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线上和相等的规律赌潘摊规律是什么,怎么玩那》

404 Not Founds FZC404 Not FoundThe requested URL was not found on this server.您要找的内容已被删除404 Not Founds FZC404 Not FoundThe requested URL was not found on this server.您要找的内容已被删除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部全国公安文学艺术联合会 主办&&中国社会主义文艺学会法治文艺中心协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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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赛作品)《危情列车》作者:晓重
& & & & & & & & 引
& & &我要是跳下去即使不变成相片,也得让这滚滚车流压成方片四。&
& & 鲁远航站在北河大厦最顶端的平台上,他望着脚下来来往往快速穿行的被缩小了好多倍的汽车,脑子里诞生了这个想法。
& & 他的记忆到现在仍然在昨晚的场景中徘徊,他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和方国庆发生争执的,也记不清楚是谁先向对方挑衅的,只记得他手持的尖刀划破方国庆衣服,捅进肉里撕裂的声音和眼前一片的血色。他不记得自己是否又在这个躯体上补过刀,不记得血迹喷溅出来后有没有落到自己的衣服上,只记得对方惊愕的眼神和伸出指向自己的手,他记得自己当时肯定是说了句什么话,然后在这个要向前倾的躯体上蹬了一脚,拔出刀子转身走了。他不是慌不择路,也没有落荒而逃,他觉得自己很镇定,就是步子比平时要快一些。
& & 他用手使劲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仿佛要把以后的画面定格。他是带着一腔怒火回到住地的,想找自己的老婆秋萍,这个不知道羞耻的贱货,他不能确定自己在极端愤怒之下会不会也杀了她,但当他走进空旷的房间打开灯时,放在房间中央桌子上的警官证顿时让他清醒了许多。
& & 自己是个警察。自己刚杀了一个人。
& & 他干净利落的把洗漱用品装在提包里,就像每一次出差一样,换了件衣服后头也不回的走出房间。稀里糊涂的爬上了北河大厦最高的平台,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这个时候他蒙了,有点像小时候看过的电影里的坏蛋,干完坏事以后无一例外的逃往高处,为的就是让好人一枪从高处打下来。
& & 鲁远航就这样一直呆到天亮,直到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平台边上,他想跳下去。可他突然又有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想起了远在平海上学的孩子和年迈的妈妈。他知道,自己害怕了。于是他又极力从混乱的头脑中寻找自己以前的英雄事迹来赶走这种恐惧。这样一来,他的脑子又在过去和现实两个时空中来回的游走&&
& & 楼顶的一阵风吹过,让他有点清醒,这个地方不能再呆了,自己得逃跑。
& & 是亡命天涯还是找个地方藏匿起来,跑下楼坐在出租车上的鲁远航这个念头一闪现马上又被自己推翻了。我曾经把抢劫杀人的犯罪嫌疑人追的上天无路,也曾经把盗窃强奸的歹徒追的入地无门,以心比心,自己应该最了解警察的工作方式呀,我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不逃,难道就在这座城市里等着警察来抓吗?让自己同行带上手铐押进拘留所?回平海!死也死在老家。可是回平海搭乘什么交通工具呢?飞机,自己手里的钱明显不够用,再说飞机票得预订。长途汽车,随意性太强,沿途很多的停靠站和检查站,弄不好人没回去中途就被捕了。还是坐火车吧,反正自己对火车也熟悉。这个念头一出他下定了决心,举手示意司机转向,直奔北河火车站。
& & 对于火车站和火车鲁远航是太熟悉了,自己本来就是一名乘警。上车出乘,进站出站是家常便饭。南到深圳北到漠河是常来常往,北河和平海这趟线也跑了好几年了,这条线上的蟊贼土鳖一听到&鲁班&的名字也是退避三舍。他熟悉从北河到平海的每次列车发车的时间,现在赶过去还能搭上最早一班的火车,这样在晚上能回到平海。
& & 出租司机把鲁远航放在进站口的附近,他扔下钱拎起包快步朝进站口走过去。说来也怪,平时自己走这条路总是气定神闲,眼神还能左右的溜达,顺便瞧瞧有没有上道的人选,可这次感觉挺压抑,也许是昨晚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他眼睛有些直,胸口有些憋气。刚走进车站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这位先生,你慢点!&语气既礼貌又严厉。凭感觉,他知道身后喊他的这位肯定是警察。
& & &我赶交路,有什么事吗?&一张嘴就是术语,回答得很快根本不用思考,鲁远航强抑制住自己紧张的神态慢慢转过身来。
& & &挺内行呀,既然是老铁路怎么不走通勤口呢?背着个包进站连查危也不过,带什么好东西了?&说话的是一个三十多岁高个子的警察。
& & &着急了,着急了,怕赶不上车漏乘&鲁远航边说边往外掏出警官证递过去,&都是一家子,给你添麻烦了。&
& & 高个子警察接过来看看马上递了回去,眼神里的严厉换成了和蔼可亲:&早说呀,便衣吧?坐哪趟车?&
& & &最早回平海的278次&
& & &你看,幸亏我叫你了吧。别去三站台了。到平海的278在一站台那边趴着呢。&
& & 鲁远航忙连声地道谢,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烟卷递过去。高个子民警摆摆手:&哥们儿,我们不比你们,这不穿着号坎儿了吗,不能抽。&鲁远航把烟收起来:&咳,其实都一样,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 & &那可不一定啊,你们便衣多潇洒&高个子民警晃了下脑袋,&跟你打听一个人,就是你们平海乘警队的便衣,大名我不知道,就知道他外号叫&鲁班&。&
& & 鲁远航笑了:&你打听他干吗?&
& & 高个子民警也笑了:&这人挺牛逼的,是咱们这行的虫子。以前总听说北京的亡命老姜,东北的鱼猴子,再有就是平海的鲁班了。北京东北离咱这太远,车也没几趟,平海的车到总是来来去去,想认识一下,切磋切磋。&
& & 鲁远航运了口气说:&放心,我看见他肯定告诉他,让他下次来北河找你喝酒。&这话说完他心里酸酸的,这顿酒恐怕是没日子喝了,自己还能有下次吗?&
& & &没问题,我等着。&
& & 两人互相客气几句挥手说了再见,鲁远航耸了一下肩上的背包朝站台走过去。
& & 一上站台鲁远航的职业病就犯了,这是多少年来养成的习惯,两只眼睛总是不停地踅摸。扫视了一圈,他发觉倚在站台柱子边上抽烟的那个老农打扮的人很可疑,别看他貌不惊人不起眼,可他眼里流露出来的却是一丝凶光。这种眼神在他的掩饰下稍纵急逝,他顺着老农的眼光望去&&进站台的天桥上稀稀拉拉出现了几个进站的旅客。他是在等人,还是在找谁呀?
& & & & & & & & 1
& & 鲁远航判断的没错。这个老农民模样打扮的人确实是在等人。
& & 他叫武惠民,现在是北河市公安局的内保民警,他来车站是要抓一个人,这个人是他许多年来一直想绳之以法,想起来就牙根痒痒,满肚子邪火的人。一想起他,武惠民的眼里就冒蓝光,眼前就会立即呈现出十几年前老城区里那把莫名其妙的大火,火灾中被烧死的一家二口和至今浑身疤痕的女孩儿,还有不明不白死在派出所滞留室里的庞四,那双惊愕的眼睛让他始终挥之不去,不停地冲他眼前扑来。他要抓的这个人就是北河市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于志明。
& & 躲在站台柱子后面的老赶心情是腻透了,不停的埋怨自己,老了老了还跟人家较什么劲呀,弄得自己顶上了好大的一个雷。尤其是他按约定走进车站,准备上车的时候一眼打上鲁远航,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小分头,细长的眉毛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边紧紧闭着的嘴,虽然是松肩松胯,可腰眼儿里透着硬气。两只手一只搭着背包,一只插在裤袋里,走起路来外八字可踩的很结实。经常在火车上跑的人才会有这种步子,再看那眼神。这他妈的是便衣呀!
& & &幸亏他没有注意到我&想到这老赶不由自主的偷眼端详了一下自己,灰色的衬衣洗的干干净净,上衣口袋还别了一支钢笔,深蓝色的裤子熨烫的裤线笔直,脚下的皮鞋还是出门时刚打过的油,配上花白的头发下面一张看着像好人的脸。成,自己这身打扮像个文化人。可这便衣怎么盯上那个老农了呢?他捋着鲁远航的目光又漂了眼抽烟的老农。毛病出来了,这老农的眼神太狠了,他的手不像干农活的,抽烟的姿势也太干部了,这到底是个什么颜色的鸟?看来今天要有麻烦,得赶紧通知兵哥别上这趟车了。一想到兵哥,他的心又腻了。
& & 说起来老赶也算是老江湖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出师以后就&吃大轮&,那个时候还没有诸如神偷、盗圣这样的美誉,只把他们这些走行江湖的蟊贼通称叫小偷,好听点的叫&钳工&。老赶钳工活很熟练,虽然不能隔空取物,但他能左右开功两只手上下翻飞,点、戳、搭、提、勾、碰,样样精通。一般的贼就练一只手,可老赶在师傅的严格教育和循循善诱下两只手全练,几个寒暑终于完成了学业,超越了前辈,形成了自己的风格。
& & 出道以后连续几次下手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同时在圈里也打响了名号。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句话是一点错也没有。老赶出名了,同行的人找他,警察也找他。同行的人有的是想拉他入伙,有的是想请他让道儿,有的是怀着竞技的心想和他来场友谊赛,有的就是成心想点他的炮儿。警察找他是想把他抓获归案的同时捎带着见见这位八级钳工的真面目。可老赶有自己的主意,那就是谨尊师命,不入伙,不搭绺,自己跑单帮,得手就休息,不玩连续作战。一个人作案没有掩护没有托屉的看似很危险,但这里面也有学问。首先说没有人和你分享胜利果实,偷多少都是自己的。再有就是进退自如,犯不着去讲那些虚假的江湖义气,也不用担心同伙掉脚以后出卖自己。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不幸被捕以后可以咬着后槽牙哭天抢地的坚持说自己被生活所迫就这一回,警察叔叔要是不信,那就得以革命先烈为榜样,打死都不能交出密电码。因为没有同案,再加上那个时候通讯联络不方便,很多事情都无法查证,这样就能涉险过关。
& & 可常赶集没有碰不上亲家的,在铁路公安机关严厉打击车匪路霸,创建平安铁道线的行动中老赶掉脚了。最为不幸的是他这一嘴高粱碴子东北口音,让办案的刑警队员很容易联想到当时猖獗一时的东北贼黄瘸子的&南下支队&。说来也巧,抓他的同时又抓了一个真正&南下支队&的队员。两人虽然不认识,可老赶的名气大呀,再加上作案手法是别人模仿不了的,旁边的同行急于立功就偷偷跟警察说,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传说中的&老赶&。这下警察的眼眉立起来了,在火车上连熬了老赶一个昼夜。老赶终于挺不住了,浠沥哗啦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地址,承认了自己的多次犯罪事实。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们乐了,没想到叼上一条大鱼,于是趁火车停靠的时候跑到车站派出所打电话报喜。领导也非常重视让他们把老赶押解回来。可就在押解的途中,老赶逃脱了。
& & 当时给老赶上的是背铐,押解前民警又仔细的搜了一回身,但他们忽略了老赶的裤腰。在老赶的后裤腰夹层里暗藏了一段压扁了的钢丝。老赶就凭着它悄悄地捅开了手铐,趁火车在车站即将发车的时候撒腿就跑,几个警察醒过盹来纷纷跳下已经开动了的火车拼命追赶,一场追逐赛最终以老赶消失在大片的高粱地里告一段落。几个负责此案的民警为此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老赶以后在这条线上再也没有露面。通过这回走麦城他是更谨慎的接近火车站和火车了,在又连续的作了几次案后,他选择平海安了家,把自己多年的辛苦所得像耗子搬家一样悄悄挪到了平海,悄无声息的生活着。这期间黄瘸子的东北虎,白三的西北狼相继被铁路公安机关连根拔起,老赶渐渐地被人们遗忘了。
& & 又过了好多年,老赶找了一个在平海打工的四川妹结了婚,虽然两人的年龄差距有10多岁,但他们在居民小区开着一个小卖部,日子过得还算平稳。就在前几天老赶的四川媳妇告诉他,自己在北河打工的妹妹和妹夫要来平海,让他坐火车去接一下。老赶虽然非常腻味坐火车,但在经过了一翻激烈的思想斗争以后,在老婆的连声催促下,终于踏上了去北河的旅途。
& & 铁路提速以后,平海到北河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往常两天的路程现在一个白天就能到。坐在车厢里的老赶在感叹这世界变化快的同时,始终绷紧着警惕的神经。车到中途停在新广站,老赶下车边溜达边抽烟,借此来活动一下腿脚。突然,他看见一只手在前面上车的旅客中间若即若离碰撞着。&是在找目标,不过手法太糙了,这手艺也出来混饭吃,整个一初级阶段。&想到这他边左右了望着,边盯住个准备动手下活的小贼。这只手找准了一个口袋里的钱包,动了一次,没得手。傻货!老赶心里骂着,这样的玩意儿没让警察抓起来真是天理不容。正想的时候几个列队行进的民警从站台前面走过来,老赶忙回头,车厢后面两个乘警也朝这边走来,可这只手仍只顾着猎物浑然不觉,这小子这回死定了。不知道是兔死狐悲,还是想卖弄一下,老赶把手中的烟头一卷照那只手用力弹了出去。流星飞火一般的烟头正打在那只手的手背上。
& & 小贼挨烫以后慌忙地四处寻找,他先看见了两面走过来的警察,然后才把目光落在老赶身上。老赶盯了小贼一眼,把头扭向一边,不紧不慢地走进车厢。就是这一个烟头,让老赶在以后的几天里凭添了许多郁闷,甚至为此后悔不迭。
& & 餐车上,老赶要了个菜和瓶啤酒正准备自娱自乐,那个让他救了的小贼一屁股坐到面前,双手握拳在胸前交叉的点了一下:&老大,幸会,您趟那条线的?&
& & 老赶想不搭理可没地方躲,只好点点头:&孤雁独行,远离江湖好多年,早忘记山门了。&
& & 小贼一听来了精神:&敢情您是前辈,刚才多谢您指路,要不然我就掉了。&
& & 老赶摆摆手:&小事一段,不提了,不提了。&小贼边喊餐车乘务员上菜边说:&您这是去哪?&
& & &北河。&
& & &正好我也去北河,跟您同路。&
& & &咱们不同路,我也不搭绺子。&
& & 小贼忙摇手道:&老大您误会了,我窑在北河,这是回去照一眼苍果和果实,想荣个火点子捎点东西。兄弟现在跟兵哥混,北河最大的绺。&
& & 老赶知道他是说黑话,蔑视地看了看他:&就你这手艺还出来混玩饭吃,真不容易。&
& & &让您见笑了,我也是他爸爸跳河&&他妈妈逼的。不过我看出来了,您当时那手不是一天两天的功夫,想跟您沾沾光。&
& & &别一嘴的零碎儿&,老赶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早说了不搭绺子。再说你这样的以后也少出来,这么糙的手艺,不是给你当家的现眼吗。&
& & 小贼谦虚的点着头:&您说的是,您说的是。我这就走,到北河您有事就去车站旁边的枫叶旅店找我。&说完站起身来和乘务员结了帐离开了餐车。听到枫叶旅店的名字老赶怔了一下,这不就是老婆的妹妹和妹夫打工的地方吗。
& & 一路上老赶都在不停地琢磨。
& & 下车,出站。没走几步老赶就看见来接自己的小姨子,只是小姨子满脸的愁云惨淡,没看出姐妹将要见面的欣喜之情,老赶还没张嘴问究竟,就被人拍了下肩膀打断了:&老赶,真的是你啊!&
& & 老赶转回身,一个硕大的脑袋在他眼前晃悠着:&你是&&你是大头?韩大头。&老赶在遥远的记忆里极力的搜寻着。
& & &没错,我就是大头啊,真没想到会是你啊,老赶&,大头兴奋地拍着老赶的肩。
& & 老赶边跟大头握手边想他说的这句话,真没想到会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头,你知道我要来呀?&
& & 大头一愣神忙指着妹妹说:&我是跟她接你来的,谁知道她姐夫会是你啊!&
& & 大头是老赶的师弟,过去在一起学习&技术&离开师傅以后就很少联系了,尤其是老赶掉脚以后远离了自己的活动范围,他们几乎再也没见过面。
& & 妹妹在旁边插过话:&姐夫,韩大哥是我们旅店的经理。&老赶点点头:&妹子,你混的不错呀,接人还要经理陪着。&
& & 大头忙摇着手:&大哥,别寒A我了。我是顺道稍着她,再说了她才来北河几天,我怕她不认识家,走,走,咱们上车回去。&说完拉着老赶上了汽车。在车上大头一边和他搭讪着一边不住的估弄着手机。
& & 进了旅店,老赶一眼就看见在火车上的小贼正朝他笑容可掬,小贼的身后还站着位三十岁左右,身板笔直,嘴唇很薄,双眼炯炯的男人。大头一只手搭着他的后背一只手指着前面的餐厅说:&老赶,先吃饭,先吃饭。这俩都是我朋友,咱边吃边介绍&&&
& & 老赶侧开身:&大头,我到这来是接小姨子他们两口儿,你们道上的事儿,我不掺合。&
& & 大头忙又把手揽住老赶的腰:&不是道上的事儿,真的都是朋友。再说了你来我这怎么也得吃个饭呀&说着就把老赶往餐厅里推,小贼也笑容满面的上来搀扶。老赶把胳膊朝外一横,对着大头说:&人怕见面,酒杯一端就没溜了。谢谢你的好意。&说完冲小姨子一指:&把你老公叫来,咱们走吧。&可小姨子面露难色的盯着大头,没动窝。
& & 老赶转回头冲韩大头说:&看来叫他们走还得你发话?&
& & 韩大头嘿嘿地笑着有点尴尬,把目光朝旁边一送。
& & &老江湖就是牛气,说话都带着横茬。韩头这么客气的邀请你,你是连点面子都不给呀。&那个双眼炯炯的男人突然说了一句。
& & 老赶斜了他一眼,对韩大头说道:&他是谁?&韩大头忙介绍道:&兵哥,兵哥,这地方里里外外都是兵哥的,兵哥大号田恩兵,他是我们老板。都怪我一着急忘了介绍你们认识。怪我。怪我。&
& & 被称作兵哥的一摆手,制止住韩大头的话,朝老赶拱一拱手脸上挂着微笑:&早听说你是老江湖,跑了多少年大轮都没掉过脚,快成传说了。难得你来北河,这也是咱们的缘分。怎么样,赏脸一起喝两杯?&
& & 老赶欠欠身子:&咱们没交情,也没梁子,不好坐一起。&
& & 兵哥没着急,脸上仍就挂着微笑:&咱们是没交情,可有梁子!&
& & 老赶:&看你的年纪也就三十一大关,我跑外的时候估计你还尿尿和泥了吧。交情,没法论吧?粱子,又从何说起呢?&
& & 兵哥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今年岁数不大。说句时髦点的词,叫80后,没赶上你风光的时候。要说粱子,你妹夫欠我钱不还,这算不算有粱子呢?&
& & 老赶疑惑的把脸转向小姨子,从她恐惧的眼神里读出了答案,这时他明白了为什么在车站时她满脸的愁容,也就在这时他更明白了,自己钻了人家的套了。事情明摆着的,是他救了的那个小贼事先发出的信息,这伙绺子的老大兵哥让韩大头来车站截人,也许是巧合他们捎上了要接自己的小姨子,没想到韩大头认识自己道出了以前的事情,这家伙要让我来替人还帐,目的就是要挟我让我加入绺子。
& & 想到这他到坦然了,朝兵哥张开手:&有粱子咱就解,他们的事我担着,行吗。&
& & &行!咱们进屋说。&兵哥朝餐厅雅间一指。老赶往前就走,来到门口两人都礼让对方,在门前交错的时候老赶敏感的用手封住了自己的裤袋,他感觉兵哥的手碰了一下后迅疾地闪开,&想下我的活儿,你毛还嫩了点。&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知道这是兵哥在和自己过招。
& & 坐定后兵哥开门见山:&老赶,你小姨子的老公,也算你妹夫吧,欠我5万块钱赌债,这笔帐怎么算?&
& & &都是老爷们儿,吐口唾沫砸个坑,这钱我替他还。&
& & &好,够爽快。&说罢兵哥向前把手一伸&拿来吧&
& & 老赶为难的摊开手:&我出门没带这么多现钱,容我把他们接回平海,我拿钱回来马上还&&&
& & &呵呵&&&兵哥依然笑容可掬:&卖白面儿的不收卡,开旅店的收现金,咱们之间谁信得过谁呀。再说了咱们俩也没交情。&
& & &你的意思是&&让我入绺子替你们干活儿?&
& & 兵哥摇摇头:&你肯定不会干。不过我到是有个合理化建议能让这赌债一笔勾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 & 这有些出乎意料,老赶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 & 兵哥站起身,把双手压在桌面上冲老赶一字一句的说道:&苏秦背剑。&
& & &什么?&老赶浑身一震,这个时候他算是全明白了,敢情人家下了这么大的力气不是想让他入伙,而是想要他的绝活儿,苏秦背剑。想到这他不由得对韩大头怒目圆睁,心想:&都是你这个王八蛋,要不然人家怎么知道苏秦背剑。&
& & 老赶定了下心神,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话既然说到这,我也不怕你不爱听了,这活儿不是长个脑袋就能学的。凭你刚才那两下子,没戏。&
& & 兵哥仿佛没有听懂他的话,摇着头说:&不见得吧。&
& & 老赶冷笑着:&哼,进门的时候你想下我的钱包,我&&&话没说完就被兵哥的举动惊呆了,不由地伸手摸向自己的前胸。
& & 兵哥手里举着支钢笔,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我知道你是左右开弓,可你没想到我也会吧。刚才进门的时候碰你裤袋是我卖的破绽,目标是你胸前的钢笔,可是你竟然没发觉,看来你是老了。&
& & 老赶彻底的没了脾气,但他还想拼命守住底线:&我怎么知道他是真欠你钱?你得让我见见人。&
& & &没问题。&兵哥说罢对门外一挥手,一会儿两个粗壮的汉子夹着小姨子的老公进了雅间,看着双充满恐惧和晦气的眼睛,脸上脖子上青紫的伤痕老赶算是泄了气,不过他还想最后拼一次。
& & &你说我老我不服气,我想和你赌一把。你赌吗?&
& & &怎么赌?&
& & &按规矩,咱们上车一手活儿分胜负。你赢了,我还钱,苏秦背剑也是你的。你输了,咱们就两清!&
& & &一言为定!明天咱们北河车站见,一起回平海。&
& & 在站台上的鲁远航的确没有发现老赶,他的心思全在那个抽烟的武惠民身上了。但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这个农民除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天桥,没发现有其他的举动。是不是我神经过敏了?鲁远航稍稍的平静了心态,紧皱的眉头有些舒展,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我这个时候还顾着想别的,自己的下场又会怎样呢。想到这些他无心再去观察什么,轻轻地叹了口气,警惕的朝周围扫了一眼,确定无人注意自己后,向餐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 & 老赶在站台上看见了一身西装革履,戴着副墨镜的兵哥,心里说,这又不是接新娘子,打扮的这么夸张干什么。他迎上去碰了一下兵哥,轻声说:&兵哥,我刚才看见一硬点子,还有几个路子不对,这趟轮儿不好跑,不行咱就改辙。&
& & 兵哥嘿嘿一声:&你小姨子和她老公,大头和我的两个弟兄都上来了,你倒害怕了?不是开玩笑吧&&&
& & 老赶有点上火:&你怕我反悔?我可是为了咱们着想,碰上点子掉了脚就麻烦了。&
& & 兵哥:&有句话怎么说的,越是艰险越向前。北河到平海这趟车我考察过,没什么大事。再说了我的人从来不动这趟车,为的就是给自己留后路。&
& & 老赶:&你不动别人不动,你手大捂的过天吗?&
& & 兵哥一咧嘴:&你真是久不走江湖了,我说不许动这个车,谁他妈的敢动?至于车上的两三个乘警,哼,他们能干什么,只能抓些小虾米。&
& & 老赶苦笑着:&我以前和他们打过交道,不像你说的这么无能,就拿刚才我看见的哪个人来说,就不一般&&&
& & &老赶。&兵哥下颚往上抬了抬,&上不上车你自己拿主意,我到平海的时候看不见你,咱们有帐算!&
& & 老赶默然了,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 & 就在他们两个人轻声说话的当口,站台上,魏永仁一行三人从他们旁边轻轻地走了过去。
& & 作为榜上有名的毒贩,魏永仁这次应该算是御驾亲征。
& & 从一踏上中国的土地他就换了好几个身份,这次从北河去平海他又给自己找了个很理想的职业做掩护,海外归国的投资商人,目的是回平海老家考察投资项目。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魏永仁特意把两个保镖分开,习惯走前面趟路的冠军自己优哉游哉的走在前面。贴身保镖少爷和他一拨,给他提包充当马仔。
& & 魏永仁是平海人。小的时候家里很穷,父母在生下他两个姐姐两个哥哥后查点把他计划掉了,可他在娘肚子里就显示出了顽强的生命力,无论母亲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也没能阻止住他的成长,最后只好让他降生在这个大家庭中。出生后的魏永仁没有享受一点老疙瘩的待遇,除了母亲以外,哥哥姐姐谁都不待见他。这反倒使他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格,其狡诈善变的作风也在同室操戈中慢慢成熟起来。他经常是偷吃完家里给父亲留下的饭菜,然后把菜汤洒在哥哥的裤子和鞋上,换来脾气暴躁的父亲对两个哥哥的痛打。在知道大姐和男朋友约会的时候,他偷偷地把约会地点告诉了大姐男朋友的情敌,然后自己躲在一边看结果。最可气的是,一个喜欢他二姐的男生请他帮忙把表达感情的纸条带给二姐,他在让人家给自己买完一块巧克力后,转手就把纸条交给了父母。
& & 在勉强上完初中以后的一个冬天里,他软磨硬泡的向武装部征兵办公室的同志表达了保卫祖国的强烈愿望,顺利的和应届毕业生一起上站体检,几轮筛选过后终于如愿以尝的穿上了军装。在部队的几年里,他除了坚持训练各种军旅科目以外,就是搜集许多书籍来阅读。复员回家的时候,他带的铺盖卷和自制的木箱里几乎装满了书籍和杂志。
& & 回家后没两年他就自动离职了,没跟单位打招呼也没和家人说句话,只是拎起个手提箱悄悄地蹬上南去的列车。开始漂泊在外的时候还偶尔给家里寄些钱去,但当他选择了混黑道贩毒这个职业,就自动切断了和家里的所有联系,一门心思做生意,求发展,当马仔的时候老板让他干什么他干什么,表现的忠心耿耿而且把事情做的很圆满。到后来他还能主动的把老板的意图发扬光大,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因为他从小好看书,别看没什么文化可脑子好使,书里面好东西没记住,勾心斗角出阴招,玩心术使诡计却烂熟于心,没过几年就排除了几个竞争对手,虽然在铲除异己的时候避免不了血腥,但他总能把死鬼们的后事安排的很好,给他们的家人最多的钱财最好的安抚,他是一边害人一边捐款,就是想求个心里安生。
& & 过了几年他自己挑头单干了。又过了几年开始当家做老大。他行事不像其他老大那样,坐在屋里装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小诸葛,总是到最后交易成功的时候才露一下庐山真面,还得小心翼翼的带一群人保护自己。他是凡事开头必亲自经手,必先踩点趟道,用他的话说,要重实际、重调查研究,不能光坐在屋里听底下人汇报。他常挂在嘴边的两句话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等他把事情都捋顺了都研究透了,则安安稳稳地回到境外的寓所,指挥着参与贩毒的人员和确定送货渠道。他不贪功也没有出头露脸的欲望,交易成功后通常都是派副手去举杯庆贺,点货算帐,他自己却跑到赌场里边喝着红酒边玩老虎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 & 他这次御驾亲征一是想打通北河到平海再经平海出关到东北的贩毒线路,另外一个想法是回家乡看看。本来吗,离家这么多年,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 & 跟着他的两个保镖也都是百里挑一的主。冠军三十出头,是个典型的硬汉,出身在一个工人的家庭,不知道是受家庭影响还是迷信暴力,他从小就好动拳头,方圆几里街坊四邻提起他,没有不骂街的。因为什么,太招恨了。
& & 冠军在小的时候就学习武术和搏击,稍大一些获得过所在地区的散打冠军。要不是他好勇斗狠频频的惹事生非,估计还能在自己喜欢的行业里走得更远。在一次两帮人马群殴中,冠军持刀仿佛进了西瓜地一样,连续砍死两人砍伤五人,这情景被站在高层楼房上举着望远镜的魏永仁看个满眼,当即就让手下人去接应还是对方阵营里的冠军,掩护他顺利的潜逃出境摆脱了警察的通缉。
& & 待冠军养好伤后魏永仁亲自和他面谈了一回,这次谈话许多年以后冠军还记忆犹新,魏永仁在他眼前展现了一幅上等人生活的美好画卷,并看似随意的给他看了几张照片,照片里冠军的母亲坐在装潢精美的房间里正看着电视,为了让他相信魏永仁还拨通了手机,让他们母子两人进行了简单的对话,然后魏永仁很和气的说,跟着我干这些待遇不变的同时再翻一倍,不干这些东西还是你的,就算大家交个朋友。冠军二话没说就加入了魏永仁的阵营,跟随魏永仁打拼地盘,经历了多次的历险冠军成了魏永仁最信任的保镖。
& & 与冠军相比,少爷就显得有点单薄,身材也不是很高,无论什么季节总是衣衫整洁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沓,单从外型上看特像个小公司里的文员,但说起心狠手辣丝毫不比冠军逊色。很多的时候总是冠军冲在前面拼杀,危险也几乎到不了魏永仁的面前,所以总显得在魏永仁眼前晃悠的少爷有点多余,冠军也不拿少爷当回事。
& & 可当有一次他们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候,两个杀手绕过冠军冲到魏永仁跟前,冠军虽然冒着横飞的子弹拼命往回奔跑但已经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在这个时候少爷出手了,他旋风般的左右开弓,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抽出薄如纸片的飞刀猛力向杀手甩去,一刀一个正中咽喉,然后用身体掩护着魏永仁迎着杀手喷溅出来的血浆冲出来和冠军会合,冠军打远处少爷打近身,两人带着满身的伤痕把魏永仁护送到了安全的地点。就这一手,冠军再也不敢小瞧少爷了。
& & 少爷平时话不多,属于爱动脑筋的类型,魏永仁在考虑一些事情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会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少爷就给接个下茬,看似发问实则提醒,能让魏永仁继续自己的思路,所以魏永仁只要外出,肯定选择少爷伴作秘书或是马仔的样子跟随在左右。
& & 这次也是一样,他们一行三人分坐在两个软卧车厢,冠军自己坐一个,魏永仁和少爷坐一个,这是为了发生情况相互之间能有照应,不至于让人家一锅端了。
& & 三个人悠闲的通过进站查危检查,顺利的走进站台。冠军边拎着皮包边朝少爷投过来一瞥佩服的眼神。因为临上车前冠军还要把枪拆成零件夹在皮包内,这样好通过进站的查危仪器。可少爷坚持说这样太麻烦,再说你上车后还得找厕所组装机动性差。你就把枪仍像以往那样挂在腋下,只要穿好外衣不暴露就可以。少爷还列举了火车站和飞机场的区别,飞机安检有安全门可火车站没有,就算是有安全门,他们只注重行包检查,没有人去检查旅客身体,即便是有简单的仪器检查随便掏出两个硬币或钥匙串就能搪塞。冠军说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你不用枪,使的是刀。少爷说我也把刀放身上,这玩意遇到检查同样也响我陪着你。事实证明,少爷又说对了,进站很顺利没遇到一点阻碍。
& & 魏永仁让少爷核对一下要进的车厢,在蹬车的时候他习惯地朝周围扫了一眼,站台上的旅客慢慢地多了起来,远处有几个乘务员在清理卫生,一个警察在宽大的站台上来回巡视,旁边的餐车工作人员正在往上搬食品,一切正常。
& & 担当278次列车治安乘务的乘警组组建的时间并不长。乘警长周泉三十出头,中等的身材,也许是平时喜欢健身的缘故,站在哪都显得方方正正的。他从干铁路公安那天起就干乘警,也是有多年跑车的经验了。在车上他抓过捋窃的小偷,解决过旅客打架纠纷,帮助过急病的老人,还赶上过生孩子的产妇,算是身经百战,公安业务上更是一流的。要不是半年前一次说不清的事件,他现在还跑着平海到广州这条好线呢。
& & 乘警队警长竞聘的时候他报名参加了,三轮竞聘过来成绩优异,可领导层却在任命的问题上考虑再三,最后给他封了个代理警长。因为什么,太年轻了。这话听着有点搞笑,三十出头还太年轻吗?可事实上在铁路公安这个年龄偏大的警种里,三十出头还算是小伙子呢。这不,五十多了的朱得海快退休了不还是个股级民警吗。
& & 老民警朱得海没什么爱好,最大的享受就是找个地方能安心的冲盹,最大的理想就是跑车的时候千万别出事,哪怕是一丁点纠纷打架最好也别发生,这样就能避免民警在解决问题时遭到不满旅客的投诉,这样能平安的回家和老婆吃饭。对发生纠纷的旅客他常说的是,和为贵,和为贵,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不是没碰着吗。对同事的疑问他经常这样解释,保持革命晚节,保持革命晚节。
& & 他有梦想,那就是中彩票,得大奖。虽然这巧合跟大风刮落三十层楼顶上的一块砖头,然后在人群中专砸他一个人脑门上的概率差不多,但他仍然是契而不舍的每期都投资。用他的话说,一二十块钱,落个乐和。他把自从有福利彩票开始的每期大奖都贴在个纸卷上,一坐下来就进行研究,有人看见过他这个纸卷,拉开后得有七、八米长。怪不得窦智背后总叫他&万里长城&呢。
& & 乘警组的新鲜血液叫窦智。他刚从警校毕业就被分到乘警队,二十多岁,用他自己的话说典型的八十年代生人,没赶上流金岁月。为了弥补这个不足,他一有时间就缠着周泉和朱得海进行光荣回忆,其实是想多增加点跑车的经验。周泉是一本正经的讲业务,老朱是哼哼哈哈的说闲白儿,什么犄角旮旯他说什么,怎么找窍门使坏他讲什么,弄得周泉总在没人的时候说老朱,你别总跟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那有个师傅样?可说归说,到时候老朱还是禁不住窦智的蹿到,一张嘴就忆往昔风卷红旗过大关,然后是而今迈步从头越,听的窦智连换班巡视都忘了,最后挨周泉一通数落。
& & 三个人从驻地出来往站台上走,周泉紧皱着双眉一脑门的官司走在前面,窦智踩着周泉的脚印紧跟着:&警长,警长,昨天怎么一说到骗子你就睡觉了呢?我还等你下文呢。&
& & 周泉没有停步说道:&你就当长篇评书连续播讲到时间了。&
& & &那你睡觉还打呼噜了呢。&
& & &插播广告呢。&
& & &警长,你说,今天车上不会再给咱吃方便面了吧?我听说人家别的车伙食都不错呀,这何丽车长也太扣了吧,吃的咱腿都软了。&
& & 周泉听完猛地站住了:&小窦,别的车组好你找别人去,咱这个组就这德行!&说完气哼哼的朝前走了。
& & 老民警朱得海夹着纸卷从后面跟上来,窦智忙凑过去悄悄地问朱得海:&警长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提骗子就不言声,一提何车长就上火呢?&
& & 朱得海斜了他一眼:&小孩少掺和大人的事。&
& & &你瞧你,又装老。我这不是不懂就学不会就问吗,再说了您是师傅,师傅也有传帮带的义务呀。&窦智的嘴丝毫不软。
& & &小毛孩子,刚跑了几趟车呀,任屁没学会就他妈的学会耍嘴了。传帮带,我想传你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接着呢。&
& & &那你现在就告诉我,为嘛号称轧道车的周警长轧到咱们组就轧不动了呢?&
& & &你再敢喊周泉外号留神他数落你。&
& & 窦智把嘴一瞥:&您爱说不说,烂肚子里得了。&边说边往朱得海身边凑合。
& & 朱得海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周泉,侧过身小声地说:&跟你说了可不许外传呀,记住了,你没有宣传的义务。&
& & 窦智连忙点头:&您老放心,打死他我也不说。&
& & 朱得海顺手给了窦智脑袋一下:&又贫嘴。其实这事就一层窗户纸,你跑了好几趟车了,难道就没看出来?&
& & 窦智摇摇头,朱得海把手掩在嘴边:&你傻呀,没看出来周泉总跟何丽较劲?他们俩以前搞过对象。&
& & &噢,我说呢。那怎么没成呢?&
& & &你问谁呀?这事你得过去问问周泉,问何丽也成。&
& & &我可不找那个寒掺。&
& & &这不结了,赶紧的,上车。出乘。&
& & &那骗子是怎么回事呀?&
& & &倒霉孩子你烦不烦呀&&&
& & 三个人例行公事的和站台上的送车民警握了握手,道声辛苦。这是个程序也是规矩,主要是交接一下站车情况,有没有重点旅客或是治安动态可以互相提供,另外也问一下有没有个人的事情需要代办,这样显得人情味很浓。最后上车的窦智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跑下车,冲送车的民警道:&哥们儿,有事吗?有事您言声儿。&送车民警忙客气的说:&没事,没事,谢谢啊兄弟。&窦智很老练的一扬手:&行,有事您说话,找我,我姓窦。&
& & 三个人鱼贯而入的走进车厢,先走进餐车的周泉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鲁远航:&鲁班,您怎么在车上呀?添乘吗?&
& & 这一声鲁班把鲁远航从昨天晚上的噩梦中惊醒,浑身战栗了一下,忙凝神关注着声音的方向,当看清是周泉时才松了口气:&噢,周泉呀,我不添乘,就是搭车回平海。你不是跑广州吗,怎么上这个车了?&
& & &咳,一言难尽,等会儿有功夫再和您说,不过有您鲁班在车上正好能帮我照一眼。&
& & 鲁远航忙摇着手:&别介呀,兄弟,我就是坐顺风车。你们忙你们的,有事要帮忙就言声。&
& & 后面的朱得海和窦智也看见了鲁远航,朱得海边上前和鲁远航握手寒暄边对窦智说:&宝贝儿,你不是总想见见高人吗,这位就是。&
& & 窦智看着有点憔悴的鲁远航疑惑地伸出手,朱得海拍了他后背一下:&愣什么神儿呀,他就是咱们乘警队有名的便衣神探,鲁班鲁远航。&
& & 一句话把窦智提醒了,他连忙抢过去握着鲁远航的手:&鲁师傅,我早听说您了,您是前辈呀,得多教教我啊。&
& & 鲁远航想和往常一样端起架子享受后生晚辈的敬仰,可一口气没提起来,话到嘴边却走了样:&别客气,共同学习,共同学习。&
& & 周泉和朱得海相互对了下眼神,他们俩发觉平时潇洒干练,甚至有点牛气的鲁远航今天怎么变得温柔呢了?
& & 站台上的旅客多了起来,他们三三两两的在列车乘务员的引导下蹬上了自己的车厢。武惠民仍然躲在柱子后面死死的盯住旅客通道。还有几分钟就要发车了,我是不是判断错了?难道他真的坐飞机走了?不可能,北河市的国际航班都在下午,再说机场那边也没给自己来电话啊。想到这些他不由自主地又去掏烟,手刚伸进口袋的时候他又瞄了一眼旅客通道,一个中年男人正夹杂在几个女人中间走上站台,这让他眼前突然一亮。是他,于志明来了。
& & & & & & & & 2
& & 于志明的出逃是经过精心算计的。
& & 他从伸手捞取钱财的那一刻就想到过会有今天,所以他四处打点把上层关系梳理的很顺,这样能保证信息畅通而又及时。又利用孩子出国上学的时机把老婆也送出去陪读,消除了后顾之忧,然后就是通过潘东的地下钱庄不间断的转移自己的非法所得,所有这些都是为今天留个后手,一有个风吹草动他就能远走高飞而且机动性强,没有任何的顾虑。
& & 当他知道省纪检委的人已经出动来北河的消息时,他很客气的通过手机和通风报信的人表示了谢意,又告诉对方注意接收一下今明两天的特快专递,他用这种方式给对方送了一张内有20万的现金卡。然后他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放在皮包内,打电话叫来了秘书,嘱咐秘书坐他的车去飞机场接一位重要的客人,航班中午到,考虑到拥堵的路况他建议秘书早些出发去机场等候。秘书答应着转身出门,他忽然象想起什么似的叫住秘书,把皮包递过去说,包里是很重要的资料,见到客人的时候交给他。秘书出门后他给交管局的一位副局长打了个电话,打着哈哈先聊了几句,然后话锋一转问了问通往邻近城市的高速路维修工程进展如何,车能否开的起来,当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后他微笑着挂了电话。他又破例用办公室的电话打给了情人娜娜,告诉她自己中午想回家吃饭,让她先买些东西回家等着。做完这些事情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手机号码,这个号码是潘东的。
& & 铃声响不到三声对方就接听了,于志明没有寒暄直奔主题:&你郊外的别墅清净吗?&
& & &你要用?&
& & &情况不太好,我想去那里和你谈点事。&
& & &什么时候?&
& & &现在。&
& & 电话那端传来不解的声音:&这么急?出问题了。&
& & 于志明顿了顿:&比想象的严重,见面谈吧,我可能晚到一会。&
& & 打完几个电话后,于志明拉开办公桌下面的小门,里面是他很早就准备好的一个旅行皮包,所有逃跑用的东西全在里面。他清楚的知道只要纪检部门一发现自己失踪,肯定首先会通过各种渠道寻找,接着就会对自己的通讯工具采取措施,现在资讯太发达了,手机可以通过临近的机站定位搜索,通话记录可以调查,固定电话可以查询。他精明的很,让秘书坐自己的车带着手机去了机场,又做出要去邻近城市的姿态,同时又将情人娜娜放在家里傻老婆等汉子。最后把和自己关系密切的潘东调出城区,他知道潘东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北河警方纳入视线。即使现在就动手抓自己,这几条线索挨个核实,再加上自己副市级的身份,足够让办案人员手忙脚乱一阵了。
& & 临出门时他拔掉了电话线,特意在桌子上留下了云南省各个风景点的简介,做出一副要从云南出境的姿态,然后环视一下自己曾经引以自豪的宽大的办公室。通透的落地窗能让他在全屋的任何角落看到外面的街景,办公桌上昂头猛虎的造型是以前特意找人按照汉朝虎符的原型仿造出来的,很艺术也很现代,尤其是那张大的虎口仿佛要吞下所有能吞下的食物。他又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精致的水晶像框,掏出手绢轻轻的擦拭几下,像框里一位慈祥朴素的女人正冲着他微笑,这是他的母亲。他把像框放在皮包里,伸手拍了拍真皮的坐椅。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想到这他微微地闭一下眼,慢慢地走到门口从外面把门关上。关上门的一瞬间,门后墙壁上展现经济开发区全景的大幅油画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 & 坐在出租车里的于志明利用这短暂的时间回忆着出门的每个细节。他下楼时没走电梯,从后门出来时也没有遇到一个熟人,这条线路是他观察了许多次的,尤其是早晨的这个时间段几乎没有人进出。他在拐角的一个废弃的空房子里换了身衣服,同时打开了另一部手机,给在平海的航空定票公司打了个电话,预定了今晚的机票,这家公司是他事先联系好的,然后打个车直奔北河火车站,已现有的时间推算,他还能赶上北河到平海的278次特快列车。
& & 透过车窗,于志明木然的看着通往车站的快速路两旁的绿化带,在心里不停的盘算着,没有人会想到我这招南辕北辙的。他曾经仔细分析过外逃人员的心理,一般情况下都是抢在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跑出境外。但是你能想到的,抓捕人员也能想到,他们会搜集所在地和周边城市的航班信息,核对登机旅客的身份,同时严格在公路、铁路等各个站点上进行检查。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不仅没往外跑,反而掉头深入平海,从与北河相隔千里以外的地方出境。
& & 他熟悉专政机关这个庞大机构的运转程序,好比是许多个环节连接在一起的链条,开始的时候很松散,运转起来则需要有个受力过程,显得有紧有慢。可当这个庞大的机构飞速行驶起来的时候效率却是极高。他打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 & 到北河火车站了。于志明按计价器显示出来的价钱给了钱,这也和他平时的做派不一样,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因为过于大方给出租司机留下深刻印象。买完票在进站口的查危机前他犹豫一下,前面的出口处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
& & 就在这个时候四、五个打扮漂亮的女人从他跟前挤了过去,辟哩啪拉地朝查危机的传送带上放着行李。最后一个女人拎着的行李箱明显沉重,肩上的挎包也让她行动不便。于志明忙抢先把自己的旅行包放在前面,然后回身帮她把行李箱放到传送带上,过完查危机后他又主动把箱子扶好递给这个女人。女人对他莞尔一笑,这笑里带着妩媚:&谢谢你,先生。&&别客气,行李很重吧,前面有台阶,我先帮你拿着吧。&说完他拎起女人的行李箱,夹杂在这几个女人当中走上了站台。
& & 武惠民发现于志明后本来想立即冲上去抓住他,可多年来养成的素质让他放弃了这种鲁莽,抓人是要有证据的,现在的于志明虽然更换了衣服,拿着简捷的行李显示出要外逃的迹象,可自己没有任何证据,也不知道于志明此行的目的地在那里。再说了他毕竟是个副市级的干部,在北河市的范围内自己和他比起来,好比是农夫和地主,还是于志明的话占地方有说服力。不如先这么跟着他,等他离开这个城市虎落平阳的时候再出手,这样也许把握会大些。想到这些以后武惠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喂,是武叔吗,这段时间我天天就住在机场里呢,到现在也没看见于志明这个坏蛋。您身体怎么样?还胸闷吗?&这声问候让武惠民的眼睛湿润了,他扶了扶手机尽量把声音放的平缓一些:&闺女,今天武叔给你放假,回家好好歇会儿,不用在机场盯着了。&
& & &武叔,是不是这个坏蛋跑了?&
& & &不是,他没坐飞机。放心吧闺女,他跑不了。&武惠民盯着于志明进了车厢。
& & &武叔,您在哪了?我现在就找您去,您告诉我呀。&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
& & 武惠民的回答的语气坚决又严厉:&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好好呆着。&停顿了一下,他长出口气,&闺女,听武叔 的话回家,武叔还有大事托付你呢。&
& & &您说,您说&&&
& & &闺女,你听着,如果晚上武叔还没有消息你就去家里找你婶,告诉她拿着我抽屉里预备好的两个档案袋去公安局报警,只要把东西交给警察他们就明白了。&说到这武惠民又停顿了一下,&我在家里给你留了个存折,里面有两万块钱,密码写在被面呢,如果&&如果武叔今天没回来,就算是给你的嫁妆。&
& & &武叔,您怎么了,您现在在哪呀&&&电话里沙哑的声音伴随着哭腔。
& & &别问了,闺女,按武叔说的话办!记住了,老天是睁着眼的,做坏事的人准会有报应。我走了。&说完武惠民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在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高大,一种悲情的英雄情结。他拼死也要捉住于志明,捉不住,就和他同归于尽。
& & 武惠民的这个闺女就是十多年前,在火灾里丧生的那一对残疾人的女儿。
& & 当时的大火虽然没有夺去这个花季女孩的生命,却把她烧的遍体鳞伤,由于浓烟和烈火的煎熬,让她的声带也受到了损伤,这个曾经幻想着长大后能站在舞台上引航高歌的女孩,永远的失去了百灵般的声音。抢救她的时候武惠民也在场,当一个被火烧的浑身黝黑,鲜红的嫩肉暴露在外面,被人用床单搭出来女孩从他眼前过去的时候,武惠民的心战栗着,这个女孩的一生毁了。
& & 以后的时间里武惠民只要有功夫就去医院探望她,两个人从陌生冷漠到熟悉关心,渐渐的武惠民拿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在她身上倾注了许多的父爱。直到她痊愈出院,武惠民又托人找关系让她继续上学读书,毕业后武惠民又绞尽脑汁把她安排到飞机场做了一名保洁员,一是让这个孩子有一份稳定的薪水,二是在机场埋下了一颗钉子。随着这女孩长大的时间里,武惠民没有对她隐瞒自己对起火事件和她父母死因的怀疑,并把自己这许多年来揭发检举于志明的全部过程告诉了她。女孩大哭一场以后要来了于志明的相片,狠狠地放在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
& & 武惠民盯着于志明上了车,进了软卧车厢才从隐蔽的柱子后面出来,他习惯的摸摸口袋,坏了,今天出门匆忙口袋里除了点零钱和手机以外,钱包,工作证竟然都拉在了家里。这时站台上的广播响了起来,&旅客们,由北河开往平海的278次列车就要发车了,没上车的旅客请您在列车乘务员的引导下登车,送亲友的同志们不要在列车上滞留,请尽快下车,请不要尾随列车奔跑,以免发生危险&&&。
& & 车马上要开了。时间紧迫不容武惠民多想,他一溜小跑到车厢门前,对站在门口的列车员说:&对不起,出门时没注意时间,我上车补票。&乘务员伸手拦住他:&这是卧铺车厢,请您去前面硬席上车。&
& & 武惠民扒拉开乘务员的手:&马上就开车了,我跑不过去呀,你就让我从这上车吧,我肯定补票。&
& & 无论他怎么说,乘务员就是挡在他前面不动地方。武惠民急得汗都出来了,就在他要动手拽开乘务员的时候觉得身后有人在拉自己的衣服。他回过头,眼前是个穿着铁路制服,身材苗条,从眼神中透出一股平静的亲和,胳膊上戴着列车长标志的年轻女人。
& & &同志,您别着急,您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语气不急不燥透着和气自然。
& & 武惠民连忙回转身:&您是车长吧,车长,真对不起,我有急事要去平海没买着票,想上车再补票,麻烦您通融一下,谢谢,谢谢。&
& & 女车长听完武惠民的话朝乘务员示意:&小刘,让他从这上吧。&说完又对他说道,&您从这上车以后朝前走,到前面6号车厢补票,哪有补票点。&
& & &谢谢,谢谢。&武惠民边点头致意边从乘务员闪开的缝隙中钻进了车厢。上车后的武惠民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水,真悬,差点没上来。
& & 于志明跟着几个女人上车后,发现她们朝硬席方面走,忙叫住前面的女人:&这位女士。您的行李。&女人回过身来看着他:&噢,咱们不在一个车厢呀?&
& & &我去软卧车厢。您的行李。&
& & 女人接过行李冲于志明又投过去个媚眼:&大老板吧,做什么生意的?十个小时的火车还做软卧呀。&
& & 于志明一时没有准备显得有点尴尬,随口答着:&小生意,小生意,您见笑了。&
& & 女人还想张口搭讪,嘴还没张被前面的喊声止住了:&小文,干吗呢?快过来找座。&她应了一声回头对于志明说:&谢谢你呀,老帅哥。&弄得于志明不知道说什么好,赶紧转身奔软卧车厢走了。
& & 小文挎着提包拎着行李跌跌撞撞地边走边对前说:&甄姐,您叫魂儿呢,都上车了还怕我丢了呀。&
& & 被称做甄姐的女人把包放在椅子下面,直起身凑到小文身边,朝于志明走的方向一努嘴:&我怕你把人家魂儿弄丢了,电足的没日子放了?也不个分地方。&
& & 小文翻了个白眼没言声,走到座位前找地方放行李。甄姐倚在车窗边上哼了一声,像对小文又像是对周围几个漂亮女人说:&出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们了,路上别瞎搭咯,挣不来钱还费功夫,有劲到平海使去。&
& & 小文刚想顶嘴就被旁边的女伴拽了下衣服,她又翻了翻白眼把话咽了回去,踩着坐椅往行李架上放提包。
& & 她们这些举动都被在旁边坐着的韩大头看个满眼。
& & 韩大头按照兵哥的吩咐,带着两个弟兄押着老赶的小姨子两口上了火车,安排好座位后他就满车厢转了起来。这样做一是想看看兵哥和老赶在什么地方,二来自己也想顺手牵羊找几个目标。从这几个穿着艳丽描眉打脸的女人一上车他就看出来了,这是几个坐台小姐。走前面的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肯定是妈妈桑,别看她身材略显丰盈可透着富态,虽然是徐娘半老但保养的不错,整身衣服既时尚又不落俗一看就是名牌,最能表现职业特征的就是那双眼神,妩媚里带着审视,跟鱼鹰子叼鱼似的,见了小虾米连动也不动,见了大鲤鱼保准一嘴咬上不松口。再看后面的几个小姐,个个的年轻漂亮,看岁数也就二十出头,盘亮条顺,身上该圆的地方圆该鼓的地方鼓,都留着电影明星似的头型,肯定是吃青春饭的。
& & 这个时候,小文要踩坐椅往行李架上放提包,就在她俯身的时候,屁股后面口袋里插着的手机闪了韩大头一下。别看韩大头是贼,可也有职业敏感,从手机金属外壳的闪亮程度上看,他断定这货不便宜。下了这活儿,韩大头脑子里刚有这个冲动,耳边就响起了兵哥临上车前吩咐的话,你们三个人就负责看住那小两口,一路上不许动手下活儿。他犹豫了一下,可多年来的贼性让他养成了种习惯,遇到好东西不偷就他妈的算丢。好在车还没开,这傻货肯定说不清是在车上还是在车下丢的,动手下。想到这他站起身贴着走道向前挪步,准备吃这个&屁股门&。
& & &吃屁股门&也叫扣后兜,是经常跑大轮的贼们号称的三大技术之一。韩大头不吃车门,人多拥挤他嫌太乱,关键是这个位置平时总有便衣民警混在里面,危险性大。他也不吃衣帽钩,因为随着旅客防范意识的加强,真正挂在衣帽钩上的衣服,口袋里基本上没什么货。有次他看准了个活儿,得手后到厕所洗钱夹,没想到摸着硬梆梆的钱夹里面全都是名片,还夹着一张纸条,上面清楚的写了一行字&傻逼,上当了吧,老子的钱能放外面吗?&把他气的真想回去打那人一顿,可从有贼那天起就没这规矩,偷不着钱还打人?这不成砸明火了吗。所以韩大头专吃屁股门,扣后兜。这手活不容易被发现,风险性还小。
& & 韩大头紧盯着小文的动作,他在算计着时间,要恰到好处的动手,不能让失主有所警觉。小文扶着坐椅背抬腿蹬高的当口韩大头靠了过去,就在小文全身蹬上坐椅的时候,韩大头用左肩轻轻地蹭了一下小文插着手机的口袋,手机松动了,他马上抬起右手像是捋头发又像是擦汗从小文的屁股后面一扫而过。
& & 如果有慢镜头回放,韩大头这功夫也算得上是高手了。他先蹭一下装手机的口袋,这是试探也是前奏,然后手从下面顺势上扬的时候中指和食指夹紧手机露出口袋的那一小部分,借着力量朝上一提手机就出来了,这招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燕子衔泥&。得手后微张开手把手机向掌心里贴,中指用力朝下一点,手机顺着力量滑到了宽大的袖子里。这期间脚底下的步子还不能停,得手后还得做出躲闪的姿态。整个动作一气哈成,也就一两秒种的功夫,手机改姓了。
& & 小文丝毫没感觉到有人在她屁股后面下家伙,放好行李包后坐下来顺手从挎包里掏出盒烟,&啪&地点燃了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 & 韩大头走到洗脸间,看看周围没人从袖口里褪出手机一看,摩托罗拉E1000。靠,这小鸡儿用的东西真不赖,得值好几千呢。他连忙关掉手机,弯下腰把手机藏在洗脸池下方的夹缝中。这个地方没人注意的到。干完这些活后,他又洗洗手朝前面的车厢走了过去,继续寻找着兵哥和老赶。
& & 于志明找到自己的包箱后没有急于钻进去躲藏,而是先把提包放在行李架上,自己坐在车厢边坐上透过车窗观察着外面。这个时候他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既盼着火车赶紧开动离开北河,又想多看几眼这个曾经让他从一戒书生成长到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地方,这个书写过他个人奋斗史的城市,虽然这篇宏伟文章的后半程还吉凶未扑。
& & 餐车里。周泉叫乘务员给鲁远航沏上茶又顺手递过去一支烟,看着提着暖瓶要离开的乘务员他问道:&小赵,我这上来半天了怎么也看不见杨主任呢,他去哪了?跑后厨折腾假货去了。&他说的是餐车主任杨金宝。乘务员笑着说:&周班,人家是领导啊上哪能跟我说吗,不过我估计是给你们准备饭去了。&说完朝鲁远航点点头提着暖瓶回餐车里间了。周泉给鲁远航点上烟说:&鲁班,这个餐车主任您认识,杨金宝,老跑这条线的,可能是看您来了去后厨忙呼去了。&
& & 鲁远航冲周泉摆摆手:&别,别,用不着这样。我想等会儿车动了找个地方躺会,我有点累。&
& & 周泉忙点点头,他明白鲁远航的意思,想找个清净点的软包睡会觉。从鲁远航充满血丝的双眼中周泉感到,他昨天晚上肯定熬夜了。出于好奇周泉凑上前小声问道:&鲁班,看您这么累,是不是咱们队在北河有案子呀?&
& & 鲁远航的心里咯噔一下,吸进嘴里的烟差点没呛了出来,他连忙咳嗽两声朝周泉摇摇头:&没事,哦,是有个案子,弄得我有点累。跟我说说你怎么回事呀,广州跑的好好的,怎么到这来了?&
& & 一句话把周泉的心思给勾起来了,他叹了口气:&唉&&说出来我自己都嫌寒颤,我是常年打雁让雁给扦了。&
& & &怎么回事?&鲁远航马上追问转移话题。
& & 周泉咧咧嘴:&说出来您可别笑话我。那还是三个多月前的事呢,我们组从广州回平海,路过郑州的时候赶上我当班,您知道现在治安情况复杂,路过大的站点咱更得加强巡视了,我就在车厢里转。转了两圈刚想回餐车喝口水,一个穿军装的军官把我叫住了,这人挺热情,上来就警官,警官的喊,还一个劲地递烟。当时我说我正当班了,您也不用敬烟,有什么事儿就说,需要帮忙我尽力。他就拿个士兵证给我看,跟我说,他带着家属回平海,上车匆忙了只买到一张卧铺票,想让我帮忙给补一张卧铺。&
& & &这人带着女眷了?&鲁远航插上一句。
& & 周泉点点头:&他身后就站着个背包的女人,我还问她呢,我说你是这位军官的家属呀,她点头说是。然后这军官就给我看卧铺票,我看他的士兵证上的相片和他本人不太像就问他,这相片不太像你呀,他说这是他当兵时候照的,过去多少年了,现在提干了当然有变化了。我想想也是,就说你等等,我去找车长只要有票肯定能给你们解决。我找到车长一说这情况,碰巧有下车的旅客腾出来的空位置,反正铺空出来了卖谁不是卖呀,车长就帮我走了个人缘给这军官补了票。您说这不挺好吗。&
& & 鲁远航边听边点着头,可心思还在昨天晚上的事情里沉浸着,他仿佛看见方国庆的刀朝自己刺了过来,他伸出手去抵挡,手指突地一下发出钻心的疼痛,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是烟头烧着手了。他连忙把烟头扔在地上,用手掸落着身上的烟灰,像是昨天晚上掸落身上的血迹一样。
& & 鲁远航这种表现在周泉看来是很关注自己的故事,于是他继续说道:&这军官也挺热情,一个劲的给我烟给我饮料,我都没要。谁知道赶上饭口这俩人又到餐车上吃饭来了,我看他是个军人的面子上关照后厨给他们加了个菜。这军官挺外面儿还挺好聊,说自己在部队管军需管油库,要是用个衣服被子汽油什么的以后就找他。这话几个乘务员听见了非要去靶场摸摸枪打靶,于是我就跟他说,留个电话吧以后有时间找你,我带这帮弟兄们打打靶。他满口答应了还互相留个电话。&
& & 鲁远航听到这苦笑了一下:&兄弟,你让人家草船借箭当幌子了吧?&
& & 周泉拍了下大腿点点头:&鲁班您到底是老姜,一眼就看到底了。没错。我他妈的让人当幌子用了一回。本来到平海退乘回家我就想去看看老娘的,谁知道收拾好东西还没出家门呢,队里就来个电话,说有急事让我回去一趟。我又紧赶慢赶到队里,进屋一看,好么,从队长到督察队的人来了一帮,都冲我瞪眼呢。我再往旁边的屋里一看,那个军官的家属坐里面呢。我当时还纳闷呢,这女的让军官给甩了?跑这告状来了&&&
& & &我估计他们就不是两口子。&鲁远航的心虽然还在昨晚的阴霾里翻腾,敏感度有些下降,可是多年的经验还是有的,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插上一句,&没准,这傻娘们儿的包让军官卷走了吧?&
& & &没错!&周泉更加佩服了,&鲁班,我真服了你了,他们根本不是夫妻。这女的是想来平海找老乡打工的,快上车的时候军官在后面叫她,问她去那里,她看对方是个解放军就告诉说去平海,这军官说自己也回平海能带她上车补个卧铺,而且自己是出公差能报销,这女的当时就答应了。紧跟着军官又说,上车以后你得和人家说是我家属,要不火车上不给补票。女的当然是满口答应,这以后就遇到我了&&&
& & 鲁远航打断了周泉的话:&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呀,后面的事你别说我也能猜个八九,你就告诉我这假军官是怎么下的活儿吧。&
& & 周泉叹了口气:&他在车上一直没动手,事后根据这个女的讲,他主动约女的去部队玩,还告诉女的部队管理很严格,不允许带耳环,项链什么的,让女的摘下来放包里。下车出站后他去厕所让女的看着自己的包,回来后让女也去厕所他看包,等女的从厕所出来一看,连个屁都没了。&
& & 鲁远航&唔&了一声,极力想从纷乱的思绪中理出头绪,周泉喝了口水说:&最让我窝囊的是,这女的一口咬定我是这假军官的朋友,找到队里把我告了,害得我上下一通解释。最后好不容易说清楚了,可原组不让我跑了,领导说让我先跑北河。&
& & &这线儿也不错,新车底,停站少,区间还大。应该没什么事。我到觉得你因祸得福了。&鲁远航强挤出一句玩笑。
& & &别逗我了,鲁班。&周泉又咧嘴苦笑,&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和老朱,小窦是临时凑的组,这车以前几个人都是群众,没组织,我来正好代表党。&
& & 听到这时鲁远航点点头。跑车的乘警组,服务组和车检组是三乘一体,在车上各有各的分工,乘警主要是负责治安和发生案件的侦破,调解旅客的纠纷,协助乘务员做好车上的各项工作。乘务组负责列车上对旅客的服务,查验车票,提供帮助,解决及时发生的问题。车列检负责对各种行车设备的检查维修。三个隶属于不同部门的人员集合在一个列车里,相互之间既有分工还得合作,这就叫&三乘一体&。可三乘一体得有个头吧,这头就是列车长。车上有临时党支部,车长是党支部书记,乘警长是副书记。你想想,如果乘警组三个人里面连个党员都没有,怎么参加包乘组的党支部会议呢。周泉是党员也是乘警长,位置正好。
& & &旅客朋友们,欢迎您乘坐由北河至平海的278次旅客列车,列车马上就要发车了。本次列车由北河出发途径新广、阳明站后到达终点站平海,列车运行时间为&&&车厢里传出了广播的声音。周泉拿起帽子对鲁远航说:&鲁班,你先坐会,我得转转。老朱,小窦咱们招呼着。&
& & 话音还没落,车长何丽从卧铺车厢走过来停在周泉身边,她就是那个让武惠民上车的女车长:&周泉,马上开车了,跟我一起转转吧。&
& & 本来已经站起来的周泉转身又坐下了,扭过头冲着何丽:&何车,我们乘警队领导来了,让老朱和小窦陪你各车厢转转吧,我向领导汇报一下情况。&
& & 何丽很得体的朝朱得海和窦智笑笑:&就请二位师傅跟我们在车上巡查一下吧,辛苦了。&弄得朱得海一个劲的朝何丽摆手,嘴里还不停地说,都辛苦、都辛苦。
& & 周泉把帽子往桌子上一扔:&老朱,小窦你们俩一个硬坐一个卧铺,向来咱家的旅客朋友们报报家门,把咱们为人民服务的迫切心情表达一下,我在这跟鲁班说点事。&说完冲着何丽说,&何车,这位是我们乘警队的领导,鲁远航鲁班,坐278回平海,麻烦你给找个休息的地方。&
& & 周泉这意思就是说,不跟你去检查了。
& & 何丽的眼神里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对鲁远航笑容可掬的说:&领导您好,请您等一下,我先去查查铺位过会给您安排。&说完转身出了餐车。
& & 鲁远航虽然没闹明白怎么回事,但凭感觉他知道这是周泉跟何丽在较劲。他想说几句话,可又不知道从何处插嘴,只好把目光移到了窗外。
& & 按照规定列车一开动乘警们就要挨个车厢进行巡视,巡视的同时还要向旅客进行自我介绍,词句很简单一般都是面带微笑的背诵,比如,欢迎大家乘坐某某某次列车,我是这次列车上的乘警谁谁谁,请旅客同志们协助我们做好工作,搞好车上的秩序,看护好自己的东西等等,然后一敬礼,去下个车厢。
& & 朱得海和窦智走到车厢门边,朱得海拍拍窦智说:&爷们儿,别说我不照顾你,大小头你随便挑。&意思就是说你是去硬坐车厢还是去卧铺车厢。窦智连忙摇着手:&我一个人那行啊,我跟着您。&
& & 朱得海朝前推了窦智一把说:&都跑了好几趟车了还总跟着我,你也该自己练练了。再说了咱们乘警玩的是嘛?玩的就是脑、眼、嘴、手。你平时跟我贫气的时候能耐挺大的,怎么一真上阵就拉跨呢?&
& & 窦智:&我不是没当着这么多人要过饭吗。&
& & &我他妈的抽你。&朱得海冲窦智把手举起来,&你小子拐弯骂我呢是吧?你都要了饭了我是嘛,老要饭的?&
& & 窦智边笑边躲边朝硬坐车厢跑:&您承认了,那咱分头要吧,过会餐车见。&
& & 朱得海笑着叫住窦智:&爷们儿,别跟没头苍蝇似的,把领带整整,帽子戴正了。&其实他从心里喜欢这个和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小民警窦智。
& & 汽笛鸣叫了一声,列车慢慢地开动了。火车头仿佛是个负重前行不知道疲倦的汉子,拉着后面车厢里的一家老小开始了新的旅程。
& & 窦智一进硬坐车厢脑袋就大了。黑压压地都是脑袋,脑袋下面是忽闪忽闪的眼睛都盯着自己呢。窦智虽然有点怯场可还是把手里的喇叭举到了嘴边:&各位,各位旅客朋友们你们&&你们好吗?&一张嘴就错了,有点歌星问粉丝的意思。窦智感觉到脸上有点热,忙用手划拉一把,&对不起,我重新说。各位旅客朋友们你们好,欢迎你们乘坐278次特快列车,我是本次列车的乘警,我叫窦智,欢迎大家对我们的工作提出建议和批评。&说完举着喇叭给旅客敬了个礼。
& & 小文听见说话声音回过头来不错眼珠地看着窦智,手不住的往屁股后面摸。这举动让旁边的姐妹看个满眼,拍了他一下说:&你忙活什么呀,怎么一看见帅哥就犯浪呢&&&小文翻翻白眼儿:&我是想给他拍张照,顺便试试我的新手机好使不。&
& & &我看你是想和人家搭咯,看清楚了,小伙可是警察。&
& & &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知道爱美了。&说完这话小文摸到口袋的手停住了,整个人腾地站了起来,转过身在座位上满处乱摸,&我手机哪去了?&
& & & & & & & & 3
& & 看见小文慌张的样子,坐在对面的两个小姐妹对视了一眼,甄姐哼了一声:&小文,想搭咯话也用不着来这手吧?&
& & 小文已经快把脑袋伸到座位底下了,听到这话,她抬起头来冲甄姐说:&甄姐,我手机真没了啊。新的呀,屏幕上的保护膜还没揭呢。&说完她没理会甄姐的阻拦朝窦智跑了过去,&警察,警察,我手机丢了。&
& & 窦智听见后愣了一下,匆忙中把刚放下的喇叭举起来放在嘴边:&什么?你手机丢了,怎么丢的?&声音立即传遍了整个车厢。
& & 小文听完这话也愣了,但随即反应过来,把头一歪,用手指着窦智:&怎么丢的,我的问你呀,你不是这趟车上的乘警吗,我丢东西当然得找你报案了。&
& & 窦智忙点点头:&你别着急,我马上给你找人去&&&
& & 小文伸手拉住窦智的胳膊:&你不就是警察吗,丢东西你不管,你还找谁呀。&
& & 窦智忙把小文的手拿开:&你别拽着我呀,你手机丢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得多叫几个人来帮忙啊。&说完举起手持电台就喊,&老朱有吗,老朱有吗?我是小窦,你在哪了?我这出事了&&&
& & 喊了好几声电台里也没人答腔。窦智忽然想起来了,朱得海没有用电台的习惯,于是赶忙跑到车厢门口对乘务员说:&你快去,到前面餐车和卧铺里传警长和我师傅老朱,就说这发案子了。&
& & 列车乘务员找到朱得海的时候他正在卧铺车厢里大声朗诵呢:&各位旅客朋友们你们好,欢迎你们乘坐278次特快列车,我是本次列车的乘警朱得海,我们对各位旅客朋友承诺,全心全意地为人民服务,欢迎大家对我们的工作提出建议和批评&&&
& & 听完乘务员的报告,朱得海连忙往硬席车厢跑。跑到餐车时看见周泉正引着鲁远航去软卧休息,忙拦住他们俩道:&周泉,小窦那边发案子了。旅客报案说丢了个手机。&
& & 周泉指着乘务员说:&我说他着急忙慌地从餐车跑过去干吗呢,原来是找你去了。&
& & 朱得海拍了下乘务员的肩膀:&死心眼儿,准是窦智让你找我的吧,有案子了找谁不一样呀,非叫我过去。&
& & 乘务员一指鲁远航说:&我不是看见你们乘警队来领导了吗,周警长正陪领导说话呢,我怕给你们上眼药&&&
& & 没等周泉答茬,鲁远航摆摆手:&我可不是领导,周泉,你先忙活着,实在倒不开招呼我。&
& & 周泉边点头边和朱得海奔硬坐车厢快步赶了过去。
& & 干乘警的不怕车上发案子,就怕走访报案人不及时,取证不及时。因为火车上流动性太大,失主发现东西丢了的时候也许嫌疑人早就下车了,也许嫌疑人还是在车下做的案,失主本身没发觉,把这个案子带上车的。以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失主在没上车前把钱包丢了,上车后快吃中午饭才想起掏钱包,一摸,没了。于是急叱白脸的找乘警报案,言之凿凿地一口咬定5分钟前钱包还在口袋里呢,弄得乘警忙活了一通,肯定找不着不说,还误导了侦破方向。
& & 所以,乘警们都形成了个惯例,不管是否调休,不管在那节车厢,只要听到乘务员接力传乘警,肯定飞马赶到。迅速程度比陆地上的&110&要快许多倍。
& & 朱得海和周泉一前一后的穿行在车厢中,到硬坐车厢门口的时候,周泉拍了拍朱得海的后背,朝前方一指,朱得海立即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分开看热闹的旅客径直奔向车厢的另一端。
& & 他是去封闭车厢的另一个门。
& & 经常跑车的乘警们都有约定俗成的方式,谁前谁后,谁堵漏谁问话,谁宣传谁观察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安排。
& & 看见老朱把住了门,周泉朝身边的窦智问道:&谁报的案?报案以后车厢里有人走动吗?有人出车厢吗?&
& & 窦智擦擦脑门上渗出的汗,一指小文:&是她,她报案说手机丢了,然后我就传你们过来,好像&&好像没有人走动,也没人出这个车厢。&
& & 周泉转身对小文说:&这位小姐,你什么时候发现丢的手机,手机是什么品牌的,你有同行人吗?&一连串的问话简捷明了。
& & 小文看了看甄姐几个人回过头来说:&她们跟我都是一起的,都能给我证明,手机就是刚丢的,我新买的摩托罗拉。&
& & 周泉:&你先别急,我们一起回忆一下,你上车前手机放什么地方了?&
& & 小文:&放我裤子后兜了呀。&
& & 周泉:&噢。那你上车以后用过手机吗?&
& & 小文:&我没用过,可我上车后摸了一下,当时还在口袋里呢。&
& & 周泉:&你是怎么发现手机丢了的?&
& & 小文:&我是想拿手机发个短信,告诉朋友我上车了,可谁知道一摸口袋,手机没影儿了。&
& & 周泉点点头,又向小文问了手机的型号,然后说道:&我们先在这节车厢帮你查寻一下,缩小些范围,如果没找到我们再对全车进行检查,请你先协助我们工作,等查询完了我们再给你做个笔录。&说完拿过窦智手里的喇叭,&旅客朋友们,大家都已经看见了,这位小姐的手机不见了,我们请你们协助一下,挨个把口袋里的东西和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我知道这会给大家带来不便,在这里我先向配合我们工作的旅客朋友们表示歉意。&
& & 说完周泉冲窦智一昂头,意思是说,别愣着了,动手。
& & 窦智和朱得海从车厢两边挨个检查起来。在车上像这样的活最不好干,有的旅客很配合也愿意接受检查,可有的旅客就不干,他认为这是侵犯了自己的人权。窦智满头大汗的检查到坐在过道边上的一个戴眼镜的胖子时,麻烦出来了。
& & &我又不是小偷,你凭吗搜我的身?&胖子说话时鼻子上的眼镜一颤一颤地。
& & 窦智抹着汗解释道:&没搜您的身,只是请,请您配合一下,把随身带的东西拿出来检查一下就行。&
& & 胖子把脸扭的跟吃了脏东西似的:&你们这样做就是侵犯我人权,凭什么她丢东西检查我呢?谁让她自己不看好了。&
& & 窦智咽了口唾沫:&对不起您,请您配合我们一下,给您添麻烦了。&
& & 可胖子还是坐在椅子上不动劲儿:&你们这些警察吗素质啊?她丢东西了是她自己的事儿,跟我较什么劲呀,该着谁就找谁去,我又不是小偷,你们没权利检查我。&
& & 几句话把窦智噎的够戗,还没等窦智反应过来小文不干了,她一把将窦智拉到一边,冲着胖子说:&我看你这人就是欠大嘴巴子抽!今天冲你这酸拉巴叽的德行,警察不检查你,我也得检查你。&
& & 胖子赶忙扶扶眼镜:&你凭吗检查我?你又不是警察?&
& & 小文双手一插腰:&我现在就向警察报案,是你偷的我手机。&说完转身朝窦智说,&警察,我怀疑他偷我手机。你现在就搜搜他,德行样,长的跟二师兄似的。&
& & 胖子一听就急了,冲窦智说:&警察,你可全看见了,她这是诬陷我,她血口喷人&&&说着站起来指着小文就要冲过去,慌地窦智连忙伸手阻拦&&
& & 这时,坐在一旁的甄姐朝旁边的两个小姐妹使了个眼神儿说:&你们俩坐这看戏呢?&这句话无意于就是命令,两人腾地站起来朝胖子杀了过去。
& & &戴眼镜的死胖子,你还想打人怎么着?&
& & &还喷你呢?也不照照自己值得喷吗,装大尾巴狼。&
& & 形势立即起了变化,三个女人把胖子围在中间指手画脚地讨伐,窦智被挤到了一边。
& & 周泉觉得这个时候该自己出马了,他分开旅客走过去站到小文和胖子中间:&几位,几位,先停停行吗,听我说两句。&看见小文和胖子都不言声了,他先冲胖子说道:&这位先生,您别激动,刚才的事情我全看见了。我相信您是清白的,看您身份也不会拿这位小姐的手机。&
& & 胖子把脖子一扬,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 & 周泉又转向在一旁运气的小文:&你丢了手机,着急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也不能逮着谁是谁呀。&
& & 小文一晃脑袋:&他离我坐的地方最近,我就怀疑是他偷的。&
& & 周泉顺手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你也看见了,这位小姐找我们报案,说怀疑您就是小偷,我们得还您清白呀。所以我建议您自己把随身带的东西拿出来,让她看看,您这根本就没她的手机。&
& & 胖子哼了一声:&你们这是跟我耍三花脸儿,我懂。我就是不能惯她这个毛病。&
& & 小文一听又要蹿,窦智赶忙往前站了半步,用身体挡住她,小文冲的猛,整个前胸扑在了窦智的后背上。
& & 周泉朝胖子摆摆手:&您别误会,戏曲这行业我们没学过。其实您何必这么轴呢,本来不大的事,非逼着我们按程序传唤。当然了,您不怕麻烦我们也不怕,我先口头传唤您一次,跟我去列车办公席调查问题。&
& & 看到胖子刚要张嘴,周泉又跟上几句:&您要觉得不正式我们还有专用的法律文书,您等一会,我填好了马上再回来正式向您宣读&&但按照程序我得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一类的简单情况。&
& & 这回轮到胖子摆手了:&警察先生,不,同志。你至于搞这么复杂吗?&
& & 周泉:&列车一动,我们乘警这流动的派出所就算开张了。让您说,不认真怎么行呢?哦,我忘记说了,我们还能延伸办公。意思就是说在车上调查不清楚的事情,等到了终点站可以继续调查。&
& & 胖子咧嘴了:&当着这么多人,你把我叫到办公席去,我还说的清楚吗?&
& & 周泉:&说的清楚啊。考虑到在这检查,您可能有什么不便,所以咱们换个环境。这样你我都方便。&
& & 胖子忙摆手道:&用不着了,让你们带走检查,不是小偷也说不清楚了。我就在这让你们查。&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小文,&如果检查完了证明她诬告我,怎么办?&
& & 周泉笑了:&我们调查清楚后会督促她向您道歉的,当然了我们也会向您致谦,并对您在我们工作中给予的支持表示感谢。&
& & 胖子没脾气了,不情愿地从口袋里往外掏着东西。
& & 就在周泉解决问题的时候,朱得海已经从另外一头查了过来。虽然没什么结果,但靠近车门边上的三男一女让他犯了嘀咕。这四个人看似同行却又表情僵硬,相互之间不交流也不说话,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其中一个男的仿佛被管制一样坐在中间,不敢乱说乱动。
& & 朱得海看见的这四个人,就是老赶的小姨子夫妇和韩大头手下的人。
& & 从两头查到中间,周泉他们三个人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整个询问过程小文都看在眼里,乘警们这一通忙活到让她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刚才自己冲的太猛了,一下子扑到窦智的背上,小伙子坚实的后背让她感觉很舒服,她还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一个警察呢。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拽了拽窦智的衣服,小声说道:&帅哥,你们别忙活了,我认倒霉吧,手机我不要了。&
& & 窦智赶紧说:&你看看我们这一通忙活,还不都是为了你呀,一句不要就完了,你拿我们开心呢?&
& & 小文把头一扭:&那你说怎么办,我摆一桌谢谢你?&
& & 这时周泉走过来了,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忙伸手捅了下窦智,然后朝小文说:&这位女士,你也别着急,跟我们去前面餐车作一下笔录,到时候咱们再商量怎么帮你寻找手机,你说,行吗?&
& &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朱得海对周泉的意思立即心领神会,接茬说:&对,对,这挺乱的不便于你回忆,咱们去餐车,那清净,人少。&
& & 三个人簇拥着小文排成一行朝餐车方向走去。路过车厢连接处的时候周泉成心让过窦智和小文,朱得海明白他的意思凑过去说:&我那头没使活儿的苗子,不过&&有几个人看着别扭。&
& & &在哪了?&
& & &60号以后,你右手边三男一女。&
& & 周泉顺着朱得海的指示掂起脚尖望了一眼,也感觉是不太对劲,他把头凑过去说:&刚开车就有买卖,可不是什么好兆,咱都惊醒着点吧。&
& & 朱得海点点头,边和周泉朝前走边自言自语地说:&这条线挺稳当的呀,可千万别出妖蛾子。&
& & 周泉脑子还在刚才的案子里转悠,没理会朱得海的自言自语,他从小文的语气和表情里断定,这个案子是成立的。也就是说,肯定有贼在自己担当乘务的列车上下了活,从选择的时间和路数上看,这个贼应该是个老手,但自己现在还无法确定侦察方向。右手座位上的三男一女肯定也有问题,虽然暂时没显出迹象,但也应该提起注意。
& & 也许真是老话里说的,常赶集没有碰不上亲家的。周泉走到靠近餐车的7号车厢时,被挂在窗边衣帽钩上的一套军服吸引住了,他再侧眼扫了下座位上的人,一男一女很亲昵地靠在一起,女的凝神专注着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周泉再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的脸,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原来是你啊!真是冤家路窄。
& & 后面的朱得海轻轻推了推周泉,示意他继续朝前走,周泉扒拉开他的手又仔细确认了一下目标,回身对朱得海说:&老朱,我他妈的遇见亲人了。&
& & &解放军?&
& & &没错,就是害我跑这趟车的那傻逼,哪个假军官。&
& & &朱得海斜了眼座位上的那对男女,有点担心地说:&周泉,你可看准了,咱可别搞错了&&&
& & 周泉哼了一声:&错不了,这小子说话时爱撇嘴的毛病我现在还记着呢,再说了你瞧瞧他这德行,长了个枣核的脑袋小鼻子,跟多少年没吃过饱饭似的。&
& & &你打算怎么办?&朱得海跟上一句。
& & 周泉环顾下四周说:&我先上去碰他,说顺了往餐车上带,说不顺咱就来硬的。&
& & 朱得海赶忙说:&兄弟,最好别动手,旅客太多&&&
& & &怕什么,我就不信两警察弄不了一个骗子。&说完这话周泉甩手迈着八字步趟了过去,朱得海赶忙跟着后面,他得堵住另外一边的空档。
& & 周泉装做检查行李架上的行李,低头瞄了眼谈性正浓的假军官,忽然一巴掌拍在他的肩头上:&咳,我说瞧你这么眼熟呢,你是250部队的小王吧?&
& & 这巴掌拍的假军官直愣神,但一看周泉,他立即反应过来,忙说道:&警官,你认错人了吧,我不姓王。&说着就要站起来,可周泉的手已经掐在他肩头的锁骨上,使他动弹不得。
& & &没错,你就是小王,250部队的。上次在车上咱们不还互相留电话了吗,这么快你就忘了?&说着周泉一指他旁边的女人,&这是你新搞的对象吧?可不如上次的漂亮呢。走吧,跟我去前面餐车,我请请你们俩。&
& & 假军官运足了气又往上挺下身子,可还是站不起来。周泉所有的怒火都集中在按住他锁骨的这只手上了。见到这小子还使劲挣脱,周泉顺势把他朝上一提,伏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别招我当着这么多人给你使铐子,那样谁都不好看。&
& & 假军官很机灵,立即满脸堆笑地对周泉说:&你看,既然都认识别这么客气,我跟你走&&&
& & 周泉松开扣住假军官锁骨的手,等他站起来和他朝餐车里走。后面的朱得海叫起有点发蒙的女人,拎起行李也跟了过来。
& & 走进餐车,周泉看见一帮等待补票的旅客把窦智和小文挤在了一边,窦智根本没办法正常问话。座位上,还有一帮悠闲的喝着茶水饮料的旅客,这肯定是和车上有各种关系的人,说不定这里面还有找自己解决车票的人呢。车长何丽这时候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鲁远航也不在餐车,可能是找到包箱休息了吧。想到这他扬起脖子冲正在补票的列车员喊道:&你们两个把旅客捋顺了,往过道儿里排,给我们腾点地方,没看见警察要办公吗。&
& & 大喊一声还真管用,两个列车乘务员连忙引导着旅客有秩序的排好队伍,给他们让出了一块空间。
& & 周泉回转身指指座椅对假军官说:&坐吧,这回该你跟我好好聊聊了,说,跑哪条线的,专门吃什么货?&
& & 假军官把手一摊显得很无辜:&警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让我跟你来我就跟你来了,可你的话我真不明白。&
& & 周泉哼了声:&我看你油梭子发白&&短炼。真让我没皮没脸的招呼你吗?别忘了,上回的事咱俩还没清帐呢。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一条线上干段时间后立即换道。可你小子没想到我会跑这条线吧,这才叫天网恢恢,疏而不露。&
& & 话音刚落,前两排正在补票的乘务员喊上了:&你没带钱坐什么车呀?还骗我说是警察,走,咱们找警察去&&&
& & 周泉回头,看见乘务员拉着个头发花白的旅客奔他走过来,这个人就是武惠民。
& & 武惠民是紧跟着于志明上车的,上车后他躲到了卧铺车厢。他没有近距离的跟上去看清楚于志明到底进了那个包厢,是想等车开动以后再仔细搜寻。因为车只要一动,于志明就成了罐里的王八,想跑也跑不了,到时候自己确定了他的位置,及时和车上的乘警取得联系,说明情况,求得帮助,在车上把于志明捉拿归案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 & 可他没想到的是,列车上乘务员这一关就没过去。这不,自己紧躲慢躲还是让乘务员给认了出来,因为他上车就没买票,想补票,可是没带钱。武惠民是既难堪又无奈,忙跟乘务员解释自己是个警察,上车是执行公务。可谁逞想人家乘务员把他当成无票乘车的旅客了,根本不相信他的话,拉着他直接找真警察来了。
& & 周泉此时那有心思管这些,看见他们过来忙招呼窦智:&小窦,你把这事解决一下,我这有案子。&
& & 窦智朝乘务员示意一下,那意思是说,自己知道这件事了,然后看着满脸尴尬的武惠民说:&你这么大岁数怎么还说瞎话呢,该补票就补票,装什么警察呀。再说了,警察坐车也得花钱啊。&
& & 这句话把武惠民说得满脸通红,他知道自己没带工作证,也没带钱,只好把声音降到最低对窦智说:&小兄弟,我真的不是想逃票,我的确是北河市的民警,你要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拨通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话,让值班民警和你通话。&说着他就掏自己的手机。
& & 还没等窦智说话,小文又不耐烦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窦智道:&警察帅哥,要不你先忙这位老年人的事,忙完了再找我&&&
& & 窦智忙说:&你别走,我还没问你丢手机经过呢。&然后转身朝乘务员挥挥手,&你赶紧把刚才坐这的鲁师傅找来。&
& & &哪个鲁师傅啊?&乘务员疑惑的问。
& & &就是刚坐这的高个儿,鲁班鲁远航呀。&
& & 乘务员在软卧车厢找到鲁远航的时候,他躺在卧铺上正拼命地回忆着发生过的事情。
& & 他清楚的记得两年前的一个秋天,发小的朋友方国庆找到他,说是要在北河市做一家贸易公司,让他帮忙找一些关系。他开始还是极力的推脱,后来也不知道方国庆是怎么打听到的,他从前的一个战友在北河市商业局管事当领导,打这以后只要鲁远航从火车上退乘回家,方国庆准是第一时间赶到,准是又给他送东西又拉着他和妻子刘秋萍去饭馆吃饭,天天磨着他让他把这个关系介绍给自己,好在北河市做生意的时候有个靠山。
& & 鲁远航开始的时候不想管这样的事情,虽然自己和方国庆是从小的朋友,但他知道方国庆心大,好高务远。这些年做什么都不成,干什么都赔钱,有的时候甚至还需要他来帮忙才能度过难关。所以他不愿意方国庆再趟浑水赔进去。可是方国庆却看出正在发展中的北河展现出的种种商机,并对这件事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他提出来的顾虑也进行了逐一的解释,同时还为他勾画出很美好的未来,说得他耐不过朋友面子只好同意。
& &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方国庆的公司很快就投入了正常运作。段时间内见到了赢利,方国庆总是北河、平海两边奔忙着,鲁远航也尽自己所能给他提供许多帮助。春节的时候方国庆再次登门,这回不仅还清了他以前借的钱,还捎来了利息和许多礼物。见到发小的朋友能有出息,鲁远航当然很高兴,哥俩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聊了起来。酒喝到酣畅时,方国庆很自豪的宣布,自己目前已经脱离了贫困线,公司还要扩大规模,让他加入进来一起挣钱。鲁远航笑着拒绝了,说自己一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二没有时间参与,三也没有这么多的钱。本来吗,一个民警凭工资吃饭能有多少钱呢。这话反而将方国庆的义气劲激发了,非要拉着他入伙。并摆事实讲道理的说了许多他眼前的困难,什么嫂子秋萍下岗在家了,孩子上学需要费用了,家里老人需要照顾了等等,这些不都是需要钱吗。可凭你个人的工资肯定是入不敷出,与其这么紧紧巴巴的过日子,不如捞点外块,反正是跟朋友投资做生意也不是贪污受贿,更不违法。
& & 鲁远航心动了。想想自己这么多年的奔忙辛苦对这个家负出的太少了,想想要给上学的孩子买一个名牌书包都要算计很久,想想妻子秋萍平时总是去地摊上买便宜的衣服,根本不敢进大商场购物的时候,他动摇了。
& & 于是他在和秋萍商量后,拿出家里的存款给了方国庆,和方国庆搭伙一起做起了贸易公司。
& & 开始鲁远航还利用退乘休息的时间去北河看看,同时也帮助方国庆疏通疏通关系,到后来索性是当了甩手股东,反正该分红的时候方国庆都能主动地把钱递到家里,他也懒得去管这些闲事。过了段时间,又是方国庆找到他说,既然是两个人合作,你也应该跟着管理多操操心,考虑到你要上班工作忙,不如让秋萍来公司当财务,这样既解决了秋萍的待业问题,还能让你放心,说明我没有黑你钱。
& & 建议倒是个好建议,鲁远航回家后和秋萍商量,没想到秋萍满口的同意,还说早就应该这样,要不然谁知道方国庆这小子背着咱吞了多少钱呢。可鲁远航又担心上学的孩子,这时候秋萍显出了干练劲,她说,孩子可以放姥姥家,让他们帮着带,咱们平时都可以回来照顾呀。想到能给自己的老婆找个活干,鲁远航同意了。
& & 以后的时间里,这两口子基本上属于两地分居的状态。秋萍开始还能隔三差五的回家呆上两天过问过问孩子的学习,收拾一下家里的卫生,但后来慢慢地连打电话的次数都少了。鲁远航并没怎么上心,毕竟秋萍是在外地,虽说是帮忙可也是给人家打工,不比家里方便。可真正让他感觉有问题的时候,是在一个星期以前。
& & 当时正巧赶上鲁远航和几个同事&打流&的时候经过北河。打流,是铁路公安为维护旅客列车安全,在列车打击流窜作案的一种工作方式,经常是抽调业务精干,经验丰富,侦察力强的便衣民警,三、五个人为一组,活跃在南来北往的列车上。他们或是当场抓获在列车盗窃旅客财务的嫌疑人,或是获得线索跟踪追击,将盗窃团伙连根拔起,显示出了较强的机动能力和战斗力。能被选进打流小分队的人员,虽然全国各地满处跑,一年到头连家也难得回去很辛苦,但他们都有种发自内心的自豪感,因为这是一个精英团队,自己是这群体里的一员。
& & 鲁远航趁大家在北河打尖休息的时候给老婆秋萍打个电话,奇怪的是没人接听,再打手机,显示是关机状态。他有些不太放心,于是打车来到公司驻地,询问公司里的办事员,回答说方总和刘会计一起出去了。既然是他们一起出去办事,想必不会发生安全问题。鲁远航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他没有在公司里等候,而是选择了公司对面的一家小饭馆,要了碗面边吃边等。
& & 面吃了半碗,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噎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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