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镇江5个孤儿的爸爸,我想要一家,爸爸死了,我跟奶奶长大,十三岁就在农村打工,爸爸的房子被叔叔们分了,想要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跟奶奶长大。现在结婚生小孩了落户口却不出落,说我从小就欠村里的钱我就是想知道这样的钱应该收吗?--在线法律咨询|律师365(64365.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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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跟奶奶长大。现在结婚生小孩了落户口却不出落,说我从小就欠村里的钱我就是想知道这样的钱应该收吗?
孤儿证:符合办理条件 才可以办理孤儿证,孤儿是指失去父母的儿童。凡具有本地户口、年龄未满十八周岁,失去父母,经户口所在地县民政部门审核,报市民政局认定批准后发给《孤儿证》的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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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9岁,父母几年前去世,户口在爷爷奶奶名下,有孤儿证,现在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孩子户口能迁到姑姑家吗?需要怎么做?
你好,对于户籍问题,因各地户籍政策不同,因此建议直接咨询当地派出所户籍管理工作人员。
男方从小就是孤儿,没爸妈,结婚后我们感情不和,孩子5岁时他因打架做牢一年半,这期间孩子是我自己妈带着的,儿子现在6岁,今年刚出来,我想离婚,儿子我想争过来抚养,判给我的几率大吗?
孩子一直都是由你抚养,从情感上和你较为亲近。男方因犯罪坐过牢,没有稳定的工作,而且爸妈去世,所以综合你们各方面条件来衡量,孩子判给你的可能性大。
我们之前是要结婚的,所以就要了孩子,当时由于我的家里拿户口本不是很方便,所以领证的事情就耽误下来了。后来孩子生下来了,他也在外面找了小三,跟我说要分手,我们分手孩子应该归谁呢,我是孤儿,又是外地的,没有房子,收入也很低,他是本地人家里有房子,父母都健在,他每个月收入一万多。我没有能力带孩子,想把孩子给他应该怎么办?另外给他之后我要求每个月给我一定时间去看孩子。
你好,你们对于孩子的抚养可以进行协商,孩子由他抚养根据法律规定你有权探望.你们如协商好了可以把该内容写进行协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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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4今日解答我是农村的,我的邻居是一个孤儿,有一个奶奶照顾着,家里很穷,先天一个耳朵,想得到社会的救住能吗?
16-11-13 &我是一个孤儿,父亲在我1岁半的时候就上吊,母亲跟别人跑了,现在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我和奶奶住的房子很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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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孤儿,父亲在我1岁半的时候就上吊,母亲跟别人跑了,现在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我和奶奶住的房子很破,我很自卑,同学每次都欺负我,他们都买爆竹,鱼雷,扔进我的屋子里,有一次...
我是一个孤儿,父亲在我1岁半的时候就上吊,母亲跟别人跑了,现在我和奶奶相依为命,我和奶奶住的房子很破,我很自卑,同学每次都欺负我,他们都买爆竹,鱼雷,扔进我的屋子里,有一次更过分,扔在我家的粪池里,炸得满地都是粪,我真的很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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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一定比他们更强,自卑只会让他们更欺负你。好好的
tiandirenok知道合伙人
来自知道合伙人认证行家
tiandirenok
知道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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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年大学毕业。长期在俄罗斯工作。
您的所谓自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哪一个成大事的人不受过种种磨难呢?如果您换一个角度看问题,或许就可以化自卑为努力的力量了。希望您一定要活出样子来。因为才能对得起奶奶,才能有东西报答奶奶。您说呢?好好学习,认真学习,您将来比有所成。反之,如果您自卑下去,那你的未来就只能是梦一场。
民航魅力人士知道合伙人
民航魅力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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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暂未定制
越是这样就越要争气!!你要勇敢起来才能不被人欺负!再有往你家扔鱼雷的你可以去他家赖着不走!跟他爸妈说,看他们怎么办?好的家长都会好好教育的!要是家长不管,下次你逮住了就揍他们!哭了就不敢了。
另外,身世天注定,不可逆转,更不用太放在心上!未来的路很长,一切都有可能!前途依然很光明!
yearE然潇洒知道合伙人
yearE然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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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暂未定制
你用不着这样
那是他们没教养
现在的孩子的确素质太差
这和他们的父母有关, 你这件事不怪你
你现在可以做的也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知识
掌握一技之长
走出那个地方
重新寻找一片天地立足, 这样也能回报你奶奶,
你在无助的时候也不要置之不理
可以寻求一些人的帮助
或者找那些人的家长谈谈, 毕竟有些家长也是善解人意的
希望能帮助你
匿名用户知道合伙人
别理他们了,他们没家教,你也别自卑,好好读书,以后换要报答你奶奶呢,
热心网友知道合伙人
要想不被欺负,那你就欺负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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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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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笑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昏暗的光线,陈旧简陋的家具。张笑笑好一会儿,才适应屋里的光线,发现这不是小时候住的村里的老屋吗?可是老屋不是早已被毁,后来又由于征地被占了吗?这是梦吗?张笑笑掐了自己的手一下,疼,不是梦,是真实的存在。  这时,妈妈走了进来,妈妈很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梳着两条乌黑发亮的大辫子,看见张笑笑醒了,高兴的说:“笑笑,你醒了,醒了就好,想吃点什么,妈妈去给你做?”妈妈已经死了快三十年了,难道是我死了后,和家人在地下团聚了?  妈妈见笑笑不说话,用手摸摸笑笑的头。“笑笑,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妈妈声音轻柔。  爸爸和弟弟听到妈妈的说话声,也走了进来说:“是笑笑醒了吗?”爸爸声音清朗。弟弟的声音稚嫩。“姐姐!姐姐!”  爷爷奶奶的声音也在屋外响起,“笑笑醒啦?”也许是因为屋子太小,挤不下那么多人,他们没有进来。  “醒啦!姐姐醒啦!”弟弟欢快的拍手说着。  “那我去煮一个鸡蛋给她吃。”奶奶在外面说着就去了。  这种久违的亲情,让历经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生活磨难的笑笑留下了委屈而又幸福的泪水。早知死后能和家人在一起,她早就追随他们而去,又何必多活三十年,忍受三十年的苦难,在死前还到处寻医问药,苦苦支撑,忍受病痛的折磨。最终,孤独的死在医院里。  “笑笑,你是哪里疼吗?怎么哭了?”妈妈着急的说。  “妈妈,我不疼,我们这是在哪里啊?”笑笑想说这里是不是在阴间,但是她听见了鸡叫的声音,鬼不是最怕鸡叫的声音了吗?笑笑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小手小脚的。  “在家里啊!你是被摔懵了吧?”妈妈说着就把笑笑抱了起来,给她穿上鞋子。  笑笑走出屋子,堂屋里,爷爷在抽着旱烟,看见笑笑,爷爷笑了一下,“喔!醒了!我就说没事,只不过是从挑树上摔下来,那桃树又不高。”  笑笑听了爷爷的话,想起来在她十一岁那年,真的从门前的那棵桃树上摔下来过,难道,她张笑笑孤苦悲惨一生,四十多岁终于有了一点钱,却又因为积劳成疾,病死了,老天垂怜,让她重生,重新来过?  院子里,阳光灿烂。奶奶走出厨房说:“笑笑,再等一会儿,鸡蛋快煮好了。”  “谢谢奶奶!”  “哟!这孩子,怎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了?”爸爸摸着笑笑的头。  “爸爸,我现在是十一岁吗?是不是在上五年级?现在是那一年?”  “对啊!你今年十一岁,正在上五年级,今年是1982年的2月25日,再过三天,就开学了。”  爸爸转头对妈妈说:“你看这孩子,摔了一跤,懵懵懂懂,呆呆傻傻的,该不会把脑子摔坏了吧?”  “呸!怎么可能,不要乱说。”妈妈斥责爸爸。  张笑笑跑到门外,门外有两棵挑树,村里家家都是土木结构的房子。一切一如既往,她真的重生了,一下回到了小时候。  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摸摸自己的小脸,光滑细嫩,她跑回家找了一个镜子,镜子里,圆圆的小脸,水灵清亮的眼睛,光滑鲜嫩的皮肤,白净无瑕。笑笑欣喜若狂,她的脸还没有被毁,一切灾难都还没有发生,所有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时,奶奶煮好了鸡蛋汤。在八十年代的农村,鸡蛋汤算是最好的补品了,除了生病,平常是很难有机会喝到的。“笑笑,快来吃鸡蛋汤。”  弟弟嚷着说:“我也要喝!”笑笑说:“好啊!我们一起喝。”笑笑和弟弟欢快的跑到桌子边,笑笑用匙子舀了一点鸡蛋汤,吹了吹,送到弟弟的嘴边。  “乐乐,你今年几岁了?”毕竟过了三十多年,笑笑有些事情记不太清楚了。  “姐姐,我七岁,上一年级,我们两天天一起上学放学,你怎么会不知道我上没上学?像爸爸说的一样,你是摔傻了吧!”  爸爸妈妈对看了一眼,笑笑醒来后的表现和以往不同,而且,记不清好多事,他们不禁有些担心。  笑笑对弟弟的嘲笑不以为然,反之她还觉得心里暖暖的,一家人在一起,就算吵闹,也弥足珍贵。  笑笑边喂着弟弟边自嘲道:“对,姐姐摔了一跤,好多事都记不清了。”  这时妈妈走过来,“乐乐,别喝了,姐姐身体不好,让姐姐喝。”  乐乐咂着嘴巴,一副余犹未尽的样子。妈妈拉他,他盯着蛋汤不动。  “妈,我没事,弟弟小,让他多喝点。”笑笑把弟弟拉到身边,继续喂他。  “那你也喝一点,一人一匙。”妈妈无奈的笑说。  笑笑依言自己也喝了一口,姐弟俩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着,笑着,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也在一旁笑眯眯看着,笑笑觉得,这样的场景,也许在别人,太平常不过了,但在笑笑,却是特别的温馨幸福。  在前世,笑笑十三岁那年,一场火灾,容颜被毁,十六岁那年,一场从天而降的车祸,让笑笑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一个女人容颜被毁,又成了孤儿,可想而知她在这个世上要活的有多艰难。其中的辛酸无人能够体会。  笑笑在心里暗暗发誓,既然老天给她这个重生的机会,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更重要的是,要小心避开所有的灾难,让这一世不说要活得有多精彩,至少也要活得快快乐乐,轻轻松松。才不辜负了爸爸妈妈给她起的“笑笑”和弟弟的“乐乐”这两个名字。让“笑笑”和“乐乐”这两个名字真正的实至名归。  一碗鸡蛋汤很快就被姐弟两喝完了,笑笑把碗洗干净了,放回了碗柜里。  看着虎头虎脑可爱的弟弟,笑笑说:“还有三天就要开学了,乐乐的寒假作业做完了吗?”  乐乐得意的说:“当然做完了!”  笑笑才想起,在前世,弟弟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比笑笑要好多了,却没想到,在那场灾难中,幼小的弟弟以及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走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就象一叶风雨飘摇中的小舟,随波逐流,最后,跌跌撞撞扎进了命运的旋涡里粉身碎骨。  “那拿出来我检查。”  弟弟喝了姐姐的鸡蛋汤,当然很听姐姐的话了,马上把他的作业拿出来给笑笑看。笑笑接过乐乐的作业,乐乐的字写得很认真,工工整整,清清秀秀。而且做出来的数学准确率很高,语文也做得很好。  “乐乐,这次的期未考考了多少分?”  “不是早告诉过你了吗?双百分!你的脑子一定是摔坏了!”乐乐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笑笑却没有在意乐乐的不高兴,听到乐乐考了双百分,心里很欣慰。“乐乐真不错,真厉害!”  毕竟是小孩子,乐乐听见姐姐夸奖,很高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张笑笑也不知道她的作业做完了没有,她在堂屋里找到了她的书包,找出了两本寒假作业,一本语文寒假作业,一本数学寒假作业,还好,都做完了。但是字却没有弟弟的写得认真,笑笑不禁有些惭愧,原来自己小时候还不如小自己四岁的弟弟。  当时正值中午,爸爸妈妈在田地里干活,听见自己的女儿笑笑从树上摔下来昏迷不醒,急急忙忙赶回来,现在孩子看起来没什么事,他们又赶回去继续干活去了。弟弟也跑到外面去玩了,奶奶在剁猪食,爷爷也赶着他的牛出去了。  下午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张笑笑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发呆,她还没有从重生的喜悦和幸福中回过味来,她要好好规划一下接下来的新生活。  前世,张笑笑在十三岁之前是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十三岁那年,笑笑在三中读初二,三中离家有十多公里的路程,所以只能是住宿在校了。  八十年代初期的三中,宿舍简陋,五六十个女生住一大间宿舍,挤得满满的,晚上9点下晚自习,要到离宿舍1公里外的水塘里提水洗脸脚,刷牙。10点息灯,有时候事情做不完,只得点焟烛,初二上学期的一天晚上,笑笑她们宿舍有个女生不小心蜡烛燃到了蚊帐,引起了火灾,宿舍是土木结构的老房子,宿舍里又是挤得密密麻麻的床,火烧得很快,一下子,宿舍就成了一片火海,最终,烧死了三个女生,伤了二十多个,笑笑的脸被火烧伤了,留下来一个可怕的大疤痕。从此,笑笑常常遭到别人的嘲笑和异样的眼光,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心里越来越自卑。  笑笑长大后,由于生活的艰辛,她拼命的赚钱,从不好好打扮,她知道,由于那块疤痕,打扮也没有用,索性从不修饰,衣服也穿得随随便便。  前世,笑笑一直到四十三岁死的时候,都没有结婚,终此一生,她都希望等攒够钱,去把脸上的疤痕除掉,再找个人过一份简单而又踏实的生活,可当她真的赚够钱的时候,她的年华已去,而且由于长期的忧郁和拼命的劳作,她忧郁成疾,积劳成疾。乳腺癌,肾衰竭夺走了她的生命。  
    要想避免那场火灾,就不能到三中去上中学,笑笑现在已经是五年级下学期了,再过半年,就上中学了,那时候的小学是五年就上初中了,没有六年级,在笑笑他们以后的第四年,才开始实行小学六年级制。也就是小笑笑四岁的弟弟他们那届刚好赶上增加六年级。  不上三中,那么上那一个中学好呢?全县有八个中学,最好的学校是县城的城关中学,此次数三中了,别的学校离家更远,条件更差。常出事故。那些学校都不在笑笑的考虑范围内。但是城关中学针对的都是在县城里的学生,没有住宿。城关中学离家到是只有三公里的路程,但是那个时候的路不好走,再快也要走半个小时,每天来回就要走三个小时,因为要上了晚自习,放学后也不敢回家。  还有,在笑笑十六岁时,也就是再过五年,在笑笑上高一上学期的一天夜里零点左右,有一辆大货车,由于司机酒驾,再加上疲劳,把车开着撞进了路边笑笑家的房子,房子轰然倒塌,一家人除了住宿在学校的笑笑,无一幸免。当时场面之惨裂,让人不忍目睹,那个场面,成了笑笑前世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如今想起来,笑笑都还心有余悸。  记得那个肇事的司机也死了,司机所在的单位赔了几千块钱给笑笑,那时候的几千块钱是个大数目,相当于三十年后的十多万元了。  那笔钱后来却被贪婪可恶的大伯夫妇贪污了,开始的时候说是替笑笑保管,让笑笑住在他们家,他们来抚养成了孤儿的笑笑,那知道他们心怀鬼胎,把那笔钱用来给自己家盖了一栋两层的楼房。对笑笑却是越来越刻薄,别人每周三至十元的生活费,却只给笑笑一元,笑笑常常处于饥饿状态。  周末回家,他们家的两个女儿,一个大笑笑三岁,一个大笑笑一岁,小学毕业没考上中学就在家帮父母干农活,她们说为什么自己亲生的女儿在家干农活,别人家的女儿却到学校里躲清闲,还每周给生活费,每学期交上百元的名种学杂费,书本费,她们常常故意刁难作弄笑笑,大伯和大伯母见了,也故作不知,或者,根本就是他们教的,她们在父母的默许和纵容之下,对笑笑更是肆无忌惮,她们嘲讽笑笑是个丑八怪,说就算是读再多的书考上了大学也没有人会娶一个丑八怪,还说笑笑就是个灾星,是她克死了全家人,现在又来祸害她们家,忍无可忍的笑笑终于在高二下学期末的那个暑假里爆发,和大伯家两姐妹撕破脸皮大吵一架,最后上升为武力冲突,一个人怎么会是两个人的对手,更何况笑笑常期处于半饥饿状态,长得瘦弱,哪是她们的对手,笑笑被她们修理得很惨,伯母反而骂笑笑白眼狼,不知好歹。  笑笑伤痕累累去找同村的姑姑,姑姑带她去和伯父伯母理论,她们又大吵了一场,在争吵中,笑笑才知道,姑姑也并非是为她好,而是为了那几千块钱,笑笑要求伯父伯母把她的钱还给她,她们却大言不惭的说是全被笑笑花完了。让笑笑从此不要再踏入他们的家门,他们养不起笑笑这样花钱如流水的人。村里人不相信才短短的一年半时间,几千块钱全花在了笑笑的身上,在村里人的舆论和在村长的压力下,伯母骂骂咧咧的摔了两百块钱给笑笑,扬言从此恩断义绝,井水不犯河水。  姑姑见笑笑的身上已经捞不到什么油水,更怕笑笑会成为她的包袱,说什么也不肯接纳笑笑,对笑笑唯恐避之不及。  从此,笑笑离开了家乡,开始了独自流离在外的生活,因为在外,讯息灵通,在三十五岁那年,笑笑回到家乡,把自己家那片在路边的宅基地用围墙围了起来,不久,扩建县城,笑笑家的宅基地被占,得了一大笔补偿款,并另外划了一块临街的地皮给她。伯母夫妇眼红得捶胸顿足,要知道他们早把那块地给占了。  笑笑病故之前,立下了遗嘱,把她的钱全部捐献给了孤儿院。  笑笑想,今生今世,她绝对不会再让前世的悲剧再在她和她的家人身上重演。  首先,她要避开那场火灾,不能到三中去上中学,其次,设法让家人搬离这间老宅。避开那场车祸。  以前世笑笑活了四十多年的经验来看,无论干什么事,都需要钱,钱是一个人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做任何事的基础。一下子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首先积攒一点钱是不会有错的。  可是怎么才能赚到钱呢?笑笑唯一想到的是去刨垃圾,那时农村的垃圾都是家家倒在门外,等积攒到一定的数量,就用火烧成灰,用作田地里的肥料。  笑笑说干就干,她背着一个小篮子,手拿一把火钳,就出发了。  此时农村刚刚实行承包责任制,人们的积极性得到了最大化的提高,所有的大人都在田地里干活,村里只有小孩子和老人在家。  尽管此时村里人少,笑笑还是小心的尽量避开人,在村子里兜兜转转,有了一些收获,她捡到了一些牙膏皮、费铁、塑料、头发。  第二天是赶集日,笑笑把她捡来的东西拿到废品收购站去卖,竟然卖了两元一毛钱,笑笑干脆在废品收购站借了一把剪刀,把她的两根长长的辨子剪了下来,卖了3毛钱。那天她共收获了二元四毛钱,在八二年,二元四毛钱,对于一个孩了来说是笔巨款了,一分钱一颗糖,一分钱一只铅笔,两分钱可以买一个本子,可以买一只冰棍。一毛钱可以看一场电影。所以二元四毛钱可以买多少东西了,当时县长的工资也就是每月二十元钱。  当笑笑回家时,妈妈很奇怪,笑笑怎么去上街的时候还是两根长辨子,回来了就成了齐耳的短发了。那个时候理个发要一毛五分钱。妈妈问,“笑笑,你是不是上街理发了?可是我看还不如我理的呢?”  “妈妈,我把头发卖了三毛钱,你看。”笑笑得意的把三毛钱展示给妈妈看。  “爸爸不是给你三毛钱了吗?一毛钱看一场电影,一毛五吃一碗米线,五分钱可以买五个糖。还不够你花吗?”  “妈妈,后天就要上学了,我攒点学费。爸爸给的钱我也没有花。”  妈妈听了笑笑的话,心里既欣慰又心疼。“笑笑,你去了一天,什么也没有买吃吗?”  “我买了一杯两分钱的冰糖水喝。花了八分钱给弟弟买了八颗糖。”笑笑没有告诉妈妈自己卖废品得的钱。她要攒钱,为她的计划做准备。  
    三月一日,是开学的日子,笑笑带着弟弟到离家两公里外的乡中心小学去上学。爸爸给了笑笑三块钱,笑笑帮弟弟交了一元钱的学杂费,自己交了一元三毛的学杂费,花了三毛钱在学校的小卖部为自己和弟弟买了四只铅笔和八个本子。每人两只铅笔四个本子。最后还剩四毛钱。笑笑至今已经积攒了三元钱了。  每个学期开学的第一天,除了交假期作业,交学杂费,书本费,发新书,然后就是重新安排座位。  安排座位是根据每个人的身高来分配,首先,把男女生分开,男生站一边,女生站一边,男女生各按高矮顺序排列,然后从前到后,个子矮的就坐前面,高的就坐后面。而且叫一个女生,再叫一个男生来共坐一张桌子。  笑笑的个子在班上算是中间的样子,笑笑记不清前世是和谁坐了,她看了下男生,看见了李小明,笑笑猛然想起来这个留级生,好像前世她就是和这个在四年级留级了两年的男生坐,受到过这个男生的欺负,笑笑看了一下,留级生李小明在男生中所站的位置和笑笑在女生队伍里所站的位置差不多,笑笑本能的站到了后面的一排,让自己尽力踮起脚尖,和后面一排同学的身高保持一至。  终于,按顺序,笑笑没有和李小明坐一张桌子。命运,还是可以改变的。笑笑暗暗心想。  可是第二天一早,情况突然有变化,和李小明同桌的马小红,带着她的爸爸来找班主任刘老师,要求重新调整座位,说李小明喜欢欺负人,才同桌一天,马小红就被打了两次。马小红的爸爸强烈要求不让李小明和马小红同桌。  刘老师是个三十多岁的民办老师,家里有田地,常常腿上的泥巴都还没有洗干净就来上课,马小红的爸爸是乡上的干部,刘老师不敢得罪,保证立刻马上为马小红调整座位。结果,刘老师要求张笑笑和马小红调换。  张笑笑很不乐意,在前世,她遇到什么事都是自己默默忍受,从来不敢为自己争取,现在,她要改变命运,就要改变她这种逆来顺受的性格,凡事为自己尽力争取。  “刘老师,我也不想跟李小明坐,马小红不想被欺负,我也不想被欺负。”张笑笑坦然说出这番话来,刘老师和全班同学都惊奇的看着张笑笑。那个年代的学生,对老师的话从来都是唯命是从,几乎没有人敢公然违抗的。张笑笑一直是个不起眼的人,安静沉默,学习也是处于中上水平,一切都是平凡普通的,一下子语出惊人,老师和同学都为之一振。  刘老师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张笑笑,你还没有和李小明坐,怎么就知道他会欺负你了?听从老师的安排,赶快和马小红调换座位。”  “好吧,老师,但是如果李小明欺负我,你就要帮我调换。”张笑笑也不想太为难老师,但是她把话先说清楚。再说,如今的李小明在张笑笑的眼里并不算什么,既然命运让她再次遇到他,她也就乘机教训一下他。  刘老师见张笑笑妥协了,也就顺坡下驴地说,“李小明,不准再打女生了,听见没有?”  李小明含含糊糊的“唔”了一声。  张笑笑调换好了座位坐下来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坐在后面的潭元海才是本班打架最狠的人,可是这个人一般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谁。但是如果谁惹到了他,他打起人来也是很凶的。所以班上的人,谁也不敢惹潭元海。  第二节是数学课,数学老师讲了十五分钟后,就布置几道题给同学们做,自己在讲台上批作业本。  突然,数学老师叫张笑笑和潭元海上去,张笑笑和潭元海先后走到了讲台上,数学老师温和的对张笑笑说:“张笑笑,你昨天的作业做得很好,十道题全部都对了!而且每一个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  转过头来,数学老师收敛起笑容来对潭元海厉声道:“潭元海,你看看你的作业,一塌糊涂,十道题,没有一题是对的,字也写得乱七八糟,看都看不清楚。拿回去重做。如再不合格,再重做。直到合格为至。”  看着潭元海沮丧的拿着作业本下去了,张笑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下课了,同学们都到外面去玩了,只有潭元海还在课桌上做数学作业。张笑笑走到潭元海身边。“潭元海,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  潭元海惊奇的抬起头,班上没有那个女生敢跟潭元海说话,更别说是做什么交易。  张笑笑没有理会潭元海疑惑的眼光,自顾接着说:“以后我的作业可以给你随便抄,但是你必须帮我教训李小明,让他不敢欺负我。如果同意,我现在就把数学作业本给你。”  潭元海的脸上露出来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好,没问题!”潭元海说着就把手摊开伸在桌子上。  张笑笑把她的数学作业本放在潭元海的手上。“抄作业也要有点技巧,不要让人看出抄的痕迹。”  一贯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对谁都亳不畏惧的潭元海第一次对张笑笑有了一点认同感。  第三节课是音乐课,张笑笑不小心越过了李小明划的三八线,李小明用书打了张笑笑的手一下。“我警告你,不要犯规,下次再越过这个三八线,就不是只这么轻轻的一下了。”  张笑笑往后看了潭元海一眼。“李小明,别人怕你,我可不怕,我不想跟你坐,不是我怕你,而是因为和你这样的人坐在一起太掉价,我也警告你,我知道你家的田地,不就是在路边的第三家嘛!我们上学放学,每天要经过五六次,如果每次损害一点,你就不怕到头来你们全家都喝西北风?”  前世的时候,张笑笑每次受到李小明的欺负,也曾经想过以损害他家的庄稼来报复他,但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张笑笑,知道庄稼对人的重要性,实在是忍不下心来损害庄稼。张笑笑现在这样说,也只是起到警告的作用。  果然,李小明听了张笑笑的话,眼睛里有了一丝惧怕的神色。嘴里却不服输。“你敢!”声音却明显有些虚弱。  “你敢欺负人,我就敢弄坏你家的庄稼,不信就试试,而且,你没亲眼看见,说到哪里也没人敢说是我弄的。”  李小明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下课后,潭元海把李小明叫到了教室外面,快要上课了,他们才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教室。从进了教室,李小明就一直偷偷的时不时看一眼张笑笑,同时又偷偷的溜潭元海几眼,气焰也消了许多。  一直好多天,李小明没有再找张笑笑的麻烦。而且焉焉的。  在前世,张笑笑好歹也是读到高二下学期的人,虽然没有高中毕业,但是高中的内容也是全部学完了。高三只剩下复习了。所以,小学五年级的知识,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先后两次单元检测,张笑笑都是满分。那个时候的农村孩子,因为各方面的条件很差,能考满分的人,凤毛麟角。张笑笑一下子吸引了老师和同学们的眼光。  看着同学们投来的钦佩的眼光,张笑笑的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在前世,她承受了太多鄙视、嘲弄的眼光。虽然后来,她有了钱,也有一些不还好意的人来接近她,讨好她,但是她从他们的眼睛看到的是更多的心机。这样发自内心深处的真正的钦佩,让张笑笑的重生之路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和潭元海接触的多了,张笑笑发现他也不是那么蛮横无理的人,反而,潭元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不会恃强凌弱,也从不欺负女生,虽然李小明没有再找张笑笑的麻烦,但是潭元海还是时不时警告李小明一下。  张笑笑开始的时候,只是想利用一下潭元海,后来看潭元海也不是个太可恶的人,决定在学习上帮帮他,所以有时候拿作业本给他的时候,会有意无意的问他,“潭元海,如果看不懂,可以问我。”  开始的时候,潭元海不以为然,慢慢的,他也会问一句。每次他问,张笑笑都尽可能详细认真的给他讲解。后来他不仅只是抄,而是对照解错。再后来,他不抄了,不会做的直接来问张笑笑。他的学习成绩,也从全班的倒数一二名,上升为倒数十名以外,后来达到了中间水平。  渐渐的,潭元海冷漠而又桀骜不驯的脸上,也会偶尔流露出一丝羞色的笑。虽然他们除了学习,别的从不说什么,但是从潭元海的眼光里,张笑笑还是感受到了他浓浓的感激。  那个年代,男女生是不说话的,如果那一对男女生有过多的交往,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被所有人打击得抬不起头来。可是张笑笑和潭元海的交往,班上没有人敢嘲笑。  班上有个女生叫张丽梅,是张笑笑她们村子里的,大张笑笑三岁,如果说潭元海是他们班的黑老大,那么,张丽梅就是他们班女生中的大姐大。许多女生都听她的话,,特别是张笑笑她们村子里的十多个女生,除了张笑笑,全都对她言听计从。  四年级的时候,张笑笑得罪过张丽梅,所以张丽梅邀约全村的女生孤立张笑笑,让她们不要和张笑笑讲话。所以从四年级开始到小学毕业,张笑笑都是独来独往。  说起那次得罪张丽梅,是因为张笑笑上学的时候,都带着一个军用水壶,带水到学校里去喝,有一次张丽梅向张笑笑讨水喝,张笑笑看这个张丽梅头发板结,还有虫子,身上的异味更是臭气熏天。嘴巴里的味道也如此,实在太脏了,就没有给她喝。因此就得罪了张丽梅。从此,张笑笑也不再带水到学校里去了。  如今张丽梅见这个张笑笑突然间学习名列前茅,受到老师的青睐,和班上的潭元海也关系很好,和班上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李小明同桌也相安无事。不禁对张笑笑刮目相看,主动跑来和张笑笑讲话,别的女生见了,也见风使舵,纷纷跑来和张笑笑重修旧好。  张笑笑在前世也算是阅人无数,历尽人情冷暖的人,此时此刻,也不禁感慨,真是江湖无处不在啊!  从此,上学放学的路上,张笑笑不再是形单影只,一大群女生叽叽喳喳围着她,张笑笑为了等弟弟,走得慢,她们也耐心等候。  其实,张笑笑很不喜欢这样,以前,张笑笑和弟弟两人一起上学放学,她还可以在路上边走边捡垃圾,现在一大群人跟着,她就不好意思再捡垃圾。这是一笔不少的收入呢!上学两个月以来,她捡垃圾的收入有五元多了呢!再加上爸爸平时给她的零用,张笑笑一共积攒了十六元钱。  再过两个多月,就要小学毕业了,张笑笑不想到三中上学,但是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办,继续上学是肯定的,不上学,她这辈子就白活了,她想来想去,只能是上县城中学。其他的学校安全更差,她不知道在其他中学是否能避开那个灾难。张笑笑知道,只有积攒更多的钱,才能实行她的计划并改变她的命运。  很快,张笑笑姐弟两就在学校里出了名,姐弟两都在同一个学校里每次考试都满分,这是史无前例的,那个时候无论老师还是家长,都很忙,从来不开家长会。  但是,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张笑笑爸爸妈妈的耳朵里。张笑笑的爸爸妈妈知道了自己的一对儿女在学校的优异成绩,当然是又高兴又欣慰。爷爷奶奶知道了也乐滋滋的。张笑笑心想,她一定要让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有更多的欢笑和更多的欣慰。  趁着爸爸高兴,笑笑又向爸爸讨了几元钱。  因为和同学们接触多了,张笑笑从潭元海他们村子里的同学口中知道了潭元海的一些情况。  原来,潭元海的爸爸早就过世了,妈妈带着潭元海又嫁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带着三个儿子,其中有两个儿子比潭元海大,开始的时候,潭元海天天被那两个哥哥欺负,后来,潭元海打架又凶又狠,那两个哥哥渐渐的也不敢再欺负他。可是潭元海也变得冷漠而又孤傲。  张笑笑知道了潭元海的家庭情况,深受感触,据张笑笑对潭元海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人,是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让他过早的领历了人情的冷暖,他不过是用冷漠来伪装自己内心的脆弱而己。张笑笑想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潭元海。  潭元海现在基本能够独立完成作业,张笑笑在他的作业本发下来后,帮助他解错。又根据他的情况帮助他查缺补漏。潭元海的悟性也高,没多久,学习提高得很快。张笑笑想,这样下去,潭元海考上初中,应该没有问题。  
    终于,要毕业考试了,同学们前所未有的紧张了起来,张笑笑也紧张,但是她的紧张不是怕考不上初中,而是她还没有想到怎么名正言顺的去县城中学上学。  那个时候上中学是按自己所在地分片规划,张笑笑所在地归划到三中,如果要到别的中学读,除了分数这个硬件必须达到条件,另外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有熟人,如果学习成绩够好,又有熟人介绍疏通,到哪个中学都没有问题。  张笑笑知道爸爸有几个同学在县城里工作,而且关系不错,找找他们,应该会有办法。问题是就算是县城中学愿意让她到那里去上学没有住处,也是不太方便。  那天,毕业考试结束后,张笑笑自信满满的走出考场,在考场外面,遇到了潭元海。“考得还好吧?考上初中应该没有问题吧?”  潭元海羞涩的笑笑,“不知道,等分数下来才知道。”  张笑笑记得前世,潭元海没有考上初中,也没有再复读。世事难料,不知道今世,他的命运是否会有所改变。  “我就算是考上了,也不一定会去读。”潭元海低着头轻轻的说。  “为什么不去,上了学,才能改变你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你妈妈的命运,无论如何,都要去上学。”张笑笑有些愕然,又有些失望,她辛辛苦苦帮助他,他却这么没有进取精神,竞然不想再上学。早知这样,她又何必费力费神,直接让他抄抄作业混到毕业就行了。  可能是看出了张笑笑的失望,潭元海解释说:“我家里可能没有能力再供我读下去。”  张笑笑听了,一时无语。潭元海家四个儿子,他妈妈和这位后来的爸爸又生了个妹妹,一共五个孩子,两个人养五个孩子,在八十年代初,连穿衣吃饭都成问题,更别说是上学了。  “上学也花不了多少钱,尽量向家里争取一下。”张笑笑也只能这么说了。她自己体会过没有钱的艰难和无奈。要是还有一点点办法,她也不会在前世的时候辍学了。  潭元海点点头走了。  不久,考试成绩就下来了,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语文和数学两科的平均分达到60分以上的就是考上了,只有一半的人达到分数线。张笑笑的分数毫无悬念,语文99分,可能是作文分扣了一分。数学100分,潭元海的语文65分,数学72分。这个分数已经算是中上水平了。除了张笑笑一切尽在预料之中,老师和同学们都大吃了一惊。  张笑笑远远的看见个子高高的潭元海显然很激动,脸色红红的。  李小明,马小红,张丽梅都没有考上。在前世,他们三个都去复读了,只有马小红考上了,张丽梅不久就结婚了,是张笑笑所有同学中结婚最早的一个,她结婚时,张笑笑好像在读高二。不知道今世,这一切是否会有所改变呢?  张笑笑乘老师和同学们不注意,悄悄的溜走了。  张笑笑已经想好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既可以避免了张笑笑的火灾,又可以避开家人的车祸。可是办法虽然好,实行起来却是难度很大。她需要一个周密详细的实施方案,而且事不宜迟,她得要在中学开学之前把一切安排就序。  张笑笑把考试成绩单拿回家,家人看了都很高兴。她的这个成绩进任何一个学校都没有问题,但是张笑笑不急着说这个转学的问题。  晚饭后,妈妈去菜园地里,奶奶在照看她养的那头大肥猪,爷爷出门了,弟弟也跑出去玩,爸爸在院子里修理农具,真是个好时机。  张笑笑走到了爸爸的面前,装作无意间的问:“爸爸,我们家一共有多少钱?”  爸爸很奇怪,“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个干什么?”  “爸爸,听说上初中因为要住宿,费用很高的。”张笑笑旁敲侧击。  爸爸看了张笑笑一眼,笑着说:“笑笑,这个不用你操心,你们姐弟两无论读到那儿,我都供得起。”  “爸爸,我们班有个同学,虽然他考上了,但是家里却没钱让他上学。你告诉我家里有多少钱,我心里才踏实。”  “现在日子越来越好过了,我和你妈农闲的时候去外面打工,再加上交的公粮,年底卖的猪钱,共有两千多块钱吧!对了,你可不要到外面去说,财不外露,知道吗?”  “好好,我保证不向外说,我知道家里有钱,就放心了。”  “你和乐乐只管好好读书,钱的事,不用你们担心。”  张笑笑知道她爸爸张为民是个能吃苦耐劳又头脑灵活的人,在他们家出车祸之前,在村子里也算是属于日子好过的人家。张为民人缘好,人脉广,常在农闲时节承包一些小活干,比如那里修路,他就承包一些基沟之类的活干,挣点苦力钱。是村里第一个出去打工挣钱的人。  张为民出生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是个初中毕业生,在他们那个年代,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了,和他一起上学时候的同学,但凡有一点关系的人,都在县城里吃公粮,张为民在十八岁那年,曾经到省城修了两年的铁路,后来被省铁路局招为铁路工人,吃了半年的铁饭碗,后来县里的县长,说本县是农业县,要大力发展农业,借给省上修铁路的一百个青壮年,铁路修好后要回家乡发展农业,所以县长把他们给全都要了回来。那个年代,做工人肯定比做农民要好,这次机会,成了张为民一生最大的遗憾。  张笑笑就是想借爸爸的这种心理,说服爸爸放弃家里的老屋,到县城去买房子,然后在县城里安居乐业。家里的两千块钱,她己经打探过,可以到县城买间临街的房子了。三十多年后,进城买房是多少农民的梦想,农民进城生活也是大势所趋,理所当然。但是在三十年前的八十年代初期,这个想法却是骇人听闻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离开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地,举家进城买房生活,这不是疯了,就是异想天开!  张笑笑知道,爸爸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要说动他不容易,爷爷奶奶更是不容易说动,但再难,张笑笑也要做,为了让他们远离灾难。  
    张笑笑的爷爷曾经参加过解放军,解放了以后,愿意留在城里的,就留下来,不愿意留下来的,就回家,爷爷从小就是个农民,对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听说解放后,家乡家家户户都分到了田地,他毅然决然的放弃留城的机会,回到了家乡,开始了每日和土地打交道的生活。可是后来又经历了许多的运动,终于一切都消停了,实行了个人承包责任制,农民真正拥有了对土地的自主权,这时要爷爷离开土地进城生活,是个多么有难度的事。  但张笑笑事在必行,她想,只要是人,都有弱点,抓住弱点,就可攻破。爷爷奶奶的弱点就是迷信。  村子里有一个叫王小利的寡丨妇,三十多岁,独自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儿子,日子过得清苦。王小利的妈妈,曾经是个远近闻名的神婆。她给人算命,百算百验,后来破四旧,被批斗死了。  张笑笑特意找到了王小利。  张笑笑开门见山,敲开了王小利家门就说,“王婶,我找你有个事情求你帮忙。”  “是笑笑呀!,快进来说。听说你考上了初中,真是个有出息的丫头。”  张笑笑跟着王小利进了屋子,王小利家有一间堂屋,两间正房,一间偏房。房里家具陈旧简陋。王小利的男人死了好多年,王小利独自带着儿子过,儿子上初二了,儿子上学,是家里最大的开支。  “王婶,考个初中算啥有出息,考上的多了。”  “听说你是全县第一名,这可不容易。对了,大才女,你找我什么事?”  “王婶,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保密,我是信你才来找你的。”  “你一个小丫头什么事这么神秘?好,婶答应你保密,说吧!”  “王婶,我求你去帮我家看风水,算命。”  王小利听了连连摆手,“不行,我可不会算命。这我可帮不了你。”  “王婶,我不需要你会,你只要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  “怎么说?”  “王婶,你到了我家,跟我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说,你早己得到你母亲的传承,会帮人看相算命看风水。你看出了我们家不久就有大灾难,而且现在所住的房子也风水不好,是凶煞之地,不易居住。总之,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就是了。”  王小利听了跳了起来,瞪着张笑笑。“你这小丫头片子,来逗你婶玩儿的是不是?”  张笑笑把王小利按坐回椅子上,“王婶,我是认真的,没逗你,只要你帮我,我会给你报酬,我不骗你,我有钱。你看。”  张笑笑从衣兜里掏出来二十五元钱。“如果你帮了我,这些钱都给你。”  王小利这才确定了张笑笑并不是开玩笑,但她不明白张笑笑为什么要这么做,平白无故作贱自己家人,说自已家这不好那不好,还说将有大灾,住地是凶煞之地,这不是疯了嘛!可这样的疯言疯语就是从一个刚考了全县第一名的小丫头嘴巴里说出来的。  张笑笑看出了王小利的疑虑,凑近王小利小声说:“王婶,你不会算命,我可会算,我说的这些事千真万确,可是我家人不会相信我,我也不能明知道家里将面临灾难而无动于衷,我这都是为我家人好,你说,我难道还会害自己的家人不成?”  王小利看张笑笑认真的样子,心里半信半疑。但她没有点头同意。“你说你会算命,你家人不信,我为什么要信?”  “王婶,我家人不信是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你呢,你帮我又不损失什么,还有酬金,我们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笑笑,我也不能为了一点钱就说瞎话骗人吧!知道的是你来求我帮忙,不知道的还说是我要骗你一个小孩子的钱呢。”  “王婶,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相信我,好吧!我先给你五元钱,你今天晚上到我家,告诉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让他们十天内小心一点,我弟弟乐乐有可能会跌折手骨,我爷爷会头破血流,就说这么几句话就给你五元钱,不亏吧?”  “如果十天内不会发生这些事呢?”  “如果十天内不发生这些事,说明我算得不准,我不会再来找你,如果发生了这些事,说明我算的准,你接着帮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三十元钱。”  王小利此时己经有些心动,毕竟,三十五元钱在当时不是个小数目,够他儿子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她一个女人家,挣点钱不容易。如果张笑笑说的全是真的,帮人帮己,何乐而不为呢?  “好吧!我先答应你今晚去说说看,如果十天内像你说的那样真的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当你没有和我说过任何话。”  “好,王婶,我就知道你是菩萨心肠,助人为乐,我谢谢你了!给,我说到做到,这是今晚五元的酬金。”  “笑笑,这事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好吗?”  “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看着王小利犹豫着把五元钱小心的收起来,张笑笑终于松了口气。她要借王小利她妈妈这块招牌,才能让自己的家人相信她的话。她才能劝家人举家搬到县城里去。但是万里长征路才开始走了一步,此路征途漫漫。  王小利把张笑笑送出门外还有些犹豫不决。“笑笑,我心里很不踏实,我怎么会信了你一个小孩子的话!”  “王婶,你这个态度去我家可不行,你要相信我的话,才能让我家人相信你的话。你先在家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才能让我家人相信你所说的话,你最好说,只因为不忍心看着相邻相亲的有难不说,所以好心提醒一下之类的话。好了,我走了,晚上一定来啊!”  张笑笑怕王小利反悔,说完话就赶紧跑了。因为只顾低头跑,差点撞到了迎面而来的两个人身上。  张笑笑抬头一看,是伯父伯母这对前世的冤家张为军和刘心丽。  “呀!笑笑,跑什么?你爷爷满村子见人就说你考上中学了,你为你爷爷光宗耀祖了!老头子高兴得要疯了,你也疯了不成?”刘心丽尖酸刻薄的说。  前世,刘心丽和张为军就说话常常这样阴阳怪气的,张笑笑总是忍气吞声,今世,她绝对要以牙还牙。  “什么老头子,那是你的公公,你应该叫爹。你这么大人了,不知道吗?”  张笑笑说完就跑了,留下一脸尴尬的一对极品夫妇。因为路上还有旁人,他们都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对极品夫妇笑。  
    张笑笑跑到家,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王小利是否会变卦,她反复想了半年的计谋,就全靠她了。据她对王小利各方面的了解,她应该会答应吧!  傍晚时分,张笑笑家刚刚吃完饭,王小利来了。张笑笑太激动了,王小利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妈妈热情的招呼王小利说:“王小利,你是稀客呀!多少年都不来家坐坐。”  王小利看了张笑笑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不是忙嘛!里里外外就我一双手,总有干不完的活。”  妈妈忙换了话题说,“还好利民这孩子听话,学习成绩也好!”  “对对,全都是为了他,再苦再难也让我自己一个人受着。”  “你这么年轻,利民他爸也走了那么多年,再找一个。”  “不说这些了,我今天来,是有点事要和你们说。”  “什么事,尽管说,只要能帮的,我们二话不说。”妈妈爽快的说。  王小利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我的事,是你们家的事,我先申明,如果我说了,你们千万别生气,我什么也不图,只图个心安。”  一家人都一头雾水,“王小利,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爷爷是个直性子,忍不住说。  王小利终于下定决心的说:“按理说,我不应该说的,管不了了,张大叔,你们可能都知道,我妈妈能掐会算,但你们也许不知道,我也学到了我妈的一点皮毛,大家都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所以我一直隐藏着没有表露出来。我最近看你们家可能会有灾,本不想说的,可相邻相亲的,不提醒一下又过意不去,说了又怕惹祸上身,我这几日真是坐立不安。”  奶奶赶紧说:“什么灾难?”  “张大叔在最近十日内,可能会头破血流,小乐乐也要注意,有可能会有伤筋动骨的灾难,你们这几日,万事小心一点。”  “能破解吗?”奶奶显然相信了。  王小利有些为难的说:“这个有点难度,因为你家的房子,建在路边,来往人多,难免留下脢气,更主要的是,这条路阳间的人走,阴间的鬼也走,煞气很重。要破解,不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奶奶急着说。  “除非搬家。”  “搬家?”大家都很振惊。搬家可不是小事。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搬家就搬家。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民,居住地是祖祖辈辈留下来的,除非是那些大的不可违的天灾,或者兄弟分家另盖房,否则是不会轻易搬家的。房子旧了破了,也就是就地修理或是翻盖。不像三十年后的今天,卖房买房搬个家,是很自然正常的一件事。  “王小利,搬家这样的事可并非儿戏啊!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爷爷疑惑的说。  “所以说我一直不敢和你们讲,我也知道搬家避灾并非小事,但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  王小利见大家神色疑重,便起身告辞,“我走了,对不起,怪我多嘴,泄露天机,对自己不利,还害你们增加困扰。有的祸,躲过去了是运,躲不过是命,天命不可违啊!”壬小利说着,就逃也似的往外而去。  奶奶半信半疑,“王小利说得那么吓人,会是真的吗?”  “她生活困难,无非就是为骗两个钱花而已。”张为民不以为然。  “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是小心一点没有错,乐乐,十天之内,不许到外面去玩,在家做作业,听到了没有?”妈妈对乐乐嘱咐着。  “十天不出门,那可要闷死我了。”乐乐不高兴的嘀咕。  “闷十天死不了。”张笑笑逗弟弟说。  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虽然还是疑虑重重,但从心理上,还是趋于认同爸爸的观点,认为王小利是胡说,只为骗取一点小钱花。哪有她说的那样玄乎,再说,多少年了,从没听说过王小利会算命。  张笑笑知道,要让家人相信,并非易事,更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做到的,王小利所起的作用,慢慢才能显现。  第二天中饭后,张笑笑背着篮子去田地里割草,经过张为军家门口时,见张为军站在门口和姑父说话。在前世,姑父是唯一一个让张笑笑有好感的亲戚。在张笑笑走投无路的时候,在姑姑都不想接纳她的时候,姑父收留了张笑笑两天。为此,姑姑和姑父吵了一架,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张笑笑悄悄的走了,从此开始了流离在外的日子。  话说张笑笑见了张为军和姑父,她只叫了一声姑父,没有叫张为军伯父。  张为军昨天的气还没消,今天又见张笑笑对他视而不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本来就是个心胸狭窄的人。换别的人,不会和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置气。他是个极品,斤斤计较,小肚鸡肠。  张为军家有一条大黄狗,高大凶猛,站起来有成人高,多少小孩都怕。这时正爬在张为军家门口。  张为军恶向胆边生,丧心病狂地呼唤狗去咬张笑笑,大黄狗听到主人的指令,喉咙里低吼一声,就猛然扑向张笑笑,爪子一下就搭到了张笑笑的肩头上,张开血盆大就向张笑笑咬来,张笑笑惊慌之下猛然闪开,并随手抄起镰刀向狗挥去。狗抓破了张笑笑的衣服,但见张笑笑挥舞着镰刀,不敢前进,张为军再一次发出命令,“大黄,咬,上去咬。”  一旁的姑父赶忙制止。“大黄,不许咬,爬下,爬下,快爬下!”  大黄狗看看张为军,看看姑父,又看看笑笑,终于爬下了。  姑父有些不满的对张为军说:“你怎么能唤狗去咬笑笑呢?要不是我亲眼看见,真不敢相信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时一位村里的路人也说:“张为军,大人之间的问题大人自己解决,唤狗去咬孩子,实在不应该。”  张为军不以为然,“只是吓她一下而己,又没有真的咬到,如果我真的放狗去咬,早不是这个样子了。”  张笑笑有心想打击张为军两句,但是她迫于狗的威力,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暂时忍了下来,转身无言地向家走去。  张笑笑走进家门,在院子里缝衣服的妈妈见了奇怪,“笑笑,刚刚出门时衣服还好好的,一贬眼功夫就破了,怎么啦?”  张笑笑一时委屈,眼含泪花,声音哽咽。“刚才张为军唤狗来咬我,要不是姑父拦着,我早被他家的狗撕碎了。”  妈妈很气愤。“他为什么要唤狗咬你?”  “我也不知道,我从他家门前过,姑父和他一起站在门口讲话,我叫了声姑父,他就唤狗来咬我。”  在一旁抽烟的爸爸听了,拎起一根木棍就向外走去,妈妈忙丢下手里的活,跟上爸爸,“你干啥?去打架?”  爸爸头也不回,“去打狗。”  
    奶奶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跑出来拉着张为民。“儿子,算了,你哥他就是一头驴,一头猪,我们是人,不和畜生一般见识。啊!”  爷爷吼道,“放开,让他去,就是你这个老婆子太忍让了,才让他越来越放肆。这回他敢放狗咬笑笑,下回就能放狗咬你和我了。”  爷爷和张为军的矛盾由来已久,他们两经常吵架,但是张为民和张为军两兄弟却从来没有吵过,因为每次都是奶奶拉着张为民,认为兄弟吵架太伤感情。也太伤风化。  这次,张为民却没有再听老太太的,毅然决然甩开老太太的手就往外跑。爷爷奶奶,笑笑,乐乐和妈妈全跟着他跑出去。  张为民跑到张为军家门口,姑父走了,张为军还在,那条大黄狗也还爬在门口,张为民说:“是哪只不长眼睛的狗,敢咬我们家笑笑。”  狗是最会看人脸色的东西,所以人们都把那些会看人下菜,惯于趋炎附势的小人形容成狗奴才,走狗,狗东西,狗眼看人低。那大黄狗见来者不善,便夹起尾巴就要逃走。  张为民眼疾手快,一棍子打下去,大黄狗惨叫一声,瘸着腿狼狈逃窜。  张为军大吼,“张为民,为啥打我家的狗。”  张为民也用同样的声量叫喊,“它咬我家笑笑,就该打。”  “它没咬!谁看见它咬人了?”张为军极力狡辩。  “我也没打你的狗,谁看见我打你的狗了?”张为民也学张为军的无赖。  “我就亲眼看见你打我的狗。”  “我也亲眼看见你叫狗咬我家的笑笑了。”  “胡说,当时你根本就不在场。”  “这么说你己经承认了这个事实。你故意放狗咬笑笑的事实。”  “我没承认。”  “你说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刚才你己经亲口说出了事实。大家都听见了。覆水难收。话也如此。”  张为军气得一时无语。  刘心丽和她的那对女儿老大张一双和老二张二双听见吵闹也跑了出来。  “谁打我家狗了?”张一双尖声叫着。看见张笑笑。张一双冷笑一声。“张笑笑,考个烂中学就乐得疯疯癫癫的,昨天撞到我爸妈,不知道叫声人,还出口骂人,要是考上个大学,那还不尾巴翘天上了,不过看你那个怂样,考大学恐怕是做梦吧!”  张笑笑反唇相讥,“我考不考大学不劳你操心,不过我要更正一下,昨天我可没骂人,是你妈说我爷爷这个老头子要疯了,我告诉她,她不应该叫我爷爷为老头子,应该叫声爹的,这也叫骂人吗?照你们的罗辑,教她尊重老人叫骂人,那她骂老人那就是正常的,这就是你们家的好家教吗?”  张一双气得歇斯底里地冲过来就要打张笑笑,被爷爷拦住并甩了一个巴掌。  “你爸那个混球,无缘无故放狗咬人,你妈也是个没教养的,你也小小年纪,抬手就想打人,都是一家子什么混帐东西。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在我面前张扬。”  同样是孙女,爷爷这样明显的厚彼薄此,更令张为军夫妇恨得咬牙切齿。这一巴掌仿佛就是打在他们的脸上。  刘心丽和张为军一起张牙舞爪地向爷爷扑过来,爷爷被推倒了,头磕在一个石头上,顿时血流满地。  奶奶见了,嚎啕大哭起来,“真是作孽啊!养个儿子是个白眼狼,打起老子来了,要知道会是这样,小时候就把你给掐死了算了,留在世上害人那。”  张为民拿着打狗棍劈头盖脸的向张为军他们打去,一家人抱头鼠窜,躲进了家里。不一会儿,张为军也拿着一根棍子从家里出来。张笑笑看事情可能要闹大,大声喊叫着,“打人了,张为军打老人了,张为军打自己的老爹老娘了,打死人了!”  听到张奶奶的哭声,早己跑来许多村人的围观,张笑笑一叫,更来了好多人,看见张为军气势汹汹的拿着一根棍子走出来,人们围了上去,夺下了张为军手里的棍子。张为民一家赶紧送张爷爷去村里的赤脚医生那里去包扎,所幸只是破了点破,并无大碍。  在前世,虽然张笑笑的爷爷一直和张为军不合,但是两家的关系还没有僵到这样大打出手的地步。否则,张笑笑也不会把钱交给他们保管,以至于肉入狼口。他们的矛盾冲突提前了五年,这一切的改变,是因为张笑笑早已不是原来的那个人,她的行为的改变,导致了这一系列的改变吗?  张笑笑细细回想,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因她而起。她记得在前世时,她知道考试成绩之后几天内爷爷就跌破了头,但并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是放牛的时候不小心摔倒跌破的。  这件让爷爷头破血流的事件最终以张为军的道歉而收场,但张为军的道歉并不是自觉自愿的,而是迫于乡上的保卫人员的强制威逼之下的道歉,并交了爷爷的医药费,并受到了惩罚。  这件事以后,张笑笑家和张为军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张笑笑想,这样也好,以后两家人再无任何瓜葛,老死不相往来更好,就他们家那副德行,眼不见心不烦。  每次张笑笑从张为军他们家门前经过的时候,都可以感受到他们家人的那种恨得咬牙切齿而又无可奈何的表情。张笑笑感叹,真是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两个回合下来,张为军他们也感受到她张笑笑也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所以再不敢轻举妄动了。想想前世,就因为自己的一再忍让,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爷爷的头破血流,应验了王小利的话,想想王小利所说的那些话,什么地处阴间之鬼必经之地,什么煞气之地,真让人心里堵的慌。不信吧又有爷爷的事实摆在哪里,若相信,那搬家又是个**烦事。既费钱又费力还费神。再加上爷爷受伤,一家人为此闷闷不乐。  
    因为怕乐乐如王小利之言真的受到伤害,爷爷受伤后,家人更不敢让乐乐独自出去玩了。每天把他关在家里,由奶奶专门照看。  这天,乘奶奶一不留神,乐乐就偷偷的溜出了门。等奶奶发现乐乐不见了,就赶忙跑到外面四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其实乐乐就在家门口附近,他刚溜出家门不久,就听见奶奶呼叫他的声音,于是就近躲了起来。  乐乐看见奶奶走远,才走了出来,独自一人找了个地方玩。乐乐没有去找豆豆他们玩,前天他偷跑出来,到豆豆家玩了不一会儿,就被随后赶来的奶奶给抓了回去。  那时候没有电视,小孩子也没有什么玩具之类的东西,所以在家里实在没有什么可玩的,走出家门就不同了,外面天大地大,连呼吸都是舒畅的。随便找一片草地,找几个虫子,都玩得津津有味。  乐乐找了个僻静而且有草的地方,抓虫子玩。一个人也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刘心丽从田地里回家,看见小乐乐一个人端在那里玩,刘心丽只要看见乐乐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她都恨得心里痒痒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  从她嫁给张为军,就见自己的丈夫和公公经常吵架,结婚没几天就分家了,后来小叔子张为民也结婚了,但是两个老家伙却对这个小儿子家两口子很好,从来不见他们吵架,还帮他们带孩子帮他们干活,真是气死人了,更可气的是,自己家一连生了三个丫头片子,老大还在三岁的时候生病死了,这一家却还生了个儿子,这下子两个老家伙更是对他们家好了,把个孙子当心肝宝贝来疼,当两个老家伙每次抱着这个孙子在村子里晃悠,刘心丽都巴不得上去把那个小兔崽子掐死。更要命的是,人家一儿一女读书都好,自己家的两个女儿没有考上初中,早早的就回家干农活,以后也是一辈子的农民。  刘心丽一想到这些就心里止不住的冒火。凭什么他们家就样样比自己家好,就是因为两个老家伙对他们偏心,老天爷也偏爱他们。她就是见不得他们好,她天天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一直以来,心理不平衡的刘心丽每次见到这家人,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他们听了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过多的说什么,那天撞到笑笑那个死丫头,她却一反常态的伶牙俐齿,说得她在旁人面前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他们家还打上门来。结果一场混战,但他们家却在乡保面前反咬一口,把所有过错都推得一干二净,却让她丈夫去道歉并受到了罚款。刘心丽更是时时刻刻恨不得把这家子人杀光了才解恨。  刘心丽这时见乐乐一个人在那里玩,见乐乐长得白白胖胖,心里更恨,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么聪俊可爱的儿子!凭什么他们家就有!  这时乐乐无意间抬头看见了刘心丽,稚气地叫了一声“大妈”。刘心丽哼了一声,乐乐见伯母一脸凶狠的样子,想起姐姐曾经告诉过他,要远离伯母一家人,他们都不怀好意。便站起来要往家的方向跑去。  刘心丽大喝一声,“站住”  乐乐不由的停了下来,“大妈,干啥?”  “见了我为啥要跑,我有那么可怕吗?”刘心丽目露凶光,一把抓住正欲跑走的乐乐,乐乐急着挣脱,刘心丽手上一用力,捏得乐乐的小手生疼,乐乐不由自主地大声叫了起来。并极力挣扎。  “你叫什么叫!”刘心丽心里更加发恨,手上更用力。两手一掰,生生把乐乐的手给掰断了。乐乐惨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这时,闻声而来的奶奶见了,吓得失魂落魄,也顾不上责骂刘心丽,心急忙慌的跑过去抱起乐乐就向赤脚医生家跑去。  村里的赤脚医生医术有限,闻讯赶来的爷爷和张为民赶快驾着马车带着乐乐向县城里赶去。经过检查,乐乐左手手腕关节脱臼了。  而且筋道扭伤严重,手上的皮肤又青又肿。  乐乐在医院观察了一天一夜就回家了。小脸又黄又瘦,全家人看了都心疼不己。  爷爷和爸爸要去找刘心丽理论,胆小怕事又一贯喜欢息事宁人的奶奶和妈妈却一直苦苦拦着,劝说着。  “我活了六十多岁,枪林弹雨都过来了,这世上没什么可怕的,我去杀了他们一家子,省得天天这样吵着,打着闹心。去一了百了。”火爆脾气的爷爷这样说着。  奶奶含泪骂道:“你这个死老头子,那几年你去打仗,生死不明,我苦苦撑着,熬着,难道就是为了等你回来杀自己的儿子。让子孙后代受尽世人的嘲笑,让笑笑和乐乐他们以后出门让人指指点点,说这家人老子杀儿子儿媳,你让他们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照你说哪这事就这么算了?我孙子此不是白疼了一回,受人欺负还做个缩头乌龟,我做不到。我宁愿死也不做缩头乌龟。”爷爷几乎要暴跳如雷了。  张笑笑用小手拉着爷爷,“爷爷,我们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爷爷听了有人支持他,火气小了一点。“看,你连个孩子都不如,好笑笑,有血性,像我。不像你奶奶,人家骑头上拉屎拉尿都不敢吭声,还拉着也不让我吭声。”  “小孩子懂什么,笑笑,不要管大人的事,走开。”妈妈斥责笑笑。  张笑笑没有理会妈妈的话,“爷爷,我们既要为乐乐讨回公道,又要合理合法,不能做伤害自己的事。”  “那怎么办,去乡保那里反映?乡保顶个屁,让她道个歉,罚个款,有什么用?”  “爷爷,我们不去找乡保,去找派出所,找公安。让公安的人把他们抓进去关几天,吓吓他们,否则以后更是无法无天了。”  “对,这样更好!”妈妈也赞同笑笑的提议。  以其让爷爷去拼命,不如让别人代自己去讨说法。奶奶也赞成这样。“对,让国家去收拾他们,我们不用自己去。”奶奶连连点头。  
    最终,全家人采用了张笑笑的提议,去了公安局报案。  公安局的人穿着威严的白色的公安制服,开着警车来抓刘心丽时,往常横蛮的刘心丽看见威武的公安荷枪实弹的出现在面前时,吓得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全村子的人都来围观,看着刘心丽像滩烂泥一样被公安押上了警车。张为军和两个女儿,平日里神气活现,对任何人都是气势汹汹的,此时,却都脸色苍白,眼睁睁看着刘心丽被带走了,自始至终,不敢言语一声。  看着张为军一家焉头巴脑的样子,张笑笑一家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全家人都夸笑笑的主意好。以前村子里有什么事都是找乡保,乡保的威慑力度不大,不像公安这样,一出面,就把人震慑得一愣一愣的,真带劲。  刘心丽被关了二十多天才放出来,出来后,整个人焉了,就像被抽了脊梁骨。那个时候的人极注重名声,进过一次局子,一辈子都是个短处,和人争吵,首当其冲就会被人拿出来奚落一番。  张为军他们家终于消停安静下来了。  张笑笑家却乌云密布,陷入了王小利预言的恐惧不安中。两次预言灵验,说明王小利所说并非虚言。居住凶煞之地,以后还会有什么灾难呢?或者,灾难会源源不断?令人越想越害怕,恐怕,真的要搬家才行了。  张笑笑记得前世时,弟弟乐乐的手是因为和小伙伴们打闹而跌倒摔伤的,现在这样,只因为是张笑笑的改变,从而对张为军一家人的态度转变而带来的蝴蝶效应。所以命运也并非改变不了,张笑笑相信她有能力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张笑笑打算再次去找王小利。  张笑笑家最近发生的这些事,同住一村的王小利当然一一听说了,两件事都那么大动静,想不知道都不可能。发生了这两件事,王小利不得不对张笑笑这个小丫头片子刮目相看,也许,她真的能掐会算,否则,怎么会知道将会发生的事,而且时间,事情都那么准确。再说,那么乖巧聪明的一个小姑娘,她难道还能害自己家人不成,为了那三十元钱,王小利决定帮张笑笑把戏给演下去,而且,她现在己经骑虎难下,按照约定,如果张笑笑的预言灵验,她就要帮忙演下去。所以在张笑笑找到王小利之前,王小利就决定要帮张笑笑了。  当张笑笑来到王小利家,王小利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来找我干啥,你算命真的很准,你先帮我儿子算算,我就答应你,帮你继续演下去。”  这对张笑笑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她已经活过一次,知道她身边所有人的未来。  “你儿子一年后初中毕业,会考上中专,以后会成为吃国家粮的人,讨个城里的媳妇,然后把你接到城里去享福。”那时候初中毕业考上中专国家包分配工作,许多寒门弟子因此跳出农门。那时的中专生比三十年后的大学生都吃香。  王小利听了张笑笑的话,激动得两眼发光,任谁听了自己的儿子以后有出息都会高兴,更何况一心一意为儿子终身守寡的王小利。“笑笑,是真的吗?你该不是说了哄我开心的吧?”  “王婶,一年后你就可以知道真假了。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你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否则就不灵验了。”张笑笑故弄玄虚的说。  王小利赶紧说:“我不说,谁也不说。”  张笑笑心里暗暗高兴,王小利已经完全相信她了。  “笑笑,你们家的住地真的是凶煞之地吗?”  “当然,要不然住得好好的,搬了干啥?”  “笑笑,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呢?”  “王婶,你只需要坐在家里,等我的家里人来找你,问你如果搬家,搬到哪里好,你就告诉他们,先看看家里各人的生辰八字,然后胡乱算一通,说要往北,一直往北,最后找到县城的凤阳街。”  王小利打断笑笑,“笑笑,你让你家里搬到县城去?”  “是啊!到县城买一个房子住下,也不需要建盖。”  “一家子农民离开土地去城里住,吃什么?笑笑,能不能就在村里另选个她方建房。到县城里,不太妥当吧!”  “王婶,我的时间很紧,来不及和你讲太多了,总之一句话,如果不搬家,我们家将有灭顶之灾,只有搬到县城,我们才有活路。我都是为家人好,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别的不用你担心。”  听了张笑笑的话,王小利吓了一跳,灭顶之灾?没有把握,谁会咒自己家有灭顶之灾。王小利只得点头,一切听从张笑笑的安排。包括怎么劝说张笑笑家人。  王小利不禁心里暗暗叹服,笑笑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说话做事井井有条。真不简单。  一切就如张笑笑所预料的那样,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最终还是决定搬家。张笑笑在一旁说:“爸爸妈妈,要搬家,就好好看看,那里风水好就搬到那里。”  “对,看看村子里那里风水好,免得以后又后悔。又要折腾。”爷爷道。  “那就去请王小利看看,经过这两件事,看起来她还真有一点能耐。”奶奶也附合着。  于是,由妈妈出面,去请王小利来家里看看。  王小利跟着妈妈来的时候,比上次来要自然多了,上次是心虚,现在踏实多了。也演得更像了。  她装模作样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并把全家所有人的生辰八字都看了个遍,苦思冥想一番后凝重的说,“快搬吧!再住下去,恐怕会有灭顶之灾。”  全家人听了惊骇万分。奶奶急了,“那搬到那里好呢?”  王小利又低头算了一下,“最好是离这里越远越好,最好是北方,离这里三公里外。”  爸爸张为民想了一下,“那就是县城的方向。三公里外那就是县城,你的意思是要搬到县城里?”  王小利忙点头,“对对,就是县城的方向。三公里外就是县城。”  爷爷顿然拒绝,“不行,搬到县城里去喝西北风啊!这田地怎么办?猪鸡牛马怎么办?”  “张大叔,这凶煞之气对你们全家入侵太深,只有避到三里之外,才能免去灭顶之灾。常言说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爷爷,树挪死,人挪活,那一方的水土都可以养人,县城里的人能活,我们自己为啥不能活呢?我们也不比人家差。再说,县城离这里又不远,田地可以回来种,猪鸡牛马就不养了呗!”张笑笑知道爷爷很固执,最难说服,但是,如果爷爷同意了,事情也就成功了一半。  
    王小利也知道,在这个家里,是张笑笑的爷爷说话最管用。王小利接着张笑笑的话,“张大叔,笑笑说的对,县城离村子那么近,让儿子和儿媳妇回来种地,耽误不了。再说,宁做城里一条狗,不做山中一朵花,在城里好歹还有点剩骨头啃啃,在山里只有清风。而且,自古最穷是农民,到了城里,找个营生做,以后好了,恐怕还看不起地里的那点收成。”  一旁的乐乐听了,知道家里准备搬到城里去住,高兴得直拍手。“好呀好呀!城里好,我要到城里上学。”  妈妈轻声责备,“城里有什么好的。”  “城里什么都好,城里干净,城里人穿得体面,城里买东西方便。”乐乐连珠带炮。  爷爷默默的抽着他的旱烟,不言语。  张笑笑又转向爸爸,“爸爸,人们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看看你们的那些同学,有本事的都往城里去,只要有钱,到那里都能活命,在城里,赚钱的门路很多。再说,万一真的什么也干不成,你还有田地,怕什么?无非就是这点路程,买一张三轮车,你带着妈妈,二十分钟就到了。”  王小利连连点头,“你看看,还是你们家的笑笑想得通透明白,难道你们两个大老爷们还没有一个丫头有勇气面对?别的不说,为两个孩子也值,城里上学,条件多好。再加上两个孩子本身就有出息,去了更错不了。”  张笑笑见爷爷和爸爸都沉默不语,趁热打铁。“爷爷,爸爸,既然把王婶请来了,不如就去县城看看,看县城里那儿最适合我们家住。”  爷爷放下烟斗,终于发话,“我和老婆子都是土埋脖子的人了,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两不走,为民你们两带着笑笑和乐乐去。农忙的时候回来干几天,平日里就弄点小营生,实在混不下去,又再回来,我们在这儿守着这个根据地。”  “这……”王小利看看张笑笑,欲言又止。  张笑笑想,要说服爷爷奶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反正离那个灾难还有四年的时间,爷爷奶奶暂时住在这里也没有关系。重要的是先到县城去抢占先机,并让自己也顺理成章的到县城中学去上学。  “那我们先到县城里去看看再决定吧!”爸爸说。  说走就走,一家人和王小利一起向县城走去。一路上,人人各怀心事,只有乐乐是最高兴的。  王小利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和笑笑之间的交易被人知道,那她就是利用迷信活动骗人,她自己的妈妈就因为这个罪名而死,奶奶和妈妈对于进城生活这事,是不情不愿,惶恐不安,却又无可奈何的,爷爷是压根就不喜欢城里的生活,他喜欢土地,人和牲口所有吃的都来自于土地。经历过饥饿的人,认为拥有土地才能心安。爸爸张为民,他既有去闯荡一番的豪情,又有对结果未知的惶惑。而张笑笑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一切都按自己预定的方向发展,忧的是前面困难重重,任务艰巨,她不仅要把全家带离灾难,还要带领他们过上富裕的生活。  根据事先张笑笑的交待,王小利把张笑笑一家带到了县城的凤阳路段,说在这段路上安家,是最好的,不仅风水最好,而且和家里所有人的八字相符相宜。  这条路的对面是城关学校,也是县城中小学校,右面是一条很深的护城河。也是城市的排水道。张笑笑记得差不多两年后,这条河就用盖板盖了起来,成为一条朝阳街,凤阳路就成凤阳街,并成为了县城最热闹的繁华地段,此后几十年来一直繁荣昌盛,房价也成百倍的增长。  爷爷却不以为然,认为旁边这条沟不方便。不过他认为学校就在对面,对笑笑和乐乐上学倒是很方便,不用再为上学而起早贪黑的。  一打听,还真巧,就在学校的正门对面,有一户人家要卖房,其实不是巧,是张笑笑一有空就往县城跑,知道这家人要卖房,所以就设了这么些计谋把家人引到这里来的。  那房子很小,只有三小间,厨房和卫生间在过道上隔了一小间,总面积大概有四十多平方。和家里两百多平方带院子的房子是没法比的。  爷爷住惯了宽敞的房子,当然不满意这样的房子。一问,这样的破房子要1千8百元钱。更不高兴了,这1千8百元钱,可以在村里建一所宽敞明亮的大瓦房了。  房主听了很不高兴,说那你就回村里建一所宽敞明亮的大瓦房去。  张笑笑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驳爷爷的面子,所以也没有说话。  回家的路上,张笑笑一路在劝爷爷,“爷爷,城里的房子,寸土寸金,以后还会涨,现在的价,己经是最低了,也是最划算的时候。”可是说得口干舌燥,爷爷也不为所动。观念不同,真是无奈。  晚上,张笑笑诀定从爸爸哪儿打开缺口,乘爸爸一个人在门口抽烟时,跑到爸爸身边,“爸爸,去把那个房子买了吧,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身边也正好有够买房子的钱。三年后,那个房子升十倍的价都不止。”  爸爸不相信,“三年后升十倍?你听谁胡说的?怎么可能!”  “爸爸,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求求你了,就算是我向你借的钱行不行?我一年后就还你。那房子用来住当然不行,但可以用来赚钱,那房子就在学校对面,随便卖点学习用品都可以赚钱,比你汗流浃背挖基沟赚得轻松,赚得快。再说,房子又不会跑,一年后如果我赚不到钱,原价卖出也没问题。你借钱给我买房子并没有任何的风险。”  张笑笑拉着爸爸的手,撒娇耍赖,软磨硬泡,爸爸终于松了口,“好吧!买下来,但你爷爷绝对不会同意,我们先瞒着他们。等买了再告诉他们。”  “好好好,爸爸,还是你有主见,爷爷观念太落后,我们不能事事听从他的。否则我们也变成老古董了。”  爸爸嘘了一声,父女两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家门。  第二天一早,张为民和张笑笑父女两悄悄瞒着家里的其他人,到县城找到那家房主,经过讨价还价,以一千六百八十元的价格买下了房子。那个时候的房子没有房产证,但是有地契。这个地契也等同于房产证。张笑笑在前世有好多本房产证,却从来没有见过地契。  张笑笑拿着地契,就像是吃了个定心丸,重生以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  家里亲人出事,有可能好几天都不能更新,请大家原谅!  
    张笑笑和爸爸回家后,告诉爷爷说已经买了房子,付了钱,价格多少,三天后交房,并拿到了地契。  这是爸爸第一次瞒着爷爷做的最大的一次决定。  爷爷平静的抽着烟,只“嗯”了一声。就接着抽他的烟。这倒是很令人出乎意料。  已经既成事实,奶奶和妈妈也没有过多的说什么,但是她们心里还是很担心,离开田地到县城里去生活,这是很疯狂很可怕的事情。是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  爷爷奶奶坚决不去县城里去生活,妈妈也说去县城里没有事情做,心会慌,全身都不舒服。只有乐乐听了高兴的问这问那。  晚饭后,张笑笑向爸爸要了六块钱,凑足三十块钱,就向王小利家走去。  当张笑笑把三十块钱如数交到王小利的手里时,王小利很是感叹了一番。“笑笑,你身上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能说动你们家的人,还真的不容易,你是怎么做到的?”  "王婶,这要好好感谢你,要是没有你的帮助,我不可能达到目的。你是我张笑笑这一辈子的恩人。"张笑笑说这话是由衷之言,能走出这一步,就意味着她和家人的悲惨命运将会彻底改变。  王小利忙说:“恩人我可不敢当,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我是为了钱。”  张笑笑心里暗暗的说:“以后你就知道我的话并非虚言了。”  三天很快过去了,尽管爷爷奶奶和妈妈不太乐意买那个房子,但还是想再去看看房子,全家人都高高兴兴去看房。  到了县城凤阳路,房子己经腾空,但是房主没有立即交出钥匙,他一脸为难的神色。  “张为民,不好意思,我这个房子,本来是答应了这个朱家明的,但是他一直凑不够钱来,那天你们刚来付了钱,晚上他就来了,他愿意多出一点钱,能不能把房子让给他?”  房主旁边的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笑着点头说:“是是,可以加一点钱给你们,能不能让给我?”  张笑笑记得在前世的时候,这个房子是她的高中同学朱灵家的,朱灵因为长得漂亮,又是县城里的人,非常的骄傲蛮横,常常欺负和嘲弄来自农村的同学,张笑笑因为脸上有疤痕,内向自卑,常常遭受朱灵的嘲笑和作弄。  高中毕业后,朱灵凭着那张脸蛋,嫁了个家里有背景的男人,给朱灵找了个在铁厂的工作,后来朱灵离了婚,铁厂改制,朱灵下了岗,但是她的父母把这间商铺给她,朱灵靠着这间商铺的租金,每天热热闹闹的打打麻将,和各种男人**不清,日子也过得衣食无忧。  张笑笑想,这个朱家明一定就是朱灵的爸爸了,既然我的命运将要改变,你女儿的命运也要改变。前世,她不可一世的俯视着我,今生,也让她尝尝生活的艰辛。  “这个房子我们家已经买了,不可能让给你。”张笑笑坚决的说。  张为民却笑着说:“你能再加多少钱?”  “我再加你一百块钱,才三天,你就赚了一百块钱,不亏吧?”  看爷爷和爸爸都有些心动的样子,毕竟,那时的一百块钱,几乎是一个强劳力一年的收入了。张笑笑想起朱灵那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禁激动的大声说:“不行,再加多少都不行。”  “张为民,你们家不可能是一个小孩子当家作主吧?”朱家明故意激张为民说。  “算了,我们已经买了,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看看吧!”张为民没有被朱家明的话所激。  “你看,你们家的人多,这个房子也不够你们住,你们用这点钱去别的地方买一间大的。”朱家明极力劝说着。  “那你自己去别的地方去买好了。”张笑笑说完转向房主说。“大叔,按照约定,今天应该交钥匙了。”  房主无奈,把钥匙交到张为民的手里。“你们再好好商量一下吧!”  张笑笑把钥匙从张为民的手中拿过来紧紧的拽在手中。“没什么好商量的。”  “张为民,我再加50块钱,让给我了。”朱家明仍然坚持着。  “你就是加再多也不让,你快走吧!”张笑笑孩子气的说。  “算了,你到别的地方看看,我买这里的房子,图的是两个孩子上学方便。你看孩子实在太喜欢这房子了,不能为你这点钱伤了孩子。”张为民见自己的女儿一副生怕好东西被别人抢走一样,再想想女儿说的话,也许,这个房子以后有可能真的会大涨。而且,到城里买房子,不仅仅是住,还要干点小生意。像女儿说的那样,卖点小孩子的东西,也可能会赚钱。  朱家明对张为民说不通,又转向张爷爷,他殷勤的递给张爷爷一根烟,爷爷摆摆手,“我不抽这个。我只抽旱烟。”  “张大叔,我可以帮你们找一间大点的房子,这个价钱可以买到了,真的,你如果不信,等找到房子再说转让的事也可以。”朱家明仍不死心的说。  爷爷有些犹豫,对儿子说:“要不然,到别的地方看看再说。”  “爷爷,你忘记了王小利是怎么说的了吗?只有这里才是最合适的。”张笑笑生怕夜长梦多,不能留有余地。而且离开学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她耽误不起。  张笑笑又拉着张为民的手。“爸爸,我和乐乐快要开学了,你还没有帮我们办转学,那么多的事,别再耽搁了!”  “好了,你别再说了,我们绝对不会转让给你,这个房子我们要定了。”爸爸终于斩钉截铁的说。这是爸爸第一次在爷爷面前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爷爷叹了口气。“我又不来住,你们也大了,自己喜欢那里就那里吧!”  朱家明见实在无机可乘,摇摇头,无可奈何的走了。  房主笑着对张为民说:“你家的这个闺女,小小年纪,却主意很大,真是了不得哟!一家子都是农民,能到城里来买房子,更是了不得。好了,现在房子是你们家的了,这里没我的事了。”房主说完,背着手,走了。  ……………………………………………………………………………………  我回来了,以后正常更新,心在疼,要是我年轻的弟弟能重生!就好了!  
    朱家明和房主走了,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大家都很激动,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厕所就在屋里,很方便,夜里起来就不用怕黑了,也不怕冷了,厨房虽小,但这里显然不用烧柴火,是烧煤,这个柴火,满山都是,只要出点力,就可以打到,煤却只能用钱买了。水也接到了家里,不用每天早晚挑水了,一扭龙头,白哗哗的水就流淌了出来,城里人真会享受,什么都很省事,方便,可是城里又是花钱如流水的地方,处处都要花钱,可是到那里去找钱来花呢?  因为原来有人住过,门锁是要换的,床和一些生活用品也要搬过来。一切弄妥当后,天也晚了,爷爷奶奶回村里去了,爸爸妈妈和笑笑乐乐就住在这新买的房子里。乐乐新奇地跑来跑去,在村子里,天一黑,村道上就一片漆黑,现在住城里,天黑了,街上有路灯,到处亮堂堂的。  三间房屋,外面临着路边的那间,笑笑和爸爸已经商量决定卖学习用品,里面的两间,一间给爸爸妈妈住,一间给笑笑和乐乐住。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刻不容缓的进货和帮笑笑和乐乐转学。  那个时代,要卖一点东西,并不容易,不是你想卖就能卖的,首先,进货的渠道很窄,张为民有个同学,因为爸爸是乡里的干部,所以他有机会进乡供销社上班当售货员,张为民给了这个同学一点好处,通过这个同学,进到了货,并且和供货商建立了长期合作的协议。  因为进货的事,很是费了一番周折,所以耽搁了好长时间,当一切都好了,离学校开学也只有三天的时间了。  笑笑和乐乐转学的事也费了一些思量。先了找了个远房亲戚,通过他的牵线搭桥,联系上教育局的一个副局长,然后是送礼说情,再加上姐弟两个人的学习成绩很优异,才终于办妥了事。  第二天就要开学了,张笑笑帮爸爸妈妈准备小店开业的事。他们请村子里的木匠打了一个大木货柜,在临街的那间屋子临路的墙上开一个大大的窗口,货柜上摆放好各种各样的学习用品,站在窗口外看进去,所有的学习用品一目了然。在窗口里摆放一张桌子,上面的玻璃瓶里有各种各样的糖果,还有各种笔和墨水。  张笑笑还让妈妈把家里的瓜子、黄豆、蚕豆拿出来炒了后,准备第二天开学的时候摆在门口卖,张笑笑前世多年的的学生体验知道,正长身体而又生活水平普遍低下的那个年代的学生,每个学生都是馋学生,饿学生。这些小食品绝对能够吸引他们。  张笑笑还在窗口上面的水泥墙上写着几个字:乐乐学习用品店。乐乐高兴的说:“这么说这个小店算是我开的啰!”  笑笑敲了乐乐的头一下。“你还真会占便宜,借用你的名一下而已,再说,你这名都还是爸爸取的,他有所有权。”  “唉!人小就是被欺负,自己名字的所有权都不归自己。”乐乐一副自作可怜的样子。  “免费为你宣传还不高兴?不信你看,用不了多久,你的名就全校皆知,成了全校名人别忘了这是你姐我张笑笑啊!”张笑笑故意逗着弟弟说。  姐弟俩在开心地说笑,爸爸妈妈却在发愁,如果明天没有人来买东西该怎么办呢?买房子,进货,打木柜,各种各样的花费,已经有两千多块钱了。  9月l日,终于开学了,全家人都很激动,因为这对于他们来说是个全新的开始。  城关学校有小学部和初中部共计五千多个学生,一大早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乐乐学习用品店前就挤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是临时上学才准备学习用品,买本子,买笔,买擦头,一个个小脑袋挤在窗口伸长手递钱买,爸爸妈妈和笑笑三个人一起收钱,找本子,找补,都忙不过来。窗口不断有人涌了过来。  离上课才有5分钟了,后面的人看看无奈“要上课了,来不及了,下课再来买好了。”说着就跑进了学校。  妈妈催促笑笑。“笑笑你也快走,要不然来不及了。”  看窗口的人少了,笑笑忙背上书包向学校跑去。  张笑笑的入学通知单上的班级是初一年级3班,当张笑笑气喘息息地冲进初一年级3班的教室时,老师已经在里面讲着什么,见张笑笑闯了进来,停顿了一下说:“这位同学,赶快找个座位坐下。”  教室里早己黑压压地坐满了人。几乎都没有空位了,张笑笑心中暗暗叫苦,小学是由老师安排座位,初中却是自主选择,既可以自主选择座位,又可以自主选择同桌。所以开学第一天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占位。刚刚她要出门的时候,见家里小店生意好,就留下来帮爸爸妈妈,竞把这事给忘了。  好不容易,见到了一个空位,也不管什么了,跑过去就坐了下来,无意中抬头,见一张漂亮的脸,探究的目光,红色的蝴蝶结扎着两个羊角辨,一身粉红色的连衣裙。  张笑笑急急忙忙把书包放进书桌里,心里总觉得身旁的这个同桌好像似曾相识,老师叫交入学通知。张笑笑找出了自己的入学通知单,偷瞄了同桌入学通知单上的名字,朱灵,这个名字也很熟,突然,电光石火般,张笑笑反应过来,这不是她张笑笑前世的死对头朱灵吗?  在前世,不是高中才同学的吗?今生,才初中就同学了,而且冤家路窄地成了同桌,真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碰头。  这时,老师说叫到名字的人就上去交入学通知书,当叫到朱灵时,她站起来向前走去,无论是长相,穿着和头上飞扬的蝴蝶结,都是那么显眼醒目,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追随她而去,朱灵显然也感受到了众人惊艳、羡慕和欣赏的目光,她嘴角上扬,骄傲而得意,一路招摇忸怩走了下来,张笑笑不禁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原来那个风骚张扬的劲儿从小就有了。  
    张笑笑想,绝对不能和朱灵同桌,否则,她每天处于恶心的状态,长期以来,会影响身心健康。  张笑笑举目四看,由于她特意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轨迹,她原来是去三中上学的,现在,到了县城的城关学校,除了朱灵,全是陌生的面孔。  突然,张笑笑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就是朱灵的死党朋友杨丽丽,在前世,杨丽丽是朱灵名副其实的帮凶和走狗,两人狼狈为奸,干了多少欺负人的勾当。可是后来,朱灵离婚后,竟然勾搭上了杨丽丽的老公,两人反目成仇,杨丽丽最终和老公离了婚,朱灵勾脱了杨丽丽的婚姻,最终也没有和杨丽丽的老公结婚,她又勾上了另一个男人。张笑笑想,让她们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坐在一起才合适。  下课的时候,张笑笑走到杨丽丽身边,嫣然一笑。“杨丽丽,我们俩调换一下座位好不好?我因为眼睛近视,坐后面看不清楚。”  “你坐在哪里?”杨丽丽显得有些吃惊的样子,才开学的第一节课,有人就能佷熟悉的叫出她的名字,这个人却是她所不认识的人。她当然惊讶。  张笑笑指了一下后面,“就是和大美女朱灵同桌。”  美的东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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