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梦见家里着火房子被烧 房子都被烧完了 幸好我女朋友大

也许,打从我出生起,我就注定是一只寄生虫,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不过寄生生活的甜蜜,把我灌得满满的,我从来没有感到我的生活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甚至还感到幸运。

小学三年级,上初中的表姐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就像一只寄生虫一样,四处为家!”听了这句话,我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倒是觉得蛮幸福:谁有过像我这样的待遇?到姨妈家,一住就是个把星期,还当客招待,到伯伯家,一住两三年,那似乎是我的别墅,到“妈妈”(其实是姑姑家,我一直叫她妈妈,叫姑爸“爹爹”),一住就是十几年,还有新衣服,新鞋子,还有糖果,玩具。最重要的还有一个总帮着我的“爹爹”。每次我和表哥争玩具时,爹爹总会对表哥说:“妹妹还小,你要让着她。”那时,我骄傲的像个小公主。不过,我就是不明白,有次,和表哥坐在小板凳上,他突然对我说:“你应该喊爹爹叫姑爸!”“什么姑爸,就是叫爹爹嘛!”为此,我和表哥大吵大闹,后来,爹爹来了,他又把表哥训了一顿,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也记

不住的话,从此以后,我和表哥再也没为这个事吵过。

其实,我也不懂,到底什么是妈妈,什么是爸爸。不过,我还是蛮自豪的,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三伯娘。一个是姑父,一个是三伯。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改过口,小时候的日子真好!(全文的妈妈都是指姑姑!!!)

爷爷还在的时候,最疼我了。为了带我和表哥,爷爷和奶奶分开住,爷爷最字袄这个孙女,奶奶似乎更爱表哥。爷爷带着我住在跑马坡的三伯家,奶奶带着表哥住在镇上妈妈自己家。我是幸运的!爷爷最爱吃零食,爱看电视爱玩,当然,也爱吸烟,更爱劳动。 当我和爷爷坐在电视机前时,我总会是坐在爷爷的腿上,嘴里含着满口的砂冰糖。爷爷自己也含着,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往我嘴里塞冰糖。直到我塞不进了,才停下。白天,有空的时候,爷爷总会肩着我到对面姥姥家串门。去山里的时候,爷爷的肩上也少不了我,一边锄草,一边给我摘覆盆子。我呢,是把没洗的覆盆子忙不停地往嘴里塞。

夏天,爷爷也会到我老家去运柴火。奶奶和表哥也会一同去。高高地柴垛上,我和表哥躺在上面闲聊,奶奶和爷爷在

下面。有时,爷爷也会帮伯娘在镇上的妈妈家但些馊水,一头是馊水,另一头的箩筐里就坐着我,半路上,爷爷还会买两支冰棒,我俩一人一支。夏天的井水很凉,爷爷总会打一壶冰水一样的井水,里面放些白糖,又凉又甜,很好喝。每次,我坐在爷爷身上的时候,总少不了三伯的喝斥伴随左右:“这么大个人了,还坐在爷爷身上!”爷爷总会眯缝着眼,微笑着摆摆手:“没么子,坐一下没么子大不了。”有时,一些邻居伯娘总会逗我:“你爷爷要是死了,钱怎么分哪?”我总会立马答道:“大票子给我,小票子给大表哥(三伯的儿子)”爷爷听了,也并不动怒,当我摇着爷爷要他回答时,他也总会小着说:“大票子小票子都给你!”

七岁了,我该上学了,爷爷和奶奶商量着,爷爷还想让我陪他玩一年,可妈妈却不同意。她说:“比她只大6天的许媛都上一年级了!她还没上幼儿园!”于是,我住到了妈妈家,上学了。爷爷不知为什么,没住在妈妈家,孤独地住在跑马坡。也许是离开了我这个“幸运神”,不久,爷爷因为帮大舅爷的生日烧火,大热天,连烧3天,后来回家就病了。大家都很着急,长沙的二伯还接爷爷去看病,可爷爷不肯住院,硬要回来。于是,爷爷每天靠药物维持生命。

那时候的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我住到了不熟的外婆家,不同的是,爷爷吩咐奶奶,每周六,日接我到他那去。一到星期,爷爷总会催促着奶奶来接我。一收假,爷爷总会偷偷地塞给我五块钱或两块钱(那时可是天文数字,一毛钱还可以买好几粒糖呢),并叫我不要告诉奶奶。不懂事的我,总会在付车钱时,孝敬奶奶似的,说车钱我付,奶奶就会奇怪,我怎么有这么多钱。无奈,我只好又一次出卖了爷爷,一五一十地告诉奶奶。奶奶总会拿走,给我一块钱,要我一天只用两毛钱,省着用。

后来,放寒假了,爷爷却不再为我煨烧红薯了,看着我捧回的奖状,只是一个劲地笑,还叫我继续努力,还给了我钱。不过,钱还是给我奶奶拿了,只记得是一张比五块钱还大的钱。爷爷瘦了。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大腿上,原来拍得响的肉,变成了一根吓人的骨头,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有一丁点肉,皮缩到了一块,轻轻地一提皮,能提起十几厘米的皮。爷爷说他全身被

椅子和床搁得疼,尽管睡椅垫了一层厚厚的棉花,爷爷每天躺在睡椅上,旁边还得放个盛满灰的盆,爷爷每隔一段时间,总会咳一口痰,有时还咳不出。听奶奶说,那是因为爷爷体内的白血球吃红血球。除非换血,不然没救了,都已经用了好几万块钱了!原来是白血病。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一年二期领奖状的前天,善于察言观色的奶奶把远在长沙,广州的儿子叫了回来,听他们说,还差两个人,是我爸妈?反正我不认识,比远在广州的大伯还陌生。见爷爷没事,公事繁忙的他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回去。还没等得及我捧回奖状,还没等得及伯伯回去,爷爷在等人都聚在他面前时就死了,大家都说爷爷聪明,让儿子送到了终,可惜还有一个没送到.......

爷爷就这样离开了我,死了?我永远也见不到了,以后,再也没人肩我,背我了,没有人给我煨那种四周都流出糖,很软很甜的红薯了,没有人给我摘覆盆子,没有人和我吃冰棒了没有......眼泪夺眶而出。爷爷死后的第二天,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了,没进门就哭了起来......

后来,过年了,吃年夜饭,奶奶他们都要我叫他们爸爸妈妈,要我跟他们去他们打工的地方玩,再回来。我死活不肯,又哭又闹。后来,外婆家的人都说:“这个小孩啊,只认爷爷奶奶,不认娘,连舅妈都不认,街上碰着也不叫舅妈。”我哪有,那时我和她又不熟,又有点不好意思,叫的声音小,自己没听见嘛。

后来,读书了,我又寄居在妈妈家,一直到初中。因为从前快倒的房子变成了楼房。于是,我和奶奶搬回了自己家,两个人相依为命,妈妈爹爹还没搬到长沙时,我俩还到他们家过年,后来,我们两个人总过着冷冷清清的年。

仔细想想,我这不是寄生生活,又是什么呢?表姐说我是寄生虫,我还笑着认同呢。把它当个玩笑给奶奶说时,她却勃然大怒,还从没见过她这般生气。奶奶说那是说我没爹没娘。我不懂,也不明白,一直长这么大,见他们的面也最多半年,这和没爹没娘又有什么区别?后来,表姐给奶奶写了一封道歉信。

我自己认为吧,我从过去到现在,直到将来,就是一只寄生虫。不过,寄生虫的童年比任何时候都美好。寄生虫的童年让她无比怀念


不住的话,从此以后我和表哥再也没为这个事吵过。

其实,我也不懂,到底什么是妈妈,什么是爸爸。不过,我还是蛮自豪的,我有两个爸爸,两个妈妈。一个是姑姑,一个是三伯娘。一个是姑爸,一个是三伯。从过去到现在,我从没改过口。小时候真好!

爷爷还在的时候,最疼我了。为了带表哥和我,爷爷和奶奶分开住。爷爷最爱的是我这个孙女,奶奶似乎更疼表哥。爷爷带着我住在跑马坡的三伯家,奶奶带着表哥住在镇上妈妈自己家。我是幸运的确爷爷爱吃零食,爱玩,当然,也爱吸烟,更爱劳动。当我和爷爷坐在黑白电视机前看梁山108好汉时,我总会是坐在爷爷的腿上,嘴里含着满口的砂冰糖。爷爷自己也含着,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往我嘴里塞冰糖。直到我塞不进了,才停下来。白天,有空的时候,爷爷总会肩着我去对面姥姥家串门。去山里的时候,爷爷的肩上也少不了我,一边锄着草,一边给我摘着覆盆子。我呢,是把没洗的覆盆子忙个不停地塞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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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拖着皮箱走出寝室。整个宿舍楼静悄悄的,除了照例的值日生,全校师生都集中开会欢送毕业生,当然还要在会上宣布对我的处分决定,我被开除学籍了。

  我将成为反面典型,被写进校史,然后一代一代的教育师弟师妹们。

  值日生是个腼腆的一年级小师弟,正在卖力的拖着走廊的地板。这种事情我也干过。我微笑的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心里酸酸的。

  他看见我之后,就立刻跑了过来,我说:“你好”。

  他可能还不知道我的事情,殷勤的过来帮我搬东西,并且问我:“师姐,你没去开大会?就回家吗?”

  我微笑,说:“是呀。”

  我看着他把我的行李搬到了台阶下,看着他穿着橄榄绿的夏装,肩上缀着学生警衔。我的警衔已经被收缴了,制服上的公安臂章也已经挑下来上交了,我这一生都失去了穿警服的资格。

  我无限留恋也无限沧桑的看了看宿舍楼,对那位师弟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身离去。

  当我最后一次走过校园的林荫道,当我清脆的高跟鞋孤独的敲击着我的心扉,当食堂、操场、练功房还有路边的每一棵法国梧桐树都被我一一甩在身后……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美好的日子那样短暂啊,一瞬即是百年。我就这样远离了幸福的人生之路。可是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或者说我还没有明天。

  最后一次回首,看着绿树丛中的礼堂。我是在那里宣誓入警的,也是在那里送走了宋凌志,还曾经在那里展示过青春的舞姿,我原以为自己也会在那里被师弟师妹们送走,在那里和全校师生一起高唱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

  我不知道我会这样离去。孑然一身,从此走上未知的旅途。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

  默默地念诵着入警时的誓言,终于走到了校门口,我的眼眶已经湿润。

  我是这样舍不得离开啊,尤其是这样的离开。而且前路茫茫,我该何去何从。有一霎那,一个名字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可是我怎么能去找他,我凭什么去找他!

  此刻,一个真实的世界就在群山的外面等待着我,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的一生其实是从这一刻开始的,以前的生活,二十年,就象是一场短暂的春梦,那么轻易的就醒了,好像从来就没有真实存在过一样。

  此刻我回头看着简陋的校门,还有那两个站岗的男生,百感交集。

  我就这样离开了,在一个六月的午后,初夏的炎热炙烤着我,汗水顺着脸颊流淌,狼狈的拖着我的大小行李。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在公共汽车还没有到来之前,我最后一次回望绿树掩映中的校园。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就像过去的岁月再也不能回来。

  为什么岁月不能回头呢?

  三年前一个晴朗的秋日,我在父母和一群亲戚的簇拥下,走进了此刻离我很近但是分明已经很远了的那座校门。一个普普通通甚至可以说是简陋的校门,与我高中时代无数次梦想截然不同的地方。

  我的名字叫作尹雪,那一年17岁,原以为自己可以考上一所名校,可是我在高考中失利,只上了专科录取线,我朝思暮想的北大、复旦就这样离我远去。我想过复读,但是我的父亲不同意,他认为女孩子能够上一个专科学校就可以了,而且他还有一个聪慧的儿子,我的弟弟尹雷,足以为我们尹家争取来声誉。何况我在填志愿时填报了这所学校――省公安专科学校,他即将转业到地方,在我毕业以后他就不用担心给我找工作了,我将拥有一个地位、待遇在我们那座城市都属于中上等的职业。

  其实我当初踌躇满志的填志愿时,根本没有把专科志愿当回事,只不过在招生资料上第一次看到这所学校时,我的铁血英雄梦使我浮想联翩,我不断的想象着自己身着警服,英姿飒爽的与各种穷凶恶极的罪犯搏斗,于是我就填上了这个学校。没有想到的是,最后是这个学校收留了我,一个考场上的失败者,虽然在中学时代一直名列前茅

  更加令我想象不到的是,在三年之后的今天我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而我竟然没有哭。

  我为什么没有哭呢?

  身后的围墙里,绿树掩映下的校园中有一条很美的林荫道,高大的女贞树显示了校园的年代久远,林荫道的石阶下是一个大操坪,抬头远眺的时候能看见一座座青翠的小山丘,小山丘的那边就是繁华的星城。

  三年前报名的那天,我怀着惆怅和紧张的心情走在林荫道上,迎面而来的那些老生都穿着橄榄绿的警服,肩上缀着学员警衔,男生多,傻笑着向我张望。女生很少,一个个带着挑剔的神色打量着我。

  林荫道的尽头是一栋古老的五十年代的苏式建筑,有高高的天花板和窗户,是我们的寝室。男生和女生都在一栋宿舍楼里。我的那一间在走廊尽头,靠着水池。进门左手边第一张下铺上,白纸黑字贴着“尹雪”两个字。

  那就是我生活了三年经历了一切悲欢的地方。

  我依然清楚的记得那天的一切。妈妈开始铺床,一边唠叨个没完,这也难怪,她的娇娇女儿连扣子都没有钉过一颗,她怎能放心让我从此开始独立生活。爸爸看来却很满意,用他一贯的给战士训话的口气,教育我一定要不怕苦不怕累,好好学习,努力适应。我茫然的回答着,心却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飘荡。

  我依然有点难以置信,我真的就进了这样一所学校,严格的军事化管理,艰苦的警体训练,一定还有很多我起初没有考虑到的东西。现在我就要独自面对这一切了,我能做好吗?

  那时候我非常缺乏信心,甚至有一种宿命的感伤,莫非我早已预料到了遥远的未来?

  陆陆续续,寝室里来了七个女孩,她们就是陪伴了我三年的姐妹们,见证了我的愚蠢我的苦难我的一切的人们,我不知道现在我在她们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我已经用不着在乎了。

  陪同的亲友们渐渐离去之后,寝室里安静了下来。我茫然的坐在床边,看着人们各自忙碌,此时此刻,我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开家。然后陆老师进来了,她三十多岁,笔挺的九三式警服秋装,肩上缀着一级警司的警衔,有一种令我羡慕不已的庄严的美丽。

  随后我们在操场上集

合,一千多新生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大约只有一百多女生。我们寝室的七个女孩站在第一排,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是二级警督,说了些注意事项,主要是要我们做好思想准备,迎接艰苦的训练,并且着重提出,从明天早晨六点半开始,每个早晨都要跑三公里。

  回到寝室里,大家纷纷叫苦,有的抱怨起不来,有的抱怨跑不了,我听着听着,忽然觉得小腹有点隐隐作疼。天啊,不是要来那个了吧,不是还差几天吗。我急忙跑去厕所,原来真的……回到寝室,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开水,愁眉苦脸的倚在床上。

  那个晚上我几乎没有睡,因为疼痛,因为不安,因为害怕清晨的三公里。

  但是起床号准时在六点半响起来时,我不得不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迷彩服,和姐妹们一起在蒙蒙亮的操场里站好队。然后在一位师兄的带领下,新生们跑出了校门。起初的速度倒是不快,我勉强忍受着,但是出了校门跑上公路以后,速度就加快了,我觉得自己的小腹开始剧痛起来,双手捂着小腹渐渐落下,最后实在是疼痛难忍,就蹲在路边,眼睁睁的看着人们从身边跑过。

  我羞于抬头,害怕人们会指指点点说我这么娇气,同时剧烈的疼痛使我恶心得想呕吐。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总算有一位师姐停下来,关切的问我怎么了。我流着泪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就说:“你来身上了吧,那就不要跑了,回去跟老师说一声就行。要不要扶你回去?”

  我摇摇头,站起身来,低着头弓着背,掉头向回走去。

  眼泪在初秋的晨风中一点点吹干。

  一个痛苦和恐惧的开篇,一个耻辱和悲哀的结局,如此简单的概括了我三年的青春岁月。

  公共汽车的喇叭声无情的惊醒了我的回忆,我知道告别的时刻到了,但是为什么会这样残酷啊?

  我站在摇摇晃晃的公共汽车上,校园已经在身后很远了。我不知道应该去哪里,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星城。

  这个繁华的城市有没有我的落脚之处呢?

  公共汽车的终点是火车站,我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买票回家的念头,先把大件行李都寄存

,然后到书报亭买了一份星城交通图,开始在大街小巷察看四处张贴的房屋租赁广告,寻找一个栖身之处。

  天气炎热,汗水渐渐湿透了衣衫,我疲惫不堪,可是不敢懈怠,因为今天晚上还没有地方睡觉。

  现实如此冷酷,我却已经没有力气去深思。

  傍晚时分,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租到了一间小小的房子,低矮潮湿,又脏又臭,最多只有四平方米,我找房东大姐借了工具开始搞卫生,直到午夜时分才大致搞干净。我已经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躺在床板上睡了一夜。

  清晨,我被小巷里嘈杂的居民起居的声音吵醒了,虽然浑身酸痛,可是不得不走出小巷去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把行李搬回来。当一切安顿好了以后,我已经累得连晚饭都不想吃,早早的爬上了床。

  夜里,虽然我已经疲倦得睁不开眼睛,但是在闷热的房间里却无法入睡。我开始想念校园,想念同学们,想念一切曾经和我有关的人们。

  刚进校的时候,男生们经常找借口看老乡,到女生寝室里来坐,但是没人来找过我,我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和外界的接触一向很少,仅有的几个伙伴不是考上了名校,就是穿上了军装。而且我是一个害羞的女孩,害怕和陌生人过多的接触,大多数时候,我总是在寝室里沉默不语的独自看书。

  看书是掩饰慌乱心情的良药。

  严格的军训结束以后,入警宣誓的日子终于到了,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里,气氛庄严肃穆,我这一生还不曾有过如此屏息静气的时刻。新生第一次穿上了橄榄绿的警服,戴上了学生警衔,满眼都是橄榄绿,满眼都是神圣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热血沸腾,甚至没有听清楚校长说了些什么,新生代表说了些什么。我始终处在一种高度的亢奋状态下,随着人们一起高声念诵那庄严的宣誓词:

  “我宣誓:我志愿做一名人民警察。我保证忠于中国共产党,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严守纪律,保守秘密;公正执法,清正廉洁;不怕艰苦,不怕牺牲;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坚决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我愿献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而后全校师生合唱《少年壮志不言愁

》,这首老歌第一次深深的震撼了我的心。

  我激动的品味着这场面,少女的铁血英雄梦开始蠢蠢欲动,我幻想着自己像影视里那些英雄一样,说着豪言壮语在黄昏的阳光里倒下,风把我的长发吹出优美的造型。

  然而,就在那个时刻,身为人民警察的意识已经融入了我的血液里,令我永志难忘。

  耻辱与追悔再一次袭击了我,眼泪流出来,混合着满脸的汗水。曾经那样骄傲的女孩,此刻却落魄到了这种地步,人生向我露出了最残酷的狞笑。

  我不知道自己能够支撑到何时。

  初夏的天亮得很早,我起床梳洗以后,拿出妈妈给的钱重新数了一遍。一千块钱而已,最多可以维持三个月,这三个月该干些什么?我一点也不知道。我只是想找到沈龙兴,向他问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应该到哪里去找呢?

  我反复的回忆过和沈龙兴相处的每一分钟,想找到一丝欺骗的痕迹,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这是不是执迷不悟,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的表情那样真实,不容置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是执行紧急任务去了?他真的愚弄了我吗?

  离开小巷,我在路边买了两个馒头,乘车到了市公安局。这里是我曾经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但也是我最害怕的地方。也许我的事情已经众所周知,即使没人知道,我又该怎样面对那些认识我的人的好心询问。

  我站在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想着想着,就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一边在树荫下徘徊,一边不住的向大门口张望,我多么期望能够看到沈龙兴的身影,或者是那辆破旧的吉普车也可以。但是整个上午公安局虽然人来车往,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个我想看到的人。甚至连谭浩、方庆他们也没有看到。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晒下来,我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连头发也开始滴水,星城的夏日是残酷的。该到哪里去呢?我在快餐店吃了一份蛋炒饭以后,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行走。

  前面是中级人民法院的大门,人群涌向里面,我茫然的跟着人群,一直走进了审判大厅。今天有案件公开开庭,公民都可以旁听。这个大厅里面有空调,比外面凉快多了。我在审判大厅里找了个位子坐下等待着开庭。

进来,犯人也被法警押了进来。我认真的听着检察官念着起诉书,这是一桩刑事案件,被告人被控犯有贩卖毒品罪……

  我和沈龙兴第一次见面是在去年,我在校学习的最后一年。

  期末考试结束以后,学校召开大会宣布了一个决定,省内某市在明年将举办一个国际性的旅游节,所有毕业生将前往担负保卫工作,学校同时规定所有毕业生必须服从安排。

  散会以后,我随着人群涌出礼堂,麻木不仁的听着不少对毕业分配有想法的同学大的怨声载道,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了联系单位的时间。而我是一只飞不高的金丝鸟,注定要回到父母亲的身边,倒也用不着像他们这般劳心劳力。但我并不快乐,和他们一样茫然,仿佛我的人生根本就不属于自己。

  突然陆老师叫住了我,要我跟她到学工处办公室去一趟,在同学们疑惑的目光中,我忐忑不安起来。那时候我刚刚受了留校查看的处分,整天疑神疑鬼。

  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30岁左右的男人,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有一双细长锐利的眼睛。他很认真的看了看我,若有所思,陆老师向他介绍了我,然后对我说:“这位是市局禁毒支队的沈龙兴大队长。”

  我见他伸出了手,也礼貌的伸出了我的手,他的手骨节粗大,感觉有点粗糙。但是令我的心突然一动的却是他的名字,“沈龙兴”,我在哪里听到过。

  陆老师叫我坐下,然后对我说:“沈队长看了你的档案,要求你明年到他那里实习。”

  我吃了一惊,为什么点名要我?

  沈龙兴看着我的眼光有点飘忽,他突然开口说:“尹雪同学,这是一项重要任务,你有没有问题?”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陆老师,陆老师笑着说:“这件事情学校已经研究过了,你不需要跟其他同学一起实习。”

  我还是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陆老师,而沈龙兴已经站起来,说:“陆老师,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我跟陆老师都站了起来,沈龙兴对我说:“你过了年直接来报到吧,拿学校的实习表来就可以了,不过这件事情不要张扬。”

  等目送他走出门以后,陆老师对我说:“你记着,不要告诉其他人。”

  我没有问为什么,这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那个造成我受处分,并且和我一起承担了苦果的天使一样纯真的男朋友于海宏。

  那一天,残冬的阳光暖意融融,我穿着九三式的警服冬装,拘谨的坐在星城市公安局禁毒支队那间陌生的办公室里,刚刚齐肩的头发轻拂着我的脸颊。我四处张望,看着这些简陋的办公桌椅,杂乱堆放的案件卷宗还有那个古老的木质文件柜。我陷入了想象,我的未来也会在这样的一间办公室里度过吗?

  其实这不是我第一次实习,我入学以后的每个寒暑假都参加过实习。我曾经在一个派出所的户籍室里跟着一位多年前毕业于我们学校的师姐,学习过办理户口和身份证的繁琐手续;也曾在预审部门参加过对团伙抢劫案件的审查;还在巡警大队参加过夜间巡逻,午夜时分在大街上查抄无牌无照的摩托车。虽然我不能算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也还不是合格的人民警察,但是我一直为我的职业而骄傲。

  这个世界需要安定的生活,安定的生活需要人民警察。

  当我再一次把头转向门口时,沈龙兴来了。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灯芯绒条纹夹克,一条皱巴巴的深灰色西裤。头发有点乱,满脸严肃,脸上的胡子很久没刮了,看上去有点沧桑。他抬头看见我的一霎那,眼睛里掠过一丝光芒,然后重归于漠然。

  我忐忑不安的站起身来,他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坐下,说:“你今天来报到,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点点头,说:“刘教导员亲自安排我住招待所,条件还不错。”

  “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

  我说没有。那一次我是偷偷的从家里溜出来的,正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父亲的斥责。

  他就拿起桌上的电话问我:“你告诉我号码,我来打。”

  我想了一下,把爸爸的手机号码告诉了他,沈龙兴拨通了电话,用老师的口吻和我爸爸说了几句话,对我赞美有加,估计爸爸听了以后,心里会很受用,应该也不会追究我的出逃了。然后沈龙兴把电话递给我,示意我说几句,我有点不安的接过电话,爸爸果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要我注意安全,有时间就打电话回家,我连忙答应下来。

  放下电话以后,我心情舒畅,对眼

前这个严肃而又沉默的男人充满了感激之情。他却没有多看我一眼,只是翻了翻桌上的案卷,然后对我说:“你就坐在这间办公室里,这张桌子没人坐。现在你把桌上这些案卷整理一下。”

  我开始整理案卷,他一直看着我,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好像在考察着我。我紧张得手足无措,把案卷一本一本翻开,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沈龙兴突然开口说:“你看看这些案件够不够批捕条件,还缺些什么。”

  我轻轻松了一口气,至少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盯着我看了两眼,然后对沈龙兴说:“沈哥,留置室里还有一个女的。”

  沈龙兴看了我一眼,问:“小尹,你会不会问话?”

  我答问过,沈龙兴就说:“你今天给这个吸毒的问个话。”

  我说好,心里却有点不安。我从来没有见过吸毒的人,据说这类人和疯子没有太大的差别,我虽然说不上害怕,但紧张是难免的。过了一会儿,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被带进了办公室,沈龙兴扔给我一本笔录纸,我拿出钢笔,平静了一下心情,工工整整的写下了时间地点。

  抬起头来,沈龙兴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见我抬头,他把目光移向门口。沈龙兴对门口的年轻人说:“谭浩,你先出去吧。”

  然后沈龙兴对我说:“我来问,由你记录,记不下来就跟我说,我会反复问。”

  沈龙兴和颜悦色的对那女人说:“兰丽,你先坐下,今天要老实回答问题。”

  女人抬起了头,这是一张惨白的脸,眼圈发黑,嘴唇发青,呆滞的眼神没有丝毫光彩。这个女人的年龄不会超过30岁,但是又分明有了衰老的痕迹。女人讨好的笑着,对沈龙兴说:“沈队长,给根烟吧。”

  沈龙兴递给她一支香烟,兰丽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伸出枯瘦的手指掠了一下头发,勉强打起了精神。首先当然是问基本情况,兰丽果然只有27岁,吸毒时间长达5年,是个老资格的瘾君子,她曾经作过服装生意,但是前两年就已经散尽了家财,现在已经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问清楚了这次现场抓获她吸毒的情况以后。沈龙兴说:“兰丽,我打电话通知了你妈妈,你妈要求我把你送去劳教。”

  兰丽说:“沈队长,我都这么多年了,戒不掉了,何必给您

  沈龙兴说:“这不麻烦,这是我们的工作。”

  兰丽又说:“你看我都这样了,老公不要我,儿子也不理我,我妈又嫌我,你总要可怜可怜我吧。”

  “我可怜你,才送你去劳教,希望能够挽救你。”

  兰丽想了一下,说:“要不我给您提供情况吧,这可是一个大主子。”

  “你现在还认识大主子?”

  兰丽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这个人我认识好几年了,说是去了云南,最近才在星城街上偶然看到他。我以前有钱的时候,到他那里一次就调100多克。他这次回来,要我还到他那里调货,还说什么品种都有。”

  我忍不住看了沈龙兴一眼,沈龙兴仍然不动声色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兰丽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沈龙兴的表情,但是她显然没有看到预期的东西,于是又老实的低下了头,回答说:“我是在前天看到他的,昨天你们就把我抓来了。”

  “你怎么和他联系?”

  “他叫赵平,大概35岁,原来是修摩托车的,他给了我一个手机号码。”

  我的笔尖飞快的在纸上移动,记下了赵平的手机号码,还记下了兰丽的其他描述。沈龙兴看了看我的记录情况,然后问兰丽说:“你是否愿意配合我们抓捕赵平?”

  兰丽忙不迭的点头,说:“我愿意,绝对愿意。”

  沈龙兴把我做的笔录拿了过去,对我说:“你看着她。”

  他走出办公室,小心的关上门,剩下我和兰丽两个人。我站起身来,把椅子搬到门边坐下,兰丽讨好的对我笑了笑,说:“干部,我要上厕所。”

  我打开门向外看了看,走廊上没有人,隔壁办公室的门紧紧关着,我叫兰丽站起来,然后抓住她的右臂弯,领她去上厕所。这个女人的手背上布满了针眼,青黑色的静脉在惨白的皮肤下格外刺眼。我押着她上了厕所,又把她拉回办公室,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

  兰丽突然说:“我这辈子真的完了,说不定哪天一针打下去就醒不来了。原来我也像你这么漂亮,海洛因这东西一点都沾不得。”

  她的眼睛里居然也有了一丝悔意,但是稍纵即逝,一分钟以后,她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兰丽狂躁不安的站起来然后又坐下去,

鼻子抽动着,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我怀疑她的毒瘾要发作了。沈龙兴非常及时的进来了,他看了看兰丽,然后把谭浩喊了进来,要谭浩把兰丽送走。我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沈龙兴觉察到了,抬头看我一眼,我看不出他的意思,低下头不敢做声。

  沈龙兴表扬我说:“你的笔录做得不错,不愧是科班生。”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沈龙兴接着说:“你要加强学习,以后要自己问话,掌握问话的技巧。”

  我点了点头,沈龙兴又说:“你觉得兰丽反映的情况,是否有价值?”

  我想了一下,说:“我认为比较可信,兰丽被抓的时间不久,赵平不一定知道,可以打一下赵平的手机,说不定可以把赵平引出来。”

  沈龙兴点点头,说:“队里也是这个意思,小尹你也参加这次行动。”

  我说好,按耐不住的激动起来。

  沈龙兴看了看我,微笑着说:“你去把制服换下来,以后不用穿制服上班,我们这里不是学校也不是机关,穿便装方便一点。”

  我背着一个精致的黑色双肩背包,站在离兰丽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摞广告单,一边漫不经心的发给路人,一边监视着兰丽的动静。兰丽浓妆艳抹,掩饰了惨白的脸色,此刻正站在路边等待着赵平的到来。沈龙兴和谭浩伪装成买报纸的人正在不远处的书报亭里翻阅着报纸和杂志,大队的一辆小面包车停在路边,司机小王等人在车上守候。

  我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已经过了兰丽和赵平约定的时间,我有点焦急,看看沈龙兴,他正拿着一张《环球时报》不慌不忙的准备付钱。我转头看了看兰丽,她在打哈欠,精神萎靡,看来又要犯毒瘾了。现在是下午五点,再过半小时就要下班了,这条路会变得拥挤不堪,将给我们的行动带来极大的不便。

  我的任务就是盯住兰丽,不能让她乘机溜走。我慢慢的向兰丽靠过去一点,方便观察她的表情。这时,我发现兰丽的眼睛突然一亮,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人正在接近。同一时刻,沈龙兴和谭浩也走出了书报亭,向他接近。

  那人走到兰丽面前,对兰丽笑了一下,兰丽递给他几张钞票,我看见这个人把一包东西塞给了兰丽。这个人一定就是赵平。

  交易刚刚结束,沈龙兴和谭浩已经到了赵平身后,沈龙兴伸手拍了一下赵平的肩膀,赵平回了一下头,两个人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剪了赵平的双臂,沈龙兴迅速掏出手铐把赵平铐上了。

  赵平还在大声嚷嚷:“你们干什么?”

  这时已经有大批群众过来围观。我把传单一扔,伸手抓住了兰丽,兰丽很温顺,默然不语的任凭我抓着,站在一边看着赵平。

  沈龙兴直起身子,拿出工作证向周围的群众亮了一下,大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抓捕人犯。请大家合作。”

  围观的群众表示理解,给我们让开了一条路,我们把兰丽和赵平都押上了车。我和兰丽坐在一起,沈龙兴坐在司机旁边,看来心情很好。

  他突然对我的背包发生了兴趣,伸手摸了一下质地,说:“小尹这个包是真皮的,款式不错呀,多少钱买的?”

  我哑口无言,心一阵狂跳,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个人,但是我是不应该再想他了,我尴尬的笑了一下,说:“我妈妈给买的,不知道多少钱。”

  沈龙兴颇有含义的看我一眼,说:“是男朋友买的吧,你妈妈绝对不会给你买这种款式的包。”

  我笑得天真无邪,说:“我没有男朋友。”

  这样说实在是有点对不起于海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没法向所有人骄傲的宣布他是我的男朋友。或许他还是没能在我的心上刻下痕迹。

  沈龙兴笑着对谭浩说:“小伙子,机会来了,小尹可是公专的一枝花呀。”

  谭浩说:“就怕看不上我呀。”

  沈龙兴又掉头对我说:“小尹,我们谭浩可是沈阳刑警学院的高材生,你可以考虑一下。”

  原来他们在开我的玩笑,我摇摇头,说:“沈队长,你是这样教育学生么?”

  沈龙兴大笑起来,说:“我这是对学生全方位的关心,你也有20来岁了,完全可以找对象,害什么羞呀。”

  在一片笑声中,我们回到了办公室。

  沈龙兴把兰丽放了,交待了两句,要求她有情况就及时报告。这种事情很正常,破案需要线人向我们提供线索。沈龙兴没叫我参加审讯,要我回招待所休息。

  我在食堂吃过晚饭,回到我的临时住所,房间空荡荡的,寂寞油然

而生。我拉开窗帘看着办公大楼,沈龙兴办公室的灯亮着,不知道会一直亮到什么时候,也许他们今晚都不能够休息了,刑侦工作就是这个样子。我突然很想知道沈龙兴有怎样一个家庭,通常公安干警的家庭生活都不正常,沈龙兴看来是一个已婚男人,但是我隐约感觉到他生活得并不幸福。也许就是因为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他那满脸的沧桑和邋遢的衣着吧。

  第二天我早早赶到了办公室,沈龙兴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呛得我连连咳嗽,沈龙兴和谭浩两眼通红,看来是一夜未眠。我提了电水壶去加水,回来时看到沈龙兴在走廊上打电话,他看上去非常疲惫。电话不知道来自何人,沈龙兴不停地向对方解释说昨晚在办公室里加班,他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当他转身看见我,对我说:“小尹,你替我一下。”

  我点点头,走进办公室,把窗户都打开透气。谭浩把昨晚的笔录递给我看,说:“嫂子来电话,沈哥头都大了。”

  “怎么回事?”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谭浩看我一眼,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嫂子怨沈哥不顾家。”

  我看了看赵平,这家伙已经蔫了,我低下头开始看笔录,赵平交待了自己的犯罪经历,他是星城人,3年前在星城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贩卖过毒品。2年前关了修理店,到云南做玉器生意,去年因强奸妇女被批捕,赵平逃回了星城,重操旧业开始贩毒。

  谭浩接着说:“你要争取立功表现的机会,这样对你的处理比较有利,懂不懂?”

  赵平不住的点头,连声说明白明白,他想了一下,说:“我在云南的时候,听说星城有一个‘少老板’,专门作大生意的,在香港、美国都有业务,在国内也有很大的市场,据说还有加工厂。”

  我和谭浩面面相觑,这话真假难分。赵平见我们半信半疑,就说:“这个也是听说的,我只是马仔的马仔,不可能知道什么消息。我请求立功,配合你们抓住我的上线孟伟雄。”

  我们详细询问了孟伟雄的基本情况以后,谭浩要我把笔录给沈龙兴送去,我就开门去了,沈龙兴正在和刘教导员说着什么,看见我来了,就起身和我一起走出刘教导员的办公室。我把笔录递上去,沈龙兴看了看最后的部分,自言自语的说:“看来他也知道‘少老板’。”

抬头看我一眼,我疑惑的看着他,沈龙兴说:“你们的材料问的不错。”

  我们一起到了办公室,沈龙兴叫赵平打开手机,然后要求我和谭浩守着这小子,看看到底有多少条鱼可能上钩。然后沈龙兴就匆匆的出去了。

  谭浩对我说:“沈哥一定是回家去报到。”

  见我没什么表情,谭浩又说:“沈哥这人很好,可是……”

  他这番欲言又止却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追问:“你怎么不说了?”

  谭浩笑嘻嘻的说:“我不是以为你没兴趣嘛。”

  “说吧,我听着呢。”

  “沈哥是支队的顶梁柱,按照他的贡献还有能力,早就应该提副支队长了,可是这个大队长都是去年年底才解决的,而且当的憋气,什么都得听刘教的。沈哥这人也不计较,自己带个组就上案子。不过沈哥尽拣高难度的案子上,不搞创收,到时候人吃了亏,戏又不好看。”

  我对谭浩的话有点似懂非懂,所以也没有插嘴,谭浩看我满脸困惑,也没再说下去。

  当庭并没有宣判。庭审结束以后,看热闹的人们渐渐散去,我一个人在空旷的审判大厅坐了几分钟,慢慢的从案情中回来,再次面对自己的处境。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法院。

  随后的日子,我要么就守候在公安局的门口,要么就在法院旁听案件,有刑事案件,也有民事案件。每一次开庭我就沉浸在案情中,但是在每一次庭审结束之后,我仍然必须回到冷酷的现实,沈龙兴没有任何音讯,我依然要回到小巷的陋室里过夜。

  一个礼拜很快过去了,今天应该是毕业的日子,同学们将在学校的礼堂里最后一次集会,合唱一曲《少年壮志不言愁》,然后在食堂里会餐,最后是抱头痛哭。

  宋凌志毕业的那一天,全校师生聚集在礼堂里为毕业生召开欢送大会,这是学校的惯例。

  在肃穆的礼堂里,满目都是橄榄绿,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惆怅,尤其是毕业生们,不见了去年秋天我作为新生举行入警宣誓时的欢乐。校领导在全体肃立中走上主席台,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只有那几把破旧的老壁扇在吱吱呀呀的转过来转过去。人们在洪亮的口令声中整齐的坐下。

  一霎那间,我突然意识到

,有些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已经永远的离去,而且永远不再回来。人生是什么?是一场接着一场的别离,一幕连着一幕的告别,回不来了的昨天,懵懂的今天,遥远的明天。为什么欢乐总是那么短暂,欢乐之后的惆怅和悲伤却那样长久的占据着所有的夜晚。我突然就想哭,但是强行忍住了。

  在校领导、老师、毕业生代表和在校生代表各自发过言之后,老校长站起来,向大家提议:“我们在一起,最后合唱一首歌吧。”

  有人起了个头,人们一起唱了起来,不言而喻,是《少年壮志不言愁》,在慷慨激昂的歌声中,几乎所有的人都红了眼眶。

  大会结束以后是会餐,最后毕业生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的从食堂里出来,借着酒劲,在操坪里互相拥抱,大声道别。六月正午的阳光,晒得他们满脸通红,一场宣泄之后有的就急着赶回寝室收拾东西,准备赶火车。依依不舍的送行者沿着长长的林荫道一直送到校门口,直到先行的人拖着大包小包爬上公共汽车。泪水始终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流淌。

  那一天我们无心上课,无数次偷偷的把头转向窗外,我情不自禁的想象着我毕业的那一天。那一天也会有这样灿烂的阳光吗?离开这里我是高兴还是忐忑不安呢?宋凌志会来接我吗?

  然而此刻,本应是我毕业的日子,我却独自在星城街头游荡,期待着奇迹把一个名叫沈龙兴的男人突然送到我的面前。但是希望渐渐渺茫。

  突然我的寻呼机响了,这是某个人送的寻呼机,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我在找你。”

  我站在星城市公安局对面的人行道上,靠着一棵法国梧桐茁壮的树干,泪如雨下。

  寻呼机每隔十分钟响一次,我一条一条的看着。那个人在久久不见回音的情况下,转而说:“你不理我不要紧,可是一定要打电话向父母报平安。”

  我的心一震,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这时,我看见沈龙兴的破吉普车正要驶出公安局大院,心跳几乎停止。我不顾一切的冲过马路,迎了上去。

  但是驾驶座上是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他猛地刹住车,把头从驾驶室伸出来,大声呵斥:“你不要命了,跑什么跑!”

  我失望的让到路边,看着吉普车驶远,心里空荡荡的,而寻呼机一直在

响。我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于是鼓足勇气走进了传达室。门卫听说我找沈龙兴以后,目光很奇怪的注视我了一阵,我立刻就要了一种逃跑的冲动,但是强行忍住了,听见门卫说:“沈队长没在这儿上班了。”

  “那么他去哪里了?你可以告诉我吗?”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确实不知道他去哪里,他没来上班有一个多礼拜了。你走吧。”

  我嗫嚅着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我没骗你,真的不知道。”

  “我可以进去问他的同事吗?”

  门卫摇摇头,说:“你不要这么固执。实话告诉你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我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公安局。我不明白失踪是什么意思,他怎么可能失踪,就在和我约定的日子,他居然失踪了。看来真的是他在制造阴谋,把无辜的我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我脸色苍白的回到了小巷,房东的大姐关切的问我是不是病了。我苦笑着连连摇头。她就说:“你一定是打工太辛苦了。小妹子,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身体,不然你家里会担心的。”

  我感激的笑了笑。大姐看我没精神说话,就叫我早点休息。

  这个夜晚又是异常闷热,我在黑暗的房间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一直在想明天是不是应该买票回家。虽然对沈龙兴的期待已经毫无意义,但是我不想回家,我还想等待,一定要等待。

  我不知道自己一定要等的是什么,也许什么也等不来,但是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或许我现在想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使我从云端坠落红尘,骄傲的双翼痛苦的折断,滴血的伤口永难愈合。

  但是我再也不能无所事事的整天在街上游荡,我决定明天到人才市场去看一看。

  第一次到人才市场,我好奇的四处张望。人们正努力推销着自己,带着厚厚的个人资料,

  四处散发。而我两手空空,没有毕业证,没有档案,只有一张身份证。我在人群中穿梭,仔

  细的观察着,研究着,最后我轻轻叹了一口气。

  何必自取其辱呢,我该怎样向用人单位解释,说我在毕业前夕因为作风问题被学

校开除了?这样一来,所有的人都会唯恐避我不及。天黑了,我回到小巷,早早上床睡觉,准备明天到劳务市场去看看。

  寻呼机已经没有了电池,我也没有力气再买一对新的换上,我要把那个人彻底从我的生活中赶出去。

  第二天又是一无所获,谁能想象得到,就连雇佣餐厅服务员,都要求有毕业证,不管是高中毕业证还是初中毕业证都可以。可是我一直在上大学,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要凭着高中毕业证找工作。

  我只能往家里打电话,幸运的是,弟弟接了电话。

  他直截了当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问:“父亲的怒气消了没有?”

  弟弟说:“他转业安置不是很顺利,天天在家里暴跳如雷。”

  我无奈的说:“这样的话,我怎么能回来。”

  “可是你不能在外面流浪。那个害你的男人到哪里去了?”

  我只能编个谎话骗他说:“我现在生活不愁,就是想重新读书,你帮我把我的高中毕业证找到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说重新读大学。”

  “是啊,需要这个。”

  弟弟看来也不知道其中诀窍,就爽快的答应了,我说:“我明天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你告诉我结果。”

  “好,我明天在家等你的电话。”

  “你偷偷的告诉妈妈,我一切都好,叫她不要担心。行吗?”

  我依依不舍的放下电话,回到了我的陋室。

  黑夜这样漫长,这样炎热难耐,我简直都等不到清晨了。我这一生真的就这样沦落在这样一条狭窄的小巷里了?我还有希望走出去吗?我迫切的想知道最后的答案,可是,什么时候才会有答案?

  第二天,我再次打电话回家,弟弟告诉我毕业证已经找到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弟弟突然说:“这两天有一个姓萧的人到家里来找你。”

  我的喉咙立刻就哽咽了,他居然找到我家里去了?听到弟弟继续说:“这人看来是个什么公司的经理,长得很帅。他找你干什么?”

  我忍住突如其来的伤感,小心翼翼的问弟弟:“他对爸爸妈妈说了什么?”

  “说你要到他们公司工作,叫我们都放心。这是不是真的?”

  我只好说:“有这么回事,还没办

  “那就好,这个人看来还不错。我听他说,他特地到你们学校把你的档案都调出来了。不过他要你早点去报到上班。”

  “我知道,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

  “毕业证怎么给你?”

  “我回来,你明天等我电话,直接送到火车站来。”

  “姐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家?”

  我怔了怔,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会回家的,现在不到时候。”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家。

  挂了电话,眼泪就涌了出来。我擦干眼泪,坐公共汽车到火车站去看火车时刻表。穿行在拥挤的人流中,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无根的浮萍,没有来处,也不知道去处。

  我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一步?

  我回家拿了高中毕业证,把寻呼机给了弟弟。然后头也不回的上了火车。我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向前走,一直走,要么撞上南墙,要么柳暗花明。

  找一个适合的工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不会打字,英文也差强人意,办公室的工作是不要梦想了,做营销工作实在是难为情,如果在街上遇到熟人怎么办。

  最后,我在一家中档的饭店里,当上了服务员。第一个礼拜我在厨房里当下手,天天洗盘子,洗得双手都发白了。领班看我还算机灵,第二个礼拜就叫我当服务员。我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这种端茶倒水的事情,到了此刻也只能咬着牙埋头苦干。后来我又当了迎宾小姐,每天穿着旗袍站在门口笑脸相迎。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双脚已经肿胀得脱不下高跟鞋。

  虽然那些日子非常辛苦,而且我已经退掉了自己租的房子,住在饭店的集体宿舍,但是夜里回到房间就蒙头大睡,早上起床以后又开始新的忙碌。每天根本没有时间想事任何事情,人的感觉也麻木了,再也不至于彻夜难眠。

  不过我注定不是做服务员的材料。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因为忍受不了一个客人的调戏,

  愤怒的给了他一个耳光,老板和领班居然要我给客人道歉。我非常干脆的换掉了身上的火

  红旗袍,连工资都没有领就走了。

  我不得不重新开始找工作,满大街的游荡,晒得满脸黝黑。

的大厦前面,一座简单却精致的平房的玻璃门上,贴着招聘售楼小姐的广告,要求高中学历,会说普通话。虽然我不愿意做营销,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

  我直截了当的向坐在正中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递上我的高中毕业证和身份证。他奇怪的看了看我,问:“你怎么知道这里由我负责?”

  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他看上去最稳重而且显然受过高等教育,但是我只是淡淡的说:“我不知道。”

  虽然一个多月来的磨砺,让我知道了讨好他可以使我顺利地获得这份工作,但是我仍然是一个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人。万一有一天实在找不到工作,没有钱了,再也熬不下去了,我就回家去。向父亲下跪认错,乞求他的原谅。他应该会原谅我。

  我其实不算是一个纯粹的打工者。所以我的身上仍然保留着那种不谙世事的超脱气息。

  他开始仔细的打量我,我也平静的看着他。这人大概二十五、六岁,斯文儒雅。他看着我,带着微笑,却没有通常那些招聘者居高临下的傲慢。

  “你有什么特长?”

  我立刻一句话都答不出来了,我学过散打,可不够资格做保安;学过法律,也没能力做律师;学过侦察,有什么用呢?

  在他亲切的笑容里,我苦笑着说:“我什么都能干,不会让你失望。”

  他若有所思的审视着我,我强迫自己坚持满脸的笑容。

  终于,他用肯定的口吻说:“你看上去好像受过高等教育。尹小姐,我们聘用你。”

  我感激的连声说谢谢,他很有绅士风度的把手伸过来,说:“我叫霍友峰,销售部主管。”

  我赶紧抓住他的手,恭敬的摇了摇。

  他继续说:“你可以到人事部钟小姐那里去办一下手续。”

  我就这样开始了新的工作,每天向前来考察楼盘的顾客们介绍身后正在施工的“永业花园”。千方百计的打动他们的心,渴望着他们能够掏出钱包,这样我的提成收入就会增加。我学会了花言巧语,学会了夸张,学会了避实就虚,学会了欺骗。

  有时候午夜醒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揽镜自照的刹那竟然发现我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纯真……或许这样才是人生的必然。纯真

年代总要离去,谁不是一样呢?

  炎夏过去以后,霍主管把我调到了办公室,负责文案工作。每天我们朝夕相对,他对我的好奇心与日俱增,我能够感觉到,却懒得理会。有时候在工作之余,我会茫然的凝视窗外。我会想念往昔,想念校园,想念老师和同学,还有经过我人生的那些男人们。我总是觉得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境,有一天梦醒了,我还睡在周萌的下铺,有人来敲门,那人可能是宋凌志、于海宏、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我为什么就不再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女孩了?我为什么就茫然的坐在这个陌生的办公室里,干这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我的明天呢?

  在这种暂时安定却依然迷茫的状态下,我开始向那位楚天舒编辑投稿,写一些词藻华丽却说不上有什么意义的东西。于是就可以经常看见“雪夜”的名字出现在《星城晚报》的副刊上。暗淡的生活居然也有了一点小小的光彩。

  “嘿,”霍友峰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我立刻打起精神来,准备应对他的责备或者是质询。但是他没有,镜片后面的眼睛温和的看着我。

  我受不了这种目光,心开始刺痛起来,慢慢的低下了头。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霍友峰也笑了,他的笑容总是这样淡淡的,但是让人感觉很亲切。

  “你很像我大学里的一个女同学,她是校花。”

  对于他这句话我很不以为然,敷衍的笑了笑,就开始看文件。

  霍友峰在办公桌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自我解嘲的说:“我这人不会说话。”

  见我始终没有答腔的意思,他终于把后面的话都咽了下去。

  我却再一次陷入了恍惚中。

  晚上熄了灯以后,寝室里照例有夜话时间。今晚的话题很新鲜,据说男生们已经评出了新的校花,我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她们却好像都知道一点什么。我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们一问一答。

  突然,文蓉点名要求我猜一猜是哪位女生当选,我老老实实的回答猜不到。文蓉笑着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想她既然这样暗示,那人一定是在我们寝室里。文蓉有着小巧如狐的下巴,聪明灵秀,而顾蕊也很出色,不然这

两个人不会这么热衷要说这个话题,一定是要我当面吹捧她们一下吧,但到底是哪一个呢?我也拿不准,只好随便猜了一个,结果整个寝室里都大笑起来,我心里没有底,也跟着傻笑起来。

  顾蕊笑嘻嘻的说:“就是尹雪自己呀,我听我那些男老乡说过的。”

  “瞎说,我怎么不知道。”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我知道自己长得还算清秀,但是从小到大,来自长辈们的称赞是不少,同龄人可从来没有谁当面说过,而且也从来没有享受过漂亮女生的待遇,没有收过纸条,也没有哪个男生偷偷的看着我发呆。

  姐妹们笑得更加开心,可能觉得我的反应很好笑吧,,我更加气急败坏的说:“你们耍我,搞错了吧。”

  文蓉笑着说:“告诉你吧,尹雪,男生都说你是气质型美女呢。”

  周萌也肯定的说:“难怪我也听我那些老乡说过我们寝室有一朵校花,原来如此,名至实归。”

  校花又怎么样,学校总共才一百多女生,这种事情实在很无聊。

  顾蕊说:“尹雪荣选校花,是我们全寝室的骄傲,要她请客。”

  立刻引来一片迎合之声,我知道她们存心要宰我,苦笑着说:“各位姐妹,请客就请客,换个借口吧,不要拿我穷开心。就选在我们军训结束以后,庆祝军训结束怎么样。”

  “随便,有的吃就行。”文蓉说。

  也许是因为运动量比较大,女孩们的食量都增加了,学校的伙食又比家里差太远,大家非常热衷请客。

  过了两天,人事部的钟小姐把我叫去,对我说:“尹小姐,你在我们招聘的员工中,学历不高,职务可不低。”

  我看着她冷冷的脸,心想可能坐不成办公室了,还是忍不住问道:“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我会更加努力。”

  “你做得还可以,不过公司认为应该由学历高的员工做你现在的工作。”

  我立刻明白了,既不想耽误时间,也不想在她面前流露黯然的心情,就问:“公司是不是要解雇我?”

  “公司决定调你到总公司的秘书科做资料员。”

  我不知道资料员是做什么,也没有问。我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出了门我居然看见了霍友峰。也许

就是他提出要调我走,谁让我那么接不住招,不给人家一个机会。霍友峰走到我的面前,目光躲闪,我坦然的等着他对我说点什么。

  “你也调动了吧,”他苦笑着说:“我已经调到总公司财务部了,新来的主管当然会换上自己的人。”

  我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说:“我向他们举荐过你,你很能干,但是做营销不太适合。”

  “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你看来那么清高,看着你低三下四的那样跟顾客说话,我很心痛。”

  我呆住了,他已经满脸通红。

  过了几分钟,我提议说:“你照顾我这么久,我请你吃顿饭吧。”

  霍友峰的眼里流过惊喜,连忙说:“还是我请你。”

  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吃了饭,然后在街上散步。大街上来往的人们或喜或忧,表情不尽相同。我漫不经心的听着霍友峰说他的大学经历。无非是在学校里遇见了心仪的女生,然后是恋爱,后来因毕业而分手。他反复的强调着离别的无奈。刻意传递给我一种曾经沧海的情怀。

  突然我停住了脚步,就在马路对面,于海宏正在警惕的四处张望。他一定是在执行抓捕任务。说时迟那时快,于海宏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扑向一个彪悍的家伙。狠狠的将他扑倒在地,迅速铐上了,然后押上了停在一旁的民用牌照三菱吉普。

  一个月的军训终于结束,新生迎来了最后的汇报操练。那天的天气不好,阴沉沉的,好像就要下雨的样子。在全校师生面前,新生们顺利的完成了所有的基本队列动作,然后整齐的坐在操场一角,静静的观看师兄师姐们的表演。

  每一个分队都很整齐,四五十人宛然一个整体。有的分队表演擒敌拳,有的分队表演擒拿,有的分队表演散打基本功,最后表演的是前仆与后倒。

  突然大颗大颗的雨点毫无征兆的砸下来,操场上黑压压的人群立刻慌乱起来,有人站起身来。新生们在队列里偷偷议论,一致认为天公不作美,表演搞不成了。

  这时,检阅台上,校长笔直的站起来,大声宣布:“都有了,全体起立!”

  人群齐刷刷的站起来,校长继续下令说:“都有了,全体脱帽!”

  我吃了一惊,这么大的雨,居然还要摘下帽子淋

,太夸张了吧。但是鬓发斑白的校长第一个摘下了警帽,随后人群整齐一致的摘下了帽子,任凭雨水倾盆而泻。校长再次下令:“都有了,听口令,全体坐下!”

  虽然整个水泥操场已经湿透,但是人们都毫不迟疑的坐下了,无论老师还是学生。这一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庄严。我突然从心底涌起了一种神圣感,进校一个月了,直到此刻我才猛然找到了感觉,人民警察的感觉。

  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被震撼的时刻,那时候我年轻而且充满热情,正是热血沸腾的年华。

  秋风刺骨,秋雨也是冰冷的,裤子湿了,衣服湿了,头发也湿透了,谁都但愿自己是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可谁都只是想一想而已,操场上只听到一片哗哗的雨声,还有响亮的口令声。

  此刻进场操练的是政侦四分队,他们将操练前仆和后倒,操练地点是全操场最低洼的地方,此刻几乎已经成为一个大水坑。但是他们已经在雨中散开了队形,队列中还有几名女生,他们真的会扑倒在那大水坑中吗?我在人群中紧张的看着。

  口令下达了,他们整齐的向前扑倒,无论男女。然后听口令整齐的起身,接着是流水动作,一个接一个的又向前扑倒了一次。当他们站起来时,前胸已经湿透。然后是后倒,分队长一声令下,全体向后仰面倒下去,立刻水花四溅。集体动作之后又是流水动作。

  最后,所有的人已经全身湿透,正在操练的,和观看操练的。但是人们出奇的平静,那些微的骚动早已经无影无踪,冷与湿的感觉已经被彻底的抛到了脑后,剩下的唯有庄严。沉默的橄榄绿的庄严。

  我在心里问自己,如果是此时此刻此景,如果是我站在水坑前,分队长一声口令,我是否也能够毫不犹豫的扑倒下去?

  我当然可以。我想我一定可以做到,因为我已经穿上了橄榄绿的制服,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终于,操练结束了,校长表扬了全体师生,着重表扬了政侦四分队,还有全体新生。然后他大声宣布散操,人们喊着洪亮的口号,列队一一离场。而雨竟然也停了。

  那天的澡堂挤得不得了,排了好长的队伍。我和周萌洗完澡出来,几个男生排在澡堂门口冲我们笑,我不喜欢和男生打交道,低下头就走,周萌说:“他们是我们分队五班的,打

  我抬起头笑了笑,其他的男生都笑了,只有一个眼睛又黑又亮的男生没有笑,深深的看着我,就像在看一幅画。

  我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周萌突然说:“那个男生喜欢你。”

  我笑着推了周萌一下,说:“胡说八道。不许制造绯闻。”

  周萌嬉皮笑脸地说:“校花怎能没有绯闻。”

  “什么校花,笑话还差不多。”

  那天黄昏,我一个人在渐渐暗淡的操场上散步,满怀迷惘,伴随着丝丝缕缕少女的伤感。

  在操场的另一边,我看见了五班那个黑眼睛的男生,他悠闲的在跑道上散步,突然他看见了我,停下来,远远的向我这边注视。我从周萌的口里已经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于海宏,能写一手漂亮的隶书。他就那样站了很久,但是没有走过来。

  霍友峰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等我看完以后转过头来,难得的愤世嫉俗的对我说:“现在的治安真不行,这些警察都不知道干什么的。”

  我冷冷的说:“你要知道,警察也是人,也是父母生的,血肉做的。说不定哪次行动,一点不小心,就会受伤甚至牺牲。”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友峰扶了一下眼镜,说:“他们刚才的表现确实英勇。”

  “这是他们的职责。”

  霍友峰小心翼翼的说:“没想到你说话很有主见。”

  我苦笑起来,说:“是啊,我不过是个高中毕业生。”

  “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眼光掠过人群,掠过灯光,定格在模糊不清的夜空。

  无视他的慌乱,我平静的说:“你是什么意思都无所谓。”

  “我觉得你现在处于一种迷惘的状态中,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帮助你。”

  我缓缓的收回目光,说:“你帮不了我。”

  “你可以试着给我一个机会,你也没什么损失。”

  没想到一贯绅士作风的人也会有如此激动的片刻。

  我不想再扯下去,淡淡的说:“我要回去了。再见。”

  霍友峰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把我送回女工宿舍,我虽然有点过意不去,但是整个人就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所以简单的道了声“再见”,就把他关在了门外。

在床上,泪水突然就涌了出来。

  我再也回不去了!他们都会忘记我,一定会!

秋意渐浓,我每天像个陀螺一样高速旋转,资料员的工作就是打杂,每天在各个办公室之间疲于奔命,每个人都可以指示我做这做那,人早已麻木不仁,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早点睡觉。

近来公司有个传言,据说有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会收购我们永业房地产公司,公司上下早已人心惶惶。兼并的最大结果可能就是裁员,我也非常担心这一点,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做的工作又是最不起眼的资料员,不裁我还会裁谁呢。

但是我对此也无可奈何,如果真的把我裁掉了,我就回家去。听说父亲最近心情好多了,何况我也确实熬不下去了。

传言终于变成了现实,我们公司与一家龙翔房地产公司即将合并,更名叫做永翔房地产公司。我也顺理成章的被炒了鱿鱼。霍友峰非常幸运的升了职,当上了副财务总监,他向我许诺,一定要把我从新招进公司。我非常感激他,不过我已经没有兴趣从新进公司了。我不想一辈子当那个任人驱使的资料员。我决定回家去。

那天我已经收拾好了全部行李,霍友峰突然兴冲冲的跑来找我。

“你的事情我已经找到门路了。”

他看看我的脸,又看看收拾好了的行李,黯然的问:“你真的要离开星城?”

我的喉头突然就哽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默的把头扭向窗外,看那一片片金黄的梧桐树叶在初秋的凉风中摇曳。

霍友峰说:“我找了人事部的部长,说你是我女朋友,要求他安排你。”

我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他满脸通红,强作镇定的说:“不这么说他不会同意。”

“谢谢你。”他的一片好心我无从迁怒。

霍友峰见我没有生气,兴致勃勃的继续说:“今天晚上公司有酒会,我和他约好了带你去见他。”

我抬头看着他,他着急的说:“你千万不要拒绝。千万不要。”

我为什么要拒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真心,我可以不接受他,但是不能伤他的心。于是我微笑着说:“多谢你费心,今晚我去。”

霍友峰喜出望外,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叮咛说:“最好穿的正式一点。”

,再也找不到丝毫公专生活的痕迹,我轻轻的把齐肩的头发细心的盘起来,然后化了妆。镜子里的我那么美丽但是那么忧郁,心里有那么一丝酸楚,四处蔓延,弄得眼角也湿润起来。

这是我在星城的最后一夜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我的往昔,离开生活在这座城市的那些人,也许永远不能相见。

最后我把某人送给我的“一生之水”打开,洒在耳后、裙边。

晚上,霍友峰看我的目光是惊艳,我矜持的对他笑了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是第一次出席酒会,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满目的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满耳的陈词滥调、花言巧语,我身在其中是那么的不协调。那个人事部长的一双三角眼,不住的在我胸前溜来溜去,连声答应给我好好安排。

突然主持人走到台上,宣布说总公司的萧总到了。人们纷纷迎向宴会厅门口。我在人群的后面站着冷眼旁观。人群突然爆发了热烈的掌声,然后迅速的向两边让开。

毫无征兆的,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眼前,我的呼吸也随之停止。

有些人有些事是永远也忘不了的。

那时候我正挣扎在一段绝望的恋情中,整天郁郁寡欢。有一天,我一走进寝室,周萌就笑盈盈的迎上来。

“尹雪,你有一篇散文发表在晚报的副刊上,这里是稿费通知。”

我接过来一看,稿费有四十元钱,心情顿时灿烂起来。

周萌说:“周末你请客,我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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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爱(19-24章,大结局)

早上一大清早和柔柔那伙“狐朋”吵不起架,棉杉心里不爽,再加上被冬岩这一推,她把所有气都归在了柔柔身上。

  棉杉带上小佩去超市买了大堆东西,然后两人坐上公车转了两趟小巴到了一条偏僻的小村落,进去村里面还要走上二十分钟的路才能看见稀疏的矮民房。现在政府在征收土地规划,这条村已被纳入了规划范围内,村里的人已经全部搬走了,这里就像一个荒废的区落,到处一片死寂。在这种地方简直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小佩走在路上一路鬼鬼崇祟的,老往后面看,被棉杉看见了骂了她一顿。

  “干嘛你,像做贼一样,还是见鬼了。就算没有做坏事被别人看见你这样第一个也会怀疑你。”

  小佩对于绑走柔柔她心里从昨天到现在一直不安,这件事太严重了,刚开始她以为只是大伙去吓一下柔柔出一下气,没想到是要把她给绑走。

  “棉杉姐,会不会出事啊?”

  “出什么事,不要那么没出息好不好。一天而已嘛,等会不就放了她。”

  “那我们会不会有事?”

  “乌鸦嘴!”棉杉瞪了她一眼。

  小佩还是边走边提心吊胆。虽然她一直跟着棉杉混,但从来没想过要做出犯法的事情。

  棉杉也没有想过要绑走柔柔一天一夜,她开始以为只是把柔柔绑出来恐吓她一顿就算了,但谁知道家珍不是这个意思,棉杉也只能冒多一天有险,反正只要柔柔平安无事的,过了今晚她们都可以解脱当没事发生过。

  家珍是那天棉杉她们在酒巴喝酒认识的,是家珍走过来主动认识她们的,不用几下功夫就和她们混得老熟。家珍还很有义气,她说最讨厌像柔柔这样的人,如果她们要找柔柔发泄一下,她可以叫她男朋友帮她们把柔柔绑出来吓吓她,在家珍不停煽动下,她们心动了,结果就这样她们合伙绑走了柔柔。后来她们才知道家珍的男朋友就是篮球队里的火木。

  这让棉杉联想翩翩,她在猜想是否火木也喜欢过柔柔,不然家珍为什么要帮她男朋友出气,而今天火木还和学长大打出手呢,肯定又是和那柔柔有关,想到这些棉杉就来气,明明是一个到处勾三搭四的浪荡女孩,却在学长面前装扮成那么清纯,骗倒了学长。棉杉觉得自己做对了,今晚决定好好教训柔柔一顿,叫她不要再缠着冬岩学长。

  她们俩走到村口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再进到村里那间关着柔柔的民房的时候天基本上已经入黑了。

  棉杉敲开了门,家杉接过东西还责怪她们动作这么慢,棉杉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呦喝感觉,她开始对家珍有点不满。

  “不是说好过了今晚就放人嘛,干嘛还叫我们买这么一大堆东西过来。”

  棉杉见家珍把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掏出来,泡泡面,罐头,汽水,面包,还有杂七杂八一大堆零食。

  还被子家珍火她:“怎么就这么一点东西,能吃几天啊?”

  “什么叫能吃多少天?我管你啊!反正过了今晚我们就分道扬镳。”棉杉可没被人这样喝过。

  小佩一直站在一边不敢做声,看情形好像不太好,小佩真怕闯出了大祸。

  家珍径自打开一盒方便面用开水泡着,把里面的配料加进去然后把盖子合好端回桌子上,一屁股坐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谁告诉你今晚就放人。”

  家珍的话让她们俩大吃一惊,棉杉一直不知道家珍的底细,以为她是来帮她们的,怎么好像现在是她们反过来帮她。

  小佩低头偷看了一眼家珍,嗫嗫嚅嚅一说:“我们不是说好只是吓她一下吗?”

  家珍听了摇着头笑了笑,她站起来走到小佩面前拍了拍她圆圆的脸:“小妹妹,别那么天真好不好!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大餐。”

  棉杉知道中了家珍的圈套,原来她们才是被利用的那个。

  “我不管你的意图是什么,今晚我们就放了她,你们的恩怨你们自己解决,别把我们拉下去。”棉杉说完拉上小佩往关着柔柔的储物室走去。

  “你们敢!知道什么叫同流合污吗?我已打算向她老爸勒索一百万,我

可是算上你们的一份哦!”家珍开始吃她的泡面,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的。

  这个消息如踩上了地雷把她们给炸傻了。

  什么?她们竟成了绑架犯?!如果东窗事发她们可是死路一条,棉杉再大的胆也不敢冒这样的险。

  “我们不要,你自己的事不要连累到我们。”

  “哈!好哦!不要我可省了,不要反悔到时叫妈妈哦!”说完家珍故意很使劲吸了一条面条弄得“悉刷”响。

  “小佩,走,我们去放了柔柔。”。

  “嗯!”小佩恨不得快点解脱。

  “去吧!她在里面睡着呢!伙伴,你们别想着走出这个套了,我们现在都坐在同一条船上了,想想以后得了钱看怎么享受还好吧!”

  棉杉的思想没小佩那么单纯,小佩在旁边不断催促棉杉快过去把柔柔放了然后她们一起离开。棉杉知道遇上麻烦闯祸了,她如果选择带柔柔走也是死,选择留下与家珍同流也是死。说不定等家珍把钱拿到手只要她们不分赃就没事了,到时她们说被迫或者还有一线希望。走到这一步,棉杉倒希望家珍快点拿到钱,事情好解决。

  家珍见棉杉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她担心棉杉现在会捅她出去,等钱到手了她会放了里面那个躺着昏睡过去和她流着相同血液的柔柔。

  “你们放心好了,她家人是不会报警的。”

  “为什么?”她们才不会相信。

  “因为我是她老姐。”家姐拿纸巾擦了一下嘴巴,丢下纸巾向储物室走去。

  棉杉和小佩吓得差点掉了下巴“姐姐绑架妹妹?!”

正文 第二十章 同根相煎

家珍走进储物室,棉杉和小佩跟在后面,看上去有点阴暗的小房间里有一张很小的小木板床,床上安安静静躺着一个人,那就是昨天被她们绑回来的柔柔。柔柔还被黑布蒙着眼睛,双手被前绑,双脚也被绑起来,因为被下了药的原因,柔柔从昨天一直沉睡到现在。

  家珍拉了一张板凳靠近柔柔身边坐下,她看着这张安静恬美的面孔深感命运对她的不

公。大家都是同一个爸爸的,为什么柔柔可以过得这么好,还可以上大学。而她自己却像一只流浪猫一样到处被人收留,到处被人遗弃。这一切都是那个狠心的父亲所造成的,她要报复他。

  家珍的妈妈是柔柔爸爸岳为的前妻,在家珍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几个月大时他们就离婚了,家珍一直跟着妈妈过。离婚后的岳为甚少回来看家珍和她妈妈。家珍有时两三年都未必可以见上岳为一面,但岳为每个月都会定时寄生活费给她们俩母女令到这个家的生活过得还算稳定。

  自小家珍很渴望得到父亲的爱,每次当她见到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的呵护她就很羡慕。每一个寒暑假她都盼望爸爸的到来,但每一次都在失望中渡过。岳为就算难得回乡探亲,但在前妻家逗留的时间都很短,每次都是匆匆见一趟,匆匆就离开,家珍根本无法接近他,更加不可能会得到爸爸的爱。

  小学毕业前,家珍的妈妈患了一场重病,几经抢救最终还是撒手而去,在妈妈病重的期间家珍很旁徨,无助,对于爸爸的存在她几度要梦中因渴望而哭泣至醒。

  岳为在家珍妈妈治病期间亦都一直有寄钱过来,连安排住院、做手术都是岳为一手操办,但他却很小来探望和安慰幼小极需人关心的家珍。

  在妈妈病逝后,家珍以为会和爸爸一起居住,结果,岳为没有来接她一同居住,反而一直让她在校做留宿生,岳为亦都甚少前往探望。随着年龄的增长,反叛的心理越强烈。家珍和一些坏学生混在了一起,她开始放纵自己,在岳为那里除了每个月固定的零用外,她没有得到任何实际的亲情关怀。她开始恨有岳为这样的一个爸爸。高中毕业前,家珍闯下大祸,她在外结伙打群架,结果把人打伤,岳为只这一次出面去派出所将她领回,并带同她前往校署室求情,这才让家珍得以混至毕业。

  家珍觉得自己的乖巧得不到爸爸的认同和关爱,她反而觉得不断的出错会刺激到爸爸的紧张,家珍经常变本加厉地犯错,岳为与她会面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在大二那年,家珍去酒巴玩服下“摇头丸”被当场查获,就算岳为赶回来为她求情最后还是被学校开除学籍。

  岳为最后一次见她,一次给了她一笔钱,因为家珍已过了法

定的年龄,岳为认为他已经完成抚养的义务,他要家珍自己独立过生活。岳为当时对家珍的行为感到很生气和很失望,家珍却感到被人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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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作或生活中遇到困难了,但很快就能找到出路,解决困难。

现在人有许多的压力,有生活上的,有工作上的,把玻璃砸了叫人来救就是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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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仲明把苏敬叫出来谈话,他问苏敬觉不觉得吴卫华是不是日本间谍,武仲明说他能当上处长,苏敬的功劳很大,又跟苏敬说起了爱情、事业和权利的排列。吴卫华走了,沈兰快要生了,武仲明给沈兰写了封信。

  1936年12月,蒋介石再一次来到西安。武仲明和马志贤一起负责外面的保安工作。齐北命令马志贤立刻去见他,虽去了但马志贤心里还是不情不愿的。齐北要马志贤去灞河桥拦住游行的学生队伍,马志贤要对学生开枪来制止,齐北反对,但钱主任传达蒋介石的命令说如不停止游行,机构扫射,格杀勿论。

  武仲明给王队长打电话,要他马上告诉张学良和杨虎城,来避免游行学生的伤亡。当马志贤正要下令对学生开枪时,武仲明适时的赶到了。但学生们还是硬往上冲,就在马志贤快抵挡不住要下令开枪时,张学良来了。齐北和钱主任对于武仲明对此事的做法很是赞赏。马志贤想把武仲明挖到他那一边。马志贤说这次开会议题是进攻陕北的主题。这时蒋介石的贴身侍卫出去了,说是要给蒋介石买点东西。武仲明跟了过去,结果发现那个与陈侍卫接头的人是吴卫华。

  武仲明去苏敬的屋里睡觉去了,但他要人把门从外面锁上。苏敬回来了,原来是去接吴卫华去了。武仲明问苏敬吴卫华在哪,但苏敬不说,因为苏敬深深的爱着吴卫华。原来武仲明是从追踪日本特务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时他就开始怀疑苏敬了。当武仲明问苏敬吴卫华在哪里时,苏敬说他已经背叛过共党和国民党了,他是不会再背叛他心爱的女人了。在被武仲明勒死时,苏敬最后说他早就知道他是武仲明。

  黄秀玉给齐北打电话说她要去美国了。 奶奶一直在等着武仲明回家,不管权叔怎么劝说,她都不去睡觉,执着的等着武仲明。武仲明给沈兰打电话,两个人聊了会孩子和奶奶,当说到武仲明时,武仲明沉默了,他只是要沈兰多保重。(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刚出门就看到奶奶站在外面,伤心的沈兰再也撑不住哭了出来。看到怀孕的沈兰身体这么不好,奶奶就让沈兰回屋去躲着。

  胡汉良想当处长,但苦于没那么多钱送礼,所以目前也只能预谋策划着。

  武仲明去看嫂子沈兰,却被睡着的沈兰当成哥哥伯英紧紧的抓住了手。这时下人朵儿来送饭,正好看到,赶紧害羞的躲了回去。胡汉良喜欢小黄,所以一大早的就去了新运会里等着,一看到小黄来上班,就马上献殷勤,小黄不但不领情,还委婉的把胡汉良说了一顿。

  武仲明去上任新运会的总干事,不知道地址,这时李直主动说要带他去。小黄听话新来的总干事是武伯英,很高兴,原来小黄早就听说过武伯英了,还很喜欢他的诗,因此对他很感兴趣。胡汉良要李直去调查新来的总干事武伯英。武仲明为小黄说的那句他们早就认识了还有秘密的话而担心。原来小黄就是黄秀玉,是齐北的干女儿。齐北来看黄秀玉,说要陪黄秀玉几天。

  由天担心,武仲明去找组织商量黄秀玉与武伯英的事,组织也没什么好的主意。组织上说齐北在西安,将会给组织的工作带来不便,想要让沈兰快点走。于是又与武仲明产生了分歧。奶奶突然说伯英回来了,还跟她说了话,要伯英不要怪仲明,肿明也有难处。老太太的话使下人朵儿莫名其妙。武仲明与沈兰在同一屋里,两个人各有各的难处,沈兰说她等奶奶过了大寿就走。

  黄秀玉最近老在办公室念武伯英的诗,并且为了武伯英决定不出国了。胡汉良想起来他六年前在培训班曾见过武伯英,但现在武伯英好像不认识他,于是胡汉良有点怀疑了。在去新运会时,正好碰到黄秀玉给武伯英念诗,于是就捧了黄秀玉一把,并把张恨水的书送给了黄秀玉。胡汉良又说起六年前与武伯英见过面的事,正在武仲明为难的时候,这时候黄秀玉一说话就把胡汉良的注意力引到了她那过,正好解了武仲明的围。于是武仲明定下规矩:以后不能在办公室说些与工作无关的事。(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组织告诉了武仲明关于他哥哥武伯英六年前与胡汉良参加培训班的事。武仲明对组织说了黄秀玉念诗的难题,组织虽动用了关系,可是也没查出来武伯英与黄秀玉的关系。

  沈兰每次看到武仲明,就是看呆,总把他当成他哥哥武伯英。了为减少两人彼此见面的机会,也为了减少两人的情感摧残,武仲明彻夜工作,不回家。而这一切,沈兰也都明白。齐北向胡汉良打听武伯英的事,齐北要胡汉良查清武伯英的背景。武仲明问黄秀玉是哪里人,却被黄秀玉以不是有关工作的问题而讽刺了武仲明一顿。齐北以吃饭来讲做人,而他也要以此种方法来培训党调处的人。

  黄秀玉最近几天对办公室里的人不冷不热的,同事的随口一句话都能引起黄秀玉的一顿恶骂。齐北来到新运会,见到了武仲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武仲明忍住了,而看到武仲明的一瞬间,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武仲明与齐北的战争就此拉开了帷幕。

  齐北从黄秀玉那里了解到武伯英会写诗的事。武仲明又一次没回家。

  李直查到了武仲明化名秦武,之后被化名疱丁的人枪杀的事。于是胡汉良就此事去慰问武伯英。趁此机会,武仲明用组织给的六年前青清培训班毕业照的事打消了胡汉良对自己的怀疑。但齐北不相信,打算从武仲明的家人下手调查武仲明。正在办公室的武仲明突然接到电话说沈兰不见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原来沈兰是去了省党部,她要看一看武仲明是不是真的以他哥哥的身份在省党部工作加班。却正好遇到了齐北。齐北向沈兰说想武伯英的弟弟武仲明化名秦武的事,并拿也登有秦武的报纸,这让沈兰很激动。幸好被及时赶来的武仲明解了围,于是武仲明以沈兰身体不好把沈兰搀扶走了。

  回到家后,沈兰与武仲明说起了他们共同怀念的人武伯英。为了自己的丈夫武伯英,为了武家,沈兰决定要好好的保住肚子里的孩子。而武仲明则说起了小时候哥哥常替自己挨打的事。当沈兰说到武伯英会写诗并发表过,武仲明想起黄秀玉老念武伯英的诗,于是向沈兰要了哥哥以前写的诗来看。齐北研究了大半夜与沈兰的对话,却没理出明确的头绪。

  第二天,武仲明要去上班,沈兰不要他去,怕齐北会看穿武仲明。武仲明让沈兰放心,他说他会越来越像武伯英。在上班的路上,武仲明看到党调处抓了好多人。组织要武仲明想办法救出自己的同志,前提是在自己不被暴露的情况下。并且还让他与深埋在党调处的一个同志天珠结上头。刚到办公室门口,正好碰到审犯人回来的胡汉良。

  回到办公室,自己的一个下属小丁给武仲明送礼,想让他帮忙救人。武仲明问为什么不请黄秀玉帮忙,于是小丁说出了胡汉良想追黄秀玉的事。为了打消黄秀玉的怀疑和更好的工作,武仲明把昨晚看到的哥哥的诗念给了黄秀玉听,并借大家认为的他弟弟的死来给人看,从此,他武伯英要变了,不再是诗人了。这要黄秀玉很难过。于是,黄秀玉决定帮武仲明对向胡汉良求情救人。

  听到黄秀玉找自己,胡汉良屁颠的去了。虽然看黄秀玉是为别人帮忙不太高兴,但还是打电话放人了。胡汉良请了摄影师,为黄秀玉请了半天假,黄秀玉邀武仲明一起去。武仲明把小丁的钱给了胡汉良,要胡汉良放人。齐北听说武仲明托关系保的人,于是让放了再抓起来。黄秀玉把武仲明说以后不写诗的事说给齐北听了。

  一大早,小丁就把武仲明的茶泡好了。打扮很漂亮的黄秀玉等着和武仲明一起去照相,但武仲明以要工作为名不去了。一切都收拾妥当的胡汉良正要去找黄秀玉,却来了电话,说是齐北找他。(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齐北交给胡汉良一个紧急任务。临走时胡汉良要李直去把相机给黄秀玉送去,李直把胶卷拿了出来给了胡汉良,胡汉良对李直很赞赏。党调处的电话打不出去,为了保护共军释放的国军将领高福源的安全,而胡汉良下令党调处的人除黄秀玉外谁都不能出去,所以武仲明决定利用黄秀玉。正在苦于不能出去之时,这时武仲明看到门口的个卖糕点的,于是武仲明以糕代高把消息传给了车夫老铁,要他让高福源敢快离开。胡汉良去抓高福源的时,结果高福源提前一步走了。

  朵儿在去给沈兰买鸭脖的路上,看到学生演讲。这时警察过来了,朵儿摔倒了,演讲的那个人陈新过来把朵儿扶了起来,并把朵儿送回了家,同时也把一些先进的思想传输给了朵儿。原来这个陈新原名叫陈培林,是刘北派去故意接近朵儿的,目的是要从朵儿的口中套出关天武伯英的事。

  杨虎城的主管让人送来了礼品,奶奶让武仲明记着杨虎城的好。晚上,武仲明要在外面凳子上睡,天冷,沈兰让他回屋睡了。武仲明吸烟的习惯跟他哥哥武伯英一样,这让沈兰又想起了武伯英,沈兰又拿出武仲明与他哥哥的信物,这让武仲明不得不想起他一直不愿想起的小时候与哥哥分离的情景。

  第二天,权叔发现朵儿从街上带来的传单,很生气。沈兰提醒武仲明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小心些。武仲明说他会的。

  因为抓高福源失败,齐北挨了上级的批。李直说他觉的有人走漏了风声。小丁小次托武仲明救的三个人又被抓了,结果那三个人是贩卖烟土的。组织要武仲明通过杨虎城把金条换成法币,并说现在他们的关口只剩下易俗社这个了。而这时,胡汉良也已经盯上了易俗社。胡汉良刑逼易俗社的跑堂的人,并通过这个人围场打援,逼戏子宝儿唱戏,以引出接头的人。这天武仲明来到了戏班子,刚点了出暗号戏,就看到了下面的胡汉良。(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看到胡汉良后,武仲明很着急。有人点了三堂会审,胡汉良让跑堂的去给他送瓜子,那人刚走,胡汉良的人便跟了去。武仲明对老铁说易俗社的点不能用了,并给了他些钱让他给他儿子买点补品。齐北注意到了省党部门口的车夫老铁。老铁故意跟另一个车夫打架,把武仲明引出来后,对他说了消息。下了班了,黄秀玉等着武仲明吃饭,武仲明说也叫上胡汉良,借此谢谢胡汉良。胡汉良匆匆吃完饭要走,黄秀玉不依,胡汉良说要去易俗社,有任务。今天是黄秀玉的生日,她也要去,于是胡汉良让他和武仲明跟了去。

  在胡汉良的眼皮底下,武仲明成功的把消息送了出去。第二天,武仲明在省党部门口没看到老铁,他猜想老铁可能被捕了。没抓到人,齐北怪罪胡汉良。刘北听说昨晚武伯英也在,很是疑惑。齐北抓到了老铁,打算用老铁的儿子来对付老铁。老铁是共产党,而他总是待在省党部门口,这让他对武仲明的怀疑更加深了。组织知道老铁被抓,要去看他孩子,结果看到老铁的儿子被特务抓住了。在监狱里的老铁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心里很痛。

  怕老铁叛变,了为武仲明的安全,上级要武仲明立即撤离。武仲明坚持不离开。为了让齐北不再拿自己的儿子来威胁自己,于是就把自己的儿子掐死了。痛心的老铁要找齐北拼命,结果被胡汉良开枪打死了。第二天,武仲明从黄秀玉口里得知老铁和他儿子都死了,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武仲明拿枪打算去找杀齐北,正好被沈兰碰到。恰好齐北不在屋里,武仲明一直在那等,最后终于决定回家了,回家后却看到沈兰一直在等他。第二天,沈兰发现武仲明口袋里有一粒药,于是让武仲明答应她为了武家要好好保护自己。

  李直对武伯英的太太沈兰作了调查,并把沈兰的一张照片给了齐北。胡汉良问李直去齐北那干嘛去了,李直说是去汇报会议精神,但胡汉良好像不太相信。饭桌上,奶奶的寿辰上,奶奶又说起了武伯英,这让沈兰很伤心。这时,齐北拿着礼物来给奶奶贺寿来了。奶奶指着让齐北坐远一点的座位,说那是给伯英留的座位,这让齐北心里又疑惑起来。最后,奶奶指着齐北说他知道武仲明在哪儿,要他帮她把武仲明找来。这让齐北心里有些寒。齐北临走问了武仲明一些他哥和他嫂子的感情上的事,武仲明都一一合理的回答了。

  杨虎城的兵在与共军作战时出了三十几个逃兵,但杨虎城的王队长只是枪毙了一个人,胡汉良把这事告诉了齐北,齐北把这事报告给了南京。于是王队长要找胡汉良的事。王队与胡汉良互相拿着枪指着对方,幸好被武伯英拉住才没闹人命。正在打的不可开交时,齐北过来了,被王队训了一通。因为赞赏武仲明站出来劝,于是把武仲明叫进办公室,跟他说起了武仲明以前的化名秦武。武仲明说他要找疱丁报仇,齐北却把矛头引向了共产党,并齐北想以升职来诱惑和试探武仲明。

  沈兰要走了,武仲明说武家永远都是她的家。沈兰把武伯英的信物还给了武仲明了。特务陈培林假扮陈新去和朵儿一起上街,朵儿无意中对他说了沈兰回武汉了,于是齐北马上有了动作,要晚上请省党部的人吃饭,必须带家属。(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到了饭店,武仲明发现沈兰也在,原来是胡汉良从半路把沈兰截回来了。饭桌上,齐北敬沈兰,武仲明替她喝了,黄秀玉看到后很不舒服。胡汉良去打电话证实了沈兰回家的借口,于是,武仲明又一次化险为夷。烤全羊上来了,武仲明正要去拿,幸好沈兰抓阻止了,原来沈兰不喜欢羊肉,而为了沈兰武伯英也不吃羊肉了。吃完饭,胡汉良提议说去娱乐一下,黄秀玉因为武仲明不太高兴,走人了,沈兰也找了个借口走了,于是武仲明也跟着沈兰走了。

  回到家,沈兰把武伯英以前得过急性阑尾炎的事和她不喜欢羊肉的事告诉了武仲明。为了打消齐北的怀疑,沈兰又给武汉老家打了个慰问电话。知道沈兰又往家打电话的刘北,要胡汉良亲自去上海出差。沈兰决定先不回家了,她要留下来让武仲明更像武伯英。沈兰说武仲明除了齐北和胡汉良这两个麻烦外,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黄秀玉。

  原来齐北要胡汉良去上海龙华监狱是要调查秦武的档案。胡汉良怀疑起杜典狱长,因为提起秦武他有些不太自然。胡汉良又向陈处长调查武伯英,不过基本上没打听到什么。陈处长与杜典狱长商量为了自己活命,不打算举报武仲明。

  胡汉良在齐北面前说起杀秦武的疱丁,齐北却一直帮着齐北说话。刘北很欣赏武伯英,但又怀疑他,他的原则是用人不疑,但前提是疑人不用。齐北打算二请武伯英。但武仲明又拒绝了。朵儿在街上看到了陈培林,陈培林对朵儿说起甜言蜜语,获得了朵儿的好感,他又进一步向朵儿问起武仲明,他问武仲明是不是特务,朵儿肯定的说大少爷不是。陈培林又进一步的怀疑起了武仲明与沈兰之间的关系。单纯的朵儿虽然不相信陈培林的话,但为了她所谓的大少爷的清白,朵儿还是有翻看了沈兰的睡房,却正好被沈兰发现,问她在干什么,她只说看有没有衣服要洗,然后就匆匆的走人了,只留下疑惑的沈兰。(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胡汉良请黄秀玉和武仲明吃西餐,想请武仲明帮忙。原来胡汉良搞洗钱得罪了马老三,而武伯英与马老三却有着渊源。吃饭时,武仲明看朵儿有点怪,但他只是认为是女孩子大了的问题。朵儿对他父亲说起武伯英是日本特务的事,她父亲很生气的要她把武家的事烂在肚子里。

  武仲明去找马老三,却发现马老三已经被杀了,武仲明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黄秀玉一听武仲明出事了,立刻去找胡汉良。沈兰去找杨虎城,杨虎城表面上说不管这事,但他的下官王队长却对沈兰这事还有救。沈兰去找胡汉良,胡汉良却看到沈兰就躲了。王队长去找扣押武仲明的马局长,但马局长却要说再调查调查。王队长走后,齐北立即给齐北打电话,原来这事都是齐北一手安排的。这时正好黄秀玉来找齐北,齐北说等武仲明到草甸子监狱后让她再见武仲明。

  奶奶等着武仲明回来吃饭,说起英儿不来明儿也不来,沈兰听了又勾起了伤心事。胡汉良因为是自己求武仲明帮忙的,事情因他而起,他有些愧疚,所以自己去监狱去劝武仲明,但却被武仲明狠狠的骂了一顿。而这件事,也正是武仲明正在等待的一个结果,因为这样可以打消齐北的怀疑。

  沈兰又来党调处找齐北,齐北说只有武仲明答应来党调处工作才会救他。齐北又让黄秀玉给武仲明带话说只有他答应去党调处,他才可以活命。在牢里,黄秀玉向武仲明表白了,但被武仲明拒绝了。这让黄秀玉很伤心。

  陈培林发现武仲明小肚子上有块疤,并把这事告诉了齐北。齐北把任务给武仲明分配了任务,武仲明说把特务科改成行动组,这让齐北对他更加欣赏。武仲明对齐北说,只要上级找也疱丁,他的这条命就可以交给党国,齐北送武仲明一把枪,让他为他弟弟报仇,但武仲明说等用的着的时候他再向齐北要。沈兰对武仲明的关心,黄秀玉虽看在眼里,但还是很不舒服。齐北让武仲明离开西安一顿时间去南京的党调处培训基地,让培训技能,顺便与总部的人拉好关系。(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武仲明去南京党调处培训基地上课,却被以前出卖秦武的叛徒看到。上课的人是校长葛寿芝,校长让一个同学来参加他的测试,但测试者必须得喝下他配制的毒药才能有资格参加测试。他选择了武仲明。大家看着武仲明的一举一动,在最后一分钟,武仲明找到了解药。喝完所谓的解药之后的武仲明跑出了教室,叛徒也跟了去,但是却发现武仲明没有一点反应。

  吃饭时,武仲明把叛徒的手帕还给他了,这更让叛徒疑惑了。叛徒找武仲明出来,说他没有出卖组织,他自从叛变后,一直提心吊胆。但武仲明说他不是秦武,是武伯英。这让葛校长更加疑惑了。原来这些都是齐北与校长他们串通好的来试控武仲明的。叛徒苏敬去找武仲明套近乎,并说要晚上带他去见一个与他弟弟有关系的一个叫清子的女人。原来清子就是武仲明在日本的初恋情人。清子一看到武仲明就上去紧紧的抱住了武仲明,并口口声声说自己最近一直在找武仲明,自己一直很后悔以前的所做所为。被告知抱着的人是武仲明的哥哥武伯英之后,清子说起了她和武仲明从初识到想恋再到分离的事,并说自己一定要找到武仲明,并告诉他自己可以跟着他,哪怕是海角天涯。

  苏敬借口出去,却在外面偷听清子与武仲明的谈话,但却没有听到他想要的。武仲明此时正遭受着情感的折磨,他的一举一动都可以把他的身份暴露。要与初恋情人相处的短暂时间内,武仲明的心理压力更大,但他还是用理性控制住了自己对初恋情人的感情。

  葛校长给清子打电话,向她询问关于武仲明的事,清子说武仲明与武伯英虽然相邈差不多,但性格却有天壤之别。

  培训处上射击课程,却拿活人来当耙子,校长说这些人是抓来的共产党。当大家都举着枪对着面前的活人时,武仲明呆立着,不举枪。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他等待着他的解释,但正在这时,出人意料的,武伯明突然举起枪射向了自己面前的人。后来武仲明才知道,原来那些当耙子的活人不是共党,而是烟土贩子。(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葛校长与齐北通电话说了关于武伯英往家打电话的事,齐北通意了。然而,武仲明的一字一句齐北他们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还好,沈兰知道齐北他们有监听,所以也很配合武仲明。

  能清子以找手帕为借口来培训处找武仲明。武仲明与清子的一举一动苏敬都盯着。清子劝武伯英回新运会。清子打算回西安武仲明的老家。但武仲明却不想让她去。齐北又与葛校长通电话,葛校长说起上次在刑场上的事,他对武伯英有些怀疑。但齐北对他做了思想工作,并要人把武伯英培养成一把利剑。

  刚通完电话,胡汉良已经到葛校长的办公室了。葛校长对胡汉良的一通恭维让胡汉良心里很舒服。武伯英来到葛校长办公室,胡汉良对葛校长很是看不起。胡汉良说武伯英要是回西安可是大有用处,说要晚上带着清子一起去吃饭。

  在街上的朵儿无精打采的,陈培林又来找朵儿了。陈培林说武仲明是日本特务,并要朵儿晚上去听武仲明与沈兰的墙根。

  晚上吃饭时,清子请胡汉良多多照顾武伯英。吃完饭,胡汉良带武仲明去了妓院,老鸨把妓院里所有错的寻妓女都叫来了,胡汉良找了两个来陪他们。酒后吐真言,原来胡汉良是嫉妒黄秀玉喜欢武伯英。胡汉良怀疑武伯英与黄秀玉有不正当关系,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武伯英用枪指着胡汉良,两个人争执间,一不小心,枪走火了。结果把整个妓院搞得一团乱。

  第二天,苏敬和葛校长一起回了西安。飞机上,胡汉良说起西安的形式,他说西安现在有一个日本特务小组一个叫菊剑的团伙很是猖獗。齐北把任务分配了。黄秀玉也分到了行动组,她把武仲明的办公室打扫的很整洁。胡汉良向齐北汇报说武伯英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不近女色。这更让齐北对武伯英大加赞赏。

  回家的武仲明刚下黄包车,就见两个为马老三报仇的人凶狠狠的跟了过来,幸亏武仲明早发现,制服了他们。看到回到家的武仲明,大家都很高兴,但奶奶却问武仲明有汉有带婆姨回来,武仲明说她糊涂了,就和沈兰一起赶紧走了。武仲明跟沈兰说上他女朋友的事,沈兰很高兴,但说到没被认出来,两个人都沉默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武仲明去找组织,组织说要与他一起写一篇命题作文。回来的武仲明发现鬼鬼祟祟的朵儿在监听自己,为了不暴露,武仲明没有拆穿朵儿,而是将计就计,与沈兰合演了出戏,这让趴在外面的朵儿听到了。不经意间搂在一起的武仲明与沈兰一阵尴尬。回屋后的朵儿因为做了亏心事很是紧张,被奶奶的突然说话吓了一跳。

  葛校长与齐北谈起当今的局势,齐北把个局势说的头头是道。投诚的葛校长还保留着几个共党重要人物的相片。两个人又说起了武伯英,葛校长还在担心武伯英是在伪装,但齐北说武伯英身上的疑点在一点点的消失,能量在一点点的释放,但还不是完全的相信。

  陈培林又来找朵儿来了,沉浸在恋爱中的朵儿很开心的告诉陈培林了武伯英跟沈兰的事。齐北打电话告诉武仲明清子即吴卫华来西安了,而且是受了张学良的邀请和南京的指派,齐北要武伯英把吴卫华拉到他们那一边,这让武仲明很是手足无措。

  吴卫华在齐北面前说起让她试探武伯英的事,齐北对吴卫华说明了利害关系,吴卫华明白的告诉齐北说武伯英不是武仲明。到来的武仲明对吴卫华说了句你好,这份生疏让吴卫华很不高兴。吴卫华对武仲明百般纠缠,正要亲武仲明的时候,正好被黄秀玉看到,黄秀玉很生气的走了。

  胡汉良来劝黄秀玉,胡汉良说男人的表面不可信,他的一名他姓胡,所以他说的话都是在胡说终于把生气的黄秀玉逗笑了。沈兰将要回武汉了。吴卫华来到了武家,说自己是武仲明的女朋友,奶奶很吴卫华很是喜欢,又对着武伯英喊明,沈兰赶紧出来解围。奶奶要吴卫华住进家里,不得已,武仲明同意了。奶奶拿起自己头上的珠花,对吴卫华说起了以前的事,并说南珠给了沈兰,要把东珠给吴卫华。自从吴卫华去了武家后,武仲明也像失了魂一样,临走的沈兰要武仲明以武伯英的身份接受吴卫华,武仲明说他已经有了沈兰。在沈兰要上车时,武仲明抱住了沈兰,并说他会去看沈兰的,不管是武伯英还是武仲明,沈兰听到后哭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西安的报纸有写关于蒋介石不好的东西,这让南京方面很震怒。齐北派人去抓人,西北军却早一步把人抓了去。

  晚上,武仲明来到办公室拿出工具在墙上一阵折腾,赶干的起劲时,发现有人来了。于是连忙给后勤打电话说没电了。站在门外的齐北一回到办公室立刻给后勤打了个电话问行动组没电是怎么回事,电话里说是跳闸了。第二天苏敬说他想调来行动组。

  齐北的文章上了报纸,并得到了蒋介石的赞赏,这让齐北很是高兴。齐北要武伯英的行动组快点运转起来,并要和武伯英一起去草甸子,问黄秀玉去不去,黄秀玉以不舒服拒绝了,武仲明追上去问黄秀玉怎么了,黄秀玉不理,跟过来的胡汉良主她还在生昨天武伯英的气。

  在去草甸子的路上,齐北说他自己是布局的人,而武伯英则中吃子的人。陈培林把正在制作的皮鞋的好处跟齐北说了。武伯英自治日本四个小特务的事让齐北很是赞同。齐北让对四个小特务用重刑,武伯英不忍心,但还是同意了。回城里的路上,齐北问陈培林是否想回胡汉良那,陈培林说不,他说在武伯英这不受气。

  吴卫华搬来武家,并自己动手打扫起屋子来了,朵儿也忙着打扫,吴卫华的一句人人平等让朵儿对吴卫华另眼相看。

  喜欢毛笔字的葛校长来到组织上开的店。

  四个日本小特务说漏了嘴,让武伯英得知了重要消息,武伯英告诉了齐北,齐北要晚上去易俗社行动。这些都被站在门外的李直听到了。行动时在危险的一刻,李直开枪把日本特务松山打死了,救了武仲明的命。因为这而去赴胡汉良的饭局晚了,胡汉良为自己的职位而烦恼着。饭后胡汉良问起李直,李直照实说了。

  武仲明从松山身上搜到了一封马老三的信,齐北说他可以以此来化解马老三手下人对武仲明的仇恨。

  朵儿奉奶奶的命来陪吴卫华,吴卫华都朵儿习字,之后吴卫华便把朵儿打发走了。朵儿看到武仲明,就捎话给他说吴卫华正等着他呢,这让武仲明更加烦恼。

  武仲明来见白爷,把马老三写给日本人的信给白爷看了,看了信后的白爷很是生气,说马老三确实该死。(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齐北就易俗社行动的事在行动组会议上表扬了李直。但私下里,齐北却把怀疑的对象转向了李直。

  齐北劝黄秀玉不要与武伯英走的太近,但黄秀玉不听,这让胡汉良很不高兴,原来胡汉良是怀疑齐北对黄秀玉别有用心。

  武仲明正在办公室摆弄墙壁,这时胡汉良跟李直来了,匆忙中墙壁没收拾好,但又怕胡汉良和李直发现,于是赶紧以请吃饭的借口打发走了他们两个。胡汉良在饭桌上对葛寿芝大加抱怨,武仲明却不同意胡汉良的说法,胡汉良对武仲明说了他奉齐北的命去上海调查武伯英的事,并让武伯英对齐北提防着点。还说一些其他重要的机密。

  吴卫华来省党部找武仲明。两个人正在说吴卫华等武仲明等出眼袋的事,正好齐北来了,齐北却要看吴卫华手里的杂志活路。原来活路里的意见与蒋介石的论调是完全相左的。这本书涉及到军防,齐北要武伯英去查。胡汉良让军物处的人老马去调查齐北,尤其是黄秀玉与齐北的关系。

  朵儿和陈培林在一起,把武家的事全都给陈培林说了。陈培林让朵儿监视一下吴卫华,看吴卫华跟日本是否有什么关系,并给朵儿留下了电话号码。

  武伯英去见王队长,对他说齐北让他查活路,听到的这话的王队长要走人,被武伯英拦住了。齐北也在疑惑活路这本杂志出现在西北军手里,葛校长猜测是张学良与杨虎城联合了。葛寿芝对齐北提出了共产党不都是穷人,抓人要去古董行、书店等。

  组织上的人楚先生约武仲明出来说葛校长去了他的店里,恐怕他那里不太安全了。他对武仲明说挖掉西北军里面的天珠这颗瘤对共军和西北军都好。楚先生怀疑吴卫华,但武仲明说这是他的私事。

  朵儿来给吴卫华送东西,却被吓了一跳打碎了碗伤到了手。吴卫华接了个电话,吴卫华给朵儿写了个电话号码,要她在吴卫华被人抓的时候给那个号码打电话。

  葛寿芝看到楚先生从一家店里出来,就进去对店老板说下次楚先生再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武仲明来看吴卫华,看着昔日的初恋情人依旧风情的在自己面前,武仲明十分紧张。朵儿猜想吴卫华对大少爷武伯英有好感,被权叔训了一顿要她不要多管闲事。

  葛寿芝给齐北出主意说哪些地方可以重点撒网,并把晚上看到楚先生的事对齐北说了,他建意顺藤摸瓜。吴卫华来找齐北要他放了被他抓走的人,齐北同意了。武伯英在送吴卫华走的时候,又被黄秀玉看到,又把黄秀玉气了一肚子气。胡汉良说吴卫华在武家住好像跟黄秀玉没关系,黄秀玉只好说是为沈兰打抱不平。

  齐北与葛寿芝商量破坏中共与张学良的见面,齐北打算让武伯英盯着张学良。齐北的人查到西北军在印刷杂志活路,要武伯英带人去。由于王队长的大意,被齐北抓到了把柄,齐北打算亲自出马。武伯英带人去了王队长那,却被王队长的人围住了。但当齐北的人进去的时候,印刷厂里面却空空如也。武伯英说先让齐北回去休息,他留下来查。武伯英在杨府的下人屋里搜出了杂志活路。原来这个下人是齐北安插在杨虎城派来的特务天珠。

  第二天,王队长把天珠的脑袋给齐北送去了,并以是共党的卧底来给天珠定罪。这让齐北哑巴吃黄莲。痛心的齐北发誓在给敌人更狠的回击,以挽回他的尊言。散会后,胡汉良既嫉妒武伯英受到齐北的赏识又兴灾乐祸天珠这件事情的搞砸。(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葛寿芝告诉胡汉良说齐北腹背受敌,他之所以留下用武伯英,是看中了武家与西北军的关系。

  武仲明去找吴卫华,吴卫华说起了他们的以前的浪漫,两个人都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陈培林又来见朵儿,并给朵儿带来一个大蝴蝶结,这让朵儿很高兴。但三两句就又说到了武家的客人吴卫华的事,两个人正说着话,正好被扫地的权叔看到,看到权叔过来,陈培林匆匆的走了。

  睡醒的武仲明向吴卫华说起张学良和齐北的事,想让吴卫华在张少良面前帮齐北说说话。军特处的老马调查到了齐北的事,原来黄秀玉的父亲与齐北是大学同学,黄秀玉的父亲死了之后,齐北就把黄秀玉接来自己养活,并把他当成干女儿。胡汉良给葛寿芝送去了名贵的香烟,原来是胡汉良在吴卫华身上犯愁,葛寿芝给他出了主意。武仲明终于把办公室墙上的洞打通了,胡葛的对话他全部听到了。当胡汉良再一次向葛寿芝求字时,武仲明过来了。在替葛寿芝拿东西的时候,武伯英趁机把葛寿芝的钥匙印了下来。

  楚先生再一次来到了那家茶楼,刚进去茶楼老板就给葛寿芝打了电话。得到了胡汉良求字的精神贿赂,于是葛先生推荐胡汉良去抓。李直正要去抓楚先生的时候,楚先生看到正往茶楼赶的武仲明,于是转身向楼外跳了出去。武伯英因为有事去茶楼晚了,刚到茶楼就看到楚先生从楼上跳了下来,摔死在地上。这让武仲明感到后怕,赶紧往字画店赶去。来不及把电台毁了,胡汉良他们已经来了,武仲明赶紧拉着武太太跑了,胡汉良他又扑了个空。

  武仲明来了行动组葛寿芝的办公室,用配的钥匙打开柜子想看看盒子里到底是什么,这时,齐北和葛寿芝回来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这时,武仲明听到葛寿芝说到楚先生字画店的事。就在武仲明把柜子关上的一刹那,葛寿芝打开了门。葛寿芝发现办公室有些异样,这时齐北提议说去他那里坐坐,于是回头去了。楚先生死了,武仲明就像是毁了巢的鸟一样,焦虑恐慌,他急切的渴望与共党再次接头。

  军特处的老马很看不惯齐北吞独食不把军特处看在眼里的做法,结果会开到一半就走人了。黄秀玉邀武仲明去看电影,武仲明以工作为借口拒绝了。报纸上的洋服招聘广告引起了武仲明的,这是组织的接头暗号。但这则消息也引起了对共党了如执掌的葛寿芝的注意,葛寿芝把他的怀疑告诉了齐北。

  黄秀玉因为武仲明不去,所以就故意找胡汉良去。但胡汉良说他有任务,但还是能空出时间来的。胡汉良把洋服店的人捆起来正等着接头的人,这时看到黄秀玉过来找胡汉良陪他看电影,于是让李直去把黄秀玉打发走。黄秀玉在回去的路上看到武仲明,说不是去买洋服就好,于是硬拉着武仲明去看电影了。

  胡汉良因为没陪黄秀玉看电影,提议要再陪黄秀玉去,但黄秀玉说她已经看过了。几次抓捕失利,齐北怀疑有内鬼。黄秀玉怀疑武仲明是共党。家里打电话说奶奶不小心摔倒了,把牙磕掉了。而给奶奶看病的医生是与张学良走的很近的刘尊,是吴卫华请来的,原来齐北早就派人要盯着这个刘尊了。吴卫华问起武仲明关于日本间谍菊剑的事。

  武仲明主动请英说去盯刘尊,齐北要晚上与武仲明吃饭。饭桌上,齐北毫不掩饰的表明自己欣赏武仲明的智慧。(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饭桌上,两个人又说起大家所谓的武伯英的弟弟武仲明,武仲明很想拿枪把齐北给杀了,但他还是清醒的控制住了自己。黄秀玉送给武仲明一块很漂亮的表,但却又被武仲明拒绝了。黄秀玉说起昨天看电影的事,说不要让武仲明把他们看电影的事说出去,但武仲明却非要对胡汉良说去,却被黄秀玉阻止了。

  武伯英盯张学良的梢,结果看到张学良每天都是酒会舞会。齐北要武仲明继续盯住张学良。苏敬根据电报推测周恩来要到肤施。思虑再三,武仲明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齐北。齐北要胡汉良去肤施。临去肤施前,胡汉良把自己值钱的东西交给黄秀玉保管,胡汉良认为齐北以为他卖了消息,想让他死。胡汉良告诉黄秀玉,她的父母是齐北杀的。黄秀玉到处打听他父亲黄让秋的事,这事被齐北知道了。于是齐北给各个相关的党调处打电话,结果黄秀玉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晚上齐北去看黄秀玉,黄秀玉对齐北说她想知道她父母的事,并她父母不是得痨病死的,而是被人开枪打死的。齐北一直把黄秀玉看作是他的情感世界的唯一一处精神家园,看到黄秀玉此举,齐北很是痛心。

  肤施的消息来报说在那里东北军杀了几个共产党,但齐北和葛寿芝他们不相信这是真的。日本人赶在军调处老马的前头追杀张学良,而张学良此时已经开着飞机去肤施去面见周恩来了。

  胡汉良从肤施回来了,而这次跟胡汉良去肤施的人全部都被安上了共党的帽子死了,只剩下了胡汉良。因此,行动机密,但东北军却知道了,齐北与胡汉良互相猜疑对方,因此胡汉良对齐北更加憎恨了。

  吴卫华又对武仲明说起了她与武仲明在日本的过去,武仲明问吴卫华仲明为什么不喝茶吗,吴卫华答不出来。武仲明以这个问题想让吴卫华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胡汉良从肤施给黄秀玉带来了大枣,黄秀玉还胡汉良的不义之财。(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黄秀玉要胡汉良告诉她更多的关于她父母的事,胡汉良说得去问齐北。黄秀玉要胡汉良帮她查关于她父母的死的事,如果查出来,黄秀玉就嫁给胡汉良。同时,武仲明也托人调查黄秀玉。

  齐北要武仲明改一改他写的文章,把张学良去肤施的一节去掉。胡汉良与马局长马志贤走的很近,原来胡汉良曾多次把消息卖给了马志贤。酒桌上,胡汉良要马志贤去查黄秀玉的父亲黄让秋。而马志贤也让胡汉良赶快把葛寿芝搞定,因为齐北的好多事情都得益于葛寿芝。

  齐北来找黄秀玉下班,走到门口时听于黄秀玉邀胡汉良回家吃饭。回来的的齐北正好碰到武仲明,要武仲明到他办公室。两个人说起了张学良最近正在研究的两个人,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武仲明的文章得到了南京的嘉奖。回去的路上,齐北让武仲明多关照关照黄秀玉。

  胡汉良来找葛寿芝,说马志贤有古代人的字画,想让葛寿芝帮忙去辨别真假。葛寿芝一听就很高兴的去了,在马志贤那里,葛寿芝看到了他很喜爱的字画,马志贤看葛寿芝这么喜欢,就送给了葛寿芝,这让葛寿芝很高兴。原来这就是胡汉良和马志贤使的精神贿赂。武仲明去找黄秀玉,看黄秀玉无精打采的,于是问她最近怎么了,黄秀玉发感慨的说以后要活的糊涂点。

  武仲明正在进葛寿芝的办公室,却看到拿着字画的很高兴的葛寿芝来了。于是赶紧装作是走错了办公室。但这也让葛寿芝小心了起来,为保东西不丢失,葛寿芝决定当晚坐车回家,而这被武仲明隔墙听到了。胡汉良来找葛寿芝,葛寿芝让胡汉良回送给马志贤一幅新写的字。这把马志贤气的不得了。生气之后的马志贤打电话给葛寿芝,经葛寿芝的提醒,马志贤在葛寿芝送的字里读到了情报。

  原来吴卫华是清末的格格,虽是格格,但吴卫华的身世也很可怜。(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吴卫华和武仲明的聊天中,吴卫华总说抗日,好像她是站在抗日这边的。吴卫华要武仲明留下来,被武仲明拒绝了,这让吴卫华很伤心。连来偷听和朵儿都被吴卫华发怒扔的东西吓了一跳。武仲明刚走,苏敬就来找吴卫华了。朵儿又要来偷听吴卫华和苏敬的谈话,被她爹权叔拉走了。

  第二天,吴卫华来找武仲明,被黄秀玉看到,于是黄秀玉故意挽着胡汉良来气武仲明,但没凑效。武仲明跟吴卫华在一起,被马志贤看到,同时,武仲明也看到了马志贤。朵儿被权叔说了后,对陈培林说她不想盯吴卫华了,但陈培林不同意。

  武仲明看到马志贤追人,于是也参加了进去。在吴卫华跟过来时发生了枪战,幸好两个人都没受伤。马志贤由胡汉良陪着来拜访葛寿芝。马志贤说来找葛寿芝帮忙,葛寿芝以为找他真的什么事,而马志贤却出了一笔钱要买葛寿芝的字,这让葛寿芝心里放松了许多,也很高兴。回去时,胡汉良问马志贤有什么事瞒着他。

  同时武仲明也对马志贤追捕的人感到好奇。 南京电令,要齐北他们阻止斯诺和马海德去陕北。武仲明得知马志贤追捕的人不是自己的同志,并且还知道了黄秀玉的父母曾是共党,听到这武仲明对黄秀玉有种内疚感。齐北打算把斯诺和马海德赶走。吴卫华要武仲明晚上当她的男伴。武仲明答应了。胡汉良也邀了黄秀玉一起去。但到了晚会却被东北军赶出来了。

  齐北打算照胡汉良的主意去做,结果党调处的人走到半路被王队长的人截住了,幸好有武仲明,才让过去了。但武仲明给王队长的那根烟里却写着字。下一辆车里是胡汉良,也被王队长拦住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武仲明带人拦信了东北军的车,双方正在争执不下时,胡汉良来了,却是火上浇油。最后还是武仲明说了软话,那人才让搜车。但车里坐的不是斯诺和马海德,却是两个牧师。原来斯诺和马海德已经被送去陕西了,在回来的路上调了包。

  没抓到人,齐北很生气。武仲明说外国人都长的差不多,会不会是胡汉良看错了。胡汉良因为这件事没办好,怕齐北会怀疑他进而杀了他,很紧张。而齐北的确是怀疑胡汉良,并打算治一治他。武仲明来到一家药店,包了几幅药。回去后就上了胡汉良的车,接着胡汉良就带人去了药店,果然搜到了东西,店老板想跑,却被武仲明抓住了。原来这个药店老板是个日本特务。胡汉良因感激武仲明,对齐北说抓人是武仲明的指点,于是要见武仲明。在武仲明去见齐北时,吴卫华来了。武仲明把事情始末给齐北他们说了一遍,语气里有对胡汉良的表扬,但齐北却不提胡汉良的好。齐北打算把日本特务送到草甸子好好审问。武仲明打电话给苏敬说了,苏敬对吴卫华说了。结果在送日本特务去草甸子的路了,被一帮人把人给带走了。而苏敬也差点丢了命。

  马志贤又一次精神贿赂了葛寿芝,葛寿芝在回去的时候被胡汉良看到了,胡汉良也是来找马志贤的。朵儿因为看到吴卫华屋里有个男人,还说日本话,于是就又过去偷听,却被权叔阻止了。武仲明去来到找吴卫华,却发现吴卫华还在吃晚饭。武仲明跟吴卫华一起去外面吃饭,在吃饭时,吴卫华谈起日本特务,武仲明说肯定有家贼。

  党调处开会,齐北说蒋介石想移都,首选很可能是西安,还说日本特务最近很是猖獗,还画了西安的地图。(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齐北要从电台入手,阻止日本特务把地图送到东北。对于抓菊剑又被劫走一事,让齐北怀疑党调处有内鬼但葛寿芝把苏敬给排除了。武仲明问苏敬是否有把送日本特务的事跟吴卫华说过,苏敬这才想起来他的确说过。吴卫华买了早点来给她屋里的人,被权叔发现了,权叔告诉了武仲明,武仲明去了吴卫华的房间,但那个日本特务却走了。原来那个人是吴卫华的亲哥哥。武仲明说吴卫华的哥哥是菊剑,但吴卫华不相信。吴卫华说,若她哥哥真是日本间谍,她会大义灭亲的。下一步,武仲明想利用齐北与胡汉良的矛盾杀死齐北,但组织不同意。

  胡汉良现在很后悔当初把武仲明带进党调处来,胡汉良与马志贤商量想借吴卫华把齐北赶出西安。吴卫华在大街上演讲,议题与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相左。胡汉良以吴卫华与蒋介石叫嚣的名义要把吴卫华带走。临走时,吴卫华让朵儿打电话给武仲明。朵儿给武仲明打电话打不通,于是朵儿就给上次吴卫华给她的张学良的电话号码打了去。武仲明也知道了这事,把这事告诉了齐北,齐北很愤怒,因为胡汉良若不放吴卫华,那么张学良可能会把齐北给端了。

  武仲明与黄秀玉一起去胡汉良那找胡汉良要人,胡汉良让黄秀玉带武仲明去找人,原来胡汉良把吴卫华带到了黄秀玉家。齐北打算迎接张学良的卫队,武仲明也调集了党调处的所有人马到党调处大院。李直他们让齐北走,但齐北却决意留下来等,等张学良的卫队,也等武仲明来扭转乾坤。在齐北出去迎接西北军的时候,葛寿芝给马志贤打电话问他是否知道胡汉良在哪,要胡汉良赶紧放了吴卫华,但马志贤但说他不管这事。

  齐北正在与来搜查的军官正面交锋的时候,武仲明与吴卫华正好赶到,这才使局面缓和下来。齐北说多亏了武仲明。吴卫华被绑的事算是过去了,齐北说他也在西安待不住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齐北要走了,但他不想西安党调处让胡汉良给全占了,于是他打算把南京给的另一份委任状给武仲明,要他当党调处副处长。但武仲明却拒绝了,并且还要求重回新运会,还要求齐北帮他找到疱丁。但齐北还是要武仲明来当副处长,并且明天就就任。

  胡汉良来找葛寿芝,葛寿芝对胡汉良抓吴卫华的事很是气恼。葛寿芝一针见血的说胡汉良想借此赶走齐北,但胡汉良说他葛寿芝也有在背后帮他胡汉良,并把葛寿芝接受马志贤贿赂的事说了出来,这让葛寿芝很是气恼。

  吴卫华的哥哥来找吴卫华,被朵儿听到了。听到后的朵儿吓的不得了,去给陈培林打了电话。接电话的却是苏敬,但不知情的苏敬却把电话挂了。着急的朵儿一时把电话号码丢了。把打不通电话的朵儿跑到大街上去打电话,但还是打不通。当她再一次打的时候,这时来了个人把朵儿给杀了。

  将走的齐北最放不下的是黄秀玉。黄秀玉要齐北帮她找出杀害她父母的凶手。胡汉良等齐北走了,就来找黄秀玉。朵儿死了,权叔很伤心。武仲明问权叔朵儿最近有什么异样,权叔说她最近老跟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走的很近。权叔把朵儿要打的电话号码给了武仲明,武仲明说他会查个清楚的。晚上,奶奶出来找朵儿,却只听到有人在哭,奶奶知道朵儿死了。

  党调处开会,胡汉良为处长,武仲明为副处长。齐北听着苏敬对胡汉良的恭维,心里很不舒服。齐北刚走,胡汉良就问武仲明跟不跟着他干,但武仲明没有直接回答,但回答还算是令胡汉良满意。齐北提拔武仲明,这让胡汉良很生气。

  武家吃饭时,饭桌上很安静,奶奶问起朵儿去哪了,武仲明说是回乡下了。吴卫华要走了,临走前她跪在权步面前说朵儿的死都怪她,并对权叔说了句对不起走了。武仲明对苏敬说他要去草甸子躲清静,苏敬给武仲明说了吴卫华的与情况,亲让武仲明去看看她。武仲明去了,吴卫华告诉武仲明说蒋介石就要到西安了。吴卫华说抓她的人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吴卫华怕是她的哥哥杀了朵儿,武仲明及他的家人会不原谅她。武仲明问是谁告诉吴卫华要把日本特务送去草甸子的,吴卫华说了是苏敬。

  蒋介石要来西安,无巧不巧,齐北又被蒋介石留在了西安,并且还给了他生杀大权。这让胡汉良对马志贤很生气,他怕马志贤会拍拍屁股自己走人,因为胡汉良怕齐北接下来最先对付的是自己。马志贤与胡汉良商量决定静观其变。

  武仲明在办公室里听到了葛寿芝与齐北的谈话,葛寿芝给齐北出主意说要在中共的组织里放一些眼线,并且葛寿芝已经这么做了,还给了葛寿芝一些他放的眼线的名单,但齐北却让他放在私人的地方。武仲明打电话把他所听到的给组织汇报了,说到要取别外十二个人的名单,武仲明想到了党调处的他的一个同志。

  武仲明把葛寿芝曾送给马志贤的字拿去给齐北看了,齐北把葛寿芝叫了来,讽刺了葛寿芝一通。气恼的葛寿芝把自己的墨迹揉成一团扔在地上,却被胡汉良捡到了。李直听到关于日本特务的情报就去报告给了武仲明,等武仲明到的时候,吴卫华已经大义灭亲杀了自己的亲哥哥。菊剑死了,齐北对武仲明大加赞赏,但却还是怀疑菊剑是否是武仲明亲手杀死的。

  武仲明去安慰杀了亲哥哥的吴卫华,伤心的吴卫华一直说武仲明就是她原来的武仲明。胡汉良把武仲明抓捕菊剑的事告诉了黄秀玉,胡汉良说武仲明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他自己,黄秀玉又问起调查她父母的事,胡汉良说得他需要一些时间。

  葛寿芝担心以后武仲明和胡汉良的关系,但齐北却早有准备。马志贤查到杀黄秀玉父母的是党调处的一个叫疱丁的人。胡汉良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黄秀玉。武家吃饭时,武仲明不在,奶奶说等吴卫华进了门得好好管管武仲明。

  胡汉良在葛寿芝面前发牢骚,把自己比成皇帝,把齐北比成武则天,怕有一天齐北会把自己取而代之。葛寿芝劝他以后最好不要把这些话说出来。(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葛寿芝说齐北这个人平时不出手,一出手就是杀招。但胡汉良说等齐北出杀招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出了杀招了。黄秀玉去找齐北打听疱丁,齐北说不认识这个人,问黄秀玉打听这个人干什么,黄秀玉说疱丁是她的杀父仇人。这让齐北很吃惊。齐北说总有一天他会用疱丁的命来祭祀黄秀玉华父母的亡灵。

  酒后的葛寿芝说出了齐北对黄秀玉好的原因,原来当年齐北与黄秀玉的母亲很要好。胡汉良问是谁杀的黄秀玉的父母,葛寿芝说当年要不是有人举报,黄秀玉的父母不会被抓。胡汉良猜举报的那个人肯定是葛寿芝。葛寿芝没否认。胡汉良又问疱丁是谁,但让胡汉良失望的是葛寿芝说他还没见过疱丁这个人,但肯定有这个人。

  醉酒后的葛寿芝回到办公室,正要脱衣休息,却发现办公室很异常。齐北正与武仲明看文件时,齐北接到葛寿芝的电话说他办公室的箱子不见了。齐北与葛寿芝来到葛寿芝的办公室说到匣子的事,但齐北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又说要请葛寿芝吃宵夜。这让在隔壁办公室的武仲明听到了。原来那份名单是假的,但送情报的人是谁,武仲明却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齐北对武仲明说蒋介石又要来西安了。正好碰到李直去买早点,齐北看到了熬了一夜的李直却还戴着手套。吴卫华来给武仲明送饭,吴卫华说他们明明是互相在乎的,被黄秀玉听到了,正在吴卫华在武仲明怀里时,黄秀玉过来说齐北叫武仲明去呢,吴卫华走了后,黄秀玉又说齐北没有叫他。

  胡汉良报告齐北说昨晚监视刘尊的人死了,齐北说得给刘尊点颜色看看。胡汉良去搜察刘尊的诊所,但没搜到电台,正要绑刘尊的时候,张学良的部下张铭久来了,还与胡汉良与武仲明打了起来,武仲明和胡汉良都被东北军抓了起来。对于此事,齐北很是生气,并想着借蒋介石来西安的机会把事情闹大,好给张学良一点颜色看看。但接着就接到电报说蒋介石不来西安了,这倒出乎齐北的意料。现在能救人的只有吴卫华了。吴卫华一听武仲明也被抓了,于是立刻给张副司令打电话。

  刚出来的胡汉良就与吴卫华吵开了。李直过来说齐北在饭店准备了酒席,要给武胡压压惊。酒席上,大家都喝的很痛快,只有陈培林手里压着个匣子很着急似的。原来这桌酒席是齐北特意准备的,有可能会流血。(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原来陈培林手里的匣子里装的是一把蒋介石的勃朗宁枪。武仲明去给齐北打电话,齐北对武仲明说李直是共产党,要武仲明把李直就地正法。这很出乎武仲明的意料。武仲明想让李直跑,但李直拒绝了。从李直的眼睛里,武仲明看到李直是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换武仲明的绝对安全。看到李直被杀,胡汉良冲了过去,但被拦住了。胡汉良认为这是齐北在做给自己看。

  原来去葛寿芝办公室里偷情报的人是李直。原来葛寿芝在那个匣子上涂了毒,必须戴手套人才能安然无恙。而黄秀玉却在矛盾中意识到自己深爱的男人武仲明肯定也隐藏了什么。会后,武仲明给胡汉良一把枪,说李直是自己杀的,要胡汉良为李直报仇吧。但胡汉良不认为李直是共党,他咬定是齐北在治他,因为李直贩卖情报是他亲自牵的线,他决定要与齐北斗一斗。葛寿芝劝胡汉良三思,但胡汉良不听。

  党调处的所有人因为武仲明杀了李直而对武仲明他们冷嘲热讽,这让苏敬很着急。武仲明劝苏敬不要与胡汉良的人走的太近,因为到时候可能会死了都闭不上眼睛。胡汉良说只有在黄秀玉这才感觉像个人,胡汉良想让黄秀玉跟他一起走,黄秀玉说等他替她杀了疱丁,她就跟胡汉良走。胡汉良现在很怕齐北会杀了自己,于是让黄秀玉帮忙。

  黄秀玉给齐北做了饭,说起了胡汉良和武仲明,齐北说他是不太喜欢胡汉良,对黄秀玉说武仲明也不是个能过日子的人。齐北走后,胡汉良来找黄秀玉,黄秀玉说齐北没想过要杀胡汉良,但要与他谈谈。组织给武仲明说胡汉良与马志贤该死,因为他们贩卖烟土给东北军。

  武仲明去找白爷,要他帮忙查查是谁贩卖烟草给东北军的。胡汉良去找齐北,但胡汉良却再也没了以前的从容自然。齐北对胡汉良说未来的西安是胡汉良和武仲明掌舵,要他懂得团结。胡汉良是要去厨房催一下菜,却在菜里下了药。而齐北却早有准备,酒不喝,筷子自己带。这让胡汉良的计谋无法得承,于是胡汉良借故把放了毒的菜打翻了,这时一只狗跑了过来,但正在胡汉良想把狗给赶走的时候,已经吃了菜的狗却躺在地上死了。(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齐北说得厚葬这条小狗,因为这条小狗不公救了他齐北的命,也救了他胡汉良的命。白爷把武仲明要他查的东西交给了武仲明。苏敬去找葛寿芝,原来苏敬是葛寿芝介绍进共产党的,也是他把他拉进国民党的。原来苏敬是来告诉葛寿芝张学良讨厌烟土的,而葛寿芝听到这赶紧去胡汉良那里,怕他有贩卖烟土给东北军,临走时胡汉良说起银筷子,葛寿芝很无力的说他明白了。而这一切都被陈培林看到了,并报告给了齐北。

  武仲明把哥老会提供的几张胡汉良贩卖烟土的照片给了齐北,齐北问武仲明有接替位置的人没,武仲明说苏敬不错,但被齐北否决了。

  从胡汉良那里回来后,葛寿芝就感觉自己只有等死了。胡汉良则是感觉有一张大网在向自己扑来,但自己还是要搏一搏。而此时的齐北却感觉自己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了,自己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齐北去找葛寿芝,他说葛寿芝不仅卖了字,还卖了自己的操守,这是让自己最不能忍受的。葛寿芝请求用自己的毒来结束自己的生命,但齐北给了他一张去南京的火车票,让他离开西安。胡汉良要葛寿芝在潼关下车,说要给葛点盘缠。两个人正说着,陈培林进来了。齐北来车站给了葛寿芝一些钱,这让葛寿芝很是感激,说要把办公室的字画留给齐北权当补偿。火车上,葛先生却碰到了李直。原来李直没死,是他的小酒壶救了他,因为当时武仲明就是打在了他的小酒壶上。

  李直想要葛寿芝放入工党里面的眼线的名单。但葛寿芝服毒自杀了,到死都没有说也名单。齐北听说胡汉良不在,就马上去了潼关,在去的路上正好看到胡汉良的车,武仲明说葛寿芝的死要查个明白,但齐北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胡汉良怕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自己,胡汉良去潼关一是想见葛寿芝最后一面,二是想确认一下疱丁是谁。胡汉良对黄秀玉说出卖她父母的就是葛寿芝。

  黄秀玉去找齐北问葛寿芝的事,这让齐北更加恨胡汉良。(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胡汉良与马志贤卖给东北军烟草的事已经泄露了,胡汉良怀疑是齐北向张学良举报的。胡汉良去找武仲明想请吴卫华帮忙。饭桌上,胡汉良从吴卫华那里确认了前两天张学良枪毙吸烟草的兵。吴卫华给胡汉良讲了个故事,是说杀猴给猴看的故事。吴卫华说她也无能为力。

  胡汉良去告诉黄秀玉齐北就是疱丁,他想让黄秀玉跟他一起去国外,黄秀玉听了不敢相信,她很难过,她没想到一个养了自己十多年的干爹冲竟然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胡汉良决定替黄秀玉杀了齐北。

  武仲明在齐北的办公室里正在找葛寿芝字里的眼线名单,这时齐北来了,但还好齐北突然钥匙找不到了,而这时胡汉良也来找齐北来了,于是两个人去了办公室。胡汉良说他输了,跟权和钱比起来,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胡汉良来求齐北放他一马,齐北说这要看他的造化了,气极的胡汉良把枪掏了出来指着齐北,并喊齐北疱丁。胡汉良与齐北闹翻了,他打算尽快带黄秀玉走。而这时,黄秀玉却沉浸在痛苦里。齐北来看黄秀玉,看黄秀玉发烧了,要送她去医院,但黄秀玉却愤怒的叫他疱丁,并要杀了他。阻止黄秀玉的陈妈哭着说齐北是为了黄秀玉才一辈子没成家的。

  原来当初在大学时,齐北与黄秀玉的父亲是同学,共同追求黄秀玉的母亲,因为当初葛寿芝的叛变,齐北抓了黄秀玉的父母,于是黄秀玉的父亲死了,而她的母亲也自杀。黄秀玉给武仲明打电话说要见他,这恐怕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齐北把有关贩卖烟土的照片要陈培林交给张副司令,但陈培大把照片丢了,正好被吴卫华捡到。但吴卫华没有还给陈培林。来到餐厅,黄秀玉对武仲明说她累了,她要去美国了。黄秀玉问武仲明到底有没有爱过她,武仲明说一直以来他把黄秀玉都当成妹妹来看,当黄秀玉对着武仲明背完一首情诗时,旁人说了句什么乱七八糟的,黄秀玉和武仲明一起向那人凶去。当黄秀玉拿着水果刀要杀齐北的那一刻起,齐北就打算要杀了胡汉良了。胡汉良去找黄秀玉,正好看到黄秀玉要武仲明吻她。但努力控制自己的武仲明没有吻她,只是紧紧的抱了抱黄秀玉。(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回房间后,胡汉良要黄秀玉跟他走,不跟他走,她恨胡汉良把她父母的一切告诉给她,让她看着自己的仇人生活生不如死。黄秀玉说胡汉良不是个男人,在齐北眼里就是一只老鼠,这话激怒了胡汉良,于是失去理智的胡汉良强暴了黄秀玉。在胡汉良回去的路上,他被枪杀了。

  齐北告诉武仲明他就是疱丁,就是他杀害了秦武。齐北给武仲明一把手枪,说他希望死在武仲明的手里。枪响了,但却是射在了墙上,武仲明放下枪后就走了。原来是马志贤怕胡汉良连累自己所以才杀了胡汉良的。

  这时,齐北接到一封共党的电报,说齐北他们的眼线暴露了。第二天,齐北把武仲明叫到他办公室,说最近日本特务又猖獗了,齐北带武仲明去机要室里了,让他看了南京刚给他们配的无线电设备,齐北要他们党调处密切天空中的动静。晚上,党调处发现了一处新的电话,好像跟菊剑有点像。他们把这事告诉给了武仲明。于是他们一路追踪电波,跟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找到了特务发电报的地方却没找到人。临走时,武仲明发现了摩托车的车辆印。在说到给南京写报告的时候,陈培林狠拍武仲明的马屁,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反应,但武仲明听着还是很舒服的,让他高兴的不止这,还有就是他终于得到了特务们的信任,这对他以后的工作很有利。

  武仲明把俘获的电台搬到办公室,电台上的味道武仲明很熟悉,他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但那味道却不容他不相信,他已经猜到了日本特务是谁了。陈培林去送武仲明回家,权叔看到陈培林便追着打他。武仲明去找吴卫华,他紧紧的抱住了吴卫华,嗅着吴卫华身上特有的味道,他说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菊剑小姐。而吴卫华也叫了一直以来都在伪装的武仲明。原来吴卫华自从在南京第一次见到武仲明的时候就知道了他是武仲明。武仲明要吴卫华离开西安,越远越好。

  在齐北办公室里,武仲明把陈培林暴打了一顿。(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在离开西安之前,黄秀玉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武仲明。她想在临走之前告诉武仲明,自己在这个世上最牵肠挂肚的人只有武仲明。

  奶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后的奶奶说她又梦见武仲明了。就在这个夜晚,奶奶去世了。黄秀玉要陈妈把她写的信亲自交到武仲明的手里,这时,齐北过来了。齐北问她真的要走吗,她说这个地方已经不值得她留恋了。与黄秀玉的谈话再一次使齐北心痛。痛心的齐北看到了黄秀玉写给武仲明的信,知道了武仲明不是武伯英。齐北赶紧打电话追问武仲明的去向,被黄秀玉听到,黄秀玉把齐北打晕,假传齐北的命令去了纸纺村去找武仲明。武仲明找到了吴卫华,吴卫华正在做饭。原来朵儿是吴卫华让她哥哥杀的,因为朵儿听到了她与她哥哥的谈话。

  原来昨晚陈侍卫交给吴卫华的是胶卷。武仲明向吴卫华要胶卷,但却中了毒,四肢僵硬,不能动弹。原来吴卫华是以为来的人是齐北,所以才这么做。武仲明与吴卫华在做着生死搏斗,这时,齐北也正往这赶,黄秀玉一到纸纺村就把陈培林打晕了,自己去找武仲明去了。吴卫华想把武仲明一起带走,武仲明要吴卫华亲吻自己,就在吴卫华亲吻自己的时候,武仲明把吴卫华勒死了。武仲明从吴卫华身上拿到了胶卷,但他也快不行了。

  这时,黄秀玉来了,黄秀玉扶着武仲明要离开,却遇到了醒来的陈培林。武仲明把陈培林打死后,他对黄秀玉说他走不了了,他说一直以来他都是在利用黄秀玉对他的感情,但这也是迫于无奈。齐北来了,武仲明把胶卷交给了黄秀玉,要她无论如何都要把胶卷送出去。

  于是,武仲明把黄秀玉当成了人质,他告诉黄秀玉说要她把胶卷交给牙医刘尊。最后,为了获得齐北的信任,武仲明要黄秀玉把自己杀了。激动的黄秀玉不小心开了枪,武仲明欣慰的笑了,武仲明死了。只剩下受惊的黄秀玉坐在地上哭。

  后来,黄秀玉辗转把武仲明的情报送到了张学良的手中。(原创剧情,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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