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 阿富汗 战略对亚太战略调整做了哪些动作

特朗普亚太安全政策选择及中美关系未来走向_参考网
特朗普亚太安全政策选择及中美关系未来走向
方晓志由于特朗普在竞选中对奥巴马政府当前所实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持强烈质疑态度,极力强调要以美国自身利益为核心,而不愿过多承担保护盟友的责任,因此引起了亚太地区部分国家的极度不安。特朗普亚太安全政策面临的主要挑战亚太地区是美国对外战略的重点区域之一。近年来,美国不断加快战略重心东移,在亚太地区建立了强大的力量存在,同时也使得该地区安全形势不断紧张,南海、东海、朝核和台湾问题暗流涌动,大国之间战略博弈加剧,这些都成为特朗普上任后必须面对的外交难题。首先是如何对待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遗产。“亚太再平衡”战略是美国防部长帕内塔于2012年6月在香格里拉对话会上提出的,是奥巴马政府战略规划中经济、政治、安全等各种要素融合在一起的一整套方案,被视为美国“重返亚太”政策的重要路径,也是当时跨党派形成的共识。目前,“亚太再平衡”战略已经进入到深化阶段,美国的战略重心已经从欧洲、中东等地区转移到了亚太,亚太地区集中了美国在海外的众多核心利益。特朗普上任后,在短期内将无法立即放弃“亚太再平衡”战略,但在核心内涵上,将会采取与奥巴马大有不同的理念。例如,与奥巴马注重于“巧实力”的策略相比,特朗普更加偏好硬实力,其在竞选期间就多次表示,将会以军事实力谋求和平,大力加强军队建设,包括将美国的军舰数量从目前的274艘增加到350艘,并大幅提高军费预算。而在对待盟国问题上,特朗普也不像奥巴马那样重视发挥盟友的作用,而是希望盟国能承担自身甚至美军的防务费用,如特朗普要求日本根据《日美安全保障条约》全额负担美军在日本驻军而产生的军费,一旦亚太地区出现危机,相关国家应能独立处理解决而不是寄希望于美国。这些思路都会给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同盟体系带来极大变化,甚至造成暂时混乱。其次是如何处理日益重要的中美关系。随着中国综合实力的不断增强,在亚太地区的地位和影响力也在不断提升。中美作为全球第二和第一大经济体,未来经贸关系会更加紧密,相互依赖关系也会不断加深,既有合作,更有博弈竞争,而后者或将成为特朗普关注的重点。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就曾宣称,中国在货币汇率上有操纵的嫌疑,要不惜发动对华“贸易战”来维护美国商业利益,因此在经贸领域,中美摩擦的加剧将不可避免。而在军事领域,特朗普认为,中国不断增长的军力会对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构成极大威胁。例如,在南海问题上,特朗普给中国在南海的活动贴上了军事化的标签,认为中国在南海岛礁修建军用机场已达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由此猛烈批评美国政府的不作为。此外,特朗普的资深安全问题顾问彼得·纳瓦罗与亚历山大·格雷在外交政策刊物发表的文章中说,中国海军的潜艇数量已经超过美军部署在亚太地区的潜艇,预计到2030年,中国将会拥有100艘潜艇和415艘军舰,美国海军必须要加快海军建设,以“制约中国野心”,维护亚太稳定。最后是如何处理不断陷入僵局的朝核问题。朝核问题或是特朗普政府就任后在亚太安全问题上面临的最紧迫挑战。近年来,奥巴马政府对朝一直奉行“战略忍耐”,朝鲜半岛六方会谈机制已名存实亡,朝鲜在导弹发射上毫无顾忌,不断挑战美国的底线,而美国在韩国部署“萨德”反导系统的计划也由于受到韩国国内的反对因素一直裹足不前,朝鲜半岛局势正向着不利于美国的方向发展,对此,美国战略界的共识是奥巴马政府对朝政策已基本失败,朝核问题将成为未来特朗普政府亚太外交所需处理的首要事务。在半岛问题上,特朗普与奥巴马政府所强调的对朝“压力和孤立”政策背道而驰,其基本思路是美国要减少对抗,跟朝鲜实现接触,并表示愿和金正恩举行首脑会晤来打破僵局,这不仅会给解决陷入僵局的朝鲜半岛问题带来新的希望,而且还将因此推动整个东北亚安全局势发生新的变化。特朗普调整亚太安全战略的主要原因特朗普之所以会对奥巴马政府现有亚太政策做出重大调整,主要原因有以下三点:两党交替执政后新总统往往会采取全新执政理念和思路。尽管美国的政治体制非常完善,政策方针有其稳定性。但是,一个新总统上任后,特别是由来自不同党派的新总统当选后,将不可能完全继承前任的旧体制、旧政策,而是会注入自己的思维理念和作风。就特朗普个人来说,对奥巴马所实施的“亚太再平衡”政策一直很反感,认为美国对亚太地区投入的精力过多,且没有获得相应的回报,因而积极寻求弱化美国在亚太地区的角色功能,尽可能让美国减少受亚太地区责任的拖累,从而把更多资源用来发展美国本身。此外,特朗普对于作为奥巴马政府“亚太再平衡”战略经济核心的“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更是持反对态度,一直宣称上台后将制定自己的政策,因此TPP走向边缘化几乎可以完全肯定。特朗普本人所持的“孤立主义”倾向将极大影响其亚太安全战略的制定。特朗普是个极端保守主义者,在亚太甚至全球问题上持的是“孤立主义”倾向。特朗普认为,目前世界局势错综复杂,困难重重,美国相对国力不断衰弱,对世界的控制能力已大大下降,把自己孤立起来可以减少国际义务的付出,避免陷入世界性危机之中不能自拔。因此,特朗普宣布,上任后要实施战略收缩,重建美国军力,增加军事投入,重点是保卫美国本土安全,同时减少美国对其他国家所承担的防务责任,避免被盟国所拖累。但美国在全世界存在着广泛的利益,不可能完全孤立于世界之外,特朗普所谓的“孤立主义”,实际上是让美国在处理所有事务时都要以本国利益为重,避免受到其他国家、国际组织或者一些条约和联盟的制约,以实现美国利益的最大化。未来特朗普的亚太安全战略还将受到共和党外交政策团队的影响。由于特朗普之前并没有太多的从政经历,在外交政策上也不是很成熟,因此其当务之急是通过构建一支“靠谱的”执政团队,来弥补自身外交与政治领域经验的不足。从共和党的党纲来看,并不像民主党那样特别关注亚太地区,而是将欧洲和亚洲利益放在同等地位一视同仁。虽然特朗普赢得了选举,但政权仍然是共和党的,不可能完全按照特朗普个人的意志来施政,其亚太战略最终还是要服从共和党的整体政策路线。
特朗普上台后中美关系发展走向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中美两国长期存在着地缘政治和意识形态冲突。近年来,随着中国综合国力不断提升,中美两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博弈日趋激烈,在国际规则上的博弈也逐渐清晰化,“中国因素”对美国发展和战略成败已经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特朗普上台后对亚太安全政策的调整对中国来说,既有机遇也有挑战。从机遇来看,特朗普上台后,首先要满足的是美国民众的需求,对世界事务表现出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将执行从全球收缩的战略,因此会使与中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竞争有所弱化,从而对中国构成的战略压力也可能不像奥巴马时期全力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那么大,这无疑会给中国提升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提供了机会,使得亚太地区会迎来中国实力与影响力迅速增长的新时期。而且,由于特朗普对盟国的态度发生了较大变化,不愿再过多承担对盟国的防务与安全责任,这样会使得很多过去与中国有纷争的亚太地区国家,逐渐感到失去以往美国那样强有力的支持,因此在解决与中国纷争问题的过程中将变得更加谨慎和自敛,这将会使中国的周边安全环境有所好转,也使得亚太地区的战略格局更加趋于平衡。从挑战来看,特朗普上台后,将会给中国带来军事和经济两方面的挑战。在军事上,特朗普认为,目前美军的国防开支占经济总量的比例已处于二战以来的最低水平,必须要加大军事方面的投入,来重塑美国的军事力量和领导地位。而对于中国来说,虽然这支美军的任务可能主要以保卫美国本土为主,但由于美国具有强大的兵力投送能力,在获得大幅度增长的经费和更先进武器装备后,必然会大大提高快速反应能力,对于中国未来的军事威胁将会更大。此外,基于特朗普不愿再为盟友承担协防义务,而要求后者自行负责防务安全,那么就很有可能导致日本和韩国当局对美国的核保护伞失去信心。在认为已丧失美国核保护伞的危局背景下,日韩两国有可能强行突破核门槛,从而在亚太地区形成核竞赛,对中国乃至整个亚太地区都构成较大威胁。而在经济方面,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就指责中国政府操纵人民币,美国企业正在遭受中国企业的“屠杀”,竞争力被大大削弱,明确声称如果他执政,将推行以保护美国利益为中心的经济政策。特朗普还在他百日新政的讲演中明确提出:要让自己任内的财政部长将中国标记为汇率操纵国,并要让美国商业部和美国贸易代表团来裁定中国所有对美国工人进行不公正的非正当的国际贸易举措,因此,未来两国在经济方面的摩擦将不可避免。因此,特朗普上台后,很可能会在很多方面都与美国两党精英的传统思维方式和政治行为不太一样,在与他打交道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将会有摩擦,中国必须要做好与一个全新的美国政府打交道的准备,一方面继续寻找和扩大合作点,另一方面也要管控好摩擦和竞争。从合作基础来看,特朗普上台后主要的任务是搞好经济,而中国当前的主要任务也是保持经济的稳定增长,因此在这方面两国之间会有一些共同话语,而中美双方巨额的经贸利益也已经成为稳定两国关系的重要压舱石。此外,中美建交30多年来,已经建立起了一些制度性沟通渠道,可以发挥避免战略误判的减震器作用。例如,中美之间已经建立了包括《海上意外相遇规则》、《建立重大军事行动相互通报信任措施机制的谅解备忘录》和《海空相遇安全行为准则谅解备忘录》等在内的各种互信机制,可通过制度化措施增强战略互信和危机管控能力,保障两国两军关系的长期稳定。此外,中美还可以继续探索和采取相关技术性措施,规范双方的互动模式,减轻两国战略博弈引发的安全困境,管控双方在热点地区的战术博弈引发的突发危机,防止出现战略误判和操作失误引发冲突。国际政治和外交关系是极其复杂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总体上来说,虽然在诸多热点问题上,中美之间将会展开战略与战术的博弈,但中美关系的和平与稳定符合两国根本利益,中美关系的大局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够轻易改变的。中美战略竞争的激烈程度,最终还是取决于美方对中国战略意图的判断,以及中美在该地区的互动。因此,在未来中美关系发展上,中国应坚持“有理、有利、有节”的原则,不要轻易被若干具体事务所激怒而陷入冲突的陷阱,要尽快适应并渡过特朗普新总统上任初期的相互试探期,早日实现平稳的良性互动。尽管领导人的个人风格会对一国的对外政策产生影响,但对外政策最终还是由国内外力量的综合影响决定的,不论一个候选人在竞选期间的言论有多过激,在成为总统后,其背后会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联系和高度职业化的力量存在。因此,中国不要也没有必要把稳定发展中美关系的希望寄托在哪个美国总统身上,更不能把实现自身复兴和崛起的梦想寄托在美国的衰落上,只有保持自身强大和稳定发展,才可以适时抓住特朗普对美国亚太战略调整所带来的机遇,并积极应对特朗普新政对中国国家安全造成的新威胁。(作者系解放军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战略研究室副主任,副教授)责任编辑:黄 杰
唯实的其它文章贾文山 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
随着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特朗普政府的亚太战略将何处何从?他将延续奥巴马政府以来的“亚洲再平衡”吗?还是将改弦易辙?中国将如何应对?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新闻学院特聘教授贾文山及其研究团队认为:
美国经营亚洲的历史由来已久,可以追溯至两个多世纪之前。其经营历史可以分为冷战前、冷战时和20世纪末以来的三个阶段。早在清朝末年美国就跟随西方列强的脚步觊觎亚洲,通过《望厦条约》、《天津条约》,在中国攫取利益。美国和亚洲的交集是通过历史事件一步步逐渐加深的:兼并夏威夷,占领关岛、菲律宾,二战中对日宣战,使用原子弹,占领日本,在韩国驻军,朝鲜战争、越南战争等等,这些都是美国经营亚洲的表现,其经营由浅入深,由点到面。随着美国陷入朝鲜战争、越战的泥潭,以及能源危机的爆发,美国战略的中心转向中东。但是在经历了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和叙利亚战争,以及随着东亚经济的发展、中国的崛起,美国发现它主要的利益和主要竞争不在中东,而是在亚洲,这是美国奥巴马政府高调重返亚洲的缘由。
随着奥巴马政府的谢幕,特朗普的上台为美国的亚洲政策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但是重返亚洲的动机并没有变。从表面上看,特朗普在竞选中声称要放弃TPP,提出美国至上等口号,决心重返美国,似乎种种主张表明特朗普将会退出亚洲或减少在亚太的部署。但是也有不少学者指出,特朗普“亚太再平衡”不仅不会衰弱,而且其强度还会超过奥巴马政府时期。已有学者预测不能排除特朗普在某个时候重启TPP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特朗普在重启TPP或构建新的合作框架的时候会要求其他成员国承担维护双边或者多边贸易平衡的义务。此外,这次特朗普组阁中在外交和防务上所依赖的团队基本都是强硬的鹰派,比如素以反华言论而著称的退役将军弗林出任国家安全顾问,而多次强调对华动武的马蒂斯担任国防部长。通过这种内阁的组合,我们可以判断特朗普政府很有可能延续鹰派思维,甚至进一步强化对华的敌对思维。而在经济上,特朗普内阁所依赖的团队主要是企业家,他们务实的商人思维方式也将促使他们为了现实利益而靠近亚洲,因为东亚的崛起和经济的迅速发展使得他们不可能忽视亚洲,亚洲始终是美国最大利益的所在。
只不过,特朗普时代的“亚洲再平衡”战略肯定会表现出与奥巴马时代不一样的特征,这主要表现在:(1)特朗普的“亚洲再平衡”战略其强度、力度会更大。(2)特朗普的“亚洲再平衡”战略将减少“意识形态”“政治正确”之类的计算,而更多会从美国现实利益出发,服务于美国国内的经济,而不再是考虑维护区域与国际秩序的平衡。通过新的重返亚洲战略为美国经济振兴、贸易发展保驾护航,特别是在为重振美国制造业、创造就业岗位上创造更多有利的条件。(3)将以经济贸易为重,以军事为次。在对外贸易上、在扭转对中国的贸易逆差上,在经济投资上,在重振美国制造业上,预计针对亚洲会有更多、更有力的动作。特朗普可能会减少那些纯粹的军事对抗,而是以军事来辅助经济,为了美国国内的经济发展,不惜采用军事动作来迫使中国屈服。甚至我们可以预测,特朗普政府在未来针对中国所施加的压力不再以领土安全、军事威胁为主,更多的是对中国经济的冲击。(4)不再是美国一家唱独角戏,特朗普将可能会要求美国在亚洲的伙伴承担更多的义务,从而减轻美国的压力。(5)不仅考虑现实利益,而且会更多考虑这种利益兑现的成本、时长。这不仅与特朗普个人的风格有关,也是美国民众对他的迫切要求。他不能等待,可以想象他会更加专注于那些能够迅速兑现美国利益的政策上。
总之,在这样的预设下,虽然难以预测特朗普政府在未来针对“亚洲再平衡”可能出台的具体政策,但是却可以推测特朗普继续对亚太地区实施再平衡战略实施的可能进一步提高,也更加务实。
面对针对特朗普重返亚洲带来的不确定性,贾文山教授在《论美国特朗普政府的亚太战略走向及中国应对策略》中指出中国不能盲目悲观,也不能盲目乐观,更不能被动等待中美关系由特朗普政府塑造,应该高度关注特朗普政府的举动,并积极主动并富有创造性地为中美关系发展设置议程,塑造和把控中美关系的质量和方向。
在这场较量中,如何获取主动,以便有效地应对特朗普的亚洲战略,中国引领并推动新型全球化是打开局面、赢得主动的前提和基石。其次要以中华文化的传播来增进特朗普及其内阁对中国的理解。中国应该主动创造与特朗普及其内阁顾问广泛深入的接触,交流,沟通及谈判的机会,早日促成习-川会,将稳定的中美关系变为未来几年世界局势的定海针。中国需要更多地传递中国的声音,而且必须让这种声音直达美国高层政要。中国传统文化向来追求和谐、有序、包容的发展方式,历来主张“世界大同,天下一家”。与西方的对抗式文化不同,中国的文化基因是“以和为贵”。这种不同的文化心理也将导致不同的行为方式。如果能够引导特朗普及其内阁政要能够从中国的文化层面考虑问题,那么中美之间的合作就会更加顺畅。
面对特朗普重返亚洲可能带来的挑战,中国应该更加团结、自信。在文化交流和媒体传播上应该持续有力。不仅要整合国际传播的力量,形成强大的传播工具,在传播的内容上也要真诚、可信。在具体交流策略上,应该找好突破口,避免面面俱到。此外,中国应利用美国民众的厌战反战情绪以及美国精英阶层的全球主义情节,向他们发起强有力的公共与经济外交,力争获得这些美国民众对中国引领新型全球化与全球治理战略深入而又持续的支持。特朗普当选将如何影响中美关系?9大专家解读|冷战|特朗普|钓鱼岛_新浪军事_新浪网
特朗普当选将如何影响中美关系?9大专家解读
  据美联社11月9日报道,美国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战胜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里,赢得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美国戴顿大学工商管理学院信息系统运作和决策科学系助理教授陈力简、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研究所所长达巍、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常务副院长吴心伯、中国军事科学院中美防务关系中心前主任姚云竹、外交学院国际关系研究所教授李海东、南京大学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朱锋、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副院长金灿荣、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楚树龙和清华大学国际关系学系副主任赵可金,在第一时间为您解读特朗普胜选给中美关系带来的变化与影响。
  陈力简 :特朗普主要将在经贸方面拿中国开刀
  特朗普觉得中国人和东亚人都是做生意的伙伴,他没有把中国当成推翻美国霸权的挑战,他怕的是穆斯林极端分子。所以对亚太再平衡,特朗普没有兴趣。对南海问题,他大概也没有兴趣搞什么巡逻。对驻韩国和日本的美军,花了美国那么多钱,美国却没有得到什么回报,所以想跟日韩谈。特朗普对协防台湾也未必特别积极。对钓鱼岛,大概也不会帮日本出头。中国的安全形势,会比较乐观。但在经贸关系,中国会面临史无前例的挑战。
  特朗普主要将在经贸方面拿中国开刀。他是一位实用主义的商人,甚至可能用耍无赖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中国是美国的主要贸易伙伴,中国每年贸易顺差占了美国对全世界贸易顺差的5/8。还有人民币币值和中国持有美国国债问题,特朗普对中国做法可能会很坏,会让我们狠狠头疼一阵子。
  特朗普认为,第一中国严重依赖美国市场,第二国际大宗商品定价权都在美国和欧洲老牌强权手中,第三中国食品、物资有求于美国,美国在农产品谈判等处于天生的有利位置。特朗普非常狡猾,他会想方设法将自己的有利地位变现。中国的应对方式就是“一带一路”。通过“一带一路”减少对美国市场的依赖,平衡世界对贸易定价权的统治地位,让自己不至于太受制于美国。
  达巍 :特朗普将带来更多不确定性
  特朗普上台,将带来很多新的、复杂的问题,他将创造出一种混乱局面和不确定性。我们很难对他上台后的美国政策走向做出判断。
  现在可以看到的是,特朗普上台后,TPP很可能受阻。关于萨德部署问题,特朗普还没有就这么具体的问题谈过看法。在半岛问题上,特朗普的基本思路是美国要减少介入,跟朝鲜实现接触,让韩国多管事。萨德被美国认为是防卫性武器,符合特朗普说的这个方向。萨德部署与否,军方还有很大发言权,他们可能会维持之前的态度。所以不排除继续部署萨德的可能。
  对于亚太再平衡,特朗普也没谈及过。但可以预期的是,美国和日韩的关系将发生变化。特朗普上台本身就令日韩恐慌,担心这将可能导致美日、美韩同盟的弱化,至于弱化到什么程度,目前还不好判断。但弱化本身对亚太再平衡就是一个很大的破坏。
  特朗普上台最明显的将是他会制造一个乱局,这个乱局对中国来说有好有不好。TPP受阻将为中国主张的区域自由贸易安排提供机遇。关于美国的双边同盟,是冷战的产物,不符合时代潮流,我们原则上反对这样的双边同盟,它们被弱化没什么不好。只是美日同盟一旦变得松散,日本就有可能走上武装的道路。另外,美俄关系的改善会拉动大国关系的调整,对中国也有可能带来挑战。
  短期看,特朗普上台后,美中会有很多问题,尤其在经贸领域。我觉得,和特朗普打交道的基本方式是不打不相识。他是一个明白人,如果他看到美国利益受损,就会调整政策。所以,如果美国要打经贸战,我们也不用怕,把这一两年扛过去。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应是简单地忍,也不应为了对抗而对抗,而是在条件成熟的时候推动缓和,要把握塑造中美关系的主动性。
  吴心伯:中国的战略压力可能会相应减小
  除非奥巴马在任内剩下的时间可以通过,否则特朗普至少不会在其第一任期内推进TPP,这应该是比较明确的。
  美国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实际是要加强与盟友的关系,重视在亚太的投入,这项政策在特朗普上台后大的趋势、总的方向应该不会改变。但是特朗普会对其中具体做法有所调整,特别是调整奥巴马将再平衡的重点放在东南亚和南海。从目前来看,特朗普在外交安全政策上的想法不是很明显,他的一些想法实际上很难做到,所以他最终可能还是要回归到共和党的政策路线上去。而特朗普的亚太战略还具有不确定性,这主要取决于其外交安全团队最终形成怎样的政策共识。虽然特朗普赢得了选举,但政权仍然是共和党的,最终要看是哪些共和党人来负责特朗普的外交安全。共和党一般分为经济派和战略派。经济派注重商业利益,代表华尔街,这一部分人对TPP很感兴趣。战略派代表军工行业,注重美国在军事上的投入,可能对“萨德”部署等政策更感兴趣。所以,最终组建特朗普外交安全团队的人选将变得非常重要,将影响特朗普的外交安全政策。
  对中国来说,特朗普上台既有机遇也有挑战。机遇体现在美国在亚太地区和中国的战略与地缘政治竞争方面可能会有所调整,对中国的战略压力可能不像 “亚太再平衡”战略被全力推行时那么大。当然,中国面临的挑战可能主要来自于经贸方面,特朗普上台后主要任务是拼经济,包括中美经贸关系调整以及对美国国内制造业的重振等等,这些都可能对中国造成影响。这和希拉里完全不同,希拉里对中国的压力主要是在地缘政治方面。
  面对特朗普这位美国总统,中国首先应该继续既定的对美政策方针,一方面继续扩大合作,同时管控好摩擦和竞争。第二,我们要做好积极与一个全新的美国政府打交道的准备。这个美国政府可能在很多方面与美国两党精英的传统思维方式和政治行为都不太一样,在与它接触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将会有摩擦,但如果对接得好也会有很多机会。而我们在与其新政府对接的过程中,越主动可能也会把握得越好。
  姚云竹:中国不应急于做出反应
  特朗普在整个竞选中的重点是国内问题,并没有太多谈及外交政策。他的外交政策基本理念跟近几任美国总统不太一样。他对美国军事同盟的看法不同。他不主张为盟国承担太多防务责任。这就涉及到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会不会持续、美国与亚太五个盟国的关系如何发展、美在韩部署萨德反导系统的决定会不会出现变数等问题,这些可能都会有些调整,但调整幅度有多大,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特朗普的外交班底是谁,目前还不清楚。美国的外交政策如果到了特朗普手里,不能说会有断崖式变化,但确实不会是线性、延续性的政策。现在要说出哪些会变、哪些不会变,是系统性、战略性的、全面的变化,还是局部的、战术性的、具体的变化,还有待观察。
  而在亚太,可能最需要观察的是特朗普的军事联盟政策。看他的军事联盟政策是否会延续奥巴马在“亚太再平衡”中所走的路线,即不断强化与盟国的关系,在盟国与中国的冲突中,无一例外地选择站在盟国一边。这种做法会不会有所变化,是需要观察的。如果特朗普对同盟关系没有前几任政府那样重视,亚太安全架构可能会发生大的变化。在这个过程中会形成权力和实力的真空,各国会根据这种情况作出调整。调整过程中,有的对中国有利,有的是对中国不利,这些也有待进一步评估。权力真空会形成新的国家关系和新的政府政策选择。现在我们不应急于做出反应,而是加强观察和研究,跟未来总统班底尽快建立起沟通渠道。中美关系还是太重要了,不管美国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中美关系还是要保持在稳定状态,对两国、对世界都比较好。
  李海东:特朗普的不确定性不是灾难
  特朗普上台后,将在TPP、亚太再平衡等奥巴马时期关键对外战略规划方面进行重大政策调整。首先,特朗普已具备进行重大政策调整的国内氛围,胜选为他赢得了强大的民意支持和执政合法性;其次,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总统以及参众两院多数很可能属于同一一个政党,这就意味着美国新一任总统在政策倡议和实施过程中受国会钳制的力量变弱,总统个人的主动性和开创性变强。
  在竞选阶段,特朗普就明确表示反对TPP,我认为他的表态不是竞选语言,而是严肃态度。他上任后,将不会像奥巴马那样积极主动推销TPP,即便他将去年10月奥巴马与其他11国签订的文本递交国会讨论,共和党占多数的国会也很可能搁置。TPP未来即便不被彻底抛弃,命运也不乐观。这意味着奥巴马政府认定的亚太再平衡的核心关键举措并不受美国民众支持,美国自身在纠偏。
  特朗普将对亚太经贸格局的规划进行再思考并提出特朗普版本的主张,其核心内容在哪,他没有明确说。他被美国精英认定的经济民族主义观点,具体表达很模糊。特朗普与冷战结束之后美国精英层关于该国内政外交的观念差别太大,我们只能就事论事,从其任职后对众多事件的处理中总结其政策呈现出的规律。
  亚太再平衡在奥巴马战略规划中是经济、政治、安全等各种要素融合在一起的一整套方案,具有跨党派特色。特朗普上任后将继续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但核心内涵将与奥巴马大有不同。他的竞选表态说的很清楚,希望其盟国承担自身防务费用与责任,不能将美国纳税人的钱用于防卫不向美国纳税的国家,其盟国不能当美国安全与经济资源的寄生虫。一旦亚太地区出现危机,盟国将不可避免地承担处理危机的主要责任和费用。
  这将给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同盟体系带来非常有趣的变化,亚太地区的战略形势将更加趋于平衡,中国周边安全环境可能发生非常大的变化。奥巴马时期,亚太地区由美国牵绳,相关国家做皮影道具蹦来跳去,特朗普上台后,相关国家能单独处理危机就单独处理,不能找事挑事后就直接找美国去帮助解决。过去与中国有纷争的亚太地区国家,会逐渐失去美国以往那样强有力的支持,在与中国有纷争问题的解决过程中将需更加谨慎和自敛。亚太将迎来中国实力与影响力迅速抬升的时期,这也给中国提出新的要求,如何有效运用好这突如起来的抬升机遇,而不像美国在冷战结束后那样浪费自身财力和影响力。
  在萨德问题上,美国对韩国强有力的官方政策可能将持续。对特朗普来说,只要不花或者少花美国的钱都不是坏事,只要能有效解决美国经济和就业问题的都不是坏事。萨德与美国国防工业、民众就业以及各州利益紧密联系。特朗普会不会采取果断措施撤出萨德,目前下结论还为时过早,需要观察。
  可以预见,特朗普上台后,构建奥巴马亚太政策的关键部位都将出现重大变化,对中国而言,这其中蕴含着很多机遇,但我们并没有抱着中美你输我赢的心态看待彼此关系。美国民众希望特朗普改变该国长期以来少数人受益、多数人受损的经济和社会政策,希望克服国内长期存在的深刻政治分裂、国会与总统相互扯皮的局面。从这次美国大选的结果看,民众的声音的得到了比较好的表达。特朗普没有西方精英所描述的那么恐怖,他为美国和世界带来了不确定性,但这种不确定性并非灾难,可能更多意味着机遇与希望。
  朱锋:美国可能将奉行“新孤立主义”
  特朗普上台,将对于美国的亚洲政策、美国与亚洲传统盟友及安全伙伴的关系,带来影响和冲击。2016年5月以来,美国的亚洲盟国几乎都以公开的方式表达了对特朗普当选美国总统的担忧,原因是特朗普在对外政策主张上强调要更多以美国自身的利益为核心,不要更多承担保护盟友的责任,甚至说鼓励日本和韩国走向“核武装化”来自我保护。在朝鲜的核扩散问题上,特朗普说,一旦他当选,愿意和金正恩举行首脑会晤来打破朝核问题僵局。这显然同奥巴马政府以及希拉里担任国务卿时代所强调的对朝“压力和孤立”政策背道而驰。
  从竞选时期的外交主张来看,特朗普虽然触碰不多,但至少他思考的是要和奥巴马的民主党政府做进一步切割,寻求弱化美国在亚太以及世界其他地区的美国角色,更多地让美国能减少受全球责任的拖累,把更多资源用来发展美国自己。所以,特朗普的外交政策主张普遍被视为是美国可能开始奉行“新孤立主义”。
  可以肯定的,特朗普政府会在“亚太再平衡”战略上做出重大调整。例如,奥巴马政府力推TPP,而特朗普和共和党国会议员普遍反对TPP。一旦特朗普上台,TPP走向边缘化几乎是可以肯定的。而TPP一直被视为是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经济支柱。
  但同时,特朗普政府又不会放弃美国亚太战略的基本架构,更不会实质性地改变美国在亚太的前沿军事存在和同盟体系。亚太地区已经成为美国在海外的“核心利益”,特朗普政府仍然会延续美国亚太战略的基本要素,但“亚太再平衡”战略肯定要进入新的评估和调整期。
  第二,特朗普政府废除在韩国部署“萨德”系统的可能性非常微弱。“萨德”系统在韩国的部署是克林顿政府以来历任美国政府和五角大楼的长期政策努力,代表了美国防御部门亚太军事部署的战略性行动。特朗普政府尽管想要一定程度弱化美国的海外军事干预度,但并不会直接去否定和推翻美国防务部分的亚太战略部署行动。特朗普政府的朝鲜政策可能尝试回到年小布什政府时代的朝鲜政策,转而“既施压、又接触”,但我看不到特朗普政府会在“萨德”问题上重新进行重大调整的实际可能性。
  特朗普政府的外交和安全政策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新特点和新内容?我们不要结论下得太早。一是特朗普政府的外交团队究竟将如何构成,什么样的人士将进入特朗普外交政策团队,我们还要等等看;二是特朗普当选总统之后,他的总统竞选期结束了,准备上任的“侯任总统期”已经开始。特朗普与他的团队如何思考和拿出综合的外交与国内政策?什么是他执政所需要的外交理念与外交重点?这些都需拭目以待。在这样的背景下,与其现在设想如何去和特朗普政府打交道,不如继续深入观察特朗普和他的团队究竟会在内政和外交上如何将“变革美国”以及“让美国重新伟大”变成正式的理念、措施和方案。
 金灿荣 :特朗普不会继承奥巴马的政治遗产
  我认为特朗普上台后,现行的“亚太再平衡”政策相当大的程度上会发生转变。有两个原因,首先从特朗普个人来说,亚太再平衡是奥巴马的政治遗产,在大选中的言论就能看出,特朗普对奥巴马是很反感的,所以奥巴马的政治遗产特朗普当然不会继承。其次,从共和党的党纲来看,对欧洲和亚洲利益的关注是差不多的,相对而言,民主党更关注亚太一些。所以,基于党派之间的差别,特朗普上台后“亚太再平衡”政策也会发生一些改变。
  TPP 本身就是民主党制定的回归亚洲政策的一部分,所以我认为,特朗普上台后也会对这个政策进行调整。从之前竞选中抛出的政策来看,特朗普是反对TPP的,他的重点是把工作岗位留给美国人。而TPP目前不是这个方向,因此特朗普上台后,可能会拿出自己的一套政策,来取代TPP。现在也有一种说法是,美国会把TTIP作为主攻方向,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欧洲对这个不热情。
  关于朝核问题和萨德问题,我认为之前特朗普在竞选中的表态并不清晰,所以不好判断怎么发生转变。特朗普政府可能会把在韩国部署萨德的问题放手交给军方,因为共和党一向代表着军火商的利益,所以这对中国来说不是好消息。另外,奥巴马时期在朝核问题上采取的是“战略忍耐”政策,我认为特朗普上台后不会像奥巴马那么消极。他反倒可能会先把更多的责任更明确地交给中国,这对中国来说既是挑战,又是机会。
  我们还必须注意到,特朗普在竞选中多次说要加大军费开支,恢复美国绝对强大的军事力量。因此,在亚太地区会是一个局部调整的过程,特朗普的共和党政府会注重军工利益集团的需要,在军事上多花钱,毕竟这些大军火商是支持共和党的基本盘。但是怎么运用这些军事力量?我觉得会平均用力,亚洲、欧洲、中东、巴尔干,不像奥巴马时期将60%以上的军力倾注到亚太。
  在地区影响方面,根据特朗普之前的表态,他会让美国的亚洲盟国承担更多的责任,比如日本和韩国要拿出更多的钱,这样一来矛盾和麻烦会增多。另外,说让日本、韩国自己担负自己的防卫,甚至自己搞核武器,我认为这就是特朗普在竞选中随便说一说。这种结构性的改变不会轻易发生。这种地区性的变化会给中国带来一些机会。虽然日本会加强自己的军事力量,军备上会发展。但是,中国不用怕。中国工业化已经起来了,这是中国全部崛起力量的基础,在这方面日本拼不过我们。至于韩国在中美之间,由于结构上,韩国更依赖美国,主要是安全和同盟方面,但是经济上与中国更密切,所以韩国更多地会在中美之间搞平衡。特朗普的政策会对依附美国的体系带来冲击,中国完全可以淡定。中国的力量应足够强大。
  该如何应对?我认为还是要坚定不移地继续推动中美合作,特朗普上台后主要的任务是搞好经济,这方面中国可以帮忙,而且两国之间有一些共同话语。当然,从特朗普的竞选中的表态来看,对中国的贸易保护、汇率问题有抱怨,但是这些问题都可以谈,等到他上任后可以寻找办法。另外,中国作为大国是有真金白银的,中国有着巨大的购买力。
  总体而言,我认为,未来中国应对之策应该是低调、友善,重点是寻找可行的合作方案。
  楚树龙:特朗普上台,美对华政策会有新提法
  “欢迎中国和平崛起”,从1979年以来,每一任美国总统,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会这么讲,但就是限定词越来越多了,“富裕、守规则”等等。最近几年,最近几届美国政府越来越少使用“欢迎一个强大中国的崛起”的提法了。关于中美关系,外交政策,美国新总统上台肯定会有新的提法,不会沿袭前任的提法。特朗普会找一个适合的时机,提出他认为比较好的提法,但对于“中美新兴大国关系”,相信不会公开反对,因为这样会对中美关系造成较大的问题。
  结合特朗普在竞选阶段的言论来看,他上台会有些新的动作和新的提法,他肯定会做一些事,但能做多少,这不取决于他。
  美国国内经济是否改善这不大取决于特朗普政府,在美国内经济事务中,国会权力大于政府,甚至美联储权力也大于政府,美国税收、开支、预算、决算都由国会决定,货币政策则由美联储掌管。这些对经济影响最大的事务,总统多数只是提出议案。因此美国经济会有积极还是消极的变化与美国总统的关系并不太大。
  但对外经济关系,会受到新一任总统的不小影响,商人出身的特朗普在竞选过程中有许多关于中美经贸方面的刺激性言论,他指责“中国偷走了美国的工作岗位”,他声称“美国企业正在遭受中国企业的屠杀”。他还曾公开反对TPP,他的贸易政策或将更具保护主义色彩,或为未来中美贸易关系稳定和发展带来消极影响。
  赵可金:特朗普上台,对中国机遇大于挑战
  特朗普外交政策一定还会基于他的本土主义立场,他可能会对美国现行的外交政策作出较大调整,但对中国的影响机遇大于挑战。
  所谓机遇就是,首先特朗普对世界表现出的兴趣并不大,他首先要满足美国民众的需求,孤立主义会更加突出。虽然一个总统并不能改变美国的外交政策,能落实的并不多,还会受到很多限制,但他肯定还会按照自己的计划往前冲,具体能造成多大改变还需观察。比如他说要让就业机会回到美国,这可能就会促进中企赴美投资。在中美双边投资协定等方面,美国前几届政府都未作出大的改变,现在特朗普反而可能会大胆改变,这对于中国来说就是机遇。
  所谓挑战就是,他不会像希拉里一样气势汹汹重返亚太,他竞选阶段的一些言论,让萨德和TPP的命运都成为了疑问。对于一些亚洲国家来说,如果没有美国积极推进,相信也会发生变化,对中国来说这可能是利好消息。在特朗普眼里TPP和萨德等都是套在美国脖子上的锁链,他认为所谓的美国强大是指,美国经济好转,民众收入增加,让非法移民离开美国。因此,他上台后,亚太地区的一些问题一定会退温。
  西方民调结果和大选最终结果的差异是因为民调样本和选民构成可能不太一致。民调受访者一般都是大城市的民众,而农村地区和城市中下层选民大多支持特朗普,他们对社会现状非常不满。他的风格比较符合美国社会中下层民众要求,他要打破政治正确性,要改变这种现状,而美国选民乐见改变,所以他符合了选民求变的要求。另外美国民众讨厌虚伪的政治精英,特朗普的真实恶汉形象反而受到欢迎。
  而邮件门等事件让希拉里遭受到很大打击,因为民众讨厌她的不坦诚。希拉里的女性身份实际上也是阻碍她成功的一个原因,美国社会民众不太喜欢女性在公共事务中扮演角色,不太喜欢女性参与政治,尤其是相对保守的地区。
  以前美国民众更关心自己的生活,但自金融危机之后,整个世界变成了权贵和大众的对峙,因为全球化带来了“权贵合一”,所以社会底层民众觉得权贵背叛了国家,所以民粹化倾向的本土主义抬头,传统分析的“左中右框架”已经不适用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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