个叫白什么鲢的,他恼羞成怒,直冲冲地扑了过来,手里还拽着一把弹簧刀,嘴里喊道,老子今天要杀死你!  速度很快,冲击目标也明显是我。我刚好站在权哥旁边,他快要靠近的时候,被权哥飞起一脚,踹翻在地。  撮箕大喊一声:快动手呀!  四把钉锤齐刷刷地从书包里取出,如疾风骤雨般地砸在鱼白鲢的背部、肩部、腿上和屁股上。  鱼白鲢虽嘴里发出一声声惨叫和咒骂,但手里的弹簧刀还在不停地胡乱飞舞,强巴好像被舞到了,手背被戳了一道很深的口子。  这四把钉锤的持有者里,下手最狠的要数强巴,他干脆一锤砸在了鱼白鲢的脑门上。鱼白鲢眼睛翻白,脑袋一耷,躺地上不动了。  话说权哥飞腿踹翻白鲢,收腿还未站稳之时,黑虎杀气腾腾,  抡起铁棍,直劈权哥脑门。权哥赶紧侧身往后一闪,但毕竟脚未站稳,虽躲过了脑门,黑虎抡起的铁棍还是狠狠地劈在了权哥肩上。权哥险些跌倒,好在手里握着的那根扁担,在他往后踉跄、摇晃之时,往地上一杵,人总算稳了,没倒下去,并借助往后一杵,而整个身子往前反弹的力道,权哥横舞扁担,只听“嘭”的一声,一下就抡在了黑虎腰上。但权哥的反击并未停止,他迅速收回扁担,迈出右腿,用脚背勾住黑虎的后跟,横着扁担用力一推,黑虎一踉跄就倒了下去。  黑虎的身板虽不如权哥高大、威猛,但还算结实,身手也十分敏捷,他以一个乌龙绞柱之势,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就在强巴一钉锤砸中鱼白鲢脑门的同时,饭巴坨一声怒吼,提着钢管就冲了过来,华子虽也抡起扁担紧随其后,但毕竟慢了一步,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可怜的公狗被饭巴坨一钢管抡翻在地。公狗匍匐在地的位置正好挨着鱼白鲢仰天长叹的地方。  当饭巴坨再次抡起钢管,准备砸向强巴时,华子已冲到身后,高举扁担,猛地一下就劈在了饭巴坨的后脑勺上,饭巴坨应声倒地。  饭巴坨想要站起来。当他弓腰缩背,试图站起来时,离他不远的刚刚还匍匐在地的公狗已经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了,手里握着鱼白鲢刚刚丢弃的那把弹簧刀,一瘸一跛地拐了过去。饭巴坨毫不知情,他只是想要站起来,但公狗已经站到他跟前,高高地举起那把弹簧刀,对着饭巴坨背部,猛地扎了下去。公狗怪叫一声,又从饭巴坨背上,拔出弹簧刀,再次高高举起,又扎了下去……  这无比惊艳的一幕,说实话,大伙儿都傻了,包括黑虎和权哥,再这样扎下去,会死人的。  权哥与黑虎面面相觑,收起棍棒,心照不宣地停止了打斗。  看傻了眼的华子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从身后一把将公狗死死捆住,杀红了眼的公狗试图挣扎,嘴里胡乱叫着。这时权哥已冲了过来,迅速从公狗手里夺过弹簧刀,然后又对着黑虎吼道:你他妈愣着干嘛呀,还不赶紧送医院?  黑虎和权哥俩人轮换着一路小跑将饭巴坨背到了医院。  华子与撮箕分别搀扶着鱼白鲢和公狗也一路踉跄紧随其后。  现在就剩下我和强巴了,强巴的手背还在流血,他脱下自己的汗衫,叫我帮他缠上。等缠好以后,我跟强巴说道,伤口很深,你还是去医院缝几针吧。  强巴勉强点了下头。然后,我和强巴也跟着去了西城区人民医院的急诊室。
  @表扬卖肉的X 朋友我想帮你搞活气氛 扣号。4,5腰6;\\腰\\6/'6七;jiu。能让更多的人关注您的文章,给你暖场,帮您提高点击率和回帖顶贴。如有打扰敬请见谅!
  没有了?
  @捐精者30
17:33:42  没有了?  -----------------------------  才刚刚拉开帷幕,早着呢
  鱼白鲢躺在急诊室大厅的临时病床上,护士正忙着帮他清洗头上的伤口。  靠近临时病床的医生值班室里,一位年老的护士,正仔细地查看着公狗后背,被钝器击伤的情况。  我蹑手蹑脚地探进头去,问道:“阿姨,还有医生吗?这里有个病人,他伤口需要缝针。”  年老的护士抬起头来,瞟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又移到强巴受伤的那只手上,问道:“又是刀伤?”  强巴嗯了一声。年老的护士抬起右手,把架在鼻梁上的老光镜往上一推,说道:“你们到底多大了?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动刀,长大了岂不是要打家劫舍持枪杀人?你们的爸妈呢?他们就不管管么?瞧这孩子,手伤了,是吧?死不了的,可手术室里,躺着那个,抢不抢救得过来,唉,我还真不好说……”  强巴恶狠狠地盯着这位年老的护士,愤怒在一点一点地聚集、收拢。在强巴还未爆发之前,我赶紧拽住他的胳膊,往后拖了一下,示意他千万别在这里惹事,我们今天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我和强巴退回到急诊室大厅,挨着权哥和华子坐了下来。
  一想到饭巴坨这会儿正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明,我突然感到一阵后怕。我怕的不是饭巴坨抢救不过来,我怕的是饭巴坨一死,公狗就是杀人犯,依照当时的习俗与法规,杀人偿命,公狗会被法办,会被公安拖出去枪毙的。  想想真是可怜,公狗太可怜了,才十四岁,一个从未开光的童子鸡,死了好划毬不着哦。  我越想越怕,越想越忧伤。  权哥看出了我的后怕,但他没看出我的忧伤。军宝的忧伤一直都是隐秘而深沉的。  权哥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我,点上。权哥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他的沉稳与刚毅。我也一支接着一支,学着权哥的样子,但我终究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无论我怎样掩饰,被香烟熏得焦黄的手指依旧抖个不停,我真是没用,徒劳地增添着这里的凝重与沉闷。
  权哥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大前门,递给我,点上。权哥没有说话,继续保持着他的沉稳与刚毅。我也一支接着一支,学着权哥的样子,但我终究是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无论我怎样掩饰,被香烟熏得焦黄的手指依旧抖个不停,我真是没用,徒劳地增添着这里的凝重与沉闷。  不知什么时候,天渐渐的黑了,我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六点四十四分。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把我们都叫了过去。医生说,抢救过来了,但失血过多,还需住院观察两天。  观察就观察呗,只要活过来了,大家都松了口气。  黑虎从收费划价处窗口那边,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张单子。  他把单子递给权哥,权哥看了下,然后抬起头来,说道:“饭巴坨的医疗费,不管多少,我肯定付。但鱼白鲢这种不要脸的东西,今天没打死他算他运气好,医药费?门儿都没有。”边说边把鱼白鲢的那张划价单退给黑虎。黑虎一脸打不出的喷嚏,嘴里嘟囔道:“小权,你娃不耿直。”  小权回道:“这不是耿不耿直的问题,是我瞧不上他。一见到他,老子就气不打一处来。要是哪天,我兄弟中出了这种人,你告诉我一声,我会亲手劈了他。我就不明白,他妈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黑虎,看在我俩多年井水不犯河水的情谊上,我还是劝你句,你也别管了,叫他妈来帮他结吧。”   黑虎没有吭声,气鼓鼓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闷气地说了句:“那你好久把钱拿来?”  权哥望着他,说道:“这我得商量下。给我十分钟,好吗?”  黑虎说:“好嘛。”然后,他就退回到手术室外边的那一排空椅子上,坐着,等我们回话。
  大前门。。。听说老北京喜欢大前门和金桥。
  路过过帮顶
  @天成2
16:21:57  路过过帮顶  -----------------------------  谢谢这位路见不平拔刀相顶的朋友~~
  等黑虎走后,权哥又看了下手上的单子,很久都没有说话。华子从权哥的默然不语中,预感到了事态的严重,他战战兢兢地从权哥手里接过单子,一看,一脸愕然,几乎是叫了出来:“天啦,三百!”  权哥低沉地说道:“嗯,三百。我身上有五十,华子,你身上有吗?”  华子说:“有二十多。加你五十,才七十多,还差两百多,我们一时半会儿到哪儿去找这么多钱呀?!”  见华子着急的样子,我赶忙说道:“权哥,华子哥,钱的事你们就不要费心了。事情是由我们引起的,就得由我们自己解决。大丈夫做事……”  没等我说完,权哥一下打断了我,权哥说道:“军宝,什么叫你们我们?说话真鸡巴难听。”  “就是,军宝这人啥都好,就是说话难听,他嘴臭。”撮箕笑嘻嘻地把话接了过去,继续说道:“权哥,你放心嘛,小弟我别的本事没有,但三百块,应该不是问题。给我半小时时间,如果我在半小时之内,没把那三百块拿来,你就当我是鱼白鲢那种报应,亲手把我劈了。”说罢,撮箕一转身,便走出了急诊室大门,并快速地跑向马路对面。  权哥和华子一脸诧异,根本就不相信,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娃,竟敢夸下如此海口,吹这么大的牛逼。
  而作为撮箕最资深的开裆裤朋友,我没理由要跟着他们一起怀疑他,我相信撮箕,虽然三百大洋是多了点,但对撮箕而言,并非闻所未闻的天文数。我太了解他了,打小聪明又淘气,他父亲经常骂他,有时还打他,所以他恨死了他的父亲。他说他父亲是希特勒,是暴君,是臭流氓。有次他还偷偷告诉我,他说军宝,你知道我家里为什么会从不缺钱吗?当别人都在挨饿,我家却顿顿有肉吃,凭他七十多块的工资,能过上这么腐朽的资产阶级生活?我不相信,我严重怀疑,我爸是贪污犯!撮箕这最后一句,把老子吓一跳,我赶紧捂住他嘴巴,压低嗓门说道,撮箕,你狗日的不要乱说,这话传出去,你爸会被枪毙的。  二十分钟后,撮箕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从马路对面又跑了回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权哥说道:“权,权哥,我,我回来啦!……这里是三,三百块钱!”  当大伙儿用惊奇和赞赏的眼神凝望撮箕时,我心里清楚,这钱是怎么来的,为防止撮箕不被其亲生父亲活活打死,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去填补这个巨大的窟窿呢?
  第六章
我们无力偿还  三百块钱,在八十年代初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  答案是:一笔巨款。  按当时的月收入计算,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工人,每月的工资是二十一块,我父亲是干部,算高的了,也只有一百零七块;我父亲现在的退休工资是六千多,也就是说,是三十年前的六十倍;我虽不敢说是人民币贬值贬了六十倍,但从购买力上讲,最经典的案例就是这条街上,每天都卖得热火朝天的麻辣面,二两一碗,每碗八分,而现在是每碗五元,涨了足足有六十倍。  三百乘以六十,一万八千元,这对一群十四五岁的孩子来说,不是巨款又是什么呢?  所以当晚,当我们离开急诊室大厅后,“四条游荡在厕所边上的蛔虫”便郑重其事地召开了“西街一次会议”。会议由撮箕主持,撮箕无形中已成为我们的领袖,兼大哥,虽然我和强巴从没叫过他大哥,但公狗当晚自始至终都被撮箕感动得热泪盈眶,浑身发抖。  撮箕坐在西城区人民公园大门外边的石阶上,开始发言了。撮箕说:“强巴,军宝,公狗,你们都坐下吧,先歇会儿,等会我们再商量件事,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不就是三百块钱嘛,但公狗一直在路上跟我唠叨,说这辈子都欠我的,说我是他恩人,说要加倍奉还,说些啥鸡巴玩意儿?公狗,不是我说你,你太没集体主义思想了,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是我们大家的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医院,在权哥一筹莫展的时候,我自告奋勇,立马当先地承诺,半小时之内,将三百块钱如数奉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冒着被父亲打死的危险,我毅然决定回家去偷,为什么呢?因为来不及了,我只能回家去偷,即使被父亲发现、打死,我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我为的是这个集体,这是其一;其二,我怕权哥,看不起我们,认为我们是啥事都办不成的小崽儿。我们可不是什么啥都不懂也一事无成的小崽儿,我们终将出人头地,混得有头有脸的,我已经感觉到了,请相信我的感觉吧!公狗,你也别鸡巴想着要回家偷来还我,我知道你家里有钱,但你真的用不着那样,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是集体,是永远都不可分开的兄弟,这辈子捆在一起了,要偷要抢,我们陪你便是。”
  听完这话,我也按耐不住,不大不小地激动了会儿。可我纳闷的是,我们到底是偷,还是去抢呢?  如果去抢,我们显然还嫩了点。但如果去偷呢?说实话,其实我还是不敢,但如果是撮箕和公狗打头阵,强巴走中间,我在后面,帮他们望风,或放放哨什么的,我想我还是能胜任,并圆满完成的。毕竟,我们是集体,一个即将日益壮大的流氓团伙,准军事犯罪组织。  这不,公狗开始表态了,公狗眼泪哗哗地捂住胸口,无比忠诚地说道:“撮箕,这辈子我都听你的,你说咋整,我就咋整!”  强巴的态度是,无所谓。你们爱咋整,就整呗。我强巴虽对偷鸡摸狗的事毫无兴趣,但我不会反对你们,只要对组织有益,我跟着组织走。强巴生就冷血,他的特征是血腥和暴力,但现在还不是他表演的时候。  撮箕用他贼迷鼠眼的倒三角眼,把我们三个挨个扫了一遍,然后,压低嗓门说道:“今晚就行动!目标是铁路局电务段的仓库,里面有电缆和铜芯线,全是值钱的东西,一捆一捆的,快跟我来吧!”  仓库离公园后门不远,大概有一两百米。在初夏的茫茫夜色中,我们穿过几根铁轨,再过一条马路,不多一会儿就走到了仓库大门外边的那块空地上。按撮箕吩咐,我们又绕到仓库后面的那片广柑林里,围墙很高,我们都仰起头来,望着高高的墙壁,我说天啦,你这不是成心害我们吗?墙这么高,我们怎么上去呀?  撮箕回我:“为什么非要上去呢?你不晓得往前再走一步?刨开杂草,往下看,看见了吗?”  我埋下头,往前挪了两步,除了明显感知到自己脚下是杂草丛生,其它的,我啥都看毬不见。  撮箕从兜里摸出火柴,点燃,往下一照——如他所说,还真是有条一米多深的排水沟。  撮箕先跳了下去,他说井盖就在围墙里面,靠近墙根不到20公分的地方。他叫强巴下去帮他,我和强巴公狗都跟着跳了下去。撮箕又点燃第二根火柴,他说,看见了吗?强巴说,看见了。  强巴先猫着身子,一只手撑着水沟,一只手托住井盖,往上一顶,井盖有所松动,撮箕赶紧点燃第三根火柴,腾出另一只手来,俩人合力将井盖慢慢地移到了一边。  强巴先爬了上去,然后是公狗,和我。等我们三个依次进去以后,撮箕又重新爬上水沟,绕回到仓库大门外边,蹲在路灯下,显得形只影单,孤苦伶仃,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守门的老头儿从值班室里探出头来,问道:“谁呀?”撮箕没有吭声,只是稍稍把头往上抬了下,然后又埋下头去,继续哭自己的。老头好生奇怪,走出值班室,一看,哟,这不是小京子吗(撮箕的乳名)这么晚了咋不回去,在这哭啥呢?  撮箕这才抬起头来,哭道:“我爸不要了。”  “傻孩子,你爸怎会不要你呢?”  “他就是不要我了。他和我妈吵架,我劝他,他不但不听,还骂我,叫我滚。”  “嗨,那都是气头上的话,别理他。来,到刘伯伯屋里坐会儿。”  从小诡计多端,满脑子小奸细滑的撮箕等的就是这句。他从地上起来,假装用衣袖揩着满脸的泪水,其实哪有什么泪水,他只是在眼角事先抹了点口水。趁刘伯伯转身为他倒开水之机,他迅速从墙上取下钥匙,偷偷递给早已在窗台外边等候多时的公狗。  公狗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回到第七号库房门前。开锁、推门、进门、关门,一连串的动作都在悄无声息中有条不紊地行进着。可库房里黑漆漆的,比广柑林里还黑。当公狗划亮火柴,点燃一支香烟之后,我们才眼前一亮——妈呀,真是如撮箕所说,七号库里全是崭新的,一卷一卷的铜芯线。  我们一共拿了6卷。我和强巴负责把这6卷铜芯线一卷一卷地搬到排水沟里,然后又分别把它们藏在杂草丛中。而此时的公狗已悄无声息地窜回到值班室窗台下,小心翼翼地放下钥匙。然后折回,跳进水沟,盖好井盖,回到围墙外面,那片黑漆漆的广柑林里。  精明的撮箕找准时机,偷偷将钥匙重新挂回墙上,假装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然后假模假式地说道:“刘伯伯,我该回去了,但外面黑灯瞎火的,你送我到马路对面,好吗?”  刘伯伯嗯了一声,然后又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撮箕说:“好的。”  可刚走到门口,撮箕又站着不动了,他低下头去,说道:“你还是别送我了,要是我爸知道我把家里的事说给了外人,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他会暴跳如雷,将我碎尸万段。刘伯伯,我求你啦,你可千万别去问他,就当今晚我没来过,好吗?”  “唉,真是个懂事的乖孩子。放心吧,我不会去说,也不会去问。你爸是领导,德性虽怪了点,但我理解他,也敬重他。你也别老往心里去,一家人嘛,相互忍让点,何况你还是他亲生儿子呢,呵呵,没事多到刘伯伯这里来坐。”  “嗯,暑假我一定来。”  撮箕假装朝马路对面走着,走到靠近铁轨边上的时候,回头往仓库大门那边望了下,刘伯伯已经不在了(估计已退回到了值班室里)。撮箕这才调转方向,又重新折回到仓库后面,那片黑漆漆的广柑林里——  “库房门锁好了吗?”  “锁好了。”  “井盖盖好了没?”  “盖好了。”  “线呢?”  “放心吧,我们都检查过了。”  “嗯,再检查一下,多找些树枝或干草什么的堆在上面。这地方确实隐蔽,平时也没人会来,但谁又敢保证呢?夜长梦多啊!明天都早点起床,一早我们就把它拖出去卖掉,六点半准时集合。”
  养肥了再看 感觉还不错
  @zhjg999
20:06:33  养肥了再看 感觉还不错  -----------------------------  嗯,有远见,有感觉~~
  题外话:今天老发不上来,说我有敏感词,这些年我已经颤颤巍巍犬儒得不能再犬儒了,怎么还说我敏感词呢?难道在不远的将来,这世界将诞生一个新的拼音文字国家?
  但遗憾的是,我们卖亏了。  三卷才卖90,撮箕先前给我们说的是每卷的进价都在60以上,零售是80,我们虽不能按零售价卖,但至少可按进价60元一卷卖出去吧?六六三百六十元,不仅可填补那三百的漏洞,还剩六十,够我们挥霍好一阵的了。可这下倒好,三卷才卖90,撮箕越想越气,不停的在那里唠叨:老子要弄死他。
  撮箕想要弄死谁呢?当然是废品收购门市的无良老板,gai ge kai fang后xian富起来的那部分土包子。以为有几个臭钱,欺负我们人小,不懂行情,算你运气不好,今天遇对人了,告诉你吧,老子叫撮箕!  我们把剩下的三卷铜芯线装进麻袋,驮在公狗的永久牌自行车上,再次出现在搞废品收购的无良老板门前。  “喂,老板,我们还有三卷,你就多出5块吧,我们有门道,可长期供货。”  老板摇了下头,只出三十,爱卖不卖,不卖就滚。  好吧,三十就三十。  当老板转身去抽屉取出九十块钱时,公狗故意在那里问他:“老板,这自行车要吗?永久牌的,我现在差钱,急着要卖出去,你出个价吧,便宜点卖你。”  老板把九十块钱递给我,叫我数一下,然后蹲下身来,仔细地察看着这辆自行车的新旧程度,刹车好坏,以及后轮离地高速旋转后链条和飞轮所发出的声响是否正常。  一连串娴熟的动作足以说明老板对自行车的甄别是非常专业的,同时也表明,他不愧是收破烂的。只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时的撮箕,正从他身后,乘虚而入,偷偷摸摸地摸到门市里面,打开抽屉,并迅速从抽屉中抓出一大把钞票,揣进兜里。
  老板似乎有所察觉,猛地转过头去——  “嘿!你干啥子?”  “干啥子?我干你MB!”  撮箕一撒腿便跑到了街上,老板赶紧起身去追他。  撮箕哪里是老板的对手,不到一百米的距离,眼看着撮箕就要被老板逮到,但机灵的撮箕突然改变方向,拐进了一条他十分熟知的,又深又窄的巷子。  一条破旧不堪的老巷子,那时的街道基本都这副自甘堕落,破罐子破摔,稀泥巴糊不上墙的衰败样,纵然有些阴暗和潮湿,可这并未妨碍一出好戏的即将上演。话说当年有好多的好戏,都是在这样的地方上演。正如多年以后,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九三四年的时候,军宝掌控了整个西街的hai luo 因交易市场,他时常都在如此阴暗而潮湿的地方,NB哄哄的,上演着各式各样的诸多好戏。  话扯远了。  强巴早已等候在此——  当老板急匆匆地刚一拐进巷口,强巴提着扁担,猛地一下就抡在了老板的连二杆上。所谓连二杆,其实就是筒子骨,也就是普通话所说的,从膝盖到脚踝之间的那根腓骨。那地方真痛啊!可事情还没结束,撮箕转过身来,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恶狠狠地走过去,二话没说,只是高高举起,然后一下就扪在老板的后脑勺上。老板叫了一声,倒地上,不动了。  见此状况,估计撮箕自个儿也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他死了吗?”强巴说:“没死,可能是昏过去了。”说罢,二人迅速逃离现场。
  第七章
竹林结义  83年夏天,这四条游荡在厕所边上的蛔虫,总算熬到了毕业那天。这里所说的毕业,指的当然是初中,我们不会有高中的,而大学,那简直是笑话。  我们像疯了一样,从教室里狂奔而出,一路上疯疯打打,笑个不停。  我们来到了河边。撮箕扔下书包,把衣服裤儿全部都脱了,赤条条的,噗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我和公狗也学着撮箕的样子,跟着跳进水里。接着,强巴也跳了下来。但强巴是穿着内裤跳下来的。撮箕潜入水下,伺机而动,随时都准备要脱掉强巴的内裤。强巴是决不允许有人趁其不备,搞突然袭击的,也不允许有人在他屁股后面搞侵犯,当然,现在最主要的,是决不允许有人把他内裤,随随便便就脱下来。所以,强巴一转身,猛地一下就把撮箕压在了水下。撮箕在水下挣扎,强巴在上面使劲压着,而屁股,刚好就一览无余地露在了河面上。我和公狗心领神会,见机会来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将强巴的内裤脱了下来。公狗左手在水里划着,右手将强巴的花布内裤高高举起,并大声喊道:“嘿,你们快看啦,强巴的内裤是花的,内裤的正前方,有好多好多的洞。”强巴恼羞成怒,奋力地划向公狗,他试图把公狗手中高高扬起的内裤抢回来。公狗可不是省油的灯,等强巴刚一接近,他迅速将手中的内裤抛向撮箕。而等强巴一转身,奋力划向撮箕的时候,撮箕又迅速将手中的内裤,抛向公狗。然后,公狗将湿淋淋的内裤,像挥舞旗帜一般,在空中挥来舞去,看似要扔给撮箕,实则是虚晃一枪之后,便将内裤,稳稳地抛向了我这边。我们就像抛水球一样,把强巴的内裤,在万里无云骄阳似火的天空下,抛来抛去,觉得多好玩啊。直到最后,强巴的内裤,终于被我们弄丢为止。
  不知什么时候,天慢慢地暗了下来,太阳也落到了山的那边。从太阳落山的地方,还时不时地吹来一阵阵凉风。风也许不是从山的那边吹来的,或许吹的只是东南风,吹到山顶的时候,被大山给挡了回来,刮到河面上,让我们感到了一丝丝凉意,甚至还有点冷。  毕竟现在还只是初夏,当我们光着屁股湿漉漉地跑向河岸的时候,一阵阵凉风袭来,虽没打哆嗦,但浑身都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而更要命的是,我们鸡巴的尺寸,瞬间被缩短一半。于是,我们都恬不知耻死不要脸地嘲笑对方,相互谩骂,说对方的鸡巴是缩头乌龟,螺蛳鸡儿。其实那时,谁又不是呢?笑个屌呀!只有我们一贯稳健的强巴一直默不作声。等我们边笑边开始找各自内裤的时候,默不作声的强巴开始做声了。强巴说道:“笑,笑你妈屄的笑。你们三个倒好,都有内裤穿,老子没内裤,老子只有挂空挡。”我们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之后,撮箕似乎才回过神来,又用他那贼迷鼠眼的倒三角眼,把我们三个,挨个扫了一遍,然后说道:“强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莫非你没听说过,兄弟间都穿同一条内裤吗?虽然我们原本穿的是四条,但现在,我们只有三条了。请注意,我说的不是你的内裤丢了。我说的是,我们现在,只有三条。我们,是一个整体,而这个整体,是多少呢?是四。都知道四除以三,是除不清的。除不清,就说明我们不能把这三条内裤平均分配。既然不能平均分配,那我们就只好忍痛割爱,把余下的三条,都扔了。这才符合我们兄弟间的情义,也正如俗话所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没福没难的时候,我们四个,该怎么办呢?我亲爱的强巴,还能怎么办呢,我们四个,就只好他妈的——都挂空挡!”  说完,撮箕随手就将自己的内裤扔到了河里。那弹指一挥间的领袖人物般的洒脱与豪迈,说实话,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虽然在场的人数不多,就只有三个,但公狗还是一往情深地凝视着撮箕,久久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紧紧地握住撮箕的双手说道:“撮箕,你个狗日的,说得太好了,我们都拜你当大哥吧!”  撮箕本想从公狗颤抖不已的手中挣脱出来,推了下,并没推开,因为公狗握得太紧了。撮箕冷静地说道:“公狗,别激动,在拜我当大哥之前,劳驾你一件事,请先把你的手拿开。”  公狗这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握着的不仅仅是撮箕的双手,还有一条自己几周都没换过,精迹斑斑的臭裤头。  公狗很不好意思地松开双手,并转身扔掉了自己的内裤。然后又嬉皮笑脸地望着撮箕:“我可以拜你当大哥了吧?”  撮箕双手叉腰,微微一笑:“不,我不能当你大哥,我们四个,永远都只能以兄弟相称,我们只有一个大哥,那就是权哥。大哥不是随便哪个都可以当的,我们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我坚信,不久之后,我们四个,都将成为大哥。”  强巴有些疑惑:“等我们四个都当了大哥,那权哥,又叫啥子哥呢?”  撮箕拍着强巴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道:“他仍旧是我们的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南宋的时候,那些太上皇的故事?”  强巴摇了摇头。撮箕又接着说道:“我相信不久之后,这座城市的大小混混,都得匍匐在我们脚下,叫我们大哥。到那时,这座城市就是我们的了,权哥就是大哥中的大哥,江湖恩师,袍哥舵爷。”  公狗越听越激动:“既然这样,还等什么呢,我们四个,一起玩儿这么久了,还从没拜过,今天就把天地拜了吧。”  这话差点没把我们笑喷,撮箕搂着公狗说:“狗狗,那不叫拜天地,是拜把子。”  “拜天拜地,反正是拜。”公狗很不服气地辩解道。然后他又说:“无论如何,今天我们四个,都必须诚心诚意地,把双脚跪下来拜,苍天在上,让老天爷作证。”  撮箕叫了一声:“好!”
  但接下来,我们不知道如何去拜。不仅仅是我们,恐怕连那些老江湖们也不是很清楚这拜把子的仪式究竟该如何进行。那历史悠久的袍哥式江湖文化,无缘无故的,突然一天就从我们上一代那里断了。直到很多年后,我们才在香港的黑帮电影里看到那样的场景。虽然香港延续的是洪门,或青帮,但形式和内容大致相同。结拜仪式通常都设在关公庙里,由德高望重的年老者主持,结拜者两膝跪地,双手持香,口中朗朗吟诵——  皇天在上,今日某某和某某结为异姓兄弟;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背义忘恩,天人共诛;  纳投名状,结兄弟谊;  死生相托,吉凶相救;  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
……  每每至此,我都心潮澎湃,感慨万千,觉得我们当时的结拜是多么的滑稽和幼稚。但仔细想来,也怨不得我们,在洪水滔天且遮天蔽日的历史变迁中,全都乱了,没人牵引,我们又能知道些什么呢?我们还只是孩子。而作为一代圣主,你若想摧毁一种文化,你得先把这里的人全部杀光,再把他们曾经繁荣昌盛的大小城镇,生生不息的每一座村庄,全部烧光,埋地三尺,最后连他们的语言和文字都一同消灭得干干净净——那恭喜你——你大功告成了!可历史又屡屡证明,那几乎是不可能的。被消失的往往只是一些小语种,诸如契丹、西夏、楼兰,等等。这也只能说明是他们自身的小和脆弱,经不起折腾,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之上,他们是非常不幸的。而袍哥文化,乃汉文化之亚种,汉文化不死,袍哥文化则有幸存之。  只是存在的方式完全不同了,我根本就看不见它,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寻找,或许我压根就没想过要去寻找。在一个心智未开的少年眼中,袍哥是过去式的,一切都不过是支离破碎的旧日映像与道听途说。它无所在,又无所不在,它以某种更为隐秘的方式藏匿于市井生活的缄默不语中。  或许连藏匿都谈不上,袍哥已经死绝了。它留下的仅仅是一堆话语的痕迹,一种语言发生学上,未经文字记载的言语现象,以街头俚语及口语的方式散落于民间。像“点水、栽了、跑滩、结梁子、划盘子……”等等,就是典型的袍哥话,早已根植于西南官话或者叫西南方言的日常用语中,已彻底的生活化。而正是这些生活化用语,在有意无意间,隐约地告知了我们,拜把子是要喝血酒的
  张叔有故事的男人哟
  @不要给我说那些
15:12:12  张叔有故事的男人哟  -----------------------------  看来我真是老了,小混混们都开始叫我叔叔。。
  噗通一个坑
  我是你看到长大的嘛!
  我的叔,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你把我带上路了!你确不玩了!
  呵呵(^_^)
  @ELiuf
16:00:27  噗通一个坑  -----------------------------  呵呵。。
  @不要给我说那些
16:19:45  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你把我带上路了!你确不玩了!  -----------------------------  要么被砍死,要么被枪毙,要么被麻古搞疯掉,我还玩什么呢,玩个锤子呀
  @不要给我说那些
16:19:45  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你把我带上路了!你确不玩了!  -----------------------------  @表扬卖肉的X 58楼
18:56  要么被砍死,要么被枪毙,要么被麻古搞疯掉,我还玩什么呢,玩个锤子呀  ------------------------------  叔你当然有那格潇洒!我只有冲撒!
  @不要给我说那些
16:19:45  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你把我带上路了!你确不玩了!  -----------------------------  @表扬卖肉的X 58楼
18:56  要么被砍死,要么被枪毙,要么被麻古搞疯掉,我还玩什么呢,玩个锤子呀  ------------------------------现在这社会哪里还有你小说强吧原型这种人哟!
  可现在的问题是,这会儿我们上哪里去找酒呢?  在计划经济的年代,确切地说是后计划经济年代,虽说布票粮票正逐步退出,可酒也不是随便哪里都买得到的呀。既然是公狗突发奇想,说拜就拜,事前也毫无准备,那酒的问题,就交给公狗去处理吧。  公狗天生一副尖嘴猴腮相,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生来就是梁上君子的命,没办法改了,我也没打算要改,我觉得挺好的。确实如此,偷鸡摸狗坑蒙拐骗历来都是他一贯的拿手好戏,在我们眼里,没什么东西是公狗偷不来的,别说是酒,就连部队停机坪上的飞机公狗都一度打算去偷,要不是后来考虑到飞机实在是她妈屄的卖不出去的话。  但这次,我们确实有些为难公狗了,在这么个荒郊野岭的地方,一无商店二无酒厂,总不至于翻农户家里去偷吧,再说刚刚才把肚子填得半饱的年代,人农户家里还不一定有呢。  说到农户,公狗忽然想起了离河边不远的周家院子,院子里有个崽儿姓周,叫周勇,年龄跟我们差不多大,村里的人都叫他勇娃。他说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勇娃?撮箕说哪个勇娃哟?他说就是那个,你应该想得起来的,上上礼拜我不是偷了两架自行车么,我们自己卖了一架,只卖了20块钱,另一架就是勇娃帮我卖的,卖了30,比我们整整多10块。别看他只是一个农村娃儿,板眼多得很,他家里的人也特别好耍,典型的男盗女娼之家,他妈妈是破鞋,姐姐也是破鞋,他爸爸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农村二流子,人称周天子,当然也有人叫他周癫子,专干偷盗之事,前些年被抓了,现还在牢里蹲着。而他的爷爷呢,年轻时候也偷,现老了偷不动了,就负责销赃卖贼货。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爷爷,不仅仅是个老贼,而且还是出了名的烂酒罐。每天都得喝二两,不喝就睡不着,一睡不着就要发疯,一发疯就要拿勇娃的妈妈出气,所以勇娃恨死了他的爷爷。如果这会儿我用半盒大前门香烟,恳求勇娃把他爷爷的酒偷出来分我们一半,你说他会拒绝吗?  “他不会拒绝的,他怎么会拒绝呢?”撮箕似乎也很有把握地说道:“尽管我对勇娃的印象不深,但他长啥样,我大概还记得。从面相上看,他应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重情义的人一定是急朋友之所急,需朋友之所需。如果你刚刚说的都是事实,我想他不会拒绝的。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还是去试一下吧。”  “好嘞。”公狗双手作揖,似乎是更加有把握地对我们说道:“各位兄长稍得片刻,小生速去速回。”
  @表扬卖肉的X支持
  @小红兔啊
10:02:20  @表扬卖肉的X支持  -----------------------------  谢谢~
  骚冲崽儿先下课  
  不多一会儿,如撮箕所料,我们远远地望见,公狗和勇娃一前一后,走过田埂,穿过竹林,喜笑颜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公狗一只手提着半瓶白酒,一只手捏着一个类似于狗槽的土碗,而更为喜感的是,勇娃头顶荷叶,腰上别着一把杀猪刀,双手还抱着一只大公鸡。  撮箕十分不解地望了强巴一眼,强巴又望了我一眼,意思是,怎么会这样呀?  而后大家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聚集到了勇娃身上,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我们噗地一下就笑了起来。勇娃也不做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冲我们傻笑,看样子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见此情景,公狗这才不急不忙地解释道:“勇娃真是一个好兄弟,耿直得很。当他得知我们今天要结拜,二话不说就把刚从邻村偷来,还没来得及卖掉也舍不得一个人就把它吃掉的大公鸡,无条件赠予我们。不仅仅是赠予,等会儿他还将奉上一道又香又嫩的,祖传秘制的叫花鸡给我们吃。而头上的荷叶,正是制作叫花鸡的材料。至于这把杀猪刀,它不是用来杀猪的,也不为了今天杀鸡,我怎么跟你们说呢?这样说吧,勇娃跟我一样,喜欢当梁上君子,其实也不是喜欢,他应该是为生活所迫,一个本分的梁上君子,安分守己的强盗,换句话说,他很老实,所以才经常遭到城里的那些混混的欺负。为了给自己壮胆,增强信心,他不得不在腰间,别上一把杀猪刀。”  没等公狗说完,撮箕就搂着勇娃的肩膀宽慰道:“我喜欢你这种不爱说话,但又耿直得很的兄弟伙。今后你就跟我们混吧,没啥好担心的,城里的那些老混混,大都是些纸老虎。”  勇娃很知趣地待在一旁。他选择了一个比较避风的位置,也就是田埂与河岸之间的一条土沟,备好柴火,搭完架子,默默地为我们烤制着他的叫花鸡。  而我们的结拜仪式也正式开始了——  在竹林深处的一棵巨大的黄桷树下,撮箕先用弹簧刀在树干上刻下了龙飞凤舞的七个大字:竹林帮结拜之地!  然后,点四根香烟,插地上;酒倒进碗里;四人整齐地跪下;强巴先用弹簧刀在自己的大拇指上划开一条口子,撮箕也跟着划开,我和公狗随即扒开弹簧刀,也在各自的拇指上划开一条口子;然后将四把弹簧刀,齐刷刷地插在地上;血慢慢地渗了出来,滴进碗里;觉得滴得差不多了,撮箕将酒碗端起,举过头顶;四人齐声念道:“老天在上,今日叶京生、陈强、张军宝、庞文彪结为兄弟;愿共患难,共富贵;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念完,四人依次将血酒一饮而尽。  然后,准备起身离开,可似乎又觉得还缺少点什么。  到底还缺少点什么呢?公狗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像我们还应该烧点钱纸。”  “烧你妈屄的钱纸,又不是办丧事。”强巴愤愤地说道。  “非要办丧事才烧钱纸么?祭祖先敬菩萨不也烧了?”公狗很不服气地辩解道。   “那就烧点吧。”撮箕说:“可问题是我们并没有钱纸呀?”  听撮箕这么一说,公狗立马将自己的书包打开,像倒垃圾一样就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并一页一页地撕开,撒在地上,边撒边说,这不是钱纸么?  撮箕笑了下,觉得挺好玩的。于是我们都把各自的书包打开,倒地上,学着公狗的样子,一页一页地撕。撕完后,把它们全都堆在一起,用火柴点燃,就像点钱纸一样,一把火就把这些书呀本子呀什么的,全部都烧了。  然后,公狗又说,反正今后都不用上学了,干脆把书包也一同烧了吧。撮箕说,不,书包还得留着,今后有的是架打,别人背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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