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钱手机转账后删除了对方转出去后发现对方是骗孑,能转回来吗。

【图片】【执离】江山为笼,只为与你_执离吧_百度贴吧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本月漏签0次!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连续签到:天&&累计签到:天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关注:19,811贴子:
【执离】江山为笼,只为与你收藏
囚禁虐心,私设如山前世今生,家国天下【读者群:完结后,可能会出本子】
  阿离,我已经被你染黑了,但我不怪你。    得不到你的爱了,得到你的恨,也不错。惟愿天下为聘、江山为笼,把你我永远囚在一起,纵死,不休!    ——执明  【第一章·我以我血荐轩辕】    黑云欺天,大军压城。    几点野火焚烧着稀疏的荒草,却在冷风中飘摇不定,正如此时的瑶光故国。    “王上,臣等愿誓死守卫王上!您不能降啊,那执明王恨透了您,您落入他手中,必然会受其凌辱。臣等本就是为守卫王上存在啊,怎能让王上您为了守卫我们而乞降他国?”    瑶光的臣子们跪了一地,恳求着瑶光王慕容离。    “众爱卿平身,谁说孤要降了,孤只是命令你们和所有的瑶光子民从此不再效忠于孤,而是效忠于天下共主执明王罢了。孤也是瑶光的人,自然也要到执明身边去了。孤并非乞降。”    “王上,您不能落入执明之手!执明王曾发誓要让您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他必会用尽酷刑、让您受苦……”    “爱卿不必再说了,执明仁义之主、赤子之心,他会善待天下百姓。执明王卷入中垣之战三年,未曾亏待过他国遗民,对瑶光,更是围而不攻不伤一草一木。而孤确实亏欠他良多,他若不愿善待孤,也不能怪他。孤是瑶光的王,只愿瑶光百姓不受战乱之苦,这三年有众位爱卿辅佐,共守危城,已是今生之幸了。”    金甲红袍,声如动雷,凛然若红梅的瑶光王慕容离从王座上走了下来,扶起跪倒于地的瑶光臣子。    “臣等恭送王上。”    瑶光众臣行叩拜大礼后才流着泪站了起来。    慕容离踏着夕阳的余晖,走出了王城。    “瑶光子民恭送王上。”    几十万人齐齐跪下,山呼之声,撼天动地。    “呵呵,毒害公孙副相、谋杀各国君王、通敌蛮夷离间四国联盟、迷惑两任君王于鼓掌、设计自我失踪引起三国大战、掘挚友之坟挟尸攻心、遣庚辰暗杀共主执明、亲手射杀西域王子子煜,慕容离你也有今天!执明王不会放过你的!被你害死的明君良将、君子百姓都不会放过你的!”    也要一些没跪的,他们是被瑶光吞并的天璇遗民。    “王上不得已这么做,还不是因为你们天璇当年灭我瑶光,屠我王室,甚至决了瑶水!王上为了复国才不得不行此酷烈手段。王上三年前灭天璇复国后,不曾亏待你们这些对他不恭的天璇恶民,每次你们反叛,只要投降了,王上都会善待你们。你们太没良心了!”    瑶光子民和天璇遗民打了起来。    “住手!分开他们!”    慕容离喝令,双方虽然被强行架开,但眼睛却瞪得像乌眼鸡似的,深仇大恨不减半分。    “自天璇行刺共主啟坤,天下分崩离析、干戈寥落。现执明王万民归顺,一统钧天,成就共主霸业,天下分久必合。当下,钧天黎民都是执明王的百姓,皆是一家之人,再不许动刀戈、乱杀伐。瑶光也好,天璇也罢,这些虚名都不复存在了。只有黎民的性命、儿女的血脉和袅袅的炊烟是不该湮灭的。孤现下只希望,瑶光百姓能不再守旧制、绝联姻,与各族百姓正常通婚。百姓们请平身吧,从此,除了共主执明,你们不必再跪任何人!”    “王上……”    瑶光子民痛哭着迎送他们高贵的王。    慕容离却在此时无声地笑了。    ——从此,你们会在执明的庇护下长享盛世,而我欠天下万民的,也能偿还一二了。只是执明,不知你会如何向我讨还孽情血债呢?    看着飒飒的羽琼图腾还在父王阿煦他们殉国的地方迎风展扬,他想起了关于瑶光王族祖先的旧事:    钧天四大国的王室,据说是四位伟大的神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还未升神时,留在人间的后裔,但位于正中央版图不大的瑶光国王室却是九尾狐的后裔。一千年前,九尾狐化作人形,为了向屠灭自己亲人的比干、杨戬等人复仇,迷惑了一代君王帝辛,生灵涂炭,以致天谴,九条命都化作了极其惨烈的死法,其后代也被天道诅咒。九尾狐的后裔流落闾巷,险些被报复回来的人类屠戮殆尽。但他们仍愿与人为善,再加上俊美无双的容貌,九尾狐后裔被一批百姓拥戴,建立了与世无争的瑶光国。瑶光物产丰富、山明水秀,瑶光王族更是采天地之华妙,各个都生得清灵玉秀,举世无双,奈何他国君王认为与九尾狐后裔联姻乃大不祥,瑶光王室除了遖宿之外从未与外国通婚。但他们爱民如子,是各国中最受子民拥戴的,瑶光子民为了维护王族,也从不与外国通婚。尽管如此,瑶光子民热情好客,钧天百姓都愿与之结友。瑶光王室坚信一条真理:万事皆以百姓为先。若王族有人草菅人命,必将遭制最残酷的天谴!    慕容离想起复国之路上,蔑笑间,四大君王遭戮,多少士兵连同无辜之人化作累累白骨。他曾以为是这乱世逼死自己所有的亲人,那么为了光复故国,牺牲乱世中的其他人都是自己必须承担的罪孽。但当他从复仇王子成为最后的瑶光王,为抵御遖宿与威将军的铁骑,毅然实行“血祭”,自我牺牲以血护瑶光时,才真正明白为王的意义。为什么天璇攻破瑶光时父王母后宁可集体殉国,也不愿行“血祭”,与国内的敌人同归于尽?    他意识到自己为了复国,怂恿手无寸铁的瑶光百姓去和天璇的三万精兵拼命,虽然算准了裘振哥哥会因不忍屠戮百姓而撤兵,但瑶光子民还是折损了数万,这是多么的本末倒置。更何况,他利用了两位君王的爱,欺骗最不喜战争的他们攻打天璇,引发三国大战;君子如玉公孙钤,像挚友一样护着他,却被他亲手毒杀,死后因他被人掘墓,尸骨无存;小齐将军,和裘振一样拥有一颗不该属于将领的善良的心,却和裘振一样被他害得自尽;少年君王孟章,与他无冤无仇,同奸臣暗斗了一辈子,因他的通敌离间而灭国,命丧爱人之手;仗义的小王子子煜,明知杀了他,执明会痛不欲生,自己还是怒而将之射杀。但慕容离自认最亏欠的,是自己很想守护,最后却利用最多、伤得最深的执明……    ——可怜无定河边骨,孤恶事做尽,瑶光却只复国了三年,还妄死了更多瑶光百姓。九尾狐的血脉当真是被诅咒的吗?孤要断绝王室血脉,瑶光子民不应与他国百姓断绝婚姻,只有王室血脉断了,瑶光子民才会愿意和他国联姻,这样天下才能更加太平。孤的作为比先祖九尾狐更甚,若有天谴,必是惨绝人寰。执明,你就是孤的天谴……    夕阳摇曳、红日倾颓,慕容离孑然的孤影走向了暗漠的长夜。
  【第二章·留得残荷听雨声】    “阿离,你终于回来了。喂,阿离是孤王的,谁准你们搜身了?”    紫冠玄袍的执明王微笑着看着慕容离一步步捧着瑶光玉印走来,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与当年傻少爷般的形象别无二致,他身边的护卫们担心慕容离像三年前一样会有行刺之举,怒视着他。    慕容离并没有将瑶光玉印交到执明手上,而是在执明伸手欲接时一把将它砸碎了。    “天下再无瑶光,只有钧天一国,瑶光玉印自然不该再存在了。”    钧天群臣见慕容离行此悖逆之举,满脸惊骇。一位星目剑眉、手持打王鞭的陌生青年,挺立在执明身边,怒目横眉,瞪视着慕容离,手中的打王鞭微微颤抖,仿佛就要向那身陷囹圄的凤蝶抽去。    执明尴尬地笑笑,接玉印的手并未收回,而是一把攥住了阿离清瘦的下巴:“瑶光故国和瑶光玉印都不必存在了,但你这亡国之君现是孤王的降臣,没有孤王准许,是不得自戕的。不然……不然,阿离,你说该怎么办?”    “王上,谁说孤降了?孤虽亡国,却未降!”    “刷——”    剑光四起,执明的护卫们齐齐拔出了宝剑,对准慕容离,杀戮之祸一触即发。    “好啊,好个忍辱复国、誓死不降的瑶光旧王,孤王的阿离,你太厉害了!”    执明怒极反笑,笑得咬牙切齿。    “王上,慕容离蛇蝎心肠恩将仇报,现又誓死不降大逆不道,此人断不可留啊!”    已有白发须臾的老臣在苦心规劝。    “阿离的处置,不劳丞相费心,孤王自有决断。”    执明直直地盯着慕容离,未看老臣一眼。    “瑶光已不存在,孤也不是什么王了,只是执明共主的俘虏,如何处置悉听尊便。但既然孤未降,还请共主保留王室宗庙,给孤最后一个念想。”    “不错不错,阿离已经不是王了,怎能自称孤呢?这把燕支剑也要收走。天下悉知你毒害公孙副相、通敌遖宿、离间四国联盟、引发三国大战、挟挚友遗躯诛天璇王之心、三年前还派庚辰行刺孤王、更射杀了琉璃国王子子煜的事迹。除了瑶光遗民,天下皆以你为罪人,以后你只能自称罪臣!”    执明甩开了慕容离,一把夺过他腰间的玉箫,心想阿离最后的念想只有亲人的宗庙,只得更加努力地掩饰爱恨交织的怒火。    “罪臣领命。”    慕容离躬身行礼。    “能够躬身行礼的,只有良臣,阿离是罪臣,必须下跪行礼!”    慕容离愣了愣,终是下了决心,缓缓跪下行叩拜之礼。    “抬起头来看着孤王……不愧是迷惑了孤王和毓骁两任君王的美人胚子,哼哼。阿离,你曾为了复国,不惜成为贱籍优伶,你的箫声的确艳惊天下。故而,孤王封你做孤王的慕容乐师吧。”    “罪臣谢过王上。”    “今日瑶光归附,天下一统,孤王的慕容乐师失而复得,实是天降双喜。孤王要在向煦台大宴群臣,阿离你本是罪臣,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但孤王想听听你的箫声是否还像从前一样蛊惑人心,所以特赐你参宴。你先下去脱掉铠甲、换身衣服,好好准备吧。”    “是,王上。”    执明目送慕容离躬身离开,攥紧了铁拳。    ——还不够!你的眼神还没有臣服!你的心就更不会……    衣香鬓影、金盏交错,向煦台是钧天最高的楼台,向煦台的下面开满了瑶光国花羽琼,此时钧天群臣在向煦台内开怀畅饮,歌吹欢笑,响彻云天。    “啪啪啪——”    共主执明击掌三声,满殿喧哗刹那间变作了臣服与寂静。    “众爱卿酒过三巡,且听一听曾经迷惑了当今两大君王的箫声,大家一起用自己的正气压住这妖冶惑世的魔音。慕容乐师,请吧。”    一席浅色长袍、衣衫单薄的慕容离款款上前,神色淡漠地看着执明,不置一词。    “阿离,你的玉箫连同燕支剑太危险,都被孤王收走了。孤王赐给你一只新的玉箫,你用它奏乐吧,吹一首你最喜欢的。”    慕容离接过精致的玉箫,听见执明说要自己吹自己最喜欢的乐曲,心中一暖,想起了从前,每次执明央求自己吹箫都会说:“阿离吹自己喜欢的曲子吧,让我听听。”    慕容离小心地拂拭着玉箫,指尖却钻心一痛,这才意识到这玉箫上竟藏有淬毒的暗器,会让自己受罪。    ——你永远不会原谅我吧,执明。    慕容离苦笑着吹起玉箫,受着十指连心之苦。殿外下起了雨,凄楚的羽琼花影在瑟瑟冷雨中无奈凋零,只剩一地破碎。    但慕容离的箫音绝无半分凄绝,反如一泓爱意绵绵的春水、绕过碧草新发的岸町,唤醒了沉睡在花坞里的鸳鸯,比翼掠过明静的湖面,画出层层绽放的心涟。    执明情不自禁地和着箫声轻唱起来,这首《月光诀》是他填的词,阿离作的曲,他们曾在羽琼绵延的芳甸,相依相偎,琴瑟和鸣。    ……    ……    ——“阿离为什么就是不笑?阿离想要什么,我通通给你拿来。”    ——“王上怎么自称起我来了?”    ——“我我我我我!”    ……    曾经情深意切的少年,已经成为了天下至尊的孤王,羽琼仍在,奈何开谢。
  【第三章·千古艰难惟一死】    一曲终了,大殿上仍是寂静无声。    执明闭目,犹然沉浸在当年的爱恨中,半晌才回过神来,拿出三个玉杯和三个分别刻着“贪嗔痴”字样的酒壶,将之斟满。    “慕容乐师智计不减当年,专门挑了这首曲子,孤王差点又陷进去了,当赐酒三杯,感念旧情。”    执明召慕容离上前,护卫们又紧张了起来,在别人手里精致无害的箫正是慕容离的独门战器。执明笑着将三杯酒一一递去,却在阿离喝下时泪流满面。    慕容离饮下三杯酒后,只觉一阵刮骨的阴风,眼前一黑,便昏厥过去,那抹了剧毒的玉箫也化作了一地晶莹的泪芒。执明又哭又笑,冲下王座,抢在慕容离倒地前将之扶住,抱紧了那瘦削的身躯,留下一殿不知所措的臣子,向寝宫走去,而寝宫就在向煦台的深处,曾是阿离居住的地方。    “王上啊,那慕容离毕竟是瑶光旧王,请您莫要欺辱他太甚,以免瑶光遗民震怒。”    一青冠黄杉的俊杰站了出来,目如朗月,殷声恳切。为慕容离求情的,竟是与他有着深仇大恨,曾誓要剖出慕容离毒心的天枢旧士仲堃仪。此前仲堃仪被慕容离擒获,囚在地牢中一年有余,今天才被执明救出来。    “仲君何出此言?阿离谋害孤王时,怎么不觉欺辱孤王太甚?阿离玩弄天下于股掌,笑看三国为他起兵时,怎么不怕天下震怒?孤王为了今天,牺牲太多,等不及了!不必再说,各自回府!”    共主执明下令群臣退散,手持打王鞭的俊朗青年却仍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到了寝殿门口,执明停下步伐对身后青年轻声说道:“飞羽,我终于捉到他了,我会给你被害的亲人们和所有因慕容离而死的无辜者一个交代。这三年,你跟着我,天天都站着,我要你坐下,你也不坐。我要你为官,你却说你只是平民。慕容离的后半生注定会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尝尽苦痛。你解恨了么?谢谢你一直激励我,我会像瑶光王室一样爱民如子、励精图治,让过去的伤痕慢慢愈合。你自由了,别在我身边受累,我送你黄金百两为谢礼,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也不收回,从此,山清水秀,任你流连。”    被唤作飞羽的青年沉声说道:“王上……也许不久后我该称你为帝君,只要慕容离没死,我就担心你还会被他愚弄,所以我不会离开。”    “飞羽,你手持打王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我本是没资格请求你的,但我还是请求你,让我亲手惩治慕容离好吗?你莫要插手。”    “在下奉劝王上尽早赐死慕容离,葬入瑶光王室的宗庙。慕容离为人如此,又有瑶光子民拥戴,遖宿毓骁结义,王上就不怕重蹈覆辙吗?昱照山地形图和防护图,慕容离有没有泄露给遖宿,都不好说。”    “孤王的太傅爷爷、子煜、莫澜,都回不来了。阿离是孤王最后的故人。孤王无法想象失去了他,自己会多么绝望。飞羽,我怕自己撑不下去啊。”    执明泪落如珠,抱紧了阿离,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栗着,飞羽虽是不忍,还是劝道:“处死慕容离后,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召回莫澜将军……”    “没用的,莫澜已经是真正的护国将军,他不会回来了。我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只有阿离了,我不能失去他!”    “好吧,王上,你留下慕容离我不说什么,慕容离掀不起风浪的话,我也不会对他怎样。但我也不愿就此还乡,我怕王上又因此人失了理智,必须留在王上身边警示王上。王上也不用对我歉疚,这正是我想做的。”    “飞羽,真是难为你了。只是接下来,我想和阿离独处,你早些休息吧,明日早朝见。”    “好的。”    飞羽转身离去了。    执明将慕容离抱入寝宫,轻轻放在自己睡了七年的龙床上,慕容离悠悠转醒,想开口说话,只觉喉咙像千万根针在扎刺,疼得想喊却又发不出声音。    执明拿了条丝巾,轻轻擦拭着慕容离的额头,闪着泪光,怜惜地说:    “阿离,你知道你与孤王为敌的这三年,孤王是怎么活着的吗?孤王每时每刻都回想着你的玩弄,你的背叛,每时每刻都觉得心好疼。但只要想到哪一日捉到你,孤王会如何征服你、折磨你,孤王就在痛苦中获得了巨大的快感。这样,孤王才有活得痛快的感觉。孤王想过很多种杀你的方法,当然不是取你性命,即使重开凌迟酷刑,对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来说也不过是过耳秋风,三天就过去了。得用一种零碎、慢吞的法子,一点点、一寸寸、一丝丝、慢慢儿地将你拖入比死更难堪的境地。瑶光王室是九尾狐的后裔,虽没有九条命,但生命力却极为顽强,孤王也好奇,阿离是天下第一忍心之人,那么忍耐的极限会到什么地步呢。    孤王想过一种酷刑,就是用软骨散让你再也无法动弹,然后叫你永远在有耳不能听、有口不能言的无边黑暗、绝对孤独中辗转挣扎。那时你唯一的实感,只有孤王轻轻地抚摸,在那样的绝望中,你会本能地极度依赖孤王的接近与抚摸,就像饮鸩止渴一样,孤王的安抚会大大延长你痛苦的生命。而只要给你戴上面具,孤王看不见你痛苦的模样,就能忍住不让你解脱。但孤王听说,当一个人陷入缺少实感的境地一百天,如果没有被折磨死的话,他所有的记忆都会在非生非死的状态下消失,那么孤王最难忘的一切对你来说不就没有意义了吗?孤王绝不能让你失忆,孤王要让你在绝对清醒的状态下受罚,而且这么举世无双的你,当然要配上一种绝无仅有的酷刑。    你听说过吗?这世上最酷烈的毒,叫做‘人间十苦’,是来自子煜的故乡琉璃国的,分别是‘生、老、病、死、贪、嗔、痴、爱别离、求不得、怨憎会。’孤王刚刚让你饮下的,是其中很奇妙的‘贪嗔痴’三毒。从今往后,只要你动了贪念,你的头就会剧痛;只要你动了嗔怒,你的心就会奇痒;但最有趣的,是‘痴毒’,只要你对你真爱之人动情,你的青丝秀发就会化为如霜白雪,但并不会折损青春;而你所吹的玉箫上也被抹上了‘求不得’之毒,只要你想说话,嗓子就会像火烧火燎一样痛楚,这样你就再也不能吹箫了。如此箫声,艳惊天下,可惜再也听不到了。至于‘生毒’,是让人拥有极强的求生欲,再也无法自戕,如果与十苦中除‘死毒’之外的八毒配合使用,会令中毒者永生陷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不过孤王不忍强迫于你,你的生死还是自由的,可你若敢自戕的话,瑶光王室的宗庙就不必存在了。而解药,唯有‘人间十苦’中的‘死’之毒,那是没有任何解救之法的毒,但孤王绝不会把‘死’之毒赐予你,除非你自戕,不然永远不会解脱。另外孤王还给你下了‘化功散’,将你的一身内力悉数化为内功。既然这辈子你都是孤王的笼中鸟,羽翼自然要被一一除去。你的武功虽然废了,但护体内功却会增强,即使受尽折磨也不会死去。阿离,五毒俱全,别怪孤王,是你太狠毒、太聪明了。钧天四王,除孤之外的三位都被你害死,遖宿先王的死也不知和你有没有干系。你也曾暗杀孤王,但孤王被你救过一命,此事可以不计较,奈何孤最亲密的挚友子煜,也是你亲手射杀的,孤王只得下此毒手,惩戒于你。    阿离,你们瑶光的国花羽琼,是一种开得绚烂、谢得凄烈的花,一瞬间就从华丽的枝头坠落了,再无留恋。所以当初天璇攻破王城花都时,除你之外的瑶光王室全都殉了国,就像决绝的羽琼花。但你不是,你是一朵黑色的大丽花,芬芳的毒氛,能迷乱任何人,但孤王终于把你摘了回来,孤王会让你一瓣一瓣地凋谢,比一切鲜花都绚烂凄烈的长久地凋谢……”
没人看,痛哭
楼楼,这是?
挺好看的,看评论的意思,楼主是在其他地方放过文?能透露一下不?
  【第四章·此恨绵绵无绝期】    说罢,执明吹熄了蜡烛,俯下身,吻了吻慕容离水光潋滟出的泪眼,随即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他拉扯着慕容离的薄衫,慕容离想挣扎,却浑身使不上劲,只能在执明怀里微微挣动,口中呜咽着,泪水打湿了脸颊。    ——执明,你果然恨我至此。并不是我不想把我的身体给你,只是不想在这样的状态下。    执明心一横,索性一把撕破了那身薄衫,裂帛之声如断锦,床也发出了吱吱的轻响,清晰得再无忽略的可能。    执明将慕容离剥得一丝不挂后,三下五除二就脱下了自己的衣物,然后大力将他抱住。    轻嗅恋人幽雅的体香,执明似乎沉醉在美好的仙境里,痴痴地吻了吻阿离的脸颊,双手尽情地描画着,探索着这美妙的身体,每到一处,如烈火焚天。    他的肌肤不再娇嫩,却光滑得不可思议;他的心毒如鸩酒,却能沁出最淡雅的体香。    这样一朵坚韧绝美的毒花,在自己身下绽放、颤抖、不得不垂下枝头,最后被搓揉得梨花带雨、满地残红,想必是这世上最香艳的酷刑。    “阿离,以前孤王搂着你就寝时,其实孤王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怕吓着谪仙般的你,一直忍着不敢行动。明明只要翻一个身就能得到……但你既然对孤王的真心恣意利用,孤王又何必不对你物尽其用呢?”    执明啃咬着慕容离的嘴唇,一个深吻后,一只铁臂将他箍住,一只妙手却探入其下,疯狂拨弄。慕容离处子之身哪里受得住,不一会儿就动情了,喉中滚出呜呜的哭声,但说不出话。    即将释放时,执明取下自己的发带,绑在慕容离的尖端。    “呜呜——”慕容离惊叫起来,挣扎着想解开束缚。    执明却不容滞缓地拉住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的一道伤疤上,自己也轻轻抚摸着慕容离的胸口。    慕容离感受到了他怦怦直响的心跳。    “阿离,孤王这道离心脏只差一点的疤,就是三年前你派庚辰刺杀孤王时留下的。而你的这道呢?还记得我们刀兵相见的那次吗,孤王和你持弓对射。你的箭擦过了孤王的脸颊,可孤王的箭离你的心脏却只有一寸。你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一字一句地对孤王说:‘执明国主,刚才孤让你一箭,你我往日的情谊就算还清了!今日退兵则罢,若不退兵,孤便与你恩断义绝、永世为仇!’看着你中箭痉挛,嘴里还说着那样的话,你知道孤王的心有多痛吗?你真应那时就射死孤王,不然今天怎么会被孤王射?”    执明说罢,用力吮吸着慕容离胸口的伤疤,伤疤裂开了,点点鲜血染上了执明的在嘴角。执明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紧闭双眼、仿佛一切迷乱疯狂都与自己无关、却又怕得瑟瑟发抖的慕容离,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拿出了一只毛笔。    “阿离,这是你身为兰台令,曾为孤王批阅奏折时用的笔,每一丝每一缕都用上好的硬质狼毫制成。”    执明只用毛笔轻轻点了点慕容离胸前的两点红樱,他就痒得想弯起腰,却被执明压得紧紧得,哪能躲开分毫。    “阿离,孤王知道你除了下面,哪里最敏感,记得孤王曾抱起你转圈圈时,不小心碰到了肚脐,竟让你笑了出来。从此,孤王为了看你笑,千方百计偷袭你的肚脐,奈何都被你躲开了。这次,孤王看你怎么躲。”    执明不客气地将慕容离的双手用软绳绑在了床头,用毛笔在他的肚脐上慢慢写画起来。    “阿离猜猜孤王写的是什么字吧。你走后,孤王经常写这两字呢。”    暗夜中,慕容离什么也看不见,全身的感觉都冲到被束缚的部位去了,同样敏感的肚脐却被又尖又轻的千丝万缕缓缓袭击,再也受不住,娇喘连连。    心却猛地一沉。    ——王上,我知道的,你写的是“平安”二字……    执明捉弄了慕容离整整两个时辰,俩人都精疲力竭,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被热汗湿透。    执明心想,在体力受损的情况下一亲芳泽,有损自己的梦想,他要把征服慕容离,当做一场决战,当做一场盛宴,容不得半点不完美。于是他解开了慕容离的束缚,但被绑久了的地方,一时还是无法解脱,只是一颤一颤地剧痛着。    “阿离,自己把它弄出来让孤王看看,不然孤王今晚不会让你解脱。”    执明点燃了一只蜡烛,专门只照那难以启齿的地方,逼着这谪仙般的人儿做出羞耻的动作,他兴奋得泪水横流,等慕容离再也没力气动弹时,他并没有照亮他的脸,他怕看见阿离的泪水自己会心软,直接将蜡烛吹灭了。随后,执明搂着慕容离沉沉睡去,睡梦中都在嘟囔:“阿离,我恨你,不要走……”    ——我再也不会离开了,执明。我愿意面对你的恨。    慕容离吻了吻执明,一夜无法安睡。
  【第五章·道是无晴却有晴】    无论夜有多长,太阳照常升起。    执明昨夜兴奋过度,日上三竿时才慢慢醒来,睁开眼后赶忙看向心心念念的人,身边却只剩下淡淡芬芳,空无一人。    铺天盖地的恐惧捏碎了执明的心。    “阿离,不要走!”    他嘶吼着,急忙起身,幸好看见慕容离只影站在阳光飘洒的阳台上,听见自己的呼唤后立刻转身,身子晃了晃才站直,好像说了几个字,但发不出声音。    微风袭来,轻逸的浅色薄衫迎风飘举,阿离整个人就像羽化登仙般,飘飘欲起,执明心里害怕,飞快地跑了过去将他抱回了殿宇中。    阿离被他抱着,恍惚间想起了当年执明也是这般喜欢抱着自己转圈圈,再一看,昨夜执明和自己共寝的卧室,果然是自己曾经的居所,那一砖一瓦、一桌一木都不曾移过分毫,就像主人从未离开一样。    还是那阳光和煦的向煦台,还是那春暖花开的春丽日,还是那淡雅舒芳的小雅阁,还是那抱着自己的执明,只是物是人非。    执明将阿离轻轻放在已经被宫人收拾好的床榻上,吩咐宫人一定要好好照料阿离后,急冲冲地上早朝去了。    宫人上前不顾慕容离的阻拦,将他头上裹发的丝巾拉了下来,随后拿起梳子为他束发,却故意揪扯着已经如霜胜雪的发丝,好不容易梳洗完毕,才将丝巾重新裹在发上。    而被俘后的第一餐饱腹之物,也混了些不堪的东西,慕容离实在无法享用,只得转身走向另一个桌子,打开抽屉,那支作工精湛的血玉发簪果然还在。    慕容离痴痴地抚弄着这血玉发簪,宫人以为他要用这枝发簪自尽,吓得忙夺了过来,一把丢在地上,踩了一脚。    本已心如槁木的慕容离瞬间怒火灼烧,他想一把推开宫人,却在一刹那万蚁噬心,不可名状的奇痒从心脏蔓延到五脏六腑,想挠也挠不了,他知道这是“嗔之毒”的效果,只要自己一动怒,就会心生奇痒,只是没想到这毒会酷烈到如此程度。    慕容离没站稳,滑倒在地上,浑身因奇痒而痉挛着,不得解脱。    宫人见他怒极,却只能反伤自身,更是得意,心中有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是王上吩咐过,这向煦台中的一景一物,都是不能损及分毫的。要是自己不小心把血玉发簪踩坏了,那可就不好办了。想到这,宫人连忙捡起了血玉发簪,小心擦拭着,放回抽屉,连方向都摆得和原来一样。    共主执明刚好下朝回来,见阿离兀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匍匐挣扎,宫人却冷眼站在一边冷笑着,登时大怒:“拖出去斩了!”    这是执明第一次要杀宫人。    宫人吓得跪地磕头:“王上饶命啊,奴婢听您的吩咐要好生照料,就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实是不知所犯何过,竟是杀头大罪。求王上饶命。”    “孤王要你好生照料,就是这样照料的?”    执明怒吼着,手上却扶起了慕容离,安抚地拍着他的背。    “奴婢只知慕容乐师是王上恨透了的人,王上恨不得叫他受尽折磨求死不得,以为王上的好生照料是要我对他做些零碎折辱。奴婢错了,可是不知者不罪,求王上放过我吧。我是个孤儿,父母都在‘钧天国殇’中牺牲了,奴婢恨慕容乐师入骨,家里只剩我一个女孩儿了,求王上开恩……”    执明怒气未消,不置一词,侍卫们不忿之余,只得谨遵王命,要将那宫人拖出去斩首。    慕容离感受到了执明的一切,他已近崩溃的身心慢慢清醒,听见了宫人的哀哀乞求,急忙牵了牵执明的衣角,执明看向他的脸,只见他悲伤地摇摇头,心下明白了。    宫人慌乱起来,哀求得更悲切了。    “看在阿离的份上,给她二十枚金币,撵出宫去。”    宫人本已绝望,突然得赦,大悲大喜,怔怔地抬头看着他俩,她看见了慕容离歉意的眼神,这才明白刚刚那个摇头的含义。    她喜极而泣,一时激动得话也说不出,心里有许多个想法在交织。    ——瑶光王慕容离心如蛇蝎,他竟然放过我了。昨天他还是瑶光的王,尊贵无比,今天就受此大辱,他本该狠狠报复我的。但他的确伤王至深,以致王上不肯放过,可王上似乎又不忍伤他。只愿王上别再中此人奸计,能让我们这些盛世蚁、乱世灰有条活路。    侍卫们松了口气,见这小宫女连谢恩都忘了,以为她吓傻了,将她抬了出去。    执明让慕容离倚着自己的身体,轻轻拍抚着他软绵绵的脊背。    慕容离神智还未完全清醒,他嗅到了执明身上熟悉的青泥味,不可控制地贪恋着他的怀抱,伸手抱紧了执明,头却在此时如刀劈斧凿般剧痛起来。    他反应过来自己动了贪恋,被“贪”之毒所噬,但对执明的念想怎是他愿意控制的?他放任自己沉溺在那份温暖的渴求中,饮鸩止渴般抱紧执明,贪婪地嗅着他的气息。    执明察觉慕容离在自己怀中剧烈颤抖着,如同受惊的小兽般寻求安全感,心疼得将他覆在怀里,像呵护婴儿般轻轻摇晃,发觉没有作用后,只得将内力凝于指尖,点了慕容离的昏睡穴道,让他暂时解脱了。    可就在执明将慕容离轻放在在床榻上时,却从他衣服里掉出一物,执明捡起一看,竟是遖宿的通行令牌,背后还有遖宿王毓骁亲笔:“速归”。    冲动的妒意冲撞在胸中,执明猛地将遖宿令牌砸在地上,一把拉开了一个抽屉,见自己亲手为阿离制作的血玉发簪却和原来的摆放方向一样,一点灰尘都没沾,恨得更是攥紧了铁拳。    转身重回慕容离安睡的床榻,想将他一掌拍醒,却见他露出了一个如婴孩般纯净安详的浅笑,执明竟是看痴了。    ——阿离,孤王待你,比毓骁好万倍。你对一个宫女都能以德报怨,为何却对孤王的真心百般利用,最后更弃如敝履?孤王该如何惩罚你?阿离,孤王知道你本是善良之人,孤王调查了关于你的所有事情。三年前的三国大战中,天璇王被围,但他精通兵法,领着一队精兵从包围圈的最薄弱处突围了出来。只有你看穿了陵光的计策,暗中拦截夹击,将天璇王万箭穿心。天璇灭国后,天璇王室自焚于宫中殉国,你发现有一位只有一岁的王室遗孤侥幸躲过一劫,你将那遗孤送到了遖宿,叮嘱毓骁好生照料,让他永远不知身世的活着。就连那逼死你所有亲人的陵光,也被你下旨和顾十安合葬了。你连仇人的爱情都能成全,为什么对孤王的感情却那么残酷?孤王这辈子都注定要和你不死不休了,孤王绝不会赐你一死,赐你解脱!
  【第六章】再回首是百年身    自那次见慕容离被宫人怠慢后,执明想到天下除了瑶光和遖宿,皆恨慕容离入骨,便将向煦台中的宫人侍卫们,一半换做了瑶光人,一半仍是天权心腹。又想到慕容离已被下了五毒,其中‘贪嗔痴’三毒又是那般玄妙,只怕以后阿离见到自己心神不定,容易毒发,便搬出了向煦台,忍着不去见他,但下了密令,慕容离若想要什么,只要自己批准了,就一律应全,绝不可引他动气;慕容离每天的一举一动都要向自己汇报,只要他毒发,不管孤王在干什么,都要像加急密报一样立刻送来。想到慕容离还中了“求不得”之毒,已经不能说话或吹箫了,又下令将藏书馆中各种各样的藏书都搬往向煦台,给他解闷。    ——阿离,你把孤王逼入了何等绝望的境地,孤王却还是不忍同等奉还,这世上没有人比孤王更爱你更恨你了。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十日,执明听说慕容离十日内再没有毒发过,心想:孤王以为阿离从云端跌入泥地,又是天下第一狠绝之人,即使喜怒不形于色,也定会无法控制自己由心而生的嗔怒和贪欲,没想到他竟控制住了。又听闻,慕容离每日梳洗秀发时,都会遣退宫人,亲自梳理,然后裹上丝巾,心想:瑶光人有一个习俗,只要死了父母,就必须裹发三年,以示守孝。阿离的父王母后殉国后,他为了复国扮作伶人,只在遖宿守孝过一年,如今国亡了,想必是守孝去了。阿离,你爱的,只有你死去的亲人吗?    第十一日,斥候来报,遖宿王毓骁要与天下共主执明谈判,执明冷笑着,换上了最华贵的朝服,令慕容离穿上初次进宫时那袭伶人装扮的红衣,和文武百官一起朝会遖宿王。    “执明王,你我又见面了。本王这次亲自前来,是想请求执明王准许本王将阿离带回遖宿。执明王尊为天下共主,中垣大陆上除我遖宿,再无敌手。阿离是本王和遖宿的恩人,执明王却恨他至深,不如将阿离交给遖宿,眼不见心不恨。”    遖宿王毓骁掷地有声,锋芒毕露,在他看见执明让慕容离穿着伶人的衣服时,就已经动怒了。    执明笑得更冷:“毓骁殿下,很熟悉的场景不是么?三年前你我也是这般为一个慕容离大动干戈,引发三国大战。可是啊,阿离可没有真被天璇掳走,他设计自我失踪,引我们俩攻打天璇,趁机复国,多少儿郎因三国大战沦为无定之骨,我们却傻瓜一般自我感动于为阿离的付出,担心他在天璇受了多少苦呢。”    毓骁难以置信:“本王曾被奸人仲堃仪所骗,也以为是阿离利用本王复国,还害死了本王的兄长,本王一怒之下率兵攻打瑶光,但阿离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还放走了本王和遖宿战俘们。执明王不会是也被奸人所骗吧。”    执明一愣,阿离骗得三国大战早已证据确凿他也亲口承认了,但毓骁的话却让他心中大喜,一直以来的苦闷激动得散了大半,喊道:“阿离,你快说说当时是怎么回事,如果真如毓骁国主所言,那该多好啊。”    慕容离欠了欠身,注视着毓骁,拼尽全力说出话来:“毓骁殿下,对不起。仲君没有骗你,当年,阿离的确设计自我失踪,利用你和执明对我的感情,骗取两位最不喜征战的王大起杀伐,趁机复国。殿下的兄长,先王毓埥的死,也是我谋害的。至于殿下以为这些不过是奸人的离间,请你仔细想想那些无法解释的细节,难道不是因为我击败殿下后,善待了遖宿俘虏,指点了你为王之道,让你想起我曾经的种种,宁可相信一切都是奸人所骗,也不愿相信,我确实在利用你,还害死了你敬爱的兄长么?”    毓骁跌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瞪着慕容离,他的确发现很多细节只有慕容离的欺骗才能解释,但他不愿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比兄长更敬爱的人,是一个狠绝天下的奸佞。    他大步上前走到离慕容离三步远处,与之对视,执明担心毓骁会伤害阿离,也走到慕容离身边,给护卫们使了个眼色。    “为什么要杀我的兄长?”    “因为他猜忌于我,我担心会有君要臣死的那一天。毓骁殿下,其实我来遖宿的第一天,就想好了要杀死先王,我救你,扶持你登基,只是为了让遖宿新王感激我,方便我利用罢了。与你结义击掌时,我骗了你,今天,终于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毓骁想起慕容离离开天权来到遖宿后,先王毓埥担心他会再起异心,故意把慕容离瑶光王子的身份、通敌离间的事实泄露了出去,钧天震怒,除瑶光外,皆恨慕容离入骨。毓骁心想,遖宿归还钧天故土后,天权与瑶光为领地分配问题剑拔弩张,险些刀兵相见。慕容离后来派庚辰行刺执明王,可见他的野心绝不只是复国而已,兄长断了他得钧天民心的可能,他怀恨在心,又怕兄长对己不利,而自己又是个耿直没城府的亲王,所以害死兄长扶持自己上位也就说得通了。    毓骁痛楚地看着慕容离,慕容离觉得自己没脸面面对这样一位和执明一样赤子之心的王,但他逼着自己与毓骁对视,故作平静地说:“毓骁殿下,你待我就像兄长,阿离今生欠你良多。但阿离曾教殿下为王之道,却是真心的。殿下曾与我击掌为誓,发誓永不入侵钧天。这个誓言,殿下不该是为阿离一人而发,乃应为遖宿儿郎,天下万民而发,虽然阿离骗了你,但你不能违背天下之愿,再起刀戈。还望殿下大局为重……”    “你要我如何大局为重!”    毓骁暴起,拔剑向慕容离砍去,慕容离不躲闪,执明却眼疾手快,拔剑护在阿离身前:“毓骁殿下且息怒,你很惨,但不如孤王惨,孤王曾为阿离挡刀,阿离却派庚辰行刺孤王,连子煜也折了进来。但阿离终究是我钧天人士,他的惩戒得由孤王来决定,孤王保证会让他后悔活着却又不得不活。”    执明架开了毓骁的剑,示意慕容离退下,他却没有听从,而是凝重地对毓骁说:“我还有一条为王之道要教予殿下,殿下今日不该亲自前往钧天王都来讨要阿离,更不该与共主对话时,锋芒毕露。殿下既然代替兄长成为了遖宿王,就再不可为任何一人只身犯险。这是殿下第二次犯下此过了。”    “你……”    毓骁听骗惨了自己的人还振振有词地教诲着,气得失了理智,抬手掴了慕容离一掌,慕容离生生受了一掌,裹发丝巾被打落,银发如雾般流泻下来,比任何刀光都刺眼。    毓骁没想到慕容离已是青丝作雪,想起执明曾发过会让慕容离“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的誓言,现在亲眼见到了。    毓骁转身不想让慕容离看见自己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知本王心者,阿离一人而已。”    他曾以为天下只有阿离是自己的知己。    毓骁回想起三年前,自己为救阿离与执明联手,合兵攻打天璇,三国大战血流成河。瑶光刚一复国,执明却因联合异族攻打钧天同胞天璇,失尽民心,被威将军夺了天权王位,执明只得流亡瑶光请求阿离出兵助自己夺回天权。威将军兵逼瑶光,逼阿离交出执明。毓骁得知后大军进发,原本是想支援阿离的,却被天枢旧士仲堃仪告知自己被慕容离算计了,兄长也是被慕容离害死的。毓骁一怒之下与威将军合兵攻打瑶光,原本还能以少胜多与威将军相抗的瑶光斗不过巨大的兵力悬殊,阿离竟动用了王族血祭——当瑶光王室只剩下最后一人时,若这最后一人以血为祭,就能将攻入瑶光境内的敌人全部炼化。但这最后一人也会血尽而亡。阿离用血祭消灭遖宿和威将军士兵,毓骁见此阵不可破,为了士兵不至于全歼,只得乞降,阿离流尽了身上一半的血,勉强保住了性命,在昏迷前下的最后一道命令是:“若孤驾崩了,就按原计划瑶光举国归附执明王。现下威将军身死,遖宿已降,即使孤死了,也不得杀降!”阿离三天后才醒来,以王侯之礼宴请战败的毓骁,虚弱却坚定地告诉他:“天下皆不齿孤投靠异族遖宿,但在孤心中,遖宿和我钧天子民一样皆是有血有肉、爹娘生养的儿郎。孤知道毓骁殿下是被奸人所骗,才来攻打瑶光,但毓骁殿下也曾从天璇手中救出孤来。可惜,毓骁殿下此次妄动刀兵杀害我瑶光子民数万,瑶光与遖宿的情谊再无回旋余地了。但毓骁殿下在孤心中,仍是兄长,孤会遣人护送兄长带着遖宿儿郎回家,只请毓骁殿下再不要对钧天子民动刀戈、兴战伐。此时休养生息才是为王之道。”    毓骁感动至极,他知道,若非阿离是九尾狐的后裔,生命力极其顽强,流尽了全身一半的血,换做他人,必是死定了。他认定这次一定是自己误会阿离,伤了两国和气,当时就与阿离歃血为盟,击掌为誓,结为异姓兄弟,归还了钧天故土,发誓永不入侵钧天,并将遖宿图腾,从吞天噬地的饕餮改为了傲立风沙的胡杨。他记得很清楚,歃血结义时,瑶光医师恳求阿离不要再流血、也不宜饮酒,自己也极力劝说阿离:“大礼不辞小让,大行不拘小节。”但阿离笑着一刀割破了手掌,喝下结义酒:“我慕容离愿与毓骁兄长结为异姓兄弟,同舟同袍,风雨共济,永不相欺,永不相弃!”    后来,执明与阿离反目,对瑶光围而不攻三年有余,毓骁不止一次写信给阿离,说只要自己出兵围魏救赵,就能帮他解了瑶光之围,但信还没寄出,就收到了阿离叮嘱自己休养生息,不要卷入钧天之战的来信。阿离那时明明可以利用自己保全瑶光的,他却再不愿把遖宿卷进钧天战火。瑶光粮草开始紧缺时,毓骁又遣人送了一块亲手写着:“速归”二字的遖宿令牌给阿离,请求他回遖宿避难,又被阿离拒绝了。阿离被俘后,毓骁听说执明贬他为“慕容乐师”,还在大殿上羞辱了他一番,那时毓骁就整顿兵马,准备威胁执明将阿离交给遖宿了。没想到,以前的种种都是阿离的算计,但阿离再次亡国时,不让自己救援,叮嘱自己要让遖宿休养生息,他真的对自己、对遖宿没有任何情义么?    毓骁心想:    ——一个纯白的人一旦被伤情至深,就会变成一个纯黑的人,执明是这样,阿离未亡国前,也许也是个纯白的人吧。天璇王室浴火殉国,只有一个婴孩幸存,阿离放过了他,将他送到了遖宿,叮嘱我善待遗孤。阿离啊,即使你骗了本王,谋害了本王兄长,本王也无法真正恨你。    毓骁背对着慕容离和执明,郑重地说:“执明共主,慕容离虽自食恶果被你俘虏,但在本王心中,这世上最配得上天下共主之名的王,只有他一人。慕容离也曾于威将军的千军万马中救过共主,在存死志护瑶光时还想过要把瑶光万民托付给共主。请执明共主念及往日情由,莫要羞辱他太甚。若实在恨他,不如赐他自尽吧。阿离,若有一日你驾崩了,兄长会以王侯之礼祭奠你。”    “阿离得兄长维护,更觉惭愧。现在阿离的命是执明共主的,共主不准许阿离死,阿离就不会死。阿离,惟愿遖宿清平、兄长长安。”
楼主写的文可以出书了
dd,萌萌看到阿离的白发怎么没有反应啊
  【第七章·身世浮沉雨打萍】     慕容离对着毓骁远去的背影躬身行礼,执明却已气得血气翻涌。他想起了“痴毒”和“求不得”之毒。    ——若阿离对真爱之人动情,他的青丝秀发就会化为如霜白雪,但并不会折损青春;只要阿离想说话,嗓子就会像火烧火燎一样痛楚,虽然没有药哑,但也再难开口了。    慕容离刚刚不过说了数段话语,嗓子就一阵腥甜,如一把钝刀插入了咽喉,又痛又痒。    执明握紧宝剑,恨不得一剑斩了毓骁,但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为慕容离一人引天下刀兵,只得恨恨地目送“情敌”离开,等毓骁的背影完全消失,他才愤怒地攥紧慕容离的细腕,大步将他拖入向煦台内的寝宫,喝退了所有宫人与侍卫。    慕容离嗓子还没解脱,又因中了化功散,身子虚弱,被执明拖着大步走动,只觉天旋地转,被攥紧的细腕都快捏碎了。    执明将慕容离带到了向煦台地宫的一间密室里,密室光线昏暗,墙上挂着火把。    慕容离无力地被执明绑在了密室中央的十字架上,疲惫地睁眼看见阴暗的密室里,挂满了皮鞭、银刺、蜡油这样的刑具,心知今日恐怕是很难过去了。    执明攥紧了慕容离的雪色银丝。    “所有的君王里面,只有遖宿王毓骁,你从未想过要杀他,更和他结为异姓兄弟,即使他攻打了瑶光,你虏获了他,却也那么轻易地放走了。他给你的令牌上写着‘速归’,你一直揣在怀里片刻不离身。你中了‘痴毒’,这青丝作雪,也是为了他吧。孤王还心疼你再也不能说话了,没想到一见着毓骁就能忍痛诉说‘兄长长安’。这十天孤王怕刺激到你,让你毒发,强忍着不见你。没想到你已经爱毓骁爱到痴毒发作了。可惜孤王派到你身边暗中保护你的那个绝世高手在你投奔遖宿后,被毓埥发现杀害了,不知你和毓骁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他也愿意为你对天璇大动干戈。”    “罪臣对毓骁殿下,只有仰慕之情……”    “好一个仰慕之情就能让你这心狠手辣的人思君白发!那孤王算什么?”    慕容离不忍看执明烧红的眼眶,垂下头,不知怎么办才好。    “你说啊!孤王算什么?”    执明使劲摇了摇他,慕容离失神地轻声说道:“罪臣宁愿王上心中再没有我。”    “哈哈哈哈——”    执明大笑起来,笑得声音暗哑:“阿离啊,孤王数数你做的那些事,叫你看看这颗被你伤得千疮百孔的心,如何能放过你!”    执明拿出了慕容离惯用的玉箫,在手上把玩了一下,一把从箫中抽出了一柄银灰的、极细的短剑。    “美人如玉剑如虹,谁会想到一把由碧海观音玉这样温润的器材打造的玉箫里会藏着一把天下至邪的宝剑——燕支剑!都说刀剑对峙,一寸短,一寸险,谁敢想小小的燕支剑,在这样一个玲珑玉人手中,能夺了四位君王的性命,还有上百万人陪葬。玉人持箫,箫里藏刀,果真是剑如其人,人不可貌相。”    执明将燕支剑锋利的刺锋抵在慕容离的胸口,慢慢向下,最后蹲下身细细抚摸着他精致的脚踝,一边却又将刺锋抵在他的脚踝。    “十五年前,在你我都还是孩提的时候,有三个身份尊贵的孩子在瑶光王城花都的御花园里玩耍,一个着白衣、一个着紫袍、一个着皮甲。这三个孩子就是瑶光王子慕容离、天璇世子陵光和天璇少将军裘振。你唤他们‘阿陵’和‘裘振哥哥’,你们喜欢玩老鹰抓小鸡的游戏,裘振武功最高,但阿离轻功绝妙,陵光生来霸道,喜欢横冲直撞,也是个不吃亏的主。你们欢笑着,任何人都会以为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    ……    ——“裘振裘振,快为本世子抓住阿离!”    陵光气不过就要裘振来帮忙的声音再次回响在慕容离的耳畔,阿离的眼神有些迷离了,那是一段他最快乐,但回忆起来却痛楚非常的记忆。    “阿离,你有什么非常想实现的梦想么?本世子有一个很了不起的梦想呢!”    “我想长大后周游世界,赏玩名山大川,品尽瑶光的鲜花、天璇的美酒、天玑的海河、天枢的宝马、天权的群峰。”    “不错不错,但本世子有一个更伟大的梦想!我要成为像啟坤帝那样的帝王,君临天下,四海臣服!”    “世子殿下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那可是灭族大祸。”    “裘振,亏你还武功最高,怎么这么胆小?这里是瑶光,瑶光君民都是我天璇的好友,怎么会出卖朋友呢?”    “是啊,裘振哥哥,这里是瑶光,瑶光人从不出卖朋友。”    “可除了我们仨,这还有一个不熟的……”    “他有什么好怕的。裘振,你有什么梦想?”    “裘振只希望世子殿下能更沉稳些……”    “呸呸呸,我才不怕呢。天璇的美酒不足以让我的雄心沉醉,我要瑶光的鲜花、天玑的海河、天枢的宝马、天权的群峰。我要君临天下,四海臣服!裘振,待我登基为帝,我封你为钧天的上将军!阿离,待我登基为帝,我要让你每去一个地方,都能骄傲的宣称,你是我陵光帝的朋友!”    裘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那笑中满是温柔。    “惟愿吾王,长享盛世!”    阿离也躬身对陵光行礼:“阿陵,去追求你的梦想吧,别怕什么灭族大祸,大不了来我的花都住着。愿阿陵君临天下,四海臣服!”    ……    ……    “阿离,你被你的好朋友背叛了,陵光继承天璇正统后,第一个灭掉的就是瑶光,你最爱的亲人们都被他逼殉国了。阿离,你知道被最亲密的人背叛有多痛苦,你却能狠下心背叛把你捧在心尖的人。人心之境,果然可笑至极……”    执明说到这儿,手上一发狠,竟用燕支剑,刺穿了慕容离左脚脚踝的琵琶骨,慕容离疼得一哆嗦,强忍着没有喊出来。    脚踝很疼,但心却更疼,那时的他还太小,瑶光王室素来爱民如子,从不为株连之刑,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灭族大祸,以为灭族只是全家被赶出家门而已,直到陵光灭了他的国,他的家。少时的情谊,最后不过是一汪血海下的深仇,一朵瑶光小花的祭奠罢了。
  【第八章·人生长恨水长东】    “阿离,你失去了一切,只剩下替你殉国的阿煦给你留下的这把燕支剑。你很奇怪吧,孤王为什么连阿煦都知道,其实,关于你的一切,孤王很早就知道了,在你没有离开天权时就知道了。孤王怎么知道的呢?待孤王慢慢讲给你听。”    执明冷笑着,慢慢拔出了刺进慕容离琵琶骨的燕支剑。    “你亡国后,扮作伶人,流落到了天权。莫澜将你引荐给孤王,孤王对你一见钟情,亲手为你制作血玉发簪,筑高台,植羽琼,还把共主玉印送你给玩,在你舍身救下诚儿后,不顾太傅的反对封你做了天权的兰台令。现在想起,你救诚儿也是安排的一场好戏吧?怎么就那么巧?当年偌大的国家,都由太傅、你、和威将军来管理,孤王乐呵呵地对太傅说:‘阿离替本王管理天权,本王想着怎么逗阿离笑就好了。’把太傅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说起来,太傅爷爷的死,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呢……”    被燕支剑刺穿的脚踝没有流血,执明却恶意挤压着被刺穿的琵琶骨,特意要让阿离更深重的感受到痛苦。    “那时,天下大乱,天璇刺杀了天下共主,天玑天枢天璇征战不休,遖宿趁机大举入侵钧天。孤王仍不思进取,以为有昱照山挡着,战火怎么也烧不到天权来。哪能想到,战火是从孤王心尖上的那个人那里烧起来的。你成为兰台令之后,结识了天璇副相公孙钤,公孙把你当挚友,处处维护你。说来可笑,孤王千方百计讨你欢心你都不笑,第一次见公孙时,你却笑了。阿离好算计,不对孤王笑,孤王就会更加受制于你,对公孙笑,就能从君子那里探听到仇家的情报。孤王还想着跟公孙吃醋呢!你和公孙交往密切,与他一起促成四国联盟对抗遖宿,你说你要亲自前往战场,孤王不放心,暗中派了个耳力极好、武功也高的绝世高人暗中保护你,一下子就知道你竟是去通敌的。四国联盟被你离间,钧天国殇,天玑天枢亡国,天璇折了二十多万人,幸好我天权只出钱粮,暂时没被你害死士兵的性命。但孤王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想保护天玑的小齐将军,更离奇的是,你在小齐为保全断粮的百姓归降后,竟把他的佩剑还给了他,还冒着被杀的危险,把一切都向他坦白了。包括你瑶光王子的身份、阿煦替你殉国的往事、你来天权的目的、如何通敌、如何离间的阴谋全都坦白了,你为何这般信赖小齐?小齐当真是善良,知道一切后,拔出了剑,你以为他要杀你,他却怜惜地说:‘慕容公子是失去了挚爱才变成这样的,如果有人能好好待你的话,愿你能不再挂怀伤感的往事。’随后自刎殉国了,你吐了一大口血。小齐,是你很重要的人吧,可惜孤王不知你们有什么交情。但孤王知道了你是谁,你来天权的目的,你做出的事,你把夕照台改名向煦台是为了纪念谁。但孤王认同了小齐说的,只要好好待你,你就能走出伤怀的过去,不再想着复仇。所以,当你回来后,孤王待你更好了,并且旁敲侧击地表示孤王对争天下没兴趣,但能给你一世安乐。你见待在天权实现不了自己的复仇大业,决定投靠遖宿,孤王本来是不敢放你走的,因为天权的机密、连王宫密道在哪、昱照山地形图与防卫图这种秘密,你都知道了,孤王不能拿天权的未来赌。但在你悄悄祭奠父王和阿煦时,孤王藏在暗处看见你流了一滴泪,孤王当真是个昏君,竟放你离开了。你离开钧天去遖宿时,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毒死公孙钤。承君一诺百金轻的公孙副相,也真是可惜,不仅被你毒杀了,还被你掘坟用他的遗躯诛心天璇王。狠!真是没有比你更狠的了!你临走时向孤王发誓,绝不会向任何人泄漏天权的任何国事,呵,可你连王宫密道这种机密都泄露给了庚辰,让他刺杀孤王后从密道逃脱。可笑当年我还想着给与天下为敌的你写情书呢。不过你还叮嘱了孤王要提防威将军,于是孤王试着分出威将军的兵权。阿离,有人说你临走时要孤王提防威将军,是为了激起威将军的反意,到时候天权内乱,你好趁机一统天下。可孤王不信,你毕竟是从威将军手里救出孤王的人,而且你的计谋是引发三国大战,让天权和遖宿联手灭天璇,如果天权乱了,孤王也许就分身乏术帮不了你了。关于你的流言很多,孤王不想让你蒙受不白之冤。阿离,你说说,你有没有冤情吧。”    慕容离没想到执明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利用和离间通敌之事了,他对自己的好自己实在是无以为报,只是凄苦一笑:“王上,你爱的,一直都是我装出的那个高洁纯粹的慕容乐师而已。你以为我是个谪仙般的人,可其实,我只是个应死的鬼魂罢了。”    “不,阿离,你不是应死的。如果你有什么冤情的话,孤王一定与你和好如初。”    “如初……当初,我来天权,本就是想利用王上罢了。只是没想到利用王上会那么顺利。”    “阿离,其实你一来天权,我就已经……”    “王上,我从来不是慕容乐师啊,一个为了复仇为了复国不择手段的人,谈何纯粹高洁?”    慕容离一听执明竟又自称起我来了,不忍听那些让自己无地自容的情话,他宁可执明恨自己,索性蔑笑起来:“王上如今还想着那些旧日玩笑,把孤的欺骗看得如此认真,让孤这瑶光旧王当真瞧不起王上了。知道孤为什么就是不降吗?因为王上……太傻了。”    执明气得魂飞千里,魄走三千,喝到:“好!孤王不跟你谈旧情,只跟你算算账。你拿我天权十万儿郎的性命给你的复国大业当垫脚石,为了让三国大战爆发,特意在战前谈判时射杀天权的弟兄。可怜,他们是来救你的……是孤王的愚昧,害死了他们!”    “刺——”的一声,慕容离右脚的琵琶骨也被执明用燕支剑刺穿了,刺穿后还用力旋转了几下,慕容离抽搐起来,口中呼出短促的悲鸣,他突然想起自己也曾这么折磨过裘振哥哥。    “三年前你派庚辰来刺杀孤王……”    执明冷笑道:“你很奇怪吧,为什么庚辰的毒剑明明刺穿了孤王的胸膛,孤王却没有中毒而死。孤王什么都秘密都告诉你了,连天权王宫的密道走向,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但孤王唯独没对你提起过,孤王拥有‘玄武体质’,任何毒药对我来说,即使毒发了,也会在一天后自动清除。孤王毒发后昏迷了一个时辰才被护卫发现,太医对孤王说,你用的是‘华胥散’,中此毒者,会陷入幸福的幻想中,一刻钟后死亡。孤王该不该谢你的仁慈呢?那时,孤王明知你是个不择手段攫取权力的人,却还是不敢相信,你会想杀孤王,孤王要亲自问你。你我于两国边界见面后,你承认了你为了共主之位确实想杀孤王,你见刺杀没成功,笑着要和孤王做一笔交易。才自精明志自高,刺杀成功了,钧天就只剩下你一个王了,刺杀不成功,你也能与孤王做交易!但你也救过孤王,此事孤王可以不计较。”    执明说着,将燕支剑收回了玉箫中,拿出一支血迹斑斑的铁箭。    “你拿天权儿郎的性命当垫脚石,可以算孤王昏庸;你把天权的机密泄露了,就算孤王**;你把孤王的爱恣意践踏,也当孤王犯贱;你刺杀孤王,孤王看在你救过孤王一次的份上不计较;这几件事情孤王都当是自己的责任,但唯独射杀子煜,是我的心头大恨!”    执明攥紧了铁箭,仿佛要把箭支捏碎。    “孤王知道子煜是气不过你的刺杀,跑到瑶光去刺杀你,他专挑了你装扮成猎户微服私访时下的手。但他的行踪既然已经暴露给你了,以你的手段,完全可以将之射伤后活捉。你却亲手将他一箭封喉!说起来,孤王就是在你射杀子煜后,发誓要让你求生不得生,求死不得死的,那么射杀子煜的这双手,也别想要了!”    “刷——”“刷——”两声,执明将慕容离的手筋尽数用铁箭挑断,两串血练画出了凄美的一地“花瓣”。
看着好心酸啊
  【第九章·还君明珠双泪垂】    执明将伤痕累累的慕容离抱出了密室,扔到床上,血的气味激起了他的占有欲,他将慕容离的衣物剥了个干净,但慕容离的身体却如顽石般僵硬,紧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这场酷辣的报复只是执明一人的失态。执明恨得发抖,但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执明再次拿出了“人间十苦”中的一毒,拔下塞子,但在烈烈毒液散发出妖冶腥甜的毒香时,执明完全定住了。僵了一瞬间后,执明颤抖着给慕容离灌了下去。    在灌下剧毒的一瞬,慕容离出现了幻觉,他看见执明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也不来看他,也不管他了。一股浓烈的悲哀如刮骨的寒风刺入了慕容离的骨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一把抓住身边的执明,手筋被挑断的地方流出更多的血。    执明没想到一个被挑断手筋的人还能这么有力气,心想阿离是承受不了了吗?    慕容离确认执明还在自己身边后,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刚才是幻觉,是幻觉。想到这儿,慕容离微笑了一霎,心里稍稍安定些。    但这个笑在执明眼里,是冰冷的蔑笑,仿佛在说: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我就笑着看你失态。    执明感觉自己的心被毒蛇咬了,想把那毒蛇斩断,蛇口却仍咬得紧紧的,扯也扯不下来。    执明强忍着没有怒吼,而是邪魅一笑:“阿离,毓骁这次没把你带走,他知道真相后,再也不会看你一眼了。”    说罢,执明期望能在慕容离紧闭双眼的脸上看见失态,可惜并没有,他只得继续说:“但遖宿毕竟是我钧天的大敌,孤王必须灭了遖宿杀了毓骁。”    见慕容离还是没一点动静,执明颦眉低吼:“遖宿是外敌,但瑶光是内患,瑶光王室宗庙未拆,每天前来祭奠的子民络绎不绝,这样下去他们还会盼望着你的归来。这对孤王的统治很是不利,孤王必须拆了你父王母后的宗庙。”    慕容离微微睁开双眸,眸波轻扬,惹人怜惜,但还是没什么表情。    执明心想:阿离对毓骁说出真相时就做好了毓骁会与他决裂的心理准备;知道孤王不喜征战,不会主动攻打遖宿;也知道孤王会遵守和他的承诺,只要他活着,就不会拆瑶光王室的宗庙,所以不怕。除了这些,阿离肯定还很在乎瑶光百姓,但阿离毕竟曾经想过要把瑶光万民托付于我,所以我才对瑶光围而不攻,别的都可以,唯独瑶光子民,不能拿来当筹码。怎样才能让这铁石心肠的人儿真正感受到恐惧和绝望呢?看来只能从阿离本身来做做文章了。    执明轻轻摩挲着阿离苍白的脸,似有无限柔情,心里却想着恶毒的法子,终于,他露出了甜美又邪气的笑,他凝视着阿离失神的双眸和精致的眉眼,低沉地说道:“阿离,知道刚才给你喂的是什么毒吗?是‘人间十苦’中的‘病之毒’和‘生之毒’的组合。说起来,‘人间十苦’是孤王亲自护送子煜的棺椁回家乡时,子煜的父王母后给孤王的。老人家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愤欲绝,奈何路途遥远不能亲率大军杀入瑶光,便恳求孤王将你俘虏后,用‘人间十苦’惩戒你。孤王应许了,他们也说过,听闻孤王和你有很多恩怨,如果不忍的话,可以直接赐‘死之毒’,但孤王不打算让你这缕芳魂散得那么快,一丝一丝地被消耗,才更适合你。‘生之毒’在不情愿喝的人眼里,是毒;但对于情愿喝下的人来说,是最宝贵的灵药。但‘生之毒’毕竟是作为一味毒药做出来的,所以当它和另八毒配合使用时,除了让人有极强的求生欲,还能让人永葆青春,对伤口的愈合也大有助益,但副作用是只要服用了‘生之毒’,人就再也不能安睡了,不会失忆或疯癫,会时时刻刻都拥有清醒的意识,以及身体的触觉会比常人敏感数倍,每时每刻都那么清晰地体味到活着的感觉。而‘病之毒’,根据剂量的大小,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作用是剥夺人的五感以及软化骨骼。孤王听闻了一种新鲜的酷刑,叫做‘傀儡美人’。阿离,你说你最爱手握强权、不可一世的感觉,可曾想过会落到连动根手指头都需要别人操纵的境地;阿离一生不对任何人低头,孤王便叫你再也抬不起头来;阿离总是这么冷漠倨傲,孤王便赐你片刻不得安宁,生死不得自已……”    ……    ……    慕容离浑身都在剧痛,想动却动弹不了,他已经是个看不见也说不了话,只剩下痛感和听觉、戴着面具柔若无骨的“傀儡美人”了。执明将燕支剑入炉重铸,铸就了八十一根断魂钉,钉入了他的每一个关节,每天都有人给他喂流质食物,延续着非人的折磨。一开始,执明让他躺在床上,还会和他说说话,解解闷,但后来,执明不再来了,他的面具也被取下。慕容离**纵着给人端茶倒水,甚至跳舞,他被送给了天璇王室的幸存者。当年慕容离放过了这个遗孤,可这遗孤却不肯放过他,白天他饱受凌辱,晚上跪在陵光的牌位前。其他的尚能忍受,唯独跪在仇人牌位面前,让他实在不能忍,他宁可去给公孙钤、小齐将军、给冤死的上百万儿郎和百姓跪灵。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再后来,天璇王室对他的羞辱越来越甚,不仅给他灌烈酒媚药,让不能说话却能发出轻微呼声的他像小猫一样呜呜咽咽。甚至将他浸在蜜糖里,扔入蚁穴,被万蚁享用。那是一种西域毒蚁,慕容离除了脸颊以外,全身都被蚁叮虫咬,每一丝经脉都被剧痒与肿痛侵蚀,再也不堪折磨,他想起了自己在牙齿中藏了一枚毒药,他想咬破牙间的毒药解脱,却连舌头都不能动一下。他恨这样无力的自己,动了嗔怒,“嗔之毒”发作,心生奇痒;他渴望立刻解脱,动了贪欲,“贪之毒”发作,头痛欲裂;想喊叫宣泄,“求不得”之毒发作,嗓子如刀割蚁噬般痛痒。他就这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中挣扎,尝尽点点滴滴的屈辱。他就这样如此惨烈地苟延残喘了几十年,残躯是牢笼,时间是刑具。他也知道自己害死了那么多人,天不会让他轻易解脱,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执明能知道他的痛苦,赐他一死。    终于有一天,慕容离坠入地狱的身心,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安抚,有柔情的吻卷去他绝望的泪,他听见了执明的声音:“阿离,孤王千方百计延续着你的痛苦,每天都给你喂灵芝汤,你的身体虽然在‘生之毒’的庇护下,永葆青春,伤口愈合地也较快,但你的灵魂已经受不了日日夜夜的折磨,今晚就会消散了。若孤王能延续你千年万年的生命,必让你受苦千年万年。其实每一场对你的折辱,都是孤王精心设计,并且看着的,仲君说为王者不可心软,孤王便取下了你的面具,将你赐给了天璇王室的遗孤,令他每晚都让你去给陵光跪灵。孤王爱的,不是清冷柔弱、悠然淡远的慕容乐师,而是那个聪慧孤傲、不可一世、从容不迫的复仇王子慕容离。但后来,孤王发现了更美丽的你,孤王最初看着你强忍痛苦的模样还有些心疼,但后来却获得了巨大的征服感。你知道欣赏你那痛楚地张着口,却大气也喘不出,惊恐万分泫然欲泣却什么也看不见,连翻身蠕动抖落身上的虫蚁都做不到的挣扎,有多令孤王畅快吗?想不到那么美丽强悍的你,如今却被小小的虫蚁折磨得万千苦痛也喊叫不出。呵呵,傀儡美人酷刑的原型和虿刑据说是千年前你的先祖九尾狐妲己发明的,妲己残虐一世,没想到此等惨酷奇刑会落在自己最后的子孙身上,让他受了几十年直到魂飞魄散都没解脱。你的前世就是蛇蝎美人妲己么?可你现在还有什么聪慧孤傲、不可一世、从容不迫可言?看久了之后,孤王也开始厌弃了,但你的毓骁兄长听闻你遭此毒手,怒不可遏地发兵攻打钧天,因轻率冒进被孤王围困,绝望自尽了。孤王原本和你的约定是,只要你活着就不会拆瑶光王室的宗庙,但孤王已经厌倦了你,这个约定也不必遵守了,孤王就赐你最后一道酷刑,让你亲耳听着你父母的棺椁是怎么被砸毁的。‘生之毒’还有一个最神奇的妙处,就是让服下的人生生世世都记得这一世的记忆。你誓死不降,不肯对孤王示弱分毫,孤王便叫你每一生每一世见到孤王就会恐惧战栗,每一生每一世都对孤王俯首称臣!”    ……    ……
  “执明,你不能这么待我!”    慕容离绝望地大喊起来,浑身都已被冷汗润透,颤栗着喘着气,抬眼望向执明,泪水凝固在眼中,将落未落。他无法忍受,执明怎能一边温柔地拥他入怀,吻去他的泪,一边又用最残酷最卑劣的酷刑折磨他。    执明第一次见慕容离如此惊惧、无望,本来他见阿离眼中渐渐有了恐惧之色,心里颇为得意,故意把一桩桩酷刑说得如此详实细致,就是想欣赏他害怕的样子。没想到,爱人惊恐失仪的模样一点没让他畅快,反而让他心疼至极。    “别怕,别怕!那都是幻觉,是我吓唬你的。我给你下的是‘怨憎会’,是让人一旦陷入恐惧与怨怒,就会把恐惧怨怒的对象当做真实发生的事情的毒药。我不该这么吓你,别怕别怕,我绝不会这么待你的!”    慕容离虽然已经缓了过来,知道一切都是幻觉,但在执明手里受尽折磨的几十年中的每一桩酷刑仍是深深烙在心尖,他哭泣起来,努力地拖着残躯翻过身去,背对着执明。执明从背后抱住他,也落了泪,一遍遍轻声说道:“别怕啦,我以后再不会吓你了。是我不对,你别气着自己。”    执明感觉到慕容离一个时辰过去了,身体还是僵着,无法安息,只得又点了他的昏睡穴,将他翻过来正对着自己后,轻轻拂去了脸上的泪珠,叹了口气,怀抱着阿离睡去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向煦台时,睡得不安稳的执明醒了过来,慕容离已不在他的怀中。他一惊,急忙抬头,见慕容离独自坐在床边,光裸的肌肤在月光还未散透的清晨,上面似有冰凉的露水,而藏有燕支剑的玉箫也被他抱于怀中,泛着凄清的寒光。    “阿离,别冻着自己了。”    执明伸手想把慕容离拉入被中,慕容离回首看向他,执明被他的眼神摄住了。    那是一双清冷到极点的眸子,仿佛两点寒星浸润在孤高的天河。    “王上,士可杀,不可辱。也许我算不上士,但我是个人!我既然已被你虏获,也确实亏欠你良多,早已做好了在你身边一辈子受苦的准备,这条命也是你的,你不许我解脱,我便不会自戕。但我慕容离不是你随意宰割的!我是人,不是你的玩物!”    慕容离拔出了燕支剑,执明以为他会自戕,忙去阻止,慕容离却轻熟将燕支剑在指尖一旋,握紧后猛地扎入楠木制成的床头,他们俩身下的床轻轻颤了一下。    此情此景让执明想起了阿离在自己眼中最明亮耀眼的一瞬间:    “你若还是个男人,就该振作起来,手刃威将军!我从灭国到复国,一无所有,不也过来了么?不就是兵逼城下,战斗不止,断头何哉?”    那是三年前,执明被威将军夺了王位,逃往瑶光,被阿离所救,威将军大军挥进,逼阿离交出自己,两军对垒,瑶光连失两城时,阿离说出的话。    那时自己很慌乱,不是因为兵逼城下,而是天枢旧士仲堃仪潜入了瑶光,偷偷告诉了自己,阿离设计自我失踪,骗自己去打三国大战,为了让战争爆发,派亲信射杀战前谈判的天权士兵的真相。执明听闻,如五雷轰顶,他不敢相信阿离的欺骗与玩弄。    阿离见执明惊慌失措,以为他怕的是威将军,一把拔出了燕支剑,一剑将他们眼前的桌子击碎,木屑如雪片般四散开来,阿离声如动雷般吼道:“断头何哉!”    知晓真相后,明明是对阿离惊怒交加的执明,却被阿离的勇气慑住,仿佛阿离炽烈的光热传到了自己身上。    而现在,同样手持燕支剑的阿离,已经被自己亲手废去内力、刺穿琵琶骨、挑断手筋,虽然还能持剑,但再也不能舞剑舞得回风流雪,自由灵动了。要是以前的话,阿离这一剑定能把整张床化为齑粉。    但更遗憾的,是阿离的琵琶骨是用他自己的燕支剑刺穿的,燕支剑留下的伤口,不会流血,但也永远不会愈合,阿离被穿透的脚踝再也好不了了,会永远疼下去。    执明见过孩提时代的阿离,那时,阿离和陵光、裘振一起,在花都的御花园中玩耍,陵光追不上阿离,嚷嚷着要裘振去抓。裘振年岁虽小,却武功高超,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但阿离轻笑着,倩影离地,双腿一束,就这么横挂在树木间,裘振追去,阿离足尖轻点,倏地一下又挂在了另一棵树上。落英缤纷,飞翠流华,阿离仿佛一只翩跹的蝴蝶,神气活现地醉舞于一望无垠的芳甸。那时,阿离的笑,是多么纯美无暇啊,若能再次让阿离露出无忧无虑的笑,执明愿意牺牲一切,死而无憾。    但现在,阿离连站起来走路都艰难了,执明无法想象行动时如清风拂面的阿离,会变成一个步履蹒跚、拄着拐杖的瘦影。    “阿离,对不起。但你别动怒,别说话,会毒发的……”    执明见阿离的身子止不住地轻颤着,心知已经毒发了,心疼地想轻抚阿离的脸颊,却被阿离掉头甩开:“我不要你一巴掌一颗枣!别碰我!”    执明追悔不已,泪眼婆娑,真挚地说道:“我想要的,不多。我只想要一座鲜花遍野的花园,和一个铺满阳光的高台……”    执明很想告诉阿离:我爱的不是柔弱清冷、悠然淡远的慕容乐师,我也知道纯粹高洁的慕容乐师从来不存在。我爱的,至始至终都是真正的你。但我若说出真相的话,你不仅不会信,还会更加蔑视我吧。你的心,不是蛇蝎,却冰冷至极,我想用尽一生让它再次温柔、宁静起来,但最后,我却毁了你的身体,也给了它致命一击。你最想要的,是自由吧,那么,我愿意忍痛放手。    “阿离,你安心吧。这把燕支剑,我还给你了。你的命,我也还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死生不复相见。你的生死去留,永远是自由的。即使你为求解脱而自戕,我也不会拆瑶光王室的宗庙,还会让人将你的遗躯带回亲人身边,好好安葬。”    执明轻柔地说着,将自己身上一件厚实的衣袍,轻轻披在阿离肩上,深深凝视着阿离,执明想把阿离的一切都刻在心尖,但此时,他不得不转身,拖着虚浮的步子,离开了。    “永别了,阿离。”
希望阿离恢复如初
坐等出本子2333
快点甜回来吧
这个文要是BE的话我都不敢追了
我要寄刀片了???
组团给楼楼寄刀片吧
登录百度帐号}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转账后删除了对方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