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坠子爷俩娘两的,但确权成了他一人,如果我要求分,有什么不托,对我有什么害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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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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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政通知的我。”林严简单的解释:“叔叔好,阿姨好。”。
  陈爸爸和陈妈妈现在都没有心情,简单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林严忧心抒默:“听说你被泼了硫酸?伤得重不重?!”
“还好我反应快,用包挡住了脸。要不现在就毁容了。”抒默勉强笑了笑,随即举起自己的胳膊:“不过这个就不太好。”
  陈妈妈的眼泪又落了下来。陈爸爸赶紧揽过老伴的肩头,安慰的轻拍:“没事没事,默默没事。”
“怎么会没事?!被浓硫酸泼了胳膊,烧得那么严重,就算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可是她是个姑娘啊!这么大面积的烧伤留下的疤痕,让她以后怎么办?怎么找对象?”
“妈,没事,现在可以做植皮整形的。”
“你别哄我。植皮,植皮得吃多大苦?!好端端的又要经历一次手术,好好的人怎么就要受这么大的罪?!那个田峻真是个扫把星,当初那么狠地伤了默默,现在和别人结婚了,还把默默害成这样!”
  看着林严在这里,陈爸爸想得多了些,眼看陈妈妈心情激动他却不好过多的说什么阻止她继续说起以前的事情,只好安慰的轻拍她的背:“别生气别生气。”。
“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陈妈妈看着抒默的胳膊,心里越发的难过:“伤在儿身,疼在娘心,你不懂。”
  陈爸爸哭笑不得:“感情她不是我亲生的,我怎么不懂?!”说罢转头看着林严:“小林,这么早跑过来,你有心了。”
  陈爸爸的这句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林严赶紧接话:“应该的。我听说她受了伤,我也紧张。”
  陈爸爸很满意林严的反应:“我和你阿姨一大早就被吓醒赶过来,你阿姨哭成这样,我带她出去洗洗脸然后去吃点早饭。你有事吗?你要是没事情,默默就托你暂时照顾一下。”
  抒默出声阻止:“爸,人家还上班呢,你托他照顾什么?”。
“我没事,我已经给学校请过假了。”林严接过了抒默的话,回身看着陈爸爸:“陈叔,你和阿姨先去吃东西吧。抒默这里我照顾就行。”
  抒默觉得很尴尬。林严这么跑过来,爸爸的这个态度,一定是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等到陈爸爸和陈妈妈离开了病房,抒默赶紧向林严道歉:“真不好意思,你一大早跑过来看我,我爸还这么不客气。”
“哪儿的话。他们两个老人家一早经历这样的惊吓,现在我能帮上忙自然要帮忙,不用和我这么客气。再说我今天学校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林严在病床边拉了个凳子坐下:“伤得重不重?!”
“烧伤。已经敷了烧伤药。面积并不大,其实没必要住院。是我妈不放心,加上这里的又是我同事,建议我最好住院观察一下,所以才会这样子,没有那么严重。”。
  林严看着抒默笑:“我本来以为会看见你哭得梨花带雨,我一路上还想了好多安慰你的话。没想到到了这里发现哭得厉害的是阿姨,你还要反过来安慰她,弄得我一肚子的话都没有用武之地。”
  抒默微笑:“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也没帮上你什么忙。要是出事的时候我在,还能英雄救美一把,可惜没赶上。”
  听林严的语气,好像非常遗憾一般。抒默忍不住开口:“被硫酸泼可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
“你知道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事情就好。这段时间就好好养病,别自己觉得没什么,还阿姨和你同事不放心你才住院。”林严数落抒默。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来了人,是医院的同事小曹。她和抒默只能算的上是点头之交,她在医患纠纷处工作,这么大的医院,很多同事互相之间不认识都很正常,抒默之所以认识小曹,还是因为蒋家人之前闹事,小曹曾经到他们科室了解过情况。
“没有打扰你们吧?”小曹象征性的敲了敲病房的门,大门根本没关大敞着,她说着话走了进来,关心的看了看抒默的胳膊:“伤得重不重?”
“还好。”看见小曹在这里出现,抒默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抒默,我来是代表院方的态度。”小曹对着林严点点头,在抒默的病床边坐下:“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这些话不太中听,但是和个人感情无关。”。
  抒默的神情凝重了些,眉头皱了起来,但是平静的点了点头:“没关系,你说。”
“院方领导之前关于你的事情开了个紧急会议,讨论结果是让你暂时停职。”
“凭什么?!”一直在旁边安静听着两人说话的林严开了口:“她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停她的职?!”
 小曹无可奈何的笑了笑:“我只是个传话的人,这结果也不是我定的。你问我,我还真就没法回答你。”小曹说着看着沉默下来的抒默:“抒默,院方了解到,这 段时间出的这些事情,其实根源是因为你的个人恩怨。是你的感情出了问题,才把这些麻烦带到工作中来,给医院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我想这些,你心里其实应该也明白。”
  抒默点了点头:“我接受院方的处理结果。”。
“那就好。”小曹闻言松了口气:“你的事情最后怎么办,上面还在讨论。你也别因为暂时被停职就上火。过了这阵说不定就好了。你好好养伤,我这还有别的事,先走了。”说罢向着两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林严走到抒默身边看着她:“你没事吧?”
“是感觉很憋屈。”抒默苦笑了一下:“但是她说的对,这件事情的根源是因为我的感情问题没有处理好,所以才带到工作中来造成了这么大的矛盾。没有直接开除我就算是好的了。”
  林严不知道怎么安慰抒默好。抒默接到小曹的通知后明显也没有了精神。
“凡事都往好的方面想想,只少段时间内蒋菲菲不会来骚扰你了。”林严宽慰抒默:“她今天干了这么一出,这是故意伤人,刑事罪。回头还得根据你受伤的情况来定她的罪。不管怎么样,她肯定是跑不了了。”林严说着自己摇头:“这女人真是疯了,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抒默垂下了眼帘。蒋菲菲这人又可恨又可怜,她爱错了人,她的爱情观本身也有很大的问题:“她早上跟我说,她怀孕了。”
  林严闻言一怔,随即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苏政知道抒默出事,已经是晚上的事情了。陈爸爸陈妈妈的心思都放在抒默的身上,早就把苏政忘到了九霄云外。还是晚饭时分抒默想起来苏政自己没法做饭吃让妈妈回去看看他,他才知道了抒默受伤的事情。
  他不顾陈妈妈的阻拦,坚持和她一起来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看见抒默脸色苍白的靠坐在病床上,他的心就是一紧。她受伤,比他自己受伤还让他疼痛,只是抒默的爸爸妈妈都在场,他不能表现出什么来,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在她身边坐下:“要不要这么同甘共苦,我胳膊吊起来,你也跟着吊起来?”。
  抒默无奈的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受伤还乱跑?”。
“我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他看着她的胳膊:“疼不疼?”。
“每个来看我的人都问我疼不疼。”抒默叹了口气:“能不疼吗?”。
  陈妈妈听见女儿的话,眼眶就是一红,抒默赶紧转了口风:“其实也没那么疼。”
  苏政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的难受,他想把她抱在怀里,他想握住她的手,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她。
  抒默看着苏政:“你吃晚饭了没?”
“你自己都这样了,还管我干什么。我不会饿死,要是不行我出去买点吃的也一样。”
“我现在没法照顾你了。”
  陈爸爸在旁边开了口:“我看你们两都回家去,一起养伤。”。
  陈妈妈在一旁咕哝:“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家里两个孩子都犯血光之灾,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庙里拜拜。”
“妈,你还信这个呢?”
  陈妈妈瞪了抒默一眼:“举头三尺有神明。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抒默不与妈妈争辩,知道她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这样:“那你找个时候和我爸去庙里拜拜吧。”
  看陈妈妈转过了头和陈爸爸商量去哪个庙的事情,苏政压低了声音问抒默:“你还真让他们去?”
  抒默看了自己父母的方向一眼:“这和信不信没关系。我妈心里难受,让她去庙里,一来是让我爸陪着她出去走走,二来她心里找个寄托,感觉也能好点。”。
  苏政点了点头。
  抒默这一受伤,又是住在自己工作的医院,断断续续来看她的人就不少,有些和她关系好的同事干脆就是抽空过来看一眼又回去上班,病房里倒也热闹。李叶和姜肃听说抒默得事情第一时间也赶了过来探病,心直口快的李叶在病房里把蒋家人和田峻又大骂了一顿。。
  让陈家人没有想到的是,李叶前脚刚走,后脚田峻就来了病房看抒默。。
  他一出现在病房门口,陈妈妈和陈爸爸的脸色倏的就沉了下来。陈妈妈一扭身堵在门口:“你来干什么?!”
“阿姨,叔叔。”田峻提着包装精美的水果篮,怀里抱着花束:“我来看看默默。”
  陈妈妈毫不留情,一直憋在心里的一股火尽数发泄在田峻头上:“你来看她?我们领不起你这个情!你有什么好看的?看看你老婆把我们抒默伤成什么样?!”。
  田峻大为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口看向抒默,抒默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发疯。”田峻不得不开口向堵着他的陈妈妈解释:“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觉得很抱歉,默默伤得重不重?”
“呸!”陈妈妈啐了一口:“别一口一个默默地叫得那么亲热。现在装什么好人?当初是谁狼心狗肺做了陈世美?!如果不是你管不住自己在外面拈花惹草会发生今天的这些事情吗?!这些都是你给默默惹来的,你还装什么无辜!”
“你走吧。”一直沉默的陈爸爸开了口:“这里不欢迎你。”。
  田峻无法,看了看病房里的众人,只好转身把水果篮和花束放在门口走廊的长椅上:“……那我走了,默默你好好养伤。”
  田峻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响动,转身一看,愤怒的陈妈妈把他带来的水果篮和花束都扔到了楼道的垃圾桶里。
  他的身形顿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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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微笑的陶陶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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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峻走了多时,陈妈妈犹觉得愤怒不已,自己跑到走廊去生闷气。。
  陈爸爸想和她说话,一开口陈妈妈就像吃了**一样的把他顶了回去。陈爸爸被顶了几次老实了,不再试图和陈妈妈说话,只等她自己消了气再说。。
  抒默不放心,看了外面好几眼:“我妈没事吧?”。
  陈爸爸摇摇头:“气消了就没事了。”
  苏政起身:“我出去看看。”
  苏政端起杯热水,在抒默嘱咐他小心些的叮嘱中出了门,陈妈妈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抹眼睛。
  苏政假做不知走了过去把热水递给陈妈妈:“阿姨,喝点热水消消气。”
  陈妈妈看是苏政,赶紧接了过来,心疼得开口:“你这孩子,现在就一只手好使还干这个,小心烫着。”
  苏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在陈妈妈身边坐下:“没事。”他看了看陈妈妈发红的眼眶:“阿姨,你别生气了。和那样的人生气,犯不上。”
“我不是生气,我是心里堵得慌。”陈妈妈叹了口气,面对苏政她自然不会像面对陈爸爸那般使小孩子脾气,这会儿想说话,反而向苏政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我一想到默默地事情,我这心里就难受,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苦。”
  苏政沉默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说话。
  陈妈妈并不需要苏政的回应,这时候她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而已:“刚开始她跟田峻的时候,我和她爸都觉得好。看两孩子挺般配的,一直谈了两年多的恋爱,什么都一帆风顺,眼看着要结婚了,却出了那样的事情。”
  陈妈妈叹了口气:“抒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这和田峻谈了两年恋爱,白白浪费了女人最好的几年青春年华。她现在二十六,翻年就是二十七,二十七,说句不好听得,已经算是个老姑娘了。”
  苏政忍不住反驳:“阿姨,二十七不老。”
  陈妈妈摇了摇头:“你是男孩子,有这样的想法不奇怪。我告诉你,这女人啊一过了二十五,婚姻大事就会变得不那么容易。现在她多少还能有点选择的余地,如果再拖两年翻了三十,到时候就不再是她挑人,而变成别人挑她了。”
“我和你叔叔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很担心。谁能保证找对象一找就能找个合适的?那田峻当初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呢?默默再找个人,也不能上来就结婚,怎么也得了解相处,这一了解一相处又是多长时间?她有几年可以消耗的起?!”
“她到了这个年龄,身边适合她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有和她相匹配的,人家为啥不找更加年轻漂亮的?”
  苏政一直保持着沉默,到了这时才开口:“她为什么不能找个比她年轻的?”
  陈妈妈气笑了:“你这真是孩子气!她怎么能找个比她小的?”。
“为什么不能?默默哪儿点不好?”
  陈妈妈叹了口气:“在自己家里人眼里,她当然是千般好万般好,在别人眼里哪儿是这么回事。”陈妈妈没有心劲继续说下去,气也消得差不多了,起了身:“你今晚自己回去睡吧,我和你叔在这里陪默默。”
“阿姨,你和叔叔回去睡吧。我在这里陪她。”。
  陈妈妈不同意:“你自己还带着伤需要养呢,哪儿能让你陪。”。
“我这伤又不影响行动。你和叔叔还得照顾默默地生活起居,你们在这里熬夜陪着休息不好,万一你们再病倒了,那不是更糟?我毕竟年轻。再说了她也不是起不了身的大病,我能照顾好她。”
  陈妈妈左思右想了一会儿,仍然犹豫不决。
  抒默既不愿意父母在医院陪着伤身体,也不愿意苏政带伤留在这里:“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你们。这儿都是我同事,我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行了,哪儿还用你们陪,都回去休息吧。”
  苏政很坚持:“我回去也睡不着,在这里陪陪你。”。
  抒默拗不过他,最后苏政留了下来,陈爸爸和陈妈妈去了抒默那里休息。
  陈家父母离开后,苏政反常的沉默,坐在抒默的病床边静静的看着她。。
  抒默被他看的不自在,打量了一下自己:“你看什么?”。
“没什么。”他总算可以握住她的手:“我只是觉得有些东西,我怎么追好像都追不上,很慌。”
  抒默不明白:“什么东西追不上?”
“时间。”
  抒默怔了一下,反握住他的手。
  苏政低头,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手背上,低声开口:“默默,再给我一点时间,再给我一点时间就行。”
  抒默心里隐隐的痛,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她不知道先前妈妈和他在走廊里说了些什么,对他触动很大。他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她所不理解的焦虑,直到他告诉她,他觉得自己赶不过时间。
  他们之间,虽然他不愿去想,假装看不见,但巨大的年龄差距终究是个问题,他们无法逃避。
  抒默抽出自己的手,轻轻爬梳着他的头发:“……嗯。”。
  林严第二天又来了医院看抒默,他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保温桶。
  抒默好奇:“这是什么?”
“我妈给你熬的汤。”林严把包裹一层一层解开,一揭保温桶的盖子,一股特别的香气顿时飘了出来,抒默忍不住赞叹:“好香!”
  苏政想帮着拿空碗,林严阻止了他,开玩笑的说:“你胳膊上也有伤,我四肢健全,我来吧。”
  抒默还盯着汤看个不停:“这是什么汤?”
“补元气兼美容。”林严给抒默盛了一碗,转而又给苏政盛了一碗:“你也喝点,这个补元气,骨头好得快。”
  苏政道过谢接了过来。
  抒默喝了一小口,赞不绝口:“太香了!”
“香就行,不枉我这么大老远的给你送过来,没浪费我妈一片心意。”。
“回去帮我好好谢谢阿姨,她太好了。”
“我妈让我嘱咐你,这段时间要忌口,不能吃辛辣的东西,糯米食也不能吃。”
“不能吃辛辣的我理解,糯米食为什么不能吃?”。
“说是吃了糯米食,会让伤口留下疤痕。”
  抒默半信半疑:“真的?”
“我也不知道,老一辈的人都这么说。”林严看抒默喝完,又给她盛了一碗:“好喝就多喝点。我妈用小火整整熬了一宿才熬出来,别浪费了。”。
“以后谁要是嫁给你,有这样的婆婆那可太有福气了。”抒默笑着开口,没和他客气,又接过来一碗,满足的小口小口的喝着。
“你这马屁到底是拍我呢,还是拍我妈呢?你看看你,德性吧。两碗汤就把你收买成这样,太没阶级立场和觉悟了,哎!”
  抒默和林严互相打趣开着玩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这样的他们落在别人的眼里,看着很亲密。
  苏政低头喝着汤,压根没有尝出是什么滋味。。
  陈爸爸和陈妈妈提着早饭到了病房才看见林严早到了。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就都带上了笑容:“小林,这么早就过来了?”
“我妈听说抒默受伤了,给她熬了汤让我送过来。”林严起身把病房里为数不多的凳子让给陈家父母,两个老人摆手示意他坐:“你坐你坐,哪儿有让客人站着的道理。”。
“叔叔,阿姨,你们要这么和我说那就太见外了。”林严坚持让陈妈妈坐下:“我这还得走,今儿上午学校还有课。”
“哎哟,那你可赶紧点,别把工作耽误了。”陈妈妈本来还想和林严聊聊天,闻言也不多留,替他把空保温桶收拾好:“回去先帮我谢谢你妈妈。赶明儿我自己上门再好好感谢她!”
“成。那我走了。”林严和房间里的众人道别,视线落到抒默身上:“……那我走了。”
  抒默点了点头。
  陈妈妈用胳膊捅了捅陈爸爸,脸上笑意更浓。。
“林严这孩子,挺有心的啊。”陈妈妈装作不在意的和陈爸爸说:“这两天看默默受伤,连接往医院跑。”
  陈爸爸配合的接话:“我看这孩子也挺好。”。
“默默。”陈妈妈转头看着抒默:“林严他有女朋友没有?”。
“妈,你想给他介绍?”抒默想了想:“没听他提过,不知道他有没有。”
“哦。”陈妈妈闻言略有些失望,只怕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想了想不死心:“那你有没有见过他身边有什么比较亲密的异性?”
“我和他没有那么熟。他身边有没有人我哪儿知道。你要是真想知道,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告诉他你要给他介绍对象,问问他是不是单身。”
  陈妈妈没好气地看了女儿一眼。陈爸爸抿了抿嘴,觉得好笑。。
“小政,昨晚睡得好不好?”陈妈妈转头和苏政说话,苏政打起精神:“还好。”
“要不你回去补个眠吧。在这里睡能好到哪儿去。”。
“嗯,你回去吧。”抒默看着苏政柔声开口:“你也看见了,我没事,晚上不用守夜。我这观察两天,没有什么感染和并发症就能出院。你还要上课,别在这里耗着浪费精神。”
  苏政点点头没有再坚持:“那我回去了。”
  陈妈妈祝福陈爸爸:“老陈,你开车送苏政走。他手不方便,别让他去挤公车。”
  陈爸爸应了声,和苏政一起出了病房。
  等苏政和陈爸爸都出了病房,陈妈妈才戳了女儿的脑门一指。抒默呼痛抬头:“妈,你干嘛戳我?”
“你个死丫头,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陈妈妈没好气:“我给林严介绍什么对象?!他这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谁不知道他是对你上心?!”。
  林严的事情,抒默并没有多想,因为他表现的一直很有分寸,没有对她流露出别的意思。抒默轻轻皱了皱眉头:“妈,你想多了。”
“林严这孩子哪儿不好?”陈妈妈数落抒默:“你这个年龄,遇到这么优秀又单身的男人,就应该紧紧把他抓住,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还不当回事,自己都不上心!”
“妈,我和林严只是普通朋友。”
  陈妈妈紧追不放:“普通朋友?那你现在有男朋友了?!”。
  把背包落在病房的苏政去而复返,在门外正好听见陈妈妈问这一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停下了脚步,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悬了起来,摒住了呼吸。他内心深处很希望抒默在陈妈妈面前承认和他的事情,紧张而又惧怕。怕事情拆穿,遭到抒默父母的反对。。
“……没有。”
  等了片刻只等来了她的否认。他的手落到门把上,低着头说不出的失望。他们互相喜欢,却连在父母面前公开承认都不可以。
  这是他想要的吗?
  这是……默默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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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默停职的事情陈爸爸想再找人想想办法,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上次那么顺利了。托人去找关系说情,四处碰壁。
  抒默给护士长打了电话,护士长告诉她,医院最近在评优,抒默的这些事情影响极为恶劣,让她做好思想准备,弄不好不是停职这么简单,有可能会被开除。。
  这个消息无疑是雪上加霜,抒默这几天情绪很低落。。
  她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就出了院,在家里养伤。陈家父母让苏政也跟着回家,被他以学业为由推拒了,他回到了学校居住。
  抒默在家里的时候,田峻又打了几次电话,她都没接。。
  陈爸爸看抒默又摁断了电话,想了想,对抒默招了招手:“默默你过来,我们谈谈。”
  抒默不明所以,还是依言在陈爸爸面前坐下。陈爸爸看着抒默:“是田峻打的电话吧?”
  抒默很意外:“爸,你怎么知道的?!”
  陈爸爸摇了摇头:“蒋家人去医院闹,跟你动手,都不是第一次了吧?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抒默低头:“我怕你和妈担心。”
  陈爸爸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些,坐到沙发上:“这事情,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和你妈。你不知道这样子让我们知道,会让我们更担心?”
  “爸,对不起……”抒默心里很后悔,李叶曾经提醒过她,她却没有真的往心里去。
  “你跟我们道歉做什么,我和你妈都是担心你。你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太倔,有些事情你要是早点告诉家里,我们商量对策,也许就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也不会受伤。今天田峻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发生的事情。”陈爸爸顿了顿:“你和田峻怎么回事?”。
  抒默闻言有些烦躁:“什么怎么回事情?上次在酒楼和他家里人谈崩了之后,我和他再没有联系。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情?”
  陈爸爸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这么想,我看那小子可不这么想,他现在是觉得后悔了。”
  抒默靠着爸爸的肩膀:“爸,他怎么和你说的?”。
  “他怎么说你别管。他要是来找你,你也要注意和他保持距离。毕竟现在他结婚了,是人家的丈夫。”陈爸爸看了抒默一眼:“虽然你们俩以前好过,如果现在把握不好,对你伤害更大。”
  “爸。我现在对他完全没想法。他的事情,我心里有分寸,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
  抒默的话,陈爸爸不置可否。两人之前在一起那么久,虽然后来抒默受了伤,毕竟他们分开时间也不算太长,陈爸爸虽然不认为女儿和田峻之间还有什么,就是怕他俩牵扯不清,这样对抒默的伤害太大。他压下心里的想法,岔开了话题:“医院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抒默有些赌气:“被停职了能怎么办?等医院通知。”。
  陈爸爸叹口气摇了摇头:“你这孩子,真让人操心。既然被停职,最起码你应该自己去努力努力,问问具体的处理情况。如果能够挽回的,尽量挽回把对你的伤害减少到最小。你这么在家里坐着等,如果医院真的开除你,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卷铺盖走人?”。
  抒默低下头不吭声。
  “你要真的被医院开除,以后就算你想再去别的地方工作,有了这么个前科,对你是好事?别人怎么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只会看见是你犯了错,所以才会被医院开除掉。这样谁还敢用你?”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陈爸爸沉吟一下:“这样,你最近多和你们护士长联系联系,从她那里探听一下情况,看看医院是个什么处理意见。如果情况实在不好,咱们也得主动离职而不能是被开除。”
  “嗯。”抒默靠到爸爸的肩头上,没有说话。。
  陈爸爸叹口气,安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默默……”陈爸爸转了话题:“你最近有没有考虑自己的事情?”
  “什么?”抒默抬起头看着爸爸,没明白他的意思。。
  陈爸爸看了女儿一眼:“你也不小了,过年就二十七。自己的个人问题怎么考虑?”
  “爸。”抒默不依:“二十七很大嘛?”
   “多大人了,还和爸爸撒娇。”陈爸爸无可奈何的笑了:“你在爸爸眼中,永远都是我的小女儿。但是二十七确实不小了。不要因为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经 历,就畏惧这件事情。你不能浪费自己的青春。你想想,你再找一个男朋友,谈一两年恋爱,觉得合适再结婚,那时候你多大了?再生孩子,可不是三十多才行?你 自己就在医院工作,应该知道女人的黄金生育年龄是二十五到三十岁。你自己算算还有几年。”
  抒默打趣:“哟,爸。你还知道黄金生育年龄呢。”。
  陈爸爸佯作发怒状:
“她这人脾气急,争强好胜,嘴上没个把门的,难免得罪人。我给你们赔不是了。”原来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蒋菲菲的爸爸。蒋爸爸顿了顿:“这也怪我,这些年都没有顾上她们娘俩,没把菲菲教好,所以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说着话看着陈妈妈:“你说的对,是我们家菲菲对不起抒默。我代替菲菲给抒默道歉。”
  说着站起身,向抒默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抒默措手不及,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年龄了向孩子行礼,这不是折她的寿?!”陈爸爸赶紧拦住了蒋爸爸,蒋爸爸就势重新坐下来,叹了口气:“亲家说得对,这些都是儿女债。我们也不愿意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陈妈妈又扭过了身子不看这些人,眼不见心不烦。。
  “我家菲菲千不对,万不对,希望你们看在她现在有身孕的分上,原谅她吧。抒默受伤的事情,我们愿意赔偿所有的医药费和护理费,如果你们有其他的什么要求也尽管提出来,只要能办到的我们一定尽量办到,只希望我们能达成和解,放菲菲一条生路。”。
  “赔?怎么赔?我女儿胳膊烧伤那么严重,是不是赔钱就能让她复原?”陈妈妈看着蒋妈妈:“你带着人几次三番去医院闹,闹得默默现在被停了职,工作都快丢了,你们怎么赔?!”
  蒋妈妈想说什么,被蒋爸爸按住了:“我们今天来是诚心想解决问题,怎么赔你们尽管提要求,我们商讨。”他说着看着抒默:“伤得很重?!”。
  天冷衣服穿的多,抒默的胳膊蜷在大衣的遮挡下,他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猜测。听说伤得重,眉目间的神情就凝重了很多:“我听说当时你用包挡了一下,挡住了大部分,还是烧得很严重?!”
  这话问得陈妈妈的火再度腾的冒了起来:“默默当时如果不是用包挡了一下,你家蒋菲菲要的就是她的命!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蒋爸爸连连摆手:“冷静点冷静点,我这么问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关心她。”
   “关心她?还是想看看有没有缓和的余地救你自己的女儿出来?”一直沉默的陈爸爸毫不客气的戳穿了蒋爸爸的谎言:“你是想知道我家默默伤势的情况,来判断 蒋菲菲的量刑程度吧?是不是来之前田峻那小子和你商量的?他是不是忘记了,他是搞法律的,我虽然退休了几年,我也是搞法律的。”
  蒋爸爸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真没那个意思,真没那个意思。”。
   田妈妈叹了口气,看着陈妈妈:“何慧,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发生这样的事情当父母的没有不恨的。可是菲菲那孩子,唉。”田妈妈再度叹息一声:“我家小峻不 懂事,要和她离婚,她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毕竟有两个月的身孕,现在这么在拘留所里呆着,我们都担心对孩子有影响。我们想去保释,那边还要看 抒默受伤的具体情况。我们真担心她在里面有什么事情,不管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啊。”
  田峻的父母是为了蒋菲菲肚子里的孙子在求情。。
  “这些,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蒋爸爸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几个信封放在桌上:“这里一共是二十万。我知道抒默后续可能还要做植皮手术,那些费用我们也愿意承担。”。
  蒋妈妈看着桌上的钱,毫不掩饰眼底的心疼。她看着陈家人的眼神仍然充满了怨恨和怨毒。若非迫于无奈,她根本不会来陈家低这个头。
  “就算菲菲怀着身孕可能会被判缓刑,我们也不希望孩子一出生就有个有前科的妈妈。”田爸爸开口:“这样对小孩以后的影响会很大。菲菲毕竟只是一时冲动,如果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咱们能和解还是尽量和解吧。我们两家人会尽力弥补抒默的损失。”。
  陈爸爸扭头看向了抒默:“默默,这毕竟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你妈不能代表你决定,你拿主意吧。”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抒默看了会儿桌上的信封,抬头看着对面的几个人平静的开口:“我没钱,可也并不差这二十万。”
  这话一出对面的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看蒋妈妈的样子又准备破口大骂。抒默看着她微微笑了笑:“但是我愿意和蒋菲菲达成和解。”
  她希望这件事情在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就这么翻过去。对她而言最好的做法是远离那个矛盾中心,不再和他们产生任何牵扯,然后让自己努力过的很好。。
  蒋妈妈的话已经冒到了嘴边嘎然而止,神情非常精彩。其余三人顿时松了口气,田妈妈罕见亲热地看着抒默开了口:“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赔偿的事情你们和我爸爸谈吧。”抒默扭头看着自己爸爸:“爸,你没意见吧?”
  陈爸爸欣慰的点了点头。他并不希望女儿在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心存恨意,这种负面情绪只能是不断的折磨自身。所以看她这么豁达,陈爸爸其实是高兴的。。
  陈妈妈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厨房。抒默知道妈妈心里不高兴,跟了进去。
  陈妈妈在水池边择菜,抒默走过去挽住了妈妈的胳膊,半是撒娇的开口:“妈。”
  “我没怪你。”陈妈妈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她毕竟有身孕,得饶人处且饶人,做人给自己留有余地并没有什么不好。”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我担心你工作的事情,也担心你的人生大事。”陈妈妈放下手里的菜叹了口气:“你别怪妈妈啰嗦。这两件事情,不管哪样你都要上点心。”陈妈妈说着顿了顿:“过两天你给林严打电话,请他们家人出来吃个饭。”
  妈妈的话转的这么快,抒默有些防备:“怎么这么突然请他们吃饭?”。
  “你这孩子。”陈妈妈瞪了抒默一眼:“林严的妈妈给你熬汤,他大早上的给你送过去你都忘记了?这些都是人情,得记在心里,请他们出来吃饭难道不应该?”。
  抒默赶紧安慰妈妈:“应该应该,是我不对。”。
  “就这个周末吧。”陈妈妈想了想:“你去打电话,把小政也叫上。这孩子好一段时间没消息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抒默应了一声。
  和林家人联系,正好林严也要找他们。原来林严和朋友合伙开了个烤全羊的店,就在上次他们去钓鱼的那个农家乐旁边,打算周末让他们去尝尝玩儿一玩儿。。
  抒默就有些犯难,不知道应不应该叫上苏政。他们请客叫上他没什么,可是如果去别人那里做客好像就不太好。思来想去和父母商量了一下,他们也觉得不太好,也就没有通知苏政。
  没想到到了烤羊店,却意外的发现苏政在这里。。
  不仅仅是苏政,还有很多他们学校的学生。屋里屋外都是人,显得特别热闹。
  林严远远的看见陈家人的车就迎了上来,陈爸爸很是吃惊:“生意这么好?!”
  “哪儿啊!”林严忍不住笑:“我这不刚开业?假公济私了一把,让我们学校的学生来这里郊游,算是给我攒点儿人气。叔叔阿姨你们来的正好,过会儿我们就点开门红。”
  抒默看了眼店门口,公路边上已经摆好了长长的大红鞭炮,这就是林严口中的开门红,图个吉利讨个好彩头。
  林严把陈家人带到了里屋安排他们坐下,告了罪就赶紧出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苏政也看见了他们,走了过来打招呼:“叔叔,阿姨。”
  “小政也在?”陈妈妈拍了拍身边的凳子:“来,来这里坐。”。
  苏政应了声坐下,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到了抒默身上,她也正在看着他。。
  期末复习只是借口,这段时间他是在故意躲着她。。
  在医院的时候陈妈妈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了他的心里,那天他去而复返听见抒默在妈妈面前否认和他的关系之后,他想了很多。
  他开始觉得迷茫,不知道自己这样以爱为名把她强留在身边,到底是对还是不对。他从来没有从她的角度出发去思考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视线不敢在她身上过多的停留,转过了头看着外面,时不时地和身边的两位长辈搭上两句话。
  院门口准备点开门红了,林严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的学生。一**年轻人笑闹着你推我我推你,男生都跃跃欲试,女生又怕又笑,挤在那里非常热闹。。
  “别挤一块儿别挤一块儿,回头响了蹦着人,都到院子里去。”前面传来林严的声音,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平地里一声爆响,开门红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顿时压过了所有的声音。
  他们坐在里屋还觉得那鞭炮声震耳欲聋。抒默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奈何另一只手有伤,就在这时突然觉得耳边一暖,她抬头,是苏政替她捂上了另外一只耳朵。。
  他漆黑的眸子里清晰的映出了她的身影,她朝他温柔的一笑。苏政只觉得自己心里的一角软了下去,他回了她一个微笑。
  好半晌鞭炮声才停歇,他的手仍然在她的脸颊边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她有些眷恋他掌心的温暖,视线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最近很忙吗?”
  他刚要回答,一个女孩子跳到了他们面前,风风火火的开了口:“苏政你躲在这儿啊!都在找你呢!我们东西都快烤焦了,你再不过去可什么都没了!”。
  “我这就过去。”苏政咽下了想说的话站起身:“叔叔阿姨,那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和你同学玩儿去。”陈妈妈笑着开口:“别让他们等你。”
  “嗯。”他转头看着抒默:“默默,我先过去了。”。
  抒默点点头,看着他随着那个女孩离开。两人往前走了几步,那女孩子突然回头看向抒默,两人的视线碰个正着。抒默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女孩子愣了下,匆忙回了个笑容跑开了。
  这女孩子她认识,这应该算是第三次见面了,她就是那个在苏政宿舍楼门口拦着不让他走的尹苗。
  抒默没想到的是,妈妈也还记得这个女孩子。。
  “这女孩儿,小政女朋友吧?”陈妈妈靠到陈爸爸耳边开口。。
  “哦?”陈爸爸闻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太像。”。
  “怎么不像?你忘了上次去学校看小苏,这女孩子还拦着不让他走来着?”
  陈爸爸继续摇头:“不记得了。”
  陈妈妈和陈爸爸没有共同语言,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了抒默:“默默,你有听小政提起过没?”
  “你这老婆子,小政的事情你也操心。”陈爸爸打断了陈妈妈的继续八卦:“年轻人嘛,谈谈恋爱不是很正常?”
  抒默想起了许薇薇,脸上的笑容浅了些,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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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严的父母在点完开门红后不久也到了这里,林严把父母径直带到了陈家人所在的地方,两家人一见面,又是好一顿热闹得寒暄。
  林严提议:“咱也别就在这儿坐着了,上周围去转一转看看吧。”。
  陈爸爸开口:“你忙你的。今天开业你肯定忙。我们自己去转转就行。”
  “没事,我这儿看着人多,其实真来的客人没几个,都是朋友来捧捧场,再就是我从学校拉来的学生攒人气。”林严笑着说:“这会儿也不用我招呼,正好去看看。”。
  陈爸爸闻言也不再反对,大家都跟着林严走了出来。。
  这家店以前是家农舍,四合院的布局,前后各有一个院子。后院左侧修了一溜排的砖瓦小房作为后厨,右侧露天圈起来了一个羊圈,里面养着数只活羊。。
  “我们学习的是以前水煮鱼的方法,他们不是在饭店的大堂里砌上一个大水池,客人来了就让上那里去现捞活鱼?我们也是把活羊养在这里,客人来了看上哪只拉出来现杀,保证新鲜。现在这年头,吃的东西首要就是一个放心,然后就是新鲜,咱都有了。”。
  林严兴致勃勃地给大家介绍:“羊也是我们联系的牛羊基地,走的专门的渠道进来的好羊,保证让大家吃的放心。”
  “小林有心思啊。”陈爸爸赞不绝口:“有想法还敢干,年轻人就是要这样。”
  听见陈爸爸的夸奖林爸爸脸上满是笑容,嘴上却客气道:“这孩子就是瞎折腾,这还不定怎么回事呢,听他吹牛。”
  林严打开羊圈的门,亲自上里面去挑了一只大山羊,招呼后厨的师傅拉出来杀了,回头和林爸爸说:“咱们今天就吃这个吧。待会儿我再去旁边找小三要两条新鲜的活鱼,烤全羊配烤活鱼,你们两个老爷子喝两盅,怎么样?”
  林爸爸和陈爸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羊在哪儿烤呢?”抒默四下打量,没看见烤羊的地方。林严接过师傅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走,我带你去看。”
  原来专门修了一个房间用来烤羊,和抒默想的不同,她以为烤羊是架上一堆火,然后摆个架子在上面烤,没想到是用的专用的炉子,全封闭操作。这里有专门的师傅负责看管火候。
  抒默觉得很新鲜:“我还以为是电影里演的那样,生火架着烤呢。”。
  林严笑着解释:“那样烤太慢了,一只羊那样用火慢慢燎熟,一来时间太长,二来柴火的成本消耗太大。所以我们是在这里把羊烤熟,如果客人需要,我们也会架起柴火烧烤,不过也会把羊烤到基本全熟才送出去。”
  林严带着大家出了烤羊间:“我去小三那里拿两条鱼。”说着转头看着抒默:“要不要过去看看?听小三说最近有个客人在水库里钓起来一条一百多斤的大鱼,就在他们那里放着呢。这事儿之前都上新闻了。”
  抒默一听就来了兴趣:“好啊,过去看看。”。
  “去吧去吧,我们就不过去了。”陈妈妈笑咪咪的看着两人:“我怕看那么大的鱼,瘆得慌。”
  “那咱进去坐,外面太冷了。这里是山顶可不比市里,我让后面送个炭盆到屋里。”林妈妈闻言招呼着陈妈妈,两位爸爸说着话,也跟着两位妈妈去了。。
   林严带着抒默,边说话边往旁边的农家乐走:“咱这个水库有名,之前还有钓鱼协会在这里举行过垂钓大赛,不过他们也没有钓起来什么大鱼。这附近的人都说这 水库水深,老一辈的人讲,这还是抗战时期修的一个大水库,当时这一片山区都是军事基地。他们就讲水库下面有暗道,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神秘着呢,里面肯定 有大鱼。”
  林严顿了顿:“结果上个星期有几个外地人来这里钓鱼,其中一个老头钓着钓着就发现鱼吃钩了,他想往上拉,发现水里劲特别大,看那样子肯定是个大家伙。老头当时就来了精神,招呼身边几个同行的人帮忙,来回换着手在水边悠那条鱼。”
  林严讲得活灵活现,抒默听得直乐:“说得好像你亲眼所见一样。”。
  “我当时确实在。咱这烤羊店不是这个星期开业?正好那天有空,我和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看看装修和准备的情况,顺便就到小三那里吃个饭喝点酒。那边听说悠鱼悠了三个小时,当时在小三这里的人全去水库那边了。”
  “后来那老头和他一帮朋友来回换着悠了能有十几个小时,一直到凌晨三点多,那鱼终于没有力气了,才被拉上岸来。当时一看,好家伙,快有我高了,老大一条鲤鱼。”。
  “这么大的鱼,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钓起来可惜了啊。”抒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当时好多人都劝那老头把鱼放生了放回水库里去,老头自己也有那个意思。可惜啊,那鱼不知道是不是被悠得时间太长,上岸不久就死了。老头一看这么大的鱼,一下也没法拿走,就托小三,先冻在他的冷库里。”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这边的农家乐,小三一听是过来看那鱼的,二话没说就给冷库的门打开了,领着抒默进去看了一圈,果然是很大的一条鲤鱼,抒默心里直道可惜。。
  林严说要活鱼,小三这里这几天生意也好,从水库里上来的鱼正好都没了,只好去那边再现上,让林严等一等。林严也不着急,和抒默转到了小三这边的后院寻了个阳光好的地方摆上两把椅子坐下,这边的服务员认识林严知道是老板的朋友,立刻给送了壶热茶。。
  林严喝了口热茶,心满意足的样子:“晒太阳,喝热茶,吃喝不愁,身体健康,这就是我的人生理想。”
  抒默忍不住取笑林严:“你要要求这么简单,还受这累开什么烤羊店?不还是多想挣点钱?”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林严故作严肃:“钱这个东西,它是个好东西。咱能离得了它吗?不能。咱想过什么样的幸福生活,都还得看它的面。再说了。我多挣点钱,不也是为了我未来的老婆孩子日子过的更好一些?我这绝对是新时代好男人的典范。”。
  抒默听得直乐。林严看着她明媚的笑容:“这段时间看你都愁眉苦脸的,好久没见你这么笑过了。”
  “没办法,烦心事太多。”抒默也拿起热茶喝了一小口。。
  “你那事怎么处理的?”
  抒默就把事情的经过给林严讲了一遍,包括前两天蒋家人上门来求和解的事情。
  “这事儿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以后你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别的事情咱也别再想太多。”林严安慰抒默。
  “熬过去就好。我现在就是担心停职的事情。”抒默看着远处:“以前累的时候常常想一发狠把工作辞了,现在真的可能要失去这份工作了,一点解脱的感觉都没有,心里反而空得慌。”
  既然谈到了工作,林严便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你上班累吧?我也听说你们科室是全医院最辛苦的。”
  “是很辛苦,就是个伺候人的活。”抒默叹了口气:“刚开始去得时候怎么都受不了,现在还好,习惯了。”
  林严转头看着抒默:“听我妈说你是医院公招的时候自己考进去的?”。
  抒默笑了笑:“那是运气好,赶上了。”
  林严眉眼一弯:“哟,哟,真谦虚。”
  事实上事情没有抒默说的这么简单。像他们这样的三甲医院公招考试,好几千人应试三个名额,当时她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进去之后就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
  “我妈说起你的事情可没少在我面前夸你。说你长的漂亮,性格温柔,人又能干。知道你受了伤,她急得跟什么似的,连夜给熬了汤逼着我送过去。我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儿子,怎么就没见她这么夸过我紧张过我,你才是她亲生的吧?”
  抒默哈哈大笑。
  熟悉的笑声飘到前院,让苏政停住了脚步。
  这帮学生也听说了那条大鱼的事情,特地过来看个热闹。他们走的和林严抒默不是一条路,所以并没有碰上他们。
  这是抒默的笑声,她怎么会在这儿?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开心?。
  苏政循着她的笑声找了过去,看见她在后院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杯茶,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容。这一段时间她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已经很久没见她笑得这么开颜。他的心情不知不觉地也跟着好了起来。
  他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弯看见了坐在她旁边的林严,他的脚步下意识的就慢了下来。
  “我妈说了,谁要是找着你当媳妇,那真是有福气。我就觉得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合计你和我妈商量好的吧,来回拍对方马屁玩儿?”
  “回头我可得好好谢谢阿姨。”
  “这样笑一笑多好,成天皱个眉头干什么?工作的事情你就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你来我这里打工,哥绝对不亏待你。”
  “样吧。”
  “你不喜欢?不对啊。我听说你以前的梦想就是做个大厨,吃遍天下所有的美味。我当时就想了,这小姑娘哪儿是想做大厨,是想做个吃货吧?!”。
  抒默笑得喘不过气来:“你听说的还真不少。”。
  林严做投降状:“好吧好吧我交代。我是特意去打听的。”他顿了顿:“我想多知道一点和你有关的事情。”
  抒默的笑声嘎然而止,她吃惊的看着林严,他也正看着她。。
  “你看,我身家清白身体健康,品貌端正有稳定的收入,咱两家父母熟悉,男未婚女未嫁咱两又都到了适婚年龄……”他前面的话都带着戏谑的口气,到了后来却越来越认真:“……考虑我一下?”
  苏政觉得心脏很难受,有些喘不过气,他没有等着听抒默怎么回答,转身离开。
抒默从吃惊中回过神来:“我一直都把你当哥们看待。”。
  “你什么眼神,我这么优秀的大龄未婚青年站在你的面前你居然把我当哥们看待。”林严损了抒默一句才转回了正题:“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可能有点突然,不管怎么样,你考虑我一下吧。”
  话说到这里,小三那里派去水库边取鱼的活计开着电瓶车把活鱼运了回来,林严就不再提这个话题,挑了几条活鱼,和抒默一起回到了烤羊店。
  这帮来攒人气的学生一大早就来了这里,自助烧烤算是吃了午饭,他们不在这里过夜,眼看着过了晌午便开始盘算着要下山,他们是集体包的车过来,这会儿就给车队打了电话,让他们来接。
  听说这帮大孩子要下山,林严到底是老师,就出去张罗去了。陈妈妈也听见了他们要下山的事情,赶紧叫来了抒默:“默默,你去找小政,让他别急着走,今晚跟咱一起吃饭,明天咱们再一起走。”
  抒默正想出去找苏政,闻言应了一声,追了出去。。
  苏政觉得有些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他的背包随意的扔在脚边的草丛中。
  许薇薇在一旁看了苏政半晌,终于还是走了过来,自顾自的替他拿起地上的包:“昨晚下过雨草里都是水,别把包弄湿了。”
  “没事。”苏政想从她手里把包接过来,她没给:“你手有伤,我替你拿吧。”
  苏政没说话,转头看了看,同寝的齐宽就在不远处站着:“齐宽!”。
  齐宽看过来:“怎么了?”
  苏政指了指许薇薇手上自己的包:“帮我拿着。”。
  齐宽应了一声,过来从许薇薇手里接过了包。许薇薇咬了咬下唇,却不能不给,有些幽怨的看着苏政,他避开了她的目光,拍了拍齐宽的肩膀:“哥们,谢了。”。
  “你小子。”齐宽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尹苗冒了出来,走到许薇薇身边,愤愤不平的看着他:“苏政,你小子真没良心。”
  苏政没搭话。
  尹苗没好气:“薇薇我们走,你看他那德性。”。
  许薇薇拉了拉尹苗的衣袖,摇了摇头,她不想离开他的身边。。
  抒默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许薇薇先发现她,脸上绽开一个恬静的笑容:“抒默姐好。”
  “嗯,你好。”抒默微笑着向两个女孩子点点头,苏政闻言看过来,漆黑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我妈让我过来拦你,今天别回学校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明天我们再送你回去。”
  苏政看了抒默半晌:“……不了,我想回去。”。
  “回去复习?”
  “嗯。”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句,显然并不想解释。。
  她想留他,当着他同学的面却不能说什么:“那……”。
  “你们好好玩儿吧。”车来了,他说着话头也不回,径直上了车。许薇薇匆忙向抒默露出一个微笑,跟了上去。
  抒默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苏政的态度有些奇怪。先前在屋子里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
  她看着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抒默咬了咬唇,给苏政打电话,他看了眼来电犹豫了一下,扭头看着车窗外倔强看着他的她,接了。
  抒默:“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这个样子是没怎么?”
  他没说话。
  “苏政,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故意在躲我?”
  他沉默了一下:“为什么这么想?”
  “你的态度很奇怪。你对我总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我根本猜不透你在想什么?”
  “别乱想了。”他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听着冰冷,一点也不是那个总是为她着想的他。他好像很不耐烦和她说话,想结束这段谈话:“我同学过来了,回头再联系吧。”说罢不等她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好像从她受伤之后,他的态度就开始变得奇怪了。抒默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胳膊上,她不愿意这么想,他不是这么浅薄的人,他不会因为她现在受了伤可能会留下的疤痕而嫌弃她,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小政回学校了?”听说苏政走了陈妈妈也有些意外,抒默替苏政开脱:“他最近期末复习忙,虽然是周末,他也要回去看书所以就不留下玩儿了。”。
  陈爸爸点头:“学生嘛,自然是功课为主,哪怕是大学生也一样,应该的应该的,这孩子还有这样的自觉性挺难得的。”
  只有林严在听见这番话后,看了抒默一眼。
  吃了晚饭四个老人又聚在一起打牌,林严让后厨给房间里加了一个火盆,自己则出来找抒默:“没事干吧?”
  “这荒山野岭的,也没有电视看,晚上能做什么?”。
  林严坏笑了一下,笑得抒默有些发毛:“干嘛这么笑?”。
  “你刚才那话让我想起一个内涵笑话。”
  “什么?”
  “有个村子超生。计生委的人去调查为啥这个村这么能生。村长叹口气说:‘领导,俺们也不想啊。俺们这旮沓没有电,一到晚上关起门来能干什么啊?!’”说罢自己哈哈大笑。
  抒默闻言啐了林严一口:“流氓。”
  林严故作吃惊状:“你听懂了?我还以为以你的智商肯定不知道我在讲啥,我低估你了。”
  抒默又好气又好笑:“刚认识你的时候可没觉得你这么贫。”。
  “我哪儿是贫?我是看你有心事,逗你乐开开心。”林严顿了顿:“我这人从不做无谓的好事,做了就得让你知道。”
  抒默笑了笑。
  林严说着把抒默从木椅上拉了起来,推着她往前走:“外面太冷,走,跟我去个暖和地方。”
  他把她带到了烤羊间。这会儿炉子都闭了,但是余温犹在,屋子里非常暖和。
  “这些都是保温砖。”林严搬了两个马扎过来和抒默坐下,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几个生红薯,戴上厚手套打开炉门,用火筢子把红薯送进炉膛里:“就炉子里这点余温就能把东西偎熟了,哥免费请你吃烤红薯。”
  抒默抱住自己的膝盖,偏头看着林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单身?”。
  林严怔了下,脱下手套拍了拍手:“都三十多的人了,谁没有点风花雪月的过去。哥也有。以前上大学的时候谈了个女朋友,在一起处了挺长时间,本来以为大学毕业了肯定会结婚,然后买房子生孩子,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林严看着炉门缝里微微透出的火光:“毕业后几年,我们班好多同学都混得不错。刚开始不觉得,咱每年一次同学聚会,渐渐的差距就显了出来。人去的时候都是开好车,谈论的都是生意上的事情,我呢?在大学里教书,挣得少和他们也说不到一起去,她就开始跟我吵架找茬。”
  林严扭头看着抒默:“我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喜欢有钱的男人?”。
  抒默笑:“少年,你还是太年轻!钱这个东西,它是个好东西。咱能离得了它吗?不能。咱想过什么样的幸福生活,都还得看它的面。再说了。你多挣点钱,不也是为了你未来的老婆孩子日子过的更好一些?你这绝对是在为成为新时代好男人的典范而努力。”。
  “行。”林严竖了竖大拇指:“算你狠。”
  抒默哈哈大笑。
  林严看了她一眼:“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很开心?”。
  “还好还好。”
  林严接着往下讲:“后来我们吵架的次数就越来越多。她想要这个想要那个,我每月收入有限,满足不了她想要的那些东西。后来她找了一个大款,把我踢了,所以我才成为了如今的优质剩男。”
  抒默轻叹了口气。
   “到了咱们这个年龄,过二奔三却还依然单身,如果不是生理和心理上有什么缺陷,那就是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感情经历。关于结婚这个事情,家里催得紧。我自从 和她分手之后,就再没谈过恋爱,我妈一度以为我转成喜欢男人,很是担心。”林严开着玩笑:“成天催着让我找对象,让我相亲。”
  林严收了笑容摇了摇头:“我还是有自己的坚持。最起码我得自己喜欢吧。总不能是个女人长得还算齐整就把她按我身上吧?”
  “我怎么觉得咱两的感觉特像难兄难弟?”抒默捋了捋头发:“我爸妈没事也总在我面前提这事。好像我现在要是找不到,就得一辈子单身孤独终老了一样。”。
  林严扭头看着抒默:“你现在,是不是不想谈恋爱?”。
  “嗯?”抒默愣了一下,随即垂下了眼帘,轻轻摇了摇头:“也不是。”
  林严看着她,等她解释,她却岔开了话题:“不管怎么说,谢谢你今晚陪我说了这么多话。除了叶子,你是我感觉最谈得来的朋友。”
  她对他的感觉,依然只是朋友而已,林严闻言并不失望:“觉得谈得来就行。没事多和我说说聊聊天,哥免费给你提供心理咨询。”
  他的话题突然一转:“你怎么给苏政打上掩护了?”。
  抒默不明白:“什么掩护?”
  “那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你说他回去复习,学校的考试周已经结束了。”
  抒默的心像是缓慢的被人往里灌着水银,变得越来越沉重。她低下头不想让林严看出自己的异样:“大概是吧。”
  林严丝毫没有察觉:“这也正常。现在大学里不谈恋爱的才是凤毛麟角。”
  抒默没有听林严在说什么。不知道怎么,她又想起了许薇薇。。
  那么苏政果然是在躲着她了。
  到底为什么?
  苏政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景色,脑子里一片空白,身旁座位上的人换了都不知道,直到一瓶矿泉水递到他面前。他扭头,许薇薇正有些羞涩的微笑着看着他。他往前看了看,本来应该和他坐在一起的刘先这会儿已经坐到了尹苗身边,正在朝他挤眉弄眼。。
  苏政收回目光,接过了许薇薇手里的水:“谢谢。”。
  顾及他受伤,瓶盖已经细心的拧开过了。
  苏政默然的看着手里的水瓶,对身边的女孩子有些内疚。他知道她喜欢了他很多年,可是感情未必是坚持的时间长就有结果,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抒默。。
  苏政的心疼了一下。这句话就好像在说他自己,他对抒默何尝不是坚持了很多年,可是坚持的时间长,就一定会有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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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圣诞节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节日在中国渐渐的普及起来,虽然不是国家法定承认的节假日,却丝毫不影响民众们过节的心情和商家借此机会打折的热情。。
  早早的街道两旁就立起了各种各样的圣诞树,璀璨的装饰彩灯一闪一闪,到处都飘荡着铃儿响叮当的乐曲。还有打扮成圣诞老人的促销员,不断的给过往的行人分发小礼物和传单。
  陈爸爸的生日就在年底。
  今年因为是五十大寿,所以陈家准备好好的庆贺一下,陈妈妈和抒默商量着怎么办请什么人。两人在这里商量着,陈爸爸拿个茶壶坐在一旁看电视,冷不丁也插上几句话。。
  陈妈妈突然扭头问陈爸爸:“我说老陈,请老张吗?”。
“请。”陈爸爸看着电视头也没回。
“听说他现在可不一般了,也不知道请不请得动。”。
  陈爸爸还是没有回头:“来不来是他的事,请不请是我们的事。”。
  陈妈妈放下手里的通讯簿叹了口气看着抒默:“当年如果不是你爸爸身体不好,也不会那么早就离开了单位,他虽然自己能接些散活收入没什么问题,到底不比以往。如果你爸爸没有离开单位肯定比老张强,那你工作的事情咱也不会这么犯愁了。”。
  陈爸爸这才扭头看过来:“好好的说请人的事情,怎么又扯到默默身上去了?”
“我心里憋得慌。”陈妈妈站起身:“默默工作的事情一直这么拖着,我能不着急吗?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婚结不成,工作也快丢了,我能不急吗?!”。
“你这老婆子,提这个干嘛?非要人心里不痛快是不是?”。
“不提,不提就这么在家等着?!等着默默被开除?!”。
“爸,妈你们别吵了。”抒默放下手里的纸笔,刚才一直在帮妈妈纪录:“明天我再去趟医院吧,问问具体的处理结果。这也拖了快一个月了,有什么问题也应该解决了才是。”
  陈妈妈心里着急,说了几句之后又开始后悔,坐回了女儿身边:“默默。你别往心里去。就算真被开除了也没什么,了不起咱们换个地方做就是。”。
  抒默笑了笑:“嗯。妈,你陪爸看会儿电视吧,我先上楼了。”。
  陈爸爸看抒默上了楼,狠狠地瞪了陈妈妈一眼,陈妈妈反常的没有回瞪回去,她心里后悔不该在女儿面前说这些,可是一着急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抒默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开灯,叹了口气,黑暗中坐到了床边。。
  在医院附近租的那个小公寓正好到期,因为不清楚自己的工作还能不能保住所以没有续签,已经把房子退了,她这段时间就住在家里。
  手机在桌面上嗡嗡的震动,抒默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天气预报。。
  苏政最近和她联系的很少,偶尔她打个电话过去,他就说自己忙着复习。她没有告诉他她知道他们考试周已经过去了的事情,他说忙,她就不再打扰他。。
  还是从林严那里她才知道,苏政现在在实习,等到一月份学校放寒假他们才会离校。
  抒默冷静下来想,也许他是后悔了。
  他年轻,有执著或者反悔的权利。既然他选择躲着她,她并不想勉强他。从苏政第一次和她说我喜欢你的时候她就很清楚,自己和他没有未来,始料未及的是她被他打动对他动了感情。
  这样也好,她应该清醒一点。一开始就知道她并不适合他,他值得比她更好的女孩子。在感情更深之前停住彼此的脚步,也能让彼此受到的伤害更少一些。。
  抒默去医院打听自己工作的事情时,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坏消息是她不能再留在重症监护室,好消息是,通过这一段时间里里外外的努力,她并没有被开除,而是调到了别的科室。
 抒默回到科里去办手续,出乎意料,她竟然被调到了眼科,要知道医院一向有金眼科,银牙科,累死累活妇产科这么一说。打听下来才知道,原来是护士长暗地里帮的忙。虽然以前抒默一直觉的护士长很严厉,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她明白了那是一个面恶心善的女人。抒默特地去道谢,护士长的话很简单,这件事情并不是她的错,所以她不应该承担这样的后果,到了新的科室,好好工作,快点找个好男人嫁了。
  抒默回家和父母一说,父母也极为高兴。
  医院安排抒默过完年回去上班,她总算可以安心得度过这个春节。父母商量了一下,本来陈爸爸五十岁生日就打算回J城老家去办,现在正好,眼下抒默也有空,他们就张罗着干脆提前回J城。
  既然要回去,自然要问问苏政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苏政那边考完试其实已经放假了,他权衡了一下决定和他们一起走,实习的公司要求并不严格,说一声就成。。
  陈爸爸拍板元旦前走,三十号那天一家三口外带苏政就上了车,陈爸爸亲自开车往J城赶。
  抒默家的老房子还在。这些年他们去了X城,老房子就借给了二叔一家人居住。眼看他们回来过年,抒默的爷爷就发了话,让二叔一家人去他那里住,把房子腾出来让抒默一家人落脚。
  抒默家的老房子和苏政家在一个院子里,面对面,中间是个篮球场大小的天井似的花园。
  陈爸爸直接把车开到了院子里,这里不比X城,到处都是亲戚朋友,听说抒默他们要回来,早早的就有很多人在这里等着,眼看着车进了院子,大家都笑着迎了上来。。
  抒默的二婶留在家里收拾屋子,外带等着他们来给他们钥匙,迎着陈妈妈下了车,二婶唤了声大哥嫂子就去替他们拿行李,抒默赶紧拦住了,一扭头旁边还有好些小辈,毫不客气的把他们叫了过来帮忙,一**孩子嘻嘻哈哈的叫着抒默姐就上来搬行李,一点也不认生。。
  苏爸爸也在院子里等着,眼看陈爸爸陈妈妈下了车,赶紧走上前来向他们道谢:“老哥,我家小政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这是哪儿的话。小政就和我们自己的孩子一样,他去X城念书我们不管谁管?说这么客气的话干什么?!”陈爸爸还和年轻时候一样,捶了苏爸爸一拳,苏爸爸哈哈大笑:“今儿晚上到我这里吃饭?我准备点小菜咱哥俩爷三喝几杯。”
  电话里苏爸爸早已知道了苏政受伤的事情,有些心疼得看了眼儿子还吊着的胳膊,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苏政拎起自己的行李和陈家人道了谢就往里走。苏爸爸忍不住拍了儿子的后脑勺一下:“臭小子,还和个闷葫芦一样。”
“别打孩子别打孩子。小政够乖的了。咱可很少见这么懂事的孩子。”陈妈妈看苏爸爸那一掌拍的不轻,心疼得开口。苏爸爸咧嘴一笑:“嫂子,这小子皮实,打不坏!”。
  陈妈妈嗔了苏爸爸一眼:“哎呀,哪儿有你这样当爹的!” 。
“今晚不去了。这刚回家,还得去老爷子那里看看。”陈爸爸谢绝了苏爸爸的好意:“明儿吧。明儿让你嫂子好好弄两个菜,咱哥俩好好喝两杯!”。
  苏爸爸一口答应:“成!”
  二婶看抒默他们安顿好了行李,领着他们往爷爷那里走。抒默的爷爷住的距离这里并不远,出了院门往左,顺着大路走十分钟的那个院子就是。这里更热闹,陈家人在J城的几乎都到齐了。一进院门就闻到一阵一阵的香气,抒默的奶奶正领着她的几个儿媳妇在厨房里忙活准备晚饭。
  家里人多房间里坐不下,干脆就把大圆桌摆在了院子里,早早的就有了过年的气氛。
  抒默见过了爷爷奶奶,和妈妈也去厨房帮忙去了,留下爸爸在屋子里和爷爷叔叔们说话。这是J城老陈家的传统,女主内男主外,男人是不下厨的,家里所有的事情,事无巨细都由女人打理。
  厨房里炖着羊汤。奶奶让三婶拿出一个保温桶装了些,然后招呼抒默:“默默,你把这个给苏家送去。”
  抒默应了声。苏家和自己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苏政的爸爸在爷爷奶奶的心里也是当成半个儿子看待的,自从苏政的爸爸和他妈妈离婚之后,奶奶就一直很照顾他们的生活,这么多年了依然是这样。
  抒默拎了保温桶出门往来时的院子走。她和苏政的伤不同,当时用包挡去了绝大部分,秋天衣物相对又厚她伤得并不重,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治疗虽然还有伤但是却并不影响行动,苏政折了骨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到现在他还打着石膏在养伤。。
  抒默到了苏家只有苏政在。苏爸爸出门买吃的去了。看着抒默拎着保温桶苏政就明白了她的来意,从她的手里接了过来:“打个电话让我过去取不就好了,怎么还自己送过来了。”
  抒默开玩笑:“你不是行动不方便?我要照顾残疾人。”。
  苏政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胶着在她的身上:“听说你工作的事情解决了?”
“嗯。”抒默回了个笑容:“年后就回去上班了。”。
“那就好。”
  两人一问一答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那……”抒默低头不自在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我先回去了。”。
“默默。”
  他突然开口,她闻言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看着眼前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庞他很想把她拥在怀里,很想和她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变成干涩的一句:“帮我跟奶奶道个谢。”
  她笑了笑:“嗯,我知道。”
  她转身想走。他终于是没有压抑住自己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抒默有些诧异的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写着疑问。
“我……”他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傻样。”抒默笑着点了下他的额头,心里隐隐的痛。她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回去了,记得帮我给叔叔带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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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政想了很多。
  那天他看见抒默和林严去看电影,心情不好和寝室的几个哥们出去喝酒,大家多少猜到他心情低落是和感情有关,变着法的劝他。别的他都记不太清楚了,唯有齐宽的一句:爱一个人不是想着怎么得到她,而是要想着能给予她什么让他记得格外清楚。。
  那天徐妈妈在医院说了抒默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在想,默默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他到底能给她什么。
  可是这么一想他才发现,他和她之间相差得这几年时间就像一个天堑一般横在他们的面前。
  她现在需要的那些东西,他一样都给与不了。这让他觉得异常的痛苦。就像陈妈妈所说,抒默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人一段稳定的婚姻,他能给吗?就算他能给,身边的人会怎么看待?他俩人在一起的事情如果公之于众,抒默只会承受比现在更大的压力。这是他想看到的吗?
  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让苏政心里也非常难受。如果他能够更成熟一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让她依靠,帮助她解决问题,而不是只能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她,想要关心她都不能。
  想起那天看见林严向抒默表白的一幕,他心里的心痛更多于愤怒和嫉妒。他不想这么自私的把她抓在自己的身边,他想让她自己想清楚,到底她想要得是什么。如果林严是那个合适的人,他会放手。
  陈爸爸在家办了五十大寿。原本是打算除了亲戚外再请些来往的朋友好好热闹热闹,回到J城一看只是亲戚就是十几桌人,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下去,打算只是自己家里人和关系特别亲近的几个朋友庆祝一下。
  不过没想到林家人记着他的生日,陈爸爸生日的前一天,林爸爸打发林严带着礼物坐车来到了J城。
  陈爸爸接到电话又意外又高兴,赶紧让抒默开车去车站接林严。。
  天色突然间就变了,前一天还是好好的太阳,这天一早就开始下雪。雪花不大,飘到地上没有积起来,弄得满地泥泞,让路很不好走。
  林严安静的在候车室等着抒默。这个男人好像不管身处什么地方都自有一种安静的气质,哪怕是这种人来人往的所在,抒默本来因为堵车有些焦躁的心情便也平复了下来。。
  “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堵车。”
  林严笑着回答:“没关系,我猜到了。我运气不好,过来就赶上下雪。”
  抒默打量了他一番:“穿得不多啊,冷不冷?”。
  他闻言看着她,笑得有些坏:“你给我温暖?”。
  “我看你也是冻着了。这孩子,脑子都冻坏了。”。
  林严不以为意,提着行李跟着抒默往外走:“我没想到会下雪。昨晚出门的时候忘记看天气预报了。”
  “赶紧上车吧,别冻着。”抒默说着话去拉驾驶室的门,被林严挡住:“我来吧。路滑不好开。”
  抒默也就绕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坐了进去,看着林严把行李往后一扔她才想起来:“你认识路?”
  “我好歹也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认识路。”他调了调座位和后视镜的位置:“直接去你家?”
  “去我爷爷那里吧,人都在那边。”抒默顿了顿:“辛苦你了,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
  “这么客气做什么,应该的。”
  林严在陈家受到了异乎寻常热情的接待,陈爸爸很正式的把他介绍给了家里的人,话里话外对他都非常满意。家里的女眷们私低下也和抒默打趣,问她林严是不是她新交的男朋友,抒默否认却没有人信她,让她百口莫辩。
  因为下雪的原因,不能在院子里摆桌,所以就摆在了屋子里。所有一楼的房间都空了出来摆满了桌子,虽然拥挤但是也暖和。
  “来小林,坐我旁边。”陈爸爸让身边的弟弟给林严腾出一个空位:“咱爷俩喝几杯。”
  “看大哥高兴得。得了,默默是不好意思承认。”二婶磕着瓜子看着抒默笑:“这人大老远的冒着雪跑过来给你爸爸祝寿,够有心了。这小伙不错。”。
  抒默心里哀叹一声看向林严,谁知道他也正看向她,朝着她眨了眨眼睛,抒默不服气的瞪了回去,三婶在旁边乐:“还不承认呢,这都当着大家面眉来眼去的了。”。
  苏政坐在临近房间的圆桌内侧,因为不在一个屋子抒默并没有看见他,但是通过大敞的房门能听见旁边的笑声和议论。苏政低下头,自顾自的喝了杯闷酒。。
  大家都把林严当成了抒默的男朋友,他并不想解释这个误会,问他什么他都答,听得陈爸爸在旁边眉开眼笑。
   陈爸爸心里高兴,不顾陈妈妈的劝阻多喝了几杯,散席的时候已经醉得很厉害。林严主动背起了陈爸爸,在几个叔叔的帮助下把他送回了家。弄得陈妈妈又不好意 思又高兴,把陈爸爸安顿好后,陈妈妈带着林严到客厅:“小林,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这还得回去帮忙收拾。今晚你就住家里,我让默默给你收拾房间。”
  林严大大方方的答应:“好,谢谢阿姨。”
  抒默拿了热毛巾给陈爸爸热敷,端着水盆出来正好听见这席话。陈妈妈看了看林严:“这穿得可够少的。默默,你去把你爸那件大衣找出来,让小林先穿上,别冻着了。”。
  抒默应了声,找出爸爸的大衣出来,妈妈已经回爷爷那里帮忙收拾去了。林严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睛,他其实喝的也不少,满身酒气。
  屋里冷。抒默把大衣放到林严身边,打开了电暖气。南方的冬天不好过,屋子里又冷又潮,即使用电暖气屋子里也彻底暖和不起来,不过好歹能除除湿气。。
  抒默看林严好像是睡着了,怕他着凉,拉开了大衣替他披上,谁知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握住了她的手:“默默。”
  抒默一惊,往回抽自己的手:“林严,你喝多了。”。
  他哈哈大笑:“看把你吓的!”
  抒默回过味来他是在吓唬她,气得拿起大衣打他:“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哈哈哈哈。”林严笑得抱着肚子躺在沙发上:“你脸色都白了!”
  抒默把大衣整个扔到林严脸上:“自己呆着吧你。”。
  气呼呼的出门,和苏政打了个照面,屋子里还传来林严的笑声。她下意识的往后看了一眼,明明没有什么却莫名的觉得一阵心虚,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掩饰。。
  苏政开了口:“默默。我想和你说会儿话。”。
  “嗯。”抒默的心里微微一沉,点点头:“去你那儿?”。
  苏政应了声,转身往家走。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院子到了苏政家,这会儿苏爸爸还在抒默的爷爷那里,家里就他一人。
  “默默,我……”
  抒默打断了苏政的话:“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说分手对吗?我同意。”
  他的心就好像突然被人狠狠地揪住捏了一把,猛然间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呆在了那里。
  想得再清楚,真的面对的时候心还是疼痛难忍。他脸色苍白,想挤出一个无动于衷的笑容,却怎么也办不到。
  “其实说分手也不对。”抒默逼着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狠下心来把这些话说出口。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与其让他说出口,不如她来做这个决断。。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现在对他放手是为了他好。她和他在一起不会有未来,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伤害他。他值得更好的女孩子而不是她:“我们并没有真的在一起过,你只是对我的感觉出现了错觉,我们还是做姐弟更好。”
  过了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听见自己说:“嗯,我也觉得我们其实做姐弟更好。”
  他果然是后悔了。
  抒默抬头,压下心里所有的难过朝着苏政笑:“那就好,我也放心了。”她扭头看了眼外面:“没什么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嗯。”他想握住她的手不想让她离开,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
  抒默回到家里才不再掩饰自己,脸上瞬间失去了颜色。她背靠着门,身体微微的在颤抖。
  “怎么了?”林严一抬头看见抒默这样,大步向她走来关心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抒默摇了摇头,她几乎压抑不住声线中细微的颤抖:“外面太冷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当即脱下身上的大衣牢牢地裹在了她的身上。大衣被暖气和他的体温烘得很温暖,温暖到她的视线一瞬间变得模糊。
  抒默低下头,不想让林严看见她眼里的泪光。他叹了口气 ,突然把她整个儿拉进自己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他并没有拥抱她,标枪一样站着:“想哭就哭,哥借你一个肩膀。”
  抒默摇了摇头,隐去了眼底的水光离开了他的肩头:“哭什么,今天是我爸的好日子,我才不要哭,多晦气。”
  “这么想就对了。有什么过不去的。”
  抒默把身上的大衣拉下来还给他:“还是你穿着吧。我上去自己找件衣服。”林严没反对。
  当晚酒醒起床的陈爸爸正和林严在客厅里坐着说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苏爸爸焦急的声音:“老陈,老陈睡了没有?”
  陈妈妈赶紧开门:“没有没有,怎么了?”
  苏爸爸满脸焦急:“我家小政发高烧了。”
  抒默的心忽的一下缩成了一团,失声开口:“下午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我也不知道。现在天太晚天气又不好,我想找老陈借车把小政送医院去。”
  “还说什么借不借的,赶紧。”陈爸爸立刻拿出了车钥匙:“走。”。
  “走什么。”陈妈妈一把把车钥匙抢了下来:“你们白天都没少喝,这会儿还迷糊着呢,让默默开。”
  “叔叔你们别着急,我跟着去吧。”林严起了身,苏爸爸向他道谢:“谢谢。”
  抒默从爸爸那里接过钥匙给车打火,林严从苏家把神智不清的苏政背了出来。陈妈妈细心,往车里塞了两件厚外套,嘱咐抒默:“开车小心点。”。
  抒默点了点头。
抒默的老家在乡下,一行人摸黑冒雪把车开到市里,把苏政送进了医院。安顿好之后已经是凌晨两三点。还好没有什么大事。抒默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苏政,非常心疼。。
  “难为你们了。跟着忙到现在。”苏爸爸看着两人:“现在没事了,你们找个地方去休息吧。”苏爸爸看了看外面:“默默,外面雪越下越大,你别冒险半夜开车回去,跟家里说一声,今晚就在市里歇着,明天天亮了再走。”
  抒默放心不下苏政,本来也不想走,闻言应了一声,和家里一讲,家里也是这个意思,让她今晚就在市里找个地方歇着。
  林严甩着胳膊跟着抒默出了病房:“这大小伙真沉。我真是老胳膊老腿了。”
  抒默想就留在医院,却也不能扔下林严不管:“走吧,出去找个地方住。”
  林严开玩笑:“你这么热情主动我怎么拒绝?”。
  本来压抑的心情让他弄得哭笑不得:“你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想一想事情。”
  林严理直气壮:“我这还不正常?是个正常男人都会这么想。”。
  抒默无可奈何。
  两人就近找了家旅店,抒默只要了一个房间。林严看着抒默笑得很复杂:“你就对我这么有信心?”
  “你想多了。”抒默毫不客气的批了回去:“这是让你住的。”。
  林严一怔:“那你今晚住哪儿?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吧?”。
  抒默没理他的调侃:“我想回医院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忙的。”。
  林严向着前台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房间先不开:“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反正到天亮也就没几个小时了。在那里熬一熬就过去了。”
  “那可不行,第一你是客人,第二,我这么熬一宿了,明天谁开车?还指望你做司机把我们安全送回去。”
  “没事。在病房里看有空床找个地方眯一下就行。”林严不由分说,推着抒默出了旅馆,她拗不过他,只好和他又一起回了医院。
  苏爸爸看着他们去而复返,也知道他们是担心苏政,很是感激。还好这时候医院病人不多,苏政所在的病房里还有几个空床位,前一天坐长途车,喝了酒又这么折腾,林严也确实困得狠了,坐在一旁听抒默和苏爸爸说了几句话就躺下睡了过去。
  抒默看了看睡着的林严,轻轻的拉起被子替他盖上。。
  苏爸爸看着这一幕:“默默。你这个男朋友人不错,心好,很实在。”。
  抒默一怔,下意识的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苏爸爸笑了:“在我面前还不好意思承认?”。
  抒默知道解释不清楚,索性保持了沉默。
  苏爸爸看着病床上的苏政,轻轻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希望小政健健康康的,回头再给我找个儿媳妇生个大胖小子,我的心愿就了了。”
  抒默的心刺痛了一下,低下头掩饰自己:“叔,小政没事,烧退了就好了。”
  “小政在X城还好吧?我听说他跟人打架弄折了胳膊不知道多着急。”。
  “他挺好的。那次打架也不能全怪他。当时有几个流氓骚扰他们的女同学。这事后来我也说他了。好事是好事,也不能这么逞英雄。”
  苏爸爸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些年幸好有你在前面做榜样,在小政心里你就和他亲姐姐一样。在我心里,你也和我亲闺女一样。”
  抒默心里更难受:“嗯,我爸妈也常说,在他们心里小政就和亲儿子一样。”
  抒默低头看了看时间:“叔你白天也喝了不少,这会儿别撑着了,睡会儿吧。我看着小政。”
  苏爸爸酒意被苏政生病一吓吓退了,这会儿反过劲来有些上头,闻言也不和抒默逞强:“闺女难为你了。”
  “放心吧。”
  苏爸爸欣慰的点了点头,交给抒默他当然放心,她本身就是护士。当下也寻了个空床躺下睡了过去。
  病房里陷入了安静。
  抒默找了个凳子坐到了苏政的病床边,双手握住了他打着点滴的那只胳膊。
  天冷,冰凉的药水进入血管,让他的胳膊也跟着变得冰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很多药品不能受热,否则会发生性状上的改变,要不还能用个热水袋替他偎着。抒默握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替他按摩。这样可以让药水更快的随着血管扩散吸收,也能让他的胳膊暖和一些。。
  这么单调机械的重复着,抒默也有些困了,她趴在他的病床边,闭着眼睛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突然间感觉到他的胳膊动了动,随即自己的手被握住。抒默一惊睁开眼,苏政正看着她。她很惊喜:“你醒了?”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别这么用力。扎着针呢,放松。”抒默轻轻的拍他,他才渐渐的放松下来,仿佛这时候才确定她是真的在他身边而不是幻觉。
  他打量了一圈四周,扭头看了看身旁,爸爸在一旁的病床上睡着。他才知道自己在病房:“你们把我送来的?”
  “你烧晕过去了。”抒默依然轻轻替他按摩着胳膊:“你爸来拍门,他们都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我开车,林严帮忙把你送过来的。”
  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放开了。。
  他沉默了一下:“麻烦你们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
  两人之间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抒默强打起精神:“你醒了就好。没烧坏脑子我就放心了。”。
  他勉强笑了笑:“我倒愿意烧坏了脑子。”
  这样就会什么都不记得。
  她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容她多想,他开起了玩笑:“这样我就可以赖吃赖喝一辈子什么都不用操心多好。”
  抒默半开玩笑半讽刺:“那你怎么不去马路上躺着?要是哪辆车不长眼睛从你身上过去,那你下半辈子就又着落了。”
  “我就怕它掌握不好力量,下半辈子着落不着落的且不想,我怕我下半辈子就这么没了。”
  两人开了两句玩笑,彼此尴尬的气氛冲散了些,相视一笑。。
  苏政看了眼自己的爸爸:“还是你细心。我爸能知道把我送到医院来我就该谢天谢地了。哪儿还能想着我胳膊冷不冷给我按摩什么的?”
  抒默看了熟睡的苏爸爸一眼:“小政,说起这个,你爸单身也这么多年了,没有想过再结婚吗?”
  “我劝过他,他不想,我总不能出去找个女人塞给他。”苏政突然动了动打着石膏的胳膊:“这玩艺什么时候能拆?痒死了。”
  “现在知道难受了,当初逞英雄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抒默嘴里数落着,却依然走到了床的那边:“哪儿痒?”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她只把他看成自己的弟弟,苏政压下心里所有的想法,努力表现得自然不想给她增加压力:“我那时候血都涌脑袋顶了,哪儿还能想那么清楚?”。
  苏政看了眼自己的爸爸,心里涌起内疚和心疼:“昨晚把他吓坏了吧?”
  “还好。你怕吓着叔叔以后自己就多注意点。”。
  “这几天天气这么奇怪,冻感冒了发烧很正常。还有我好像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人一年发两次烧不是对身体更好?说是可以把身体里的有害物质烧掉什么的。”。
  “好,好。”抒默没好气:“那你烧个够吧。”。
  “轻点轻点!”苏政吃痛:“你到底是不是我姐,下手怎么这么黑……”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不肯叫她一声姐,总是默默,默默地喊着跟在她身后。他们之间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这声姐没有拉近彼此的距离,反而更加鲜明的把两人间的裂痕显现了出来。
  两人间好不容易和缓一点的气氛随着这声姐再度陷入了尴尬。两人这一番吵闹闹醒了一旁床上睡着的苏爸爸:“醒了?”
  “爸。”苏政叫了一声,看苏爸爸迷迷糊糊的起身:“你赶紧把外衣穿上,别这么从被窝里出来当心也跟着感冒了。”
  “几点了?”苏爸爸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早上五点多,顿时很内疚:“丫头辛苦你了。”
  “没事。”抒默也低头看了眼时间,或许是因为天气不好的原因,外面天看着还很黑:“还在下雪吗?”
  “我出去看看。”苏爸爸说着起身,苏政喊了一句:“爸,给我买点吃的,我饿了。”
  逐渐热闹起来的病房让林严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苏政这才发现原来他也在,礼貌的对着他点点头:“林老师,谢谢你。”
  “不用跟我这么生疏,咱两算起来是平辈,在学校叫我一声林老师,出来叫我哥就行了。”
  抒默突然想起来:“林严,你买返程票了吗?”。
  林严瞟了抒默一眼:“这么着急让我走?”
  “能不能正经点你。”抒默没好气:“那我不管了。”。
  “没买。”林严看抒默真的生了气,赶紧正经回答她的问题:“我打算今天下午走,本来想走的时候再来买票。”
  “现在去吧。正好来市里了。这附近应该就有车票代售点。”。
  “那也成。”他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抒默赶紧拦住了他:“再等会儿,苏叔去买早饭去了。等他回来我们再走,不能把小政一个人在这儿扔着。”。
  两人正说着话,苏爸爸拎着早饭走了回来。他买了四人份的早餐。抒默没什么胃口,拿了一杯热豆浆,别的都没碰。
  苏政忍不住开口:“你低血糖。老实吃点东西。”。
  抒默看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拿了一个馒头。林严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你俩可真有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苏政是你哥呢,哪儿能看出来你才是姐姐。”。
  苏政看了眼抒默,向着林严开口:“我姐就这样,你好好和她说她未必会听,为了她好该管就管。”他顿了顿:“以后我姐你可要多照顾。”
  抒默抬头看着苏政,咬进嘴里的馒头就像石头一样噎在了那里。。
  林严看了看抒默微微一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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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严和抒默买完票回陈家又陪了陈爸爸陈妈妈一阵就回了X城。。
  陈妈妈担心苏政住院他和苏爸爸吃饭的问题,在家里做了病号饭,让抒默给送过去。
  抒默到医院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许薇薇也在这里。。
“抒默姐。”许薇薇本来坐在那里在和苏爸爸说话,看见抒默赶紧站了起来打招呼。抒默笑着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保温桶放到了病床的床头柜上:“叔叔,我妈让我来送饭。”
“麻烦你们了。回去跟你妈说没事,我们自己在外面买点吃的就行。”。
“那哪儿行啊,我妈肯定不放心。小政现在生病怎么能随便吃外面的东西。”抒默说着话把饭菜摆了出来,递给苏爸爸一份,递给苏政一份。
  许薇薇接过了抒默递给苏政的那一份:“他手不方便,我来吧。”。
  这不是第一次她看见她照顾他了。抒默笑了笑,把饭盒递到了许薇薇的手里。
  苏爸爸满脸都是笑容,能看出来他对许薇薇很满意。。
  看许薇薇喂苏政吃饭,苏爸爸脸上的笑容更深,低声问坐在他身旁的抒默:“这是小政女朋友?”
“应该是吧。”
“小政没有和你提过?”
“没有。”她想起来之前他跟她说,他不想和她提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该他处理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不想这些乱了她的心情。。
  抒默甩掉脑子里的这些念头:“之前小政手受伤住院也是她在照顾他。”
“那就是了。”苏爸爸自顾自的肯定:“其实这女孩子我见过很多次了。她和小政一直是同学,大学又考到一起这不就是缘分?”
“她家也是J城的?”难怪她会在这里出现。
“嗯。正好家也在这边,知根知底。以前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见过那女孩子的父母,看着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
“那就好。”抒默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好干巴巴的应了一句。。
“这丫头给小政打电话,我接的。跟她说小政生病住院她就急了,立刻就赶了过来。”苏爸爸眉眼里都是笑容:“小政找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就放心了。”。
  是啊。如果今天苏爸爸知道和小政在一起的人是自己,他还会是现在这样的反应吗?
  抒默越发觉得自己和他分开是对的。
“我和你爸妈都老喽。现在就等着你们这些后辈成家立业,我们也就彻底放心了。”
  这句话让病床上的苏政听得清清楚楚,他扭头看着苏爸爸:“爸,你才多大,没事就把老啊老啊的挂在嘴边。不老你也把自己念老了。”
  苏爸爸非但不生气,反而呵呵的笑着没有说话。。
  许薇薇明显感觉到了苏政的变化。他对她不再像以前那般拒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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