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奇迹月老住的地方在什么地方

当我赤条条来到这个世界,他们说,我是仙。  我还来不及爆发第一声啼哭,佛组就给了我一双晶莹透亮的翅膀。啊,翅膀,我摸了摸,又使劲捏了捏。软趴趴的,象花瓣一样好看而柔软。我挥挥翅膀,就像挥动两块花手绢,身体纹丝不动。我怒了。妈的比,我要翅膀干什么,除了使我更象一只苍蝇。当我羞涩的开始人世间的奔跑,发现每个人都长着双斜眼。后来我知道,那是一种姿态,叫做鄙夷。  从那种目光中,我知道,我连苍蝇都不如。因为我还不会飞。我还知道,无论是人是仙是魔,都是有等级的。    我不知从哪儿来,不知去哪儿。只能赤着双脚在城里瞎跑。建邺城真大啊,我掂着脚尖也看不到路之尽头。我跑过大街,窜过小巷,溜进药店酒楼杂货店……我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人,象蚂蚁一样忙忙碌碌,刹有其事,挂着一幅拯救苍生的表情。他们为什么不拯救我呢?我掂着脚尖流着口水站在那人的小吃摊前,盯着他粉嫩的,他挥挥手,仿佛驱赶一只苍蝇。他说,去去去,你这鸟仙。  我的尊严破了一个大窟窿。    在幼儿园旁边一个大庭院门口,一个漂亮姐姐送我一只小老虎。它饿了。我还没有钱买粮食。于是我送上手臂,让它咬一口,血淌出来,花一样绽放。他就钻进我口袋,发誓永不离开我。真好。有时候,我拖着它在地上狂奔,恩,还要有风卷残云的气势。旁边的小贩气的翻白眼,跑死啊,小毛孩。哈。  我以为世界就这么大了。我以为生命就将浩浩荡荡的结束在这里,这里,一个平静安详的江南小城,以乌龟肉为主食的海边城市。在东海湾和乌龟搏斗,这使我变得孔武有力,胳膊象大腿一样粗。哦,你好,张记药庄,回春堂,东升货栈……你好,张来福,你家闺女还没嫁出去吗别对我嚎叫;你好罗招弟,你弟弟还没被你爸爸喷出来吗;你好王大胆你家昨夜闹鬼了吗哦下次我记得在房梁上走脚步轻点;你好老孙头上次你踩的屎是我家小虎拉的;你好,赵捕头你的马脸还没去做整形手术吗,你好海产收购商,为什么我卖的海龟就比别人小?死奸商祝你明天破产……    生命是一场美丽的幻觉。十岁的时候我蹲在桥梁石板上,发出一声惊叹。我已经十岁了!真老了啊!    城中的孩子长大了,都往西北走。有些人一去不回。有些人回来了,衣着光鲜,容光焕发。我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被乌龟吃掉了吗?西北来的货商,他们总是聚集在王大胆的小酒店里喝酒,他们一边喝一边骂酒难喝,说乡下土酒。他们一边骂一边喝。他们说,西北有城名长安。他们说,长安很大,很大。我问,有多大?比罗招弟的罩杯还大吗?他们啐了我一口,说,滚,乡下人,长安就象天空那么大。哦,天空,没有尽头。那里有巧克力卖吗?当然有,乡下人。还有你没见过的美食,珠宝,还有女人,罩杯比罗招弟大一百倍。    五斤乌龟干,一壶东湾水。三千两银子在我胸口,随着心脏扑扑的跳。这是我的所有盘缠。攀山越岭,江南野外,十里荒凉路,夕阳山外山。盗贼那么多,打得我手都肿了。呓哈——我到长安了。可天色已黄昏。    在城门口灰冷的石墙上,依稀辨认出长安两字。守城的门卫不屑的看了一眼我的新布鞋,放我进去。妈的比,这是我花了一百两买的啊,值5只大乌龟。走进城门的一霎那,我忽然觉得心慌慌的。慌慌的,我以为是一种征兆。好像一块肉被撂上砧板,等着被屠宰。路人行色匆匆,我见到了各种奇异的动物。啊,传说中的召唤兽!在粗壮的大腿旁紧紧跟随,低低咆哮。还有镶着宝石的兵器,被提着,背着,扛着,在强壮得令人发指的肩膀上,灼灼闪亮,光芒四射。  这是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人们不分白天黑夜的奔跑。都好像要赶着投胎。可是此刻,我的眼皮大理石一样沉重。    一个晚上,肆佰五十块。次日结帐,店小二微微抬起眼皮,声音象二月河水一样冰冷。啊。我惊讶得耳朵都快掉下来。我没有叫鸭子啊,不用这么多吧。别吓唬我好吗,我还小,刚断奶。小二指指墙壁。上面写着:  本店受长安黑社会保护,请自重。——黑社会社长米单亲笔  下面按着一只ms熊掌的脚印。  恩,我不付又如何?我卷起袖子,竖起眉毛。  立刻不知从哪儿冲出一堆胳膊和腿,各个都比我粗,比我壮。他们把我围起来。每个额头上都写着凶神恶煞的三个字:黑社会。  我低头看了一眼口袋里的小虎,他吓得瑟瑟发抖,眼泪和鼻涕津湿了我的衣裳。胆小鬼。我拍拍它的脑袋,发现自己的手已经不利索了。谁的汗珠悬在我鼻尖上?  我唯一的武器——柳树条,握在手中。  所谓千钧一发,不过等待一个从天而降的奇缘。    妈辣个比,都给我滚!  一声怒吼,一粒水滴,象两把刀轧过空气的瞬间,我和许多花儿见面。那种音的美,我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招式,多年以后某小丫终于以我在龙宫捕捉的一条美人鱼宝宝为代价告诉我,这招叫做:醉生梦死吼。  这是某小丫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这招。此后她基本不吼,她平淡的说话,絮絮叨叨。她说话好像放屁,放屁好像说话,我常常分不清她到底是在说话还是放屁,就象她弄不清自己究竟是醉着还是醒着。    望着散落一地奄奄一息的残障男人们,某小丫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念出一句: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刹那间,我的眼泪象瀑布一样流下来。无限风情,尽在一语中。这会不会是传说中一百倍的罩杯呢?可是她那么胸前那么小,简直是两坑。她还长着四条眉毛。如果她继续念下去,我将把身体里的水分全部流干。她看了我一眼,骂了一句:  妈啦个比,哭个屁。再哭护城河要涨水了。护城河涨水酒楼就淹了。酒楼淹了老子喝什么。  她停止了吟唱。所以我们开始喝酒。    互报家门后,我知道她也从入住长安不久。血型飞燕女,人族。用一把绣迹斑斑的短剑,宠物是一只长痔疮的龙。哦,一只资深土鳖。我的血型是玄彩娥,高贵的仙族血统。从前她住建邺城东,我住建邺城城西。丫由于经常喝霸王酒,所以练就了一声气壮山河。不过最近是越喝越沉默了,越喝越冷静。几乎不吼。为了我破例,我深情的看着她的四条眉毛,又一次感动得无以为报。我说我要从世间各条河流里面抓鱼宝宝送给她。哦,是吗?谢谢,她依旧面无表情。    我为了赚更多的钱买巧克力,某小丫为了赚更多的钱买酒,我们开始并肩战斗。每天去皇宫门口领几个时辰的双,这样经验会加倍。然后冲进大燕塔。一楼有强盗和妖精,还有蛤蟆精。强盗挥舞着刀妖精挥舞着爪子,他们施放各种蛊惑术。蛤蟆精的武器就是丑陋。是啊,他们太丑陋了,我忍不住的呕吐,呕着呕着也就习惯了。二楼我们不敢上。除非跟着高手的屁股。而高手,高手们的眼睛一般长在百汇穴上。家——大雁塔——药店——皇宫,买血——战斗——买血——周而复始。我渐渐明白了长安没有白吃的巧克力。长安公告里说要到十五级才能拜师,到三十级才能入师门。师门,那里有英俊的师兄师弟吗?某小丫不屑于此,她只说妈拉个比,妈拉个比,妈拉个比。    每次路过长安歌院,里面传来悠扬的笛声。某小丫神往不已。做妓女是她的理想。她假想自己是李师师,苏小小。是花魁。假象自己是恩客,是哒哒的马蹄声和不归的浪子。她在梦里自己嫖自己,神游八百里,泪流满面。其实她也很美,在醉了的时候。很脆弱。象红酒杯一样易碎。她做不成名正言顺的妓女,就想做ms妓女的鱼玄机,赏风弄月,勾引男人。做不成鱼玄机,就只单纯的喝酒。  我知道,在她面无表情的背后,隐藏着多么娇羞的心。    一天,我们打完怪物走出大雁塔。按常例某小丫要去酒楼。我得到两张乌龟点券。我邀她陪我玩乌龟赛跑。妈拉个比。幼稚。她说。转身就走。你能不能换句台词。我说。  训兽师是个肥佬。他用圆鼓鼓的胳膊收了我的赌注,告诉我一边等着去。我买了小龟一郎胜。哦,他看起来多壮实啊。那两小乌龟象是它生的。旁边有个梳羊角鞭的丫头使劲瞪着我。她以为自己眼睛很大吗?  比赛开始了。我使劲用石头砸小龟二郎和三郎,用口水吐他们。然后用老鼠肉喂我得一郎。据说这样才能得冠军。  草你妈。  草你妈。  草你妈。  不知道哪里来的,散发着奶气的声音。我环顾四周,不见一人。于是我继续跟着乌龟跑。  你再扔老子的乌龟老子揍你。  有种出来。我喊道。  “嗤”,一把钢爪夹带着强大的气流冲到我小腹。下三烂的阴险招式。我慌张的一滑步,跳开。一个白头发,大眼睛,腿长长手长长,爪子也长长的丫头伫立在我面前。就是刚才那无故使劲瞪我的丫头。  长安城不准随便pk,你懂不懂规矩啊?我说。  你犯规先。  我犯什么了?你去看运动会手册。黑纸白字写着:可以用各种手段干扰乌龟……  噢!你妈比,别唬俺。老子不识字。  不识字也出来混……  草你祖宗。  草你祖宗。  ……  我说我们其实都没有祖宗,你是魔族,你是死人白骨幻化而成。而我是吸收天地灵气而生。因此这样骂是没有意义的。  是啊。那怎么办?她沉默。  不如这样,我有个朋友正在长安酒楼喝酒。让她请你吃饭。吃完了我们再骂,好吗?  好,我不喝酒,我喜欢吃馒头。对了,我叫比卡。她西西一笑,露出森森的牙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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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等下文。
  哈哈笑死,等下文.
  厚厚。。。不错不错
  我跟在比卡后面,因为她身材高挑,是一把顶好的遮阳伞。她是骨精灵血统里的尤物。可能怕我逃跑,她拽着我胳膊要挟我并行。马上就要去吃她最爱的馒头了,她兴奋不已,眼睛骨碌禄乱窜,顾盼生骚。走进长安大酒店的时候,由于眼珠转的太快,她被门槛绊了个狗啃屎。  我扶起她。她扬起头,说了个字:昂——。  我以为是谢谢的意思。  然后我们闻见某小丫。仙族和魔族的嗅觉都比人族强。某小丫满身盛开的醉意,比陈年女儿红更浓,更烈,在偌大的酒楼里漂浮。酒保们愁眉苦脸的跑来跑去,每次某小丫光临他们都这德行。走进四楼醉仙厅,她匍在一张硕大的红木桌上,雪白的桌布已被扯下,裹着身体。她一动不动。眉开眼散,神色惺忪。她的痔疮龙歪在桌子一角,长舌头一遍遍舔她的脸。  满地都是酒坛。我们从开出一条小道,来到她身边。  然后我们看见桌子上用深深的指印题了首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愿回。君不见萱堂明镜悲白发,照如青丝暮成血……”后面字迹模糊,显然指力不足,且笔画越加潦草。  比卡摇摇头,她说,看不懂。我要吃馒头。  今天星期几?我问。  礼拜四吧。比卡说。  哦。星期一是李师师,星期二苏小小,星期三小杜,星期四小白,星期五鱼玄机……她今天以为自己是小白。  小白是谁?  太白居士。  太白居士是谁?  草你妈。你要不要吃馒头。  恩,我要吃馒头。  比卡跳上桌子,双手一抱,对着某小丫叫唤。我要吃馒头。  某小丫动弹了一下,也许是抽搐。她缓缓直立身体,脸上荡漾着红晕。她环顾了四周一遍,目光掠过我,视若无物,接着停留在比卡身上。渐渐变得神色凝重。她猛的站起身来,向比卡扑过去,抱住她。仿佛遇见多年旧情人。眼神极尽温柔。  好大的酒瓶。某小丫说。老板,你们家的女儿红换软包装了吗?她接着向下摸索,咦,还有商标的,有点凸嘛,有立体感,噢,还镶了宝石——不对,是芝麻。不错,有感觉,紧!  比卡被牢牢的抱着,脸色渐渐由白变青,变绿。好像一块三色糖。当某小丫摸到胸部的时候。她尖声惊叫起来。长安大酒店的窗纸纷纷崩裂。我也不由自主的捂起耳朵。  趁某小丫还没回过神,比卡一鼓劲,将某小丫的身体振开。杀气。我闻见比卡浓烈的杀气。袖口一闪,一把白骨爪已经露出头来。我头皮一阵发麻,抢身欺上前,要扣住比卡手腕已来不及,一翻手,我握住白骨爪的锋刃。  你怎么动不动就要人命呢。我说。  我要吃馒头。比卡尖着嘴喊,脸已经扭曲得变形。  某小丫跌落地板,惊奇的望着我。说,咦,你什么时候到的。咦……红酒……老板我没叫红酒啊。  我诧异的看着血从我指缝间迸出,滚过白骨爪的锋刃,滴落在某小丫手臂上。她望了一眼,闻了一下,然后舔了一口。最后啪嗒一下倒在地上。  我草。她装死啊。比卡的牙齿咬的个崩个崩响。  不是。我说。她见血晕。  那她如何杀怪?  她闭着眼睛杀怪。  哦……我要吃馒头。    我知道一斤馒头已经不能熄灭比卡的怒火,于是我叫了十斤。  接着我知道十斤也不能熄灭比卡的欲火,于是我叫了一百斤。  后来我知道一百斤馒头只能塞比卡的牙缝,于是我让酒店老板调集了整个长安城的熟馒头,正在发酵中的馒头,以及尚未发酵的面粉。  最后老板哭丧着脸告诉我。能找到的都已经调过来了。  怜爱的望了一眼犹在狼吞虎咽的比卡,我说,可是我家比卡还没有吃饱啊。  麦子还在地里长着呢,您看——要收割磨面还要段时间——怕赶不及做馒头了——大侠能否——  别说了。偌大的长安城,居然没有馒头!我一拍桌子,愤然而起。你这是在天子脚下给我们大唐王朝抹黑吗?这不光是你们小店的耻辱,这是大唐王朝的耻辱,是我们天人魔三界的耻辱。  这样好不好。店老板说,用别的食物代替?本店尚存有烤全羊,香乳猪……  我要吃辣子鸡丁。比卡头也不抬。  噢!店老板立刻冲出大厅。一边喊小二。赶快去调集全城的鸡。鸡啊!现宰现杀!对,全部!    我买了一张飞行毯。将正在梦游天姥的某小丫抱上去。然后将比卡一脚踹进去。她已经很满足了,哼哼唧唧,嘴巴滴油,身体滚圆。我纵身跃上飞毯,开始念符咒。一眨巴眼功夫。我们到家了。    你的白骨爪有没有消毒啊?我说。有点痒。别爱滋了。  爱滋好啊,爱滋好啊。哼。比卡冷冷的说。  某小丫悠长的打个哈欠,醒了。  太白先生,你从天姥山回来了?我说。  贫尼刚从王爷府吟诗归来,不知天姥是何地?某小丫眨眨小绿豆,说。  我恍然想起,已过子时,现在是玄机姑娘上身。  装逼犯。哼。比卡冷冷的说。    
密切关注中 楼猪继续
  有意思,继续关注..
  牛人啊!    不过不要写散了。保持幽默感。
  关注中……
  关注中……
  十月的长安充满肃杀之气。大老鹰在天上飞,划破长空,把羽毛散落在地上。地是石头的黑,象铜镜一样光亮,有龟裂的金色条纹。风沙从西北方向吹来,夹带着激昂的驼铃声,丝绸路上行走的商人叹息声。我甚至能听到汹涌的水声。那些来自东海湾的波涛,在我梦中彭湃。  某小丫最近迷上了穿胡服男装,在街上策马扬鞭。她高呼着“爷是酒中仙”,流窜在一家家长安大小酒馆里。至于比卡,她爱上了炼妖术。她休习各种炼妖秘笈,在长安城收集各种虫怪。千脚蜈蚣,花妖,蛤蟆精,地府骷髅,甚至野外强盗的尸体。打不到怪的时候就在街上拣尸体……长安城的地面变得非常干净,即没有虫子,也没有垃圾。百姓们亲切的称呼比卡“清道夫”。那些尸体在大锅子里发出一阵咕嘟声,有时候发出放屁似的闷响。一阵沸腾后,化出几丝轻烟。她总是炼不成功,用垃圾炼出更垃圾的垃圾,无论扔在哪儿都会迅速腐蚀地面,三年草木不生。于是比卡想了个妙计,她半夜将某小丫的味蕾破坏。然后把炼出来的垃圾染上鲜艳的颜色,作出美妙的样式,告诉某小丫这是最新菜肴。给她下酒。某小丫欣喜若狂,不亦乐乎。    我在街道搜集各种声音。我找了个大口袋,装上人间的烟火气息。我潜入每家每户,窃取他们的声音。我听到了各种颜色的声音,红色的是愤怒,蓝色的是忧郁,白色的是恐惧,黑色的是绝望……还有粉红色的爱欲,总是在半夜出现。我想千年后我飞升了,这些声音能在天国陪伴我,不知道会不会生锈。  路过歌院,我看见男人如潮水聚集在门口。他们口水把胸口打湿了。我很好奇,爬上树梢,从高处眺望。只见门口搭着个戏台。一个人穿着白底黑图的露背装,黑色八分罗裙,头发挽在脑后,眉毛细长,眼神妩媚。台下喊,再来一个,妞,来一个。她定气凝神,目光如水,飘向远方。  “小——”  树梢颤了一颤。我吓了一跳。听三五个关东大汉唱秦腔,也不过如此。如金戈铁马,滚滚而来。  ——时候我爹对我说  长大找个好哥哥  等我长成了花一朵  活着再就不由我    生成了一把别人的锁  锁挂锁落由不得我  ……  她很投入,初听几分刺耳,再听只觉气血沸腾。一曲完毕,台下掌声如潮。  好哇。好!男人象公鸭一样叫唤。妞,再来一个。来一个。跟爷回去睡觉。寂寞无声,爷包了你。乱七八糟各种叫喊此起彼伏。  这个叫寂寞无声的女人却不再哼声,收拾乐器,对着伺立一旁嘴巴合不拢的老鸨,轻轻道了声:  拆了戏台吧。  妈的比,不就一歌妓吗?老子们有的是钱。几个男人的声音。  局面一下出现混乱,几个男人冲上台去,想扯寂寞无声的裙子。  我愤怒的看着这群人,掰了一只树枝,就想出手。  都给我滚。妈辣的比。  几个扯着寂寞无声的男人忽然无声的飞离地面,整齐的张大着嘴巴,象壁虎一样贴在石板壁上。飞刀。飞刀从他们手掌穿过,扎进墙壁。血还未来得及涌出,只见歌院前一阵烟尘翻滚,我听见马一声长长的嘶鸣。  我微微松口气。已知道是谁。  妞,爷看上你了。跟爷走?某小丫对寂寞无声说,将一根柳树藤递过去。  寂寞无声二话不说,接过某小丫递来的树藤,飞身上马。    我路过皇宫的时候看见一个告示。上面写道:  所有满十级的修炼者,必须在三日内,择定师门报到,办理身份证。过期作流窜民工处理,遣送回乡下。  于是我在张三门后的臭水沟找到正在捉蜈蚣的比卡,然后一齐去找某小丫。  我们找到某小丫的时候,她正在一个小酒馆喝酒。酒馆里人很少,天色近黄昏。  她的歪脖子马在马厩里吃草,摆着尾巴。桌上摆着一斤酱牛肉,一碟花生米,一盘野菜,满地老白干。她吃一片牛肉,吃一口野菜,喝一口老白干,然后丢一颗花生米。不时的把酒壶和手,伸向掌柜的火炉上。  然后我发觉,她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靓女人。眉眼正,条儿顺,瘦,白轻纱。露出深深的乳沟。标准二奶,人间尤物。这不就是那寂寞无声吗?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低头,继续喝酒。  今天皇宫贴出告示,所有满十级的人,必须去拜师门。我说。  好。某小丫说,等我们比试完。  比什么?我问。  酒。  此后她们不再说话。  我和比卡坐了下来,我要了一碗羊肉泡馍、一个腊肉夹馍、一笼灌汤、一大碟辣油调得红红的米皮,我向比卡使劲翻翻口袋,我说你看你看,我只带了这么点银子,你看着办吧。于是比卡只要了十斤馒头和一碟辣子鸡丁。但店小二告知,长安大酒店为了抵挡吃神降临,已将做馒头的面粉收购一空,鸡也是如此。……馒头和鸡丁吃不成了。比卡狠毒的瞪着我,要了十斤羊肉泡馍。  某小丫和寂寞无声一碗碗的喝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从申时喝到子时,从子时到申时。不知道多少个轮回。其间我和比卡上了无数趟厕所,回来的时候他们依旧在喝,姿势不变,表情依旧。  我草你妈啊。比卡终于忍不住了。有没有完啊。  某小丫不做声。手臂很有节奏的抬起来,放下去。咕咚一口,再咕咚一口。那寂寞无声也是如此。  明天最后一天报名。我说。  小店不收你钱了。大爷和这位姑娘快走吧。店小二说。  你很大方嘛,我拍拍那小二的肩,说,以后她会经常光临你们店的。你叫什么名字?  阿俊。他抹了一把脸,笑嘻嘻的答道。脸上的锅灰屑屑的往下掉。  你不想尿尿吗?比卡跳上桌子,对着某小丫发出“嘘嘘——”的声音。  某小丫脸色变了变,腿并拢了一下,拿杯子的手还是不撒开。  我有许多小秘密,小秘密……比卡唱起歌来。一边对某小丫做鬼脸。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有什么小秘密吗?比卡说。  某小丫依旧不言语。  其实……我说了你别生气哈……其实,你那时候吃的漂亮菜肴……都是我的炼尸水和残羹——。比卡说完,一纵身跳的很远。  
  表忘了口袋里的小虎啊
  还有,最好能源于天涯高于天涯,嗯,当然了,更得高于舞文弄墨啊
  某米舞指继续讲
  古龙?    MOP?    新派?    强.
  吼吼~~~~    我玩的就是小蛾子
  我掂起脚尖,往上看。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密密的人头。好像整个三界的弟子都聚集于此。象等待食物的鸭子,伸长了脖子。我使劲一跃,在空中凝滞了瞬间。终于看到了雕栏玉柱,飞梁画栋的大殿。却见大堂之上,一个小老头儿正襟危坐,头戴盔甲,身体裹的严严实实,满挂着亮闪闪的鳞片。他很怕冷吗?老头儿手上托着一只小白塔,晶莹剔透。我很想摸一下。旁边几个天兵天将凶神恶煞。   然后我跌下来,踩在一个神天兵肩膀上。他慌不及跌的闪身,一边拍拍他光亮的龙鲮服,骂道:跳什么跳,妈的,老子的新衣服……   我这才发现,他们都衣着光鲜,人五人六的。我看了看自己好久没换的布鞋和破旧的羽衣,啐了他一口。   天宫就他妈是热门,谁都削尖了脑袋往这里钻……。旁边几个守卫天兵在窃窃私语。   传令官在报名字。喊到一个就上去一个。   米舞指——。我听见上面喊。   啊,到。我喊了声,慌忙的想冲上去。可是发现被前后夹住了。我口袋里的小虎,被挤压得发出“吱吱”得怪叫。   你养得是只老鼠吗?一个女天兵飞到我身边,奇怪得看着我。她嘴唇厚厚的,有点儿性感,前额饱满,下巴圆润,又好像观世音菩萨。我望了一眼她的腰牌,上面有她的名字:黯然小混。   米舞指——。传令官又喊了一遍。   黯然小混把手伸向我,温和的看着我。我不由自主的拉住她。她带着我飞起来,和坐飞毯不同的美好感觉。风呼呼的滑过我的翅膀,瞬间就被带到了大堂上。   我来到那个小老头儿面前。   叫什么名字?旁边一个扎辫子的小哥问。小老头却不哼声。   你们刚才不是叫了吗?还问。我说。我倾身前去,摸了摸小老头手上的玉塔,冰凉的,很滑腻。   我入了师门,你会送这个小白塔给我吗?我说。   小老头奇怪的看我一眼。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说。   面试的官啊。我说。   我是托塔天王李靖。我没有了塔还能叫托塔天王吗?   你可以托其他的,譬如酒杯啊盘子啊夜壶啊。我说。   放肆!   ……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凶。离开天宫的时候,我得到了印有玉皇头像的录取通知书。   后来我知道黯然小混在后面帮了我,她只轻轻丢个媚眼,我师父便就范了。多年以后,黯然小混对我说,只第一眼,她就喜欢我了。     回到家,比卡也回来。哼哼呀呀的唱着歌,用她的贡丸编织腰带玩。我看到她床头搁着个大包袱。我跳过去,一抖落。里面的护甲和头盔淅沥哗啦的掉出来,散落一地。龙鳞羽衣,宝石头盔。仔细一看,连贡丸的鳄鱼皮护甲都有。   干什么你?比卡冲过来抢过包袱。   你买这些东西干什么?以你的级别,没力气穿。我鄙夷的说。   我睡觉穿,当被子盖。你妈的比,你管的着吗?   噢,我管不着,管不着。……她还在后花园……吐吗?我问。   恩。比卡点头。   我说,她可能要吐一辈子了。   比卡沉默半刻,说,我觉得,她会恨我一辈子。   其实我早就想告诉她真相。你知道的,我一向诚实。可是我怕她受不了。而且她那么喜欢我做的炼妖菜,因为那么好看——本来我是想给你吃的,可是你消化能力太差,妈的比,一天到晚拉肚子。你知道,我一向善良。我找不到比某小丫更好的回收桶了。你知道的,如果扔外面,环保局会找我麻烦——我还小——。   比卡的眼泪淅淅沥沥的滴下来。   我十分不忍。抱了抱比卡。你地府考试怎么样了?我岔开话题。   挺好。地葬王收我做徒弟了。比卡抽泣着。   我叹口气,说,没事,某小丫吐着吐着就好了。     三天过去了,某小丫没有离开过后花园。她的呕吐声象天上的云彩一样变化多姿。有时如黄河咆哮,有时如湍湍的溪水,她的歪脖子马忠实的伫立一旁,拌以深情的长啸。比卡每天晚上睡觉变得战战兢兢,抱着贡丸,盖着沉沉的盔甲。一只耗子的脚步也能令她猛然惊醒,一跃三尺高。   寂寞无声来看了某小丫两次,回去后据此灵感大发,做了一首曲子。一首叫《黄河大合唱》,歌词大概是:   风在吼   马在叫   黄河在咆哮   黄河在咆哮   ……   此曲言简意赅,气势彭湃,立刻成为皇宫的新年保留曲目。  
  5    我的师父李靖是个变态佬儿。他每天总叫我去做些无聊的活儿,却从来不教我武功。  舞指啊天宫又没梳子了唉妃子们又责骂老子了这些女人啊脾气比头发还旺盛快去买把梳子来。  唉好热啊好热啊天宫的暖气开的太足了玉皇肾亏啊舞指啊快去买百折扇给我。  啊舞指啊师父好寂寞啊快去抓只蛤蟆精来给我耍宝。  舞指啊你去门口扫扫地。  ……  很多次我想放小虎去咬他。可是黯然姐姐告诉我,刚来的新人都是这样,师父是考验我。待有天我级别够了,他就会教我武功。何况完成任务后,他还给我小费,也不算白干。  是啊,小费!还不够我吃几块巧克力。  比卡也同样在地府被地藏王蹂躏着。地藏王常居暗无天日的地府,性格阴郁而多愁善感,他整日无所事事,便研究烹调。他还善于化妆,喜欢摆设家具。他可以一整日对着地府的造妖镜,摇摆着肥胖的身体,饶首弄姿。比卡啊我要烤鸭,比卡给我弄只鸡腿来,比卡你觉得这张八仙桌放这里好看吗,比卡我要臭豆腐,比卡人家要嘛……比卡说,总有一天要把地藏王的肚子剖开,把她心爱的食物抢回来。比卡说,在地府里,只有孟婆是个好人,其他人诸如牛头马面、勾魂使者,都阴阳怪气,不知所谓。  我们在师门做了三天的活儿。皇榜规定的招生时间已过。按规定,某小丫即将被送回乡下。我很伤感,比卡也哭了,她省下了买人身保险的钱,喜极泣下。    第四天清晨,某小丫走出后花园。我们只觉得眼前一亮。  我对比卡说,我从未想到,你的炼妖羹有美容的作用。  比卡也很诧异。某小丫站在那儿,苍白而皎洁。全身上下,如风吹杨柳,有种羸弱的美。仿佛时要倒塌。最重要的是,她的脸陷了下去,小绿豆眼崭露头角,显得格外的大。象颗发芽的大绿豆。  脱胎换骨。  我们都叹为仙人。  真的吗?某小丫睁大她那双大绿豆眼,冲到镜子前,只看了一眼,就呜咽着捂上了脸。  这真的是我吗?她问。  我和比卡使劲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拜师门吧。走啊。  我和比卡分别从枕头下拿出录取通知单,比卡很不好意思的说:  小丫,挺住啊。    某小丫,多年以后,你会不会想起这段相聚的时光。在火炉边,在滚烫的羊肉面里,海浪侵蚀的砂石上,在幽凄的大燕塔里,在五彩缤纷炎热的春天。山间还流着我们共饮的泉水,沸腾的泥土留着我们的印迹。长安城酒楼的杯子上,尚有你的齿痕。  某小丫,西出阳关,还会有故人吗?  城外的草很深了,连着天际,一望无垠。不知从哪儿传来的笛声,一丝一缕,不甚分明,好像断肠人的叹息。夕阳在山之外。天是灰的。我挥挥翅膀,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些阴云擦去。然而翅膀软塌塌的,垂落,不举。  送别在驿站旁。  比卡说,你就安心在乡下相夫教子吧,我们会想你的。  某小丫幽幽的说,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我们去了阿俊的小酒店。    阿俊今天的脸洗的特别干净,一小撮山羊胡好像蜡染过,根根精神抖擞,乱蓬蓬的头发也收拾了一番,扎了个小马尾辫。他站在酒店门口,眨着小眼睛,灼灼的对过往姑娘放电。  哟,阿俊,出息了?我们三走过去。  是么?阿俊羞答答的,把头低下,脚在地上画着圈圈。俺娘说俺该讨个媳妇了。  比卡瞪了阿俊一眼,说,就你这样?  阿俊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着比卡,说,你觉得我不好吗?我哪儿不好,请姑娘指教。  我骂比卡,你妈的头,别种族歧视好吗?  比卡还待说话,只听得一声大喝。  妈拉个比,上酒!全上!  某小丫已一屁股坐下。    某小丫开始一碗一碗大口喝酒,不一会儿脸上就泛起了红晕。  阿俊的柜台前摆着一只沙漏,我们听见时间在“嗤嗤”的往下掉。  一片沉默,我和比卡面面相觑。  气氛很诡异啊。比卡玩弄着脖子上的贡丸,喃喃的说。  即使你不能成为一个坚强的战士,你也可以做个好妈米,生一堆好宝宝。我说。  一堆?米舞指,你当某小丫是猪吗?比卡说。  恩。紧。某小丫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忽然号啕大哭起来。  妈拉个比。天妒英才啊。某小丫的泪水忽然掉下来,打在桌子上。先是卜嗤卜嗤响,接着汇成一片,仿佛瀑布,飞流直下。  我不忍看下去,转头,却见我的小虎不知什么时候跳下了我的口袋,和某小丫的痔疮龙,深情款款抱在一起。    街上忽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好像一锅煮开的粥。人声鼎沸。有个挺大的嗓门在喊:方寸山。方寸山——。  什么事?我问阿俊。  啊,这个啊,阿俊不屑的说。方寸山的下来招弟子呗。他们方寸山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年年门徒奇缺,他只好派大弟子来搞扩招啦……  阿俊的话音未落,人影一闪,某小丫已不见踪影。  
  呵呵,最近在玩梦幻。  我这是写着玩的,虽然很多东西出自于梦幻西游,但有些规章程式未必与梦幻相同。  西西,同乐。
  今天升50级了.
  某小丫被扩招了?是学的发育么?
  小仙女的师父是托塔天王,小邪魔的师父是地藏王,惊为天人的某小丫的师父是~~~~~~~~~~~~山大王?
  哈哈~~老米真强啊!    文中脏话运用的炉火纯青,佩服佩服!
  某小丫师傅是,葡萄老祖。    6  我和比卡怕某小丫闯祸,追出门去,却见街上已恢复平常的喧闹。卖的卖,打铁的打铁,嫖妓的嫖妓。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街上的人都很坚强。可是某小丫不见了。    老G,方寸山首席大弟子,据称武功已到出神入化之地,无从考究。因为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但无数人知道老G的轻功。菩提老祖没有教他,虽然菩提是他师父。如果有天你在大街上看见一个男人被众多妓女追打——他脸上挂着泪痕,青色长袍上沾了无数鞋印,也许腿上还拖着一块被狗咬得血淋淋皮肉,你可以肯定,轻功就是这样练成的。你也可以练成绝世轻功,前提是你要穷,连套都买不起;一定要会写白条,且一定要把字写得龙飞凤舞;会对着妓女装纯情,会吹嘘自己家财万贯,但总是忘带钱包。  我是从某小丫那里听来老G得风流韵事。自从那天,某小丫被招入方寸山,老G顺理成章变成某小丫师兄。他们得关系瞬息万变。有时某小丫为夫,老G为妻;有时某小丫为母,老G为子。我搞不懂他们。弄不懂就是爱情——某小丫说。无论如何,他们关系十分融洽,如鱼得水。老G为了偿还巨额嫖资,某小丫为了满足她那欲求不满的胃,两人开始研制葡萄酒。老G在山上种了一棵葡萄树,圈了几块篱笆,挂个牌匾,上书:“长安第一葡萄庄园”。自此对外号称自己良田万倾,方寸山庄主。自某小丫入师门,他们也不务其他,两人只日日在那葡萄树下研制葡萄发酵。  自某小丫入师门后,菩提老祖羞于见人,天天闭关。因为百姓看到他都亲切称呼:葡萄老祖。    有一天,我走在街上,有一个男人向我迎面走来。他的头发很长,梳着高高的发髻,扎白色绸带。一把绿色小旗在背后飘扬,我认得那棋,是带魔法的飞行旗,定了座标后可以反复使用20次,一瞬间就能到达座标所在地。我很羡慕,两千银子一个,我买不起。  他傻比西西,东张西望。好像刚进长安的乡下人。我猜他很好欺负。于是我走到旁边,伸出腿去——  他哎呀一声,“啪嗒”一下。  我倒地上了。  我愤怒的哭了。我发觉他的腿极硬,碰得我的腿生疼。  我说你妈的比。走路不长眼睛吗?  他过来搀扶我,我趁其不备,一脚踹去。他跌在地上,揉着腿,哎哟哎哟得喊起来。我们就这样坐在长安大街上,人群川流不息,没有人在意我们。  我说,你弄疼我了,你赔我钱吧。  他眨眨眼睛,说,怎么弄疼你了。  我把裤子卷上膝盖,说,你看,都青了。  他把裤子卷上膝盖,说,你看,都长毛了。我看去,只间密密卷卷的一片腿毛,好像热带森林。  顺着膝盖往上,我看见他的腰牌,是块绿色斑驳的玉,上面写着“米爷”。  我问,你是那个不要脸皮的黑社会老大米单的爷爷吗?  他说,我不认识米单。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抓米单给你做召唤兽,给你打洗脚水。  我说我不要米单,他脸皮那么厚,可以做盾牌了,我打不过他。你送飞行旗给我吧。  米爷说,你去哪儿,我带你去就行了。说完,他拉起了我的手。他的手不粗也不细,薄薄的,方方的,很暖。    7  某小丫在炕上吸烟。烟圈妖艳的升腾,温暖着空气,缓缓消逝。她若有所思,若无所思。烟的脊梁弯了,我看不清她的脸。后来我闻见烤焦的气味。这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烟头在手指间。象只短命的鬼,用最后的力气撕咬某小丫的皮肉。  我继续擦拭我的银柳鞭。  这是我的新武器。我在给师父打扫了一百三十次房间,抓二百五十六次蛤蟆精,买四十九次药后,用积累的钱买了它。我的新宠,柔软,冰凉,可以别在腰上。凝气聚神,注入真气,它就会发出蓝色的光泽。我没有用它杀过人,那些塔里的妖怪碰上它眼神变得畏惧,腿会发软。  它是独一无二的,把手上刻着打造人的名字:“年华已逝”。  比卡跳跃着冲进来,很远就听见她嘹亮的歌声——我有一个小咪咪,小咪咪,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同时我听见另一个人的脚步——那人个子一米七五,穿水晶靴,体力一千四,耐力一千八,魔法值——咦,我探测不到。  天宫的师门技能——知己知彼,看来我已得要旨了。我念给某小丫听,她在睡梦中扭动一下身躯,挪动嘴巴,口水流了出来。  大家好,我回来了。比卡说。  我说,欢迎你带男人回来。  某小丫继续流口水。  我是阿南,今年十八。看见皇榜,想和你们一起杀敌。跟在比卡身后的男人探出头来说,露出婴儿般纯洁的微笑。他的脸,圆圆的,没棱没角。  哦。我应了声。某小丫在睡梦中流着口水说,我他妈不喜欢小孩。    比卡带来一张皇榜,她大声念道:  突厥狼人,扰我内地,几度率兵侵犯关中,进逼长安。掠我大唐子女,作为奴隶;掳我大唐牲畜,鱼肉乡民。其恶行人神共弃。愿我大唐勇士,保家卫国,奋勇杀敌,必有重赏。  我们去杀突厥吧。比卡眼睛里闪耀着战斗的火焰。  你什么时候认识字的?我问。  孟婆教我的。我多聪明啊,靠,三天学会。  我喏了一声,继续擦拭我的武器。  有钱赚的,一次一万多。比卡继续说。  啊,某小丫跳起来,口水滑落嘴角,烟头从手间掉下来。  真的吗?每人每次都一万多?她很兴奋。  我提了提神,说,我们会不会死?     大唐境外。又一个黄昏。我们扎在一座山坡上歇息,北顾长安,暮色沉沉,烟波浩淼。  境外的路崎岖难行,犹如人肠,扭来扭去,一不小心就会跌入猎人的陷阱。更要提防老虎,黑熊。尖利的牙齿和肥厚的爪子,猝不及防扑过来,咬碎头颅,抓开胸膛。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冲出郊外,叫嚣着杀猛兽,最后沦为黑熊们冬天的皮袄。我们在路上看到好些断臂残腿。  最可怕的是花妖。  如果有个女人,衣衫半解,有时倚在树下,有时扎在野花丛中。你千万别靠近。她媚眼轻挑,吐气如兰,悠悠歌唱。你千万别意乱神迷。她轻送玉臂,手如凝脂,挽住你。你千万别乱了阵脚,呼吸加剧。不然,她会用芳香的嘴唇贴上你的脖子。  她的手变成树根,缠绕你的身体;嘴唇吐出黄色的花蕾,扎入你的脖子。你发现世界正在慢慢的缩小,天色越来越灰,越来越暗。你正在被吸入一只巨大的花苞,你象只婴儿蜷伏在花心里,那粉红色的花心,变得墨绿,最后成黑色。你感觉身体越来越干瘪,前胸贴着后背。或者你会有一丝甜蜜。那是花蜜分泌进了你的身体,身体在融化,你变成一堆甜蜜的液体。在意识消亡前,你也许来得及看见花妖灿烂的笑颜。  阿南在陈述花妖的时候,目驰神迷。  某小丫说,你八成是上过花妖了吧,这么清楚。  比卡说,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我说,阿南,花妖可怕,不过我们会在你高潮前救你的。    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夕阳。突厥在哪里。遥远的地平线上,炊烟袅袅。那是其他寻找突厥的勇士。  我们踏入寻找突厥的征途。野地,沼泽,沙丘。人类比老虎黑熊更可怕。有时候我能感觉突厥狡黠的笑,在黑暗的树影里。  我们杀了十三只老虎,八只黑熊。传说中的花妖没有出现。我们用虎皮做了棉袄,抵御夜晚的寒冷。熊掌砍下来,回长安能卖点价钱。  
  玩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发现,原来梦幻可以如此精彩!`
  写的不错呀,LZ~~顶一个先  我现在都不想玩了,网易太黑。。。
  好可耐啊
  期待更新
  9  四周忽然出现无数幽幽的光。起初,他们十分细微,若隐若现,象空气中漂浮的萤火虫。慢慢的,光芒变得强烈,跳跃。如蠢蠢欲动的爪子。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将我们撕成碎片。我的脊梁上,沾满了这种光芒。  就象狼。  你见过狼群吗?我曾经被包围。在西北草原上,为了完成师门任务,我和狼近身战斗过无数次。他们的眼睛是绿色的。当只有一只狼,它孤独,傲慢,在我锐利的杀气下,随月光隐没;当他们汇聚成洪水,立刻变得更凶残,无所畏惧。他们汹涌扑来,牙齿奔向我喉咙,热气沁入我的肌肤,我手起鞭落,将他们身体劈为两半。  那时刻,我的身体第一次沾满狼的鲜血,血腥的气味令我的牙齿咯咯颤抖,可是,我不再惧怕狼。  当狼变成了人……  这个用狼做图腾的民族——突厥,除了具备狼的凶残和野性,更具有人的狡诈和贪婪。他们虏毛饮血,随逐水草迁徙,在月光里前进。没有廉耻,不讲礼义。强者为王。  我忽然泛起一阵寒意。    阿南低下头,火光浮动着他的脸庞,表情捉摸不定。  大家小心了。来敌不仅是突厥,还有他们召唤来的——。阿南的声音变得空洞而漂浮,仿佛从很远传来,经历了几个世纪才进入我耳朵。我努力想听见后面的字,却听不清楚。  我奇怪的望向他,再看看某小丫和比卡。他们都不见了。他们变成了微弱的影像,鬼魅般向我游来。他们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  篝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天地间一片漆黑。  我的身体越来越凉。手指冰凉,心比武器更冷。  好像进入一个梦魇。  一切都消失了。朋友,敌人,武器,战斗,希望——  只剩下绝望的种子。  现在,它在慢慢发芽。长大。我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也许我已经死了?我感觉不到肢体的位置,仿佛停在虚空中。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二十年的纠缠,在这一刻再次揪紧我的胸腔。我能闻见身体里的悲伤,象崩裂的冰块,割破我的血管。  我感觉自己无所适从,我感觉自己昏昏欲睡,我感觉……  我感觉这最后的感觉也正在消失。    谁把烈火倒入我身体?一股暖流顺着我喉咙,涌入我身躯。五脏六腑,仿佛被燃烧起来。我打了个冷颤,有了点知觉。  不要受暗黑魔法的侵扰,快用“天神护体”。我听见一个声音在喊,虽然很模糊,却唤醒了我。  我默念师门口诀,护住心脉,眼前渐渐澄明起来。  我看见一只金光闪闪的狼头。一面巨大的旗。狼头在旗上飘扬,嗜咬着空气。  这只巨大的旗帜后面,闪现出一排岩石。一排长满青苔的岩石。岩石会动,青苔是他们的头发,从里面闪露出幽蓝的光,那是他们的眼睛。  他们是精壮的突厥人。光着脊梁赤着脚。每块肌肉都鼓鼓的,黝黑发亮。突厥人走近,包成一个弧形。当中一人,著绿绫袍,露发,以一丈许帛练,裹额后垂。身形尤为魁梧,金光灿灿的盔甲上,图腾凸起。这应该是他们的首领。  恢复了视觉,我对战斗有了把握。握握手里的银鞭,我又重新充满力量。脊梁有几丝温暖,我回头,看见某小丫翘起的两小辫。还有比卡明亮的脖子。阿南在我右侧。我们四人以背靠背的姿势,站成一圈,面对着将我们包围的突厥人。  篝火还在熊熊燃烧。我的嘴里一股酒精味。    地罡阵。阿南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地罡,克制妖魔的必防阵法。以北斗阵的反布形成。利用北斗七星、天道轮回的流程,遏制妖魔法力。  天地为界,以我为轴,阴阳五行,天道轮回,不死不灭,回归元音。地罡阵口诀。  狂沙突起,方圆十里,化出一道光芒,将我们和突厥圈在其中。  
  不错不错,又有新的看了!!呵呵 ~~~    建议下:阵法不是5人用的么,你认识的那个哥哥怎么不来?    继续期待……
  强力顶起,继续期待..
  写得好!
  “吗啦个比”的,偶本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梦幻攻略的,没想到能偶然间竟让俺碰到如此酣畅淋漓的文章,怎一个“爽”字了得!!  顶,狂顶,不顶就“草你吗”!  
  继续顶,顶到下一贴为止!
  如梦如幻~
  快点更新
  曾为了两个多月天天通宵玩梦幻而后悔 现在终于发现付出得值得哈 要是没那两个多月 怎么能看懂楼Z如此精彩的文章哈
  呵呵 佩服啊   玩了半年梦幻的好处就是可以看懂这篇文章
  呵呵~~~
  没更新了#14
  顶!!
  还有吗?完了吗?不尽兴啊!
  没完把
  写的好有意思,如果早看到你写的,或许我还能再玩上一段时间梦幻,可惜我已经3个月没玩了,从头看到尾,很是怀念啊~~~
  没了?
  哎呀,梦幻有这么精彩吗
  写的不错,可惜没有更新了。
  我是福建2区..
百花村的 ,燕子,,
  哈哈~~~~呵呵~~~~~~~~~咯咯~~~~~~~~~~~嘻嘻~~~~~~~~~~有下文吗
  广告咔嚓/云-- 希望新使者-- 操作时间: 23:10:47 -- 9487145
  10    突厥首领口中念念有词,头顶烟雾笼罩。四周的突厥狼人浑身变得通红,青筋爆出。一阵狂砂翻滚。烟雾迷绕,混合着赤足踩踏大地厚重的闷响。突厥人象一座座石墙朝我们推来。他们目光狰狞,勇猛无惧。大概中了首领咒语,他们穿越我们的地罡阵,强大的魔力气场穿透他们身体,可听见他们骨头被震碎的声音。“咯崩咯崩……”,他们也仿佛没有知觉,赤红着双眼,继续往前冲。  阿南的夜魔剑,比卡的白骨爪,某小丫的离情刀,我的银柳鞭。按照地罡阵的阵型摆开。地罡阵原本需五人才能发挥最佳魔力。我们由于缺一人,有几分吃力。尽管如此,突厥还是被打得四分五裂,肢体分离。我们的武器被突厥人的血肉喂得分外妖娆。灰土铺天盖日,夹着突厥人身上奇特的体臭,熏的我们眼泪直流。只有某小丫,由于一直习惯了闭目作战,倒是战果最好的。  血肉成河。  很快,突厥首领身边只剩下寥寥数人。他们停止了进攻。首领目光炯炯的瞪着我们。大地上只有我们粗重的呼吸。  突厥首领忽然笑起来。  我没见过比这更难看的笑容。他的脸高高仰起,脸庞的肉象龟裂堆积的土地。他的嘴巴由于咧得太大,嘴唇已经崩裂,象兔子一样成了三瓣,牙齿暴出来,如同锋利的刀。笑音越来越尖锐,竟然有几分凄凉。接着,他举起手中的刀,在脸上猛划两刀,出现一个大大的伤口,血涌出来。我们这才看出,他在哭。奔涌而出的眼泪就混杂着汩汩鲜血滴在胸口。  余下几个突厥也效仿他,在脸上划刀,一起号啕起来。  我们都愣住了。  某小丫闭着眼说,妈拉个比,怎么不打了?谁在号啊,号个屁啊。她想睁开眼睛看,被我和比卡一把罩住眼眶。  别看。我说,突厥在自残。他们要完蛋了。  阿南摇摇头,显得很沉重。他说,这是突厥人的一种仪式,表达他们对死去的战士的敬意。同时,也会增强他们的勇气,剩下突厥的力量会加倍强大。他转头看看某小丫,十分不解,问道,某小丫为什么不能睁开眼。  她见血晕啊。比卡抢着说。  噢,阿南转过头去,说,那她来月经怎么办。  她已经绝经多年了。比卡又抢着说。    凄厉的哭声继续在空间蔓延,使空气变得令人窒息,耳朵痉挛。我捂住耳朵。突厥泪血奔流而下,将身体笼罩成一块大血茧,周身散发出血色光芒。  我们的敌人变成了7只大血茧,仿佛七只彩蛋。  号啕之音慢慢弱下去,大地有种诡异的氛围。  一丝奇怪的气息传进我的鼻子。同时比卡打了个喷嚏。  谁在放屁。比卡问。  不是我。阿南说。  不是你你这么急于辨白做什么?我说。  比卡把鼻子凑阿南脸上,仔细闻了闻,说,嗯,不是他。奇怪,阿南,你脸上怎么有脂粉气?她继续把脸朝前伸去,阿南慌不及跌的跳开。别碰我。阿南尖叫道,我不喜欢女人。  此刻阿南居然无比娇羞。我很惊奇,我说,比卡,你觉得会有人用脸放屁的吗?  某小丫闭着眼,一片茫然:我怎么没闻到。她舔舔嘴唇,我们发觉她的十斤装小酒壶已经空了。  你有嗅觉吗?没灵性的人类!比卡不屑的说。  臭气越来越浓——能确定那是腐尸的气味。现在都濒临腊月,而且在深夜。怎么尸体会烂得这么快?    森林不见了。脚下的泥土不见了。  有风。  我们的脚下变作一片红色泥沼。空旷寂静的沼泽地里,忽然人影重重。一阵阵阴气从湿冷的地面卷起,盘旋而上。风是黑色的,散发绝望和忧伤的气息。风所过之处,泥沼冒出泡泡,幻变出人形,钻出地面。这些僵尸眼眶里趟着泥浆,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他们向我们走来,先是一个两个,然后一排排,最后是黑压压一片……  招魂术。小伎俩!比卡冷冷的笑起来。她迅速的舞动双手,在胸前十几只口袋里捣鼓着,一些零食果皮被翻得满地都是。她终于抽出一本书。上面金烫的五个大字——“天师驱鬼术”。比卡开始认真翻阅起来。  我说,比卡,你打算现在开始学吗?你好棒啊。可是鬼魂们会等到明天再进攻吗?  你懂个屁。比卡头也不抬的说。    七只血茧象蛋壳一样裂开。突厥消失了。冲出七头红色茁壮的公牛。  阿南说,他们变身了!  现在,无数的鬼魂朝我们奔涌而来,他们没有形体,无论什么武器扔去都落空。我们好像在和空气战斗。他们冲进地罡阵,先前魔法对他们丝毫无用。更重要的是,那七只突厥首领变幻的牛,隐藏在鬼魂之中,借暗黑的巫术躲藏起来,他们才是致命的攻击!  我和阿南不由后退两步,比卡在翻书,喃喃自语;某小丫毫无知觉,仍在不停抚摸着酒壶,甚为陶醉。  阿南,怎么办?我说。  去死吧。阿南说。  啊……我转过头,以为他在取乐,却发觉阿南温文尔雅的脸光滑得出奇,竟有几分妖艳。  还有一丝花粉香气。  “天师驱鬼符!”比卡大喊一声,一纵而起,书“唰”的一声,被她撕开。依稀看见她手上捏着一张极薄的黄色纸。她将纸抛向高空,双手合十,念念有词。那张符纸就变得巨大起来,蔓延到整个天空。金色的光芒批撒下来,天地间一片祥和之气。  一瞬间,鬼魂化为乌有。七只失去掩护的突厥顿时化为原形,但他们并未停止进攻。锋利的刀刃已近在咫尺,气势如虹——  有时候,一毫米的距离,要用一生来走完。甚至,一生也走不完。    七颗突厥的人头落地,很轻很轻。某小丫的离情环,发出冷冷的光,不带鲜血。在那瞬间,我眼前闪现出奇异的幻象。大片大片的云朵,蓝色浩荡的天空,青草依依,牛羊成群,孩子在奔跑,他们黝黑的脸庞上,刻着死去突厥的印记。  某小丫睁开眼睛,望向东方。她轻轻叹口气,说道,妈拉个比,终于回长安喝酒了。  天空现出鱼肚白。太阳从地平线滚出来,象颗荷包蛋。大地恢复宁静。  
  阿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跳出地罡阵。离得我们远远的。  我望着他,忽然觉得心里怪怪。光滑的脸颊,花粉的香气。我心中有种不可名壮得奇异感觉,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爱情?我爱上了这个粉嫩粉嫩的男人?一种悲壮的感情涌上心来,我激动得热泪盈眶。    开始分赃。七个头领衣服里,我们搜出一张情报单,是突厥语书写,字迹象蝌蚪一样,看不懂。我们决定交回官府。大约几万银票和几千零散的碎银,我们每人拿了些。只有阿南说不要。  另外,还有一颗灰色的石头,颜色黯淡,平常无奇,被装在一只十分精致的盒子里。盒子上镶着金色琉璃和宝石,被放在一个头领紧贴胸口的位置。  比卡拿出石头,看了看,扔地上,然后把盒子塞进怀里。阿南瞥了一眼被丢弃的石头,神色忽然变得狂喜。他从两米外直扑过来。  那石头出奇滑腻,在地上滴溜溜一直滚,直到掉进痔疮龙的肚子。我们听见“骨碌”一声,痔疮龙打了个嗝。被梗的翻白眼。这畜生几天没喂粮了,只好偷吃某小丫的酒,脑子迷迷糊糊,看见石头,便以为是果实。  一瞬间阿南气急败坏,失去了温文尔雅的风度。抓住痔疮龙的头使劲摇晃。  某小丫冲过去,推开阿南,抢下痔疮龙。  麻辣个比,你疯了?  它——它——阿南脸上异常愤怒。却道不出一句话来。  到底怎么了?我和比卡围上去。  没事儿。阿南忽然垂下头。嘻嘻一笑,无比纯真的说,闹着玩。为了表示友好,他拍拍痔疮龙的小脑袋。        11 情书,情书啊    舞指。  长安的新闻永远不会少,而这一切我并不关心。大唐境外的喧嚣被我遥想,而你穿行于其中,我把希望铺洒每条道路,把自己装扮成游魂在岁月里穿行。现在是傍晚,暮色已经来临,虚空也同时得到。一个慵懒的时候,人变得无助,杀怪,捉鬼,训宠和挖宝变得索然无味,我需要身心的慰藉,而不是孤独地徘入黑夜,让红红的摄妖香陪伴着我,或者应该朗诵一些有关孤独的诗行。  在大雁塔顶静坐  安生于你的名字之上  给羊头怪套上缰绳   等待一个殓尸人   他在每个黄昏   收集因为忧郁死去的妖怪   他拉着残破的竖琴,呜咽着伤心   唱啊唱就遇见白无常  ——长安殓尸人米单  
丙戌年十二月初五子时      从被阿南射杀的第八十六只小鸟脚爪上,我得到这封信。散发蚊香的羊皮纸上,字迹弯曲象蚯蚓。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一头雾水。递给某小丫和比卡。他们看了一遍。扔回给我。  飞鸽传书……身心的慰藉……。比卡说,意思很清楚呀,他迫不及待想和你睡觉觉。  是搞一搞啊。某小丫狠狠的咬一口鸽子腿,补充道。  现代的男人真羞涩啊。我赞叹。是吧,阿南?  阿南。阿南。你死哪儿去了。  嘘嘘去了吧。你们有没有发现,阿南今天嘘嘘了好多次。比卡喊道,肾亏犯!  是啊,而且痔疮龙一嘘嘘,他也跟着嘘嘘。  恋兽癖?某小丫抚腿惊奇。    我们相顾一视,仿佛心有灵犀,站起身,朝着阿南消失的方向遁去。这是我们杀完突厥的第三天,仍然在境外。岔道和小径令我们晕头转向。只好靠着阿南的烤小鸟充饥。吃光了馒头的比卡已经开始噬咬山果和树皮。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阿南说。他总是柔情似水的安慰我们。  在一块空地上,我们找到了阿南。他猫着身子蹲在地上,好像在拨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他使劲跺跺脚,站起来,口里叨咕了句什么。我们伏在密密的灌木丛里,屏住呼吸。等阿南离开,才钻出来。    地上是一堆金色的稀泥状物体。  会不会有毒哇?比卡边说边探出手。  小心啊,我精神高度紧张。  比卡捻了一点,在手上搓了搓。粘乎乎的!暖暖的!滑滑的!比卡嚷着。  还有股气味,是吗?某小丫伫立一旁,淡淡的说。  嗯。比卡愣了愣,说你居然闻到了。很微弱啊,有点香甜,象腐烂的草木浆。  当然,我的龙都是吃草木的。某小丫说。  我和比卡面面相觑。然后比卡一扭头,哇哇吐出来,才一伙儿,地上就流满了夹着胃液的腐烂山果,树皮和草叶。  早就知道这丫变态了,没想到这程度。恋屎癖!比卡边吐边骂。  某小丫说别吵了,我们回去吧。人家爱好什么关你屁事。  草你妈,龙屎怎么是金色的!你也不早说你又陷害我,55555……比卡几乎要哭了。  滚你妈比你给我吃炼妖水害我吐了三天三夜呢。某小丫愤愤的说,再说了,你那么迫不及待的去摸,我只好满足你——  痔疮龙不知道何时从草丛气喘吁吁的钻出来。跳回某小丫口袋里。      我们回到烧烤火堆旁。篝火仍在熊熊燃烧,可是阿南不见踪影。  我总觉得阿南怪怪的。我说。  一个恋屎癖当然怪啦。比卡说。  希望我们快点走出境外,回到长安。我说。  然后去和米单搞一搞,对吗?某小丫问。  滚你妈比。我骂道。  唉,我们会不会分开啊。比卡感慨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冲动不完的高潮!  我和某小丫愣了下,同声赞叹:  紧!  
  12 夕阳如血死亡如梦    话音未落,我忽然觉得不对劲。我盯着某小丫。  她脸色绯红。  你怎么了?我问。  我的心跳好快。某小丫慢慢捂住胸口,蜷起身体。你们听啊,你们听。一分钟150次。太快了,我快要死了吗?她眼里射出无助绝望的光——我一定是太久没喝酒了,我要回长安!回长安和我马子喝酒!你们快送我回去——我要死了,我要客死异乡了!……她开始手舞足蹈,一反常态。  她疯了。我说。  我疯了吗?天啊!某小丫忽然停下来,惊奇的环绕四周。哪儿来这么多向日葵?太美了,向日葵!我和比卡诧异的看去,周围围满密集的灌木,除此一朵花儿也没有。  我要一张巨大的床,种满我心爱的花朵。我要一边喝酒一边亲吻它们。哦,我的向日葵。我要!  她亡命的奔跑,向不存在的花朵伸出手臂。她疯狂的采集灌木,装满行囊还不够,又扯下一根藤条,捆了山一样高的灌木树枝。她不时的喊,快来帮我啊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很快方圆几里被她夷为平地,除了几颗参天巨松。  我和比卡开始只是面面相觑,以为这是某小丫新一轮行为艺术。逐渐发现不对劲,她的气力在不断消耗,状若疯狂,她这样下去会消耗殆尽的。  她已经很虚弱了,挥刀向我们砍来,已没了速度和力量。我和比卡同时捉住她,把她放倒在地上。我把我们的装备拆开,缝制成一个睡袋。比卡去抱来干的草垛,搭建成临时的床铺。我们把某小丫塞进睡袋,捆起来,扔在草垛上。  我不要睡觉。我要喝酒!某小丫仍然在怪叫。  喝你妈比,喝喝喝。我说。  我死了你是不是很开心?某小丫瞪着我。  对。我说。  那太好了。某小丫说。可是你们看着那么多花朵,不心动吗?你看啊,她出神的望着那堆山一样高的枯黄树枝。    戒酒综合症。长安有精神病大夫吗?我沮丧的问比卡。  好像没有。比卡顿了顿。或许兽医可以解决小丫的问题。我的小丸子从前有恐鼠症,是兽医治好的。  噢。  不过你不觉得今天真的很诡异吗?  什么?  我一直不想说。比卡面色凝重。  是阿南很怪异吗?我早觉得了。  不是的。比卡慢慢的抬起头。看向近处几颗松树。你瞧,那里有个男人坐在那儿,坐在树上。他的手臂很长,从树上垂下来。还一摆一摆的。他真孤独。你看那边,两个男人在划拳。那儿,四个男人在比谁的屁股大——比卡转了个头,指向西北方向——那边,还有一大驼人,七八个呢,不知道在搞什么,好像在群p。  我使劲看去,什么也没有。  幻觉吧?我冒出冷汗。  唉,说了你又不信。比卡悠悠的说。自小我就能见到常人不能见到的鬼魂。我常常看见鬼魂在长安城里,在人头顶上飘来飘去。习惯了。只是没象这里的鬼这么多,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  嗯。都是不穿衣服的男鬼。我真不想看,我不看十八禁的东西的,影响发育。  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死过很多男人。但奇怪的是,他们都不愿离开。仿佛对这里很满意。比卡继续说。    阿南回来了,依旧那么温柔体贴。他带回一壶山泉。  泉水很甜。尽管心存疑虑,我还是忍不住饥渴,喝了一大碗。待抬头时,比卡已咕隆咕隆把水全灌进肚子。我看看某小丫,她毫无动静。  阿南看着我们喝完水,又望望昏睡的某小丫,脸庞渐渐浮现出甜蜜的笑容。  我发现阿南的皮肤真好,水灵灵的,叫人很想去咬一口,我觉得浑身暖暖的,脸庞发烫,有点意识模糊。  阿南。阿南。  阿南……你怎么这么好看。  阿南,阿南我头好昏……  阿南妖艳的笑了,他解散头发,青丝如瀑布般垂下来。  阿南,我梦见了你变成了女人?我惊诧的喊。比卡已经轰然跌倒。    我面前这个女人轻拂秀发,悠悠的说,我不是阿南。去年秋天,在树林深处,我遇上一个男人,他气质优雅,沉静理性。举手投足都那么动人。他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我说,他的名字叫阿南。多年以后我还会记得这个名字,记得他对我的爱情。他现在缓缓流淌在我血液里,陪伴我,跟随我,与我一起幻想新的艳遇。  因为我把他吃了。  你看这里无数的男人鬼魂,即使他们被我吃了,依旧和我不离不弃。我宠幸他们,他们总不舍得离去。  因为,我就是传说中美丽绝伦的花妖——如水的心。  我跌倒在地上,已说不出话来。  如水的心轻扬手臂,指尖捻出一缕红艳艳的花瓣。她含在唇上,瞬间花瓣消失,她的嘴泛桃红,鲜艳欲滴。  我炼的花妖蚀骨汤好喝吗?如水的心说。  你一定想问我,为什么大费周折取信于你们?我到底想得到什么?她的脸庞晃晃悠悠。  唉,人道花妖无情,其实我……如水的心显得无限哀愁,便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呢。  浓重的花粉气息扑面而来。我浑身乏力,状若虚脱。我爬向某小丫,希望唤醒她。  她仍旧在熟睡。宛如一只婴儿蜷伏在襁褓里。  天空开始下雨。  后来我看清那不是雨。那是粉红的花瓣。满山遍野,漫天遍地的花瓣。我们被花瓣笼罩起来。    原来,杀一个人,用甜蜜就够了。  我满脸是花露,花露沁入鼻孔,窒息的甜蜜。我触摸不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抛入高空,不停旋转,旋转。旋转。奇妙的幻觉,传说中的高潮?  如水的心继续在喋喋不休,好像在念诗,好像在唱歌,天上的流云大朵大朵妖艳的飘过树林,她的脸庞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你在为我们祈祷吗?我问。  放屁。你侮辱我!  没有啊,我哭了。你到底要什么?你要什么都行,别杀我们,什么都给你。什么都行,什么都行啊!  你们真的一无所知吗?如水的心怒了。现在的门派都怎么教学的!你给我听好了,我要——定——魂——珠!  那是什么?  定魂珠,万年天地灵气的结晶,只出现在突厥生长的荒夷之地。传说的五宝之一。老娘杀了无数突厥,无数突厥啊!花妖说到动情处,泪水四溅。作为一个花妖,多么不容易。杀了几百年,才遇上这一颗。她的龙居然把定魂珠吃了。她的龙!作孽啊,畜生啊!  什么是传说的五宝?我问。  五宝。就是定魂珠,夜明珠,避水珠,金刚石,龙鳞。其中以定魂珠最为难得。千百年来三界妖魔为了得到这五宝赴汤蹈火,头破血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啊。  为了得到天下第一的法术要诀。男人们为了得到天下第一的武功——如水的心目驰神迷——而我只想得到天下第一的美。我要三界的雄性,无论仙,人,魔,统统心甘情愿拜倒我石榴裙下。多么壮阔的理想。而三界的女人们,只能嫉妒得发疯——  为什么要那么美啊?  你居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女人不美,就好象辣椒不辣,那象什么话!她耐心的解释道。  噢。她的龙真是畜生啊!我心悦诚服。  那可是千年宝物。肯定不会被这该死的龙消化掉的。老娘的于是日日夜夜用这双纤纤玉手去翻粪便。呜呜呜,耻辱啊,什么都没找到,一定是你们偷藏起来了。太坏了你们。如水的心幽幽的哭了。那哭声悠扬绵长,引得无数花瓣随风飘扬。  那你为什么不杀龙,剖腹取珠呢?  放屁!我们花妖是不杀龙的。龙是花妖一族的吉祥物。总之——不给我,有你们好受的。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恶狠狠。  模模糊糊中,如水的心向某小丫走去。她蹲下身子,撕开某小丫的睡袋。把手探进去,上下摸索。我惊呆了。赶紧捂紧衣服。  捣鼓一阵后,如水的心蹦起来,愤愤的骂道:屁,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什么玩意!她双手捉住某小丫脚踝,倒提起来,将小丫以头戕地。砰砰啪啪一阵,只见某小丫身上的酒器玉皿全散落出来,虽然滴酒不剩,但浓重的酒香还是令空气为之一新。闻见熟悉的酒气,我仿佛从虚空掉下平地,清醒了许多。  某小丫经过一阵撞击,忽然醒了。她睁开眼看了看一地花瓣和酒器碎片,说:  啊,太美了,我梦见我在空中做活塞运动,啊,还有好多象恶梦一样的花朵,好多酒。我回到长安了吗?梦啊,不要停,请继续。  她闭上眼又睡着了。  接着比卡同遭厄运。最后是我。  我们的宠物都口吐白沫,晕死了过去。  如水的心仍然一无所获。定魂珠在哪儿?    我望着如水的心因哭泣而耸动的肩膀,不由哽咽起来。  我说,不是我不帮你……  你真是个善良的小仙。如水的心眼睛闪烁着泪光。你们将被我柔软的花朵裹起来,肉体化做花蜜。唯一不溶解的,是令我永保青春的神物——定魂珠……我决定让你第一个体验这种甜蜜。你感觉怎样?幸福吗?    我叹了口气。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鸭子要喝酒,比卡要吃馒头,花妖要美容。  而我要死。  这就是命。    我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11 在我的开始是我的结束  我走在一座桥上。黑色的石板桥,两旁长满白色的奇怪花朵,好像一颗颗尖锐的牙齿。桥很长,人那么多。人人都盯着自己的脚趾。我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他们走的如此缓慢,我很着急。我喊,你们快点阿,我还要去救人呐。我的喊叫回荡在胸腔里,震得我身体发麻,可是所有的人都听不见。听不见。  每当有人走过桥正中央,桥边的花朵就一起尖叫起来。就象一阵海啸。    晃晃荡荡,我终于走到桥中央,一个老太婆递给我一碗汤。  喝了它吧。  我看了她一眼。她很老了。脸皱巴巴好像一块抹布。  我说,你是人族吗?为什么你这么老?  她微微一笑,说,我非三界人士。  无论她是谁,反正不会是花妖,花妖不会这么老,我很放心的喝下那碗汤。在汤滑入腹中的瞬间,花朵们使劲地尖叫起来。我一扭头,发觉花朵都是人的头颅,一边尖叫一边流出不知是血还是泪的液体。  他们在叫什么?我说。  不。老太婆摇摇头。他们是在为你歌唱。  他们在唱什么?  自己听。集中精神听。    “什么在丢失,什么在从  这该死的地狱滋长?遗忘的人啊,  你说不出,也猜不到,因为你只是  一堆破烂的魂魄,承受着烈火的鞭打  丢失了肉体的枷锁,  你既不是活的,也未曾死,   荒凉而空虚似那大海。    奈何桥下没有影子,  我们要指点你一件事,  我们要给你看  记忆在一把尘土里。    噢耶  你的开始是你的结束!  ……    歌声到了最后,变成一片呜咽。我一阵眩晕。拽住老太婆使劲摇晃。  你是谁?我在哪里 ?  她很奇怪的看我一眼,说,你在地府啊。我是孟婆啊。请按次序过桥。下一个!她颤巍巍的冲我后面喊道。    我茫然失措的走,或者是在飘。地狱长满奇怪的花草,可是一伸手去触碰它们,就会流出鲜红的液体。我胡乱的飘着,不知道经过多久,我在地狱深处看见一扇白色大门。我走了进去。  旁边站着两男人。一个全身素白,另一个全身墨黑。他们胡子都很长,垂在腰际。我走近了,才发觉那不是胡子,是舌头。  白色男人看起来很温和,他舌头真长啊,我忍不住捞过来把玩。他立刻涨红了脸,“呜呜”的叫唤。我问,你怎么了?  疼!他说。  我吓了一跳。赶紧抛开他的舌头。在胸前划了个叉,默念道:地藏王保佑!  旁边的黑子不耐烦的说,唧唧歪歪干什么,快送他滚。  白色男人撸着舌头,松了口气,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我白无常。他们见了我都是战战兢兢的。你——,好大的胆子!他声音忽然放大十倍,震得我弹了起来。  嘿嘿,爽!吓四了吧?小白面露喜色。  哎!我送你回三界轮回吧。小黑忽然和蔼起来。  他挥动长袍,我耳边一阵忽忽的风声。    
  12 她的情人叫肚糠    我已经死了,可是外面的阳光还很明亮。  我从床上爬起,远远传来剁砧板的凿凿之声和朗朗的歌声:  “我有一个小咪咪,小咪咪,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我一跃而起,跳下床,一脚踩下去,却是软软的,我随之跌倒。地板凹凸不平。我眼前一片模糊,地板忽然发出尖叫,我有点害怕。爬起来,接着跑。那歌声忽远忽近,忽明忽暗。我雀跃着奔向它,一把抱着它。那身体的温度令我眼前逐渐清晰。  哎呀,你怎么了。表抱我,人家在做三鲜汤。比卡说。  我吃惊的说:你没死吗?  比卡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  我说,可是我死了,还见了小白。  不会吧。你做噩梦了。比卡摸摸我的脸,说,高烧了吧,可怜的孩子。  我更吃惊了。比卡,你不说你吗比了?  什么?噢,表诽谤我,我从来不说粗话,天啊,我打娘胎出来就不说粗话!表污蔑我,比卡愤怒的扬起了菜刀。  哦,我错了。我羞赧的认错。  桌子上一片狼籍 。  你又在做炼妖羹?我问。  什么是炼妖羹?比卡眨巴眨巴大眼睛。你看着,这是三鲜汤。把丸子和水一起煮,加盐,煮熟了加打好的鸡蛋,开了后加香菜,加味精,香油!OK了,就!我生来就会做,都不用人教!比卡骄傲的挺起胸脯。    吗拉个比!我身后一声大吼。所有的家具以及我和比卡同时被震得弹了起来。  我回头,看见一张凌乱的脸。  比卡无奈的说,鸭子,你可否不要在家里练习狮子吼。  吗拉个比!这个叫做鸭子的女人风一样冲过来,对着我耳朵叫唤,我就是要骂死你这个贱人。  表这样!吓坏舞指了。比卡无比温柔的劝慰道。  5555,她从床上跳下来,我趴在地上抽烟,她大脚巴丫子捅过来,啪嗒把我的烟碾掉了,酒踢翻了。她看都不看一眼,还踩过我的小蛮腰,象兔子一样窜出去——你说该不该骂。  我喃喃的说,我脚丫子不大。  那也该骂。  你名字叫鸭子?我问。不是某小丫吗?  我们一直都叫她鸭子啊。比卡抢着说。鸭子白了我一眼,说,我看你就烦。    我想我的时间出现了一道裂缝。我从里面滑落。当我再次回来,比卡弃恶扬善,变得温柔可人。某小丫变成了鸭子,并且更加烦躁不安。奈何桥,孟婆汤,黑白无常,就象一个屁,从记忆里悄无声息的放走。被死亡掐断之前的片段,他们讳莫如深,装作一无所知。  我们仍在一起。      时间不死不活的流逝,这个世界丝毫没有改变。长安是一台巨大的机器,我们是机器上叮叮当当的零件,马不停蹄。每人都装做刹有其事,每人都装做若无其事。  我们陷入生存的困境。做师门赚的钱远远不够满足我们的欲望。我对一颗巧克力嗤之以鼻,却无法找到更多的巧克力。比卡对馒头的需求逼她走上绝路——她先是跑到长安各个钱庄存上银子,在掌柜疑惑的目光中战战兢兢的捧回面额为1两的银票,然后开始夜以继日的伪造。她画工不太好,又经常写错字,于是每天黄昏的时候我多了一件事,就是去各大钱庄领回被揍得奄奄一息的比卡。时日一长,比卡已不用穿盔甲,因为皮肉厚如城墙。炼妖术略有小成后,比卡开始卖牲口。她牵着炼出来的奇形怪状的牲口,在长安城遛圈儿兜售,骗取些老幼妇孺的碎银子。鸭子宣称要酿造极品红酒。在第一百多次失败后,葡萄树也禁不起折腾自行了断。鸭子陷入崩溃,转而疯狂追求极品男人,她潜入长安妓院,与寂寞无声一起,夜夜笙歌。她有时男装,有时女装。有时嫖客,有时被嫖。男人们晕头转向,乖乖将银子掏出来。失去鸭子和葡萄树的老G,不堪受冷落,跑去傲来国,宣称寻找真爱。  至于我,由于腼腆不善言语,只好沦落街头,乞讨谋生。  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肥肠,我们在里面翻腾着寻找美味,而我们不过是别人的美味,被烤得“吱吱”响。鸭子的女儿红、比卡的馒头,永远不够塞满胃。我们三人常常对着一颗豌豆发呆,考虑如何切割出完美的三等分线。    直到有一天,我从某小丫的一个酒葫里,倒出一只灰色的石头。  我吃了一惊,恍惚间非常熟悉。  别动啊,贱人。鸭子对我叫道。这是我泡酒喝的。  我捏起石头,只觉得手心立刻有种沁入骨髓的冰凉。我忍不住的激动。定魂珠!      正当这颗稀世珍宝突然出现,令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首先,长安不知从哪儿冒出个吸血鬼,一炷香之内,城东十几户毗邻的民居里,一百余人齐齐断气,不分男女老少,无论美丑。据说吸血鬼离开长安的时候,长安上空飘荡着他的歌声:  我像一阵风  吸完血就走  这样的节奏  谁都无可奈何  ——  他没有名字。没有相貌。  因为,见过他的人都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人皮很白,很干净。连一点血丝都没有。找不到一个牙齿印。可以确定,这个吸血鬼不仅不挑食,连骨头都吞。而且有洁癖,追求完美。  一时间,长安城人人自危。衙门贴出告示,悬赏3万捉拿吸血鬼。悬赏三天后,长安皮具店挂出了人皮棉袄,赏金加零;六天后,江南野外的人皮堆积如山,长安天空烟雾弥漫,全是人皮味,赏金再加零;九天后,长安沥青马路铺满灰白交织的地毯,因为销毁人皮的燃料和人手都紧缺,索性变废为宝,人皮铺路。我们踩在不知曾经是谁的屁股谁的背,谁的胸脯上,噗噗作响。这时候,赏金已上至3千万黄金。  那些为钱赴汤蹈火的勇士,最终也沦为一张人皮。由于作案时间都是有月亮的夜晚,长安百姓称他为月夜鬼。  
  月夜魔——月夜魔——在听说吸血鬼的事情后,比卡眼珠顿时凝滞,仿佛灵魂出壳。  我使劲摇晃了比卡,浑然不动。我急了,以为吸血鬼把比卡吓休克了,赶紧去掐比卡人中。  比卡却晃晃脑袋,说:别碰我,我在思考。  你在思考什么?  一两黄金可以买几个馒头?昂?  一千多个吧。我说。  那三千万黄金呢?比卡猛然瞳孔放大,痛苦的说,我会不会被三十亿个馒头撑死?昂?  会啊!一声娇嗔,鸭子迈着小碎步,象一只色彩斑斓的毛毛虫,庸懒地挪进来。她今天穿着桃红碎花小短褂,一条青翠的茸花短裙紧裹臀部,金色流苏拂在裸露大腿上。无限风骚。她歪歪的倚上炕,摸出一支烟,塞嘴里。然后就一动不动。  我说,鸭子,今天生意如何?  甭理我。她气若游丝,用几乎象呻吟一样的声音回答道。  我和比卡感到奇怪。鸭子很少这么说话。我走上前去,刚靠近,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灼人的气浪。你发烧了吗?我问。一边摸摸她胳膊,灼热得象刚出锅的红烧肉。她浑然不觉身边有人,出神的盯着挂满墙壁的酒壶。  面若桃花。  我和比卡不理会她,开始热烈的讨论捉拿吸血鬼方案。  过了很久。鸭子缓缓的流出两庞热泪,泪水在她灼热脸庞发出煎荷包蛋的“哧哧”声,迅速蒸发。鸭子呆呆的念出一句话:  杜官人,奴家想你。    长安妖孽出,鸭子就恋爱。尽管多年以后,我们一次次发觉这其中的巧合。然后当爱情来临时候,鸭子还是视死如归。一匹匹男人前仆后继的闯进鸭子的生命里,那哒哒的马蹄声却都不是归人,而是过客。    杜康,他总是穿一袭白衣。他的脸很白,指甲很干净。嘴唇却那么红润。他显得有些羞涩,莞尔一笑的时候,那么象女人。  可他是男人。在长安,男人如果一辈子没进过诒春院,会被耻笑的。杜康在路上听见有人这么说,所以他走向诒春院。  若不是杜康骑马倚斜桥,怎会有鸭子青楼把袖招?  五光十色的绸缎,胭脂香粉恍如烟云,洁白圆润的女人穿行其中,一入诒春院,杜康立刻被照耀得睁不开眼。再次睁眼时候,他就看见了那四条眉毛的女人独坐窗前。  一切都刚刚好。  姑娘,口渴,借饮一杯。杜康走过去。  没酒。某小丫头都没抬,杯子已经被夺走。  杜康执起酒杯,他的嘴唇刚好盖在她的唇印上。酒滑下去,某小丫也滑下去,撩拨着他的肠子他的胃。在此之前,他只是容纳焦灼的器具。现在,他透过空旷透亮的酒杯,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团不知名的涌动的液体。那感觉象头发疯的马,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不可名状,无计可施。杜康咬碎了酒杯,咯嘣咯嘣吞了下去。欲望却入潮水般袭来。  某小丫被这个奇异的男子吸引,第一次体会到身体的存在。她闻见压抑了几百年的活生生的气味,从杜康身上散发。她嗅到他的气息,面前展现一片疯狂生长的植物,而她正被那无边蔓延的枝条攀登,捆扎,搅拌,她的所有毛细孔一齐发出尖叫。  他们四目相对,同时瑟瑟发抖,被可怕的干渴折磨着。  他们终于抱在了一起,吮吸着对方的嘴唇,恨不得将对方吸入身体。他们一吻就是七天七夜。  七日后,杜康留给鸭子一副红肿的嘴唇,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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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网易修改了打图我就决定不玩了,这个游戏太让人失望了,
   13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在鸭子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时候,我决心将订魂珠偷偷换钱来用。我太需要钱了,而不是美貌或者武功。鸭子,她什么也不需要除了一个能令她嘴唇红肿的情人,至于比卡,我暗暗发誓保证供给她馒头吃。而我,将用这笔钱做点小小的投资,我的资产象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终归有一天,长安富豪榜上米舞指的名字赫赫闪亮。一切都完美,我为自己的计划暗自发笑。    我将定魂珠塞在怀里,准备连夜去找个好买家,以免夜长梦多。经过大院的时候,我听到奇怪的声音。好象有人喃喃自语。我抬头望望天空,一轮满月挂在云端。我心里一慌,想起月夜魔的传说。我蹑手蹑脚的靠近那声音,却发现是比卡。    我等不及了!比卡十指缠绕覆于胸前,双眼朦胧,仰望星空。我已经成年了!我成年了!神啊,你听见我呼唤了吗?    亲爱的神啊!快点赐我爱人!我要求不高,我不要狂吻犯!    春天怎么还不来,花儿怎么还不开,等待,等待我的爱……比卡开始张牙舞爪,对着月亮呜哇唔哇唱起歌来。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恋爱季节。我吓了一跳。赶紧窜了出去。    街上人永远是那么多,哪怕在夜晚。我的心嘣嘣的跳。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为什么他们都若有所思地看我,连街头的狗都多看我两眼。他们都心怀鬼胎。    有人从背后拍打我的肩膀。我吃惊的跳了起来。    那个男人却咧嘴一笑,露出嘴巴正中缺陷的门牙。正是给我写情书,声称要死在大雁塔的米单。    你去哪儿?他说。    我说,不关你事。    你没收到我的情书吗?    收到了。    那你不感动吗?米单奇怪的瞪着我说,多少姑娘读后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我说,我性冷淡,请让让,别挡道。我跃过他伸出来的毛茸茸的腿,拔腿就跑。跑了一段路,我折了回来。    他得意的望着我,说,回心转意了?姑娘?    我说,你知道定魂珠吗?帮我找个卖家。        很快米单找到了一个叫做咖啡加糖的买家,以100万银子的价格收了我的珠子。揣着百万数额的银票,我第一次感觉人生如此充实。为免他们疑心,我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家。    鸭子躺在地板上,怀里抱着一只红色鱼形酒壶,大概是新款。我一进去,发觉她秀目圆睁的瞪着我。我一阵心慌。我小心翼翼的说,鸭子,我就出去玩伙儿,没做啥——。    某小丫却不理会我,只是瞪着我,嘟喏着:“官人——官人……”。    我佯答道,娘子,作甚?    某小丫翻了个身,依旧瞪着双眼,口水又淌了出来。她念念有词道:白天喝酒,晚上69。官人啊……    我走近她,这才发觉,她早已睡着了。比卡在她眼皮上画了两只假眼,倒也惟妙惟肖。        比卡不知道溜哪儿去了。我凝视着某小丫的脸庞,仔细的用衣服给她拭去口水和额头的汗水。由于常年饮酒,某小丫整个身体就象一只酒坛,血液几乎都变得透明,带着陈年女儿红的味道。现在这酒坛散发出幽怨的气息。那气息从她每个血管向外散发,从皮肤,头发,指甲向外奔腾。闻者感动。    刹那间,发财的灵感就象一只小鸟扑哧扑哧向我飞来。    我决定先找到比卡。        太阳懒洋洋的披散下来,笼罩在阿俊的小酒店上。我转了一圈,发现馒头还剩许多,没有比卡窜过的痕迹。我于是要了一盘沸腾鱼,一碟凉皮,蚕食完后,才发觉店内装饰焕然一新,店里贴满了西域地图和手工绘制的图画,其中有张苏乞儿的头像,背景是一片广袤的雪山。我看了看,问阿俊,苏叫花子又被发配充军了?    非也,非也!阿俊站到画旁边,比了比自己的脸说,不帅吗?这是俺的自画像。    哇,什么时候流串去了西域吗?我啧啧的称道。阿俊,你真是爱好广泛。对了,你不讨老婆了?    老婆?老婆!阿俊的眼眸顿时黯淡失色。不要提女人!女人!你的名字叫伤口!叫罪恶,叫罄竹难书!    阿俊德头发忽然刷刷刷全竖立了起来,他神色变得恶狠狠,像要吃了我。    我说,我没那么多名字,我叫米舞指。然后惊惶的逃出了小酒店。    我不知道阿俊这是怎么了。        我找遍了长安城的小饭馆,大酒店以及护城河,臭水沟,炼妖炉,所有比卡最爱去的地方,都不见她踪影。我很纳闷。忽然一阵喧嚣,有人在高呼:月夜魔!月夜魔!    我吓了一跳,仰头望望悬空高照太阳,哪里来的吸血鬼。    接着街上人头攒动起来,人们朝衙门的方向涌去,那里传来零乱的喊叫声:捉到了!捉到了!         我随着人流赶到衙门里。那里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我只好又施展法术跳在空中。现在我的凝滞术可以停留一个多时辰。只见审讯堂上正中一个山羊胡子正坐着,没披盔戴甲,只戴着顶乌龟帽,应该就是那长安知府。    大堂下,一个女子抱着双膝,蹲在地上,手指塞嘴巴里,吮吸得啧啧有声。银色头发,形销骨立。像只牌坊矗立正中。    旁边一男子,也是抱着双膝,蹲地上,手指塞嘴里,啧啧有声。不过他是在啃糖果,伴随着个嘣咯嘣响。他黑头发,黑眼圈,黑长袍,好像刚从地狱爬出来,充满萎靡的气息。    那正是比卡,旁边那男子我却不认识。    怎么会有两个吸血鬼?我听见人群议论纷纷。        那男人嘴里格嘣响一下,比卡就抽搐一下。比卡就全身抽搐一下,那男人就又格嘣一下。最后比卡终于忍不住了,说,你能不能别咬那么大声。    那男人不说话,抓了一把糖果丢给比卡。    于是大堂下响起一片欢乐连绵的格嘣格嘣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大声招呼,“比——”惊堂木骤然一声巨响,“卡”字顿时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那长安知府大声喝道:龙歧,你有没有把本官放在眼里!这妖魔是如何捉来的,快报禀上来!     那个叫龙歧的男子看了看知府,一阵猛咽,腮帮子终于扁了下去。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了三个字:    不是她。    知府面红耳赤。    外围人群鸦雀无声。    只有比卡欢呼雀跃,从地上弹了起来,跳到龙歧面前,深情地凝视着他,说:原来你会说话啊!太好了,心肝。5555,我早就知道,上天不会对我如此不公平的……    知府大怒,喝道:龙衙役!你竟敢戏弄本官?既然不是月夜魔,为何击鼓扰我清梦!今日我不管她是不是妖魔……知府气得发抖,我让你们到大牢里去缠绵!    龙歧双臂抱着交叉于胸前,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比卡拉拉龙歧的衣袖,说,乖乖,跟我回家吧,不跟他们纠缠。    我这才知道龙歧是衙门的官差。只是他为何要捉比卡?        龙歧抬头望望知府,又转头看看比卡。然后从背后拔出剑:一字一句的对比卡说:    如果我拿剑,我就不能抱着你。如果我不拿剑,我就不能保护你。我该怎么办?    比卡想了想,认真的说,你左手抱我,右手拿剑。    于是龙歧揽过比卡的腰,手持长剑,目光扫视周围,声音嘶哑的说:兄弟们,借过。        我为比卡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她找到了梦想中的男人。哪怕做对亡命鸳鸯,她也会在九泉下发出幸福的喊叫。更令我欣慰的是,所谓有情饮水饱——那个貌似变异熊猫的男人,也许会为我们的生活省下大笔的馒头开销。        他们一步步走向兵差的包围圈,衙役们并不买龙歧的帐,步步逼近。我不知道龙歧有没有本事带比卡脱离险镜。我暗运法术,探测他的功力,发现各项指数平平,只有敏捷力超群。他信心十足,只有目光百步穿杨,虚无缥缈。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龙歧低吟一句:    本是同根生,相间何太急。    官差们愣了一下,大概想起和龙歧共事的时光。稍一松懈,龙歧扣紧比卡的腰,大喝一声:跑哇。带着比卡一跃而起,飞过他们的头顶,纵向外围。官差这才回过神,大喊:上当!紧追上去。龙歧已经突出包围,掉进围观的百姓丛中。两人就踩着密密的人头,疾步如飞的奔跑起来。比卡沉醉在幸福里,满脸桃红,几乎是被龙歧拖着跑。我紧跟过去,展开柳叶鞭,封住几个紧跟而来的官差,厮打了起来。杀几个小吏本不费吹灰之力,无奈师父交代过,仙族人不可枉杀无辜,一时间竟然被小吏缠斗了起来。    正厮打起劲,也不知道两人跑了多远。远处传来吼声:不准在老子地盘上撒野!    紧接着,龙歧和比卡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甩了回来。砸在我旁边,两人屁股着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还好长安地板现在掉满人皮,不至于摔得骨折。比卡这才如梦初醒,“哎哟哎哟”得爬起来。对着那边吐唾沫,说:草你大爷。    我说,比卡,你终于又会说粗话了。真好听。    比卡回首,这才看到我,只道了声:昂?你也在这儿。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背后插两把闪闪发光的大刀,浑身挂满叮叮当当的饰物,像一阵黑色旋风刮了过来。背后还跟着几个穿黑衣的爪牙。与紧跟而来的兵差们合一起,将我们围了起来,并摆开阵势,亮出兵器。    那男人的面容很熟悉。    他咝咝一笑,我不寒而颤。看见他门牙正中露出的缺口,我恍然想起,这不是米单吗。    他说,长安衙门受我黑社会保护。这是我米爷的地盘。不准在这里撒野。    我大喊:米单。我在这儿。    他瞧了瞧左右,森冷的说:你喊谁?    我说,别装了,我认出你了,你不是米单吗?    我过去想挽他的手,就像我们过去千百次的那样。他却拔出刀,径直向我砍来。刀锋冷列的划破我的护甲,我闪身躲开,又去拉他的衣袖,他再次砍来,刀锋掠过我的发冠,削去了千缕头发,散落一地。我不甘心,妄图唤起他的记忆。我转身,向他掷去我们的定情信物——一只大雁的羽毛。他拂袖,掠步,递出一手杀招,我无处可逃。    刹那间,我听见什么东西发出破裂声。那是我的心。    在刀锋抵达我喉咙的时候,比卡用地府的暗器:地狱霹雳弹,弹开了米单的刀。比卡说,你疯了吗?一个劲往火坑里扑!她护住我。        物是人非事事休。所谓山盟海誓,不过如此。我心如纸灰。  
   龙歧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不忘拍拍屁股。黑色眼圈给他深黑的眼眸投下浓重的阴影,脸色更见苍白。    没有我龙歧离开不了的地方。龙歧森森的说。他忽然急速咬破中指,拂过刀刃的血槽。我恍然间认出,师傅讲授过,这是一把名刀,叫做魏武青红。但见一道金光瞬间流过刀身,陡然间,那刀芒像火舌般深展出一丈长。人群发出一阵喧哗,包围圈猛然涨大了几步 。正是突出重围的好机会。    却见他不慌不忙,身如矫燕,自顾在人群中翩翩起舞。比卡已经目光痴呆,被龙歧的姿态迷得神魂颠倒。    我仍然认为龙歧要故伎重施。    果然,龙歧自顾自表演了几式刀法后,又一个鲤鱼跃龙门,急速拔地而起。我以为他又要逃跑——四周的衙役已经有所防备,紧随他跳跃了起来……接着我看见三个龙歧……    是的,三个龙歧,三个。一个不多 ,一个不少 。一个在逃跑,黑色长袍后紧随着四周的衙役;一个挥动长刀,刀刃过处,许多人腿丛半空中掉了下来。最后一个,最后一个龙歧,在做什么——    忽然,仿佛一道电光击中我,我心下大骇。龙宫的移形幻影术!我不由自主的冲了过去。    米单!米单!米单!        我好像向一艘黑色的船撞去。坚硬的甲板将我撞得粉碎。我的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龙歧惊讶得看着我,比卡惊讶的望着我。我怎么了。    那个叫米爷的男人也惊讶的望着我。    他就站在我面前。他眼睛是黑色略微凹陷的,曾经是柔情的,一度是凶狠的,现在是诧异的。他眉毛好像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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