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男朋友让女朋友请吃饭的唐叔和堂弟我们一起吃饭 吃了好几个小时 我手机没电 然后自己坐在那无聊 他们聊他们。

梦入三生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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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做个梦而已,还没完没了了。”  李炎满头大汗的盯着桌面上的几页试卷,试卷上写满了九七年的中考题目,每道题目的内容都清晰可见,即便李炎知道这已经是好多年前的场景了,可身在考场的他还是有股紧张感,二十年前,正是这一场考试改变了他的命运。  眩晕,眩晕的感觉一如二十年前一样突然来袭,李炎就是因为当时晕倒在了考场上,结果没能考上高中,十几岁就外出学艺打工,干过保安,送过外卖,当过临演,混过小剧场,苦逼的生活一过就是半辈子。  “看来这次考试给我的阴影太大了,都二十年过去了,我还能梦到这副场景,这次,就让我在梦里好好的答一次卷,至少,也能解我的心理阴影吧!”李炎心中如是想着,用力的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更清醒些,艰难的提起了笔,开始解答起试卷上的题目。  李炎是HB农村一个非常普通的孩子,平时学习成绩还不错,要是搁在别的省份,以他的成绩,那是妥妥的重点高中,可在HB就不一定了,作为中国第一教育强省,HB每一所重点高中的门槛都不是那么好跨越的,多少中学的尖子生都不敢说自己能稳进,李炎的胜算自然也不算很高。  也怪李炎有个爱喝酒吹牛的老爸,平时在亲戚们面前就爱满嘴跑火车,把李炎的学习成绩吹的跟什么似的,早就在亲戚们面前扬言,李炎要是不考上重点高中,他老李家的人从此就改姓“屎”,这么巨大的压力,自然就落到了李炎身上,要不怎么说,就算发挥失常也能上个普通高中的李炎,连最低分数线的普通高中也没考上呢!  凭借着多出来的二十年的经历,李炎的知识量和心理承受能力自然要比十几岁的时候强的多了,题目做完了,意料中的晕厥没有出现。  李炎重重的舒了口气,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想,这个人生的遗憾,总算在梦境里圆回来了。  “叮咚,入梦者通过首轮考试,正式开启梦境人生。”  当李炎擦冷汗的手从额头上收回的时候,灵台之中突然响起一个清晰的声音,然后李炎便感觉自己的视线出现了一种抽离感,片刻之后,梦境里面的一切开始变的更加清晰,连五感也变的完全真实,而那具因为通宵加班而趴在剧院的桌子上补觉的身体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我靠,怎么回事。”李炎忍不住惊呼起来。  “注意考场纪律,考号5873的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面色严肃的监考老师很快的走到李炎的考桌面前。  “呃,没,没事,老师,我交卷。”李炎三下五除二将桌面上的几张考卷叠好,抓起自己的准考证就出了考场。  夏日里,树上的知了叫的那么烦人,学校门口的热干面还是那样的香辣诱人,还有从瓷砖灶台里帖壁炕出来的猪油锅盔,李炎一口气就来了俩个,这种香辣可口的味道,能勾起他对这个年代的所有回忆。  “梦境人生?什么鬼?我到底是重生了,还是只是做了个梦?”  当李炎满脑子问号的反问自己的时候,脑袋里叮咚的声音再度响起。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现实和梦境本来就是平行的,到底孰真孰假,谁又说的清呢!而只有通过全部考验,进入,从而发现,领悟深层次梦境的人,才能知晓梦境的真正奥秘,历史上有人类曾经达到过,你们喜欢称他为周公,你想做第二个周公吗?”  “不想,我只想快点睡醒,明天剧场还有一场重要的演出,我可是熬了十多年才混到一个男八号的上台机会,为这个脚色我准备了很久,一定不能演砸了。”李炎下意识的道。  “你如果不通过梦境的三重生死考验,想醒来的话已经没有可能了,你或许都忘了,你为这场演出已经连续熬了三天三夜了,本来你应该是直接猝死掉的,是你的梦境让你没有断气,用你们人类的话说,真实世界的你,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除非你能通过梦境生死考验,才有一丝醒来的机会。当然,你的成功率很低,不过也有植物人只通过两重生死考验就醒来的先例,我郑重的提醒你一句,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进入梦境世界的,你如果通过了梦境世界的三重生死考验,将得到让你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随时随地都能diao炸天呢。”  “叮咚,梦境穿越者的基础解释已经完毕,梦境系统提示音将在五秒钟之后自动关闭,5,4,3,2,1······”  “喂喂喂”  李炎还想问点什么,可惜无论他在脑海里怎么呼喊,再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而此时,一块奇特的腕表出现在了他的手臂上,上面细小的字体显示着,财富量:2元,目标1000000元,倒计时间365天。知名度:237人,目标1000000人,倒计时间,365天。  在两个365天的旁边有两个像温度计一样的细小玻璃柱体刻度表,里面各有一滴红色的液体,柱体的下端写着一个红色的生字,上端写着一个黑色的死字,显然,刻度表内的红色液体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增长,当其触碰到黑色的死字的时候,就意味着李炎的考验失败,落得个身死的下次,而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财富量和知名度的任务,红色液体就将停止增长。  而在刻度表的最下端,又分别标识着三个百分数,分别是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六十,百分之九十,而此时,百分之九十的百分数现在呈红色状态,李炎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他最想做的是吃一口奶油膨化雪糕仰天长叹,因为锅盔的辣椒刷的太多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老鼠给猫当伴娘。连梦境平行世界也有,还有什么稀奇是我没见过的?一年时间挣一百万,知名度也要超过百万,这是要虐死哥呀!哥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李炎哀嚎着,漫无目的在学校门口的道路上行走着,本能的,他来到了学校门口存放单车的车棚,看着那辆从十岁开始就陪伴着自己的凤凰牌自行车,李炎熟悉的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这辆自行车是他老爸在他十岁的时候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李炎记得当时他的身高根本不足以骑上这辆大号自行车的坐包,所以一直是将右腿伸过车子的三角架,用两只脚一来一回的踩半圈,直到初二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发育长高,终于能够坐上这辆车的坐包了,也正是在他能够真正骑上这辆自行车之后不久,他就收获了属于他人生的第一段爱情。  果然,当他推着已经被拔掉了气门芯的自行车来到学校门口小卖部的时候,一个身材不高,穿着校服的女生便从学校里冲着他的方向快速跑了过来。  “给。”  女孩熟练的从书包的文具盒里取出两个气门芯递给李炎,而李炎也是熟练的接过气门芯,装在了自行车的钢圈上。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今天是吃冰棍还是喝汽水。”女孩给完李炎气门芯,便往小卖部的冰箱看去,在琳琅满目的冰箱里挑选着种类并不算多的商品。  “喝汽水吧!”李炎一边用小卖部的打气筒给自行车打着气,一边回道。  李炎和这个叫唐涵的女生是邻村,属于离镇上学校最远的两个村,有将近三十里路,所以两人都是住校生,李炎每个星期天下午骑自行车到学校上学,在学校住到星期五下午再骑车回家过周末,而唐涵是女生,家境相比李炎家也稍微好些,每个星期坐一块钱的班车上下学,不过现在有李炎骑自行车拉她,等于让她每个星期省下了两块钱的车钱。  事情是从李炎的自行车胎被路面上的铁钉扎破开始,无法骑车回家的他,情急之下正好遇到了邻村且同班的唐涵从学校出来,于是,唐涵的一块钱车费变成了李炎的补胎钱,而李炎,则负责骑自行车带唐涵回家。后来李炎和唐涵一商量,每个星期李炎骑自行车拉唐涵上下学,而唐涵则把两块钱的车费贡献出来,买点零食什么的分食,两人的交情就这么愉快的建立了。  “坏家伙。”  唐涵莫名的白了一眼李炎,熟练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橙汁汽水,抄起起冰箱旁挂着的汽水起子,将汽水瓶盖打开,自己先对着瓶口吹了一口,又将瓶子递给李炎。  原来,每次来学校的时候他们都先将一块钱买成零食吃掉了,而回去的时候,他们要留两毛钱打气,剩下的八毛钱才是他们用来买零食的费用,当然,这个年代的家长基本没有给孩子多余的零花钱的习惯,因为整个社会基本都还处于贫困线以下。小气的小卖部老板也根本不会给汽水配上吸管,更何况是给两根,所以,每当李炎想喝汽水的时候,他们两人都只能对着一个汽水瓶子吹,相互吃对方的口水,谁叫汽水五毛钱一瓶,除去两毛钱的打气钱,他们买不起两瓶汽水。  喝完汽水,李炎潇洒的跨上了自己的大凤凰自行车,唐涵则熟练的横坐在了自行车的后坐上,双手抓着李炎腰间的衣服,自行车风驰电掣的在马路上跑动起来,而李炎的心思,却不像以往那样全放在车后坐的妙人儿身上。  “哎,你慢点,人家怕摔。”  “怕摔你就抓紧点,哦对了,抱我也是可以的,我不介意。”  “坏家伙。”  李炎听了唐涵的话,刻意的将单车踩的飞快,因为每次只要这样,他都会被唐涵用指尖狠狠的掐一下后腰,然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感受着那对日渐丰满的胸脯,李炎痛并快乐着。  “你怎么出来的这么早,不会是提前交卷了吧!”  等唐涵将自己的腰抱紧之后,李炎又会放慢骑车速度,这样不仅他能轻松一点,保持风度,还能让唐涵多抱自己一会,这时候也到了两人最快乐的互说心思的时间。  “嗯,我觉得没有问题了,就提前一会交了卷子,考个重点而已,还难不倒我。知道我现在最爽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再也不用担心那帮孙子偷我的气门芯了。”由于喝了大半瓶汽水,李炎打了一个长嗝,舒爽的道。  中学的单车棚里,不管是谁的单车,气门芯都不会留到第二天,因为一个气门芯拿到修单车的铺子那里可以卖到三毛钱,为了这三毛钱的零花钱,很多学生可以在单车棚里彻夜守候,一个轮胎一个轮胎的检查每一辆单车,双截龙,拳皇,三国战纪这样的电子游戏对他们的吸引力甚至不亚于毒品,李炎之前就因为大意,吃过好几次这样的亏,损失了好几元唐涵的车费钱,后来每次一到学校,唐涵就主动的拆下李炎自行车车上的气门芯,放在自己的文具盒里,回家的时候再拿出来装上,花两毛钱在学校门口小卖部打气。  “哎,也不知道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每年都是年级前十,我就危险了,县第一重点我没什么把握,镇高中虽然也是我们县的第二重点,但到时候我们就不在一个学校读书了。”说到这里,唐涵挪了挪身子,将李炎抱的更紧了些。  李炎记得他跟唐涵就是在这个等通知的暑假里正式的确立恋爱关系的,而且两人并没有守住多久就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这一年他们才刚过16岁而已,不过他们也就是这一次的交集了,之后唐涵考上了镇里的高中继续读书,而李炎则是登上了南下广州的火车,开始了自己的打工生涯,直到三年后唐涵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两人的异地恋爱关系正式结束,而在这个梦境世界里,李炎还会让这些事继续发生吗?
  李炎和唐涵亲亲我我磨磨唧唧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这个时代的乡村根本不存在路灯一说,即便是镇里街道上的路灯,也少的可怜,越是天黑,越走的慢。  李炎家不大,三间瓦房,左右各一个房间,中间一个堂屋,厨房和茅坑都在堂屋后面,是搞集体时分配的标准配置,这个年头荆湖地区农村的房子大多都是这个格局,很少有人住的起楼房。  堂屋的方桌上有两个小碗,小婉上面扣着两个大碗,一个足有五十厘米长的大盘子里盛着一条被吃的七七八八的大鱼,想来剩下的那一点也是老妈强留下的,以李炎老爸的德行,只要上桌喝了酒,是不可能留的住菜的。  将自行车推到堂屋的一角放好,饥肠辘辘的李炎便赶忙揭开了桌子上扣着的大碗,一只碗下扣的是一堆碗米饭,显然是放油盐炒过的剩饭,另一个碗里扣着的是半碗腌菜,令人惊喜的是腌菜上面还有几片油花花的五花肉,就着半碗腌菜扣肉和一条吃的差不多的大鱼,李炎今晚的饭吃的特别香。  才吃了不一会,李炎就听到了大门外细细的抽涕声由远及近,这肯定是他熟悉无比的老妈回来了,显然还是刚刚和老爸吵了一架的样子,而那个一吃饭必喝酒,一喝酒必多话的老爸,不用说,肯定正在村里小卖部门口和别人吹牛皮讲白话呢!对于这样的场景,李炎已经习惯了。  “妈,怎么地今天又和爸吵架了?为啥呀!”李炎也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因为按照原世界的剧情,李家今天是遭遇大变的,李炎昏倒在考场,他父母在接到学校通知之后赶到了镇医院,然后两口子在医院里大吵一架,甚至动手。  而现在,李炎顺利的考完了考试,一切剧情已经变更,李炎从原本世界带过来的记忆也基本失效。至于父母吵架的奇葩理由,那实在是太多了,李炎都懒得猜。  “炎呀,你爸疯了,他今天把咱家里的六头猪崽和耕田的水牛全卖了,现在还要把几亩责任田也抵给别人种,他说他要出去大城市闯荡,可万一闯不出个啥,咱娘俩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这不,你马上不还要上高中了吗!”  对于老妈一句话三滴泪的哭诉技能,李炎已经免疫了,一辈子在农村长大的女人,心都不大,只想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而李炎的老爸李宏程又是个心大,不甘平庸的,他们的矛盾天生就存在,在这个时代里,又不好解决,于是一吵就是十几年。  “妈,您也别哭了,这次的事情,我支持老爸,因为咱家没别的选择了。”  李炎的老爸虽然好酒,但内心里却是个明白人,话多是因为口才好,别人说不过他,只能听他说,而且他还是个有野心的人,凡是有野心的人都不会太笨,经历过原世界的李炎敢拍着胸脯说自己老爸虽然喜欢大吃大喝,却是全村同辈之中最有能力,最能干成事的人,因为原世界里,就是因为李宏程南下打工,一两年就干出了成绩,后来带着全村的青壮南下捞金,在千禧年的时候,就让整个村子大部分家庭盖上了楼房,这里面不排除改革开放初期,大城市满地都是机会的原因,但也得有人敢先出手,先下决心抓住这些机会啊!  “什么叫咱家没得选择?咱家六个小猪崽子养到年底可以纯落好几百块钱呢!还有牛,那可是你爸跟你叔叔伯伯们分家的时候得的最值钱的东西,有这些家当在,在村里,咱家虽然不富裕,但还过的去,这不,到你初中读完咱家不也没差谁家债么。”  张桂枝见儿子不支持自己,眼泪更加汹涌,李炎知道老妈的眼泪从来就是不要钱的,也懒得劝说,自顾自的拔着饭,等老妈说完了,他才接话道;“难道日子还过的去就不去求变了?但是现在肯定不变不行了,因为咱家的日子就要过不去了,您儿子我呀,马上就要上重点高中了,您以为重点高中的学费还像初中时候一样,一学期才几百块?不可能的,我打听过了,县第一高中一学期的学费就是一千多块钱,还有书本费,住校费,餐费,搭车的路费,跟一些补习资料或补习班的费用,一学期至少要花两千多块钱,一年就是四五千,就算在镇上读二中,一年的花费也不低于三千多块钱,咱家现在一年能挣这么多钱么?爸应该也是知道这些事情之后,没有办法才做的这样的决定。”  九七年的消费水平和人均收入李炎记的很清楚,一个有猪有牛的农村家庭一年能落下千把块钱就是不错的了,即便是在一线大城市打工,普通服务员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四百块钱,除去开支,省吃俭用一年也就存个千把块钱,根本供养不起一个高中生,所以这个时代大量的80年代出生的孩子,只是读完初中便下学务农,或者外出打工了,而大学生,此时还包分配,安排工作,在农村,大学生就完全属于稀罕玩意,见都见不着。  张桂枝被儿子说的一愣一愣的,眼泪也忘记流了,短视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一年以后的事情,而这时,一身酒气的李宏程已经甩着两条光光的圆膀子从外面走了回来,李炎的话,他是一句没漏的听进了耳中。  “哈哈哈,我儿子就像我,那像你这老娘们脑子里都不装事的,你以为老子不想安逸,可老子都安逸了十几年了,也算对的起你了,现在为了儿子,老子必须要豁出去了。”李宏程已然因为先前的吵架还有些火气没消,此刻有了儿子的支持,他更是觉得自己占了理,没好气的朝张桂枝吼道  “好,你们父子俩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吃喝拉撒白照顾你们爷俩十几年了······”  女人的抱怨一但开始就会没完没了,等张桂枝说累了,李炎的饭也吃完了,碗也刷好了,连澡都洗好了。这时他才正儿八经的端了条板凳坐在二老中间想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屁股坐下之后,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瞬间的就叫两老闭了嘴。  “爸,妈,我觉得你们之间的吵架游戏也该停止了,这样一直吵,难道你们就不怕影响到我么?不怕我学了你们爱吵架的毛病,出去到处跟别人吵架么?不怕你们将来的儿媳妇因为怕一双经常吵闹的公公婆婆,而不肯嫁到我们家么?其实你们俩是谁离了谁都活不下去的人,这点别说我这个做儿子的,全村上下有谁不知道。你们都把心放平静了,火消一消,咱们接下来谈谈以后的事。”  李炎顿了顿,见两人竟都安静了下来,才又道:“爸说要去南方闯一闯的事我是支持的,不过我不同意您一个人去,您管不住自己的嘴,一个人出门在外,喝醉了碰上个什么事,咱们全家就完了,所以我的意思是,把家里的田都抵出去,能换成现金的换成现金,让妈跟您一起去,除了留下我的学费和一部分生活费,剩余的你们都带走,先去广城或者深城找个落脚的地方,租个房子,爸您以前学过油漆和装修的手艺,做点小生意,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挣钱的门路,妈您要是找不到体面的活,背个袋子到大街上捡废品也是个来钱的路子,还可以买杆称,在大的住宅小区门口挂牌子收废品,低买高卖,在称上面再毛一点,给门口的保安一点好处,收入准比在家种地强十倍。  至于我,你们也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是年满十六岁的大人了,还比您两位的小学文凭略高一点,已经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这次考试我考的不错,应该能冲击冲击中考状元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在镇上读二中,这样可以省下不少钱,不用坐车去县城里读书,人生地不熟的花销还大,平时我就住学校宿舍里,周末还可以在爷爷奶奶和叔叔伯伯家里蹭蹭饭,和读初中的时候基本没什么两样,这点你们可以放心。对于我的建议,不知道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李炎的语速很缓慢,有一种沉稳感在其中,即便是刚刚大吵了一架的两人也逐渐的静下心来好好考虑李炎的建议。  “我还是觉得,你妈留在家里照顾你读书比较好,有她跟在身边,我做事肯定放不开手脚的。”李宏程想了片刻,提出反对意见道。  “你这家伙心里想些什么以为我不知道,没人管着你,你的尾巴要翘到天上去,到时候钱没挣到,一点老本全被你拿去吃吃喝喝了,我们娘俩怎么活?你要出去闯可以,必须带上我,至于炎丫子,倒是可以交到他爷爷奶奶那里去,反正也就是放假的时候跟着他们吃一口,咱把家里剩下的粮食给他送过去就行了,平常的家务啊什么的,我们炎儿都做的很好,只要不出这新沟镇,炎儿我还是放心的。”张桂枝又提出反对意见反对李宏程道。  “个板妈子地,你这个表砸地,就非要跟到老子啊!”  见老爸老妈又要吵起来,李炎轰的一下就从板凳上站了起来,眼神凌厉的看向老爸。  “二比一,这事情就这么定了,爸你出到外面之后少喝酒,尽量别喝酒,妈你也少说爸两句,特别有外人在的时候,多给爸留点面子。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你们把东西交脱手之后,给我留下学费和一点生活费就赶紧出发吧!别忘了,你们是有任务的,年底前你们至少要赚够我明年的学费,半年时间五千块钱,可不是那么好挣的。”  定下这个计划,李炎就不再去管父母内心里如何接受了,他回了房间重重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对于自己的未来,他要更加谨慎的全盘缕一缕,在这个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电脑,连电视也只有靠竹竿上的天线不停的转动才收几个地方台的时代,不躺在床上想点事情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可做的。
  事情不是靠想就能成的,在原世界里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李炎唯一明白的道理就是: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一夜无梦,清晨,李炎被村部的大喇叭吵醒,喇叭里播报的,自然是中国今年唯一的大事,七月一号,香港将回归祖国的怀抱,这是一个注定将被历史记住的日子,李炎对这一天有些印象,那是他彻底告别学生身份的日子。  洗漱一番后,李炎推着自行车就出了门,荆湖地区农村人起的很早,农忙的人大多只吃两餐,上午十点左右一餐,下午五点左右一餐,不用说,选择这个时间点也是有深意的,上午十点前天气不热,正好可以干干农活。而从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这中间的几个小时,是一天里最热的时间,大多数人都会猫在家里,三人一台,四人一桌的玩扑克打麻将,即便是经济条件不咋地的九十年代,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九头鸟们对打牌的热情,喜欢耍小聪明的他们,总是沉浸在投机的乐趣之中不可自拔,在这里,不会打牌,是件比较丢人的事情。  自行车很快便骑到了离村子只有几公里的一处集市上,整个新沟镇,有四个这样的小集市,共称四大管理区,每个管理区辐射着方圆几公里范围的蔬果粮油副食品等货物的交易,而居中的新沟镇则统辖着方圆近三十里的地方,人口和市集规模甚至与县城有的一比,这也是为什么在一个镇里,能同时拥有三所超过两千名学生的中学,和一所堪比县城的重点高中的原因。  李炎的目的地是这个叫杨林关管理区的菜市场,不仅是为了来看一看在这里帮父母卖菜的唐涵,这也是李炎第一次对这个时代的商品交易市场的一次考察,很遗憾,市场太小,涉及到的货物种类太少,除了音响店里堆满了四大天王的盗版磁带光碟让李炎意识到这是个港台流行元素霸占文化市场的时代以外,没有任何收获。而对这些已经听了成百上千遍的歌曲,粗糙到能用模糊来形容画面感的光碟,李炎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李炎猛然想起这个时代不知道还有多少未来的音乐大咖还在路边卖唱?多少影视大咖在干着剧务,替身,打杂的活计?走文娱这条路线,很难让自己在短短的一年时间里获得一百万元财富和一百万人的知名度。李炎记得自己看过后世歌坛巨星杰伦的一个访谈,知道这个时期的杰伦将自己后来的成名曲寄给当红的一位天王的时候,被人当作垃圾退了回来了,而且那位天王还没有因为拒绝掉一个经典作品而损失什么,因为他在接下来的近二十年里,一直都很红。  这是个不缺好作品的时代,每一位成名人物都有自己的路子,旁的人很难插手,走文娱的路线,一炮而红,大发特发,那是在网络时代,而现在,此路似乎不通。  “叔,今儿生意蛮好的吧!”李炎推着自行车在市场里面慢慢的走着,终于来到了唐涵家的菜摊子前面,热情的招呼道。  “嗯,还行吧,炎丫子过早没有,叫涵涵带你去过早吧!”  (过早在九头鸟的鸟语里是吃早餐的意思,还有之前的表砸地,板妈子地,都是鸟人们习惯的方言用语,本人就是一个正宗的九头鸟,以后类似的方言描述,大家意会,就不多解释了。)  唐涵的老爸是个整天都笑脸迎人的人,作为镇里最先种植大棚菜的几个菜农之一,他家的收入远远强于普通农户,同时他又是李煜老爸的棋友,两人一旦碰上,那肯定是要摆起象棋,杀他个三五七个小时的,所以对李炎,他也是十分的熟悉。  “没呢,这不是专门来街上过早地么,涵涵也没吃啊!那就跟我一起去吧!”李炎装模做样的答着话,这是李炎昨天和唐涵早就商量好的暗号,唐涵从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惦记着这件事情,还为此算错了两次菜钱,让她爸爸严重怀疑这女儿的数学水平能够考上高中么。  “嘻嘻,走吧,我都饿坏了。”  唐涵迫不及待的就从菜摊子后面绕了出来,运气好的是这会她老妈子没在菜摊子上,对于女儿,父亲一般都是疼爱的,母亲比较严厉,要是唐涵的老妈也在摊子上,李炎可不能两句话就把唐涵领走了。  “叔,那我们就先去过早了。”李炎招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向前走,唐涵则小尾巴一样跟着他。  “哎,回头给你爸带点菜回去,叫他中午到村部跟我杀几盘。”唐爸热情的朝他们挥了挥手,忙又接待起买菜的客人,李炎却不敢给他传这个话,一旦他俩杀起象棋,指不定自己还得跑三五次村部催老爸回家吃饭呢。  “早上想吃啥,任吃,我请客,今儿早上我卖了十几块钱呢!”唐涵大方的指了指一家卖早餐的铺子道。  杨林关的街道窄小,档口铺面也都不大,人流有些拥挤,倒也显得热闹。  “如果任吃的话,那我选择吃你。”李炎一句调笑的话,倒是叫累了一早上的唐涵心里甜甜的。  “坏家伙,得寸就进尺啊!想好暑假做什么了没?”唐涵娇羞的白了一眼李炎又道。  “除了陪你之外,我想不到其它有什么好做的。”李炎依旧笑贫的答着她的话,就这会,他已经放好了自行车,而唐涵也已经在早点铺子里点好了两碗热干面和两个猪油锅盔,蛋花子只要了一碗,那是要跟李炎一起分着喝的,就这些东西,居然才两块二毛钱。  “你就好了,可以无所事事的玩,我还每天都要起早帮家里卖菜,累死了。”唐涵一边小口的吃着早点,一边抱怨道。  李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大,一碗热干面几筷子就搅到嘴里去了,唐涵忙将自己碗里的面挑到李炎的碗里,狠吃了几口,李炎才道:“我打算叫篾匠给我打一百个嗣鳝鱼的蒿子,再打几十个钓虾子的网依子,白天钓钓龙虾,旁晚下蒿子嗣鳝鱼,这样每天早上我就可以到菜场来卖鳝鱼龙虾,找你说话了。”  “你真好,来,奖励你个锅盔。”唐涵闻言一笑,将自己吃了一半的锅盔喂进李炎的嘴里,二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不一会就把早餐吃完了。  出了早餐铺子,李炎很快的就来到了篾匠铺子,将自己设计的蒿子的形状和虾网形状给篾匠师傅讲了讲,篾匠师傅听完之后接下了这个活,叫李炎明天早上来取东西,整套东西人工加材料,居然只要五十块钱,李炎痛快的答应了。  所谓的李炎设计,其实也就是照搬原世界里几年后才流行的蒿子和网依子的样式,这两种嗣鳝鱼钓龙虾的神器流行后,整个荆湖地区的鳝鱼龙虾都少了三成,堪称捕捞第一神器。  “你的事办完了,现在得陪陪我逛音像店了,我听班里同学说,四大天王又出新专辑了,买两盘磁带还送一张海报,这一次是合辑的哦,四个人的歌都有,我得赶紧买几盘,不然海报就没了。”  这个时代的小男生小女生就没有不迷恋四大天王的,唐涵也不例外,李炎也是个音乐发烧友,在原世界里,水平达到了近乎专业歌手的级别,音准基本没问题,只是情绪就没人家专业歌手把握的好,可是四大天王,别说他们现在出的这些歌李炎早已经唱了千百遍了,就是十几年以后发的新歌,他也大多都有涉猎,实在没有什么新鲜感,左右无事,他也就陪着唐涵瞎逛。  九十年代有四大最混乱的场所,的士高,录像厅,溜冰场,游戏机室。杨林关的音像店后面就是一间不大的录像厅,在几年以后录像厅会升级成一个人一台电视dvd的影吧!而这个时候,都是一大帮人盯着一个电视机看的录像厅,尤其是晚上,通宵播放一些港台的限制级电影,地方上的油子哥,飞女,在录像厅里一看就是一通宵,早上,正是这些渣男飞女们打了一晚上飞机,摸了一晚上nai子,准备离场的时候。  “哟呵,两个小P,毛都没长齐就在谈朋友哦!金狗,去摸哈看,看nai子冒尖尖了没得。”  李炎正和唐涵在一个装满磁带的大箱子里挑选专辑,语言神态自然亲昵了些,个中高手,号称杨林关小霸王的张飞豹一眼就瞧出了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昨日个没有钓到马子,硬挺着憋了一宿,心里十分不爽,一出了录像厅他就不平衡起来,那个外号叫金狗的家伙是张飞豹的小弟,因为染了一头金发,打架的时候又喜欢咬人,新沟的混混界里送了他一个外号叫金狗,至于他的本名,早都被别人忘掉了。  “你干什么?”  自从张飞豹一出声,李炎就心道不好,一把将唐涵拉到自己的身后,绕是他动作快,也差点叫金狗抓到了唐涵的胸部,在这个年代,油子哥袭个胸,摸个屁股啥的,那根本不叫什么事,派出所都懒得管,不像十几年后,一个眼神上的侵犯都可以告他xing骚扰。  “哟喝,小P捣滴还敢在老子面前犟,找死哦!”金狗一击没有得手,巴掌就朝李炎的脸上挥去。  “快跑。”  李炎毕竟是个有三十几年经历的人,知道在这帮小混混面前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在金狗向他挥手的时候,李炎就将整个箱子的磁带往金狗身上一掀,一大堆塑料包装的磁带哗啦哗啦的就砸了金狗一身,而李炎也趁着这个空档一把拉着唐涵朝屋外跑了出去。  “诶,豹哥,狗哥,算了算了,两个学生而已,别在我店里打人,出了事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音像店的老板及时的赶了出来,一把拉着金狗,就将几根白沙烟递了上来,这老板做的就是学生们的生意,如果学生们到他店里来买东西,被油子哥打了,油子哥们跑的了,他这个老板可跑不了。  “哼,老子是给你面子。”张飞豹一把将音像店老板手上的一整包烟抓了过来,恶狠狠的碎了一句,又领着金狗等几个小弟朝音像店外面走去,才一出门,张飞豹就小声的对几个小弟道:“你们几个这几天在街上瞄一瞄这两个小P,找机会把那小表砸弄来老子搞搞。”
  尽管心中很想,但李炎成年人的自制力还是不差的,小女孩玩火也就算了,自己可不能成帮凶。  幸好李炎没有继续下去,没两三分钟就听到屋外有了动静,李炎忙的起身迎了出去,唐涵大羞的同时,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也跟了出去。  “爸妈,田里的活干完了吧!这是菜场唐喜叔的女儿涵涵,听说你们要南下打工,特地叫她送了好些个鱼肉菜来,说晚上还要来跟爸喝几杯,杀几盘象棋呢!”  李炎介绍着,唐涵也跟上前来,微鞠了一躬道:“伯父,伯母,我是涵涵,小的时候你们可都经常见到我呢。”  唐涵从来就没有在这种场合发过怵,她天生的就性格开朗,是辩论赛上的一把好手,菜市场的砍价一支花,李宏程和张桂枝自然是认得她的,笑呵呵的夸赞了唐涵几句,就一同进屋吃饭。  “炎儿啊!你唐叔是个老好人,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人好,酒品也好,棋品就更好了,你爸我在这十里八乡没少交朋友,还就跟你唐叔最好,他小我两岁,却跟我同一天结婚,接亲那天,我们俩一同骑着自行车去拉媳妇,还被媒人认错了呢!哈哈哈哈”  今天的饭菜特别香,李宏程才喝了两杯,话题就来了,七十年代结婚非常简单,领完证的第二天,新郎官骑个自行车,龙头上系个红花去把新娘子接回家就成了,就是自行车也不是家家都有的,好些人还借着别家的自行车去接亲呢!说到这些,李宏程和张桂枝的回忆便升起来了,七七八八给李炎讲了很多过去的事,两小早上在街上吃过早餐,肚子也不是很饿,便慢慢吃着,慢慢当笑话听着。  “爸,您留着点量,晚上唐喜叔还过来跟您喝场大的呢!”李炎见老爸喝了不少,提醒道。  “哦对,你唐叔的酒量可不比我差,上午喝多了晚上未必干的过他,那什么,一会下午你骑车去他们家接一下,咱俩老朋友这一顿酒吃完还不知道下一顿要到猴年马月去呢!”  李宏程撤了酒杯这才将目光放到唐涵身上,忽地想起来了什么,推着张桂枝的胳膊喃喃又道:“桂枝,唐老喜怎么突然叫女儿到咱家送东西来了,难道他还要履行当年那个不作数的赌约?”  “哎呀,你不提我还把这事忘了呢!唐老喜还真是个喜欢较真的人,现在俩孩子都十六七了,谈那事也谈得了,难道他心里有这个打算?”张桂枝闻言一惊,刷的一下,脸色就认真起来。  “妈?你们在说么子呢?”被两人一惊一诈神神秘秘的表情吸引,李炎好奇的问道。  “哎,这还是你没出生前的事呢!刚刚说了我和你唐叔同一天结婚的事情,其实啊,还有个事也赶巧了,就是你妈和涵涵她妈同时怀孕的事,当时有村部的徐医生给算的预产期,是同一天,你说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我和你唐叔一合计,这俩孩子既然这么有缘,要是一男一女,就让他们结个娃娃亲吧!”  “噗······,娃娃亲,有没搞错啊!”李炎和正在吃菜的唐涵同时喷了,不过这玩意80年代以前确实流行。  “呵呵,当时也就是我们俩臭棋篓子在棋盘上这么一说,不过后来被你妈和涵涵她妈知道了,就有些不同意,那时候不是文ge刚结束没几年么,思想批斗还挺厉害的,这事被当时的妇女主任和村支书知道了,狠狠的批评了我们一顿,并勒令这门亲事作废,坚决抵制娃娃亲这种封建落后思想,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再后来呀,你早生了五天,涵涵晚生了三天,你们终究不是同年同月同日怀,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命,所以也就没人提了,你是比涵涵大八天吧,这事我老记得。”  “原来你十几年前就嫁我一回了。”听李宏程这么说,李炎飞快的在唐涵耳边小声道,这些小动作全部落在了张桂枝的眼里,心叹这俩孩子还真是有点缘分。  “美死你了,不都说了,那不算数么,本姑娘可没嫁过。”唐涵的白眼似羞似喜,没有一点说服力,李炎也不敢在父母面前继续跟她贫,一顿饭算是吃的其乐融融,饭后两小负责刷碗,而干了一上午农活的李宏程夫妇则是要午休一下再去将农活收尾。  下午,李炎在房间跟唐涵闲聊着,毕竟是突然回到十几年前,除了香港回归和亚洲经融危机这样的大事之外,许多社会上的事情李炎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他还需要通过唐涵恶补一下这个时代的信息,聊了两三个小时,收获可谓不小,至少李炎对班上的人物关系清晰的多了,那些已经遗忘掉的老同学的面孔,以及他们身上的八卦也都逐渐的清晰起来,唐涵毕竟只是个刚满十六岁的孩子,脑袋里都装的这些。  而也正因为接触到的信息越多,李炎才知道,腕表上面那个百分之九十的字样亮起红色是什么意思了,原来这是说这个梦境世界与原世界只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比如唐涵提到的一两个当红明星,原世界里根本没有,不光是这些,连开国十大元勋,和一些历史成名人物也和原世界有些出入,虽然其它大体都是相同的,但也说明了李炎用原世界的记忆不是百分之百能套的上的,至少福彩体彩的中奖号码就完全套不上。  “长江武校的校长梅长江还是我表叔呢!不过我这表弟也太不争气了,居然会跑到我们学校帮别人打架,还是帮人争一个钢牙妹,那个吴永斌的眼光也太奇葩了。”李炎无语的摇头笑道。  两人讲到了学校的一次打架事件,又说到长江武校,这又让李炎想起了好多事情,小学时候的暑假他可是在长江武校上过几届暑期班的,校长梅长江是奶奶娘家的侄子,论辈分算是他的表叔,梅长江从小习武,二十岁就开了武馆,可谓是打遍新沟混混界无敌手,在越发混杂的新沟镇也唯有长江武校出来的人敢不鸟那些油子哥们。  不过这不是重点,事情的转折似乎就是出现在今年,新沟乃是一个三市交汇的重镇,省道,船运码头都在这里交汇,所以经济很强,人口众多。这也导致了许多外来人口和一些不法分子来这里讨生活,你能想象在一个镇,居然拥有两百多家带小姐的发廊和数十家游戏机室,的士高舞厅吗?更加别说夜市上一排排的烧烤摊,上百家大排档了,这些人群都有各自的黑势力保护,当黑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砍刀,钢管这些管制刀具就不能满足他们了。  混混界出了黑枪,长铳,而就在今年,隔壁镇同样开武校的一个校长刘兴华被人用枪逼住,割了喉管,当场死亡,要知道,刘新华在武术界的地位比梅长江可是只高不低,这个年代武行的名气都是真刀真枪真拳脚打出来的,手枪长铳的出现瞬间改变了拳脚功夫为尊的格局,黑道上的势力风云变幻,武校子弟变的不能独善其身,梅长江的运气比刘新华好点,不过他也不得不向那些势力让步,武校最终不再教全武行,开始改成文武学校,而他本人也转道去做生意去了。  原世界里李炎很快就南下打工了,根本没有接触到这些本土势力的机会,可现在不同了,他还要在这么混杂的一个地方呆好几年,而且还要挣够一百万财富和打开一百万知名度,这样他就不得不做些准备了,万一那些势力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也不至于任人宰割。  “炎儿啊,都下午四点多了,你骑车去涵涵家接一下他爸妈,妈这里开始摘菜烧火了。”补了两小时觉后,将农活收尾的李宏程夫妇再度回到了家里,张桂枝一进门就冲李炎的屋道。  “行,我马上去,涵涵你就留在家给我妈帮忙吧!晚上可有好几个大菜呢!有你帮忙能快不少。”李炎答应了一声就去堂屋推自行车出去了,唐涵则听他的吩咐,小媳妇一样帮张桂枝打起了下手。  李炎家到唐涵家还不到两公里距离,骑自行车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才到村口,李炎就感觉气氛不对,有人盯着自己,目光猛的朝村口的大杨树下扫去,一个个子不高的黄毛正蹲在树下抽烟。  “张飞豹手下的人,他们到这里来干嘛!”李煜一瞬间就想起了这黄毛的身份,心中疑惑,一种不好的感觉升起。  “哎,小P,过来。”黄毛一见李炎,来了精神,烟头一扔就站了起来,一边向李炎走过来一边道。  “搞么家?”  李炎倒也不怵那黄毛,毕竟李炎也是上过暑期武校培训班的,身材比那黄毛还要高大,单对单的话,未必打不过他。  “就问你个事,你知道唐老喜的屋是那一家么?给哥指指。”黄毛眼神飘忽,左右张望着,小声问道。对付像李炎这样的学生仔,黄毛自问还能唬住。  “你找唐老喜什么事啊?”李炎觉得此事有些不简单,反问道。  “知道你就指,别他妈乱问,对你没好处。”黄毛突然眼睛一瞪,故作凶狠道。  这下李炎肯定了,这黄毛没安好心,没准是张飞豹打唐喜的主意了,不,应该是打唐涵的主意了,李炎的心智十分成熟,一下就想通了问题所在,立马又开始想起了对策。  “呃,知道是知道,不过唐老喜很少住这里啊!他在杨林关菜市场卖菜,听说在杨林关起了个房子,你要找他去杨林关不就行了。”片刻思索之后,李炎决定先想个办法拖一拖,跟那帮混混干上可没什么好处,这些人都是要钱没有,烂命一条,除了祸害别人,啥都不会干的家伙。  “唐老喜在杨林关有屋?”黄毛一愣,却也没有怀疑李炎说的,潇洒的甩了甩头上的黄头发又道:“手上有钱没得?”  “没得啊!不信你搜。”李炎是真没带钱,不等黄毛出手,他就主动将裤子的口袋翻过来道。  “行,你这小P的口袋比脸还干净,老子这趟又白跑了,回去之后别跟别人乱说,小心老子砍死你。”黄毛又作了个凶狠劈砍的动作吓唬李炎之后就转身走了,看着他一步三嘚瑟离去的背影,李炎冷笑一声跨上了自行车向唐涵家骑去。
  匆匆赶到唐涵家,李炎在门口一阵张望,见唐喜从小卖部慢慢晃悠了出来,手上拧着一胶壶白酒,想是晚上要带到李炎家去的。没等他进家门,李炎便拉着他往一边走去,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和刚才碰到黄毛的事情给他小声讲了个清楚,绕是唐老喜脾气好,听完李炎的讲述也骂了好半天娘。  “唐叔,几个小混混而已,倒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我不在家里说,就是怕婶婶知道这事了瞎担心,对了,一会到了我家,您也别跟我爸妈他们提这事情,这点事咱叔侄俩就能解决。”  见李炎胸有成竹的样子,唐喜拉下的脸缓和起来,小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要给他们来个狠的,不然老是骚扰我们也不行,我估计他们明后天就会有所动作,明儿个您收了摊就去趟新沟派出所报个案,注意别被张飞豹手下的小混混瞧见了,然后把事情往大了说,就说很多身份不明的外地混混准备到村里干坏事,一定要说服派出所的人到村里来打伏击,至于后面嘛!就看叔想怎么整治他们了,在家里放个千八百的现金,够他们进去住一段时间了,要是放多一点,嘿嘿,他们三年五载都别想出来。”李炎说的轻松,唐喜却是心中一惊,这还是个十几岁的学生仔吗?这心计貌似比好多大人都厉害。  “得,我放五千,够他们判刑了的吧!不过还得多做一手准备,我听说长江武校的总教练梅长江是你表叔,等明早送走了你爸妈,你去把他请来,这不多一重保险吗。”  唐喜没有本家兄弟,虽然家里有点钱,但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有点势单力薄,李炎家就不同了,别说李宏程亲兄弟有三个,堂兄弟十好几个,人够多,就是一个打遍新沟混混界无敌手的表兄弟梅长江,也足以叫新沟市面上的混混不敢轻易打他们家的主意。  商量好计划,李炎热情的进唐涵家跟唐妈妈寒暄了一会,三人便骑两辆自行车往李炎家里去,不一会就被李宏程迎进了家里。  “炎儿啊!还是你唐叔好,惦记着咱家,就是你的亲叔叔伯伯也没有提东西几个上门来送的,快跟你叔满上。”  众人在堂屋里坐定,方桌上已经摆满了鱼肉好菜,李宏程便招呼李炎给唐喜倒酒,李炎按照他的吩咐,给唐喜满上,又给三个女人倒上了可乐,还别说,这三男三女的席面倒很是对称。  “老李你就别恭维我了,咱俩老哥们,不稀的那套,今天到你家里,就求个吃好喝好,为你们送个行,祝你们一路平安,顺利发财······”  这俩家伙根本不用劝,就一杯一杯的自己干上了,李炎也陪着喝了点,酒过三巡,唐妈又问了李炎一个人在家的打算,得知李炎有十足的把握考上重点高中之后,唐妈的脸色便好看了一些,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之后她心气便高了,对于女儿的未来也有了一定的规划,倒不是说瞧不上李炎,但也要李炎有点成就才够资格跟她女儿交往,就唐涵跟李炎的那点眉来眼去,连老实巴交的张桂枝都没瞒住,又如何躲的过她的眼睛,左右没影响两人的学业,她也就没多说什么,有时候,恋爱的刺激或许能让少男少女们学习的时候更用心,唐妈也正是看中了李炎这一点。  “来,吃这块鱼,没刺。”  唐涵不经意间给李炎夹了一筷子菜,瞬间打破了唐妈内心的平静,这丫头长这么大,什么时候给自己夹过菜呀!女生都靠不住,终究是别人家的,看来还得和老唐多努努力,自己才三十五六岁,再生一胎也很正常,想到这里,唐妈狠掐了唐爸一把,嘴里嘀咕道:“少喝点,你还想不想好了。”  唐老喜瞬间明白了老婆的意思,于是,当晚与李宏程的对酒,唐老喜大败而归,不仅喝酒输了,连象棋也连输三盘,恨恨的摔了棋子才回家。  “诶,别抱,你爸妈还在前面呢!小心他们瞧见。“  两辆自行车,两男两女,一前一后在村村公路上行走着,唐喜夫妇在前,李炎唐涵在后,才走没多久唐涵就将李炎的腰抱了个结实。  “黑灯瞎火的,他们怎么看的着,人家怕摔跤,你慢着点骑。”唐涵依旧不松手,将李炎抱的紧紧的,胸前两团软肉挤的李炎的后背一阵火热。  “瞧你这意思,黑灯瞎火的,你就好干坏事了呗。”李炎自然不会反感有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事实上他很喜欢现在唐涵小鸟依人的样子。  “本姑娘就是要干坏事了,怎么地。”唐涵这小魔女是经不得半点挑逗的,李炎这么一说,她反倒来了劲,本来扣在李炎肚子上的小手猛的往李炎的裤裆抓去。  “噢,这地方可不能乱摸。”李炎胯下一紧,小兄弟瞬间开始充血,不一会,唐涵就有种握不住的感觉了。  “哼,坏东西,叫你再敢挑逗本姑娘。”唐涵得意洋洋的道,手指却也不敢一直捏着李炎那话不松手,毕竟她还是有些羞耻感的。  “哥也就是占点口头上的便宜,那像你这女流氓,动不动就摸人家哪里。”李炎被她撩起了火,却又没处撒,没好气的道。  “还敢说,信不信我给你掰断了。”唐涵又要伸手,李炎连忙扭腰躲避,自行车便开始左右摇晃起来,唐涵是真怕摔,这才放过李炎。  “哎,你说你爸今天为什么不在状态?”李炎正了正色道。没办法,他岔开话题,就是想让小兄弟安静下来,涨疼的感觉可不好。  “肯定是跟我妈有关。”唐涵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这个世界能完全左右唐老喜情绪的就只有唐妈妈了。  “小妮子还满聪明的嘛!你注意到没,从你给我夹了块鱼开始,你妈的表情瞬间就变了,怕是觉着女儿终究是给别人家养的,还是儿子牢靠。正所谓饱暖思那啥,信不信,你爸妈今晚说不定又会大战三百回合,为你造弟弟。”  “去死,什么大战三百回合,说的多难听,那可不光是我妈一个人的愿望,我爸可想得个儿子了呢,都是该死的计划生育把我没足月的弟弟夺去了,从那以后我妈就再也没有怀上了。”唐涵在李炎背上拍了一巴掌小声道。她发现这家伙现在说话越来越大胆了,根本没有以前那种老老实实羞羞涩涩的感觉。  “我其实也有个弟弟的,不过被强行打掉了,这个时代,哎。”李炎也是有些无奈道。  “哎,你说,一家只准有一个孩子,那咱们这一代不是瞬间少了一半的家庭?到咱们下一代,又要少一半的家庭,几代以后,咱们国家还有人吗?”唐涵感叹的问道。  “哟,你都能问出这么深刻的问题了,看不出来啊!不过我估计政策也不会是一尘不变的,说不定以后会放开管制,甚至鼓励生育呢!只是啊,咱们这一代是赶不上了,咱八零后这一代的命运可不怎么好,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会叫咱们碰上。”李炎也是感叹的道。  多活了二十年,他自然知道后面的政策走向,不过计划生育确实是眼下这个时代政府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人口的大爆发延伸出来的问题不解决好,整个国家就没法继续发展,这是国家走向富强必须忍受的阵痛。  “我算是知道我跟你之间的差距了,你们男孩子想的可真多,对了,今年中考的语文作文是论任意一种社会现象,你写的什么?“唐涵总算正常下来,小鸟依人的问道。  “我写的是论四大天王为何会火爆,怎么样?光这标题,也会叫阅卷老师眼前一亮吧!”李炎得意道。其实他根本不用去看榜就知道今年的中考他一定榜上有名,不然他又怎么会通过梦境系统的考验呢!  “这标题确实拽,那中心思想是什么呢?”唐涵来了兴趣问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高论,四大天王里张天王的歌技,刘天王的长相,黎天王的气质,郭天王的舞蹈,几乎凌驾在了所有其它明星艺人之上,他们满足了这个时代女人对男人的所有幻想,首先打动了全国大多数女人,而全国大多数男人为了追求女人,就不得不去模仿他们,导致了最终的全民热,当然,在根本上还是他们的营销策略很对,外加基本功力扎实,作品能让人们朗朗上口,在艺术性与流行性中他们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点。”李炎半开玩笑道。  四大天王的成功有很多因素,最大的因素当然是他们足够努力,也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能达到在娱乐圈绝对霸屏的高度,什么韩国欧巴,欧美肌肉男,都是浮云,在这个时期的华人地区,没有任何明星可以跟他们抗衡。  “看的真透彻,难怪我们班都是女生先去买他们的专辑,男生才开始跟风,这个社会让人迷恋的,终究还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唐涵没好气的道,李炎就从来没有为了她买过一张专辑。  “也不全是这样了,大多数男生还是因为喜欢他们才去买他们的专辑的,不过这种霸屏也是短暂的,随着娱乐业的日渐发达,会有更多的明星冒头出来,挑战他们的地位,即便他们同样保持不错的成绩,也阻止不了别人同时崛起。”  “唉哟,我怎么感觉我在和一个老教授聊天呢!你不会也跟你老爸一样,喝了点酒就喜欢胡扯吧!四大天王是不败的传说,没有人能取代他们。”  事实证明,男人跟女人是不能一本正经的聊天的,就像男人不能跟女人讲道理一样,尤其在有恋爱关系的情况下,只能顺着她的喜好说,不然分分钟都有翻脸的可能。
  早上,李炎在汽车站送父母登上了南下的汽车,又匆匆赶到镇上的农业银行拿自己刚拿到手的身份证开了个银行卡,将父母留下的学费和生活费存进去一千八,留了两百多块在手上。简单的吃过早餐后他又去副食品批发部买了两支好点的瓶装酒,去梅长江家也算是走亲戚,自然要带些礼物。  长江武校并不在新沟镇上,而是在十几里外的姚嘴镇,这个‘嘴’字可能一般人不理解,但生活在荆湖地区的人肯定知道,比如新沟在很多年前就叫新沟嘴,还有诸如周老嘴,毛嘴等,是集镇的一种代称。  李炎骑车到姚嘴的时候正好中午时分,梅长江两口子正在吃饭,表侄来了,自然被热情的迎了进去。  “炎儿啊!考的还行吧!”李炎以往每年夏天都会往长江武校跑,梅长江也不跟他客气,添上了一副碗筷便让他就坐,和蔼的问道。  “呵呵,还成,上咱们县的重点高中没问题。”李炎也不见外,落坐之后将自己带的两瓶酒往桌上一放,就开始拆包装,完事给梅长江倒了一满杯。  “哟呵,经典稻花香,今儿是有什么事吧!还跟我带了两瓶好酒来。”梅长江的酒量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常年练武的人,六十度以下的酒都跟喝水一样。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表叔,是遇到了那么个事······”李炎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大致一说,梅长江就门清了,张飞豹这种级别的混混他还不放在眼里,当下就拍胸脯保证会给他这个表侄解决好,然后就问起了李炎父母南下打工的事情,表叔侄俩一顿饭吃了两三个小时,直到表婶在厨房实在炒不出菜来了才罢休。  “哎,炎儿你是要读高中的高材生了,真懂事,不像我们家梅涛,整天不着家,饭都不回来吃,回头你在新沟见着他,叫他赶紧回家一趟,我打算把武校转手出去,完了也南下做点生意,过几天下家就要来交接了,以后长江武校就不是我家的了。”梅长江喝了有一斤多白酒,却没有多少醉意,撤了碗筷喝了口茶叹道。  “怎么地,武校不是开的挺好么,没少挣钱啊!表叔你干嘛要到外面受那份罪。”李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果然如此,原世界里这个表叔也走上了从商的路。  “时代不同了,政府要求加强文化教育,武校都不能像以前一样专门传授功夫了,武校也要教不下于义务教育的文化课,你还不知道你表叔么,小学还没毕业就开始练武了,那里教的了什么文化课,再有就是原来几个专门教武的师傅是什么下场,你大概也听说过了,干咱们这一行是没什么前途了,不如早点抽身。”梅长江有些不舍的道。  “那以后没有表叔罩着我,我可要小心点做人了,这帮混混我惹不起,只能躲了。”李炎闻言讪讪的笑道。  “这倒不至于,我的几个亲传弟子你都是认得的,有事找他们帮忙他们会给我个面子的,我梅长江在武术界名头不如刘兴华,资历不如陈敢武,但要说打架,最能打,最敢打的,却还是我,因为我的梅家拳走的就是实战对敌的套路,融合了擒拿散打和截拳道的所有优点,可以说是专为打架而创造,所以只有我是打遍混混界无敌手,他们都不是。你小子也上过几年暑期班,底子是有些的,不过梅拳的精髓你还没沾到边,表叔这里有个册子,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没事自己琢磨琢磨练练,只要入了门,不说能跟那些专业练武的人比,三五个混混你还是能轻松拿下的。”梅长江似乎很随意的在口袋里搜出一本小册子,丢给李炎道。  显然这个小册子是他经常翻阅记录的,里面全是他练武时的心得,用武功秘籍来形容也不为过,梅长江能将这本册子交给李炎,就证明了他弃武从商的决心,看来长江武校遭遇到的压力确实不小。  “表叔,这本册子梅涛那里有么?”看梅长江此时的状态似乎有些厌武的样子,李炎好奇的问道。  “没有,同样的功夫,一百个人能练出一百个样子,涛丫子从小力大,爆发力强,专修的散打,就是他那个性子太强了,脾气像个炮仗,一点就着,我们两爷在一块都说不到几句话,我跟他在新建中学报了个名,希望多学点文化课能让他脾气收敛点。”  梅长江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李炎聊了一会,就让李煜炎先回去了,至于唐老喜家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他亲自出马,招呼了几个弟子,天黑以后一准到李炎家集合。  李炎出了梅长家就直接骑车往杨林关赶,说好上午去取钓虾网和嗣鳝鱼的蒿子的,这都下午了,赶到的时候,老远就见着唐涵撅着嘴等在篾匠铺子那里玩手指。  “真行啊,居然敢叫本姑娘从上午等到下午,说吧,你拿什么给本姑娘赔罪。”  付了钱,李炎取了虾网和蒿子,装了两大蛇皮袋绑在自行车后面,唐涵自然再度坐在了自行车前面的三角架上。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太多了,不过嘛,哥还真有给你赔罪的东西,今晚请你看一出好戏怎么样。”负重有些大,李炎吃力的踩着自行车道。  “好戏?你这家伙该不是发现那家窗户破了,晚上偷看人家那啥吧!”唐涵翻了个白眼道。  昨晚果然如李炎所说,她爸妈又大战三百回合了,而好奇心作祟的她没忍住,又跑去偷窥了,结果就是,她越来越羡慕那些已婚夫妇了,每天都能享受鱼水之欢。  “你这丫头,脑袋算是彻底的坏了,今晚的好戏可在你们家,咱们快点回去挖蚯蚓,把蒿子装好下出去,再钓些龙虾回来,晚上我家可能有几个客人来,我煮一大盆油焖大虾招呼他们。”李炎拿下巴点了一下唐涵的后脑勺道。  “我家,你作死哦,我爸妈做那事能让人随便看么·······”  “完了完了,你这丫头真没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看你爸妈做那事了,这是我和你爸商量布置的一个局,嗨,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李炎把话说半拉,更加勾起了唐涵的兴趣,可李炎就是不说是什么事,结果导致李炎的小兄弟再次落入了唐涵的魔掌中,可怜的李炎又要踩着负重两三百斤的自行车,又要忍受着小兄弟的充血,半个小时的自行车踩的他像跑完了十公里长跑一样累。  挖蚯蚓,穿蒿子,荆湖地区每一个孩子都会干的事情,直忙活到旁晚十分一百个蒿子才算全部穿好,而先一步被李炎装了蚯蚓就扔到河里的钓虾网这个时候已经可以起网了,只见李炎用一个绑着铁丝钩的竹竿轻松的钩起虾网上的浮漂,一网子起来,总有三五七只龙虾,甚至还有一些鲫鱼泥鳅等,五十个虾网起了一轮,唐涵手里提溜的大胶桶里就已经装了大半桶龙虾,连装鱼的网依子里也有大小数十条鲫鱼泥鳅等等,足够做两大盘菜了。  “你设计的这虾网真是好用,就这么一天起几网,钓几十斤龙虾也不在话下吧!”快装满龙虾的胶桶唐涵都提不动了,只得跟李炎交换,把装鱼的网依子和竹竿换过来。  “几十斤?你也太小瞧我这虾网了,今天是没时间一直起网,要是专门钓,一天不整个三五百斤都不值得我把它设计出来,一会你在家把那些红壳子的虾刷一刷,鱼也杀好,饿了就吃两个泡饼,我下完嗣鳝鱼的蒿子再回来做饭。”李炎得意的道。  以五十个钓虾网的效率,绝对不低于两百根钓虾竿,即便是在龙虾都快被吃绝了的二十年后,一天都能钓上几十斤,更何况是在这个小龙虾泛滥成灾的年代。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李炎终于下完蒿子回家做饭了,而唐涵家里,唐老喜不知道为什么,一改往日作风,硬是叫村里麻将馆的老板找了几个脚,安排唐涵妈妈在麻将馆打夜牌,支配走了唐涵妈妈,唐老喜在家里一阵翻箱倒柜,找了厚厚的一沓钱出来,大刺刺的往床头上一放,就带上房门出去了。  晚上九点左右,李炎家厨房飘来一阵爆香,炸的鲜红的小龙虾被葱蒜,辣椒香菜,豆瓣酱等一爆炒,再用蚝油一闷,那叫个鲜香,几乎是闻着味,两个嘉陵摩托便到了李炎家门口,车上跳下来四个人,正是梅长江的四大亲传弟子。  “小炎,搞了这么大一盆虾子招呼我们啊!那哥几个就不客气了。”  对这几人,唐涵也不陌生,他们自小就跟梅长江练武,唐涵都见过他们很多次,块头最大的叫黄磊,现在已经二十岁了,是练武最久的大师兄,现在除了帮家里种田外,还兼着长江武校的散打教练,个子最小的叫刘峰,是二师兄,练双节棍的,架势很有点像李小龙,才十八岁便干过几场大架了,一个人打十几个,战绩彪悍的叫小混混们见到他都调头走,还有俩身材和年纪都和李炎差不多的,一个叫余伟,一个叫颜佳,也都是梅拳入了门的实战好手,平时亲戚朋友们要遇上什么狗皮倒灶的麻烦事求到梅长江那里,他派一个弟子去就能解决,这回一次把四个人都派了出来,显然是不想那些人没完没了的烦李炎。
  六个人,两瓶酒,一大脸盆油闷大虾,一堆盘香煎鲫鱼,干煸泥鳅,足吃了一个多小时几人才意犹未尽的将其消灭完,打着饱嗝的黄磊道:“真希望那几个小P今晚上别来,明儿个咱再来一回,小炎你就整两盆虾子招呼我们。”  十多年后才流行的油焖大虾在这个时代出现,自然是瞬间俘获了几人的胃,连饭量最小的唐涵,也吃了二十多个,足有两三斤。  “这虾子做的确实好吃,想不到两毛钱一斤的东西也是个美味,七饱喝好了咱们就要干活了,位置我们晓得,今晚只要他们敢来,就算派出所的人不出手,咱们师兄弟几个也叫他们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刘峰小的时候常被人欺负,最是嫉恶如仇,所以一心练武自强,给人家帮这种忙他最积极了。  “行,那就麻烦几位师兄了,对了,你们这种嘉陵摩托车多少钱买的,我看很带意思的样子。”李炎这几天骑自行车都骑烦了,想到以后可能每天都要拉几百斤龙虾去卖,李炎就蛋疼,买个摩托车似乎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试探着打听道。  “这可不便宜哦,现在要八百多吧!我攒了两年钱才买了一个,每次还要跑好远去加油,不是搞生意的,都没谁买,我是看到师傅买了我才买的,买了才后悔。”黄磊苦着脸道。这个年代农民的收入都不高,外加上村镇附近加油站稀少,每次加油都要沿着东荆河大提跑三十里到新沟去才能加上,成本可不小,所以即便是像唐老喜这样的卖菜大户都没有买摩托车。  “那正好,你要是不想开了,卖我,八百块现钱交易怎么样,还别说后边我还真用的上这车。”李炎就这么一说,谁知道黄磊像找到个救星一样的,满口就答应了,于是二人又约好等完事之后把车转手,不一会,呼啦啦一阵摩托车响,六个人,正好两辆摩托车,往唐涵家村口走去。  “唐老喜,你该不是报假案吧,这都十点多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那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离唐涵家不远的沙树林子里,三五个穿制服的派出所民警围着唐老喜一阵数落,夏天本就蚊子多,树林里蚊子就更多了,几个民警从天黑就开始蹲在这里喂蚊子,现在身上都没一块好地了。  “王副所长,我老唐绝对不是说瞎话的人,那帮人铁定是打我们家的主意,就算今晚上不来,明天晚上也肯定来,你们一定要多等一会。”唐老喜苦着脸道,要是不能一次把那帮混混都送进派出所,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现在他完全就是主动求打劫的心态。  镇镇公路的岔口,两辆摩托车停在路边的树林子里,李炎唐涵和黄磊等四人躲在树后张望着,不一会,一辆柳州五菱转进了进村的小路,拖箱上站着七八个毛色不一的社会青年,而车厢里也坐满了人,总共十好几个。  “应该是他们了,几位师兄,就麻烦你们守死这条出村的唯一出路,我这就去通知唐叔和派出所的人。”李炎交待了一声,顺着进村的小路向村里摸去,唐涵却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硬是要跟去,李炎并没想过自己出面抓人,就没有甩脱这个跟屁虫。  “咦,这大半夜的怎么有车来了。”派出所王副所长见了车灯有些疑惑道。  唐老喜一见那柳州五菱心里就是一喜,拍着大腿道:“指定就是那帮表砸养地。”  “先看看他们要干嘛!等他们动手了,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抓他们。”王副所长虽然这么安排着,但看清楚车上来的人数后,却是心中一紧,足有十好几个,大多还带着家伙,自己属下可只有四个普通民警,又没有带枪,这可未必制的住这帮家伙。  “叔,他们来了。”两个黑影进了树林,直奔唐喜他们埋伏的地点过来,小声道。  “王所长,这就是我那个发现他们行踪的侄子,他找了几个武馆的朋友,现在埋伏在村口呢。”唐老喜闻言一喜,跟派出所几人介绍道。  “胡闹,群众怎么能参与到这么危险的抓捕中来呢,匪徒有十几个人,个个手上都有管制刀具,万一有个好歹,是会出人命的,你快点回去通知他们别出来,我看今天的抓捕行动也取消,我们只来了五个人,而且只带了橡胶棍这种简单的抓捕工具,强行抓捕肯定会出现伤亡的,不能为了抓几个小贼牺牲人命。”  王副所长突然话锋一改,倒是叫唐老喜和李炎一愣,其实也正是他们这种怕牺牲的办案方法导致了地方上混混比警察还嚣张的局面,没办法,这个时代整个国家的治安环境都不好,量力而行,人家王所长的决定也未必就是错的,只要掌握了这帮人的身份信息,事后抓捕也不是不行,只是事主和一帮警察就这么目睹罪犯大摇大摆的作案,然后扬长而去,李炎总觉得心里堵的慌,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王法吗?  李炎不肯走,也不出声,唐涵却是听懂了王所长的意思犯起了嘀咕,因为她已经看到那辆柳州五菱停在了自己家门口,而车上跳下十几个手持钢管砍刀的社会青年,不一会就推开了自己家的门冲了进去。  再说张飞豹领着自己一大票小弟在杨林关转了一下午才知道,自己的黄毛小弟被一个学生仔耍了,便又找了个知道村里情况的人问清楚了唐老喜的住址,晚上闹这么大阵仗来,就是为了吓唬唐老喜,即要睡他女儿,还要恐吓他不敢报案,不然他的小弟就上门砍死他全家,这是他惯用的伎俩,屡试不爽,可一踢开唐老喜家的房门,却见屋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而床头上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大叠钞票,这叫张飞豹不知道是笑还是狂笑,得意的收录了钞票,张飞豹又招呼手下马仔们仔仔细细的在屋里搜寻一番,像录音机,电视机这一类值钱的东西,他们直接就往车上抱,不一会,值钱的东西就都被他们搜罗走了。  “爸,这都能忍、咱们跟他们拼了。”唐涵的大气喘的像风箱一样的吼道。她这纯属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老唐,由于对罪犯的估计不足,今天不是最佳的抓捕时机,咱得忍忍,你放心,这帮人的罪行都是我们亲眼所见,他们逃不了的。你还是控制好你女儿的情绪,别把大家暴露了,到时候打起来,可就不得了了。”  王副所长被唐涵的一吼吓的神经一绷,一个做警察的,生怕匪徒发现自己,对自己展开攻击,这叫个什么事嘛!李炎再也忍不住了,转身就朝村口走去。  “小同志,你干嘛,注意隐蔽,别被他们发现了,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的。”王副所长见李炎突然冲出了树林,以为他也是没控制住情绪,忙小声喊道。  “呃,没事,我去通知我的朋友赶紧散了。”李炎憋屈的应了一声,就头也不回的向出村的路口方向跑去。  “小炎,你怎么又出来了,警察动手了没?”刘峰眼尖,一眼就瞧出了从村里跑出来的人影是李炎,出声道。  “警察没有动手,张飞豹他们来了十几个人,手上有钢管和砍刀,警察没有带枪,人也少,不敢抓,说是要先放他们走。”李炎有些无奈的道,布置了半天,还要目睹别人大摇大摆的来,大摇大摆的走,一股挫败感都写在脸上。  “十几个人而已,我一个人就能拿下,更别说咱师兄弟四个都在呢!别管什么警察的态度了,镇上的民警就这个水平,哥几个,怎么样,干不干?”刘峰最见不得那些为非作歹的混混们了,起先道。  “干。”  长江武校出来的四大弟子没有一个怂的,只一秒钟就做了决定,齐声一吼,就开始分派起了任务,这个年代,怕打架就不学武了。  “既然要干,就要把他们全部拿下,他们开了车,我们抬个树横在路上把车挡下,他们就没法跑了。”李炎略一思索便道,不过他还是没打算拿自己的身体去对抗那些混混的砍刀,一把小时候打鸟的弹弓这就从裤兜里掏了出来。  “嗯,这个办法不错,小伟和小佳一会出手也狠一点,叫他们站都站不起来就对了。”黄磊嗯了一声,便立马指挥大家四下找起了放倒的树干,不一会就找了根大的,几人将其抬到出村的小路上,绝对能挡住那辆柳州五菱。  不一会,车灯闪烁,张飞豹等人在唐涵家收刮了一番终于是要走了,突然‘嘭’的一声,车子的前挡风玻璃被一颗石子轰的粉碎,车上的人一愣,车头又猛的撞到了一根横在路中央的大树干上,车上的人瞬间便摔的七荤八素了。  “哥几个,三分钟内解决战斗,不叫他们一个人站的起来。”四个黑影从路边的树林里突然跳出来,一跃就上了那辆没什么成色的柳州五菱,片刻之间,一阵骨头脱臼,疼痛嘶喊的声音便从拖箱上响起。  知道情况不对的张飞豹和驾驶室里坐的几个混混才刚从疼痛中缓过劲来,四个身影已经从拖箱上跳了下来,一人一个门守在驾驶室外面。  “妈的隔壁有埋伏。”张飞豹清理完头皮上的玻璃渣子才抱怨了一句,便又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稍微冷静了一下又道:“看兄弟的手法不像是警察,那条道上的,甩个万儿下来,道上的事情咱们道上了。”
  “梅拳,这就是梅拳了,几位师兄真是帅到掉渣了。”  李炎躲在黑暗中亲眼见识到了几位学有所成的师兄施展手段,看的那叫一个酸爽,这与他在暑期班里学的那些套路完全是两码事,不愧是融合了擒拿散打和截拳道的专业搏击术,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是以最快捷的手法击打敌人最脆弱的部位,卸关节,打麻经,捶空门,那叫一个快准狠。  “是你这个小P。”  张飞豹恶狠狠的看了一眼从树林里走出来的李炎,终究是没胆子拉开车门,不过这不代表黄磊等四人不会强拉开车门收拾他们。  “嘭。”  黄磊十几年的散打不是白练的,迅猛的一记右直拳就轰碎了驾驶室左边的玻璃,张飞豹被破碎的玻璃渣擦出一脸的鲜血,却还胡乱的挥舞砍刀阻止黄磊拉开车门。  “嘭。”  又是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刘峰的双截棍更加轻松的打破了驾驶室右边的玻璃,一条古铜色的胳膊瞬间就箍住了张飞豹的脖子,一把将其从窗口的洞洞里拉了出去,狠狠的就摔在马路伢子上。  “狗ri的,祸害的人不少了吧!可想到你也有今天?”李炎也是个有脾气的,刚才目睹他们在唐涵家作恶的时候李炎就已经气的不轻了,此刻张飞豹被制住了,那还有不动手出气的道理。  “嘭嘭嘭·····”  李炎出脚很快,不断的踢在张飞豹的后腰上,每一脚都踢的他身体一震,杀猪般的惨叫声把两三百米外睡觉了的村民都吵醒了,一家一家的拉开电灯,跑出来看情况。  此时还在村里没走的王副所长等人也知道了情况不对,匆匆召集起了闻讯起身的村民,组织了三四十人拿着铁锹,竹耙朝这里赶过来。  “炎儿,你这是······”走在村民最前头的唐老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一个十几岁的农村孩子居然有这样的凶性,只见十几个发色服饰不一的混混整齐的或跪着或趴着,排在出村的马路伢子上,其中一大半人嘴里还在惨哼着,似乎受伤不轻,而王副所长的大声呼喝也在这时传来,他警察的身份要说三遍才显得有震慑性。  发现这些混混确实没有反抗能力之后,王所长才叫民警和村民们帮忙将他们捆了起来,又笑呵呵的握着黄磊等人的手表示了一番感谢,今天他怎么地也算是抓了一个犯罪团伙的现行,功劳是大大滴。  “人你们都带回去,可我唐叔家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这帮家伙要是过几天又出来祸害人,说不得这个公道,咱们还要找你们派出所讨。”李炎不客气的冲那王所长说了一句,倒是提醒了他将这些混混打劫的财物统计一番,不统计不知道,一统计,还真把王所长吓了一大跳,光现金就五千多块钱。  这个年代的钱来的可不那么容易,五千块钱都够盖三间大瓦房的了,一般人是不会把五千块钱现金放家里的,也难怪这帮混混们会盯上唐老喜家,原来这家伙都有钱成这样了。  不过有了这五千块钱现金加上一些家电设备的价值,这单案子绝对可以称的上重大入室抢盗案了,功劳立马就大了一级,不知道是见钱眼开还是什么原因,王副所长没有了先前的害怕,反而变的喜笑颜开起来。  “你放心,这些财物都是人赃俱获的证物,只要我们带回派出所登记一下,马上就会原物奉还,毕竟定他们的罪还得靠这些东西,这帮家伙我就先带走,唐老喜,你作为失主,也可以跟我们一同到派出所去录个笔录,其余的人就先散了,今天有劳大家帮忙了。”  王副所长的意思很明显,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他了,而如何抓人,谁抓的人这件事大家就不要提了,都回家洗洗睡吧!功劳是我的。  李炎懒得跟他掰扯那么多,抓贼的功劳安在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身上也没用,就送给这个贪功怕死的副所长吧!这样的人,说不定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  在唐涵一脸崇拜的目光下,李炎和黄磊等人骑上摩托车回家了,还约好明天晚上一同到新沟街上吃宵夜。  一夜好睡,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炎就起了个大早,背着两个大蛇皮袋夹着一把铁锹就出了门,昨天旁晚下的蒿子早上得收了,万一河里涨水淹了透气的孔,鳝鱼就可能被淹死,一个个的起,一个个的倒,收获自然是不少,还是因为年代的原因,水质好,无污染,外加现在还没有流行用电鱼机电,用毒药毒等影响野生鱼类繁殖的捕捞手法,野生黄鳝的数量还是很喜人的,一百个蒿子,居然收获了十几斤黄鳝。这东西在菜场可是能卖到几块钱一斤的,就这两个小时功夫,李炎就净赚了好几十块。  起完黄鳝李炎当然是骑上自行车直奔杨林关,也不知道没有了张飞豹这个大恶霸的杨林关今天会是什么新气象,在收水产品的档口上李炎把黄鳝卖了,行情还不错,卖了四十五块,看了看手头上的腕表,财富量已经从昨天的1860变成了1905块,这个计数工具还真标准,无奈的看了看这个数字前面的好几个零,他就直奔唐涵家的菜档去了。  昨晚唐老喜跟派出所的人回去之后一夜没有回来,今早来开摊的是唐涵母女俩,不过由于家里被人搞的一片狼藉,这母女俩显然也没睡好,李炎过来之后唐涵脸上才有一丝喜气,兴冲冲的买了一大堆早餐来,三人就在菜摊子后面一边卖着菜一边偷闲吃几口,等早上最忙的那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人也有些劳累了,于是关了菜档准备回家休息一下。  “炎,快给我说说,你们昨晚上是怎么收拾那帮家伙的。”  回村的路上,唐涵理所当然的跳上了李炎的自行车,而唐妈妈踩的是拉菜的三轮车,不一会就被他们甩到了后面,拉开了一段距离之后,唐涵才敢放肆的将李炎抱住,兴奋的问道。  “当然是一拳一脚的收拾他们了,你不知道,我那几个师兄个个都是练了十多年功夫的好手,我也不差,那个要弄你的张飞豹知道他什么下场么?被哥连踹几十脚,腰都差点给他踢断了,没见后来警察来绑人了他都站不起来吗!”  李炎故作兴奋的半吹牛逼,得意洋洋的将事情经过大致的那么一说,倒是气的后坐上的唐涵牙痒痒,狠狠的在他腰间拧了几把。  “你这坏家伙,不是说好叫我看好戏的吗?光叫我见着那帮家伙在我家为非作歹了,真正的好戏,一点都没看到,掐死你,叫你长记性。”  呵呵笑着,打闹着,二人一会儿便回了家,不过是李炎的家,白天的时光很长,李炎不打算浪费,他想尽快的挣出一笔钱来作为以后发展的本钱,在这个没有网络,卖不了慨念的年代,捣腾点实业才是王道,于是,李炎负责挖蚯蚓,做虾饵,唐涵便负责给他做饭。  荆湖地区大小河流纵横,水产丰富,小龙虾这样泛滥的生物几乎任何有水的地方都有,所以不需要离家太远,李炎就能将五十个钓虾网都放出去,等最后一个网放好的时候,第一个网又差不多要起了,所以,自从制作好虾饵开始,李炎就一直忙碌在收网的过程中,才半个多小时功夫,满满一大桶红壳子的龙虾已经被李炎提了回来,足有二三十斤。  “哇呜,这些龙虾是不是都拜你做大王,都自动到你面前来参拜了,我才做一顿饭的功夫,你就钓了这么一大桶?”唐涵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满桶随时就要爬出来的龙虾无语道。  “那当然,昨晚只是为了钓一点做菜,只起了一网而已,都有十几斤了,今天是正式开钓,不停的起,当然不同了,这还是小些的我都扔掉的原因,不然更多,哥今天的目标是三百斤老龙虾。”李炎大口的拔着饭菜,得意的道。  “一天钓三百斤?那加上早上卖鳝鱼的钱,你一天不是净挣一百多块?比我们一家子忙活的菜摊子还挣的多,你还真有胆子想。”  唐涵不是从小没见过钱的人,可在这个年代,每天能挣一百多块,那绝对的是高收入者,因为这一年国家的人均年收入才一千多块钱,一个平民家庭,两个劳力,种一整年田才挣三千块左右,李炎一个人,一个月就可以挣那么多,这比例,确实有点吓人。她不是不相信有人能一天挣一百多,而是不相信李炎一天能钓三百斤龙虾。  而事实证明了有些事情是可以的,当黄昏时候八个装的满满当当的大蛇皮袋摆在李炎家门口的水塘里的时候,唐涵不说话了,反正这八个袋子没有一个是她能搬的动的,随便一个袋子里面至少都有五十斤龙虾。也就是说,李炎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六点这八个小时里,钓了四百多斤龙虾,平均每一个小时就有五十斤以上,而且全是老龙虾,这拉到收虾的贩子哪里去,绝对能卖到一百块钱,一天挣一百五十块钱,这已经是唐涵家杨林关第一大菜摊的营业收入的一倍多了。  “哎哟,钓多了也是个麻烦,明天早上看来你得分三趟拉到街上去卖了。”唐涵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打脸的话,无语道。  “瞧你这脑子,难怪读书拿不到前几名,知道我为啥没让你做晚饭不,一会下完蒿子,咱们去新沟街上吃好的,正好把磊哥的摩托车买来,所以呀,赶紧收拾打扮一下,咋们坐班车去新沟。”李炎笑道。
  这里虽然是梦境世界,但不是有了好的想法就能马上实现的,至少在夜市火爆的夏季,转手一家排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有就是开排挡也不是无本经营,店里必要的经营设备,如锅灶桌椅冰箱一类的,起码也得一两千块钱来购置,而李炎手上,除了爸妈留下的一千多块钱以外,就没有任何现金流了。  “先钓一段时间龙虾吧!不管怎么样,得等中考放榜以后再做定夺。”李炎忙活了一天,沉沉的睡去了。  新沟派出所的拘留室里,张飞豹总算等来了一个探视他的亲人,他的二哥张飞虎,目前新沟街头专管排挡一条街的混混头子,手下有好几十号人,要不是有他的背景,张飞豹也不敢在杨林关这么猖狂。  “二哥,你总算来了,有没给我带什么吃的和膏药来,我这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了,腰也快断了,不吃点东西,贴一帖膏药,晚上就难过了。”  张飞豹过惯了夜生活,那里还受的了拘留所的苦,见了张飞虎,乖的就像个刚满月的狗丫子,用讨好的语气诉说着自己的惨样。  “老幺,不是我说你,能干点上档次的事不?老大都进去了你不知道啊!连我在新沟都不敢说自己排的上号,你平时瞎嘚瑟什么。”  张飞虎面相要比张飞豹凶悍的多,个头也大,穿着黑色大背心露出两条大碗粗的胳膊,上面全是纹身,当然,最醒目的是肩膀上的两个虎头,在这两只虎头的震慑下,张飞豹和他的小弟们只能垂着头装可怜。  “千错万错都是弟弟的错,只要二哥你把我们哥几个弄出去,以后你叫我们站着,我们绝不坐着,做你的铁跟班,指那砍那绝不带眨眼打嗝的。”  “立马弄出来是不可能了,你们这次是人赃俱获,多少是要判些日子的,不过也不会太久,我托红军哥跟里面的人打了招呼,进去以后不会受什么罪,但也要老实点,别得罪里边的人。现在红军哥好不容易统一了新沟街面上的势力,正准备向外发展,要多给政府留些面子,你们这样的小混混,他还未必瞧的上,想加入我们红军社,得看你们的表现,把里面的几位爷伺候好了也是条路子,那几位,跟红军哥都是过命的交情,能说的上话,大哥现在就是专门在里面做这些事。”  张飞虎这么说了,张飞豹就安下心来,派出所他不是第一次进了,既然二哥说不会太久,那就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如果能进了沙洋农场的监狱,接触到传说中的几位超级大拿,说不定出来以后还能在新沟嘴的扛霸子霓红军哪里拉点交情,在新沟混个小头目当当,这也算不亏了,毕竟杨林关地方小,没办法跟新沟比。  “行,我都听二哥的,不过这次的仇你得想办法给我报了,武馆的那几个家伙是硬点子,不好找,有个叫李炎的小P,你一定要给弟弟整他一条胳膊腿,我的腰就是他踹的,以后说不定都要落下毛病。”张飞豹揉了揉自己还酸疼不已的腰道。  “成,这事我记住了,给里面几位的见面礼,哥已经专门给你准备好了,等你判了就会找人送过来,在红军哥眼里,你也就这点价值了,别把事情弄砸了。”  张飞虎刻意交代要他带东西进牢房里去,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张飞豹也大概知道了或许带的东西不简单,满口答应,不一会,张飞虎的探监时间到了,便先走了,只留下一脸郁闷的张飞豹发誓着出狱之后,一定要大干一场,飞黄腾达。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炎起床了,先来了段长跑把鳝鱼蒿子起了,收获基本和昨天一样,又把家里以前用来装棉花的大筋篓子做了个架子,将两个大篓子一左一右架在摩托车后面,然后去门口的水塘里把昨天钓的龙虾一袋袋装进篓子里,直压的摩托车轮胎都瘪了才装完,脚踩打火,松离合,驮着四百多斤龙虾和十几斤黄鳝李炎就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不得不说,有了这辆摩托车李炎不管从体力和时间上都省了不少,在唐涵家的菜摊混了顿早餐,又在摊上帮了两个小时忙,到十点左右才拉着唐涵回家,跟着唐涵帮他做饭,他制虾饵,下网依子,中午左右回家吃饭,一切都是那么规律,直到有一天村里的广播播报中考放榜了,喊参加了中考的学生到学校看榜,李炎的生活才起了一点变化。  在银行将自己最新的一笔卖虾的钱存入,李炎一瞄腕表上的余额,足有3500多块,除去原本父母留给他的钱,也就是说李炎这二十天左右靠嗣鳝鱼钓龙虾足足挣了两千多块钱,因为买摩托车还花了八百块钱。  出了银行,门外的摩托车上,唐涵已经等了一会儿了,潇洒的骑上去,打火,车子快速朝新兴中学门口开去。  “有没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唐涵呵着气在李炎的耳边道。  “就骑个摩托车就衣锦还乡了?你有没有点追求?”李炎翻了个白眼道。  从上辈子开始李炎就是个勤快的人,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这辈子就更加将这个优点发挥到了极致,几乎从天蒙蒙亮他就开始忙碌,直到旁晚下完蒿子,他还会练两个小时梅拳之后才洗澡睡觉,等待放榜的二十来天里,他整个身体和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不仅将一身紧致的肌肉线条练了出来,眼神中也有着一股同龄人没有的成熟感,可以说魅力指数翻了一倍不止,而陷入情网更深的唐涵则总是喜欢色咪咪的抚摸李炎的胸腹肌肉,黏人的在他身边找话题打趣逗闷子。  “人家的追求可高了呢!让你一辈子做我的司机怎么样!”唐涵丝毫不顾忌已经到了学校门口,抱住李炎的双手从肚子下往上伸,紧紧的捏住李炎日渐发达的胸肌。  “快看,是李炎来了,还骑的摩托车,哇,好帅,后面那女的谁啊,怎么抱的呢!真骚······”  校门口张贴的红纸上,按分数高低抄写着初三所有参加过中考考生的成绩,而排在第一位的,自然是李炎,不过此刻李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这数百名看榜学生心中的偶像,或者是呕吐的对象,因为他的考分太夸张了。  “668分,天呐,这还是人吗?今年总分才680分吧!平均每门丢分不超过2分,其中还有体育这种注定不会满分的科目,我照着答案抄也未必能考到这个分数吧!”这是双眼放光,崇拜型的。  “668分,有没搞错,这一定是作弊或者找了监考老师代考的吧!李炎平时绝对没有这个水平,他最多600分。”这是吐槽嫉妒型的。  “668分,刷新了我校开校以来中考分数记录,必定是本县中考状元,甚至本市状元,甚至本省状元,至于全国,算了,考卷和总分不一样,不好比较。”这是自行打榜看热闹型。  “你看,骑个摩托车就是不一样吧!大家都在看你呢!新沟街上你这个年纪有辆属于自己的摩托车的,就你一个。”唐涵适时的放下自己的魔爪,在众多女生羡慕的目光中翻身下车,朝红榜走去。  “第一名,李炎,668分,我去,第二名杨格,598分,我又去,这第一名和第二名相差70分呢!完了,前十没我,前五十也没有我,前一百也没我,咦,在这,第120名,唐涵,520分,这数字不错,上新沟高中足够了。”事实上,唐涵就是看到了新沟高中的招生线512分才敢这么说的,县一中的532分她可没过。  李炎的视线几乎都没有在那个红榜上停留十秒钟,这完全是在他预料以内的事情,多了二十年的学习时间,自考本科都是一次过的,连个初中生的考试都过不了,那还了得,他来学校的主要目的是去教务处领取自己的入学通知书,按照他的估计,以自己这般优异的成绩,想要招揽自己的学校恐怕不少,不知道本土的新沟高中有没有出手,对于新沟高中的优惠条件,李炎还是比较在意的。  教务处就在教学楼的一层,是个有两三间教室那么大的大房间,此刻,所有初三的老师都在这里聚集,当然,还来了不少各个高中的招生老师,新兴中学作为新沟三大中学中最大的一所中学,尖子生数量自然也是最多的,这些尖子生每年都是各个重点高中的争抢对象,毕竟,这些尖子生几乎就代表着升学率,排名在前三十的学生,只要高中三年不出什么重大意外,上个二本是妥妥的,有的甚至能冲击一本,而排名前十的顶级尖子生,那是奔着国内几大名校去的,北大清华每年不多的名额,必定是出自这些顶级尖子生中。  “李炎来了,诶,张老师,你们班的李炎来了。”  随着李炎的到来,教务处里一瞬间就炸开了锅,除了李炎初三的班主任张优之外,还有几个陌生的老师呼的一下就冲到了教室的门口。而此时的李炎,心思还只在自己手腕上不断增长数字的知名度上,好吧,相比于前面的好几个零,两千多的知名度真的不算什么。
  “来来来,李炎同学啊,老师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荆州高中招生办的徐老师,这位是江陵高中招生办的齐老师,还有这位,县一中招生办的郭老师,他们可都是带着任务来见你的,细致的条件各有不同,老师给你分析了一下,各家都有各自的优势,但荆州高中的条件是最优越的,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完事回家跟父母商量商量。”  张优作为李炎的初三年纪班主任,平时是很看好他的,毕竟李炎的成绩一直比较优异,而且人还老实,在选择学校方面,她自然希望李炎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争取考上顶级的名牌大学,到时候她自己的名望也能得到一些提高。  “呵呵,张老师说的不错,李炎同学啊!你可是咱们市的中考状元,甚至全省也是第一的,只是考卷不同,不好评比,这样优异的成绩,当然是要上咱们市里最好的学校了,而我们荆州高中,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财力物力,与知名大学的关系等,都是本市首屈一指的,我代表荆州高中校领导正式的邀请你到我校就读,并承诺,免去你高中三年的所有学杂费,优先为你申请学校职权内的所有奖学补助金,怎么样!这样的条件,可是咱们学校有史以来最丰厚的,赶紧回家给你父母报喜吧!”  一位四十岁带着高度近视眼镜的男老师在李炎的班主任张优介绍完之后,立即上前握住了李炎的手亲切的道。看他轻车熟路的架势,已然是干了多年招生工作的,作为市一级的高中,亲自跑到镇一级的中学来招生,已然是放低了姿态了,还开出了它校几乎无法超越的条件,显然是对李炎这个打破分数线历史记录的学生十分看重,他有点势在必得的架势。  “呵呵,最强的不一定是最对的,我们江陵高中也不差嘛!过往十多年里,我们江陵高中的升学率和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可不比你们荆州高中差多少,李炎同学可别听了张老师的一面之词,我也代表我们江陵高中全体师生欢迎你前来就读,至于学杂费什么的嘛,自然一律免除,同时我们学校还保证你的食宿,也就是说,你到我们学校读书,只要去个人就行了,免费住校,吃食堂,什么费用都不会产生,虽然咱在奖学补助上面或许不如荆州高中,但咱来实际的,三年的吃住费用,可也是不少,你父母一定会支持你到我们江陵高中来读书的。”  江陵高中那带眼镜的齐老师似乎一点也不比荆州高中的张老师手生,用和蔼的语气笑眯眯的跟李炎一通讲解,还将一份入学通知递到李炎面前,用一副期待的眼神看着李炎。  “两位,两位,这里还是我监利地界呢!无论你们有多渴望李炎同学到你们学校就读,都绕不开我们县教育组,我可是兼着监利一中招生办主任的职务的,不管怎么说,我们本县的学生就读于我们本县高中,都是天经地义的,你看,上学近,学生之间相互熟悉,避免到了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影响到学习能力,再有就是我们的师资力量也不差,对我们监利本土出来的学子,我们会安排专门的老师重点培养,那一科差了补那一科,保送你妥妥的进全国排名前十的名牌大学,而且,我们也免学杂费的哦!”  “李炎同学有那一科差吗?”  “没有!”  “算你们狠,不过李炎同学,咱们本县高中才你的首选,知道荆州话跟我们本县话的区别不,他们那里的一些老师讲课,你未必听的懂。”  李炎从进门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被几位老师七嘴八舌说的有点头晕,在三位最具竞争力的招生老师发表完演讲后,后面还有一些其它高中的招生办老师只能用羡慕的眼光看向李炎了,这些普通镇级高中开出来的招生条件压根无法跟这三所学校相比。  “呃,我想请问一下,有新沟高中招生办的老师吗?”  李炎冷不丁的一句,让沉默等待着李炎做出选择的众多招生办老师险些掉了一地下巴。  “新沟高中招生办老师,诶,那谁,小付,你不就是新沟高中招生办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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