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蓉网镇,水街上的,集装屋是怎么租售的。

我是销售代理机构
吉屋网月覆盖3000万购房人群,中文房产网站排名第4。
吉屋网月覆盖3000万购房人群,当前合作新盘超过2000个。
吉屋网月覆盖3000万购房人群,更快更准推广合作业务。
您的位置:
弘绘箐华园
弘绘箐华园单价单价:10705元/㎡
单价(来源百度百科)
单价是指某种商品单位数量的价格,也指商品的最小计价单位。顾名思义,是指一个数量单位商品的价格。单位价格是相对于总价而言的,通常单价乘以数量等于总价。用比例关系来说的话,就是数量一定,总价和单价成正比例,单价一定,总价和数量成正比例 ,总价一定,单价和数量成反比例。单价=价格总额/商品数量楼盘单价=房屋销售总价/房屋建筑面积
弘绘箐华园简介
弘绘箐华园楼盘动态:
最近联系人
下载吉屋APP,消息随时随地看,不需担心错过。
查看消息记录
按Ctrl+Enter提交
你可以按区域查找福州新房、二手房,也可以按区域查询福州房价。同时,你买房 过程中遇到的很多问题都可以在这里得到解答。
区域二手房
Copyright&(C)&2017& 深圳市吉屋科技股份有限公司 ALL Rights Reserved
手机号码填写错误
联系电话:
公司名称:
报名后我们将有专人与您联系,如有疑问,请咨询客服400-705-5833倾城一季斑斓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扫描下载起点读书客户端
  人潮拥挤的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议论纷纷,在他们这个边陲小镇,岳安镇里出大事了!  前朝的兰芷公主要在烟花之地水云阁里挂牌子接客,连茶馆里的老汉都摇摇头,叹道,“真是可怜了这公主,金枝玉叶竟落得这个地步。”  而这个小镇似乎被两种无形的势力包围起来,一队身穿黑衣的侍卫来来回回的在大街上走动,对着那身穿玉兰色长袍的男人道,“主人,前朝余孽留不得......”  水云阁里  梳妆台前坐着一位身姿窈窕的美人,铜镜里一双秋水剪瞳,顾盼神色皆是风情万种。一张巴掌脸上五官精致,正是青春妙龄,她记得她那时不过刚过了十八岁。  青娘轻轻的盘起她的头发,在首饰盒里挑了一番,最终拿起了一只鎏金蝴蝶簪子,插入她的发间,尽管是青娘这种见过无数美人的女人,嘴里还不住的称赞道,“姑娘真美。”  水月珉了唇间大红色的胭脂,嘴上却挂着一抹隐藏不了的落寞的笑。她刚来水云阁的时候青娘也曾说过,“我见过那么多美丽的女人,可太美的女人的命运一般不太好。”青娘说的对,她的命运的确是不太好。  她拔下那只簪子,目光紧紧的锁在那支簪子上,漠然的笑了,“青娘也觉得这枝簪子好看吗?”  那支簪子在温柔的暖灯,栩栩如生,一只精致鎏金胡蝶翩翩起舞,摇曳生辉。红宝石镶嵌在上面相得益彰,贵气而华丽。  不等青娘回答,老鸨萍娘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水月抬起眼眸,看着她急喘气的样子道,“慌什么?放心今晚我定会为你赚回足够的银子。”  萍娘慌了神的摆摆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阵仗,“姑娘,咱们水云阁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了。”  水月心里长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该见的也总会见的!  “姑娘赶紧从窗子里走吧!”也是难得像萍娘这样视财如命的人也有这样的善心。  “我不走,也不能走!”她一个弱女子又能走到哪里去?她与他的纠葛恩怨也该了断,她又怎能牵连水云阁一干无辜之人。  水嫣跑了上来,一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红扑扑的,“姑娘,有人给咱们水云阁送来了很多蔷薇。”  水嫣递了一枝红蔷薇花到她手上,愤愤道,“哎呀!这刺真可恶,方才扎了我,如今又扎了姑娘!”  一滴血珠从她的食指流出,她随手拿了桌上的绣着蝴蝶的白帕子抹干净,一抹血红在手帕上格外的明晰,她烦躁的拿起帕子包住那枝红色蔷薇,交给水嫣,语气严厉,“跟送蔷薇来的人说,让他滚!”  水嫣嘟哝一声,“我看送蔷薇来的那位公子风度翩翩,不像是那个当官的把咱们水云阁围住了。”  风度翩翩?水月心里冷冷的笑了,她为什么如此的恨他们二人,因为她今日的一切都拜他们所赐。  让她无家无国!  让她家破人亡!  让她无处可依!  水月下了楼去,却见到这样一番场面,红色的蔷薇花摆满的整个大殿,真是壮丽,耀眼万分。她鼻里轻轻哼了一声,轻轻的摘下一朵开的最浓的插入发间。  她可真美,花与人相交映,人却更比花娇艳,何况她今日如此般盛妆出席。  今日名曰是公开竞价选花魁,可是水云阁里如今却没有一个人,只有一排带刀的黑衣侍卫站满了大殿。  而他,终于来了!水月睁大眼定定的看着他,他一身玉兰色的袍子,腰束玉带,五官如玉,清朗俊逸。两年不见,越发出尘了,即使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却能让人感到暖意。  周弘毅用他一如往昔深情的声音向她走来,“岚儿。”  水月回过头,笑盈盈的看着他,神色妖娆而妩媚,“若不是你还叫着岚儿这个名字,我都快忘了我叫什么了。”  水月这个名字是她随口取的,当时萍娘逼问着她叫什么名字,她便说了水月,取其镜花水月之意,这世间种种原不过就是镜花水月梦一场,而这一刻她大梦已醒。  他也看着她,神思游离,若不是这样一模一样的一张倾城绝丽的脸,他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她。而这一切不过是短短两年之间。于是他问了,“你这些年是怎么活下去的?”  水月脸上换了温和的笑,伸手抱住他,亲切极了,“你可算来了。”  他还来不及张口讲话,只觉得背后一痛。  她迅速的拔下头上的鎏金蝴蝶簪子插向他的后背,动作一气呵成,快、准、狠。  水月贴在他的耳边,那声音虽低他却听得很清楚,“你不是问我这些年是怎么活下去的吗?这就是我活下去的方法。”  他万万没有想到她竟会变得这样毒辣。  立马就有黑衣侍卫制止住了他,“簪子上,我下了毒......”她哈哈的大笑起来,任凭侍卫将她拖走,水月大声的道,“周弘毅,过去我有多爱你,现在我就有多恨你!”  “杀人了!杀人了!”有人惶恐的叫道。立马就有官兵从黑衣人手上夺走了她。  .......  监狱里看着那双明黄色的龙纹靴子靠近自己,她头也不抬的迫切问道,“他死了吗?”  齐宸涤抬起她的下巴,“你对他心里还有恨,你对朕连恨也没有是吗?”  看着面无表情的她,他更加的生气,“那朕告诉你,他没有死!所以你必须给朕好好的活着!”  水月已经是没有半分回应,齐宸涤深深叹了口气,一种无可奈何,“朕想和你从新开始好不好!”  水月伶俐的道,“既然他没有死,那我便没有杀人,皇上又是凭什么将我关押监狱。”  齐掏出怀里被血染红的胡蝶帕子,甩给她,“好,朕放你走!”
  澄澈的溪水上飘浮着片片桃花,如一艘艘小船,载着一场波光潋滟的梦。水光交天,照应着那淡粉色衫裙的女子,水月无助的抱膝坐在水岸边,她伸手捧起溪里的清水,原本还是泪痕斑斑驳的她却无奈的笑了,她这一笑却让人感到突兀,她说,“从此,我不再为任何人流泪。”  说着她便洗了一把脸,水月站起来,走向身后那片片坟冢。  脑海里似乎还是那时的兵马喧天,还是那抄家灭门时的惨况,仿佛她一抬头她爹爹的鲜血淋漓的头颅还挂在城墙上,她嘴角颤抖,害怕的睁开眼,看着她为他们立下的一个一个无字碑。  可她还仍旧的不敢相信,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水月轻轻的抚摸着碑头,神色温柔至极,“爹,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她握紧拳头,“姐姐,我定那个负你的人不得好死!”  她似乎要对这每一个坟头许下一个承诺,这样的承诺太多了。而造成这样惨况,操控这一切的人竟是那个她最爱的男人!真是讽刺极了!  她累了,眼睛红肿不堪,慢慢的珉了一口清水,躺在那小溪边,喃喃自语,“这世上的负心人太多了。”  那一个梦做的很长,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无忧岁月。  那年,她十六岁。  那时,她还叫夏岚儿。  夏末的时节,天气还是那么燥热,夏岚儿手挽美人扇,素手轻摇,懒懒的靠在院子里的那棵早桂树上。  正是因为爹爹曾告诉过她一句“山风吹尽桂花枝”。  听说是,娘亲生前给她取的名字,是两个字,山风,合起来,便是她的名字。她对娘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她知道她的娘亲是个温柔而美丽的女人。  爹爹说:“桂花似最贴心的那个女人,知冷知暖,不招惹是非,安静的在那里。”他希望她也能如此清幽安静的幸福一生。  但求能真心待她的一人。谁又知道,这一愿,就是愿了一生,也是难得。  桂花自有一种清幽,不惊扰人的。喜欢在树下发呆,看着他在一年前自己搬到京城时,搬来庭院里的桂树,想象着母亲该有的样子,微微倚靠在树旁,感觉很牢靠。  夏岚儿的神思便随之游离,而其中有他摄人魂魄的笑容,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多少次莫名立于桂树下发呆,竟发现自己是总是不经意的想起那一人。他有全世界最好听的声音,那些动听的可以让她的心情无限之好,温柔的眸子如她心底盛开的一朵花,生生不息。  “让我猜猜,岚儿又在想什么?”夏暄儿从树后走出,甜甜一笑,打断了她。  “姐姐又在取笑我了。”夏岚儿瘪瘪嘴,意图尴尬一笑道,那些小心思都是逃不出姐姐的法眼的。  两姐妹自幼相好,两人相差两岁,视作最亲。  夏岚儿见姐姐眉宇中有几分忧愁,便关心问道,“姐姐怎么了,莫非是又有提亲的来了?”姐姐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美人儿,自从一年前搬到京城以来,提亲的都踏破了门槛。  夏暄儿随意的甩了甩帕子,薄唇淡舒道,“我呀!是避之不及!”  “姐姐,也是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若是姐姐好了,姨娘跟着姐姐也好啊!”夏岚儿说道。  夏暄儿眼里闪着光芒,一抹落寞划过唇间,“人不对,又有何意思呢?”  “姐姐是夏家的大小姐,凭我们家的身份,有怎么的如意郎君觅不到呢?只要姐姐想,岚儿这就跟爹爹说去,让他把全京城的男子都找来给姐姐挑,好不好?”只怪当年太无知,就算是最优秀的男子又如何?他当真又有几分真情。  夏暄儿素净的玉手抚过她还稚嫩的脸庞,“你不懂!”  突然听到姐姐轻咳两声,她赶紧递上帕子,关切的问,“姐姐的病好些了吗?”  夏暄儿咧嘴一笑:“不碍事的,自从娘胎里出来,身子就弱。大夫看了那么多,也没用。”  语樱道,“大小姐,这里风大!”  她捂嘴又咳了一声,挽过语樱的手,道,“回去吧!”又转头道,“岚儿也早些回来,晚膳时间快到了,别让夫人等急了。”  夏岚儿嘟囔道:“我才不怕那个女人呢?”  夏暄儿摇摇头,长叹道:“你呀......“  “别管她!姐姐,明日弘毅哥生辰,你可要去?”夏岚儿双目清澈,期待的问道。  暄儿轻珉嘴唇,犹豫着,笑道:“不了,姐姐不喜欢热闹。”“若是姐姐去,岚儿这就和姐姐回府中去,绝不和夫人生事!”夏岚儿撒娇着保证道。  “那好吧!这妮子!”夏暄儿无奈道。
  光王府的门口。  秋意盎然,金蕊飘香,两盆深棕色的大盆子摆在浩大的王门门口,那盆子里,朵朵凤尾菊千姿百态,使人目不暇接,正是今年从宫里搬来的新菊,真真是奇了!  府里真可谓是人山人海,送礼的,吃酒的,拜访的,连丫鬟奴仆也忙不停。  其实这本该只是一场普通的生辰宴。可是却因为周弘毅封了王位而显得格外不同。皇上赐了封号—个“光”字,众人却对这个字是议论纷纷。  年仅一十九岁就封了王爷,可见皇上的器重,那些大臣那个又不是趋炎附势的呢?既可以讨好王爷,又可以巴结娴妃,一举多得的事,谁会不愿意的做呢?众人都知道,这宫里面最得宠的就是光王的亲生母亲,娴妃陈氏。  皇后赵氏虽说是有个儿子,封了太子,可是太子慵懦,再说皇上也不喜太子。这把牌终究还是有翻过来的机会,皇储之争向来是大事,若是站错了队可就错的厉害了。  再者说,十九岁的青年才俊,容貌出众,才华横溢,又还未娶亲,多少名门闺秀,谁不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今儿人好多啊!”夏暄儿随意的撩起轿帘,清冷的眸光向外一瞟。  夏岚儿带着张天真的笑脸,“弘毅哥生辰吗?那是自然的,那证明弘毅哥人缘好啊!”夏岚儿也跟着看了一眼,见门口张灯结彩,大盒子小盒子的往里搬,一派喜气的样子。  “姐姐,你瞧,宇文洛也来了”夏岚儿惊呼道。  夏暄儿清冷的面孔,冷笑一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宇文洛是宇文大人家的独子,确实是个登徒浪子,无恶不作。只是前不久宇文家向夏府提了亲,父亲至今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这才让岚儿有了些担忧。  “岚儿,我累了。”夏暄儿没有说什么,心里叹了声,倚着枕子,只是捻起帕子,懒懒的道。  “那姐姐就在车上等等,岚儿给姐姐找个休息的地方。”夏岚儿说着便轻快的跳下了马车。  “郡主来了啊!快往里面请啊!”刚下车,她便被一群奉承的人团团围住了。她的父亲乃是周朝为数不多的几个异姓王,又手握兵权,在这京城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家。  “哟……奴才正是瞧这呢,郡主今日怎么还没来,王爷可等着呢!”竹际立马说的眉飞色舞,向她行礼道。竹际是王府的管事,一向待她亲和。  “他真的在等我?“夏岚儿面露几分质疑,有几分欣喜藏于心底,合着几分羞涩的少女姿态。  “当然,不过王爷正在前厅会客,奴才这就给郡主通报去。”竹际笑呵呵的道。  夏岚儿对青柠道:“赏!”夏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作为京城三大家族赵夏刘之一,势力也是不小的。  青柠拿出银锭子,一群小丫头们蜂拥而至,纷纷感恩戴德。  “小郡主!”  只听见有人唤她,她便转了头去。  “宇文公子啊!”夏岚儿满脸尴尬的笑意,明明避着他,没想到一下车就遇见宇文洛。  可能是忙久了吧,他的脸上有着汗水浸湿,他用手擦擦额角的汗,问道;“你姐姐呢?”  夏岚儿没有直接回他,只是打趣道:“宇文公子不是一向只会在风月场合上大汗淋漓吗?怎么今日是……看上那家姑娘了啊!”  青柠捂嘴笑了两声。  宇文洛面露不爽,没有接着那个话题,依旧是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眉眼上挑提醒道,“小郡主,我可是你未来姐夫。”  随后他递来一句信笺。  “哦?”她心里疑惑的一惊,随手拆了开来,一字一字的念到,“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就这样的陈词滥调姐姐那样清高的女子能喜欢?  夏岚儿又细瞧了一番眼前的宇文洛,细小的眼睛,上扬的眉毛,一看便是尖酸刻薄,胆小怕事之人。又风流成性,只会挥霍着自家的资产,而且未必会对姐姐好。你这个样子,自己就是有说上天的本事,姐姐也不会喜欢你的,真是自作多情,心底暗暗一笑。  “我若送了,那宇文公子准备拿什么孝敬我呢?”  没等他说话,夏岚儿心里早有了对策,指着宇文府的仆人道:“这孝敬王爷的东西可真丰厚啊!”  “可是早就听闻宇文大人已经没收了公子所有的积蓄,恐怕今儿不是来送礼,岚儿恐怕还见不到公子吧!”她说的很利索。  宇文洛面色顿时黑了下去。  夏岚儿却只是回眸浅笑,一句:“宇文公子也知道自己是做不了主的!这桩婚事能不能成还是个问号。”  青柠看了宇文洛怒气冲冲的脸,笑吟吟道:“公子莫要生气,我家小姐一向是骄纵贯了的。”  青柠几步跟了上去,夏岚儿向府内走去。她吩咐青柠为姐姐安排了休息之处,便独自在回廊里等他。  琉璃般的眼睛,呆滞着,仿佛失了神采。她坐在楼阶上等得心烦意乱之时,视线里逐渐清晰了,一个一身红袍,袍上秀着团团景云的人。  那人缓缓走来。  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一件大红色色镶金边袍子下他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是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神韵独特,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仿佛他永远是那么温暖。  周弘毅见到坐在地上的夏岚儿,故意横起了眉毛,轻柔的捏捏她柔嫩的脸庞:“也不知道到屋里等我,坐在地上不凉?”  夏岚儿带着些撒娇的意味,“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她站起身来,顺手拉过他的衣襟,向里屋走去。  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地柱子,晶莹透彻,四周地墙壁是用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金莲花在白石之间妖艳地绽放,淡色的纱帘随风而漾,一排书柜排列在后,书本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奢华昂贵。  周弘毅撩起衣袖,端坐于在那银玉镂刻茶桌,茶桌上也随意的放着几本《六韬》、《三略》之类的兵书。  夏岚儿嘴角上扬莫名的傻笑,屏气凝神的看着他,他就像是她生命里的阳光,使她的毛孔无一不服贴,无一不顺畅。  她端静的坐着,轻柔飘絮的婕羽不时的颤动。  很早在她心里便有一个幻想,那幻想是,于那阳光明媚,桃花盛开之日,身着红色嫁衣,头顶凤冠,与他携手并进,白首到老。  如爹爹所希望的那般,清幽安静的幸福一生。
  见她深思游走,周弘毅倒有些不自然了,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许久,待她缓过神来。  周弘毅启齿含笑,而道:“岚儿,这是怎么了,莫是本王脸上有东西。”  “没事!”夏岚儿耸耸肩,意图掩饰一闪而过的思绪。  他抚过她的额头,好似看出些端倪,嘻声笑声道:“你这鬼丫头!”  夏岚儿没有理,不紧不慢的给他上了杯茶。“你尝尝,好不好?”茶是上好的新供雨前龙井,还是苏州织造献给爹爹的。  他揭开茶盖,香气萦绕,扑鼻而来,清新但又让人欲醉,细细品茗一番,微微点头。  夏岚儿心中满意,才道:“岚儿知道弘毅哥喜欢品茶,于是就借茶献佛了。”  周弘毅轻品一口,赞不绝口道:“岚儿,这是你给我的生辰之礼吗?”  她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你的生辰,我怎会这么不用心?”  “爹爹说,王爷每天忙于公务,所以特地拿来这三盒子的新供龙井。”夏岚儿挥挥手,示意外面的人进来,只见两个小厮抬着一大箱子,又有三个侍女端着好些东西进来。  她让他们将东西放下,便打开大盒子,顷刻间,金光夺目,指点着道:“这是夫人拿来的西域古玩,这是哥哥搜罗的南海珍珠璎珞,和黑白暖玉棋子。”  又走到食盒前,掀开一纱布,端出红莲碗,顿时香气扑鼻而来,“这个是你最爱的马蹄糕,红莲酥。是二姨娘做的。  “还有那个是……”她娇小的声影忙忙碌碌。  “够了,够了,岚儿。”他仿佛也并未正眼一瞧,也不在乎什么奇珍异宝,只是唤她停下来。  夏岚儿捡起一旁精美包装的盒子,撒娇道:“这个是我的,不看不行!”  周弘毅接过盒子,会心一笑,一打开,配合的惊讶道,“原来是一幅画啊!”  他不缓不急的打开,平铺在桌面上,只见满园桂花映入眼帘。那些叶子,千姿百态,苍翠欲滴,叶梗悠长曲折,画的栩栩如生,其中还藏这朵朵金色,那金色极亮,衬的花儿极其娇嫩。令人看的如痴如醉。  周弘毅会心一笑,“这是桂花庭。”  是的她画的的确是他为她修建的桂花庭院。  除了资深的绘画功底,若要有此效果定是那御锦坊的五彩汁颜才能做到,价格不菲啊!这也是个精细活儿,非十来天的功夫可不得啊!  周弘毅眸色极暖,“岚儿有东西给我,我也有东西给你。”  周弘毅抿了抿好看的唇,“跟我来!”  夏岚儿愣愣的“哦”了一声跟上。  他和他一步一步向湖心中的亭子里上去,正是桂花翩飞的时节,香气弥漫而悠长,很是舒适。金色的余晖洒满了落日的桥头好像镀上了一层金辉。  总算是爬到了最高处,他将她抱上扶栏。  她看着眼下的清澈的湖水,问道:"弘毅哥,你抱我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有什么好的?放我下来。"  周弘毅深眸一眯,“可是,本王想坐。”  “栏杆这么小,坐着很难受呃......只不过高一点而已,有什么好的?”夏岚儿嘟囔道。  "掌握生杀大权"他看着她,眉眼平静,浅浅的说道,仿佛说的只是平常小事。  她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就事论事了,"生杀大权?你可是王爷啊!难道没有这个权利吗?"她的声音变的迷茫而空洞。不禁却也心里揪起来了。  "岚儿可知,我要的是天底下,最大的.......生杀大权。"  惊讶之时,夏岚儿脱口而出:"皇上?!"  周弘毅慌忙的捂上她的嘴,眸子和暖的看着她。轻附于她的耳畔:"我许你一生一世的,皇后!"就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她如此的信他。  不知他从哪儿掏出一只簪子,那簪子可真好看,鎏金的胡蝶,镂空的工艺,细致讲究,红宝石耀眼璀璨。周弘毅轻轻的插在她的发间。  她的玉手拂过眼前的桥栏,眼中的惊讶早就被镇定取代,小声道:“岚儿明白,凡是弘毅哥要做的,岚儿一定相助。”  周弘毅满意的捏了捏她的脸庞,笑道:“岚儿,本王还有些事情,你且去看看你姐姐吧!稍后便去怡安园找你。”  她点了点头,像个孩子那般,也只想紧紧守候这份温柔。
  怡安园  她带着欢欣的步子,才迈进了园子,青柠就匆匆跑来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姐啊!你看那不是太子与咱大小姐吗?”  夏岚儿心中一惊,远远的看着两人俊丽的身影,赏花论诗,除了姐姐的婀娜多姿,才华无双,这样美丽的女子还会是谁?  她轻手轻脚的与青柠走到沐芸亭的旁边,在假山后蹲了下来,这份清雅的美好,除了微风,是由不得任何人惊扰的。  夏暄儿轻仰着头,任微风撩过她的发梢,浅笑道:“菊花种类繁多,黄白最多,品种也多,团团围簇,美丽至极,唯绿色极为少见,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绿菊?”  太子周弘化温柔嘶哑的声音,道;“当然是有的。”  夏暄儿的婕羽轻颤,楚楚动人,随后向前走了几步。  周弘化指着一角的绿菊道:“四弟喜欢花草,自然是有栽培的,郡主可识得此绿菊?”  夏暄儿拨弄了几下那饱满的绿叶子,观察了许久,道:“这盆绿菊养的高不过盈尺,枝不过三,叶子壮大,每一枝上都开了一朵花,可显养花人的精细,成色如翡翠,绿溢盎然,已是花叶难辨。花朵最大,绿意最浓,一项被认为是菊之上上品,这盆就应该是绿荷吧!”  周弘化满眼里埋不住的惊喜绽放,对她不由得称赞,道:“郡主好见识!”  他本是在怡安园门口捡到夏暄儿遗失的手帕,特意拿来。却不料对眼前这个女人更多了几分赞赏,他从袖中拿出那一方小巧的帕子,道:“郡主掉下的帕子。”  夏暄儿带着面子上的温婉,一笑,蹲膝行礼,微微点头:“多谢太子殿下。”  那双洁白通透的手伸出,在帕子滑落的瞬间,微凉的手如同玉般的触手生温,却融入到心底的温柔,微微一颤,夏暄儿眼里埋藏着太多的尴尬,看着两人还拿着帕子的手,她连忙收回手。  夏岚儿心里一想,原来姐姐也会动了芳心啊!  耳边突然传来了尖锐的谩骂声,“本宫本以为夏岚儿喜欢缠着我们家弘化,没想到,她姐姐,更是......”她憋红了脸挤出了,“不要脸。”三个字,毕竟她是官宦家的子女,太伤风化的话也是说不出口的。  回头一看,“糟了,太子妃,赵之柔。”  青柠不解其意,问道:“小姐你胡说什么呢?”  见太子妃挑动着她那青黛的远山眉,红润的脸庞流露出来都是恨,道:真是气死本宫!”一句话还没讲完,她就气喘吁吁的坐在了沐芸亭中的椅子上,夏岚儿依旧躲在一旁的假山后,出来也不是,躲着也不是。  “夏暄儿颜艺无双,又诗文精通,只要这狐媚子略施小计,品儿,你可瞧见咱太子爷的刚才的笑声可是从心里发出的啊!”赵之柔扶了扶头上那只金珠围满的霞凤髻,又重新插好风羽钗,不禁还是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太子妃的姿色也是极出色的,可是与姐姐比起来,怎么都是比不上的。  夏岚儿自然不能容忍她如此谩骂姐姐,正欲与其辩论一番。  青柠知道她冲动,将她紧紧拦住:“小姐,听奴婢一句,你是知道的夏赵二家关系一向不好,今日您若是去了,必定又是添乱子。”然后又补充道,“何况今日还是王爷生辰......“  夏岚儿咬咬牙,面色通红,就听听这主仆俩再说些什么!  “娘娘,您可别失了方寸。”赵之柔的贴身女婢品儿道。  见赵之柔缓了缓气,整理了一下仪容,依旧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带了些颓废对品儿道,“品儿,你也知道,这太子对本宫可一直只是情面上的,要不是太后姑妈的旨意,他才不愿娶本宫。可本宫好歹也是赵家的嫡女,哎.......”叹气的声音不断传来。  品儿安慰道:“娘娘可不要妄自菲薄。”  品儿声音忽然冷了下来,“那娘娘,我们不如斩草除根。”  她与姐姐自幼相好,怎能容忍别人动她的姐姐,听到这儿了,她就算脾气再好也听不下去了,“斩什么草,除什么根?”她快步走出,对着品儿道。  见品儿低头不语,夏岚儿瞪着品儿,继续道:“你这贱蹄子,就是这样没规矩的。”  赵之柔依旧是坐着,随意看了她一眼,温声道:“品儿,还不给小郡主行礼。”  品儿不满,却还是蹲膝道:“郡主吉祥!”  谁知赵之柔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眉眼平静,依旧笑意嫣然,“既然郡主是讲礼节之人,为何见了本宫却不行礼,还是私心想着以后,将本宫取而代之?”  太子妃真真是多虑了,夏岚儿昂首微笑,蹲膝,一字一句的道,“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小郡主在身份没迈过本宫之前,本宫的事岂有你,多管!”赵之柔娇柔的声音抑扬顿挫道,凶狠的眼神瞪着警告她。  许是这边动静闹得大了,太子闻声后,留了姐姐在那,快步走了过来,一脸不愉快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见大家都不语,他神色黯然,斥责赵之柔道:“你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殿下若是觉得臣妾不好,就尽管休了臣妾!”赵之柔淡淡的说道,以着是皇后的亲侄女的身份,仿佛注定了他的不敢。  品儿解围的说道:“殿下不能怪娘娘,只是品儿只是觉得光王府里的草长得太茂盛了,就想着该除草了。这才惹的小郡主不快。”  明明是......这主仆二人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夏岚儿一着急,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好。  “那是本王的府邸,小郡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与你无关!”那张温柔如玉的脸永远都是那么及时的会出现。周弘毅朝她微微点头。  “皇兄既来了,就快些去大殿吧!”周弘毅笑容可掬对太子道。  太子点点头,太子从来都是那么素净如水,对皇后听之任之,文文弱弱,夏岚儿甚至觉得只要周弘毅一出现,他所有的光彩都会被淹没的干干净净。  周弘毅撇了一眼赵之柔,回头道:“岚儿,我们走。”  “王爷请留步。”赵之柔温声道。  周弘毅回头,声音却是冰冷,“皇嫂,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赵之柔赔笑道。  “那也别对我的女人敢!”周弘毅握了她的手明目张胆的说出这样一句话,语气不善,意图在警告太子妃。  赵之柔对着品儿,道:“既是这贱婢爱多管闲事,品儿,本宫命你将这里的杂草都清理干净。不知王爷和郡主可满意?”这样偌大的院子,的确是辛苦的。  “太子妃随意......”周弘毅轻飘飘的道,只是拉着她的手离去。
  “本王的小郡主不是一向刁钻古怪吗?怎么今日会被太子妃欺负?”周弘毅含笑,温柔的眸子扫过她一脸不悦的脸庞。  “你还取笑我?若不是看在你生辰的份上!”夏岚儿小脸拧成一团,转过身,委屈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好吗?”他拉住她的手,温声哄到道。  过了一会,一内侍拉长了嗓音道:“娴妃娘娘驾到!”  周弘毅见大殿人多,小声在她的耳畔道:“母妃来了啊!乖,别闹了!”  光王携殿中之人跪地迎之。  夏岚儿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周弘毅的生母,也是夏府中那位夫人的姐姐。她大约三十余岁,皮肤依旧紧致而有光泽,大约是保养的好。随意的着了新进贡的柳絮锦的宫装,金丝梨花绒的掐边,珠宝包裹着的闪闪发光发髻,贵气,艳丽。  所谓万千宠爱在一身,大约就是这般吧!  夏岚儿耳边突然想起他的许诺,“我许你一生一世的皇后。”心头的惊慌一闪而过,他会待自己也如这般好的。  娴妃款款走入,她金色的梨花包边的裙子更加刺眼了,她扬起玄色的护甲,却挂着一脸亲和,道:“都起来吧!”  她扬起手,周弘毅忙过去扶她。  娴妃微微笑了笑,又招了招手,道:“岚儿,你也过来。”  夏岚儿起身的喊了一声姨娘,又再行了礼后,才到娴妃身侧。  娴妃见她出落的亭亭玉立,打量了许久后,脸上露出几许欣喜。看着镇南王妃,又道,“妹妹,把你照顾得很好啊!”  镇南王妃附和着一笑,“姐姐说的是哪里话?岚儿的生母去的早,本妃为她的嫡母,又岂有不好好照顾的道理?”  夏岚儿扶娴妃坐于上座后,心里不免冷笑一番,又是在大场合之下,却也是说道,“夫人对岚儿是极好的。”  若是好?她怎会不唤她一声母亲或是娘,而是道了声夫人。只因这镇南王妃与她之间从来是不和的。  娴妃仿佛知道些什么似得,抚着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今个儿,你可要陪我好生看表演,这次可不许逃席的!”  歌舞姬纷纷走上前来,葡萄美酒,气氛曼妙。  宴欢。  一个内侍急匆匆的走向前来,他上气不接下气道:“怡安园......着火啦!”  夏岚儿听得一惊,忙从坐位上站起来,“糟了!姐姐......”姐姐还在里面。慌慌张张就往殿外跑,也顾不得其他,什么有失仪德都比不上姐姐重要。  她仓皇向殿外奔去。一个踉跄,撞在那人身上。那双有力的手从她腰间滑过,她似一下着找到了一株救命稻草,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  他一下子就将她稳稳抱住。周弘毅关切的声音,“岚儿,小心点!”  夏岚儿摇摇头。表示没事。他就像是及时雨,每次都会在需要的时候出现。从来都是如此,直到有一天他再也不出现了,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  众人的目光齐聚于此,看得她有些不自然,,他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  镇南王妃心头不悦,清扬嘴角,撩起坚硬的护甲,却和善道:“快去吧,去晚了,不然,暄儿可就不得了了。”  冯夫人害怕之下,连连叩首:“谢娘娘,谢娘娘。”  夏岚儿凝视一番,一把拽起冯夫人道:“二娘,何必再废话,快去找姐姐。”  夏暄儿的生母,冯夫人见大娘面露不爽,也不敢起身。一边是镇南王妃的不悦,一边是夏岚儿的火急火燎。  娴妃见情势急切,立马喝声道:“都着火了,你们还有心思议论,还不去救火!”  “语樱,大小姐去那了?你不是一直跟着的吗?”夏岚儿冲到怡安园门口就见到了拿了一盘糕点夏暄儿的贴身丫鬟,语樱。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小姐让我去取些吃食来,她现在,应该......在......在里面的凉亭里啊!”语樱断断续续的说道。  夏岚儿看着一阵又一阵黑烟从园子里飘出来,急的直跺脚。指着语樱道:“你个笨蛋,怎么留我姐,一个人啊!”  算了,现在也不是和她计较的时候,夏岚儿提起裙子,就往门内奔去。  周弘化也急匆匆的赶来了,他拉住了她,夏岚儿挣脱不过他,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拉住弘化的衣襟,哭道:“怎么办,你让我进去吧!我要找姐姐,你放开吧!”  弘化拍拍了拍夏岚儿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去。”  小路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太子爷,性命攸关啊!”  弘化一脚踹开他,头也不回,向里面跑去。  娴妃等众人都来了。  一早就有宫女,内侍等组织着灭火行动。可都只是浇水而已,怎抵的上这熊熊大火。也没有人敢往里头泼,都是做些无用功罢了。这里围满了人,泼水的人挤的走都走不动。  黑烟一个劲的冒出,直往人鼻子里钻,有些宫妇早就咳得受不了了。  周弘毅当机立断,长袖一挥,他身上自有一种气势道:“宫妇贵女一律离开,不相干人等一律不准入内。”  一堆凑热闹的人,愤愤走了出去。  “你们每隔两米站一个人,从水井到门口,水井那多留些人打水,打完水依次将水桶往前传,你们多留些人到门口泼水,记得要往里面泼,快去。”弘毅道。  众人很快就排好了队伍,一个一个的往里泼水,速度很快,火势也开始渐渐变小。  夏岚儿扶着娴妃,站在门的一旁,娴妃脸上找不到丝毫不点紧张,只是夏岚儿小孩子心性,一直在贤妃旁边唠唠叨叨。温度渐渐降低,但还是烤得人感到焦灼。  周弘毅对娴妃道:“母妃,这里太热不如到前厅歇息,岚儿,快扶母妃回去!”  娴妃怒道,“本宫多大场面没见过,你们两个竟让太子进去了,要是太子出了什么事,本宫怎么向皇上交代啊!你要本宫怎么放心走得了啊!”  不久后  一个黑影步履沉重的往外走来,他抱着她,仿佛一切视如无物,弘化那身亮闪闪的衣袍被熏得黑漆漆的,他们还在远处,只是看得到,却是隔了重重火海。弘化一步一步,试图向前,怀中的美人儿已经闭上了眼睛,最后用那虚弱的话语告诉他:“太子爷,放下我,你快走!”  周弘化还是没有理她,紧紧的抱住她,坚毅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道:“我是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暄儿,撑住啊!”  夏暄儿一次又一次的要他放下她,弘化都没有理会。  终于见到了外界的曙光,夏岚儿急切的冲入门内,这次谁也阻止不了她了,“弘化哥,姐姐......”  那个影子越来越近,最后一步,他真的走不动了,隔着最后一跟火柱子,他好像什么也看不见了,火海隔绝了一切,只有夏岚儿那双焦急万分的眸子。
  夏府  “姐姐,姐姐你可算醒来了!”传来的即是夏岚儿关切的声音.  床榻上的那个女孩,昏睡了三天了。小脸白的吓人,睫毛轻轻颤动,她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显得轻如蝶羽。那乌紫色的的唇里开始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水......”  语樱满心欢喜,马上端了来,扶起了夏暄儿,道,“小姐,水在这里.”  水渐渐流入了夏暄儿的体内,整个人开始有了一丝血丝,她苍白的脸上开始恢复了颜色。  一群丫鬟围了过来,她这个从未受宠的夏家大小姐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  夏岚儿欣喜道:“大夫说,姐姐若是醒了也就是没事了!青柠,快去取些吃的来,姐姐估计是饿了。”  夏暄儿摇手,示意不要,面色中带些焦虑,“岚儿,我娘亲呢?”  “哦。二娘守了你三天,我让她先回去休息了。”夏岚儿回答道。  “恩,那就好。”夏暄儿仿佛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咳了几声,又软软的躺下身去。  她大大的眼睛莹润着灵动的光芒,夏岚儿宽慰道:“姐姐请放心,只要父王还在府里,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了,小时候那等子事再也不会有了。”  她不会忘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夏岚儿握住姐姐的手,“岚儿说过,定会保护姐姐的!”  那时,她不过六岁,姐姐正好八岁。  她记忆里的姐姐一直温柔娴静,从不招惹是非。  迈着小轿而下,那是她刚从皇宫里回到蓝海的府邸。  姐姐是她自小的玩伴,她从皇宫里带了不少好东西要和姐姐分享,“姐姐,我回来了!”她四处呼喊几声却无人响应。  天碧姑姑面露难色,拦住她:“二小姐,你不要进去!”  “为什么?”她不听,小巧的身子从一侧钻进了二娘和姐姐所居住的院子。  那是她所见到的第一幕。  “夫人,冤枉啊!暄儿她真的没有偷您的紫玉手镯啊!”冯夫人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面色紧张,额头上撞得一片淤红。  几个侍女拉拉扯扯着夏暄儿,不时用力掐着她纤柔的手臂,她面色扭曲,却不敢反抗,疼得眼泪都呛了出来。  冯夫人用力的推开那几个侍女,呼喊道:“夫人,您有什么就对着我来,别伤害我的女儿啊!”  “你?一个洗脚的贱婢!和你一样,你的女儿也是下贱胚子!”镇南王妃脱口而出的骂道。  又唤了人来,“给我狠狠的打,这两个偷东西的贱人!”  “不!我娘不是!”夏暄儿柔弱的身子里爆发出一丝强大的力量。  王妃一个巴掌就朝着夏暄儿甩去,直到将她一把掀翻在地。  夏暄儿捂着左脸,轻声啜泣,冯夫人疼爱的将她抱在怀中,扶了扶她的背,面色顿时黑了下去:“夫人,难道这十年,你的怨气还没出够吗?我与暄儿虽说在府里是夫人小姐的名分,可干的都是下人的活!”  “虽说我以前是夫人的婢女,可若夫人在逼我的暄儿,我就......“冯夫人吱唔了半天,“告诉老爷去!”  ”你倒是有本事了。“王妃挑起眉,咧嘴冷笑一番:“那你也要有命活过今天,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狠狠的打!看这个骚狐狸还敢说什么。”  鞭子声“啪啪”绽放在血肉之躯上。冯夫人将夏暄儿护在身下,紧咬着唇,身子颤抖。  “不!”夏岚儿一路跑过来。  “你们住手!都住手!”她指着那些家丁道。  镇南王妃温和的一笑,亲和的抚摸着她稚嫩的小脸:“我的岚儿回来了啊,告诉娘亲,在皇宫里好不好玩!”  夏岚儿不语,望了望地上的血色,只是摇头,“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从此她见识到了这个外表温柔内里却如蛇蝎般的女人。  夏岚儿一把甩开她的手,小小的人儿正经的道,“姐姐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镇南王妃刮了刮鲜红的指甲,掐着夏暄儿的脸:“这小狐狸精偷了娘亲的镯子!”  望着姐姐如玉般的脸上留下鲜红的掐痕。  “不!你不是我娘!岚儿没有娘亲,我没有这么狠心的娘亲!”她执拗的摇摇头,半含着泪水。  “你们这两个贱人,竟将我岚儿这般哄骗!”镇南王妃望着夏岚儿那般坚毅的表情,又看着暄儿母女可怜兮兮,心中更加愤怒。  “不!你别骗我!姐姐不是坏人!她不会偷你东西的。”豆点大的泪珠子滴了下来。  她坐在地上,小手不住的抹着眼泪。  天碧见形势不对,和声哄劝道:“二小姐,别坐在地上啊!衣服弄脏了就不好看了。”又附在王妃耳畔道:“夫人,在闹下去,老爷可就回来!何况老爷一向视二小姐如珍宝,若是看了这样的情景,那可得好?”  王妃冷哼一声:“你们可给我等好了!”扭头,拂袖而去。  夏岚儿笑笑,“好了,姐姐,小时候那等子不开心的莫在想了。”  青柠端来食物交给语樱,对夏岚儿道:“二小姐,王爷今儿在府用膳,小姐可要去”  虽是试探的口气,夏岚儿却也知道是父王的意思,不耐烦道,“知道了。”  随后又挤出了满满的一个笑脸,道:“姐姐,好生休息,岚儿去去就回。”  夏暄儿捂了捂胸口,喘了口气,轻咳几声,那样子,仿佛要将她的身子都咳散了:“恩。”  夏岚儿便匆匆跑了出去。  “哎呀!”抬起头,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美貌女子身上。  眼前这个女人着一身湖蓝色的长裙,腰间系着金丝带,头上插了两支碧玉簪子,她只是略略施了一点薄妆,却盖不住她精美的容貌,  这不正是李张军家的女儿李箐涵吗?李将军和父王是战场上血的交情,她和箐涵姐从小相熟。  她忙赔不是道:“箐涵姐可是来看姐姐,姐姐已经无事了,倒是哥哥无趣得很!”  夏岚儿故意打趣她道。她与哥哥是指腹为婚,没有像小女儿家那样害羞不已,她的骨子里自有将军家的英气,倒是笑道:“那我可过去了!”
  宜欢堂  “女儿拜见父王,王妃!”夏岚儿问候道。  镇南王微笑,万般宠溺的眼神,“岚儿来了!快坐下,快看看,今儿你母亲可是特意下厨为你做了玫瑰糕呢!”  夏岚儿也不看,只是随意的放在一边,自顾自的说道:“哦,那谢谢夫人了,不过岚儿不习惯用膳的时候吃糕点,真是可惜白费夫人一番心思了。”  镇南王妃面色温和,并不计较,“没事,可以留着饭后用。”  夏岚儿放低声音在镇南王妃耳边道,“岚儿怕一不留神就死在了糕点中。”府里早有传闻便是她的生母是被眼前这个女人毒死的,对于这个她是一直在查的,但不论如何,好歹她要顾忌父亲的颜面。  镇南王给夏岚儿舀了一勺汤,哈哈大笑道:“看你们娘俩还有什么秘密了!你哥呢?怎么还不出来?”  “箐涵姐来了呢!哥去陪了。”夏岚儿眼帘垂下,回答道。  镇南王心下明白的满意点了点头。“等开年了,就为你哥把婚事办了。”  “那狐媚子又来了,王爷你可要知道,雪檬公主才和咱儿子两情相悦啊!”镇南王妃心下不爽。  镇南王瞥了一眼王妃,搁下手中的筷子,平声道:“岚儿,你先回去。”  "王爷......"镇南王妃唤道。"你可不能毁了儿子的前途啊!"  镇南王一手就将拿着的流云瓷杯砸了出去,“你够了,别以为你为本王生了儿子就了不起了!本王与李家结亲的事岂容你置喙!”  “那是你和岚儿她生母为我儿子与那李家指婚的,可不是我!”她反驳道。  “本王与李将军乃是战场上血的交情,是不会背弃李家的。”镇南王镇定道。  王妃心下一慌:“王爷,明治乃臣妾亲生儿子,臣妾也是为了我们儿子着想,若是娶了公主,那明治可就是当朝唯一的驸马了!”  “你就知道地位,难道今天的王妃你还不够吗?”镇南王怒气在胸前,反问道。  镇南王皱眉道,“若不是看你这些年照顾岚儿还算周到,不然本王非废了你!”  镇南王妃的身子陡然坍塌在了地上,蕴量许久,眼角里泻出几许清流,喃喃道:“十多年前王爷就这么说过,这些年,妾身尽心照顾这三个孩子,这样还不够吗?妾身只是想要一个满意的儿媳妇,这样也不行吗?”  镇南王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平日里有‘多好‘?别每次都是拿这个说事!"  "臣妾还记得霖妹妹终了时,泪眼朦胧,托付臣妾,让臣妾好好照顾岚儿和您,臣妾一刻都不敢忘啊!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还有这个家啊!"说着泪水无止尽的流着,动人的很。  说起陆霖,镇南王面色动容,他心下不忍,扶她起来,眼里尽是无尽的怀念,多年前的人儿至今无法忘怀,几分不忍:"罢了,以后别提霖儿了,往事就过去了吧!"  镇南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本王如今只希望岚儿快乐!关于霖儿,不开心的事,岚儿不必知道!"  ......  小路子端着一个用白色帕子盖着的一个盘子快步走向前来,轻声对太子道:“爷,这是光王府送来的。”  周弘化一把揭开它,疑惑问道:“四弟送来的?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里面是一个被烧焦的尖角形状的东西,还掉着几根流苏。他轻轻一触,只觉得扎得手疼,却更觉得心疼,他不忍,却还是看了,真的是!他没有猜错,那东西的一角果然是那个字。  小路子道:“这东西是在怡安园引起火源的那一堆草垛中发现的,王爷说,这事只有爷能解决。”  是凤羽钗,他怎会不认识,那金玉刻上的柔字,是他和她一起刻的。娶太子妃那日,他亲自为她戴上。他虽然是奉母命娶的她赵家的女儿,可一直都是对她极好的,他已二十有几,又是太子,多少官宦家的小姐挤着来。可他却只要这一个妃,风光无限,锦衣玉食。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夏家,宁可放火烧死夏暄儿?就因为自己和夏暄儿闲聊了几句吗?他不懂她到底要什么?  太子的声音低沉,室内仿佛凝固了一般。道:“请太子妃过来。”  还未等赵之柔行完礼。“这是什么?”周弘化幽黑的眸子扫向赵之柔,问道。  浑身散发着怒气,他一把掀掉那个呈着簪子的盘子,却依然平声道:"你自己看。"  赵之柔捡起簪子,见簪子被烧的黑漆漆的,问道:“我的簪子怎么这样了?”  周弘化道:“本殿还想问问王妃呢?”  赵之柔从未见他这样,她十七岁嫁她,如今五年了,他对她从来都是那么温柔。她不解道:“你今儿怎么今日生这么大的气,是怪我把簪子弄丢了吗?”  周弘化轻摇折扇,声音冷淡道:“既然如此,那就不与你罗嗦,你只需回答我,怡安园那场大火是不是你做的。”  太子慢慢说道:"难道本太子对你还不够好吗?五年了,就你一个女人!我是喜欢岚儿,也欣赏暄儿,可从来没有要占有她们的意思!你至于放火至她们于死地吗?"  侍女品儿感觉到,太子身上散发出一种怒气,恨不得这样狠狠的把自家娘娘掐死,这是温柔可亲的太子从未有过的。  “君子行事必得磊落,你为何败坏我名声!”太子从心底的怒意爆发出来,质问道。  品儿脸色发白,倒吸一口气,猛地跪下,情急之下道,“太子爷,快松手啊!王妃她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周弘化渐渐放开了手,赵之柔顿时倒在了地上。  她颤抖着身子,站了起来,眼光流离又坦然,哭意浓重。道:“爷,莫非是认为这纵火之事是我做的吧!我没有!我虽讨厌夏家的两个丫头,可我堂堂太子妃绝不会做这种事啊!”  品儿也立马跪下,道:“奴婢跟了娘娘这么多年,太子妃娘娘不是这种人啊!”  周弘化瞪着她,冷冷一笑道:“既然做了,又何必不认呢?你自小养尊处优,稍不如意,便不会那那人好过,这点与我母后同出一辙!”  周弘化看着这哭哭啼啼的这一片。心中烦闷。  赵之柔继续否认放火一事,她站起身来,“可我没做的事,必不会认!”  太子平和道:“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你何苦再喊冤枉!"  许久太子沉沉的声音传来,“是本太子识人不当,这就去求母后,废妃!”  “不劳太子费心,我这就进宫去找姑姑!请姑姑为我主持公道!”赵之柔不甘示弱道。
  次日,清晨  马车奔驰而行,赵之柔的心愈加烦躁,不时对车夫喊道:“快些,再快些。”  天还没有亮,她就仓皇出了门,她怎么受的了,她堂堂丞相家的大小姐,经受了这等子冤屈,哭了整整一宿,眼睛都肿了。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抽噎起来,马车颠簸了一下,她不由的护着腹中的孩儿。  总算是到了,一内侍传道:“皇后娘娘有请!”  裙裾摆动着她那略微丰腴的身材。赵之柔抚着小腹,低声行礼道:“姑姑吉祥!”  皇后扬起护甲,随手一指,道:“怎么今儿有空来了,坐吧!”  殿内晴嫔与皇后寒暄着。  晴嫔道:“娘娘,弘朗今年快二十,可这皇上一直忙于朝政,也没空关心。”  皇后带着慈和的笑道:“噢,这三皇子也是该娶妻了,弘朗性子好,本宫也是极喜欢的,可要本宫为他选一个吗?”  晴嫔忙阻止,面露恭敬之意,道:“谢谢娘娘恩典,不过,不劳娘娘费心了,弘朗已经有心仪之人了。”  皇后深邃的眼睛瞟向晴嫔,“不知是哪位千金能如入了三皇子的眼?”  晴嫔解说道:“是刘尚书家的女儿,刘凌瑶,也是知书达理,弘朗异是喜爱,所以让臣妾来求个恩典。”又忙跪下道:“嫔妾想请娘娘向皇上提一提,请求赐婚,弘朗与嫔妾必对娘娘感恩戴德!”  皇后微微笑了笑,“那本宫就着个日子去跟皇上说一声。”  “你且下去吧!”皇后见赵之柔难有事,便让晴嫔跪安了。  赵之柔见无人,便撒娇道:“姑姑,你知不知道……”  皇后丝毫不顾及昨日太子府发生的那一切,打断了她的话,只是浅浅的道:“小夫妻吵架常有的事,你已有身孕,弘化要纳妾也是寻常事,只是她们在怎么如何,位份也是高不过你的,若等弘化登基,更多的女人都闯进来了,瞧你这个样子怎能容人。”  赵之柔本想姑母为她做主,却不知会是这样,她更加委屈,长长的指甲恨不得嵌到手里。委屈道:“姑姑,弘化他冤枉我,你却不管,还要给他纳妾!”  “你这是说得那等子话?本宫早有意为太子纳妾,只是太子一直拒绝了,只不过昨个晚上,太子却答应了。”皇后凤眉挑起,面带几分不爽。  “姑姑偏心!”赵之柔眼中半含着泪水。  皇后依旧是笑着,对她道:“你的脾气也是该收敛着点了,你看看这秀馨都比你知道分寸,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弘化这五年来都只有你这一个人,你难道还不知足吗?对了,本宫封了秀馨为侧妃。”  “馨儿,你过来!”皇后唤来屏风后的秀馨。  那女子慢慢向前走来,身姿娇柔,又生得白皙通透,样貌虽不是十分拔尖,却一看就是楚楚可怜,让人顿生怜惜之意。  “拜见太子妃娘娘!”秀馨微微低头,轻拂一礼。那声音无比的轻柔酥软。  皇后拂着她的手,哈哈大笑道:“还叫什么太子妃娘娘,今后,就该改口叫姐姐了。”  “姑姑……”赵之柔极力的撑起自己难受的身躯,拉长嗓音唤道。  皇后皱眉,冷声呵斥道:“够了,本宫说了要秀馨做化儿的侧妃,绝不改变,你不必多言!”  那秀馨突然面露愁容,轻捻着帕子,委屈对皇后道:“太子妃娘娘不愿意,奴婢看还是算了吧!”  秀馨乃是皇后妹妹的女儿,她父母早逝,皇后一直养在身边,认为义女。她嘴巴极甜,乖巧懂事,这些年来哄得皇后对她愈加喜爱。  “之柔只是说气话呢!昨日她与太子斗嘴,估计是心情不好呢!”皇后含糊掩盖。  转身对赵之柔道:“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赵之柔看着眼前的秀馨,听说她为人和善,她虽着普通宫服,头上却戴着金丝羽的发钗,当年梁国进贡了一对金丝羽的钗子,名唤凤羽钗,想自己出嫁那日,皇后把一支给了自己,如今这另一枝竟给了她,可见皇后对她喜爱非常。  皇后拉过秀馨的手,似珍重的交给赵之柔。  赵之柔心有怨恨,却也不敢不接。  秀馨很知趣行礼,含笑对赵之柔道:“嫔妾拜见太子妃姐姐,希望姐姐以后能多加照顾。”  还没嫁,就姐姐长姐姐短,赵之柔气不打一出来,但还是忍住了,道:“你我姐妹,何必客气。”她笑的那样敷衍,那样难堪。  这个秀馨乖巧是乖巧,可是就是让赵之柔觉得令人生厌,甚至对她的厌恶超过了夏家的两姐妹,可能是她快嫁给弘化了。赵之柔敷衍自己,暗暗想道。  “多谢姐姐!”她娇柔的声音仿佛能让人身子软下了般。  赵之柔实在感到不适,就推脱着退下了。  才走到裕华桥边,她全身犹散了架一般。
  夏岚儿本是被娴妃招入宫中,却不料撞见了这一幕。看着赵之柔泪眼朦胧,本觉得尴尬正欲避开。  赵之柔却一把拦住她起,“夏岚儿,我若说这放火之事不是我做的你可信?”  夏岚儿脱口而出,“我信。”  她接着补充道,“我姐姐也说了,你不会做的。”太子妃虽任性跋扈却不是阴毒之人。  赵之柔面带几分疑虑:“夏暄儿?”  她灵机一动:“岚儿,我与你谈一条件!”她握着她的手附身她的耳畔,“你若想法子还我清白,你姐姐便可嫁与太子!”  夏岚儿甩开她的手,双目瞠圆,怒道:“我本以为你是顿悟,会真心对太子哥哥,看来你们赵家的人儿,除了权力,什么都不重要!”  “难道你愿意你姐姐嫁给宇文家的公子?”赵之柔提高声音问道。  她曾经的许诺在她的心头徘徊不定,她会保护好姐姐的。姐姐虽柔弱,骨子里却倔强,若是太子妃背后作祟,姐姐必定没有好果子吃。  她心下一横,暂且敷衍她道,“好!我帮你洗清冤屈!”不管姐姐是否喜欢太子,只要能让姐姐不嫁厌恶之人,哪怕此刻的作为只是拖延时间也罢......  ......  周弘化拿起茶杯,揭开盖子,就有一股清凉的茶香迎面扑来,轻品一口,只觉心中畅快不已。不由赞之:“好茶!”  夏岚儿今天穿了一身鹅黄色的碎纱裙,衬得她皮肤白皙而娇美。她甜美的浅笑道:“弘化哥,你来有什么事!”  夏家的两个女儿美貌异常,姐姐夏暄儿国色天香,容貌姣好,她就像一朵牡丹在风中摇曳着,有一种穿透人灵魂的力量,又贤惠大方,身上有着大家闺秀的气魄。  而夏岚儿就像一朵含苞欲待的白莲花,清净幽雅,从内至外给人一种绝至的纯美,她天真可爱,善良浪漫,在她身上有一种灵动的力量让人不由得陶醉,这朵花就等着岁月流逝,才能让她开的更加多姿。  周弘化对她道:“本殿明日纳妾。”  他本以为她会有所吃惊,竟然没想到她带着漫不经心的口气道:“我知道,而且明天朗王爷就要娶凌瑶了!”语气中还透着几丝欣喜。  周弘化冒了一把冷汗,而她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仔细一想,道:“你没有,觉得什么?”  “我该觉得什么?”她天真而稚气的脸抬起看着他,  “你可不可以不要装傻了?你难道真的这么不在乎本殿娶了多少个女人,我只要你做我的女人。”他为什么会喜欢她,他也不知道,在她身上有一种无人可敌的天真烂漫。她简单纯净是皇宫里从不曾见到的颜色。  她用力的摇摇头。“太子哥哥,岚儿这些年一直都把您当做大哥哥,至于别的感情真的没有。”  她索性说清楚,“我对你和弘毅哥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你温柔体贴,就像大哥哥一样的照顾我,而我看见他,就会莫名的心跳加快。”  “太子哥哥,我觉得姐姐更适合你......”  周弘化看着她一心把自己往别的女人那推去,不由得愤怒,没错他对夏暄儿的确有好感,可那仅仅是欣赏那份美丽罢了!多年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当初就错了。  他便甩袖而去。  太子迈出殿内后。帘子随风散开,水漾的眸子望着帘子后的夏暄儿。夏暄儿抿唇,未做理会,赶紧转身离去。  她一个箭步拦下:“姐姐,你都听到了?是不是?”  夏暄儿点头,启唇而言:“是!”  “姐姐不开心了吗?”她步步紧逼的问道。  夏暄儿垂下眼帘,淡淡的回答:“我没有什么开心,也没有什么不开心,一直如此。”  夏岚儿顿了一会:“你别骗我,你喜欢他的,你心里在乎的,对不对?”  “只是……他像极了一个人。”夏暄儿的声音极小,小的仿佛连她自己都未听到。夏暄儿摇头,以她一贯的聪明分析道,“相比而言,他的确是个好选择,但是,岚儿,你不要多管闲事了好吗?”  “我多管闲事?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夏岚儿小脸急的通红。  夏暄儿看着她,“你若是为了我好,就别管这些事了。”  “姐姐,你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还是姐姐的心早有所许了?”夏岚儿征住,呆呆的问道。  暄儿轻咳几声,面色沉重,方才开口:“你不会懂!永远都不会!不要管了。”
  夏岚儿半含着泪,向门外跑去。心里愤恨不平,从来没有被姐姐如此指责过。  夜深了,起风了。清风拂过她柔嫩的脸庞,一个人静静走在护城河边,桂子飘香,地上尽是淡黄色的小花。城上是灯火通明,河边是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花前月下。  她随意踢开了眼前的一块小碎石,“我都是为了她,怎么就成了多管闲事?”直到多年以后她再无闲事可管,才觉得凄凉与哀伤。  一抬头,发现这儿竟挂着花灯。她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总算是够高了。  她轻轻触碰着一粉色荷花莲灯,这灯也真是做工细致,灯花的没一片花瓣都竭力向外张开着,甚是生动,灯内透出粉色的荧光,这花儿就愈加生动了,衬得她的脸娇嫩万分,少女气息十足。  正所谓人比花娇,恐怕就是如此了。  “小姑娘......”  夏岚儿转头,见着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其中一人笑道,“果然没有看走眼,就是这个小美人!”原来他们早就盯上她了。  闻声不对,她口气凌厉,“你们要干嘛?这可是京城,天子脚下!”虽心生恐惧,嘴上却呵斥道。  那男人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我们要干嘛?等下你就知道了。”  她步步向后退。  而他们步步紧逼。  “呲——”  随着一声衣衫撕裂的声响,她慌乱的抱紧被扯着的衣衫。  “我乃是夏王府的郡主,你们不要过来!”岚儿声音微颤。  那男人勾起她的下颚,轻佻的道,“还郡主呢?来,给本皇上笑一个。哈哈哈哈哈……”  另一男子斜眼望着,附声讥笑道,“豪哥,她是郡主,你是皇上,那我怎么也是个王爷吧!”  “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被称作豪哥的男子放声大笑,“好!小罗,就封你个王爷!”  她的眸子失了神彩,可此处无人,呼救也没有法子。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她不要命地挣扎。  小罗将她紧按在地上,威胁道:“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以为我们会信你是什么郡主?趁早顺了爷儿,让爷俩好好疼你!”  “走开......救命啊!有没有人啊?”虽是如此,她还是大声呼喊。  豪哥捂住她的嘴,他满身的酒气充斥令她无法呼吸,另一手用力的扯着她的衣裳。  她发疯一样地捶打着眼前的人,哪怕就算死,她也要为他守住守贞洁。慌乱之时,她撕咬住那人的手臂,痛得他惨叫。  夏岚儿急忙的将衣服护在胸口。  豪哥看了一眼手臂,恶狠狠的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今儿你注定是本大爷的菜!”  夏岚儿倔强地瞪住他,咬住牙,就是不服软。  “喂!我在这里!”她灵机一动,忽然朝后面喊道。  趁那两人忽的转头,望着眼前的护城河“扑通”一声,她纵身一跃。  “豪哥!她跑了!”  夏岚儿只觉得全身都好冷,她尽力的挥舞着四肢,惊慌失措,直直呛了几口水,她实在无法呼吸。  “啊!”不自觉的被水呛出了声,她怕水,从小就怕水,或许是小时候落过一次水的缘故。  小罗笑得岔了气:“豪哥,你瞧,这女人不识水性,还跳水。”  “既然如此,就让他死!咱们看着!”那个被称作豪哥的男子,顿时脸色黑了下去,他阴笑的样子,看着渗人。  夏岚儿尽力的挥舞着四肢,水浸渍过她的身躯,缓缓下沉。眼里,鼻里,口腔里,充斥着大波大波的水。  “岚儿”那个最熟悉的声音,终于传来了。  她实在无法呼吸,她好想最后喊一次那句烂熟于她心底的名字,张了张嘴,却只感觉那水似要将自己生生淹没了,阻力压迫着她的肢体,一双手向她伸来,想动却再也动不了,一股睡意沉进了她的脑海。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下沉,下沉。  一双有力的手向上拖着她,“岚儿,醒醒。”他不断的呼唤着她,朦胧之间,他俊美的脸庞却是一览无遗的,沉重的眼皮紧紧的搭着,丝毫不肯放松,突然只觉得腹下有一种压力,“噗”她狠狠的将那些水吐了出来,咳了好几声,呛得面色通红。  夏岚儿蜷缩着,一动不动,红润的唇,被冻得乌黑发紫,竟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一股暖意涌向前来,是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那件青灰色披肩,可是她还是好冷,她哽咽道:“弘毅,我冷,好冷!”  周弘毅握着她冰冷的手,将她拥在怀里,紧紧的不松开,“岚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她与周弘毅还来不及多说几句,突然传来了镇南王担忧的声音:“女儿你跑哪里去了,爹爹可找的要紧!”  “女儿没事啊!就是出来散步……”夏岚儿明亮的眸子看了一眼周弘毅。  镇南王忧心的看着她,“那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她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自己衣衫不整,面色羞红,扯了扯那件青灰色披肩。“我不小心,掉水里了。”她试图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  镇南王假意的笑笑,带着几分慈爱:“没事就好,就好。”  又吩咐道:“来人,送小姐回去吧!”  “夏王爷可是有话对我说。”周弘毅看着岚儿离去的身影,喃喃道。  “四皇子聪明。”镇南王一边夸奖,声音却是冰凉凉的,“不过,四皇子好似忘记曾答应过什么?”  周弘毅眸子一转,笑道:“事成之后,我许她的皇后!”  “记得就好!”镇南王抚了抚胡须。他的声音带了强硬的压迫力,“不过,在夏家为你卖命之前,你连我女儿都保护不好,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今儿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派去跟着她的人没有盯住她,险些酿成大祸!”周弘毅赔罪道。  因为镇南王常年在外,所以夏岚儿的安全是交给周弘毅的。“岚儿她以为我不知道,还想着瞒着,不过这样正好,岚儿的心意你也看到了!”  “若是岚儿有事,那我夏王府所答应的一切事,都不算数了!”镇南王一字一字的说道。  “夏王爷放心,本王一定护岚儿周全。”周弘毅承诺道。  多年以后她知道这些承诺与勾当,只觉得字字心寒。
  琉璃谷  夜,夏暄儿。  碧海年年,试问取冰轮为谁圆缺?吹到一片秋香,清辉了如雪。愁中看、好天良夜,知道尽成悲咽。只影而今,那堪重对,旧时明月。  花径里、戏捉迷藏,曾惹下萧萧井梧叶。记否轻纨小扇,又几番凉热.。只落得,填膺百感,总茫茫、不关离别。一任紫玉无情,夜寒吹裂。  她的芊芊玉手在琴上游走,全神贯注,轻声吟唱这样的离别之曲,仿佛失了旁人。月光照耀,她心中荒凉如大漠,惆怅忧思。  一柄紫玉萧的合奏,难散愁绪,正是那一任紫玉无情,夜寒吹裂。  夏暄儿仰头深思,心湖中的种种,都在流年里如烟消散,她清冷的声音传来,“月影万变,逃不出阴晴圆缺。”  她起身,雪白色的纱衣就此散在那大片梅花瓣中。这儿是琉璃谷,寒冷无比,梅花四季开放,红白相间,生生不息。  那人也是一身白袍,他的寒冷正犹如这里的寒冷,一张清冷无比的脸庞。那男子放下手中的那柄紫玉箫,用他那样清冷的声音问道:“你不开心。”  “没有。”她不敢用目光直视他。她在他面前根本撒不了谎。  那男子幽幽的目光紧紧的望着眼前的她。  他正欲再张口,夏暄儿眉头深皱,捂住他的唇,“你不要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五官深邃而干净,她紧紧凝视他,沉默许久“你还想着那件事吗?”  “是,若母亲能回来,我便可带着她和你,离开!”他平静的语气似乎终于能惊起几丝波澜。  夏暄儿叹了一声,“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她闭上眼睛咬牙艰难道“既然这样那我只想再我的余生为你完成你最重要的事。我想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她的出嫁一拖再拖而今怕是再也拖不下去了,与其如此她不如嫁给太子,帮助他完成他的梦想。  那男子久久沉默,夏暄儿抬起眼望着那双寒冰似的眸,“忘了我,也让我忘了你。你对万事万物都那么冷淡,忘记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件极容易的事......”  月光洒落的在他身上,虽尽在咫尺,却看不清他的脸,明亮的月光让眸子失去了光彩。他忽然抱住她,可是他的手却慢慢的松开,“也许我们都应该看清现实,但暄儿我向你许诺我一定会娶你的。”  他默默转身,颀长的身影一跃,向远方散去。融入这月光之中,她就那样遥遥的望着他,她就像做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望着一个美丽的梦,待他走远后,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宸煜!”  在大片大片的梅林中,梅花尽力的绽放着。  她壁上眼,松开手,任由她自己倒下,跌入月光之中。  ......  次日,谦王大喜  刘尚书之女刘凌瑶,温恭谦婉,才貌出众,与三皇子周弘朗两情相悦,特赐婚,着封为谦王妃。  刘凌瑶着大红色龙凤喜袍,披了凤冠霞帔,由喜娘扶着走出来。一旁的妹妹凌薇也是盛装打扮,一声枫叶红的长裙,她看着笑容可掬,温柔和善。  礼毕后,凌薇扶着姐姐回了房内,这才收起了那张假笑的面孔。  刘凌瑶看了她,提醒道,“今日是大日子,你可是疯了?”  刘凌薇瞥过眼,面色发红,一口怒火吞进胸中:“我是疯了,姐,你知道的,那个女人夺走了我的一切,让我有口难言!”  “妹妹......忍吧!”凌瑶懒散道,似乎漠不关心。  凌薇略带不甘:“姐姐当真这么绝情。”  “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事儿......”凌瑶淡淡的摇头。“你的事儿,真帮不了。”  凌薇带着怒气,“姐姐只顾自己,未免也太自私了。”  刘凌瑶拨弄着额前的流苏,面无表情的道:“对!我只是一个官家小姐,只求自保。能做的就是相夫教子。”
  正吃着酒宴,小路子急急的跑来。“小郡主,太子爷有请。”夏岚儿凝神片刻,他找自己做什么?还在这种日子。于是她推脱不去。  镇南王妃一副说教的样子,“太子殿下有请,又怎么可以不去。”她又带着殷切的笑,“暄儿也一起去。”  夏岚儿伸手拦住,维护姐姐道,“不必了,姐姐不想,谁也不可以逼她!”  “不了,我去。”夏暄儿柔声道。  太子坐在正殿上,面色极红,恐怕是醉极了。  走近来,却发现那秀馨竟然坐在周弘化一旁,于理来说,那位子应该是太子妃专属的。不对,现在应该叫馨夫人了。  赵之柔端坐在一旁,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见夏家二姐妹走来,赵之柔很是从容的一笑。“殿下怕是醉了,这才胡乱的召了二位前来。”  夏岚儿点点头。  歌舞表演依旧热闹非凡,太子也并不理睬,低头端着酒杯,一杯一杯将其灌下肚中。  秀馨连忙起身,走到夏家二姐妹身旁,温柔浅笑:“两位郡主都来了,我们家爷可是想的紧!”  夏岚儿见面前这个皇后的义女,笑容可掬,看似柔弱,却感觉来者不善,问道,“馨夫人身上是什么味道?”  那味道极浓,却是极香,有种麻痹人心的感觉,不得不说,很适合她,正如秀馨清秀的外表下却埋藏了一颗浮动的心。  秀馨道“这是茉莉幽然香,是我的宫女芳儿自己做的,小郡主若是喜欢,那我这就包些送去。”  夏岚儿委婉拒绝了。  “馨儿…酒……”太子断断续续的迷糊道。  秀馨转身,便回到了太子身旁奉酒。  这晚便和太子妃与姐姐闲谈着过去了。  ......  谦王府  "王爷......"她娇柔的唤道,一双眼睛摺摺之中包含着柔情。刘凌薇拽下他手中的酒杯:"别喝了,喝多了伤身。"  "还是薇儿体贴。"周弘毅喃喃笑道。  刘凌薇搀扶着他,慢慢道:"自她一年前来京城,王爷就此好似忘了我,薇儿斗胆问王爷一句,你对她可是真心?"这个她是谁,自然是夏岚儿。  周弘毅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杯一杯的烈酒下肚。  "王爷......"凌薇直接拽下他的酒杯。  "你够了!"周弘毅酒后微红的面孔,脸色的青筋暴露,怒道。  凌薇慌乱的一笑:"王爷醉了,薇儿扶王爷去内殿休息。"  她搀扶着他到客房床边坐下。周弘毅随意的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王爷莫不是真这么绝情?"凌薇拉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夏岚儿不过是个丫头片子!你是为了她夏家的支持,你才和她在一起的是不是?”  她一句一句的问道,“你知道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吗?”  “你知道我多想你吗?想你想的都要发疯了。若不是今日这个机会我怎么可能见到你。"  刘凌薇的眸子里沁出几滴泪珠儿,撕心裂肺的喊道:"弘毅哥哥!”她无力的抱着他的胳膊,"你告诉我好不好!"  许久。他才开口。"薇儿,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你忘记了?是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和我刘凌薇!不是她夏岚儿!"凌薇双目瞋大,不甘示弱道。  周弘毅抚起她凌乱的发丝,温柔的眸子对上她那双充满血丝的眸子:"总之是我对不起你。"  "我可以陪你策划皇位,出计谋!而她夏岚儿究竟能做什么!除了让你解围和哄她,还有什么?"凌薇扯着嗓子,不甘与愤懑写在脸上。  周弘毅眯起眼,事不关己的一笑:"她?有她爹爹将近大周三分之一的兵马权!"  "我果然没有看错王爷,王爷一向只爱江山,美人算何?"刘凌薇站起身来,紧紧拉住他的衣襟。  "你不懂!大哥早亡,若是二哥继位,赵皇后必定把持朝政,那我大周岂不是民不聊生了?三哥又本无治国之才!"  “王爷口口声声说得这样好听,定是与夏王爷有了协约吧!”她似问非问的道。  他薄唇半敛,“薇儿聪明,也不瞒你,是!”  刘凌薇怅然的笑道,她果然没有猜错,那样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的外表的掩盖之下,却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体。  可她爱上了,便愿意心甘情愿,“薇儿不要正妻之位,只愿陪在王爷身旁,可好?”  刘凌薇压低声音,“多我爹的支持,对彼此都好。”  “薇儿说得是,刘尚书在京城里,本事可是不小!”周弘毅点头,面无表情。  “难道我们之间一定要弄得全是利益吗?”她呆呆的看着他。  周弘毅却懒散的道,“因为你觉得一切都是利益,那本王遂了你的意,好好活在利益的世界里。”他似笑非笑,“你放心,若本王成了天下大事,你必是后宫第二人!”  又补充道,“绝无异议!”  顺滑的发丝和着轻柔的红色丝袍散开,泪珠在眼眶打转,她选的路,便是选的,宁不悔矣。在她那个执着的梦里,今夜,她注定是赌了,一夜缠绵......
  那天府里突然来了个人,他戴着黑色的斗笠,点名道姓的要见夏岚儿。“你是谁?”她警惕的问。  那人不答,伸手递出一件物品。  “这是什么?”夏岚儿面色疑惑,问道。  他将那个浅紫色的椭圆形的小盒子,打开放在了夏岚儿的面前,“你闻闻”  夏岚儿仔细的嗅了一番:“这香料不见得有何不同啊!”  斗笠下那人声音清冷,“这香若是直接抹了,当然普通。”  他踮脚一跃,“刷”的一声,飞向空中,再过一时,又飞来几只树枝,落在夏岚儿脚边。  “好功夫!”夏岚儿赞叹道。  火折子一甩,当篝火冉冉升起时,雾气弥漫之时。他忽的将手中的香料盒子丢在火中。  “喂!你干嘛?”夏岚儿诧异的问道。  一会儿,只见香烟袅袅,迎面扑鼻。那香味十分浓烈,与寻常香料格外不同。  “这香料一经用火就会挥散不去,久久停留。”他解说道。  夏岚儿敏感道,“这什么味,好像那个馨侧妃的味道似的!”这香料的确是好,平日里用了清香袭人,可唯独这香料遇火就会更加难以散去。  “就是这个理!”那黑衣人继续道,“凤羽钗共两支,皇后把一支给了太子妃,一支给了馨侧妃,唯一不同的是太子妃的钗上刻了一个柔字,那日在怡安园引火点发现的就是这支。”  “那依你的意思,火是太子妃放的?”夏岚儿顺着他的话道。  那黑衣男子否认道:“物件的所有者不一定是纵火之人,还可能……”  “栽赃嫁祸!”她脱口而出。  “试想那烧残的属于太子妃的钗上,如何会有那茉莉味道。”  “你如何知道那钗上有这股味道?”她问  他坦荡荡道,“你只要去验证那烧残的一支凤羽钗,可有那股子香味,便可知道了。”如若是,那便是秀馨栽赃。  “可光单是这,若秀馨不承认是她所纵火,那可怎么办?”  “你附耳过来。”  夏岚儿明白的点头,还是警惕的问了句,“你究竟是什么人。”  面纱下薄唇轻动,“你弘毅哥哥的谋臣。”若是周弘毅的谋臣来讨好自己那这个人特意来找自己就很说得通了。  次日清晨  撩起浅浅青丝帐。夏岚儿揉了揉眼睛。  “二小姐可醒了?”侍女问道。  她迷迷糊糊的点头。青柠回禀道:“二小姐,昨儿晚上,大小姐已经把事情解决好了!”  夏岚儿抚起凌乱的发丝,心下想道,相信姐姐出面,这些事情必然好解决的多了,遂满意的点了点头,“梳妆吧!”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眸色一冷,“那日放火烧我姐姐的人,我必不会放过她。”  凌云客栈  几张木质气息浓郁的桌椅,单单的摆放在眼前。内堂里却是,繁繁杂杂的人群一波一波涌入,欢欢声笑语一片一片。  馨侧妃一早便在雅间等着了,见夏岚儿一来,连忙起身,殷切道,“郡主来了。”  夏岚儿坐在了馨侧妃的一旁,窗外的清风不时迎面而来,熏的人有些醉了,空气中弥漫着茉莉的香味,让她心烦意乱。  嘈杂声从过道传来,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人,说了好些胡话,夏岚儿听了,耳根子一红,问道:“馨姐姐怎么约在这儿见面?”  “可不是我约的。”秀馨温声道。  “是本宫约的!”赵之柔一袭华服迈进来。  夏岚儿疑惑道,“柔姐姐怎么选了这不干不净的地方?”  “有些不干不净的人,自当在不干不净的地方,好妹妹,你说呢?”赵之柔凤目扫向秀馨,语气冷淡。  “姐姐说的是。”秀馨挑眉,依旧以一贯的谦恭,面上看不出其他。  “馨姐姐的钗掉了!”夏岚儿伸手从地上捡起。  秀馨感谢的接过。  夏岚儿疑惑道,“馨姐姐,你这钗上怎么会有个柔字,这不是柔姐姐的钗吗?”  “本宫的钗不是被烧成那个模样了吗?岚儿你说什么胡话呢?”赵之柔瞟了一眼,故意道。  秀馨怔了一会,赶忙将那钗揣在怀中。  夏岚儿喝住:“慢着,我瞧这钗上确实有个柔字,何况凤羽钗不是二位姐姐专有的吗?这是柔姐姐的钗吧!”  秀馨有些慌乱,拿起帕子,怎么会!怎么会!  赵之柔冷眼一瞥,向品儿道:“拿来!”  品儿一把夺过秀馨怀中的钗,惊呼道:“这不是是主子您的吗?”  “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秀馨连连后退,冒出冷汗。  “那这么说那日在引火点找到的金钗,是你的?可是你冤枉了我家主子。”品儿道。  “你还不从实招来!”赵之柔玩弄着手中的凤羽钗,厉声道。  秀馨见抵赖不了,心下却又感到奇怪,自己当时明明就将赵之柔的金钗置于火中,按理来说她的凤钗已经毁了,怎么现在从自己头上掉下的竟然是她的钗?  赵之柔压低声音看着她,“你那个丫鬟芳儿已经全招认了。”  秀心忙做镇定道:“也罢!我就算承认了,可爷会信你们吗?还有告诉你们,我可是怀着小皇孙的。再者说来,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义女。”  “那你觉得亲女和义女,皇后娘娘会帮谁呢?”好熟悉而又张扬的声音。  是周雪檬来了。她一身华丽的金黄色花穗蕾丝边的长裙,月华髻衬得她格外的贵气,两旁的飘带纵横四处,包裹的她精致无比。  周雪檬抑扬顿戳道:“之柔姐姐既然查清楚了,还同她废话些什么呢?依我看,不如将这贱人的肉一块块割开,在撒上蜂蜜,弃之荒野。让当各种虫子来咬她时,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这贱人招不招!”  赵之柔见惯了这阵仗,周雪檬一贯的心狠,转头问秀馨道:“说吧!那日怡安园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秀馨不做声。  周雪檬上来便是狠狠的伦了她一巴掌。那巴掌十分用力,打得秀馨的嘴角流出了血。血液的腥味慢残留在她的满面之见。  秀馨对着周雪檬拼着最后的底气道:“公主!别打坏了小皇孙。”  周雪檬的身后便随之跟进来一群侍卫,周雪檬示意的点了点头,侍女心儿使了个眼色,一旁的侍卫便将秀馨按在了地上。“我母后才不会在乎呢?”嘴上虽这么说着,心中却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开枝散叶,母后怎会突然给太子哥哥纳妾。  夏岚儿轻轻走过去,她轻抬起秀馨的头,用素色的手帕擦拭掉她嘴角的血,那血一点点,一滴滴,明晰在那手帕之上,甚是吓人。“我还是想听听馨侧妃怎么说说这件事儿?”  秀馨被侍卫按在地上,无法挣扎,冷冷一笑,道:“岚儿呀岚儿,告诉你也无妨,你的确很聪明,不过你和这一虎一狼合谋,下场也不会比我好到那去的?”这句话她倒是的确说对了,若干年后夏岚儿想起往日种种,才明白自己根本不该陷入那个局里。  “你自身难保,还是不要说我了,其实主要是你那太过招摇的香,暴露了你。”夏岚儿浅浅道。  秀馨恍然大悟:“这么说来,今天都是算计,你们偷偷在我的钗上刻上了柔字,让我也误以为当时放火留下的是我的钗?”为什么让姐姐昨夜去了太子府,目的不就是取那只钗子。  夏岚儿问道“你不必同我说什么算计,那茉莉香,你给我就是为了让弘化哥闻到后,便可想到你,是吧!可惜你这独一无二的香料,最终自掘坟墓啊!”  “我输了。”她回答。  “还不带下去,交给宗人府审理。”周雪檬吩咐道。  赵之柔拦下:“慢着,本宫有更好的主意。”她对着秀馨的眼睛,一字一字道:“跟我争宠的女人就算死也不会死的好看。”她的笑声充满了戾气,冲刺到每个人的耳膜之中。“你腹中有孩子,本宫也有,既然有本宫这个嫡长孙儿,你的就不必留了。”  原来赵之柔早就算计好了,“花妈妈,你这儿的姑娘,有了孩子喝的都是什么?”怪不得赵之柔约在这烟花之所。  花妈妈蹒跚,道,“姑娘是自己来呢?还是让老身找人来伺候姑娘喝药呢?”  秀馨几分迟疑。  “放心,喝吧!本宫,不想你这么轻易的死。”赵之柔挑眉道。“你知道贻安园放火谋害暄郡主是死罪!但你若肯不要孩子,本宫饶你一命。”
  三日后从宗人府的大牢深处,无边的冷风一阵一阵的吹着,大风打乱她的头发,昔日的皇妃,如今竟落得连平民也不如。  生?为了生,她放弃了她的孩子。活着总比死了的强,若是活着还可以东山再起,若是死,就什么都没有了。  深秋的枫叶从窗口飘落进来,遥看天窗,她心中不禁黯然苦笑,难道自己费了那么多心思,飞上枝头变凤凰,岂非要就此一生别过。  太监尖尖的声音唤起了不知所措的她,“懿旨到,皇后娘娘有旨。废妃蒋秀馨,听旨!”  秀馨攀附着地上,指甲陷在泥土深处,几天不见的她,仿佛只是无家可归的行乞人。  顺着光亮进来的是皇后的贴身宫女,芸儿。她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就仿佛就像是多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讽刺道,“山鸡妄想做凤凰,还不是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形。”  秀馨本欲还口,思绪却由不得她,哽咽一番,多年前的往事都历历在目。  “馨儿,快跑……”那美妇人仓皇的喊着。  “不要,不要,不要……”儿时的秀馨一脸茫然。在她所知道的事情里,她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直到十岁,生活都相当安逸。  为什么?为什么?一群黑衣人“嗖”的冲进了她的家。危难之中,母亲面色顿然变得黯然,仰头苦痛道:“姐姐,都十年了,你还是找来了。”  母亲哀声道,“看来今天就是我和蒋大哥的末日了。”  母亲将自己藏在米缸里,深切嘱咐道:“不要出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母亲两颊间的泪如洪水般的倾泻。静静的盖上米缸盖子。  秀馨万万没有想到,那竟然是她与母亲的最后一面。诀别的泪,重的如陨石,深深的砸在了她稚嫩的心底。原来自己母亲竟是当今皇后的亲妹妹赵颐筝。  “皇后娘娘,你来了。”赵颐筝怅然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极大的微笑,似在欢迎她。  赵皇后轻然的瞟了她一眼,随口道:“妹妹,你瘦了。”  赵颐筝试探道:“姐姐,如果你真的心疼你的亲妹妹,不如放妹妹一条生路。”她格外强调这个亲字。  “不是本宫不放你,是皇上对你还念念不忘。”  赵颐筝心下明白,直说道,“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什么皇上,不就是为了巩固赵家的借口,我不想进宫争宠,不想和你一样,过那种从天黑守到天亮的可怜虫的日子!”她无奈道,“你就当赵家没有我这个女儿,可好?”她迷茫的眸子还存留着一丝幻想,哀求。  却很快的被现实打破,赵皇后凤眸凝视,“不可能,你是赵家的女儿,你就得为了我们家的利益,跟本宫回去,哪怕逃了十年!。”  “跟本宫走!”皇后厉声吩咐道。  那几个黑衣人走向前来。  就因为皇帝的喜欢,就因为姐姐为了讨好皇帝就要毁了她的家庭。“不!姐姐,十年前,我说不!如今我依旧我的选择,不!”她字字铿锵有力。  赵皇后反问,“你堂堂一个贵族小姐,跟着他,过着这种衣食不饱的生活,你就开心了吗?这就是你要的生活。”  “姐姐,你永远都不会懂,拥有一个家是多么美好的事儿,日子平淡,却能相濡以沫,我爱他,他也爱我,我们的生命里都是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赵颐筝轻叹,“什么皇后,贵妃的?不过是在宫里乞求那身荣华富贵罢了。”  赵皇后黛眉皱起,以一贯的威势,“来人呐!带他进来。”  那几个黑衣人架着一神色慌张的男子进来。  那男子关切道,“筝妹,你没事吧?”  赵颐筝摇头,表示安好。  看见那个与她相守相伴的人,她内心突然涌现出无限与他共生的希望。尽管他们曾经约好,若是赵家任要步步紧逼,便做一对死鸳鸯,可若能活着,在这青山绿水中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岂不更好?  赵颐筝存了最后一丝念想,跪下道,“姐姐,我只愿,活在当下,不负今朝。求姐姐成全。”  “活在今朝是吗?赵颐筝,你给本宫看清楚了!”皇后一声怒吼,把心中所有的压抑都爆发于此。转头,从侍卫的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的插向男子的腹中,不带半丝迟疑。  皇后用了很大的力,剑生生的贯穿了他,顿时胸口的血猛的喷出,撒在那赵颐筝的脸上,她白皙的手沾染着那鲜红鲜红的血。嘶声力竭道:“蒋大哥,你醒醒,你醒醒。”  “筝妹,大哥再也不能陪你了。”男子气息微弱,断断续续的说完。  皇后见二人眼神的交流含情脉脉,心中不悦,吩咐道:“把姓蒋的那小子,丢到山谷里,喂鹰。”  赵颐筝拼命的抱住那尸身,“不!他都死了,你还……不肯放过他。  “多年前,算本宫留了他一命,没想到他竟敢带着本宫妹妹私奔。”皇后声音发冷,“就算死十次也对的起他了。”  他们共赴生死,是早就决定好的,“姐姐,你错了,你以为没有了他,我就会跟你回去吗?”  赵颐筝冷笑。“当你对着漫漫长夜,难道你不会害怕吗?他们都会来找你索命!用血成就的皇后娘娘,你又真的能千岁千岁千千岁吗?皇后娘娘,筝儿只想守住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赵颐筝最后望了一眼藏在米缸中的小秀馨,深深痛呼一口气。  赵皇后来不及拦住她,赵颐筝纵身一跃,一任青丝随风散去,重重一声跌进山谷。  没开完的花,没结完的果,这一生都是错了。  小秀馨从米缸之中爬出来,扑向山崖,她大声唤道:“娘……”  一个内侍恭敬的向她走来,“秀馨小姐,皇后正娘娘等着你呢!”  那一刻她才知道她有一个皇后的姨娘,她说她这些年找她们母女找得好苦,她认她做了义女,让她住在宫里。她日日夜夜服侍那个把她父母逼向绝路的人,为的是什么?还没等到她羽翼丰满,她就败了,她绝不甘心。  芸儿长叹道:“我们当年,就在为同一样事努力,在这宫里生存,为的就是不让人欺负。”  秀馨道:“你不都做到了,皇后娘娘身边的第一丫头!”  “这不都得感谢你去攀高枝吗?不然哪有芸儿今天。”  秀馨不加理会她的讽刺,“我和你不一样。”  “当然,你只是个失败者。”芸儿“呵呵”道。“正经的,皇后娘娘说了,放火栽赃的事就过了,为了不让你丢了她娘家的脸,只说是让你续发出家。”  精致的宫廷绣鞋,慌慌忙忙的退出,生怕沾染了一点晦气。  那狱头笑嘻嘻赔罪道:“芸儿姐姐,可要用些茶?”  芸儿扭头,一脸不屑,“你们这儿能有什么好茶?”  狱头道:“自然不能和宫里的比。”  芸儿冷哼了一声。“不必了,算我多问了,我还不至于喝这样的茶。”  嘱咐道:“好好看着她。”  “是。芸儿姐姐好走。”狱头殷切道。
  “小姐,你看,馨娘娘的车来了。”  只见一个残破的马车悠悠的开来,车上不停的颠簸着,好像一动,就要把这辆马车震破似的。  车夫把车停在了一旁,车内的人似乎没什么动静,车夫又喊了几声,秀馨还是没有动。夏暄儿撩起车帘,只见秀馨面色颤白的静静的呆在那儿。  她见是夏暄儿,极具轻蔑的笑道,那笑声又好似在笑自己,让人捉摸不透,道,“郡主来为我这个罪妇送行了!”  “不,我不是来为你送行的。”暄儿起唇道。她看着她,衣着朴素,身上没了那股子茉莉香,两边的鬓发都散落了下来,没有任何头饰,首饰,似乎这几天瘦了很大一圈。  秀馨身子倚靠在车上,似乎竟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夏暄儿怒对仆人道,“就算馨侧妃要去佛寺祈福,你们也是万万不可亏待了她的,主子就是主子,都听到了吗?”  可这宫里的哪个人不是趋炎附势的。随行的几人佯装道,“是!”  夏暄儿将准备的衣食用品拿了来,温声道:“你不要怪岚儿,她是个重感情的人。她这般都是为了我,她以为我喜欢太子。”  秀馨长叹道:“怪她?把这事查出来了吗?那只能怪我不够聪明,再说那放火的事,本就是我做的,怨他人做何?”  夏暄儿点头,“你是放火,可并未准备置我与死地,不然你只在大门口点火作何?”她继续说,“你只想栽赃给太子妃,都怪我身子弱晕倒了,不然岚儿是不会和太子妃为伍的。”  夏暄儿美目依旧柔情凝视,“如果有一天,我做到了一件事,我会想办法让你回来。但愿你不要记恨岚儿,她这般都是被人利用。”若干年后夏岚儿知道这个利用她的人,却是恨得咬牙切齿。  “胜者为王败则为寇!我都输了,你何必帮我?”秀馨泪珠若有若无的隐现在她的眼角。  “同命人。”暄儿喃喃再道:“不过是为了帮个同命人罢了!”  夏暄儿温暖的目光看着她,“你刚没了孩子,早些上路吧!不然到了夜里可受不得凉。”暄儿关切道。  ......  夏岚儿靠在桂树下,“之后,我姐姐顺利的嫁入太子府,一切都看着相安无事可是内里却是波涛汹涌,从我遇见那个男人开始,这一生就注定颠沛流离。这段往事还要从之后的千秋节说起。”  在周国,千秋节是个极为重要的日子。  凡是未婚的男男女女都会在夜间,难手执花灯,祈求一场美好的邂逅。  毕竟,少女情怀总是诗。  若是求相爱的,便可去参加一个诗会,最终胜利的人,便可得到静慧大师的红丝带,那样的祝福会让哪一个少女不动心呢?  原本是约了周弘毅,可他前去处理军务,于是她便独自先去了,“青柠,拿面纱来。”他不在,她不愿抛头露面。  街头逛了一圈,吩咐丫鬟先回去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走走!”  她青衣苒苒,白纱扑面,似雪容颜,依旧娇俏。她注视诗会许久,见台上二人始终难分个上下。  闻声向前,一书生悠然而道:“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另一男子思忖许久,答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他身旁的红衣少女,兴奋的拍手称好。  低下站着的人笑道,“这两人是对上了,已经对了好几个时辰都不能分出胜负。”  待得那书生还要出联,静慧大师笑道,“二位皆是才华横溢,难分胜负!”  另一男子却不依,“今日,在下定要与他分个胜负!”  夏岚儿本是无心去,却见此景好笑,道:“小女子有一联,请各位听听。”  书生温声道:“姑娘请讲!”  夏岚儿背过身去,青衣飘袂,缓步向台上走去,“我的上联是,木匠做枷枷木匠。”  那男子一愣,不语。  夏岚儿回眸望见另一男子,继续道:“我的下联是,书生写状状书生。”  “你这姑娘怎么自己就将那上下联都说了,那还对什么呢?”台下有人不满,嚷嚷道。  书生顿然一悟}

我要回帖

更多关于 箐蓉网 的文章

更多推荐

版权声明: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点击这里与我们联系,我们将及时删除。

点击添加站长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