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圈仪表式仪表用来测工频交流电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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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智清站直身子,一面擦着脸上的汗,一面敲了敲有些酸痛的后腰,心中充满怨念,在现代都市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穿越到古代,找罪受呢?

林智清出生在湘西山区的一个农村——定边寨,寨子里全姓林。定边寨里的林家人生活都不富裕,对学习却异常重视。他顺利成为全村第一名大学生——虽然仅是一所二流大学,但也足以让林智清成为村里的“别人家孩子”的代表。但林智清研究生毕业留校后,仅管他競競业业,但总是进步很慢。比他后来的却比他先晋升了职称。领导总是对林智清称赞有加,但到晋职称、评先进时却总是失之交臂。几次折磨下来,林智清那颗傲娇的心破碎了,但也看清了一个真相:工作再努力也不如有一个好后台,凡是进步神速的都有着强大家世的传说。

这对他打击太大了,林智清想要静静。他决定回老家,他已经七八、年没回老家了,在老家他可以静静地舔舔伤口,思考下未来。

阔别多年的老家给林智清的震撼同样巨大,山村不再贫困——虽然父母的信中也提到整个村子都富裕了许多,但崭新的房舍,平整的道路还是让林智清大吃一惊。村人获取和积累的财富远超他的想像,而且是蒸蒸日上,速度日渐加快,言语中充满了脚踏实地的自豪感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林智清越来越感觉自己像只花瓶,外表花团锦簇,内里空无一物。

在村中他遇到了和他有着同样感觉的林明起。林明起虽比林智清小三岁,但比林智清高一辈,林智清见他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一声“小叔”。林明起与林智清际遇相似,只不过他去了南方某市的农科院。

林智清与林明起多喝了几杯之后,共同难题、类似的际遇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离乡后返城二人的关系与其说是远亲不如说是朋友。

林明起偶然在网上看到临高众穿越计划,两人经历了怀疑、确认、思考后,最张下定决心参加穿越。筹委会对俩人的加入表示了热烈欢迎,林明起是热作专业,林智清是石化专业,这都是五百狒中的稀缺品种。

林明起为穿越做充足的准备,他携带2000株袋装苗——这种树苗成活率高,便于携带——,本来他还要带更多,无奈船上的空间不够。为了预防万一,他还准备了不少橡胶种子,全部抽真空塑封包装,再配以低温保存,估计保存三四年应该不是问题。林明起最担心的就是橡胶苗的越冬——谁也不知道小冰河期的气温是什么样,只能凭猜测做准备。

因此穿越后,形势刚一稳定,林明起就提出修建温室大棚,为橡胶树苗提供越冬场所。执委会都理解橡胶苗的特殊性,也知道橡胶生产事关重大,尽最大可能开了绿灯。很快在南海农庄修建了的温室大棚。林明起也成了农委橡胶组的负责人。

不过林智清的遭遇则要悲惨许多,林智清的石化专业属于屠龙之技,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沦为劳动力,在各个建筑工地间奔波。林明起有心拉这个小侄一把,就把林智清要到自己手下。仅管劳动强度不见得比建筑工地上低,但是也能给一些关照。林智清经过D日前的集训后,仍然不适应体力劳动,不时直起身来休息一下,思考一下,“为什么要穿越到古代,找罪受”。思考很久之后得出结论,穿越是为了实现自我,现在的生活方式不是自已所期望的,自已必须抓住机会做出改变才有可能实现目标。

D日后的第一个冬天,林明起并不是很担心,温室能有效地避免冻害,他更关心的是海疆海南的小冰河期到底有多严重。一个冬天的记录表明小冰河期并没有想像的严酷。温室只是胶树苗的临时避难所,温室举架再高也会限制树苗的生长。将树苗移植到条件适宜的野外基地就成为D日后第一个春天里林明起的当务之急。

旧世种植的橡胶树是学名“三叶橡胶树”的高大乔木,这种树原本生于巴西的热带雨林,直到有人发现橡胶树树皮割破后分泌的乳白色汁液具有极其重要的工业用途,才在世界各地广泛种植的。由于橡胶树原生于热带雨林,因此橡胶树也最适应与热带雨林相似的环境——高温、高湿、长日照、微风,土壤疏松肥沃。

因此林明起心目中理想的环境是山丘的南坡——遮挡南下的寒流,但是海拔不能太高,靠近河流——胶树生长需要大量的水,远离海岸——避免风害,橡胶是浅根型树木,易受风害。

林明起最终在临高与澹州交界处找到了比较理想地方,这是一个三面丘陵环抱,开口向南,有条小河流过的盆地,林明起将这里命名为宝岛新村以纪念旧世的橡胶等热作的圣地。

很快河边的荒地上就修建了房屋。周围又修建了坚固的围墙和防御设施,以保卫这些生活在绿区的人们,陆军对周围五十里范围的浮浪进行清剿,可惜周围没有村庄,不能就近从土著中移民,只能从移民中挑选了。

鉴于林场的条件比较艰苦,民政委会决定实行家庭式移民。林明起从移民中挑了三十户比较机灵的山民,山民对林木种植比其他人要熟悉一些——移了过来全部划为林场职工。鉴于这里是绿区还是山区又拔了一个排负责保卫工作。

移民大部分是潮汕地区的客家人。林明起用心观察,发现其中的两兄弟精明能干,可堪大用,于是有意着力培养。恰巧兄弟还姓林,林明起就将他们改名为林秀棣、林秀棠,脱了奴籍并收为徒弟。林家兄弟是为避匪患,不得离家远遁,颠沛流离来到广州,被广州站收容送到临高。到了临高不仅吃得饱还教识字,比在家里还好,林家兄弟知道自己遇到了好主家。林首长——不,现在是师傅,不仅举止文雅、待人和气,谈吐不凡,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所以林家兄弟对师傅是比父母还尊重。只是他们实在想不通师傅这么有学问人跑到荒山野岭干什么。师傅说过几次,他们也没明白。好在时间还长,可以慢慢学。

基建并不是林明起关心的重点,林明起更关心的是待建的胶园。胶园的建设是不折不扣的高技术工作,他挑了块山脚下地势平缓向阳、土层深厚肥沃的地块做为胶园,让林之涣带人先清理掉地块上附属物,又深耕1遍,然后将地块里的树根、树枝、杂草等杂物清理干净。

清理完胶园,林明起命林秀棣带着移民沿着胶园挖了一圈沟,再架上铁丝网,毕竟这个时代野生动物还是很多的,有一两头不开眼的跑过来撒个欢打个滚,到那时候林明起就得哭晕在厕所里了。林秀棣带着移民开始种树。他不知道这是防风林。尽管宝岛新村深入内陆,风害不大,但现阶段海南的台风资料近乎空白,风害不可不防。防风林分为主林带和副林带。主林带是垂直于主风向的,与主林带垂直的林带称为副林带。防风林树种选用了当地的木麻黄等。

移民们私下议论,有人在家里种过竹子也种过果树,但间距这么大——二丈多还是头一回。挖得坑也很深,将半人深。里面下的底肥也多。照以往种树的规矩,间距越大、坑越深,树也就越高,这么高的树,采果子可就费劲了。不过这些都是老爷的事,我们只管干活就行。

上面只是基础,关键还是橡胶苗的定植——就是把橡胶苗种到山上。橡胶是经济寿命长达数十年的高大乔木,定植这一基础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定植后的数十年的生产,甚至关系到胶园建设的成败。

林秀棣在胶园辛勤劳动时,林明起带着林秀棠回到了南海农庄。林明起回到南海农庄还有一个目的——与林智清告别。林明起离开南海农庄期间,林智清负责温室大棚。由于工作关系与农业组的人接触很多,帮助他们解决不少仪表方面的问题。林智清接触仪表较多,感觉制造仪表属短平快项目,比较容易出成效。而且五百狒中似乎没有仪表专业人才,林智清这样的也可以冒充专家。最后是仪表也是爬石化科技树的必需点开的技能点。尤其是他通过电接点温度计——在温度计中插入一高一低两根铜丝,利用水银的导电性实现温度开关的功能——解决了黄大山的温度控制问题。在五百狒中树立了仪表专家的名头。籍此,林智清先是脱离基本劳动力,后来更是在他努力下,成为仪表小组——手下只有三五名土著——的负责人。虽然他对农委充满眷恋,但还是被听到风声的展无涯以许愿、补偿的方式挖到的工业口。

林秀棠是头一回进南海农庄,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开了眼界。透明的帐篷,一按就喷水的开关,在玻璃瓶长的小苗,目不暇接。尤其是师傅说要种的树苗——近一人高,每棵都在一个黑色的软盆里,明显是刚从越冬状态中恢复过来,开始萌芽抽叶。新长的叶子竟然是古铜色的。过了几天之后才慢慢变绿,与正常的树叶无异。林秀棠在师傅的指挥下组织移民将树苗移到宝岛新村。下一场透雨后,林明起感觉时机已到,马上组织所有的人把胶苗移到事选准备好的胶园。覆好土,又浇了遍透水,再盖上茅草——以防止日晒,引起水份散失。下一步就是加强抚管,定时浇水——橡胶喜水,有时临高春天缺水就得人工补水,除草,保证苗木成活。林明起看到定植后的树苗都有新叶发出,知道定植成功,就开始着手建立育苗圃。

橡胶的单株产胶量并不大,1950年的平均单株年产干胶才1公斤,后来随着采胶技术、种系优化等技术的采用,单株产胶量才逐步提高。所以就是林明起带来的2000株胶苗——带太多的胶苗又太占地方——全部成活并且开始产胶也是杯水车薪。林明起除种树苗之外,还要把这些种子也变成树苗种下去。

橡胶树是种遗传性狀不稳定的植物,通俗地说就是高产胶树后代的产胶量有的高,有的低,而且以产量低的居多。而且橡胶树扦插也极困难,将高产胶树的枝条直接扦插这条路也走不通。人们经过反复实验发现,以橡胶种子发芽萌生的幼苗为砧木,芽接高产胶树的穗芽能够维持胶树的高产性状。林明起带来的橡胶树苗就是这种芽接苗。带这种芽接苗一是可以加快产胶进度,二是可以保证获得优质高产的橡胶遗传资源。但是这种芽接苗不可能多带,大量的橡胶苗还是要靠林明起带来的橡胶籽。橡胶籽也是对树苗种植失败的后备。

林明起将育苗圃设在宝岛新村的围堡内,毕竟育苗、芽接是个精细活,放在身边放心。林家兄弟和移民们真正地见识到澳州人的豪奢,林家兄弟带人建的房子又高又大,占地足有半亩多,房顶全是铁架子。然后就是玻璃像是不要钱似的用,整个屋顶全用玻璃,就是皇帝也没住过这样的房子——其实林明起也是心里有苦说不出,旧世用农膜扣大棚就行,现在只能用玻璃,为此林智清没少代林明起向执委会、工能委说小话,打嘴皮官司。林场职工祖祖辈辈种地也没见屋子里种树的。还有就是各式稀奇古怪的机器,有一开就出热气的,还有出湿气的。以至于移民们私底下都在传,林老爷——不,现在得称呼林首长——种的是摇钱树。

林秀棣和林秀棠制止了这些移民——现在得称呼他们为林场职工——的胡思乱想,哥俩处事公道、干活有章法,很得林场职工的拥戴。橡胶种子育苗是精细活,只有林秀棣和林秀棠才能给林明起打下手。经过优选的种子发芽率很高,看砂质苗床上拱出的星星点点绿芽,林明起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一直担心穿越会对种子萌发造成不利的影响,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三千多株幼苗在水足肥足的育苗圃里长得飞快,不过半个月就窜起半尺高。胶园里定植树苗也都长出了三四蓬新叶。林明起心里很得意,四个月的工作终于见到了成效,自己胼手胝足地埋下橡胶工业的第一块基石。

但林明起和林场职工们没有时间品尝悠闲,临高的台风季到了,今年的台风又来得有些频。橡胶是种浅根系乔木,仅管橡胶树可以长到30-40米,但它的根并不深,很容易在大风的作用下发生倒伏。现在防风林还不够高,林明起不得不在树苗周围支上支架。每次台风过后都要巡视胶园检查是否有倒伏或吹歪的树苗。

很快台风季就在忙碌中过去了。在秋日的暖阳下,林明起和林氏兄弟早早在宝岛新村的堡门前等侯。他们在一个星期前就接到通知有澳州领导要来视察,在林明起的督促下农场职工和驻军着实把农场好好地整饬了一番。林家兄弟也是首次有机会静心审视这半年来的劳动成果。宝岛新村现在被高大的木质堡墙围绕。墙内房舍林立,道路整洁,树木成萌,鸡鸭鸣叫,一幅山间桃园的景色。林氏兄弟对望一眼,均看到对方眼中的成就感。

在临高依然炽烈的秋日曝晒下了二个小时后,林氏兄弟终于看到了远处逐渐接近的大股烟尘。通往宝岛新村的道路刻意没有进行路道路整治,甚至堡门前的小河也没有架设桥梁,以免有人发现山中乾坤。不过缺点就是交通不便有时会带来补给困难,在雨季时因为河水暴涨出现过两周无法运送补给的情况。不过相对生活安全来说这点不便就不值一提了。

两辆吉普车涉过浅滩驶到众人面前,首先跳下车的是抱着相机的丁丁,他一面和林明起打招呼,一面活动着由于颠簸而有些麻木的双腿,寻找有利的位置准备拍照。随后,马千嘱和萧子山蹒跚着走下车来,很明显和丁丁一样颠簸的路况使二人无法呈现健步走来的英姿。林明起见状急忙快步上前,用一种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领导辛苦了。”马千嘱说道:“你们才是真的辛苦,你们为人民无私奉献,甘守贫苦,人民不会忘记你们。”这时后车上下来的吴南海和展无涯等人也都挪了过来,闻言都凑趣地鼓起掌来。

马千嘱对橡胶生产极为重视,他知道在石化工业未被点亮以前天然橡胶就是一种不可替代的战略资源。就是有了合成橡胶,天然橡胶依然也没有被完全替代。而且天然橡胶生产环境艰苦,见效周期长,技术复杂,因此他对林明起的要求都是尽可能地满足,实在满足不了也要琢磨一个替代方案。一干工农口相关元老在林明起的鼓动下来为林明起打气助威,他们说动了马千嘱。萧子山对橡胶也是兴趣十足,这次听说马千嘱要来便借着关心元老的名义一起过来了。

马千嘱和萧子山等一行人在林明起带领下来到了育苗圃。苗圃内湿度很大,空气像能滴下水的毛巾一样缠在身上。好在天窗上为防日晒已经拉下了竹帘。圃内被整齐地分成了十个区,地上摆满了粗陶罐,每个陶罐都长着一枝筷子粗的树苗。

林明起介绍道:“这是今年春天刚刚育出的橡胶苗,共有4000株。考虑到临高的气侯,带的以耐寒品种为主。现在苗圃里育成大约占全部种子的1/6。种子的发芽率达到95%,与预计的差不多,看来穿越对种子荫芽和发育影响不大。我们的工厂化育苗技术基本上算是过关了。”说罢顿了一下,“取得这样的成绩和各位领导的关心和支持是分不开的。工能委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的玻璃、供温、供湿设备,农委提供了肥料和农药,民政委贡献了人力,马委员和萧主任做了大量协调工作。我代表农场表示感谢。”

马千嘱笑着说:“取得这样的成绩都是农场职工努力的结果,你也不用谢我们,你就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用上橡胶吧?”

林明起知道这一行人不辞路途辛苦,公务繁忙来到这荒山野岭,就是为了这一句话,连忙说道:“五年,按照目前这样的势头,再过五年,我们就能开始采胶了。”但他没有解释,头一年的产胶量不会超过1000公斤。

马千嘱道:“好,到时候我们听你的喜讯。”

众人参观苗圃后又在林明起的带领下向堡后山脚下的胶园走去。一条两三米宽的蜿蜒起伏的林间小路伸向密林。走了三四里,他们看到一道壕沟。壕沟两米多宽,一侧垒着土堤,堤上拉着铁丝网。众人迈过濠沟上的吊桥,只见一排排树苗排列划一,林间不见杂草。树苗3米多高,酒杯粗细,枝繁叶茂,树下土围隆起,就是外行也看得出是下了大功夫的。一行人大都是第一次来胶园,不免好奇地向林明起问起橡胶树该如何侍弄,以后如何割胶,林明起一一做答,忙活了好大一阵子才算满足一行人的好奇心。

林明起见已到中午连忙张罗吃饭,这里虽然条件艰苦,但在刻意安排下也能用野味拼凑出一桌不错的饭菜。

饭桌上林明起刻意应酬,众人也都心知肚明,督公和萧子山能来就已经表明了二人的态度。酒酣耳热之际都表示宝岛新村条件艰苦意义重大,执委会将向条件艰苦地区适当倾斜,有困难尽管提,大家起坐下来想办法解决。

林明起本就酒量有限,一番应酬下来,不胜酒力借口尿遁岀去躲酒。忽见萧子山正在阳台上抽烟,略一回忆便想起萧子山在酒桌上似乎并未多饮,好象没有尽兴,忙上前相陪。两人说了一会儿没有营养的闲话,萧子山忽道:“我记得临高五十年代种过橡胶,第一批全部冻死了,后来才成功的。现在的临高应该比五十年代更冷,不知道野外能否过冬。”

林明起一怔,没想到萧子山居然对橡胶了解得如此深入,忙答道:“现在种的都是耐寒品种,对低温有一定的适应力。胶园选址的时侯特意挑了向南的背风地,这样能适当减轻寒害的危害。再配合一些适当剪枝,合理施肥等措施应该能渡过冬天。”

萧子山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满是自信,说道:“你是专家,我们相信你。别的我们帮不了你,只是这里条件艰苦,你看办公厅有什么能帮你改善的?”

林明起闻言大喜,自己的努力得到了领导的认可就是最大的表扬,当下谦逊了一番,在灌了“关心群众”、“体贴下情”的米汤后,又挑几项重要生活设施说了,萧子山点头说回去研究一下。两人正要进一步深入交流。吴南海找了过来。这里设施简陋,众人并未打算在此过夜,路况又不是很好,因此必须出发了。林明起表达了一番惜别之意,送到堡门外与大家挥手做别。

昨天刚刚下了一场雨,周围不再尘土飞扬,天空也变得湛蓝。一辆牛车走在厂区间的马路上,四周是大同小异的厂区——灰色的水泥高墙,钉着铁皮的厂门,门旁挂着“临高XX厂”的标牌。林智清在车上翻看着当天的临高日报。头版是丁丁的大作《战天斗地,誓让荒山变金山——临高特种热作农场工作纪实》,文中对林明起带领土著艰苦奋斗,甘于奉献的精神大加赞扬。林智清见林明起取得执委会的认可感到高兴,但他知道成功来之不易,其中艰辛不知凡几,心想有机会去看看这位老弟。

正走神间,忽听“首长,到了”,林智清方惊觉车己到目的地,林智清走进挂着“临高仪表厂”的工厂。墙内大部分都是空地,野草肆意生长,只有在靠近门口处,孤零零地矗立着几栋建筑。

林智清向一幢工棚走去,靠近时热气迎面扑来,工棚里一字排开四、五个冲天炉,四周摆放着铸件和铸模。只见一伙人操纵着吊杆正在将一个红亮的坩锅里的金属液倾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铸模中。见林智清到来车间主任小跑着过来,主任个头不高,人长得瘦小精悍,原是佛山的铜匠,叫肖二根。林智清见他精明能干,接受新事物物也快就让他负责这个车间。肖二根大声说:“首长,这炉是磷青铜,等会儿测下成分,合格就可以拉弹簧管了。”车间里的噪声很大,说话不得不大声。林智清点了点头说:“今天怎么这么早?”肖二根:“天太热了,早点干活还能凉快点。”林智清:“要注意安全,夜里天黑,人也困容易出事故。”肖二根:“我注意着呢,炉前工昨天下午就发放回家了,特意叮嘱他们吃完饭就睡觉,不准在媳妇儿肚皮上耍威风。”林智清笑着摇摇头向旁边走去。只见一个铜锭被分割成铜块,又在液压机的巨大压力下挤压成铜管,最后再调径、校直、最后检验合格出厂。林智清走到成品前,挑出一根看了下外观,又用卡尺简单地测了几个数据,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一旁的肖二根全神贯注地看着林智清,见状面露得意。工位上的检验员则略显木讷,根本没有注意到林智清的表态。肖二根心中一喜,开始没话找话:“这是建筑公司定的水管,据说要用在广州的紫明楼。”

林智清也不搭茬,大力地拍了一下肖二根“干得不错,继续努力。”边说边向外走去。

一旁的平房,工作环境比这里好得多,工人们——大多是女工正在安静、专心地工作,林智清走到一名女工的身后,女工正在一个盘子大小的砝码搬到活塞上,轻轻转了一下砝码,砝码带动活塞轻快地旋转起来,女工又轻敲了一下压力表表壳,将读数记在记录纸上。一回头见车间主任李小花——一名年方二十,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

林智清问道:“这批弹簧管怎么样?”

李小花喜滋滋地道:“这批弹簧管老化后,稳定多了,压力表基本上装一个成一个。还是首长有办法。”

“任务多吗?干得过来吗?”

“最近不少,钢厂、机械厂都要,但要得不急。现在装表没问题,就是机芯有时拖后腿,首长你看能不能再从机加那边调个成手来。”

“机加那边人手也紧,上回派来的三个学徒培养得怎么样了?”

“姑娘们学得很快,但还得师傅带着干,没干过的机芯还是没把握。”

“任务紧的时候就让他们加点班吧。再过半年也就是成手了,到时候人手就能摆布开了。”就这样两人说了一个多小时,林智清才走出这个车间。

压力表是工业生产中必不可少的仪表,旧世的压力表生产极为简单,林智清就见过只有二个人,蜗居于一间6平米民宅中的压力表厂。林智清要籍生产压力表打开突破口,将仪表小组升格为仪表厂。工能委也对此很兴趣就同意了林智清的请求。林智清之前一直是白面书生,直正投入到办厂才知道其中的艰难。先是厂房基建,然后是物色人选,最后是生产管理,前前后后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算步入正轨。

但在真正开压力表时,林智清才体会到什么是工业体系。压力表的弹性元件是压扁的铜管,而临高当时拉不了铜管。再向上游追,铜管的铜料——磷青铜,临高以前也没生产过。林智清想想都吐血——这分明要吃馒头得自己先磨面,不,是得先种麦子的节奏。这种零部件生产占用了远大于最终产品生产的人力、物力资源的喧宾夺主现象,林智清也是无可奈何。

好在工能委对林智清十分支持,在一干元老的努力下上马了一套铜管拉管设备和一台熔铜炉算是应付过去。其实工能委更看重铜管生产,铜管量产后,许多制冷、流体设备就都可以生产了。其结果就是“小头大身”——铜管车间的规模、生产工艺远超压力表车间。

林智清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空发感慨,他向温度计车间走去。一进车间,噪杂的“咔嗒”声海浪般涌来,这是刻线机的声音——温度计上的覆蜡在刻线机上刻线后浸在氢氟酸中,就会在玻璃上蚀刻出划线。李小花跟在林智清身后,这里也是她负责。

林智清刚要说话,一个中年妇女闯了进来,喊到:“李主任,李主任……”,猛然看到林智清也在,急忙顿住。林智清见她如此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了不祥的预感,深吸了一口气,平定了下心情,摆手制止了李小花的呵斥,尽量心平气和的对来人说道:“别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大妈本来看见首长吓了一跳,见首长和言悦色,心下稍定,结结巴巴连说带比划,花了好一阵子才说明白。

原来今天早上,李小花见王锁柱没来上班,偏巧又有一批温度计要得急,要马上蚀刻,于是就让一个大妈去找王锁柱,催他上工。大妈找到王锁柱的宿舍,同宿舍的舍友正在忙乱。王锁柱今天早晨起床,突然浑身痛疼,舍友们正准备抬他去医院。大妈眼见王锁柱在那里痛苦呻呤,伸出的两手手指指甲发黑,显然是不能上班了,急忙回来报讯。

林智清听了心头一动,暮然想起王锁柱的症状与氟化氢中毒的症状很像。又向李小花问了问王锁柱最近的出勤情况,忙给博铺总医院挂电话。接电话的恰好是今天值班的张土木,

“张主任,我是林智清啊。”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厂有个工人今天早晨突然浑身疼得受不了,工友就把他送你们医院了,这事还得张主任费心。”

“那是,那是。张主任是杏林高手,一定能妙手回春。”

“那就拜托了,小伙子是我们这的骨干,干的还是有毒有害工种,不知道这次有病是不是和这有关?”

“工作中要接触到氟化氢。”

“那能治好吗?会有后遗症吗?”

“这样我就放心了。”放下电话,林智清对一旁的李小花说:

“人刚送到医院,还没有开始检查,估计没有生命危险,不过是不是氟化氢中毒还不好说,看症状像。不管是不是以后都要加强防护。”

李小花在一旁一个劲点头。其实林智清心中早己将王锁柱的病认定为氟化氢中毒了,因为他以前接触过这样患者,症状一模一样,但他不知道本时空能不能治,所以只是轻描淡写的向张土木提了一句。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做好自己的事,他和李小花定下了替换王锁柱人选,亲自谈了话。再检查一遍各道工序,把可能的纰漏再次确认了一遍。这时中午休息的铃声响了起来。林智清在午餐前把全体职工召集在一起,再次强调一下安全纪律,才放这些人休息。

忙碌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林智清才算是把日常性的工作处理完,在一干归化民干部的陪同下去干部食堂就餐。说是干部食堂实际上饭菜与职工食堂一样,只是就餐环境能稍微好些,不是那么吵闹。

林智清今天吃饭时有些心不在焉,他在想如何彻底堵住纰漏。自从他独立负责仪表厂,他算是见识到了农民与成熟产业工人的差距。农民习性尤其是十七世纪的农民习性成为他每天都要斗争的顽疾。最可笑的一遇到下雨天就会有大面积的旷工,其理由是:“下雨天地主也没有让我们下地。”对此林智清也是哭笑不得,先后反复几次才将此根绝。诸如此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搞得林智清一个头两个大。林智清心下十分怀疑是王锁柱中毒是因为操作时没有注意防护。仅管他一再强调要注意安全防护,但是还是有人置若罔闻。对此他也是十分头痛。

不过林智清也发现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有些人似天生就点开了管理天赋,比如说那个肖二根本身就是铜匠,接受新事物特别快,又肯琢磨,有上进心,很快就脱颖而出。至于李小花则是林智清怎么想不到的。她出身农家,其貌不扬,也不见得如何聪明,连文凭也只拿了个乙种文凭,但她记性极好,林智清交待的事从不见她动笔记,但是到时准不会忘,而且办事绝不拖泥带水,条理清晰,分派得当。别看是个女流也把车间里的人摆弄得服服贴贴,很得林智清的赏识。

“这样得力干将再多几个,我就轻松多了。”林智清心中叹息道。他突然发现食堂里静了下来,原来所有吃完了,见元老没有发话都不敢离开。他笑了笑说道:“没事,刚才想事走神了,你们有事忙你们的。”众人闻言一哄而散。

林智清只休息了十来分钟就又赶到了另一个车间。这是个新建厂房,车间里设备刚刚安装好,前几天又烘了两天炉,完成了调试,今天是第一次联试。车间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的是操作工人,还有几个是林智清在芳草挑的培养骨干,正好借此机会现场教学。

“你们眼前的设备叫‘工频感应炉’,它是以工业频率的电流(50或60赫兹)作为电源的感应电炉。它主要作为熔化炉用来冶炼灰口铸铁、可锻铸铁、球墨铸铁和合金铸铁。和冲天炉相比”,说着一指门外的高高树起的炉子,“它的铁水成分和温度易于控制、铸件中的气体与夹杂物的合量低、不污染环境、而且节约能源,劳动条件好。”顿了顿又道:“现在我们准备用它生产衡器的秤体、铜管用的铜棒,下一步还可以以此为基础研制中频感应炉,到时就能生产量块用的铬锰钢,热电偶用的各种合金丝等特种合金,这些材料品种杂,批量小,要求高,只能自制。”

林智清发现仪表厂所需的林林总总的合金材料只能通过自制解决后,向工能委打了报告,要建套150公斤工频感应炉自行生产各种合金材料。工能委非常支持他的想法,马上就批准了。只是最近的生产任务非常多,拖了好长一段时间,在林智清的“公关”、“润滑”下终于完成了。

林智清正讲着,一眼瞥见刘汤姆和季无声进来——刘汤姆负责自备发电机组和电气部分,季无声负责治金部分,这套设备是他们俩联手做的,今天当然要来。林智清迎了上去,三人寒暄了片刻,一个归化民端来了饮料。刘汤姆见时间不早了,示意可以开始了。刘汤姆指导着归化民工人监视电气参数,一面大声说:“电气参数一切正常,可以合闸。”林智清目视检查了下车间,未见有危险情况,再目视季无声,后者微一颔首,林智清大声地对肖二根命令道:“合闸”。肖二根拉了两下警铃,提醒车间里的所有人注意,然后“哐”地一声用力推上了电闸。

瞬间全力运转的自备电站产生的强大的电流开始在电路中奔涌,通过粗大的铜制线圈转化为热量,坩锅内经过精心配比的金属的温度开始稳步上升。又过了一会,几位元老见各项情况一切正常,心情放松下来,叮嘱归化民干部注意事项后,聚到车间一角磕牙打屁。因为三人经常合作,所以都很熟,都没有客套,季无声首先打破了沉默,“老林,这下遂你心愿了,这台炉子我和老刘费了不少心,回头你这也要优先考虑我们冶金口和电力口?”

“那是,那是,我这就是给工业配套的,咱们冶金、电力前前后忙活了快半个月了,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办到的马上办,办不了的,研究着办。”

林智清顿了下又道:“眼下我能想到的就是什么量具量尺都不是问题,还有就是双金属温度计也没问题。”

“双金属能有就不错,这个比玻璃棒范围广还皮实便宜,我们冶金用得上。热电偶呢,要是有热电偶更好。”

“上了电炉后,拉电偶丝没问题,不过焊电偶可能还有问题,一般焊电偶都是氩弧焊,焊机我带了几个过来,这东西又不爱坏,能用好长时间。你要是把空分做出来,有氩气我保证一周做出电偶来。”

刘汤姆插话道:“光有热电偶也没用,那玩意还得要有动圈表才能读数。板表呢?我们现在对用电设备只能靠原装仪表,坏了的根本没法配。”

“板表我试着做过几个,别的没问题,就是磁体还没解决,不过不难,就从最简单的铁氧体开始烧,现在是没腾出手来,下一步我们就从这里下手,我这也有好多仪表也要用板表显示。”

几人都是工科狂人,说起爬科技树来,兴高采烈,正说得热闹,肖二根跑过来,“首长,我看差不多了,您看一下是不是可以出炉?”

林智清说道:“这里你负责,你认为可以,就可以。不用请示我。”

林智清之所以敢如此放权,一是因为肖二根之前一直在熔铜车间工作,经验丰富,二是事先就电炉操作径过了多次演练。

几人来到电炉前,肖二根指挥工人先把电停了,然后摇动摇把将电炉倾倒下来,白热的熔液辐射岀灼人的热浪流入事先准备好的铸模中,这代表工频感应电炉的研制初步告成,下一步样品化验合格就算大功告成。林智清虽然早己料到必然如此,心头也是一喜,自已的石化科技树又向上爬了一步,回头对展、刘二人道:

“大功告成,可喜可贺,今天我请客,谁也不准跑。”

季、刘二人也很高兴,毕竟辛苦了半个月取得圆满,回道:“好,今天就吃死你这个大户。”

第二天,林智清起床时头痛欲裂,昨天的阵仗实在有些大,一开始只是三人小酌,后来越喝越嗨,不停地呼朋唤友,规模越来越大,最后他自己都记不清都有谁参加了。

林智清梦游般来到工厂,归化民见后都是心生诧异。在归化民眼中林元老一向是个勤恳做事,不好热闹的首长,今天居然以狂欢宿醉后的形象示人,实在是少见,最好还是少打搅,众人知趣地不拿公事来打搅他,林智清难得地享受了片刻清闲。

林智清躺在办公室里沙发上,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昨晚的过程有些模糊了,不过主题还是有印象的。都是工业口的元老,喝着喝就说到爬科技树上去了。大家一致认为要互胡联系争取更多的资源投入,还有就要互通消息加强沟通——昨天一顿酒就有三、四回出现“你居然还能干这个,枉老子满世界打听!”的牢骚。林智清也认为自己应该弄个科技树——围绕石油开采、练制的技术千头万绪,自己不可能单枪匹马地搞定,必须理清思路避免无谓重复,借助集体的力量,实现目标。

自D日以来,已经近年,可以说是无一刻得闲,殚精竭虑,筚路蓝缕,好歹是支起了现在这付摊子。真是不干不知道,一干累断腰。自己天天早来晚走,真得很辛苦,大量的时间浪费在交通上是应该考虑在厂里弄个休息的地方,自己是负责人,干脆住在厂里也行。还有就要找个生活秘书负责自己的起居更好。

生活上的事想明白了,工作上的事也要想一想。现在大量的精力投入到事务性工作中,让他这个原本搞科研的很不适应。好在他着力培养了几个管理人员,虽然有时教这些人处理工作远不如自己处理来得快捷方便,但这样更锻炼人。这些原来的农民、工匠、手艺人现在已经能为他分担不少工作了。但这些人只能按照他设定的路线前进,要有所开拓还不行,他还要从青草地挖几个苗子过来,这样才能解决所要面对的是更令人棘手的材料问题。

林智清一年多来不断地实现着新时空中堪称“革命性”的技术突破,但这些都是在旧时空的技术积累上实现的。当遇到他认为很难实现的技术目标,查阅文献后往往是轻描淡写地写到“使用XXX材料即可实现。”可见许多科技上的进步都是在材料上取得突破后获得的。许多诸如蒸汽机、火车之类的发明都是很早就有设想,但是在实践中往往恪于材料的限制而无法实现。林智清现在对于材料上的突破背后所凝聚的时间、精力、金钱有了更深刻的体会。现在就金属材料而言,有了电炉许多材料问题都迎刃而解,剩下的就是摸参数,抓管理。

想到这他不由得兴奋起来,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快步向屋外走去。

寂静的夜晚被响亮的锣声打破,林秀棣恋恋不舍他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动作麻利地穿好衣裳奔出门外。漆黑的场院已经是人声鼎沸。大家都在紧张地忙乱着。报数、点名、出发,很快,大队人马就在一行灯笼带领下向黝黑的山岭奔去。林秀棣看了眼与自己并排走在最前的林秀棠,见兄弟的眼中还残留着对温暖住所的眷恋。轻轻地推了下,小声地提醒“打起精神”。二人带着人赶到林场,大家熟练地捆草绳,支草帘,架柴点烟,一套程序忙活完天色己经微明。兄弟二人将人带胶场门口空场集合时,林明起己经等在那里。

自从马、萧等人视察后执委会加大了对农场投入,无论是生活设施还是生产设施都有了极大改善。还给一些光棍成了家,以便这些人能安心地在艰苦环境中工作。就连林秀棣、林秀棠也娶了一对姐妹。所以二人尽管口中不说,内心对半夜演练还是有些怨怼的。但这些都不在林明起关心的范围内,林明起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件事,确保已经上山的橡胶树安全过冬。

橡胶树是热带植物,对气温特别敏感,在20~30℃范围内都能正常生长和产胶,最适宜的生长产胶温度是22-28℃,温度20℃以下,橡胶树生长缓慢;15℃以下时顶芽活动和产胶能力都受到抑制;10℃以下时橡胶树树皮爆皮流胶,产胶机构受到破坏。当林间气温低于5℃时,橡胶树便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寒害;气温达到0℃时树梢和树干枯死,低于-2℃时,根部出现爆皮流胶现象。现在正处于小冰河期,虽然1629年观测到的气象资料表明温度没有相差太大,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今年就没有低于5℃的气温,因此林明起早早就组织起各种抗寒措施。

他先是在雷州设立低温气象预警站,争取为抵御南下寒流赢得时间。又贮备了大量的草绳、草帘、木柴等抗寒物资。接着又组织了几次抗寒演练。这次己经是一周里的第二次。

也许是主角光环附体的缘故,1630年的冬天并不寒冷,临高仅仅出现了几次低于5℃的低温,寒流抵达背阴向阳的宝岛新村时已经是强弩之未。在林明起带领的农垦队的奋力抗击下可说是有惊无险。

林明起以为1631年的春天会与以前一样平淡无奇时,临高送来的紧急通知打破了脆弱的平静。大明准备进剿临高,其他地区明军势力薄弱不堪一提,唯有宝岛新村这里孤悬敌后,到儋州比到临高都近。而且这里有目前为止东半球唯一的橡胶种质资源,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执委会对这里十分不放心。随着紧急通知到来的还有一个排的伏波军,带着大量的砍刀、标准矛等冷兵器。执委会的目的就是把宝岛新村的每个适龄青年全都武装起来,确保橡胶基地的万无一失。

林明起对军事上一窍不通,因此访御上的安排就全部交给带队排长安排。而且从即日起所有工作以防御工作为主,除了必要的上山巡抚树苗外,就连预计的将新苗移植上山和今年的培育新苗也都暂停了。排长反复多次地讲解以及临高接到报警马上增援的承诺终于化解了林明起担忧,他现在对堡中的人员和设施安全不再考虑,他更担心的是山上的树苗会不会在战乱受到伤害。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在胶园周围交通要冲设立多个瞭望哨塔,派人彻夜值守。

不过林明起过分高估了明朝和黎人的主动出击精神。直到石山全歼明军,宝岛新村周围都没有出现过可疑武装队伍。第二次反围剿对宝岛新村造成的唯一破坏就是耽误了移栽育成新苗的最佳时期。不过林明起很快就获得了补偿——击退明军后,不仅多了大量免费劳动力,而且临高政权控制了整个海南,林明起的走出临高种橡胶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严格说来临高并不是海南岛上最佳种植地。根据历史资料1965年至2008年海南各地发生自然灾害最少的是保亭、昌化等县,只是这些地区都是黎区,在穿越众没有控制海南全岛时,谁也不敢贸然深入。现在控制全岛后可以考虑如何在这些地方设立胶园了。

要深入黎区就要有黎苗事务办的配合。林明起的设想得到了黎苗事务办的热烈回应。一直以来黎民由于患疟疾比率高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同时黎汉对立严重,大规模征兵势必触及民族情绪的敏感神经。黎苗事务办只能将自己定位于安抚黎民。黎区由于自然地理资源不适合耕种,经济落后,成为海南明清黎乱的根本原因。找到适合当地自然情况的致富之路成为黎苗事务办的当务之急。只有这样才能快速提高黎寨当地经济,铲除动乱之源,同时还能利用黎区人口资源,把黎区牢牢地绑在临高政权的马车上。

因此农委和黎苗事务办的在海南南部黎区设置橡胶园的联合提案很快就获得了通过。黎苗事务办与农委组成的工作队穿行于昌化、保亭等地,寻找适合胶园安置的地点。林明起也忙得不亦乐乎,所有的胶园最终都要由他审定,工作量之大可想而之。

一只翠鸟紧张地注视河面,一条小鱼从深处游向河面。翠鸟收拢翅膀正准备腾空而起,身后传来的声响打消了它的出击念头。它警惕地转过头去,只见一群两脚怪物向它行来。它记得他们,自己的几个伙伴就是丧命于怪物拿的棍子之下。那棍子能喷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翠鸟“扑楞”一声腾空而起,飞向远方。

突然飞起的翠鸟吓了林明起等人一跳。在海南赤烈的阳光的炙晒下,一行人的肤色黝黑,与当地土著无异。林明起走前面,兴致很高,眼前这条小河在山脚下拐了一个弯,缓缓向南流去。河南一小块平原是黎人的田地,平地后的丘陵上点缀黎人的房屋。黎人聚居喜欢面水背山,既取水方便又生活便利,夏季雨水频繁时,又不担心山洪暴发,是黎人千百年来适应热带山地生话的智慧结晶。

林明起对此粗看之下非常满意。河北的丘陵背阴向阳,灌溉方便,是理想的胶园地点。但他还想实地查看下河北岸。河水不深,众人涉水过河,见河北植被茂盛,生机盎然,蹲下查看了几处土壤,确认地力也适合种股后,更加坚定了设立胶园的决定。林秀棣此前极力向首长推荐此地,见林明起面露满意之色,明显对在此设立胶园很满意,心下很是得意。

林秀棣炫耀地问道:“师傅,你看这里怎么样?”

林明起道:“这里不错,自然条件很好,背山向阳,水源充足,土壤肥沃,植被茂密,离黎寨也很近,可以充分利用黎民的人力资源。”说着指着黎村道“这里是……?”

他身后一人道:“首长,那里是万板村,有老少500多人,在黎村中算大的了。”见首长对对此十分在意,有意卖弄道:“黎明几户人组成一个‘合亩’。类似于我们汉人的家族。‘合亩’的‘亩头’的权力要比族长大的多。无论是生活、劳动都要听族长的。”

“万板村没有奥雅吗?”

“几个村子组成峒,峒里才有奥雅。村子里只有头家。”

“看来开办胶园的事就要和头家来谈了?”

“要是雇黎民的话确实要和头家谈。去年我们黎苗办巡诊医生到过万板村,治好了不少人。因此对我们很尊重。”

林明起听了后,沉吟了一下,问道:“小王,那这地呢?”

刚才说的人显然没有明白首长的意思,略一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地在河北,没人待弄过是野地,开胶园应该没问题。”

林明起考虑到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还要准备发展黎民成胶农,所以还是在开胶园前去寨子里拜访下为好。于是说道:“走,我们去寨子里走走。”

几人再次涉水,向黎村行去,只见小路曲折,两旁河边荒地上零散分布着十多块稻田,如同绿衣上浅色补丁,十分显眼。道路尽头村落舍宇隐现,翠绿的竹木、亭亭玉立的槟榔树、婀娜多姿的大榕树等环绕遮掩。走入村中只见民居粗陋古朴,形似覆舟,尖顶长脊,均以竹木茅草制成,空气中萦绕着草木的芳香,蓝天、白云触手可得,朴素与天然浑然一体。

黎民是纯朴而热情的,当听说“神医”来了马上就把一行人让到了村中寨场。这寨场宽阔平整,寨场边有一棵参天榕树。榕树下有座土地庙,土地庙其实极为简陋,只是五块垒成的小庙。黎民笃信万物有灵,举凡婚丧嫁娶,播种收割都要敬神查鬼,久而久之,土他庙也就成为公众聚会场所。

盛夏之时农活不多,神医们的到来成为村中聚会的最佳藉口。每户都拿出丰盛的食物,大多是新鲜的野味。林明起一行也拿出了白酒。众人开怀畅饮。林明起等人也是用心敷衍。酒至酣处,众黎民围着篝火载歌载舞。林明起见时机己至,叹了一口气说道:“黎民的生活还是太苦了。我们元老院看着着急啊。”

和林明起同坐一席的符那河——他是村里的头家——站起来接话道:“林首长,自从你们来了之后,日子过得比以前好多了。给我们带来了锋利的猎刀和雪白的盐吧,还不像其他汉人那样欺负我们。那些打摆子的,有一半儿让你们救了回来。这些小伢崽往年活不下来几个现在全都活蹦乱跳的。我们全村的人都感谢元老院,来让我们一起敬元老院一杯。”说罢举起粗瓷大碗,仰脖干了。众人也都干了。

林明起见状向同坐一席的林秀棣递了个眼色,林秀棣与林明起事先都对好了口型,说道:“元老院准备再为黎民铺条金光道,准备在河北开个园子,到时候咱黎民只要在园子里忙活忙活,不用打猎就能天天吃肉,不用砍山栏就能天天吃米,还能住上汉人那样的大瓦房。”

林明起仔细地看着符那河,满以为符那河能心花怒放,求着元老院种橡胶,谁知竟然是波澜不惊,只听符那河口齿不清地说道:“我老了,现在过上神仙般的日子就心满意足了。”

林明起心知自己想得有些简单了,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好在自己没有最后发话还有转寰的余地。不过心中也有些着恼,不自觉地脸上就有了些颜色。黎苗办的小王是个机灵角色,生怕席上弄得僵了,急忙插科打诨道:“符头家,酿的新谷酒也该好了吧,也拿出来让首长尝尝。”

符那河一拍脑门:“老糊涂了,小伢儿去把屋里新谷酒拿来尝尝,不过首长,那酒可远不如您这酒。”

林明起笑道:“新谷酒可是好东西,我还没尝过呢。”

符那河:“首长喜欢的话我送你三坛。”

小王借机给大家家倒了杯新谷酒,举杯敬道:“我元老院解百姓于水火,近些日子刚刚击败来犯的伪明军队,搬走了压在黎民头上的一大山,在元老院的带领下琼府百姓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敬战无不胜的无老院。”话中己然用了威压之势。

小王与符那河喝了一杯,小王续道:“元老院最关心百姓生计,下一步还要送医、送货下乡,你这里离保亭近,我们准备在寨里设常住点,让山里的黎人也得好处。只是这里就要人来人往的,符头家你也要辛苦了。”

符那河吃饭的动作一窒,似乎在琢磨他话里的含义,半晌方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代黎人谢谢元老院。”说罢举起酒碗要敬小王,小王却不与他碰杯,符那河貌似迟钝实则精明,当即将这碗酒举到林明起面前道:“元老院送我们铁器,盐巴,粮食、神药,让我们过上了好日子,黎人都重情义,帮着干点活义不容辞,我先干为敬。”说罢先干了一碗。见林明起也抿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明起续道:“只是黎人靠打猎、山栏为生,住船屋,我们给元老院干活没说的。但黎寨的事还得黎人管,不知首长能答应不?”

林明起暗忖:“这老头倒是厉害,自己牢牢地把着头家的权力不放,不过进步大潮袭来,岂是你符那河所能抵挡的。”当下笑道:“我们在河北开园子,以后就是邻居了,以后就是一家人。黎寨里的事当然是黎人说了算。”

符那河应和着:“元老院和我们做邻居,我们是求之不得啊,你们来了我们就不去河北岸打猎了。”

林明起心想这老儿话里话外离不开利益:“开园子影响村里人打猎了,我们给补偿。元老院在河北开院子缺人干零活,黎家人来我们给铁器和盐巴都行。”

符那河:“伢崽们有空就去吧,像我这样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去添乱了。”

林明起略一沉呤:“老头家德高望重,这村里可离不了你,伢崽们去园子里干活影响村里,我们每年给一百斤盐,头家给村里吃不起盐的分一分,让他们也记得头家的好。”

符那河满是醉意的脸上陡然一亮,爽快的说道:“元老院,真是我们黎家人的贴心人。开园子的事儿,尽管包在我们身上。”

林明起听罢心下一松,大事祇定所余不过细节自有林秀棣与小王办妥。

第二天林明起起来后仍然头晕眼花,不过昨天晚上的事依然记得清楚,花了半日与随行诸人部署好胶园基建的各项事宜,留下几人着手建园,自己带队又向下一处地点行去。

我叫范庆山,出身于四川盐工,因为不堪盐霸剥削逃离家乡,一路颠沛流离,辗转来到广州,被抓了壮丁,在澄迈之战中当了俘虏。在劳改营中劳动改造。

一天,我没吃早饭就被带到广场上,还有五名俘虏,和我一样孤零零站在空场上。我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鞭打、苦役,还是砍头,成是其他什么。快到中午时,等待有了结果。符有地——我们看到他时都会情不自禁地发抖——正陪着一个年轻人向我们走来。我们马上打起精神排成一列。年轻人很精壮,肤色黝黑脸上满是风尘之色。我心中一阵忐忑。望向其他人时只见他们眼中同样满眼彷徨。

年轻人和符有地在我们面前站定,看了我们一眼,道:“就是这几个吗?”

“是”,符有地接过名册,大声道:“王铁六”

“到”“范庆山”我条件反射般地立正,大声“到”

……,六个人很快就点完了。年轻人笑着道,“老符,人训练得不错啊。”

符有地赔笑道:“都是首长指导得好。”

年轻人没接他的话,转向我们:“我是崔云红,把你们要来主要是干打井的话,以后你们就都归我管。”

我听后心下稍安,以前在老家我就是盐场的井工,打井对我来说不是难事。 崔首长又道:“我最讲究实际,卖力干活有赏,偷懒耍滑罚,只要你们实心塌地地干,我保证你们吃饱穿暖。”

当时我心里就觉得崔首长对手下人要求真高。崔首长又问符有地:“人是不是可以带走了?”

符有地:“是,是,首长您在这签个字就行,天也不早了,您吃完饭再走?”

“不了,家里还有一大摊事,有空再说。”

“首长有空一定要赏光。”又转向众人:“崔首长是元老院元老,能在元老身边工作,是你们的福分,忤逆了崔首长,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在登上牛车的一瞬间,我心中暮地想起家乡李秀才说过的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我们和崔首长人来到一个场院,我的心情好了起来。场院门口挂着木牌,“临高钻探队”——我和李秀才是发小,跟他学过认字——场院四周有几座平房,场院中间堆满各种我不认识的设备。崔首长让人安排我们吃饭、住宿,交待完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和其他五个人住在一间屋里。大家刚走劳改营里出来,紧张地整理房间,晚上吃得又饱,放松下来很快就鼾声大作。我当时都没意识到从这天起我们将从此踏上建立帝国钻井事业的伟大征途。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向崔首长在学习如何打井。崔首长传授我们打井方法与以前我所知道的截然不同。我老家在四川自贡。当地自古以来就有打井汲盐卤的习惯。我是井工,对打井也很熟悉。简单来说,传统的打井方法,就是用一个像凿子一样的碓头反复地冲地面。这种凿井方式又叫冲击式顿钻凿井法,是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结晶。而崔首长传授给我们的是“旋转钻”。通俗地说就是用钻头向地里钻。只不过这个钻头真的很大,大得超出我的想像。

当时钻探队刚刚组建,钻探设备也是新研制的。

后来崔首长向我透露,钻探队的设立是第二次反围剿期间,林智清首长借与崔首长共同训练的机会,鼓动崔首长设立的。

崔首长当然知道站井好处多多,首先钻井可以获取地下实物资料,即从钻井中采取岩心、矿心、岩屑、液态样、气态样等。其次钻井可以作为获取地球物理、地下水层水文地质动态情况的人工通道,获取岩矿层各种地球物理资料。最后钻井可以探、采结合,开发地下水、油气、地热等的钻井。但崔首长认为,以当时临高的条件设立钻井队困难多多。首先当时没有汽车大量的钻井设备、资材转运极为不便。其次,当时只有蒸汽机,导致钻井设备极为笨重。最后崔首长认为最重要的是,缺乏钻井方面的专业人才——崔首长是物探专业的,对钻探还要深入研究后才能指导工作。

林元老则认为钻井行业是技术含量高,涉及面广,需要长期投入。他又以开展钻井有利于采矿和开展机井灌溉说服了展无涯元老和吴南海元老,三人共同努力,最终做通了崔首长。最终建立起临高钻井队!

—— 摘自《我为国家献石油——范庆山同志回忆录》

红色,满眼的暗红,熟悉的车间被一层暗红所笼罩,暗示着惊人的高温。车间中央矗立着一台高大的锻机正在高速运转,凑近一看锻砧间高热的坯料恍若人形。心下大惊。仔细辨认眉眼似乎依稀是肖二根。肖二根的面容在锻锤击打下不但未见痛苦,反而嘴角露出诡异微笑。锻机突然停了下来,一柄巨夹将形似肖二根的零件取出,插入锻机下部,锻机似乎又高大了一些。这时他才发现锻机本就是由一个个人面组成。自己也在其中。锻机之前一排人形坯料排成一列,灼热逼人,面目依稀都是他所熟悉的工人。

一声汽笛,林智清从梦中惊醒,他看了眼周围环境,仔细辩认了一下,才想起来是睡在自己的办公室。他昨天晚上工作得较晚就直接在工厂办公室里间的休息室睡下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发现刚刚六点。深吸一口气,平抑了下狂乱的心跳,一名衣着朴素的少女提着食盒蹑手慑脚地走了进来。她是林智清从女仆学校挑选的生活秘书——他给她起名叫梓涵,以纪念他在旧时空暗恋的女神——虽然相貌一般但性格温婉且照顾林智清体贴入微,很得林智清的欢心。一想到梓涵一定是起大早为他做了早饭,再争取赶在他起床前送来。他心下一阵感动。

林梓涵在茶几上摆好早餐后,走到他身前。突然发现。林智清竟然是清醒的,正睁着眼睛看着她忙碌,心下一阵大窘。急忙掩饰道:“首长,打扰您休息了。”林智清翻身坐起。一把拉住了梓涵的手,:“你没进来,我就醒了”顿了下,“这么早就起来,为我做饭。真是辛苦你啦!”样涵脸一红,抽了一下手。见没有抽动,便不再用力。看着林智请的双眼,道:“首长工作这么辛苦。没日没夜的工作。我只是做了点饭,算不了什么。”说着用下颌向茶几示意:“首长,你看看带来的小菜你喜欢吗?”

林智清趿拉着鞋走到茶几前,见几个小菜都是平时喜欢的,知道梓涵是用心准备的。赞道“这小菜看着就有食欲,准备这些东西也费了不少心思吧!我先洗个澡,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澡都没洗就睡了。身上粘糊糊的。”边说边向厕所走去。工厂里条件简陋,淋浴只能在厕所里完成。梓涵一听连忙向屋角的木箱跑去。麻利地打开木箱,从里面找出几件内衣。赶在林智清走进厕所前,将内衣放在厕所里的衣架上。在与林智清交身而过时,林智清突然抱住了她道:“以后我住工厂,你不用特意来给我送饭。工厂里有早餐吃的也挺好的。你看你,熬夜都有黑眼圈儿了。”林智清说完这番话之后突然觉得有些尴尬,略有些生硬的将梓涵推开,转身走入浴室。

林智清出来时,梓涵已经开始整理房间。林智清感觉梓涵有些兴奋。在林智清吃饭时,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家里的事情:什么南海农庄送来的鸡蛋特别新鲜啦!什么今天的煤气压力有些不足啦!明天通知要断水之类的事情。林智清一边吃饭,一边静静的听着,偶尔哦哦啊啊的应付一下。

吃完饭后林智清又开始翻阅梓涵带来的报纸。过一会儿楼下开始嘈杂起来。林智清知道。工人们开始上工了。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时间已经指向7点10分。把报纸放在茶几上,站起身来对紫涵道:“我去上班,你收拾完之后就回去吧。中午我在食堂吃。晚上我争取早点结束,回家休息。”临走到门口像想起什么似的,回身说道:“白天抽空睡一觉吧。别累病了。”

林智清走到车间时,已经有工人开始三三两两的上班了。临高仪表厂的院内,矗立着各式各样的建筑。自从电炉试制成功以后,横亘在仪表试制过程的一个主要拦路虎被搬掉。在林智清的带领下,一大批诸如:天平、衡器、动圈伙表、双金属温度计之类的仪器仪表,随着材料问题的解决而迅速投入生产。临高仪表厂的规模迅速扩大。

第二次反围剿作战打断了临高仪表厂的正常生产计划。临高仪表厂的人全部被抽调投入到军工生产中。作战结束后,整个临高工业生产出现报复性反弹,企业加班加点弥补欠账。林智清这里也不例外,订单堆了一大摞。就是没有足够的人力来完成生产,林智清向领导们公关了几次却只得到不多的人力,对于完成任务来说杯水车薪。林智清思来想去,把脑筋动到妇女身上。

仪表生产过程中的工作,大部分不需要很多的体力,但是需要细心和耐心。女同志完成这样的工作最合适。但是在临高妇女很少有出来工作的。林智清向临高仪表厂工作的几名妇女同志询问后得知,大部分妇女白天要完成繁重的家务劳动。林智清决定充分利用妇女晚上的时间——一般妇女吃完饭后早早就洗洗睡了。仪表厂有煤气灯这个晚上加班的神器。林智清就把大量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安排到晚上由夜班的临时女工来完成。这样一来果然工作进度大大提高,只是这样一来临高仪表厂的管理人员的工作强度也随之大幅度上升。

所以,林智清近期每天早会都是要研究夜班女工的工作。林智清走进食堂时,所有的中层都已经吃完饭在等着他开会。林智清向大家说了声“抱歉,让大家久等啦!”就开始了今天的早会。昨天的夜班工作得很好。随之而来的就是,今天的夜班工作量可能不饱满。大家商量了一决定将衡器一批五十公斤台秤组装工作,挪到夜班来完成。这样节省下来的人力,可以去完成一些比较复杂的工作。林智请又叮嘱了一下夜班带班组长的工作要求,早会就结束了。

林智清急匆匆地向外走去,昨天晚上是头一天安排较精密地工作——游标卡尺组装。虽然游标卡尺的主要难点在于卡尺和游标的机加及刻线,这些是在之前反复验证过的,但林智清依然对临时女工首次组装卡尺不放心,因此他急于知道结果——卡尺的首次检定合格率。

他走入一幢小楼,但并不上楼而是向地下室走去。卡尺在出厂前都要检验下准不准——术语叫“检定”。检定要求温度保持20℃。为降低制冷能耗,他把恒温室设在地下。他在走进恒温室时又特意看了下温度汁,还好温度在控制范围内。恒温室内摆着近千把不同规格的游标卡尺,二名女工一名操作,一名记录,工作紧张又不忙乱。林智清问了下情况,记录女工说:“昨天新做的这批不错,返工的不多,就是返工的也不是组装的问题,而是机加和刻线的事。”不过随后又开始抱怨道:“领导,我们这里人不够啊!现在要检的卡尺有上千把,真的忙不过来。”林智清也很无奈,本来检定工作就非常耗工时,而临时的女工素质低,人员变化大,不可能把检定之类的细致活交给她们,于是就出现现在这种窝工的现象。无奈之下只好打着哈哈:“我再研究研究。”

正准备转身出去时,见李小花站在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林智清知道李小花有话要说,又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便带她走到恒温室外的走廊尽头。李小花神色紧张地对他说道,:“首长,我向你汇报个事,车间的一个女的怀孕了。”林智清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关我什么事。不过这几年来的历练让他养成了说话前再想一想的习惯。李小花郑重其事地和自己说这件事八成是未婚先孕。自己这里招募了大量的女工,这样的事传出去明显对自己在风评不好。对再招募女工会非常不利。猛然想起,昨天他看到李小花和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工在角落里谈了半天,忙道:“是不是那个叫梅新玉的女孩儿?”李小花忙不迭地点头道:“是她,是她,首长您知道这事?”林智清印象中女孩长相普通,生活作风也算严谨,苦笑道:“我哪儿知道这事,我只不过看你们昨天好像谈了很长时间。 你说说具体什么情况吧。”

通过李小花的叙述,林智清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很老套,梅新玉在工作中,和她的同事产生了感情。两人私定终身。梅新玉感觉自己身子不对,便去了一趟药房,请坐堂中医给她把脉,确认了是喜脉后,她更加心慌。最关键的是,梅新玉小时候就和邻村的一个男孩订了婚。两家里人准备年底就要给他们办喜事儿了。

林智清听罢胃中一阵翻腾,心中腹诽,什么狗逼倒灶的事儿都让我遇到了,我一个管技术的还要处理人事。“自己点的大保健含着泪也要做完”。想了想说道:“你抽空和姑娘去一趟医院确认一下怀孕是否属实。如果需要我和医院联系。再找小伙子摸摸底。先不不告诉他怀孕的事儿,看看小伙子的态度。然后再定”

李小花赶忙问道:“要是两个人都铁了心过日子呢?”

林智清心中有种感觉,这李小花早就注意到他俩的事儿了只不过是不说而已。便道:“如果两人确实你情我愿应该适当考虑下。”顿了下又道:“你安排工作的时候注意下把男女分开,尽量少接触。 呃……还有耍再加强一下思想教育。主要就是一点,男女搞对象,可以。两个人感情成熟了,可以明媒正娶嘛!我们厂里也鼓励这样的事情,到时候举办个仪式,厂里同事一起热闹热闹多好。干什么非得偷偷摸摸的。”

正说着见走廊口他的秘书探头,忙问道:“什么事儿?”

秘书道:“不急,等会再向您汇报。”

林智清本就对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有些腻歪。回头对李小花敷衍道:“你先把我说的搞清楚再来找我。”说罢便向秘书走去。

秘书边走边向他汇报道:“刚才周比利元老打电话问,涡流探伤仪怎么样了?”

林智清对焊接一直很关注。 在他看来焊接是低成本生产大型化工设备不可或缺的手段,而且焊接又是那种牵涉面广,涉及学科多,对人员、技术、资金投入都要求非常多的资源。因此他早早的就在工能委内部鼓动开展焊接技术研究。他的动议得到了刘汤姆、周比利等元老的支持。刘汤姆负责焊机的研制,周比利负责人员操作的培训,林智清只是负责焊条生产设备的开发。林智清在穿越前对焊条生产一无所知,靠着翻阅书本,查阅资料,向搞机加的元老请教,林智清总算磕磕绊绊地把焊条生产线搞了出来。在林智清看来这条生产线也只能是聊胜于无。无论是生产效率,还是产品质量,都存在着很多不足。不过在三位元老的共同努力下好歹是把焊接的入门功夫——手工电弧焊初步搭出来了。

前两天周比利又提出新的课题要求,由于焊条、焊机以及人员操作甚至焊材都存在的很大的波动,焊接质量一直无法保证。试制的压力容器,尽管做了耐压试验,但总还是让人不放心,找不到试用单位。周比利希望林智清能够搞出探伤来,这样就能对缺陷进行评估,用起来也能让人放心。林智清想来想去,觉得涡流探伤仪适合他们现在的技术水平,在动圈仪表的基础上高了一台涡流探伤仪。

林智清说道:“应该差不多了,昨天晚上我又调了下,还有点小毛病,今早我跟电工车间的老李说了,你去问一下怎么样了。如果弄好啦今天就送过去。呃……今天是不是实习生过来?”

秘书翻了下手中的笔记本,回道:“对。”

林智清:“下午我有安排吗?”见秘书摇了摇头:“要辆马车,跟周比利说下,我和实习生带探伤仪一起过去。”

林智清赶到电仪车间,高大宽敞的厂房的一角,齐人高的机架上十多个的线圈快速旋转着,女工紧张地盯着计数器。“啪”的一声绕线机停了下来。女工麻利地在线圈上涂上胶,剪断细如发丝的铜丝,将线圈从机架上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成品盒中。又将新带着线圈骨架圆形铁心放在机架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忙而不乱,让人赏心悦目。林智清欣赏了会儿又去找车间主任李世茂。

动圈仪表的核心原理就是利用通过测量电流在的磁隙中形成的均匀磁场受力大小显示电流的大小。女工绕制的线圈是动圈仪表中的核心元件。动圈仪表虽然简单但是各种工业用电气仪表的基础,无非是通过传感器将物理量转化为电信号,然后通过动圈仪表显示。就是这样“简单”的仪表也让林智清吃了不少苦头,一是铁氧体的永久磁铁的烧制,在旧世代资料的支持下好歹是通过一个月的辛苦摸索爬了过去,只是体积显著地大。另一个就是漆包线的试制又是一个要做面条先种麦的过程。现在临高能拿得出的绝缘漆只有沥青漆——将沥清溶于挥发性溶剂中即可。沥青耐水、耐潮、防腐、抗化学试剂的性能,但不耐油、不耐候、光泽差装饰性较差,用在仪表上的漆包线上是足够了。沥青要从煤焦油中提取,说不得这样的脏活累活还得由林智清来干。

李世茂也是个铜匠,心灵手巧,为人也公道,林智清就让他当了车间主任。李世茂也不负林智清的期望,把这个电仪车间管的井井有条。只是林志清也看出李世茂虽然虽然心灵手巧,但对于远超他的理解范围的电学理论的理解有限,只能机械的执行林智清发出的各项指令。所以他对他对今天早上布署的让李世茂的任务还是有些不放心要赶来看看。两人在车间一角的库房里忙活了大半天,终于确认了林智清的布置的改动已经全部到位。

午饭后,林智清和李世茂抬着三台涡流仪走出了仪表厂。早有一辆马车停在门边。一群芳草地的学生站在车旁说笑嬉闹着,见林智清抬着箱子出来,几个勤快的跑过去把林智清替了下来,直接抬着仪器上了车。

林智清麻利的爬上了马车,学生们也跟着爬上车。林智清待众学生都上来后,问了句人都齐了吗?见众人都点头称是便拍了下车夫的肩膀道:“老王,咱们出发,去周比利那。”

在工作中,林智清越来越深刻地理解人才的重要性。归化民、土著中不乏能工巧匠,工作中也会不时闪现出劳动人民的智慧,但这些在越来越专业化的工业生产中,都只是灵光一现,无法适应要求严格,步骤繁多,工艺复杂的工业化生产的需要,尤其是组织协调生产这样的复杂要求。有鉴于此林智清提出了“毒害”青少年的计划——组织芳草地里面的精英到工厂实习。实际上这些孩子们并不能帮助林智清减轻工作压力。他们目前学识有限,最多也就是描图员和人肉计算器而已,甚至林智清要付出更大的努力向孩子们灌输如何工作。但林智清仍然乐此不疲,他坚信年轻人都有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在他的熏陶下这些孩子们将来迟早都会投身工业生产。

林智清瞄了一眼车上的学生,开口说道:“今天我们是去工厂送涡流探伤仪。涡流探伤仪是利用电磁感应原理对探查金属内部的缺陷的仪器。”

他见少年们眼中流露出迷茫之色,便知他们对电磁感应也没概念,不得不又花些时间解释什么是电磁感应。一面心中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揠苗助长,对牛弹琴。一面总结道:“总之粗略地说,电流周围产生磁场,变化的磁场周围的导体中会产生电流。”见一些人有些心不在焉便又道:“前些日子在车间里看到的电炉,你们有人问我,为什么没有火,电炉里的钢怎么就化了?就是利用了电磁感应,外面的铜排通交流电,在炉中的金属中产生感应电流。金属中的感应电流产生热熔化金属。”

林智清见少年们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自己身上,便抓紧时间接道:“涡流探伤仪的这个线圈叫励磁线圈,通交流电后会在线圈周围产生一个变化的磁场,当线圈周围有金属时就会在金属内部产生感应电流,感应电流是周向的,像漩涡样又叫涡流。涡流会在这个测量线圈中产生感应电流,产生的感应电流的大小通过这个指针表指示,或者是通过这个耳机中声音的大小来表示。当金属内部均匀一致时,电流的大小不会发生变化。当金属内部有缺陷、裂缝时,指针指示就会剧烈变化或者耳机中音量、音调就会变化。因此涡流探伤仪可以探测焊缝浅近内部的缺陷,比如裂缝、夹渣等。不仅如此,它还可以用于探测板材、齿轮等金属件的缺陷。应用这个原理还可以探测周围有没有金属。”说着指了指学生中一个小胖子问道:“你说,这能干什么?”

小胖子嗫嚅道:“这个……这个……首长,我想不出来。”

林智清:“如果有人把金子埋在地下……”

小胖子兴奋地举手道:“首长,是不是用这台仪器就能找出来?”

“对,把这台探伤仪改进一下就可以。不光是埋金子,如果地下有金属矿藏用这个原理也能找出来。”

接着又拍了拍涡流仪:“仪器是造出来了,但是还有许多要改进的地方。”加重了语气说道:“你们以后走到工作岗位上,不要因为这个仪器是我造出来的,就觉得这台仪器一点儿都不能改,甚至连意见都不能提。实际上我也只是依据澳洲先贤的图纸制造出来的,恪于条件所限,产品还很粗糙,可以改进和完善的地方还很多。这些工作就有待于你们来完成,你们一定要勇于创新。至于说改进的评判标准则是用户的评价,用户说好才是真的好。所以今天我把你们带到这里,就是要让你接触用户,听一听他们的说法。前一阶段我们试制的焊条还有今天的探伤仪,到底怎么样?

写文真的是件痛苦的事,尤其是这种技术文,枯燥没人看,而且一个没查到就会有漏洞。不过也确实是个学习的机会,好多东西真的是仔细了解才能理解前人的艰辛。也许这就是种田文的乐趣所在。

先说大纲,技术文太枯燥,大家帮忙出主意。

林明起与林智清是同村的远房亲戚,因生活不如意而穿越,林明起是主攻橡胶,林智清是主攻石油。

林明起穿越时带橡胶苗,以加快进度,苗木定植需较温暖的环境,需要快速扩殖苗木,因为橡胶单株年产干胶才1公斤。胶树夏天怕大风,冬天怕冻害,林启明千辛万苦地熬过来了。但1634年眼看就要割胶,临高下雪,海南冻害大批胶树冻死,林明起带着不多的希望到文莱种胶。

林智清一直在為采油做准备,先是生产仪表,然后生产硬质合金(wc,用于钻头),点亮电焊(用于反应塔),先是在台湾出磺坑采油,与当地山民发生冲突。采出的石油炼制出汽油和柴油,但量不大,后来也到文莱采油。


林智清出生在湘西山区的一个农村——定边寨,这里据说当年是汉人与苗人反复争夺的地方,所以才有了这样一个充满西北气息的名字。定边寨里的一百多户人家全姓林,都是或远或近的亲戚。

定边寨里的林家人生活都不富裕,但也许是祖训的缘故对学习却异常重视。因此自小学习成绩优异的林智清伙伴的仇恨。

仅管饱受小伙伴们的诅咒,林智清并没有成为方仲永式的人物,他顺利成为全村第一名大学生——虽然仅是一所二流大学,但也足以让林智清的父母在村中与村长平起平坐。但林智清发现自己的优势似乎只在学习上。研究生毕业留校后,仅管他競競业业,但总是进步很慢。比他晚留校的成天东游西荡却比他先晋升了职称。系书记、主任谈话时总是林智清称赞有加,但到晋职称、评先进时却总是失之交臂。几次折磨下来,林智清那颗傲娇的心破碎了,但破碎的心也看清了一个真相:工作再努力也不如有一个好后台,凡是进步神速的都有着强大家世的传说。

林智清的世界崩塌了,多年来奉之如圭臬的竟然是错的。这对他打击太大了,林智清想要静静。他决定回老家,他已经七八、年没回老家了,在老家他可以静静地舔舔伤口,思考下未来。

阔别多年的老家给林智清的震撼同样巨大,山村不再贫困——虽然父母的信中也提到整个村子都富裕了许多,但崭新的房舍,平整的道路还是让林智清大吃一惊。村子里的人包括他父母对林智清依然很尊重,这种尊重是发自内心的对读书人的尊重。几乎每天都有人邀请他来家中坐客,坐客的重头戏就是中国人的保留节目——吃饭。林智清必定是被请到主位上。席中,林智清必定要讲述一番在大学教书育人的见闻和感受,主人的子侄辈也必定要被教训以林智清为榜样。但席闷的谈话给林智清的震撼更大。村人获取和积累的财富远超他的想像,而且是蒸蒸日上,速度日渐加快,言语中充满了脚踏实地的自豪感和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林智清越来越感觉自己像只花瓶,外表花团锦簇,内里空无一物。这种感觉太难受了,直到他遇到了林明起。

林明起在村中号称小林智清,他虽比林智清小三岁,但比林智清高一辈,林智清见他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一声“小叔”。林明起与林智清际遇相似,只不过他去了南方城市的农科院。

林智清与林明起本来是不会有太多交集的,两人在儿时一时瑜亮,甚至有互别苗头的意味。但时过境迁,竞争之心淡了,境遇相似,自然有了许多共同语言。多喝了几杯之后,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话题也在酒精的刺激下交流起来。尤其是在都市飘泊的艰辛和对社会不公的无奈。林明起在农科院也属于干活是主力,进步是分母的那类人。两人酒后吐真言说了很多。虽然酒醒后记不得都说了什么,但潜意识里都有了交往的想法。

离开老家返回都市后,林智清的生活一如既往,不过他与林明起的交流多了起来。

林明起在网上看到临高众穿越计划时,把它当成一件奇闻逸事说给林智清,两人有志一同地嘲笑了一番。不过两人都以看闹剧穿帮的心态跟踪事态发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心态也在发生变化,现实的残酷,对改变命运的向住让他们严肃起来。当两人真的见到了虫洞和从明朝带回来的实物,视频等一系列证据后,他们俩陷入了沉思。在宾馆里两人闷了三天最终下定了决心。

筹委会对俩人的加入表示了热烈欢迎,林明起是热作专业,林智清是石化专业,这都是五百狒中的稀缺品种。

林明起为穿越做充足的准备,他携带2000株袋装苗,本来他还要带更多,无奈船上的空间不够。为了预防万一,他还准备了不少橡胶种子,全部抽真空塑封包装,再配以低温保存,估计保存三四年应该不是问题。林明起最担心的就是橡胶苗的越冬——谁也不知道小冰河期的气温是什么样,只能凭猜测做准备。

因此穿越后,形势刚一稳定,林明起就提出修建温室大棚,为橡胶树苗提供越冬场所。执委会都理解橡胶树苗的特殊性,也知道橡胶生产事关重大,尽最大可能开了绿灯。很快在南海农庄修建了举架异常高大的温室大棚。D日后的第一个冬天,林明起的一直忐忑不安,一有降温预警更是提心吊胆,好在崇祯元年的冬天并不冷,有惊无险。气温记录表明小冰河期并没有想像的严酷。

温室只能是胶树苗的临时避难所,温室举架再高也会限制树苗的生长。将树苗移植到条件适宜的野外基地就成为D日后第一个春天里林明起的当务之急。

旧世种植的橡胶树是学名“三叶橡胶树”的高大乔木,这种树原本生于巴西的热带雨林,直到有人发现橡胶树树皮割破后分泌的乳白色汁液具有极其重要的工业用途,才在世界各地广泛种植的。由于橡胶树原生于热带雨林,因此橡胶树也最适应与热带雨林相似的环境——高温、高湿、长日照、微风,土壤疏松肥沃。

因此林明起心目中理想的环境是丘陵的南坡——遮挡南下的寒流,但是海拔不能太高,靠近河流——胶树生长需要大量的水,远离海岸——避免风害,橡胶是浅根型树木,易受风害。

林明起最终在临高与澹州交界处找到了比较理想地方,这是一个三面丘陵环抱,南面开口,有条小河流过的盆地,林明起将这里命名为宝岛新村以纪念旧世的橡胶等热作的圣地。

很快河边的荒地上就修建了二排平房,一排生活用,一排工作用。周围又修建了坚固的围墙和防御设施,以保卫这些生活在绿区的人们,陆军对周围五十里范围的浮浪进行清剿,可惜周围没有村庄,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就近从土著中移民,只能从移民挑选了。

鉴于林场的条件比较艰苦,民政委会决定实行家庭式移民。林明起从移民中挑了三十户比较机灵的山民,对山区林木种植比其他人要熟悉一些——移了过来全部划为林场职工。鉴于这里是绿区还是山区又拔了一个排负责保卫工作。

移民大部分是潮汕地区的客家人。林之涣就是其中之一,他家境本来还不错,只是匪患越来越猖獗不得以才举家逃到广州,被广州站收容送到临高。林明起见林之涣识字人又比较精明就在心中把林之涣列为种子了。

这些都不是林明起所要操心的,林明起所要操心的在周围的胶园。胶园的建设是不折不扣的高技术工作,他挑了块山脚下地势平缓向阳、土层深厚肥沃的地块做为胶园,让林之涣带人先清理掉地块上附属物,又深耕 1 遍,然后将地块里的树根、树枝、杂草等杂物清理干净。

清理完胶园,林之涣又按林老爷的命令开始种树。他不知道这是林明起设计的防风林。尽管宝岛新村深入内陆,风害不大,但现阶段海南的台风资料近乎空白,风害不可不防。防风林分为主林带和副林带。主林带是垂直于主风向的,与主林带垂直的林带称为副林带。林明起的防风林树种选用了当地的木麻黄等。

林之涣和移民们有时是真摸不着头脑,这林老爷说话斯文,待人和气,吃的、住的、用的也没得说,一接触就知道是一等一的好主家。只是有时干的活有些不靠谱。移民们私下议论,有人在家里种过竹子也种过果树,但间距这么大——二丈多还是头一回。挖得坑也很深,将半人深。里面下的底肥也多。照以往种树的规矩,间距越大、坑越深,这树也就越高,这么高的树,采果子可就费劲了。不过这些都是老爷的事,我们只管干活就行。

这些只是外围,关键是橡胶苗的定植——把橡胶苗种到山上。橡胶是经济寿命长达数十年的高大乔木,定植这一基础的好坏,将直接影响定植后的数十年的生产,甚至关系到胶园建设的成败。

林明起带的是袋装苗,这种树苗成活率高,便于携带。穿越后林明起将袋装苗移入南海农庄的大棚——专门为橡胶苗越冬准备的,事实证明林明起有些杞人忧天了,临高的最低温度也没有低于10℃。

开春后,在林明起的精心照料下,所有胶苗都越冬状态中恢复过来,开始萌芽生长。到了4月大部分胶苗长出了1~2片时,林明起认为定植时间到了。头天下一场透雨,之后天依然阴着,时不时还有雨丝。林明起马上组织所有的人把胶苗移到事选准备好的胶园。覆好土,又浇了遍透水,再盖上茅草——以防止日晒,引起水份散失。

定植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加强抚管,定时浇水——橡胶喜水,有时临高春天缺水就得人工补水,除草,保证定植苗木成活了,这个工作量不是很大。另一个工作建育苗圃就提上议事日程了。

橡胶的单株产胶量并不大,50年的平均单株年产干胶才1公斤,后来随着采胶技术、种系优化等技术的采用,单株产胶量才逐步提高。所以就是林明起带来的2000株胶苗——带太多的胶苗又太占地方——全部成活并且开始产胶也不够临高塞牙缝。林明起带了大量的橡胶种子,林明起除种树苗之外,还要把这些种子也变成树苗种下去。

橡胶树是种遗传性狀不稳定的植物,通俗地说就是高产胶树的后代的产胶量是随机的,有的高,有的低,而且以产量低的居多。而且橡胶树扦插也极困难,也就是说将高产胶树的枝条直接扦插这条路也走不通。人们经过反复实验发现,以橡胶种子发芽萌生的幼苗为砧木,芽接高产胶树的穗芽能够维持胶树的高产性状。林明起带来的橡胶树苗就是这种芽接苗。带这种芽接苗一是可以加快产胶进度,二是可以保证获得优质高产的橡胶遗传资源。但是这种芽接苗不可能多带,大量的橡胶苗还是要靠林明起带来的橡胶籽。这些橡胶籽也可以做为胶苗种植失败的后备。

林明起将育苗圃设在宝岛新村的围堡内,毕竟育苗、芽接是个精细活,放在身边放心。林之涣和移民们这回是真正地惊掉了下巴,祖祖辈辈种地也没有在屋子里种的。而且这房子又高又大,占地足有半亩多。然后就是玻璃像是不要钱似的用,房顶全是铁架子、玻璃的,就是皇帝也没住过全是玻璃顶的房子——其实林明起也是心里有苦说说不出,旧世用农膜扣大棚就行,现在只能用玻璃,为此林明起没少向执委会、工能委说小话,打嘴皮官司。还有就是各式稀奇古怪的机器,有一开就出热气的,还有一开就出湿气的。以至于移民们私底下都在传,林老爷——不,现在得称呼林首长——种得是摇钱树。

不管这些移民——现在得称呼他们为林场职工——怎么想,橡胶种子育苗工作还是在林明起的指导下有条不紊地展开了。经过优选的种子发芽率很高,林明起松了一口气,之前他一直担心穿越会对种子萌发造成不利的影响,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三千多株幼苗在育苗圃里长得飞快。胶园里定植树苗也都长出了三四蓬新叶。林明起心里很得意,四个月的工作终于见到了成效,自己胼手胝足地埋下橡胶工业的第一块基石。

但林明起和林场职工们的悠闲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临高的台风季到了。橡胶是种浅根系乔木,仅管橡胶树可以长到30-40米,但它的根并不深,很容易在大风的作用下发生倒伏。现在防风林也没有长高,林明起不得不在树苗周围支上支架。每次台风过后都要巡视胶园检查是否有倒伏或吹歪的树苗。

很快1629年的夏天就过去了。这天林之涣早早地就来到宝岛新村的堡门前列队,他们在一个星期前就接到通知有澳州的大官要来视察,在林明起的督促下农场职工和驻军着实把农场好好地整饬了一番。在临高依然炽烈的秋日曝晒下等待了三个小时后,翘首以盼的人们终于看到了远处逐渐接近的大股烟尘。通往宝岛新村的道路刻意没有进行路道路整治,甚至堡门前的小河也没有架设桥梁,以免有人发现这里的山中乾坤。不过缺点就是交通不便有时会带来补给困难,在雨季时因为河水暴涨出现过两周无法运送补给的情况。不过相对生活安全来说这点生活不便就不值一提了。

两辆吉普车涉过浅滩驶到众人面前,首先跳下车的是抱着相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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