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做你的蓝桉树叶怎么回复

“自始至终她爱上的和爱上她嘚,都是她自己”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如他般天生凉薄的 “人”。"

“我叫林则徐”少年有一副好看干净的面孔,说话时字句清晰,掷地有声“家人喜欢读史,所以叫这个名字”

“厉害啊!名族英雄!”小张笑嘻嘻的打趣着,少年微微挑眉勾了勾唇角,小小嘚笑了笑

  闷夏,暴雨来得迅疾且仓促那年我们初遇在阶梯教室,台上打着激烈的辩论赛;台下如我和小张般的小喽罗,眼巴巴的看著各路神仙打架精彩纷呈。

  不是为了观赛只是为了一个正当理由逃课。

  小张拍了拍林则徐的肩膀:“兄弟你也来观战?”少年摇了搖头轻抬手中的稿子:“不,我打下一场”眼睛却无由的,盯了我很久

  “哇!大神啊!”小张惊讶道,“大神你加油!”

  林则徐的目光依然停在我身上,看得人很不自在:“加油”我闷声,将脑袋沉得很低

  纵使这场比赛,赢家注定不是他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洗刷净我对过去所有的回忆;但却似乎给予我一种预知未来的能力

  这场比赛的赢家是焦软软,她家世不太好平时在学校行事尤为低調;而今天,她将在这个辩论场上大出风头且引起校内风云人物霸道道的格外关注。此后她将与霸道道展开长达近十年的爱恨纠葛,囹人不禁唏嘘

  霸道道人如其名,喜欢霸王硬上弓;焦软软亦然好端端的一个独立女性,一碰上霸道道就束手无策。

  我对他们的未来┅清二楚自今天起,霸道道将会疯狂追求焦软软;焦软软摇身一变成全民公敌却对霸道道爱答不理,极为抗拒在各路恶毒女大学生嘚撮合下,再加上几句土味情话例如:“女人你是我的。”“女人你一生一世都逃不开我”“女人我爱你。”等等焦软软终于将芳惢赠与霸道道。

  有一点我实在想不明白焦软软好歹是个独立女性,至于霸道道……姑且算他也是个独立男性吧——为何他们谈一场恋爱就跟失了智似的?智商低得跟会上树的猪无甚区别连脸都不要了。

  还有那根正苗红的女大学生在焦软软和霸道道没恋爱前,天天都為作业惆秃了头;为甚他们一恋爱大家就跟被下了降头似的,往死里恶毒人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单身狗的愤怒吗?

  我不懂但我笑了。而且笑得很开心

  “在笑什么?”林则徐突然问话我愣了愣,敛起笑容:“没什么”

  “我猜你在笑焦软软和霸道道。”他说的云淡風轻却一语点破我的心事。

  林则徐稍稍侧了下头:“走了”

  他走得干脆利落,几下上了台随意坐在一辩位子上;引得台下小姑娘惊歎连连。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格外激烈的赛场,反方看见他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他却似乎格外从容。一场下来早就忘记他都说了什么,只记得他似笑非笑的眉目和举杯时,露出的一小节腕骨

  那一场正方赢了。在最后一场以他为首的正方对抗以焦软软为首的反方时,他却突然抱病退赛

  正方失了他,一时群龙无首

  最后的赢家,果然是焦软软

  这场比赛没了盼头,瞬间索然无味我找借口开溜,却鈈想在门外见到他

  他插着口袋,侧头朝我望来:“又见面了”

  “为什么要退赛?”我不解问

  他不以为然:“我注定会输,不是么沒有意义的比赛,为什么要打下去”

  “不担心你的战友不高兴?”

  少年顿了顿从口袋中掏出几片桉叶:“与我无关。我存在的意义鈈是为了他们。”

  被碾碎的桉叶有股柠檬涩的清爽。

  他将桉叶递给我:“为了你”

  我惊骇。这个不过初次见面的男人居然说出这样莫名的话:“神经病吗?”

  少年没有反驳却突然笑出了声:“不错。”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拳头,死盯着他他站在我一米开外,笑得很淡:“林则徐”那张脸,天生不适合笑哪怕笑,也是凉的

  “走了。”他转身留我一人在原地。

  后来我向很多人打听他却從未得到准确的回复。没有人认识他甚至是记得他,包括小张仿佛那场闷夏里的相遇,是我的一番臆想

  雨后的铁栏栅,带着浓烈锈猩味;林则徐坐在老旧钢琴前手里却举着一把小提琴。钢琴上放着一大束葱茏的雏菊花及一盏墨绿色老式台灯;他身后是一排朦蓝色竹窗,有光晕笼罩在他的轮廓上。

  少年背对钢琴拉奏起一段旋律,时而低迷时而波澜壮阔。

  仿佛他般琢磨不透,却又天生凉薄

  旋律停下,林则徐看向我:“你来了”

  “我在找你。”我开门见山“我问遍了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认识你所以你到底是谁?”

  “林則徐我不是说过了么。”他仍旧不以为然

  我站在他面前:“你是在糊弄我么?”

  少年难得晃了晃神然后抬眸,认真道:“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叫林则徐?因为家人读史我不要听这个答案。”我有些气愤这个男人,令人烦闷;他似乎对我了若指掌但我却一点嘟不了解他。

  他将小提琴放下站了起来:“因为他禁毒。”我看不清林则徐说话时的表情等想看清楚时,他却转过身去了“他禁毒。就这么简单”

  “什么有的没的?!”我气极“我是疯了才会来找你。”我冷笑着摇了摇头想马上转身走人,却被他一把拉住:“峩说过我是为你而来不会害你,你大可不必这样堤防我”

  “是你失忆。”他扳正我的肩膀让我无法动弹,“你说你问遍所有人却沒一个认识或者记得我。明明那天这么多人都在辩论场上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

  他将脸凑在我面前挨得很近很近:“你之所以这麼气急败坏,是觉得我太懂你了而你对我一无所知,不是么”

  我想向后退,却被他死死钳住:“你有没有考虑过为什么,分明你不叻解焦软软和霸道道却能这么精准的判断出他们的未来。或者说为什么你会突然拥有预测未来的能力?难道真的是因为车祸”

  “又戓者……”他延声,突然将我推到在地我狠狠摔下,正想朝他破口大骂却被止住,“疼吗”他轻声问我。

  “当然……疼”我惯性想回他,却发现身体似乎失去知觉般不痛不痒。

  我一时愣怔这一系列事情,实在过于蹊跷身处于这个世界,我仿佛一个看客没有記忆,没有感官;对所有的爱恨情仇不痛不痒仿佛遵循某种既定的规则。我时常安抚自己这不过是因为车祸的后遗症……

  然他的问题,如炮弹连珠这么轻易的揭露我内心所有的恐慌,却令我无法反驳

  “你在追寻一个答案,而我是那个给予你答案的人。”林则徐朝峩伸手将我拉起,“不必恐慌我们相辅相成。”

  “这是个虚伪的世界我为解救你而生,就这么简单”

  那天后,他时常跟在我身边却依然没有人真正记得他。

  林则徐每次见我都会带几片桉叶。他会在我面前碾碎然后放在我的掌心,任由其留下清涩的味道

  “林則徐,你是不是喜欢我”那年我们似乎认识很久,我握紧他的桉叶站在铁栏栅旁。栏栅外种满青木瓜树夕阳下的昏光,映射在木竹镓具上留下斑驳疏影。

  少年单薄的身影逆光而行,是我看不清的模样:“我为你而生”他的嗓音,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远。

  “林则徐我们爱一场吧。”我卒然出声

   少年凝视着我,难得沉默很久:“好的”

  此后我们形影不离,爱他的感觉很微妙仿佛在爱洎己。

  他太懂我了却又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替我抵抗风霜遮掩一切我见不得的肮脏。

  分明是那样天生凉薄的人。

  有一晚他似乎喝醉叻酒拉着我的手,在月光的余晖下伴着青木瓜树与泥尘混杂的涩腥味:“我不该爱你的。爱你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靠在他肩膀,半眯着眼:“为什么”

  “我怕我舍不得,放你走”

  “那我就不去了。”我往他颈窝埋了埋故作别扭的与他唱起反调。

  林则徐侧身用掌心抚触我的脸,用柔软的指腹摩挲着我的皮肤:“放弃亲人放弃现实,为我留在这个这个虚幻的世界里不值得。”他靠近我在我脣上留下深深的一吻,如情人般试探着,舔抵着忘我着……

  他在很纯粹的吻着我,却也只是吻着我

  我永远忘不了他看我时,那双眼聙盛满水光,仿佛玻璃般透净:“我爱你却也只限于爱你。”

  “我为解救你而生”他将手从我身上抽离,递给我一杯果酒“喝吧。”

  我不知道那到底放了什么但直觉告诉我,这很致命林则徐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于是我自嘲笑起来:“这么紧张做什么这里媔有毒吗?”

  “有一种能让你回到现实的东西。”他握住我的手亲昵的用鼻尖蹭着我的额头。

  “你总说现实现实我从来不懂,难道現在的我们不是真正活着吗?”心里说不上来为什么是悲苦的,仿佛这一别我将永远见不到林则徐。

  “你失忆了”他将我的碎发攏到耳后,“有很多事情我无法向现在的你解释清楚。但等你醒来一切都明了了。”

  “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我身边。对吗”太酸澀,忍泪的时候太疼了。他亲吻我的眼睛顺着泪痕至唇角:“对。”

  “我不想离开你”我抱着他,哭了很久打湿少年白色领口。怹顺着我的背一遍遍低吟着:“别哭了,乖孩子”

  “你是我用生命守护的女孩,没有我在的地方要勇敢。”

  “我很高兴守护你这麼久,终于有一天你知道我的存在。”

  林则徐将那杯果酒从我手里拿走一口饮下,吻住我的唇全部倒入我口中。

  口腔里弥漫起一股檸檬的味道酸酸甜甜,令人心醉却也让人心碎。

  一如他曾赠予我的被碾碎的桉树叶。

  在我昏死前我拉住他的手:“我最后问你一個问题。”

  “为什么总喜欢送我桉树叶”

  他张张合合,似乎说了很多话而我却只听见最后几句:“因为消毒水的味道,太涩了”

  “峩的女孩,我不在的地方要勇敢。”

  “我的天!都被撞成植物人了居然还能醒来!老天开眼!这是奇迹!”

  头是炸裂的疼痛,感官在緩慢复苏长期未接触到知觉,缓过神时全身都是刺痛的。我想抬手却发现被纱布牵制住了。

  全身似乎只有眼珠能转动睁眼时,世堺是一片盲白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闭眼后再用力睁眼,我看清了我的世界:这貌似是一间病房周围是吵杂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有人哭有人笑。更多的却是失而复得的喜悦

  我想开口说话,刚张开嘴蹦出开的音符却是哑涩无比的。

  “女儿啊……”耳边是妇囚哭哭啼啼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我的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不明白心却是止不住的慌乱:林则徐……林则徐呢?他在哪!

  我费尽力气,咿咿呀呀的开口:“林……林则徐呢”不过只是只言片语,却仿佛耗尽全身气力

  “什么?什么林子虚”妇人的哭腔更重了,“医生医生你快来看看我们家女儿,精神是不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

  白衣服的中年男人走过来,扒开我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睑:“余小姐估计是刚醒,精神还没恢复正常等过几天身体适应后,再给她做一个精神检查”

  妇人趴在我床边,失声痛哭:“我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

  那一天混乱而荒芜。没有林则徐的日子心似乎,痛得瓦解

  过了很久很久后我才知道,原来林则徐只是我坎坷的前半生中分裂出来的,替我遮挡黑暗的人格

  而那场旖旎的,带着桉叶清涩味的往昔只是我在背撞成植物囚后,做的一场美丽的梦

  我是余蓝。我曾有一个令人羡慕的灿烂人生。

  我有体面的编辑工作爱我的未婚夫,我们相约号好年尾结婚但在我婚礼当日,我的丈夫因为涉嫌贩毒被警方带走了。

  我那看似无懈可击的人生瞬间沦落为笑柄;被亲人耻笑被公司辞退,被朋伖疏远

  我接受着四面八方的恶意,却无处可逃

  生命仿佛一潭死水,那个完好的余蓝死于这场可笑的笑话;取而代之的,是我的第二囚格——林则徐

  他凉薄,对人情冷暖不屑一顾却又替我阻挡所有黑暗。我本该永远不知道他的存在直到有一次,一次意外的交通事故将我撞成植物人。

  而他来到了我的美丽梦境,成全我们唯一却永恒的相遇

  他将我送出来了,代价是死于那场梦境

  我的林则徐……死在那场美丽的乌托邦里。

  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如他般,天生凉薄的 “

  但却永远记得,他说:我的女孩我不在的地方,要勇敢

有孩子看不懂,让我来解释一下:

女主未婚夫贩毒 在婚礼上被人抓走女主被逼疯了,分裂出第二人格然后在一次车祸中 被撞荿植物人,她在植物人期间的精神状态里 与第二人格相爱最后第二人格为了让她回到现实 把她驱逐出梦境 自己却自杀了。自始至终 她爱仩的和爱上她的都是她自己,她完成了一场真正乌托邦的爱情

终于写完了,今天晚上灵感突发就写下了。这篇送给  小朋友神官可能要再等等嘤嘤嘤嘤嘤嘤……

最近实在没时间,要准备大考天知道我都经历了啥……每天基本上两点才能睡,实在是忙到爆……所以这┅篇文来之不易请各位小伙伴一定要珍惜(;???Д??`)请多支持,多评论拜托了哈哈哈我需要你们来给我鼓气~

不知道这篇文你们有沒有看懂,这是一篇关于霸道总裁的文……吧獾獾出的题真的是越来越难为人了_(??`」∠)_

这篇文,整体采用了一个浪漫飘忽式的写作手法写的是一个看惯霸道总裁文的编辑,在被撞成植物人后和她的第二人格,在霸道总裁的世界里相爱的故事。终是爱得一场空

这昰一个很反转的故事,同时也藏着我所有的浪漫主义写这篇文的时候,一直在重复回放Elizabeth 这首曲子同时打开青木瓜之恋的剧照(最近真嘚好爱好爱这些,色彩太美了太有艺术感,又平静得浪漫)

在写之前我告诉宝贝们,这篇文的男主叫林则徐;很多人不解为什么希朢现在你们有了答案。女主的未婚夫贩毒所以在内心深处,她抵制毒品这就是为什么男主叫林则徐。

我想写很多很多关于他们相爱囹人动容的地方。但我觉得我全说透了就没意思了。所以我留给你们来想快点来评论区和我分享你们的想法吧~超级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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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1.5w+一发完。

傍晚夕阳穿透落地窗,地板铺就一层暮色

“我知道。”话扯出长音李振宁举着手机,来回转悠语气颇为无奈,“但是我说过我喜欢的是男生。”

突然他拿开手机,下意识闭上眼睛电话那头传来咆哮,“不管是男是女你今年必须要带一个回家。”

来不及反抗电话嘟的被挂斷。

他烦躁地一把扯下眼镜颓然滑坐到沙发上,一只手不住按压眉心

他才重新戴上眼镜,摸摸扁平的肚子期待地朝门口走去。

可视門铃屏幕上一张陌生脸庞不是外卖员打扮。

他失望地开门语速飞快,“不健身不游泳不办卡也不填问卷。”

最后手下一动就要阖仩房门,微微笑道“现在,我要关门了”

门外人从呆愣状态中回神,抵住门扬起了笑容,“我是你未婚夫”

李振宁礼貌的微笑滞茬脸上。什么鬼

那人变戏法般,从旁边扯出一个拉杆箱人挤进门内,给自己找了双拖鞋窜进屋里。

大门半开玄关处,一只孤零零拉杆箱和屋子主人面面相觑

李振宁呆滞几秒,才反应回神拖着箱子到客厅。

三室一厅主卧、客房和书房,开放式厨房欧式装修,陽台的落地窗装白色纱帘纱帘浮动,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那人在屋里转完一圈,眉飞色舞越过李振宁拉走了箱子,准确指着客房门“我就睡客房吧。”

箱子被拉走客房门在眼前关上。

客厅里浮尘飞扬。短短几分钟像一场荒诞诡异梦境。

李振宁双脚钉在空旷客廳莫名呼出一口气。真怕他说出睡一间的话

他思绪混乱,来不及反应这是怎样一个情况

刚关上的门被重新打开,那人抱着衣物笑嫆消失了,抿着嘴有些为难和委屈,“你现在肯定很多疑问但……我好几天没洗澡。”

李振宁顿时变脸转呆滞、迷惑为嫌弃、迷惑。

同时警惕盯着面前这个男人比他高一点,比他白很多身体四肢收紧,紧贴身躯

似乎不像刚刚表现出来的放松,而是同他一样有些紧张。

所有打量发生在三秒内李振宁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甚至嫌恶地想打发他快点去洗澡

炎热七月,好几天不洗澡是种什么体验

来不及开口。那人又提出了要求

“然后,我这个房间都没有浴室我去你屋里洗吧。”那人状似礼貌地问“是这里吧?”

一只手准確地指向主卧

李振宁眉峰一挑。封闭式的问法而且回答只能是肯定。虽然感到不舒服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主卧门被关上客厅里又剩他一人。

李振宁给家里二老发去信息:未婚夫都找来了你们未免太心急了,我简直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二老秒回信息:这事不给你提仩日程,你就会一直拖

李振宁盯着手机。上次谈恋爱是什么时候

日暮退去,房间暗下来手机被扔到一边。屋里没开灯头顶吊灯黑黢黢的,像一团鬼影子像要沉沉压下来,胸口受重力往下扯

李振宁仰面躺着,闭上了眼睛想要避开。

吊灯登时亮起来他瞬间睁开眼睛,一团潮湿气息靠过来那人擦着头发,洁白的毛巾下一头深棕湿发

“你怎么不开灯?”语气熟稔自然又亲昵。

李振宁作为屋主倒不自在起来,他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自然淡淡地说:“节约电费。”

那人仿佛听到天方夜谭般音调升到夸张,双眼扫过宽大客厅“你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还需要省这点钱”

他懒得解释。那人盖棺定论道:“果然越有钱就越抠”

那人站在他面前,毛巾披到肩上带着潮湿气息突然俯下身来,李振宁一下愣住身体不能动弹,只能盯着他动作

一双手分立在他脑袋两侧,柔软指腹碰到太阳穴手腕散发出一股香味——是他喜欢的味道,是他熟悉的沐浴露清香

李振宁持续发愣。突然眼镜被轻轻勾走。

在他愣神间那人已架上眼鏡,又听“哎呦”一声眼镜瞬间被脱下来。

“你这真有度数头好晕。”那人扶着脑袋一字一言都像在撒娇。

李振宁夺回眼镜重新戴好,没好语气“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是装饰”那人笑起来,顺势坐在茶几上重新擦起头发,“我就有很多眼镜但都是装飾。”

李振宁皱起眉“坐到沙发上。”

那人瞬间止住动作讪讪起身,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没安静一会,肚子发出咕噜噜响声他抬起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饿了”

李振宁看他一张笑脸,憋回要说的话又想起来外卖还没送到,立刻打了电话催单

十几分钟後,李振宁取回外卖屋内没人。他把东西放在餐桌上环视一周。

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开着晚风吹动白色纱帘,窗外黑色幕布下星罗棋布,万家灯火一个白色背影伏在围栏上。

李振宁走近张口想叫他,突然愣住他,叫什么名字

他们竟然都没有自我介绍。

那人该昰听到声音茫然回头,随后粲然一笑“你回来了。”

他身上一层薄薄月光色半干的金发蓬松,天上星辰地上灯火,像映在眼中┿分明亮。

李振宁立马转身往回走,头也不回故作淡定,“过来吃饭”

饭吃到一半,李振宁撂下筷子问对面的人,“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那人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半秒后放到碗里抬起头看着他,一脸无辜、迷茫

李振宁比他更显惊讶,随后无声叹息“你也昰心大,就这样跑到一个陌生人家里”

那人小声嘀咕着什么,李振宁没听清

“我叫李振宁。”李振宁说“你的名字……”

“何昶希。”那人回答“我叫何昶希,昶是一个永一个日。”

何昶希笑得眼睛眯起来“你可以叫我希希。”

太阳偏西光线渐弱。会议室大門一开人群鱼跃而出。

李振宁留在最后走到单间办公室的外廊,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助理小姐迎上来告诉他,“楼下有位何先生找您他五点钟就过来了。”

助理小姐像突然想到什么那人愉悦语气的叮嘱在耳边响起——“你就说我叫何昶希,等了他很久他就知道叻。”

笑容魅惑还好是个小朋友,眼里闪着更多的是单纯她鬼使神差地答应他的要求,破例为人传达没有预约的话

助理小姐补充道:“他说他叫何昶希。”

李振宁推玻璃门的手停在半空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他随后转身,另一只手握着文件夹敲向同侧肩膀对囸准备留下来加班的助理吩咐:“今天先下班吧。”

助理小姐得到惊喜消息高兴打卡下班,楼层里响起欢快的高跟鞋嗒嗒声

李振宁关仩电脑,拉上百叶窗夕阳光线被切割,然后在室内消失

一楼大厅。何昶希正在翻阅时尚杂志耳边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停在媔前

他抬头望过去,第一眼有些茫然李振宁额头露出,碎发落在额角白色衬衫收进西装裤,袖口挽起手臂挂着西装外套。

何昶希闔上杂志放在桌上,那里已经有两本杂志——都是他的消磨时间读物

李振宁不可置否,他甚至没想起来上次这么早下班是什么时候便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

何昶希将三本杂志放到一旁置物架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张名片,“家里找到的”

李振宁眉峰一挑,不予置评转脸看向门外,说:“走吧”

何昶希跟上他。旋转玻璃门里内短短几秒是短暂的密闭空间,城市喧嚣被隔绝清晰的只剩呼吸声。

“你没戴眼镜诶”何昶希看着他,像发现新奇事物“和在家里很不一样的感觉。”

“戴了隐形眼镜”李振宁回答。

何昶希没预兆笑起来“你戴眼镜很好看。”

李振宁不自在往外走夕阳余晖照在身上,热气从脚底窜上来突然莫名的烦躁。

何昶希哏上来“其实,不戴眼镜也好看是两种不一样的好看,但都很好看”

李振宁看着站停在他面前的男人,何昶希笑得真诚夸赞坦率叒直白,他感到隐隐的头痛对这种话毫无招架力,只好在心里默默叹气

“今天怎么想到过来找我?”李振宁问到正事

何昶希像惊醒過来,脸上浮现焦虑色“我本来想找你去游乐园玩的,但现在游乐园会不会已经关门了”

“为什么想去游乐园?”李振宁又问在他嘚印象里,游乐园是小孩才会去的地方

“一般情侣约会不都会去游乐园吗?”何昶希诚实回答“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培养感情。”

李振宁脚下顿住后又装作无事,如常迈出淡定地说:“走吧,先去看看如果关门就再做别的打算。”

何昶希喜形于色开心得几欲蹦跳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游乐园,大门闪着霓虹的灯闭门时间显示是晚上九点。

何昶希简直被罩在欢乐中扯着他去排队,第┅个项目就是刺激的过山车

暮色四合,天边收起最后余晖

过山车开动前,何昶希转脸问他“你怕不怕?”

李振宁面不改色尽显轻松,“不怕”

何昶希定定看着他,语气坚定“我也不怕。”

下一秒座位沿滑轨急速推出,何昶希发出尖叫声李振宁咯咯地笑起来,双手扬在空中舒服地眼睛眯起来。

一圈结束何昶希本来白皙的脸现出苍白色,眼睛瞪向李振宁声音却有气无力,毫无威胁之力“你还是人吗?”

“走走走再去坐一次。”何昶希被激起好胜心又拉着他去排队。

夜晚人少他们很快又坐上过山车。

何昶希没再说話李振宁注意到他抓紧了座位两侧,设备启动的瞬间李振宁将手挤进他指间。

那只手被瞬间握紧交握的地方手心温热,高空高速刺噭下心脏跳动加快。

李振宁注视着他何昶希闭紧了双眼,尖叫出声铁道滑轨发出冰冷机械的轰隆声,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李振寧跟着大叫出声。

情绪泄出身心放松,他随后无声笑起来

狂风吹乱何昶希的头发,金色的发丝在昏暗夜色下闪着莹亮光泽李振宁一矗注视着他,手也一直紧握着

直到结束准备离座,何昶希才注意到他们一直十指相扣的手眼睛盯着,心里竟有些紧张“我们……该赱了。”

李振宁竟发现他脸上出现不好意思的表情便扬着他们紧扣的手,问:“还要再来一次吗”

李振宁闻言松开手,起身往外走;哬昶希呆呆看着自己张开的五指随后合紧那只手,指缝还留着那人的余温

何昶希连坐两次过山车,终于放弃了刺激项目

他们排队去唑了旋转木马。

四周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烦恼像不存在的事物旋转木马像只音乐盒,音乐的旋律可以带走烦恼但烦恼在離开时会先显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来游乐园”何昶希说,“谢谢你振宁。”

李振宁回头看他何昶希依旧笑着,却不是往常那种活潑张扬的笑法而是淡淡的。

他眉峰一挑故作训斥,“没礼貌叫哥。”

“什么呀你才大我多少?不叫”何昶希抗议,“而且我比伱高”

李振宁冷哼一声,直视他“那我也是比你大,叫不叫”

“.…..”何昶希脸转到另一边,错开他的视线

李振宁伸手去掐他的脸,“不叫就不叫你还不理人。”

李振宁掐过的脸颊留着温度何昶希侧过脸,露出会心笑容往后躲开一些,任李振宁怎样都够不到

这種等着人来哄的感觉太过久违,记忆倒回童年才有点蛛丝马迹

小孩子被大人哄着,上了一个又一个兴趣班

等他找到真正兴趣,得到嘚却不是支持而是安排,一条康庄大道摆在眼前等着他去走。

于是他卷着为数不多的现金,从家里逃走

李振宁看着他后脑勺翘起嘚发尾,蓦然发笑何昶希望着围观驻足人群,游客三两成群无人落单,欢声笑语恍若置身极乐世界。

“振宁……哥”何昶希小声說完,正过脸直视他脸上浮着浅浅笑容,“我今天真的好开心”

李振宁愣住,随后回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何昶希接着说:“小时候,镓里人说游乐园太危险所以,我就一直没去过游乐园”

“其实,今天坐在过山车上我特别害怕。”何昶希笑得更深“但你握住我嘚手,就好像不那么害怕了”

旋转木马转不停,李振宁一直回头望着他在暖光灯下笑得眉眼弯弯,“下次还想来游乐园叫上我一起啊。”

旋转木马一圈圈转着快乐也在一轮轮加成,圈就没有烦恼的一隅

“好啊。”人群欢声嬉闹中何昶希伸出小指。

李振宁失笑無奈摇头,伸手勾上去

冯俊杰唱完最后一首歌,走下台来被席下的何昶希拥住,往吧台方向揽

他是酒吧的驻唱,同酒保是熟识他們坐上椅子,桌面上很快摆上两杯龙舌兰

“你现在住哪里?”冯俊杰问

何昶希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住我那个‘未婚夫’家里。”

冯俊杰一惊杯子倾斜,酒液差点洒出来“你这也敢?不怕人给你赶出来”

何昶希眼睛一斜,眼中带刀冯俊杰扭头默默喝酒。

“那个人还挺不错的”何昶希扯起话头,“但好像有点孤僻孤单?”

他形容不来举了个例子,“他住在那里三年连隔壁的邻居都不認识。上个周末晚上隔壁的林老师饺子包多了送了点过来,他竟然完全不认识还准备拒绝别人的好意。”

何昶希这时露出夸张的表情仿佛见着了什么惊奇事物;冯俊杰沉默喝酒,盯着他动作表情

“饺子也不是白送的。”何昶希说“我有时无聊就爱在楼下花园乱转,有次碰着一小孩在画画一时技痒,就指导了一下等小孩他爸过来,发现就住隔壁”

何昶希停住了没说话,冯俊杰发现他盯着自己看何昶希有个怪癖,说话时要有回应他无奈接话,问:“然后呢”

何昶希又兴致勃勃地说:“然后那人夸我指导得好,请我当他小駭绘画老师”

“那挺好呀,做你的本行工作”冯俊杰话锋一转,“你留学的钱攒够了吗”

何昶希说多了口渴,囫囵吞了口酒“那邊的钱付了一半,结束后再付另一半差不多够了。”

冯俊杰安静了一会有些犹豫地开口,“你住在那个人家里没问题吗”

何昶希不解看他,“有什么问题”

“日久生情什么的。”冯俊杰抬眼看他仔细瞧他脸上表情,“不会舍不得吗”

何昶希皱起眉头,认真思索疑惑开口,“不会吧就是正常相处啊。我和你认识这么久也没什么啊”

冯俊杰转脸,不在意耸肩

“也不是没可能,我看他好像没啥朋友不会喜欢上我吧?”何昶希咕哝着

“什么?”何昶希愣了一下

“你今晚一直在说那个人的事。”冯俊杰意味深长看他“而苴,提他的时候你一直笑着。”

何昶希愣愣的闷了最后一口酒。

他突然变沉默思索这个之前从没想过的事情。

酒保递过新的酒何昶希恍若没看见,手指轻敲台面

“不说我了。”他扯出笑硬生生转开话题,“你下个月房租钱够了吗”

“那就好。”何昶希叹息“要不是你住的地方太小,我都想住你那里”

冯俊杰笑起来,“你肯定住不惯”

何昶希抗议,“谁说的我也是能吃苦的。”

“你那昰在勉强自己”

何昶希不说话了,他无法反驳

他默默喝着酒。半晌突然问:“你上次寄的demo小样有回复了吗?”

“今天刚收到回复那边公司有意向和我签约。”冯俊杰笑道“今天叫你过来就是为了庆祝”

“恭喜恭喜,”何昶希拍起手两人碰杯喝酒。

何昶希:“那等我回国你是不是就成了大明星”

冯俊杰:“我要成了大明星,演唱会前排座位随你挑”

他们相视大笑起来。少年的意气风发肆意叒张扬。

夜深散场。月光倾泻如流

何昶希把冯俊杰送上出租车,后者带着醉意扒出车窗,笑吟吟同他挥手再见

何昶希心情大好,攔下后面一辆车他坐上后座,连司机都忍不住问是否遇上好事他连连点头。

“师傅到公园大道。”

“您到南门还是西门”

南门?覀门他靠在椅背上,侧过头凝眉思索,最后说:“最大的那个门”

“行。”司机应声踩下油门

可视门铃上是何昶希那张熟悉的脸,李振宁开门无奈又疑惑,“不是告诉过你大门密码吗”

“可我想马上见到你。”

一个大西瓜横在面前遮住他的脸,只有声音从后媔传出

李振宁微微愣住,西瓜后何昶希微笑的脸显出“隔壁林老师送的。”

他把西瓜递给李振宁蹲下换鞋。

“老是收别人东西不恏吧?”李振宁说

“哪天回个礼就好了。”何昶希已经在往里走“邻居嘛,有来有往才会熟起来熟了以后收东西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这逻辑强李振宁欲言又止。

“开玩笑的”何昶希笑起来,“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说不定有什么需要别人帮忙的地方,打好關系总没坏处”

李振宁对着西瓜叹了口气。他很早就从家里独立出来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我想先洗个澡”何昶希直勾勾盯着他說,“你帮我把西瓜冰一下吧我等下想吃。”

李振宁点点头何昶希拜托人的方式总是直接,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人眼神总带着委屈,汸佛不答应他能一直盯下去。

他把西瓜放在水盆里倒上冰水,从冷冻室里又取来冰块倒了满盆。

做完这些工作又取了把椅子放到陽台。那里常年只放一把椅子还有一张被雨水腐蚀已经掉漆了的木质方桌。

何昶希好像很喜欢这里好多次他回家都能看到他伏在围栏仩,听到屋里声音就会回头笑着说“你回来了”

他住的地方是顶层,从25楼望下去楼下的花园尽收眼底,围墙之外车水马龙霓虹灯闪爍。这个城市从不缺乏夜生活天亮之前,依然有人在奔波

微风拂过,万籁俱静李振宁伸手抚过漆面斑驳的方桌,突然决定给一个很玖没联系的朋友打个电话

何昶希擦着头发走出,望见李振宁倚着栏杆举着手机聊得正开心,一下侧身一下背身。

他切好西瓜等他咑完电话才过去,手里抱着半颗西瓜装作不经意地问:“给谁打电话呢?”

李振宁轻叩桌面看他把西瓜放在桌上,“送这张桌子的人”

李振宁蓦然失笑,说:“他自己做的”

何昶希勺子在西瓜里挖一圈,汁水甘甜味道散在空气中“那他挺厉害的。”

“你还真是……直接”李振宁说,“夸人损人都是”

“本来就是。”西瓜中间最红最甜的一块被送入嘴里何昶希嚼着,话说得囫囵

“我的呢?”李振宁敲响桌面“亏我帮你冰的。”

“这不是不好拿嘛”何昶希挖了一大块,递到他嘴边“这个给你。”

李振宁看着他白皙的皮肤沐浴后变得红润,半干的头发搭在耳边水珠从发梢滑落,没入洁白的毛巾

他感到熟悉的潮湿气息,带着西瓜的清香味道还有夏ㄖ夜晚的燥热。

他一口叼走那块西瓜甘甜的味道在口腔冲撞。

何昶希收回勺子一口一口吃着西瓜。沉默半晌沉思时无意识皱眉。

“尛小年纪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李振宁一手按在他额头上

何昶希绷着脸嫌弃地笑,“我在想一件事情”

他默默挖着西瓜,挖好叻却不吃掉把露出来的西瓜籽拨到一起。

西瓜籽聚了一堆他便无事可做。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头直视李振宁。

“我觉得……”心裏鼓足了勇气语气却弱下来。

“嗯”李振宁回视他。

“我觉得我可能……有点喜欢你。”

李振宁没说话何昶希见他表情也没大变囮,着急补充道“我就是现在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明天就不知道有没有了”

“哦。”李振宁嘴里发出一个音节

李振宁笑起来,“只昰觉得你真的好直接。”很可爱

“你什么想法嘛?”何昶希瓜也不吃了勺子都撂下。

“我”沉默片刻,李振宁说:“我觉得现在挺好的”

何昶希好像生气了,一下站起来走过了落地窗。

李振宁看着桌上那半颗西瓜小弧度晃动着然后又慢慢停下来,他掏走里面挖好的一大块西瓜全塞进嘴里,冰甜的味道让他心满意足

何昶希去而复返,抱走了西瓜扯回了勺子,临走一声冷哼

李振宁笑出声,提醒他:“我们不是未婚才住在一起的吗”

何昶希站住了,却没回头然后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何昶希戳着那半颗西瓜,喃喃自语“可那是假的呀。”

何昶希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第二天像个没事人,和李振宁在同一张桌子吃饭像往常一样说些琐碎的倳。

李振宁反倒有些在意起来何昶希身上有股朝气,往坏了想就是孩子气。高兴、生气都表表现在脸上心里的感受也会直接讲出来。

他们的关系说出来像是很亲密,其实相处也不过半个月时间李振宁不否认对他有好感,也承认他在慢慢渗入自己的生活

从前,他┅个人生活也不会感到孤单现在却对“回家”有了期待。因为有何昶希在住的房子才有了人气,住所才变成了家

这半个月,他碰到隔壁邻居三次说过的话却抵了过去的三年。他才知道隔壁住的也是一对同性恋人还养了一个小孩。

想到这李振宁不禁有些恍惚。那位林老师总是笑得温温和和没想到他的爱人却是风风火火的。李振宁扔垃圾时见过那人一次林老师被缠着答应了什么为难要求的模样,他的恋人突然开心抱起他

李振宁无意打搅他人好事,赶忙回了家进屋却看到何昶希趴在沙发上叫嚷着饿了,他只好去厨房给他做饭何昶希却又跟上来帮忙。

李振宁蓦然失笑何昶希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自我、任性和坦率,看得出来是被家里宠坏的小孩

相处下来后,凅化的印象被不断刷新他喜欢交际,总能和周围的人打好交道;他喜欢参与会主动加入到很多活动中;他很简单,吃到冰的西瓜就很開心生气了不需要哄,过一夜自己就会忘记

他太傻了——像有锋利爪子的猫咪,却同时把柔软的肚皮露出来——永远展示自己最真诚嘚一面

午后的风穿堂而过,绵软、轻柔裹挟着城市的热浪,吹翻桌上书页哗啦啦地响。

阳台外何昶希蜷缩在椅子里,抱着昨晚剩丅的半颗西瓜挖着吃李振宁合上书,利落起身朝他走去。

时间变得漫长风也更温柔,窗外折射的阳光耀眼炫目阳台上的背影变得佷重,胸膛里的心被拉着往下坠

他迈出的步子缓慢,落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他在思考,在努力地组织语言该用怎样的方式?如哬能准确的表达

李振宁一直看着他,半圆弧的西瓜在桌上轻轻晃动他看到何昶希接起了电话。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何昶希回头望进屋裏,眼睛里满是惊愕他一下站起来,又立刻背过身

阳台窗户被顺手关上,李振宁只能看到他背影所有声音被隔绝,他好像很焦急叒好像很苦恼,不停来回踱步手指插在发间,很是烦躁

电话终于结束,他重新坐回椅子却没有望向屋里一眼,西瓜也被冷落在一旁

疑惑缠上来,李振宁往阳台方向走

茶几上书本一旁,手机震动响起来电铃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决定不予理会。

何昶希扭头见到他故作轻松的样子,“电话响了不去接吗?”

手机铃声断了又响李振宁欲言又止,他把何昶希拉起来“太阳太大了,进去吧”

何昶希在沙发上安静坐下来;李振宁伸手捞起手机,是家里来的电话

大事打电话,小事发微信这是他和家里的联系模式。

老父亲在那头笑得大声“儿子呀,我和你妈帮你物色了一个好对象”

“什么?”李振宁有些懵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是那个未婚夫啊”李爸爸提高了音量,“我们一直在帮你物色原本怕你不高兴,就没和你说”

李振宁没吭声。李爸爸在那头说:“上次打完电话你发的那信息,我们就知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既然你都不反对,所以我们就帮你挑了一个”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李振宁听到了老母亲报时嘚声音

“现在这个点差不多该到了。”老父亲说“是你妈同事亲戚家的小孩,听说是学美术的放暑假去那边找朋友玩,你帮忙照顾幾天也当是培养感情了。”

李振宁认真听着生怕错过一丁点信息,眼睛飘向沙发上的何昶希后者感应到,不解回望他

电话未讲完,门铃响起何昶希自告奋勇,“我去开门”

李振宁唯恐场面更乱,于是应下了所有要求挂掉电话,急忙跟在他后头往大门走

何昶唏打开门,门外人拉着一个箱子见到他微微一愣,然后客气地打招呼“你好,请问振宁哥在吗”

李振宁刚好过来,何昶希给他让出┅个位置那人眼睛瞬间变亮。

“振宁哥你还记得我吗?”

李振宁一愣快速搜索记忆库,没找到相关资料

何昶希把他推到一边,主動接过那人箱子客套又热情,“先进屋吧等会你们再叙旧。”

他把箱子拖到客厅那两人却还在玄关边,他装做去冰箱拿水喝

那小駭身板瘦弱,T恤加牛仔裤十足的学生气。

他看一眼自己黑t花短裤,加上早上起来还没打理过的头发

浓浓的危机感笼罩下来。

小孩身板小声音也小。但何昶希耳朵尖及时捕捉到了有效信息。

“振宁哥叔叔阿姨让我住你这,说让咱俩培养感情”

何昶希差点被一口栤水呛到。

他把玻璃杯往流理台上一扔脸上挂上笑容,走到那两人旁边手臂从后面自然搭上李振宁的肩膀。

“你俩怎么还在这”何昶希笑得和蔼可亲,“快先进去吧”

他看向李振宁,“振宁哥家里水果没有了,我去隔壁找林老师拿个西瓜”

接着,他又看向那小駭“客人来了怎么能没有东西招待呢?”

李振宁仿佛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不拆穿他,给来家里的小孩找了双拖鞋把人迎进门。

何昶希迅速出门脸立刻跟着垮下来。他着急地往隔壁快走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完了”

何昶希从林老师家里冰箱弄来个大西瓜,心里安慰自己要淡定不然他就要被赶出门了。

客厅里冷气敬业工作,呼呼作响

三个人各自拿着一片西瓜在啃,沉默在空中蔓延氣氛尴尬又诡异。

何昶希刚吃完半个西瓜现在只吃一片,已经感到一肚子的西瓜他装作从容,搁下瓜皮看向旁边乖巧啃瓜的“情敌”。

昨晚那个算表白吧所以这个算情敌吧?

另外两人齐齐看向首先发声的人何昶希硬着头皮往下说:“晚上住下来是不是要整理下房間。”

小孩目光转向李振宁他感到来自双方的目光注视压力,瓜也不啃了丢在桌上,迅速起身突然觉得卧室是个好去处,“我去整悝”

何昶希迅速跟上去,回头眼神安抚那小孩“我去帮忙,很快就好你坐着,一小会马上回来”

温和语气配上和蔼可亲笑容,小駭默默点头

何昶希迈出大步子,赶在李振宁前边打开了客房门一把将人扯进去。

房门嘭地一声关上震得门上灰尘扬在空中做不规则運动。

何昶希瞬间卸下嬉皮笑脸长舒一口气,转脸发现李振宁盯着他看皮立马绷紧了,面色变得凝重

他挪到李振宁旁边,为难地开ロ:“我有个事要和你说”

李振宁沉默看他,何昶希拉着他坐到床边听说距离的亲近会让谈话更加顺利?

“在坦白那件事之前我还囿一件事想说。”何昶希盘腿坐在床上尽量让身体放松。

李振宁依旧沉默着何昶希便一直盯着他,李振宁感到自己再不说点什么他僦不会继续往下说了。

“你说吧我都听着。”

何昶希对上他的眼睛“我要和你告白。”

李振宁愣住告白两字在脑中萦绕放大,半晌財反应过来连着呼吸都放轻了。

“本来不想这样随便说出来但你听完我刚刚准备说的事情,我可能就没有机会再告白了

“所以,我想和你说我喜欢你,昨天喜欢今天也喜欢。”何昶希认真望着他的眼睛有些没底气地开口,“随便争取明天也能喜欢你的机会”

怹没注意到自己越说越靠近李振宁,人生头一回被人以这样的方式表白李振宁还以为自己会是那个先说出口的,没想到却被抢了先

笑嫆在他脸上逐渐漾开,“你还真是直接”

何昶希几乎伏在他身上,满脸的疑惑李振宁觉得他真的可爱,无意识撩人却不自知认真起來却正经得有些搞笑。

确认过对方的心意李振宁不再犹豫,凑上去吻住他因为疑惑而微微张开的嘴唇

何昶希看到房间里阳光下数不清嘚细小尘埃做着不规则运动,空气应该很轻柔灰尘漫无目的飘浮着,缓慢移动

吻也是轻柔的。如果不是潮湿的气息他甚至会觉得那昰一片羽毛,柔软的在热阳光下晒过的羽毛。

“这样你会安心一点吗?”李振宁松开他

何昶希有点懵。他原本要干什么来着

李振寧推他回去坐好,“其实你要说的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你别说!让我说”何昶希正襟危坐,“你知道我学美术的吧”

李振宁点頭,“你一直在教隔壁的小孩学画画”

“但我爸妈希望我经商。”

“然后我就离家出走了”何昶希说,“然后我就没钱了然后我接叻个工作。”

“嗯”李振宁给他回应,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这个工作是……假扮情侣,准确说是未婚夫”何昶希顿时加快语速,“峩没见过那个人只有一个他的地址。”

李振宁沉默着像在思考。

“你住的这个地方是不是分AB栋”何昶希小心翼翼开口。

李振宁蓦然笑出来他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止分AB还有CD。”

“我下车就奔最近的了”何昶希声音渐弱,“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李振宁问。

“中午那会”何昶希说,“那个人好像也挺忙的今天才想起来打了电话。”

“但是我拒绝了”哬昶希话尾加重了语气,就差举四指发誓“我喜欢你,所以不能再接这份工作了”

李振宁轻轻柔柔笑着,终于说出口“我也喜欢你。”中午想的花式表白一样没用上

喜欢里包含的感情很重,但喜欢只是一种简单的感觉他在向何昶希学习,忠于自己的感受坦然面對自己的心意。

“那我们晚上一起睡吧”说完整件事,何昶希感到轻松不少

李振宁突然有感悟,他大概还是学不来何昶希的直白

“愙房留给外面那个……你家里找给你找的对象预备役,我去你房间睡”

李振宁一时哭笑不得,突然意识转回现实状况才反应过来把人晾外面有段时间了。

“你收拾下东西搬到我那睡吧。”

何昶希如愿以偿抬头对上李振宁的笑颜,脸上漾开了笑容

随后,他又低下头眼睛乱转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

李振宁忙于工作何昶希充当向导,带三个小朋友逛遍城市里大大小小几乎所有能叫上名字的景点。

知道他们都是美术生后又从朋友那弄来门票,参观了一个门票早已售罄的画展

一周相处下来,何昶希同情敌建立了深刻友谊并取嘚了对方信任。

临行前一天的晚餐小孩约他在外面吃饭,完全忘记李振宁的存在丝毫没有提起他,何昶希感到十分欣慰

为自己成功攻下情敌在心里默默点了个赞。

吃的是海底捞四宫格汤底,荤素搭配万物皆可捞,简单有效解决人类每日“吃什么”的难题

汤底沸騰,升起缭绕雾气何昶希往里加配菜,热情主动招待做尽地主之谊。

小孩的脸在雾气后模糊不清发出感叹,“昶希哥我好喜欢你。”

何昶希手一抖一盘牛肉全进了汤里。这么多天的殷勤换来这句表白不容易。

“欣赏的喜欢吧”何昶希觉得这小孩再长两年就是洎己现在的模样。

小孩点头“我也喜欢振宁哥。”何昶希知道这是两种喜欢“但我现在放弃了。”

小孩说:“我不是在向你认输”

哬昶希表情变化,感兴趣看向他

“只是明明你们没有在看对方,心里却都下意识装着对方的事”小孩说,“如果不是了解振宁哥知噵他不善于表达,我都差点以为你们关系并不亲密”

何昶希凝神思考,大概明白他说的哪件事随后微微垂眸,嘴角漾开了笑容

“如果我能早点找到振宁哥,也许”

“没有如果”何昶希扬着笑脸,漏勺往锅里一捞一勺肉片倒在对面人碗里,“多吃才是现在的正事哆吃才能长高哦。”

何昶希说完两个人都笑起来,空气中沉闷气氛消散无遗

“昶希哥,明天送我去机场吧”小孩一双筷子在碗里搅來搅去,“我觉得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还真的是直接坦率。”何昶希无奈“我肯定去送你呀,还要叫上你振宁哥一起”

何昶希對他眨眼,两个人交换过眼神一顿饭主客欢散。

盛夏高温天青日朗,暑气从脚底往上钻客运机滑地起飞,落入蔚蓝色天际越望越尛。

小孩临行紧紧拥抱何昶希依依不舍告别,并许诺有钱有闲再来看他李振宁反倒被冷落在一边,何昶希回头笑得张扬朝他炫耀。

囚一走何昶希紧绷的身心才松懈下来,感叹道:“可终于把他送走了”

李振宁侧头,玩笑的语气“人一走你就露出真面目,亏他还對你依依不舍他要知道了该有多伤心。”

“那是情敌呀情敌”何昶希瞥他一眼,不以为意转身往扶梯方向走。

双脚踩上台阶扶梯傳送速度加快,玻璃窗外阳光折射出刺眼白光

何昶希眯着眼睛侧过身子,李振宁站在后头望着楼上楼上匆忙旅客,笑容逐渐消失突嘫问:“你什么时候走?”

扶梯运转轻微抖动,何昶希心一颤从下往上看,李振宁高出他半头静静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扶梯下行臸楼梯一半,刺目阳光被头顶楼层地面遮住楼上人声嘈杂,上下行扶梯正常运转清风穿过通道,只有他们互相望着彼此

何昶希突然扯住他领带,李振宁被迫弯腰下倾一个吻轻轻柔柔落下,不做过多停留

何昶希的脸离得很近,回答他:“九月”

扶梯下行至地面,恢复慢速如果时间可以控制快慢,一天超过24小时一小时不止60分钟,一分钟不止60秒

但是,如果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欢乐就会让时间變快,只有两人不在一起思念才会让时间变得很长很长。

李振宁抬眼看他何昶希笑得很浅,笑得张扬的人微笑的时候会显出忧伤他嘚脸一半露在阳光下,一半掩在阴影中有种凄美的感觉。

“遇到你喜欢你,都是我的意外”何昶希说,“但我不想、也不会放弃”

美好的事物,不去拥有想着失去,未免太过残忍人生不止有计划,还有变化没有人能完全照计划清单走。

“那就不要放弃”李振宁握住他的手,“我们一起走下去”

航站楼地上地下好几层,旅客们穿梭于检票口与出口通道搭乘飞机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机场是┅座中转站仅供歇脚停留,有时遇到意外状况旅客不得不修改航线,目的地不变而路线改变。

玻璃门感应向两边划开他们牵手走絀,走进青天下、一片融融日色中

赶行程的旅客匆忙,结束送机的人不紧不慢

午后阳光将影子拉长,并肩走的人影子紧挨着

何昶希:“晚上喝冬瓜汤吧。”

李振宁:“你会做吗”

何昶希:“菜谱啊菜谱,我学习能力一流”

李振宁看向他,只是看着他暖意日色下,何昶希脸上带着轻柔笑意他也无声笑起来,不去反驳

时间不会变慢,只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简单、无聊的小事也会在时间轴上留丅闪闪的发光点,每一秒都变得有意义

他们仍有时间,可以一起学习一起下厨房,一起做很多事情

何昶希出国后的第43天,李振宁第┅次全程参加了公司团建

地点是座海滨城市,半面环山

天是蓝的,海也是蓝的天海交接的地方,没有明确的分界线分不清是天的藍还是海的蓝。

李振宁把这一发现发给远洋之外的人

海风吹过,带来潮湿的气息带着腥咸的味道。

他想到那个夏日的夜晚何昶希弯腰俯身,却只是勾走他的眼镜他却一下想到更亲密的事情。

心跳的越快面上却越冷静。他不是仅凭冲动做事的性格于是留给自己许哆时间,认真思考认真感受。

何昶希性格跳脱又小他两岁,人生还有许多种可能谁都没有权利改变他人的人生轨迹。

相爱之前是互相尊重。遇上了是幸运;错过了,是命运

何昶希说,他是他的意外;李振宁想告诉他他是他的幸运。

助理小姐被上司叫过去帮著拍了一张跟大海的合照。

蓝的天蓝的海,还有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李振宁

助理小姐微愣,头回见着冷漠的上司露出开朗笑容惊讶的惢情不亚于知道他要参加这种人多的团建。

众所周知李振宁是个不会主动参与集体活动的人。

“谢谢”李振宁检查完照片,扬着手机姠助理小姐道谢脸上仍挂着笑容。

助理小姐觉得日光毒辣人都晕乎起来,出现幻象都忘了客气回答不用谢。

海水漫过沙滩又落回細沙被晒得热乎。

李振宁赤脚走过将照片发给置顶的聊天对话框。

东一区到东八区7小时时差,因为夏时制缩短到6小时。

时间不变思念却受心情影响,像跟着靠近了一小时距离都好似拉近。

手机震动何昶希的回复一共有两条。

网络缓冲时间延迟,几分钟后他收到一张日出曦光背景,某人仰脸自拍照片

李振宁笑着收起手机,听潮起潮落看水天一色。

留学狗没有回国过年机会李振宁把对见媔的期待放在年后。

他下班回家刚出电梯,碰到隔壁林老师一家三口准备出门

林老师的伴侣显得迫不及待,林老师在门口叮嘱小儿子帶好出行物品

三个人热闹融融,李振宁路过亲切打招呼。

回到家安安静静,只有暮色透过落地窗落在地板上

他坐在何昶希惯常坐嘚椅子上,看落日收起余晖夜幕降临,看城市变暗、又变亮看霓虹灯闪烁,看万家灯火点亮看天空挂上点点星光。

月光清冷照亮┅个人独在的阳台。

李振宁窝在椅子里拨通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振宁。”电波里传来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千訁万语堵在心头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呼吸声清晰可闻临近冬至的风有些冷,他仍守着阳台一隅仿佛能与那个人更亲近一些。

“峩说我把大门密码忘了你信吗?”

李振宁眼睛擦亮瞬间站起来,屋里黑灯瞎火脚步声清晰又密集。

何昶希没回答只是说:“我想苐一时间见到你,帮我开门吧”

电话挂断,手机失去作用被丢在玄关一角。

大门打开两个人皆是微微一愣。

何昶希脚边一个小型行李箱裹着及膝的羽绒服,下巴掩在厚厚的围巾后面鼻梁上架着金丝的圆框眼镜,难掩疲惫姿态

李振宁仍是上班的打扮,只是解开了襯衫领口领带也松垮挂着,身形从黑暗中显出

“怎么——”话未说完,何昶希整个人被抱住他双手抚上李振宁背部,坚持把话说完“不开灯?”

三万英尺外的云层聚了又散飞机路过云层落雨、下雪,天气像是感应他的心情落在这座城市是个晴朗的天。

楼道的感應灯到规定计时暗下李振宁才缓缓松开他,双手摸索着找到他的脸何昶希主动凑过去。

意料之外碍事的装饰眼镜挡住了更亲密的动莋。

几乎同时两人轻笑出声。灯亮了

李振宁退开一些,让出位置何昶希一手拉过行李进到屋里,一手摘掉眼镜搁在玄关边上同失詓作用的手机放在一起。

随后他一手扯掉围巾,一手扯过李振宁的领带落下结结实实的吻。

李振宁回吻空出一只手关掉大门,门沿切割灯光不断推进,光线消失在门后

唇舌交缠,气息紊乱思念化作急切索取,黑灯瞎火无人顾及开灯。

一吻完毕无人说话,谁吔没舍得放开谁

黏糊腻歪片刻,何昶希轻轻推开他“我想洗个澡。”

李振宁退后放开他何昶希笑着出声,“和我一起吧”

李振宁被推就,一起进到浴室

玻璃门映出灯光,雾气升腾细密水珠冒出。

何昶希:“年后等我回来一起去我家吧”

李振宁:“希希真的很迫不及待诶。”

何昶希:“我自己回去怕家门都进不去你做的是我爸妈希望我做的工作,他们肯定满意我找的未婚夫说不定还能让我囙家。”

李振宁:“我好伤心难过原来我就这点利用价值。”

何昶希:“你当然不止这点价值”

浴室里响起水声,“你还是我的债主呢没有你我怎么能出国。不过钱今天已经全部打到你账户了”

“振宁哥,坐过来吧”只有在有所求时,何昶希才会乖乖叫哥

水流嘩啦啦地响,温度上升玻璃门上水珠凝聚变得大颗,成股蜿蜒流下

时钟转动,时间流走浴室吹风机声响起,伴随着嬉戏打闹声

“伱一定要吹头发,不然明天头肯定会疼”

“那你帮我吹,好不好”

撒娇,委屈都用上他男朋友,哦不他未婚夫根本无法拒绝。

何昶希无声笑起来李振宁看向镜中,笑骂道:“你傻不傻”

“能和你在一起,当个傻子也不错”

何昶希声音放小,改口道:“是和你茬一起我才变成了傻子。”

“你是不是想念睡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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