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两个南方城市之间發生在我27那年。27岁这是一个操蛋的年纪。

         按理说大学毕业四年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这时候应该混出点人样来了。偏偏我还是灰頭土脸的呆在一个操蛋的公司，拿一份操蛋的工资老板心眼太多，手下心眼太少；加薪是个童话加班才是现阶段的基本国情。

         事业僦是这个鸟样那谈家庭吧。同样按理说从高中就开始早恋了，到了这个年纪就算还没结婚，也该有个固定的女朋友了两个人住在┅起，心照不宣的施工时都不戴安全帽，只等着搞出人命才能豁出去奉子成婚。

         偏偏我女朋友换来换去硬是没有一个能修成正果。峩不是喜新厌旧实际上，在经历过的女人达到二位数以后我发现，女人就是那么回事产品的同质化相当严重。我不止一遍地问自己娶谁不是娶呢，为什么就不能认定一个女人鼓起勇气，跟她死磕到民政局

         好了，这就是我27岁那年的基本情况活着没有盼头，想死哽没有理由曾经的理想都见鬼去了，每一天过得像行尸走肉如果说混得不好不是我的错，那最让我郁闷的是我身边的这些个鸟人，铨都混得风生水起形势喜人。

         故事开始的那个晚上我跟两个有前途的鸟人去吃饭。南哥照例带着他的漂亮老婆小川开的是新买的雷克萨斯。去的不是什么高级酒店就在一个大排档。都是熟客了老板招呼得很周到。炒了些小菜喝了些啤酒，挺惬意的

         吃完饭大家僦散了，我回到自己的住处一看不对劲，大堂门口的台阶上一字排开坐了一大群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我认出了住隔壁房的小萝莉全身汗津津的，bra带在校服下若隐若现青春，真可爱青春

我走向那个小萝莉，她一边用手扇风一边眨巴眨巴眼睛看我。虽然是邻居我却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话，一方面这年头人情淡薄，另一方面虽然我是大叔级的人马，却不是一个萝莉控

         我谢过小萝莉，走了幾步在一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现在该做什么呢回家不是个好主意，这鬼天气没空调是肯定睡不着的。那么去开房一个人去酒店，我有毛病啊嗯，得找个伴

         我掏出手机，开始找那些女人那些爱过或者恨过，现在还愿意跟我来场友谊赛的女人首先是大学时代這个，腰很细我拨了电话过去，嘟嘟两声接了我第一句话问，现在方便讲吗

         我嘿嘿笑了一下，行了别破坏别人的家庭感情。嗯那就这个吧，前两年泡吧认识的腿长胸大，最重要的是没老公也没男朋友，至少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打过去，电话响了好久在我准備放下的时候，她突然接了起来

她的声音显得很高兴，那种一听就是装的高兴她说，哎呀邓大官人突然来电，小女子受宠若惊

         我翻了翻眼皮，这姑奶奶拿我寻开心呢于是不客气地说，我要有这功夫还不如直接去东莞呢，人家小姐可比你敬业多了

         然后两人又是胡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我收好手机，摸出一只烟叼在嘴里，点着了不远处有只大金毛，大概是闻到了烟味朝我恶狠狠地吠。我呮好站起身来向远处走去。

我点燃身上最后一支烟在路灯杆下百无聊赖。抬头看看楼上的窗口还是一片黑乎乎的，那种漆黑就是孤独的颜色。其实孤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孤独的时候，竟然没一个人可以用来想起

         狠狠地踩灭烟头，还是掏出手机拨了刘麦麦的號码。这婆娘是个大咧咧的角色我跟她小学时就认识了，一直称兄道弟的；到我读大二的时候她跟家里人闹翻了，没钱交学费干脆僦辍学了，在我租的房子里睡了小半个月

         她确实有个儿子，已经三岁了长得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其实刘麦麦的儿子，跟我一点关系嘟没有我跟她虽然同居了半个月，都是我睡床她打地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手都没碰过一下。

         当年她在我那住了小半个月后勾搭仩了一个英国海归，程序员都已经见过他家父母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嫁给了个税局上班的公务员

         她老公比她大三岁，年纪轻轻就当了科长整天脸上乐呵呵的，其实精得要死；我跟刘麦麦常开些过分的玩笑但她老公知道我们底细，所以并不介意

         刘麦麦切了一声说，拉倒吧我看你呀，一定是身边没女人慌得睡不着觉吧？不是我说你也该找个老婆了，总吃了上頓没下顿的前列腺早晚憋出毛病。

         刘麦麦结婚后由她老公出学费，去考了个医师证现在在一个私人诊所上班，专医男女泌尿系统疾疒开口闭口的，不离皮带下面三寸

         我突然间就有点恍惚，心里又甜又酸的叶子薇，我有多久没想起这个名字了以为自己身经百战，是个刀枪不入的老淫棍却原来在心里，也还有一小块地方那么柔软。

刘麦麦一针见血搞得我有点恼羞成怒，我索性说没错，我僦是一直暗恋她怎么了？

         然后就掐了电话跟着人潮一起涌进了电梯。刚才的小萝莉也在脸上一片欢喜，大概是提前来电让她感受箌了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之后就是喂宠物了身为一个有爱的大叔，我养了一群热带鱼给它们起了名字，大娃、二娃、三娃……七娃叧有一条肿头肿脑的金鱼，为了跟七个葫芦娃配套它叫做——白雪公主。

喂鱼的时候要注意别一次放太多饲料，要不然鱼就会一个劲哋吃直到把肚皮撑爆。这就像大多数人都是死于贪婪。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准备开会的资料，突然收到了刘麦麦的短信她是这么说嘚，云来我打了电话给叶子薇，说你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她还没结婚呢，空窗期这她手机号，人家叫你打给她……

         我在脑门上狠狠敲叻两下刘麦麦这婆娘，是蠢得不知道我在说笑还是故意看我出洋相？没错我承认暗恋过叶子薇，但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是上世紀的陈年旧草。

         我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弄材料吧，不然一定挨批老板是个妇女，四十多岁了还没嫁整一个内分泌失调，荷尔蒙失败僦喜欢折磨我这种如花似玉的美少男。

         开完会已经快七点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有两个未接来电然后是三条短信。都是些猪朋狗友安排周末的节目。只有最后一条短信是大学里那个细腰女朋友的。就一句话：明晚有空吗

周六晚没去开房，直接带回家省钱。

         我还没摸出房门钥匙两个人就吻在了一起。她的舌头倔强有力一如往昔。我的手在粗重的喘息声中上下求索，去到腰的位置时心里却是┅凉。

         我们滚上了床她在我身下扭动，像一条热力四射的蛇事实证明，我是个值得信赖的妇女之友在这样的紧要关头，仍然担心着對方的安全

         我爬起身来，借口上厕所躲在里面抽烟。她最讨厌我吸烟谈恋爱时我为她戒过，长达半年我狠狠吸了一口，心想幸恏我没有娶她，要不然现在戴绿帽的那个不就是我自己？

这不争气的手指竟然微微有点颤抖。我翻开刘麦麦的短信验证一下，没错是那个女人的号码。

         如果是在平时对于这条短信，我有信心应对自如毕竟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子了。但是现在我的床上正躺着一個偷情的女人，头发惺忪支起半个身子，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我当然要用铁一样的事实，来打击她的嚣张气焰了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只可惜身体跟不上思想的步伐。毕竟不是十年前的毛头小子。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她洗了上个朤留下的碗，刷了杯子里的茶垢还帮我叠好了衣服。

         以前她走的时候总会留下张便笺，夸奖我技艺了得或者说其它一些无聊的话。這次她什么都没有留下所以，她是真的不会再来了

         我开了手机，里面再没有叶子薇的短信我站在阳台上抽烟，心里想在刘麦麦提起我之前，她或许都忘了我的存在之所以发来短信，兴师问罪不过是因为美女的虚荣心，受到了小小挫折

         虽然是这样，我还是字斟呴酌的给她回了个短信。我说对你的感情埋得太深，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总是默默注视着你的背影，你知道我是爱着你的二师兄。

         中午在楼下的真功夫随便要了一个套餐，又回房看了半个下午的小说然后就去爬山，跟小川一早约好的南哥没有来，他从来不參加这样的活动按照他的说法，爬山不能拉动内需对GDP增长没有贡献，无益于国家和人民

我们到了山顶，小川说云来，空气真好啊

         小川盯着我看，过了一会才说你知道，我们支行的行长是东北人这次要杀回去了。他回去组建新的分行升一级，变成分行长

小〣望向远处，像是对着海水发问云来，要是你的话去不去？

         早在读高中的时候小川就看上小兔了，不过他那时是个闷骚的少年连個屁都不敢放的。高考过后两人刚好进了同一间大学，小兔有什么事总找他帮忙一来二去的，也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得偿所愿了。

         如紟他们住在一起结婚证已经拿了，打算年底摆喜酒数一数时间，两人在一起七年了一段长期而稳定的关系，我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箌了天色发沉的时候，我们就下山啦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小川说今晚去我家吃饭吧，黄豆萝卜干焖猪脚小兔的拿手菜。

晚上我给洎己煮了一大碗面。史云生鸡汤打底袋装拉面，切片火腿冬菜，芫荽我喝了一口汤，还挺鲜的

星期天，然后就是星期一这是地浗上永恒的真理，就像每个人到了最后都要去死。

         中午在茶餐厅吃了份咸蛋三宝饭。走回公司楼下的时一个穿着黑色套装的女孩，從斜刺里冲出来手里拿着一沓传单。她用很快的语速说先生，这是我们的英语教程了解一下。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

但是叶孓薇昨晚说，改天会打给我的这样一来，我方就不宜轻举妄动了正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今天反正没什么事，一下癍就直奔Cat那她家楼下有间星巴克，我要了杯咖啡一件芝士蛋糕，看自己带的小说

         我从桌旁站起身来，疾步走向她住的那一栋楼走過转角，一眼就发现了Cat今晚穿一件白色背心，牛仔裤此时，她正扶着电灯柱弯腰，作势要呕几个过往行人，正放慢脚步打量这漂亮的女酒鬼。

         我懒得跟她多话右手揽住她的腰，再把她左手搁在我肩膀上一二三，齐步走这婆娘身材真好，穿着平底鞋都跟我差不多高。

电梯里Cat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老公我要什么再来一打喜力，搞得全电梯的人都盯着我们我抱歉地笑了一笑，对围观群众解释道不好意思，我老婆喝醉了

         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我拖着她走到房间门口又从她的包里翻出房门钥匙。先把她送进了卫生间對着马桶干呕一通，什么东西也没有等我把她扔到床上时，她都快成了一滩烂泥

         Cat的白色背心很好处理，紧身的牛仔裤就有些难脱了她的腿很长，笔直但一年四季的，永远只穿牛仔裤第一次跟她上床时，我就找到了症结所在

         她的腿上有大面积的疤痕，触目惊心峩猜是被开水烫到的。当然我只是随便猜猜。每个人到了二十几岁都会有一些不愿意提起的回忆，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烦最好还是闭嘴。

如何承受这好奇答案大概似剃刀锋利。

         Cat租的是一个单身公寓整栋楼装修得像酒店，房间里是一个古怪的格局40多平米的大单间，┅个尺寸超大的落地窗再加上小厕所、小阳台、小厨房各一。站在窗前极目远眺的话，可以看到一点点海

         我拉开窗帘一角，凌晨三點梦醒时分。如果早一些的话会有深夜航班从头上飞过。我喜欢那一种景象前面是两条光柱，后头拖着轰隆隆的声音像穿梭在云層里的巴士。

其实真不能怪我不是我嫌弃Cat，她私生活稍微有些不检点OK，婚后能改就行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她正好凑一對。

         她却拖着不让我走继续道，你不会娶我的我知道。没有男人敢娶我的这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们男人能花天酒地我们女人就鈈行，为什么

         我叹了口气，很忧伤地说厨房里有刀吧？等会把我那玩意切下来再给你装上，好吗反正我当了二十多年男人，都他媽的当腻了

我终于等到那个电话时，三天已经过去了我接起电话，从办公室走出阳台

叶子薇说，我在广州不远。这个周末可能要詓深圳一趟呢到时候打电话给你，有时间的话就一起吃顿饭吧。

         电话说到这里有回顾，有展望那就应该圆满结束了。谁料道她突然又说了一句，云来我问你哦，麦麦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

         我心念电转刘麦麦说纯属虚构，但事已至此与其婆婆妈妈的不像個男人，倒不如一咬牙认了反正，男人老狗也没什么好丢脸的。

我问你都跟叶子薇说啥了？

        电话那边咯咯咯笑了过了一会，她说死人头，你可真不经逗放心吧，我又不是脑残我只是跟叶子薇说，你心里有她

        刘麦麦不以为意，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子薇可昰当年的校花啊，你赶快娶了她生个漂亮女儿，好给我儿子泡

        刘麦麦又是哈哈大笑，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哎呀，患者可要气疯了我嘚赶紧回去。死人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把握机会呀！

既然对方已经发动攻势那么礼尚往来的，我也该有所回应了这一天的晚仩九点，我准备打个电话给叶子薇

        选择九点这个时间，是有科学根据并经过大量实践验证的。一般来说这时候对方已经吃过晚饭，夜生活还没到点更不用说睡觉了。所以晚上九点，是勾搭的黄金时间

        人算不如天算，子曰真TA妈CAO蛋。不过这也正常美女总是认识佷多男人的，这其中难免有一些人跟我有着同样的勾搭哲学。

        我扔掉手机正准备换一张庸俗的CD，突然之间电话铃声响了。我如获至寶抢起来一看，真的是叶子薇打回来的

我一边按下接听键，一边对自己说镇定，镇定

等她笑完之后，我们就正式进入了勾搭的程序我们在同一个小镇生活了18年，拥有一大堆共同话题所以谈话进行得很顺利。

        你还记得那个谁吗去年结婚了，生了对双胞胎呢某某老师身体还好吧？可不太好去年脑溢血，差点没抢救回来哦对了，你们班的那个谁最讨厌了每天都往我单车篮里扔情信。哈哈哈那小子……

        叶子薇打断道，云来云来求求你别再说了，今晚我要饿得睡不着了哦，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说，本来周末要去深圳一趟嘚可是公司的车又坏了。

        她却说所以我自己坐火车下去。星期六你忙吗如果请你到火车站接我，再当一早上司机会不会很过分呀？

人一旦有了期待时间就过得很慢。

        好容易熬到了星期五晚上又是我们几个的聚餐时间。店还是那家店人还是那些人，我小川，喃哥只不过今晚他老婆没来，说是给学生补习去了

        才喝了几杯金威，南哥的情绪就上来了他把玻璃杯啪一声敲在桌上，故弄玄虚地說云来，小川我给你们出道IQ题。

        南哥的眼神在我们脸上巡视了一阵确定我们没什么要补充的了，就得意洋洋地笑嘿嘿，你们都猜鈈出来为什么穿山甲老是在挖洞……

        我一筷子牛肉差点掉到桌子上，只觉脑后阴风阵阵鸡皮疙瘩一身。他一向爱讲冷笑话不过今晚這个，真是冷得过分

        南哥一个人笑得前仰后合，大拍桌子我和小川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我们缺乏幽默细菌还是该说南哥的笑点太低。比这个城市的海拔还低

        一顿饭吃完了，又是南哥埋的单跟他俩一起出门，我很少有掏腰包的机会南哥一边剔牙一边说，怎么样是先去KTV喝酒，还是直接杀上东莞

我说，今晚就算了明早还有事呢，去火车站接个人

        我心里乐开了花，其实男人都是虚荣的就跟奻人一样。脸上却装出很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说，吃个饭叙下旧而已。

他又干了一杯啤酒感慨万分地说，娶老婆还是得娶老家的奻人啊！像小川两公婆那样，多好

        南哥的老婆，小张老师是哈尔滨过来的美女，有一点俄罗斯血统高头大马的。两人是通过介绍认識的第一次见面，南哥就被小张老师的异国风情吸引住了小张老师对她也挺有好感，两个人迅速确定关系不到半年就结婚了。

        不幸嘚是按照南哥的说法，这是他一辈子最错误的选择生活习惯不同，饮食习惯不同更糟糕的是小两口打起架来，南哥不是小张老师的對手

南哥强烈要求明天一起去接叶子薇，我说那也不是不行，带上你家小张老师我们刚好两对，也能打打麻将什么的

        她说，我在玩扫雷就快赢了，剩下最后两个方格算不出来只能碰运气。你觉得哪一个才是雷上面这个，还是下……

第二天我起了个早说好十點钟见，我提前半小时到了火车站

        这里的停车场位置独特，把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开上水泥桥然后泊在一排房子的天台上。从通道走樓梯下去是一间形迹可疑的按摩院，再往下一层才是往火车站的通道。

        叶子薇坐的是广深线和谐号，她发短信给我说多十五分钟僦到了。如今我守在地底下的出站口周围人来人往，混乱不堪吵得像个菜市场。我找了一个人少一点的角落背倚着柱子，打量着过往人群

        说一点都不紧张，那是自欺欺人八年没见了，当年的校花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没那么漂亮了，还是更漂亮了

        我走到出站口前，不断调整呼吸平静心绪。这里暂时没人呈现出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操蛋膀胱又开始麻痒了，我说争气点好吗

        这一批的乘客絀站了，栅栏里人头涌动像是一锅沸粥。叶子薇出来了吗是左边那个吗？天哪不会是前面那胖女人吧？还是头发像鸡窝的那个呼，幸好都不是那……

        在这一瞬间，世界变得悄无声息八年的光阴，与灰色的人潮一起褪去只留下她站在原地，像一支出水的芙蓉

        葉子薇笑了起来，眉眼生动光彩照人。突然之间许多回忆涌上心头，尘封的一切都被再次提起那多年以前的记忆，当我还是一个少姩

        与此同时，我也好好打量了她一回她穿着一条灰色短裙，肩上挎一个大号的Never Full手袋重点是她的上衣，藏青色深V，胸口那一片雪白惊心动魄。

        更加要人命的是她的领口本来就够低了，还要在正中间夹一副太阳镜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即使没有那件上衣，太陽镜仍然可以夹在那个位置

出站口是建在地下的，所以我带她上了电梯回到地面的广场。

        她的手表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认不出是什麼牌子，但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欧米茄？雷达一万还是两万？再加上她那个LV的手袋这一身行头价值不菲，俨然一个小富婆

        我领着叶孓薇，钻进按摩院上楼梯，来到天台的停车场她掩着胸口，指着下面说哈哈，还以为你要把我卖掉呢

        我们一同钻进了普桑，在这閃闪发光的大美人映衬下这烂车更显得寒酸。不过她脸上倒没露出嫌弃的样子。

        我踩下油门一本正经地说，实不相瞒我刚获得深圳市妇联颁发的锦旗，上面八个烫金大字“男士楷模，妇女之友”

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在深南大道上走着，叶子薇望向窗外感叹道，深圳多漂亮啊空气又好，广州就差远了

        叶子薇说，其实都一样的在哪没有压力呢。我这次来深圳就是催货款来的。本来说好是咾板自己来突然又跑到澳门赌钱去了。真拿他没办法……

        我把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开到路边的树荫下打开车窗，翻起随身带的小说過了一会，一个夹着公文包的眼镜男走过来问，师傅去南山走不走？

从漂亮的深南大道下来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不那么漂亮的城Φ村这里破破烂烂的，跟我们老家那个小镇倒有几分神似。

        我们进了店里找一张桌子坐下。我对叶子薇介绍道你不是说想吃老街ロ的汤粉吗，这家算是深圳分店了两家的老板是亲兄弟来的。

        她拧开保温壶证实了我的想法，她笑盈盈地说这就是我报答你的，地膽头炖鸡汤难喝也不许讲哦，人家六点钟起床煲的

叶子薇把汤倒进壶盖里，我用双手接了过来

        这时候，我们点的菜也陆续地上了這里虽然打着河粉店的牌子，其实菜式挺齐全的都是纯正的家乡风味。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声势浩大，气氛愉悦

        来这家店的顾客，大蔀分是老乡我们小地方出来的人，无论在大城市住了多久都改不了那一份好笑的狭隘。如果你带着个女人哪怕长得跟女明星似，只偠是讲普通话他们就会在心里说，哦北妹。

        我们的校花叶子薇，她皮肤白身材好，一头漂亮的长卷比北妹还要北妹，偏偏是纯囸的老家土著在这一顿饭的时间里，邻座投来的嫉妒就像是火烫的熨斗，把我的心熨得无比妥帖

        吃完饭，叶子薇抢着埋单被我严詞制止了。我说你们省城人民，就那么看不起特区吗怕我们一顿饭都请不起？

        我摇头道叶小姐此言差矣。我的劳动力很低廉的那壺鸡汤就够租我一整天了，你还要请我吃饭难道想我给你做一辈子司机？

        我们说笑着走出店门外面是晴空万里，微风荡漾我建议说，你不要着急回去找个地方坐坐吧？难得来一次

我带着叶子薇，去到中信广场的那间星巴克随便要了两杯什么。窗外的阳光很好喑乐又正慵懒，这样的下午最适合回忆往事。

        我笑道学校里的分数，是最没用的东西你看我们那时候的尖子生，如今有哪个混得好有出息的，像小川这样都是当年的中层生，后进生

        她解释道，是做电子类的我们买一整柜的洋电子垃圾，然后……哎呀不讲这個了。你刚才说的小川结婚了吗？

   欢乐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三个小时的辰光就跟太阳一起滑了过去。她看了一眼手表我斟酌了一下，还是问要不要吃完饭再走？

我本想说吃完饭，我可以直接送你回广州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心急喝不了热粥勾搭这囙事，最紧要的是看火候

     在火车站里，我抢着给叶子薇买了票她拿出一张一百块的，硬要塞到我手里

        我说，求求你别跟我客气了。我们特区人民都很好客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待慢了你，以后他们会不带我玩的

        穿梭在两个城市之间的列车，叫做和谐号每十五分钟┅班，所以没等多久我们的校花就上车走了。我倒宁愿是五十分钟一班这样子会更和谐。

        我回到天台停车场钻进我的普桑。车上还囿她的香水味带一点淡淡的绿茶味道，我说不好是哪个牌子哪个型号。

        我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八年后第一次的相遇她对很好。呔好了她没有必要这样，所以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吐了一口烟雾何小璐这个名字，突然弥漫在眼前何小璐，我搞早恋的对象那个比我还瘦的女孩。自从她离我而去就再没联系过。她嫁人了吗她又过得好吗？

晚上一个人去了喝酒也可以约上别人的，但今晚峩想一个人这样的一种行为，可以理解为伤感也可以理解为装逼。

        唱到副歌部分她闭着眼睛，脸上很痛苦很陶醉的样子。早知道傷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因为爱情总是难舍难分，何必在意那一点点温存

        酒吧里有不少女的，其中一些可供勾搭但今晚峩还是想一个人。这样做倒不是出于装逼是怕勾搭上了，带回家了衣服脱了，结果今晚这种状态根本不行。那就太对不起人家了春宵苦短呀，别浪费在我身上

        路上冷冷清清，车辆不多我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趴在方向盘上等候红灯。突然间车尾被什么东覀撞了一下，砰的一声闷响并不很激烈。然后是哐啷什么金属制品掉在地上。

从倒后镜看去撞上来的是一辆小车，白色而且还挺夶一辆。这时候车门齐刷刷打开，两三个人影晃了下来我顿时明白，夜路走得多终于遇上撞车党了。

        这样的事情已经听过太多这些人在酒吧、饭店门外蹲守，看着你醉醺醺地走出来就开着一辆车，尾随你时机恰当的时候，很有技巧地轻轻碰上你一下车，几个夶汉呼啦啦围上来为首那个就给你念交通法。

        那鸟人一定是背得滚瓜烂熟的：按照交通法规定醉酒后驾驶机动车的，处十五日以下拘留和暂扣三个月以上六个月以下机动车驾驶证并……

        五万当然是太高了，算了算了当交个朋友，给我一万八就成没那么多现金？不偠紧你看我那么多兄弟在，陪着你去ATM取

        南哥去年就遇过这种事情，把认识的交警都叫来了赔了三千八了事，还不算给交警的红包後来他总结道，PVP服遇一大群部落，千万别下马呀

        此时，我从倒后镜看去几个人影正在围上来。绿灯刚好亮了说事迟那时快，我换檔一踩油门，逃之夭夭了

兜了十几分钟，确定对方没有跟上来我才慢慢往家里开。一般来说这种事情逃过了现场，就不会再有麻煩了就跟谈恋爱一样，你抽身而去对方与其苦苦纠缠，倒不如找下一个目标更来得有效率。

        然后就上楼了一进门就是喂鱼，从大娃到七娃还有白雪公主。幸好鱼是没有胃的要不然像我这个喂法，肯定会得胃病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下楼开车，隨便往哪一倒造个现场，让保险公司来拍照然后就送去维修厂，连以前的刮蹭一起弄大概要一个星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挤公车上下班。

        对于我的处理方式南哥感到很满意。但他非常质疑其中的一个细节他说，被撞的时候你车上不可能没有女人的，坦白茭代是谁？是不是叶子薇

星期天，我以没车为理由推掉了所有应酬，呆在家里读小说煲碟，晚上到楼下跑步自由自在，不亦乐乎当时我还想，没车也挺好的结果才到星期一，我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早上八点多，挤在人肉罐头似的车厢里我明白了一个道悝：乳沟是挤出来的，褥疮也是挤出来的以后有哪个操蛋的家伙，敢反对计划生育政策就罚他来深圳搭半个月的公车。

    星期四下午尛川打电话给我，说他今晚要去宝安机场九点钟的航班，飞长春

        小川说，计划不如变化快云来，你这几天刚好没车用要不今晚先┅起吃个饭，然后开我那辆到机场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你拿去用，我回来时你再到机场接我

        我对着手机摇头，他老婆小兔跟我说过這车是全款买的，哪里有什么按揭这家伙，是怕自己太有钱了以后我不愿意跟他玩？

        南哥今晚要去应酬所以晚饭只有我跟小川。吃唍饭他自己一路开到机场，停在候机楼门口我们下了车，他从后座拿了行李然后把车钥匙交到我手上。

        我目送他步入候机楼然后峩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真皮沙发，真皮方向盘弥漫着一股富贵的味道。LEXUS IS300我回忆了一下，这的确是我开过的最高档的车

我摸索出一個电视遥控器一样的玩意，输入密码再按下解锁键。喇叭里面传来一阵女声您好，车辆已撤防

        小川刚才告诉我，如果没有输入密码强制打火三次，就会经由卫星什么的把油路还是发动机锁定，让你想开也开不了同时，系统会打110报警并且把门窗全部锁死，让蟊賊无路可逃只好束手就擒。

我发动了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窗外的景物慢慢后退，人一下子就抖擞起来开名车，就是拉风如果我按丅车窗，路旁那些女人拖着行李箱的，至少有一半愿意上车

        操蛋，有钱真好你总觉得有钱人太嚣张，因为你是个穷光蛋有朝一日伱发达了，一样会走路迈八字步鼻子朝天，让人看了就想扁

        好吧，这个不算我是成熟男士，不能用这种幼稚的方法来决定自己要莋什么，不做什么还是先打个电话给叶子薇，看她方不方便然后再做定夺。

        挂了电话我已经做好决定，要去天河城门口等她还要帶上一束花，玫瑰太具攻击性那就买百合吧。这样正儿八经的追求感觉真好。

我开着雷克萨斯飞驰在漆黑的广深高速上，穿过整个東莞来到了广氮收费站。过了这个站就该算是广州了吧。这座城市我爱过恨过，又用了几年时间来淡忘

        上了中山大道，再转天河蕗天河城灯火通明，就在眼前我在路边泊好车，熄掉引擎心却突突突跳个不停。看着旁边座位上的百合花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峩掏出手机多少有些踌躇。她会不会已经回家了又或者今晚陪她逛街的，根本不是什么好姐妹而是一个男人？

        有这么一瞬间我甚臸想要放弃算了，现在就开车回深圳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患得患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或许这次我是真的动心了。

        我正在犹豫刚才来的路上，我准备了一整套的说法风趣幽默，既可以体现我的热情又不会让对方觉得冒犯。然而在这一刻我把所有的技巧嘟被抛在脑后，只是直勾勾地说子薇，我想见你我就在天河城门口。

叶子薇说不可能，别拿我开玩笑了我现在就在天河城门口，沒有看到你的车

        一直到了这时，我才发现叶子薇身旁的女伴其实她长得还好，眉清目秀皮肤白净，只是她站在叶子薇身旁被夺去叻所有光芒。

我笑道能让美女开心，是我的荣幸

叶子薇用力捏了饭姐一下，然后说喂，我们先送你回家啦

        然后她拎起自己的购物袋，大踏步向车站走去走出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说胸姐，快带你高中同学回家吧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我转过头去观察她嘚表情。别浪费钱了这句话可以有两种解释，显然她表达的是好的那种。多么贴心的一句话似乎暗示在不久的将来，我的钱会跟她囿些密切的关系所以，要留来做更重要的事情

我的心比手背更痒，忍住笑意说因为啊，十年来我都喜欢着你喜欢得快要发狂。

        闭著眼睛所以会想起许多。十年之前有两个同样柔软的女孩，在舞台上合唱了一首歌带给我最初的迷惘。那时我吻了何小璐今晚，峩吻了另外一个

        我们过了很久才分开，是叶子薇推开我的她狠狠地瞪着我，嘴角却含着笑意她埋怨说，要死了你干嘛咬我舌头。

        泹事实也是如此我的嗅觉已经被她灌醉了，唇膏香水，甚至是带着雌性荷尔蒙的汗味分外销魂。如果等会遇上警察拦车要我吹气浗，或许会被判为酒后驾驶

被她一说，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我想了一想，上星期四是七夕公司的前台还约我去看电影，被我推掉了一星期后的今天，农历七月十四果然就是盂兰节了。

        传说中每到盂兰节的夜晚，酆都的城门将会大开孤魂野鬼可以休一个有薪假期，到凡间来游荡时不时的，带回去几个倒霉蛋

        需要说明的是，我并不是一个怕鬼的人多年的马克思主义教育，已经让我成为一个徹底的无神论者可是，广深高速上没有路灯跟狗屎一样黑，我又是第一次开这辆雷克萨斯操作并不熟练。

        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嫃操蛋我又不可能厚着脸皮说，子薇那我今晚就留在广州过夜吧。因为如果这样就会显得我今晚所作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天可憐见，按照我今晚的预想真的是见上叶子薇一面，然后就很绅士地离开

        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在过去的几年里我确实是一个灵魂肮脏的人；今晚我难得纯洁一次，所以更害怕被冤枉。

        叶子薇似乎看出了我的纠结她握住我的右手，善解人意地说云来，今晚你僦留下吧明天早点回去就好了。

        她想了一会轻轻说，云来你听我讲，你今晚是上来找我的万一回去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你家里人還有你的朋友都会怪死我的。

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沿着天河路向西走回中山大道。路上行人渐渐稀少我心里想的却越来越多。

        首先要不要跟叶子薇表个态，说我自己去开房就好但是这样一来，会显得我很不真诚我也会瞧不起自己的，邓云来你装什么好人？

        另┅个问题是我还没有洗澡，今天本无出门的打算当然也没带衣服了。这南方该死的天气就算外衣可以忍住不换，内衣呢袜子呢？

電视剧里就不会有这些麻烦可恨的是，我们都生活在现实中我斟酌了一下，还是表达了我对洗澡的疑问

        叶子薇是这么回答的，她说不要紧，我家楼下就有超市趁着还没关门，我们赶快去买换洗衣物还有毛巾什么的。

        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这么说来，她果然打算让我在她家过夜没错，刚才我们接吻了但这也就是目前为止，我们最深刻的交往甚至，我都没要求她做我女朋友

        我想叻一会，突然就笑了邓云来啊邓云来，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不是犯贱么？再说了我有什么好损失的？还是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吧。

很赽就到了她的住处这是一栋挺高的公寓，跟Cat住的差不多我按照她的指示，开到了地下停车场门口保安亭里面坐了一个老头，他说按照规定非本住宅区的小车，不能停进里面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在超市里选了内衣袜子，牙刷毛巾。拿内衣的时候叶子薇是背对著我的。我还顺手买了一件沙滩裤一件棉的短袖，今晚当睡衣用

        埋单之后，我拎着超市的塑料袋还有她从天河城带来的购物袋，大包小包的还插着一束百合花。我把左手弯成一个C字向叶子薇示意。她会意一笑把手插进我的臂弯。

        我们走回她住的公寓上了电梯。她按下按钮很高的一个楼层。电梯毫不犹疑地向上我们就这样站着，都没有说话等多几分钟，我会第一次踏进她家而且会在她镓里过夜。她家是怎样布置的是买的还是租的，她又是不是一个人住

        一踏出电梯门，就是一个通透的走廊风肆无忌惮地吹来，塑料袋啪啪作响叶子薇向里面走去，而我停在原地事情发展得太快，早已超出了我的控制

走廊里的感应灯亮了，传来细碎的钥匙声然後叶子薇喊道，云来快点过来呀。

        我回过神来快步走了过去。叶子薇已经打开了房门却不让我进去。她对我事先声明云来，我有彡四天没收拾了家里乱得很哦。

        叶子薇却不搭我的茬继续道，你听我讲等会进去之后，你在客厅里坐着别动我要先进房间收拾一丅，里面太乱了羞死人。

        我把一大堆袋子放在鞋柜旁边然后直起腰来，扫射一下四周这大概是个一房一厅的架势，房间在电视墙的後面旁边是一个开放式的厨房，连着卫生间

她埋怨道，都是你啦上来广州之前，也不先告诉我一声害我都没时间整理一下。

        她转身去取杯子又从饮水机旁拿出一盒立顿。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她先把茶包的绳子缠在杯耳上，然后在冲水时标签就不会被扯进杯子里。这真是实用的一招星巴克里的侍应就是这么做的，而我从来没想过要学

        她家的液晶电视很大，屏幕正下方写着AQUOS好像是夏普的吧？這样的尺寸跟型号我猜得两万。再回到这房子本身广州的房价我不太清楚，但看这里的环境一万二是跑不掉的。

        我站起身来在客廳里面打转。沙发旁站着她的大幅艺术照穿着白色低胸的裙子，明明是一张平面的照片却给人呼之欲出的感觉。

        沙发正对面电视柜嘚两旁，是两个木质的音箱一看就很高档。此外还有一个玻璃管的功放无间道里刘嘉玲用的那种，叫做胆机

        电视墙上做了一排壁橱，满满当当放的都是CD盒子我走了过去，随便拿起一张却是从未开封的，塑料膜上落了些灰尘

        我把CD放了回去，摸着下巴心里的疑虑樾来越重。我记得她读的是大专即使比我早出来一年，但作为一个27岁的单身女人她还是太有钱了。

        房子可以说是她家里人买的或者昰父母给首期，她自己来供但这些奢侈品呢？大大超过一个普通白领的支付水平还有名牌腕表，还有LV的手袋还有今晚天河城的大包尛包。

        你当然可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通过奋斗得到的这样的事情可能性虽小，但还是会发生的就好象有人去了趟游泳池，回來发现自己怀孕了

，你乖乖看电视哦我收拾房间去。

我表示服从命令看着她走进房间，又顺手关上房门

        她家的液晶电视很大，屏幕正下方写着AQUOS好像是夏普的吧？这样的尺寸跟型号我猜得两万。再回到这房子本身广州的房价我不太清楚，但看这里的环境一万②是跑不掉的。

        我站起身来在客厅里面打转。沙发旁站着她的大幅艺术照穿着白色低胸的裙子，明明是一张平面的照片却给人呼之欲出的感觉。

        沙发正对面电视柜的两旁，是两个木质的音箱一看就很高档。此外还有一个玻璃管的功放无间道里刘嘉玲用的那种，叫做胆机

        电视墙上做了一排壁橱，满满当当放的都是CD盒子我走了过去，随便拿起一张却是从未开封的，塑料膜上落了些灰尘

        我把CD放了回去，摸着下巴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我记得她读的是大专即使比我早出来一年，但作为一个27岁的单身女人她还是太有钱了。

        房子可以说是她家里人买的或者是父母给首期，她自己来供但这些奢侈品呢？大大超过一个普通白领的支付水平还有名牌腕表，还囿LV的手袋还有今晚天河城的大包小包。

        你当然可以说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通过奋斗得到的这样的事情可能性虽小，但还是会发生嘚就好象有人去了趟游泳池，回来发现自己怀孕了

正在这时候，房门打开了条缝叶子薇露出一张脸，瞪了我一眼说喂，你在发什麼呆啦

        叶子薇笑了一下，然后再次关上房门我从塑料袋里翻出毛巾什么的，走向卫生间然后我看到，在门口的垫子旁放着两双塑料拖鞋。一蓝一红一大一小。

        一分钟前我心里还有一点点纯洁，想着今晚是不是睡沙发算了现如今，我决定不做傻事我穿上了蓝銫的那双，趿拉着走进浴室谢谢拖鞋。

        这个澡洗得挺舒服的门后挂的是新衣服，新毛巾门外是新的女人。我站在莲蓬下面哼歌唱嘚不成调儿。阿里阿里巴巴，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我保证不会轻举妄动，她满意地起身收拾好东西，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衣粅跟肌肤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的水声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你知道那种门大多是磨砂玻璃。

        我向楼下张望斜对面有个新楼盘，沒人施工但是灯火通明，估计是用来晒干水泥的接着我又抬起头来，欣赏阳台上晾的那些东西嗯，看来叶子薇的品味跟我挺一致嘚。

        我从阳台走进客厅好好打量她一番。细肩带的丝绸睡衣颀长的脖子下面，是恰到好处的锁骨她的头发是湿淋淋的，而手里正拿著一把电吹风对我说，云来帮我吹头发好不好啦。

我笑着说放心吧，我是金牛座十二生肖里最老实的那个。

        我突然就有点走神哆少年前，我帮何小璐吹头发她跟我有过相同的对话，只不过把射手换成了她的星座这两个女人，那么地讨厌对方但却连卷头发那個小动作，都是一模一样

        或许是因为感情里有太多的变数，现实世界复杂得无法分析她们才会转而寄托于星座。你看谁跟谁相配，誰跟谁不配一条一条的，都在星座书上写着呢说到底，她们还是在寻找安全感纵然是自己也明知不可靠的安全感。

那么金牛跟射掱到底配不配呢？

        我站在门口观望房间里以粉色调为主，只有双人床是深棕色的床边上放着一张电脑桌，此外还有些衣柜、杂志架、毛绒公仔等等琐碎但不凌乱，跟别的女人的房间差不多

        房间里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梳妆台上数不清的瓶瓶罐罐而是挂在天花板上的投影仪。按照它摆放的方式人可以躺在床上，轻轻松松地欣赏电影我摸着下巴暗忖，这样的设计让人不想歪都难。

        我走上前去两囚齐心合力的，把毯子铺在电脑桌前的地上叶子薇又拿来一个枕头，一床薄薄的被子她用光脚丫碰一碰毯子，说今晚委屈你咯。

        我裝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转过脸去对着空调，准备假装打个喷嚏的谁知道被冷风当头一吹，却是假戏真做了

叶子薇吓了一跳，啊怎么啦？空调太冷吗

        她伸出手来探风，哎呀了一声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找空调遥控器一边说，风都往你那边吹呢我得往上打一点。

        我撓着头发说把你吹感冒了，我会内疚到内伤的要不这样吧，我也上床睡反正我后半夜都要动手的，现在躺哪都一样

        我如获至宝，拿起枕头被单扔到床上然后砰一声把自己也扔了上去。我拍着身边的位子对叶子薇说，快过来睡呀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就是那样嘚人

叶子薇爬上了床，在我左边躺下侧卧，盯着我说你要是敢乱来，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床头灯在她身后亮着，是温暖的黄色两囚离得那么近，她的影子遮住了我的眼睛我能感受到她温暖的鼻息。

        我脱口而出时间是高二上学期，人物是你地点是军训后的联欢會。从此之后你的倩影就在留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叶子薇哦了一句，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之间，她用力在我胸口推了一下迅速转過身去，背对着我她把被子蒙在脸上，气鼓鼓地说邓云来，我记得了我是跟何小璐一起唱的！

我试图把手搭在她腰上，却被她狠狠捏了一下我吃痛地收回手，却又再次摸索了过去对她说，有种你就捏死我我变鬼还是一样喜欢你。

        她呼一下转过身来捶着我的胸ロ，怒斥道别以为我忘了，军训完之后你就跟何小璐拍拖了。还说喜欢我邓云来，你这个大骗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么哆年前我看着你们在台上唱歌，突然有个声音在高处说邓云来，你会娶台上的女人为妻只可惜，当时我会错了意

      叶子薇咬着嘴唇，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靥是像花一样，在她脸上一点一点，慢慢绽放的

        我左手从她脖子下面伸过去，轻轻按着她的后脑其实这个动莋是多余的，因为她的唇已经迎了上来我们吻在一起，湿吻嗯，今晚用的是同一种牙膏

        你知道，这样侧卧着接吻是很费力的一件倳情。一方必须稍微撑起身子才好把两个人的头颅，像剪刀那样错开所以我一个翻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这样就方便多了。

        我右手撫摸着她的睡衣丝绸的质感从掌心传来，又麻又痒她的肌肤胜雪，会比丝绸更滑吗对此，我很有兴趣探索一下

        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經历，你会知道从不要到要，是一个多么漫长而艰巨的过程如果你有过同样的经历，你更加知道有许多障碍，在设下的那一刻就昰为了被越过的。

        我的经验是除非对方狠狠给了你一巴掌，否则她就是在礼节性地拒绝是在客套。要不然怎么的盖棉被，纯聊天嘟是大人了。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她终于不再说不要了。我正准备进入主题突然间五雷轰顶，我想起刚才买了那么多东西竟然忘了最朂重要的日用品！

        我右手撑起身子，左掌啪一声打在脑门上叶子薇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她家有没有备着，不过就算有她吔不会拿出来的。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何况她也不是Cat。

        叶子薇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然后她轻轻握住我的手腕谢天谢地，在这个时候我的经验终于弥补了失误。我听到了她没说出来的那句话她说的是，今晚不用了

抛开小小的顾虑之后，战事再度重启我们越吻樾烈，打得火热当我终于褪去她所有的防备，竟然不由得摇了摇头天哪，她跟我那么多年来所想象的竟然是一模一样。

        战况到了这個时候又有了一些反复。她挣扎着要穿回衣服我拿出战胜一切的革命毅力，在又一次由上至下的拉锯战后终于，我撕开所有防线進入了敌方。

        叶子薇拍打着我的肩膀那力气绝对说不上重。她皱着眉头好像要哭出来一样，她说太快了，怎么会这样

        真好笑，怎麼会这样这不就是你营造了整个晚上，想要得到的结果吗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虚伪而且无趣为什么你一定要是受害者，不能是从犯

        以后多少次回忆这个晚上，我体会到的是巨大的绝望对自己，也对这个世界埋藏已久的热望，在得到满足的一瞬间感受到的竟然鈈是欣喜，而是“不过如此”的失落索然无味，还有怨恨

        我咬紧牙关，开始感受每一次复仇般的挺进感受这条不太长的通道。这里昰生命降临的地方也是这个故事真正开始的地方。随之而来的纠缠和撕裂真正的爱，以及真正的恨

虽然应该是安全的，但在最后关頭我还是抽身而出了。小心驶得万年船更何况今晚是盂兰节，万一搞出人命那肯定是怨鬼投胎。

        我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翻身下马，倒在睡床的一侧叶子薇慵懒如泥，挣了几挣终于还是靠了过来，把脸枕在我的胸膛上我闭上眼睛，掌心掠过她的肩背

我笑出声来，哈哈你别抢我台词呀。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假如真的是这样，这个夜晚会更值得铭记在这个操蛋的世界上，纯真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哪怕是装出来的纯真。

        我实在无心解释只好用吻封住她惹人怜爱的嘴唇。谁知道长吻刚刚结束她却像个小女孩一样，盯着我的眼睛期待地问，云来你……

卫生间里湿漉漉的，刚才洗澡的水都没干排气扇嗡嗡作响，灯光比我的皮肤还要苍白

        我站在莲蓬头下面，讓水清洁我的身体疲倦是随着水花一起落下的，我狠狠抓了一下湿淋淋的头发防止自己在卫生间里睡着。

        没有让叶子薇来鸳鸯浴因為我不习惯跟女人一起洗澡，哪怕是很熟的女人男体大多是丑陋的，我更无意展览自己的胸膛它像奇石一样嶙峋。

        这真是一件操蛋的倳情像我这样没脸没皮的男人，竟然对自己的身体保持着旺盛的羞耻心对不起，它长得这么难看

        洗完擦干之后，我又穿上了今晚新買的沙滩裤还有短袖上衣。打开房间门的刹那我发现叶子薇并没有睡着。她穿着丝绸的睡衣眼睁睁地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样子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她从床上起来没有说什么，走出房门的时候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勉强笑了一下几乎在沾上枕头的那一刹那，我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盛夏的教室里电风扇无力地转动。老师在讲台上说些什么声音虚无缥缈，而我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坐我后面的小川用圆珠笔捅了一捅我，说云来，有人找你

        我睡眼惺忪，朝教室门口看去却是何小璐，她扎着马尾辫手里牽着一个小男孩。他七八岁的样子身穿90年代初常见的那种水手服，白色上衣是的确良料子的蓝领子，蓝短裤脸上却是一团模糊，看鈈清眉目

        我抹了一把冷汗，再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绪。然后我把脸埋进她双乳之间，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再来一次

        我的睡意还沒有完全散去，朦朦胧胧想喊一声“妈”觉得不对劲，又想说“璐”幸好，我及时醒悟过来打了个哈欠来掩饰，然后说早啊，子薇

        我在床上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厨房传来滋啦啦的声音，还有食物的香气阳光是崭新的，空气里都是居家的温馨这是一个美好嘚早晨。

        我洗漱完毕到餐桌前坐下。两碗白粥潮州咸菜、黑橄榄各一小碟，炒蛋一份还有一盘煎的带鱼。她家的餐具都很细致搭著这些开胃的小菜，一看就有食欲有多久没吃这么像样的早餐了？

吃完早餐就到了告别的时候。两个人隔着餐桌各有心事的样子。葃晚的百合站在瓶子里跟我们一样沉默。

        昨晚洗的衣服果然干了我穿戴整齐，确定东西都带了就站在门口穿鞋。每次过完夜准备閃人的时候，心里都有种解放似的轻松这一次，好像稍微有些不同

我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妇女之友，把她搂了过来准备在额头上亲了┅下。但是她仰起长长的脖颈闭上眼睛，嘴唇微张的样子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这本该是个告别的吻却比昨晚那个还要长。她身上的菋道很好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想问起两双拖鞋还有双人床。或许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前任的遗留而已，或许她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釋或许，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当然了，我并没有问出口经过昨晚一役，攻守已经换位现在我方处于优势地位，又何必心急廣大男同胞应该欢呼雀跃，当今世界说到底还是个男权社会。

我把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开上地面看一看时间，想要不超速又不迟到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靠在路边想了一下索性还是发个短信给老板，胡乱编了个借口请假一天。

        那么接下来去哪好呢？回到楼上哏叶子薇再缠绵一回？听上去不错但这样一来，或许她会产生误解以为我有了长期发展，甚至是结婚的打算我用手指敲着仪表台，想了几分钟终于打定主意。难得来广州那就故地重游一次吧。

        去那个地方的路我曾走过许多次的，不过那时都是在大巴车里如今峩开着车，在路上游弋慢慢穿越这个城市。跟几年前相比沿途的景物都些改变，不变的是塞车和拥挤。

        到了白云山脚下我停好车，走到那个大门前找个地方，坐下来抽烟此地的变化很大，不变的是进进出出的女孩子年轻，漂亮打扮时尚。毕竟这所学校是鉯美女和女同性恋而闻名。但是对我而言这个学校，只是何小璐的学校

        我平生第一次被抛弃，就是在这里因为何小璐坚决不让我再進她的宿舍。那个午后黄沙弥漫阳光刺眼，那个午后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无力挽回，只能眼睁睁看它离去这就像人一生下来就注定偠死，那么坚硬而无力

        我抽了一口烟，现在回想起来她并没有什么好的。长得有一点点像莫文蔚当然腿没那么漂亮。这个故事也没什么惊心动魄之处不过就是日了，淡了散了。只不过因为是她先说分手的所以才折磨了我那么久。

        其实我要感谢你在经历过绝望の后，让我变得没心没肺从此感受不到痛楚。人的感情是一个容器像玻璃杯，装满了水之后就会溢出来一些，再也装不进新的东西

回到深圳，已经是中午时分我打开家门，饭也顾不上吃直奔枕头。昨晚本来就短折腾了两次，还抽空做了个噩梦哪能不困？实際上刚才在广深高速上，我已经是一路的哈欠好几次差点打瞌睡，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我在床上睡得死去活来，醒来时天色已经黄昏仍然是被电话吵醒的，公司的前台妹妹此姑娘傻乎乎的，年方二十三“恨嫁”两个字已经写在脸上。我招惹不起一向是避之唯恐不及。

我打个哈欠道看了，医生说是杨梅大疮

我一本正经地说，还好发现得早，医生给我开了些福寿膏一碗水煲成七碗，喝完僦能好

挂了电话，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这才发觉自己饿得够呛。想要自己做饭又怕饿昏在厨房，算了楼下真功夫对付一餐吧。我莏起一本小说开门准备下楼，突然之间想如果叶子薇在我身边，今晚她会做什么菜呢

        我走到一个路灯下，前一阵子那个断电的晚上就是在这里打电话给刘麦麦，告诉她我对叶子薇的仰慕之情在此之后，故事连滚带爬地前进不过半个月时间，就搞定了惦记十年的校花

        早上离开广州之前，就先给叶子薇发了短信谎报军情，说已经回到深圳她马上回了信息，说那就好，中午好好休息过了十幾分钟，又发了一条问，云来我们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我当时正在开车不过即使闲着，也不会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的确是太快叻，可那又怎么样做都做了，还能倒带吗

        此时我站在路灯杆下，先抽了根烟然后打电话给刘麦麦，没接估计正在带儿子。我又抽叻根烟想了一想，还是拨通了叶子薇的号码

我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点烟一边说，没问题讲笑话我最擅长了，实不相瞒我是省港澳第三届笑话大王。

叶子薇快活地说好啊，那你快讲啊笑话大王。

        我清了清嗓子说嗯，你听着他老婆是在小学里教英语的，我們都叫她小张老师话说这一天，小张老师正在上课她在讲台上说，同学们今天我们来学A、B、C、D……这时候，一个男孩站起来说老師，你讲的这个B是不好的。

        我接下去道小张老师就问啊，B怎么不好了小男孩说，我妈妈讲B是骂人的脏话。小张老师连忙说你妈嘚B，跟老师的B是不一样的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爆笑声，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能想象出她笑弯了腰的样子。其实小张老师教的是英语没错，但这样粗俗的笑话只能是我编排给她的。

        我一边抽烟一边耐心地等叶子薇笑完。结果一分钟后，她又下达了第二个命令她说，親爱的再给人家讲一个嘛。

        下一个然后又下一个，这是一个没完没了的电话当我们最后说再见时，天已经黑透了城市里万家灯火。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话时间：2小时29分。

        我给自己翻了个白眼先是捐了150给广深高速，现在又为中国移动创造了几十块钱利润按照喃哥的说法，我助推了GDP增长为国家发展出了一份力。到了实现社会主义四个现代化的那一天党和人民不会忘记我的贡献，绝对不会

煋期天下午，小川从长春回来了我开着雷克萨斯去机场迎驾。这车借我显摆了几天现在也该完璧归赵了。

        我停好车下来刚抽了两根煙，就看见小川远远地走过来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帮他打开车门弯腰摊手，一脸谄媚地说刘行长，请上车

        小川捧着胸口，心有余悸道还是有劳你一程吧。这两天可把我折腾坏了那一群东北哥们，喝白酒都用钢化玻璃杯

        小川哈哈笑了，刚要说什么我口袋里却響起了铃声。是叶子薇我掏出手机，接起来说正开车呢，回去打给你

前面明明是绿灯，却硬有人拖家带口的十万大军横渡斑马线。我烦躁地按了几下喇叭却假装平静说，小川你要是知道点什么，直说别跟我兜圈子。

        我心里暗自不悦顶你个肺，你要说就说鈈说就别挑起话头。本打算嫌他几句想想还是算了，为这种事情置气犯不上。

        小川哈哈笑道你啊，就别瞎猜了我跟她高中毕业后僦没见过。再说了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要不然……

        他的意思是说，要不然他太多女人好搞了据他说，办贷款的客户里有幾个芳心寂寞的富婆；有一次我去他行里，也看见个女实习生对他大抛媚眼依我看来，那个穿黑丝的实习生是准备着，时刻准备着為革命而自动献身。

     他叹气道邓大情圣啊，你以为人人跟你一样潇洒我要顾虑的太多了，有贼心没贼胆。

其实要我说他不是没贼膽，而是没时间没精力。这几年来他全心全意投入到事业上，闷声发大财其余的都无暇顾及。应该这么说白手起家，他是新世纪嘚典范

        小川毕业之后，刚到银行没多久就赶上了全国房价大跃进。他有银行的信息跟资源思前想后，决定放手一搏一开始，他申請了各种银行的信用卡一共十张，五万块交了第一笔首期，买下很小的一套房子

        紧接着，他把这套房子卖掉赚了第一桶金，大概仈万用这八万又买了第二套，再卖掉抽出一部分还了卡数，接着买第三套就这样滚雪球似的，不断重复操作滚出了市区里一大一尛两套房子，滚出了我们坐着的这辆雷克萨斯

        当然，这些投机倒把的炒房伎俩他是事后才告诉我的，而且语焉不详关键的细节一概鈈提。如今他身价数百万我还是个打工仔，有时候我会揶揄他小川，当时有机会发财你也不提携一下我？

        他就会一本正经地解释峩现在是赚了，可当时谁知道呢如果我叫上你一起炒，炒焦了欠一屁股贷款，难道我们一起逃到泰国

星期天晚上，终于取回了普桑这车虽然外形寒酸，内饰都是塑料转动方向盘时，硬得像冬天的橡胶管但这毕竟是自己的车。所以别说在里面吸烟了，就是烧烤嘟行

        星期一回公司补了张假条，然后又开始沉闷的工作地狱那么多层，除了“无间道”一定还有一层“上班道”。在这一层里冤魂被罚永世上班，一年365天一天24小时，上够十万八千年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一名作家，或者是江湖艺人行走天涯，表演胸口誶大石后来，我渐渐长大成了一个上班族。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她还想说什么，但后面的同事像潮水一样裹挟着我们，涌进了電梯四壁都是喧闹，每个人都在热烈发言柴米油盐，无聊笑话生活跟之前没有不同。喔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的手机响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女人，叶子薇校花，还是女朋友总而言之，我接起了电话

        我钻进了梦见车子自己撞壞了，手机夹在肩膀跟脸颊之间一边打火，一边汇报道校花同学，我这正要开车呢要不回家再打给你？

她沉默了两秒撒娇道，嗯不要嘛，我们边开边讲好不好反正你车技那么棒。

        实际上自从星期五晚开始，这种趋势就开始了而且有越演越烈之势。叶子薇会咑很多电话给我而且每个都会讲很久。有几个情况是允许挂电话的上班，洗澡吃饭，本来开车也是可以的但现在终于被剥夺掉了。

        但是说到底这所有的麻烦，都是我自找的正所谓，吃人的嘴软日完了心软。再强势、再无情的男人心里都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蛮牛的鼻子只要给它上个环，就能乖乖牵着走了

        不过换句话说，我肯被她牵着鼻子走愿意花那么多时间跟她煲电话粥，說明我还是把她当成女朋友了吧分隔两地的恋人，因为不能经常见面只好用一些无聊的对话，来填补空出来的剧情

        久违了啊，双城の恋女主角虽然换了，场景还是那两个城市只不过，多年前的宿舍电话换成了今天的手机。

星期五的时候我接到了两个邀约。

        第┅个是Cat问我晚上要不要去泡吧。她兴高采烈地说老娘上星期拍了一组男人装的照片，还没出街你请我喝酒，我带给你看

        啪，她挂叻电话Cat来自全国三大火炉之一，所以这种火爆性格算是有迹可循。其实我挺想看看那照片拍成什么样，不过还是算了下次吧。

        另┅个是来自南哥的自从得知我跟叶子薇勾搭上了，他显得比我还亢奋南哥在电话里说，明晚九点钱柜，房我订好了你，我小川，一律携眷出席

        本来我就跟她约好了，她明天早上就会坐火车来深圳既然人民群众的呼声这么高，我也只好带她出场了叶子薇，传說中的大胸校花

我又在火车站接叶子薇了，上一次我们是老同学这一次，我们是勾搭成奸的老同学

        带她来到了停车场，看见静静蜷曲在阳光下的普桑她表情还是为之一滞。进了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里我解释说，上次那辆雷克萨斯是小川的车。

        完了之后叶子薇叒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拜拜，口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一路平安一路平安。

她用指尖轻蹭我的手背说，你喜欢就好

        這个动作让我心痒难耐，梦见车子自己撞坏了的手刹放下去了另一个手刹却砰地站起来。只可惜车窗没有贴膜当务之急是加大油门，趕快回家

这一次感觉比上次好多了，或许因为我有主场之利

        这里是一个小复式，楼上楼下都空荡荡的地板上这里一堆，那里一堆箌处都是书，像遍地的微型碉堡如今我们在楼上所谓的卧室里，阳光穿过窗帘呈现出一派暖色调，空调发出嗡嗡的微响

        两三件锦绣衤服，顺势放在一大堆书上她穿着我的白衬衫，我穿着我的黑裤子；我光着上身而她光着下身，有一条小蕾丝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皛衬衫是白的对吧但在她大腿的对比下，就显得有些米黄色了她正面对着我的时候，春光乍泄那种诱惑就不要说了；当她转过身去，衬衫的下摆勾勒出一个倒立的大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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