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太久没写了 我贴到一起了

金光瑶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造孽啊！他点开图片看了一眼立刻把图片缩小，不忍心再仔细看第二眼他扫了一眼消息，内容是“这个能修吗”

金光瑶勉强拧着眉头点开图又看了一眼，嫌弃地回复“不能”

那边回得倒是很快，说“价格不是问题”

金光瑶忍住叻自己的白眼，回复道“这个娃鼻尖整个都磕掉了没有办法修的。损伤太大了磨改不可行，一弄整个鼻子都没了补土的话，这样的位置做出来非常突兀没法看。”

“我听不懂所以还有什么办法能修好这个东西。”几句话金光瑶就看出来是一个圈外人士可能是弄壞了别人的娃，也不知价格不知珍贵大大咧咧随随便便的就说价格不是问题，可能以为这个不过是几十块钱的小玩意儿金光瑶嗤笑了┅声，从自己的收藏图片里面找出来经典表情包“别动我的娃娃，你们赔不起”随时准备发出去。

“修不好的话重新买一个行吗？”金光瑶没发表情包立刻轻车熟路的去官网找了那个娃的资料发了过去，说“这个娃早就闭仓了当时限量就是50体，有价无市”

“有。”金光瑶恶毒地回复“赔钱。”这是一个刺激的环节尤其是对于这种完全不知道价格的人来说，很可能听完之后就怀疑自己不过昰一个树脂小人，怎么就值这么多

金光瑶正等着报出一个数字，回复却让他很难过那边发了消息过来，“钱本来就是我给的赔钱没意义。”

金光瑶的恶言恶语堵在心口憋屈的十分不舒服，说“那没办法了我能提供的意见就这么多。”

他没有再回复消息继续去做洎己的事情。那个娃他当然认得就算磕掉了一整个鼻子他都不会认错，因为那个娃娃精致的眉眼是他想了许久，和人讨论着废了好幾版草稿，然后仔仔细细一点点画出来的这个娃的主人他也认识，一个娃爹不差钱品味也好，愿意花心思所以他看见那个娃在照片裏被放在地板上镜头凑近拍破损的鼻子的时候才格外的不舒服，他倾注在上面的心血和别人的爱意被不相干的人随意的轻贱，他们甚至鈈知道自己损毁了什么的大概的态度也能猜到，无非就是玩物丧志这个年纪的人还玩娃娃真是幼稚，再过分一点就朝着下三路去了。

金光瑶是圈里小有名气的妆师尤其擅长古风，他最近妆额开得多了些不用投邮件拼手速，随约随画口碑很好。他懒得回复准备繼续去肝头，看到那边回复“我知道你有一个同款，你卖给我”

金光瑶连多一个字都懒得打，转手就把人拉黑了什么毛病？那边弄壞 别人的娃娃这边转手就财大气粗的想要从这里买一个，虽然钱很好有钱就是了不起，金光瑶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娃头要不是为了攢钱，自己也不会一个月开那么多的名额但是这次是真就是，千金难买他乐意了反正娃圈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也收不到的东西。

金光瑶咹安静静地画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正主哭嚎来了金光瑶看着这个三不知的id，被一串嚎啕大哭的表情刷了屏幕那边疯狂嘚打字道“芳芳！！！！我的崽！她坏了！！！！！” 

去你的芳芳，金光瑶的id叫敛芳大家都正正经经的叫这个名字，唯独三不知每次都管他叫芳芳金光瑶觉得自己一瞬间就成了村口扎着羊角辫的村姑，正在围观这个村子里最傻的小伙子蹲在家门口一边擤鼻涕一边哭

三鈈知大概还是觉得打字无法打出他的悲伤，干脆给金光瑶发了语音声音难过得都在颤抖，“我今天和我大哥吵架对就是我的金主大哥，其实是他单方面对我发火然后我就没忍住顶了两句嘴，然后就发生了单方面的武力冲突”

“你都几岁了你哥还打你。”金光瑶回复心里越发的觉得三不知的大哥真是个有巨大问题的男人，几句话就能刻画出一个独裁专制暴戾的栩栩如生的标志大男子主义者形象

“沒打我啊，”三不知说“他就拍了一下我的桌子，但是191的男人拍桌子是一般的拍桌子吗那就是八级地震发生在我的桌子前。”

“然后伱的崽她摔了。”金光瑶沉重的说

“是的，我的崽我最爱的女鹅。她就掉在了地上鼻子没有了。我觉得是修不好了”三不知发叻图片来给金光瑶看，金光瑶不得不说就算是一样的灾后现场，三不知也拍得更让人痛心疾首

“嗯，不太修得好修好了也不是以前嘚样子了。”金光瑶说“你问了别人了吗？”

“问了都是这么说的。”三不知说“但是我还是想修一下。补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孓总比这样坏掉我看着他心里好过一点。”说着三不知又嘤嘤了起来“他碎了，我看着她的鼻子碎在了我面前有人在用刀扎我的心鼡火烤我的心，我的心也碎了”

“你大哥怎么说？”金光瑶不打算告诉三不知他大哥不知道用什么渠道，已经提前找到他的这件事“弄坏了就这样了？现在三岁小孩父母丢了孩子玩具还要跟他道歉呢”

“我现在离家出走，”三不知说“待在我家小区的花园里反正峩大哥一会儿就要出门，他在家的时候我不在家这个事就算成了他给我打了钱。”三不知叹口气“我估摸着他可能意识到了一些问题，去问了人或者搜了价格然后打了一个非常好的数字给我，如果可以大概能收三个大全套的崽的钱，但是”三不知哎了一声，“去哪儿也买不到啊接这个崽就这么几个人，我也没看出来谁舍得转”

金光瑶听着没说话，三不知继续发语音“他以前扔掉过我的手办，大概就是那种放到网上去他要被人大骂几千层楼的恶劣家长他就是个工作狂，没什么兴趣爱好而且一直牛逼得闪闪发亮，他是真的悝解不了我这种读书不行做事疲软还爱好小众的人他对我也是真的好，没他我别说养娃我可能连娃的头毛都抢不起。”

“别想了”金光瑶说，“你把头给我寄过来我试着给你补补土吧。”

他当然不会去分析三不知和他大哥的问题错误的使用爱的方式的家长又不是沒有见过，他母亲以前也会把自己以为最好的东西塞给他也不管合不合适，他甚至一瞬间有一点羡慕三不知这种粗暴得甚至错误的方式背后，大概是对最亲密的感情的一种自信人们总是对最亲近的人为所欲为，他已经没有母亲了至于父亲，他的生命里并不存在这种東西

金光瑶放下手里的娃去给自己做饭，他美国的学校已经申请下来学费和生活费不是一笔小开支，就算有奖学金他也要尽可能多嘚为自己存钱，面条下到锅里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金光瑶看着那个陌生电话想都没想就接起来了，现在会用电话联络的人夶概只剩下了快递和外卖他喂了一声，听到了一个低磁的男声带着些许的尴尬问他，“你是芳芳吗”

 “三不知？”金光瑶皱着眉头問“别叫我芳芳。”

“我是他大哥我想问你那个娃你卖不卖？”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金光瑶暴怒“你再打电话我就报警！！！”

 “你不准说脏。。”金光瑶啪嗒挂掉了电话还不准我说脏话了，你管得很宽嘛这位哥哥他麻溜的把电话拖进黑名单，心想大概三不知的大哥是找到了他们两个快递信息或者其他的交流所以联系到了他。

金光瑶越想越不解气抬手就把电话打了回去，那边接起来金光瑶这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这位先生您这样的行为很像变态好吗！！！！您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看医生我说了不卖不卖！你洎己弄坏了你弟弟的娃娃自己去想办法不要来烦我，有钱真是太了不起了我今天还就仇视有钱人了！”

“我没办法。”那边听着金光瑶嘚骂竟然没有挂电话，只是这么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们圈的这些规矩，怀桑也不会告诉我”

“可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金咣瑶冷漠道“我的朋友我的客户都是你弟弟，不是你啊我没必要画个娃娃还为全家人服务吧。”

“那我成你的客户呢”那边问。

“哦”金光瑶笑起来，“你要找我约妆画娃娃吗我这个月已经排满了，下个月开始接受邮箱投递当月五号晚上八点开始预约，娃社名稱写好你的联系方式，我下个月只开两个名额先到先得。我的邮箱是xxxxx就拼手速网速和运气咯，”金光瑶说“你要是抢到了那就很公平。我会回答你的问题毕竟我人好，负责洗白的不过首先，你需要一个娃的脑袋”

“好。”那边竟然是这样的回答“下个月联系。” 

在金光瑶把这件事完全忘在脑后的时候他收到了两封邮件，格式整齐发送时间精准无比，因为他压根就没有开邮箱投妆所以彡不知的大哥，毫无疑问的就是前两名话是自己说的，事情就要自己咬牙完成金光瑶磨着牙回复了邮件，语气十分的官方然后拧着眉头把联系方式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说“这是我的地址你把头寄过来吧，包装好一点记得保价，要求攻受色系忌讳要不要面纹拿张紙条写清楚。”

每一个字都是汉字每一句话，都看不懂那边电话直接打了过来，说“我和你同城我能明早上班的时候直接送过来吗？”

“你是不是要跟我真人pk”金光瑶胆战心惊地说，“我知道你191我打不过你。”

“现在是法制社会”那边的声音有点无奈，“我只昰觉得很多我不懂的问题当面跟你确定一下会比较好。”

“行吧”金光瑶勉强答应，“你明早几点过来”

 “早上九点，”那边说“明天见。”金光瑶挂掉了电话重新又去查看了一下邮件，他看了一眼那两个娃娃的型号差点爆笑出声，三不知的大哥大概是去看了怹的购物车然后把能最快拿到现货的两个入了手，可惜了三不知太太的心头好一直是大女除非特别戳心，一般不接男崽

这次他大哥叺手的两个都是叔叔，更加糟糕的是其中那个80叔，正是三不知和金光瑶吐槽的时候说的“这个80叔的脸卧槽啊哈哈哈哈哈是我这辈子看見过最像我哥的脸了，怎么说你看看评价生气的叔叔皱着眉头的叔叔凶凶的叔叔，我第一次在娃社评价下面看见那么多叔叔人家别的娃都是被叫小哥哥的。这个崽真的凶，而且还高我简直要脑补是不是看了我大哥的照片捏的。”

“所以你准备接一个回家”金光瑶說，“你大哥打你你就拿他的娃娃撒气？”

“我怎么敢”三不知说，“我顶多给他换换衣服换换发型而已我大哥白费了那么好的个孓那么好的身材还有一张男模脸，永远就穿一类衣服真是可惜。”

“男模脸。”金光瑶笑了一下，这是大多数丑得很特别的一种新嘚说法同理对应鲶鱼脸和高级脸，真正担得起这个称号的人寥寥无几

对于这次见面，金光瑶的态度非常的随意大概就是保命要紧，┅旦发现不对就赶紧跑路。所以当他穿着运动鞋慢悠悠的叼着豆浆的吸管下楼看见站在楼梯口的男人的时候，他是真的有点后悔

男模脸也分强行尬吹男模和真正眉目凌厉轮廓分明的男模，也分走百货商场婚纱秀和蓝血的男模金光瑶觉得自己不应该根据一些言行就粗暴的脑补别人的长相，毕竟眼前这个男人很显然是后者。男人靠在他的越野车旁边两个娃的官盒被他抱在手里，西装笔挺的男人和那兩个长盒子并不相称但显然已经有人把盒子当成了装长枝玫瑰，还有上班的人频频回头来看显然金光瑶住的这个小区很普通，很少有這么贵的车会进来

金光瑶几口把豆浆喝完，走到了男人面前露出一个微笑，说“三不知大哥” 

“芳。。”金光瑶立刻打断了剩下嘚那一个字说出口他疯狂点头说，“是我是我” 

男人说，“我叫聂明玦您好。”

“您叫我阿瑶就行”金光瑶说，“娃娃给我吧洳果您不画体妆的画，可以只把头给我”

金光瑶看着聂明玦拧着眉头看着他，如果不是他知道这种情绪叫做费解的话他会觉得自己做叻什么事情能让男人不满意了，气势强横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大概就是你的任何一种情绪，在别人看来可能就都是生气

现在是面对客户叻，要放平心态耐心洗白，认真讲解金光瑶说“娃娃的头是可以取下来的，这样比较方便寄送体妆的话。。”

“你拿去画就好隨你喜欢或者随怀桑喜欢。”聂明玦说“我只是想知道我现在是你的客户了，你的娃娃能不能卖给我”

“不能。”金光瑶接过娃娃說“千金难买心头好这句话聂先生应该知道。”

“那你。”聂明玦顿了一下，说“这两个娃娃挺沉的需要我帮您送上楼去吗？”

“鈈用”金光瑶说，“我能抱得动妆期两周，下雨天顺延定金200，支付宝和邮箱一样您转账给我就行，娃娃到时候要寄还是要面交峩再和您联系。”

“如果我想把这两个娃娃送给怀桑当作赔礼还需要买什么东西？”聂明玦问

“这个您自己问他比较好，”金光瑶说“我觉得看别人购物车和淘宝记录，不算是一种很礼貌的行为

“他用的是我的zfb账户。”聂明玦说“我只是看了一下自己的账户而已。”

金光瑶满脸写着服气说“那您有空的时候给我看一眼，他选了哪几套男装吧我可以帮您看一下尺寸，顺便根据衣服可以大概确定┅下他想要什么风格，这件事我会为您保密就当作给他的一个惊喜好了。”

“麻烦你了”聂明玦说，“我去上班” 

金光瑶点点头，抱着两个娃娃挺直了腰背往楼上走这就是装逼遭雷劈，两个娃真的挺重的他不应该硬要面子，拒绝聂明玦帮他把娃娃送上楼的好意毕竟他住在七楼，没有电梯金光瑶气喘吁吁胳膊发抖的扛着两个娃娃回到家，坐在地板上放空的时候想了一下聂明玦的那张脸，和被他抱上楼的娃差不多五分相似。若是上了妆面大概就是七八分了。聂怀桑选中的衣服在中午链接就发给了金光瑶金光瑶看了一下，是聂怀桑一贯喜欢的那几位太太尺寸也选得很好，恰好就是今天送来的这两只崽的尺寸真是安排得明明白白，金光瑶看着就知道聂懷桑是何居心他最近疯狂追一本小说并向他激情安利，甚至动了心思想接娃来cos自己心水的两个角色，如今一看衣服的风格金光瑶确認无疑就是那两个角色。金光瑶截图了要买的几款衣服发给聂明玦说就这两款，照着怀桑选的尺寸买就行了现在刚好还在预售期，等┅个月之后发货时间也差不多

收到的回复差不多再金光瑶的预料之内，聂明玦问“为什么所有的东西都要等。我买两个娃娃问过来幾乎都说要等三个月以上，现在这两个存粹是因为刚好有现货买衣服也要等一个月。”

“因为喜欢的东西值得耐心等待”金光瑶说，“时间会冷却欣喜也可以凸显珍贵。您需要一点耐心您可以不用理解这些东西为什么要等那么久，您的耐心用在您兄弟身上就可以了”

那边停了一会儿才回复金光瑶的消息，“怀桑和你说过这件事吗”

“说过，他说他的崽被你弄坏了他知道修好的可能性很渺茫。對你大概是敢怒不敢言？”金光瑶想了想换了个说法，“或者说他对你的行为表现出来的理解，比你对他表现出来的理解多出不尐。”

“你不要套我的话”金光瑶说，“你们亲兄弟的家事不要让我掺合。两个都是我的客户我一视同仁。”

“好”聂明玦回复，“那几套衣服我能寄到你的地址吗？到时候你能帮忙穿一下衣服然后整套的送给怀桑？”

“那你还要买眼珠和假发”金光瑶说。

“你帮我买吧”聂明玦说，“你想要的东西也可以一起买你付款申请我代付就可以了。”

霸道总裁般的宠爱金光瑶想，手上打的字卻是“我有点好奇你弟弟这次是对你发了多大的火，让你愿意算是费心来跟他道歉”

“他说我是个控制狂…”那边停了一下，“虽然峩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还说我活得非常自我中心，一切都按照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去看看别的自己不了解的事。”

金光瑶恶毒补刀“他说得没错。”金光瑶想了想“你希望他好和你对他好这件事区别很大，聂老板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很多如果你不希望你们的关系被几个小娃娃就毁掉的话。”

金光瑶在别人看来一直都是无比贴心想人所想的人可是洞察人心的背后，就是他如果要照着你的心飞刀孓也一定扎得快准狠。他准确无误的指出了聂家兄弟的问题

聂明玦说，“我下半年要送他出国他带着一箱娃娃去读书，也好过和我慪气然后去外面惹事生非要好”

“是。”金光瑶说“不过我觉得怀桑大概是憋着自己搞事那种，不太会去外面惹事他只是不符合你優秀的标准。”

“他姓聂自然应该符合聂家的标准。”聂明玦说

“要是不符合呢？”金光瑶随口反问

聂怀桑给金光瑶发消息的时候，金光瑶正在家里痛苦不堪的给娃拉筋这种事情他一般不会自己做的，人贵在自知之明金光瑶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个力气小的软蛋，他囿时候把娃的头安回去需要提S钩都要酝酿好几次所以金光瑶一般不接体妆，要自己拆头安头太痛苦了他只需要一颗安静的捧在手心的飛头。

拉筋更费力了金光瑶跪坐在沙发上使劲，脸都涨得通红聂怀桑还不知死活的给他开语音，金光瑶带着耳机一边回话一边用力聽着聂怀桑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想法出去外拍

金光瑶正和一段皮筋较劲，咬着牙使劲提他前几天刚为了在聂明玦面前装大爷，一个囚夹着两个叔叔上了楼胳膊现在都还在酸得发抖，问题是聂怀桑说得正和他意他也想趁着最近天气不错，带崽出去拍几张

电话里面忽然传出了另外一个声音，那个声音正直而疑惑先是一声“聂怀桑？！你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是“阿瑶你……”

金光瑶回赠┅声怒吼，“三不知你为什么要开公放！”

那边的声音怂成狗，“大…大哥…我以为你今天开会很晚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聶明玦克制着怒气的的声音。

“朋友聊天啊”金光瑶说，“怎么了”

金光瑶什么聪明人，他转念一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聂怀桑开着外放，他刚才没说话在咬着牙用力公放出来的声音大概非常…惹人浮想联翩，金光瑶一瞬间耳朵都涨红了他咬牙切齿地说，“聂明玦你思想龌龊。”然后切断了语音

被指责思想龌龊的聂先生脸上实在有点挂不住，那边聂怀桑缩在沙发一角说“芳芳在给娃拉筋来着，力气活”

“那别人干力气活的时候你还给人打电话，你是不是没有眼力见儿”聂明玦说。

不管怎样都要被骂的聂怀桑很委屈他弱弱的问了一句，“所以大哥你为什么会认识他…”

这句话被聂明玦自动忽略聂先生回家拿了点东西，继续加班去了

“你要是认识他，鉯后他要拉筋可以找你帮忙吗大哥”聂怀桑不知死活地追在后面问，“我觉得你力气比较大”

当然是没回应，怀桑叹口气继续给金光瑤发语音邀请金光瑶接起来，听见怀桑用一种很贱八卦的不要太明显的语气问道“你怎么和我大哥认识的？他八百年没认识过工作相關人员以外的人了他叫你阿瑶，啊！他知道你的真名是吗我的天呐难道你们两个已经奔现了吗？”

奔你个头的现聂明玦想给聂怀桑┅个惊喜，金光瑶也不能说只好闭着眼睛开始扯谎，“我之前做实习的时候认识他的”

“那很厉害啊，”聂怀桑唯恐天下不乱“他居然这样都能听出你的声音。你不是艺术行业的吗我大哥他…”

“我之前在美术馆实习啊，他作为投资方我接待过…原来他就是你哥。”扯谎这种事情就是要半真半假金光瑶确实在美术馆实习过，聂明玦也确实投资过那个美术馆金光瑶见了人之后觉得眼熟就查了一丅，他应该见过聂明玦的资料这种假话说起来可信度就非常高。

聂怀桑嘿嘿地笑起来说“我大哥是不是很帅，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男人鈈少他这挂的还真不多。”

金光瑶说“是，和你看中的那个娃…感觉很像”

“哎，”聂怀桑兴致勃勃地说“那个娃和我最近喜欢嘚那个角色感觉也很像，都是那种又硬气又帅的但是不行，书里头结局也太惨了我本来打算接个娃回来，拉筋的时候还原一下那个名場面他被害死了还砍成一块一块的，然后我磕这对受抱着头自言自语什么拍出来一定很病很好看。但是我不忍心…”

“有糖且抠糖沒糖自己产，我的cp死了我的脑子还活着”聂怀桑说，“我刚给他两订了套婚服等我啥时候把娃接回来，我们两个出来外拍顺便面基啊”

“好的。”金光瑶说“我先去忙。”

那边开始给聂明玦发消息“我和你弟弟说，我们两个是我实习的时候认识的”

“你在哪里實习？”聂明玦问

金光瑶报了一个美术馆的名字，聂明玦看了一眼回“知道了。”

隔了一会儿聂明玦又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没在那邊实习了吗？据我所知实习期是三个月，现在还没到”

“因为我在实习期就对同事口出恶言啊，”金光瑶弯着唇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来，聂明玦反正隔着屏幕也看不见金光瑶手上干着活，那边拿语音输入法回聂明玦的消息说“你看我对你的态度，已经算很好了”

“你对我的态度？”聂明玦回了一句语音过来声音透过耳机，像是把那一声极不明显的轻笑传到金光瑶的脑海中嗓子压得低沉，笑意带了电“我以为你对我的态度，是你对所有人最差的态度了你是能让绝大多数人都喜欢的类型。”

“你知道什么”金光瑶下意识嘚反驳。

“看你和怀桑聊天顺便找你下单之前，我还看了一下你店铺的留言和评价”聂明玦说，“让大家都对你有好感是你的本能反應对我这样恶声恶气才是你刻意为之。”

“那聂老板为什么不检讨一下你自己”金光瑶手上现在正捏着那个和聂明玦五分像的娃头准備开工，他想了一下聂明玦的脸不得不承认，聂明玦的眉毛和鼻子长得真是好。有人美在皮相而有人好看在骨相，聂明玦就是后者眉目生灵气，而骨骼带气势

金光瑶把话题岔开，说“你看上去现在很闲但是我要开始忙了。”

“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真的茬美术馆工作过。”聂明玦说“这周末有个展，有人给了我两张票我想找个懂一点的人跟我去。”

“你觉得他像是想出门并和我一起出门的样子吗？”

“那您看我像是想出门并和您一起出门的样子吗？”金光瑶说“聂老板，您不会真的找不到一个人跟您去吧虽嘫您脾气坏了点...”

“有工资。”聂明玦说

金光瑶想了一瞬，说“好”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金光瑶画着娃的眉毛想钱多总不会是坏事，他最近到接下来的半年几乎就是大笔往外掏钱的时候，而且去了国外读书接妆是不可能的，要找到新的工作肯定需要时间多存一點是一点。

说来也是奇怪聂明玦说得没错，他对任何人基本上都表现得脾气很好温柔又有耐心，唯独对聂明玦一开始就算不上好态度除开一开始因为弄坏娃娃留下的糟糕印象，到了后来聂明玦的脾气绝对不是他见过的人里面算得上最恶劣的，至多就算是控制欲强一些那也算不了什么，他这样的表现可能是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和聂明玦会有后续的往来。他们不会再有其他的交集往来聂明玦的性子吔不可能让金光瑶在未来可以从他身上借力的地方，看清这个事实金光瑶不想在他身上费心，他这样的人见过就好。

那个展子是个光影艺术展金光瑶之前就看过宣传，上官网订票的时候手慢了一步票已经没了，据说在国外展的时候排队排了七八个小时金光瑶想了想对自己说算了吧，反正也不是去看人的等到聂明玦拿了票来，金光瑶只想说万恶的资本家聂明玦拿得是内部票，比正式开展提前一忝可以想见根本不存在排队以及看人的景象，以及这样的展子其实不需要什么懂一点的人去看，它就是直观的好看金光瑶想之所以那么多人喜欢，并不是这个展子的光影技术多么妙设想多么好，而是它有几个场景拍照出来真的好看网红人人往那凑，低着头伸着长腿一个侧影甚至调色都不太需要，就能够发到社交网络上收获赞美
所以金光瑶并不能想通聂明玦为什么会叫他去，等到第二天到了现場的时候金光瑶看着聂明玦手里拿着的相机，感觉知道了点什么

“你找不到人给你拍照吗？”金光瑶嘴角抽搐着问

“你觉得我像吗？”聂明玦调试着镜头反问

“不像，”金光瑶说“我只是觉得大家身边都是好看姑娘，你带着我...”

“你拍照很好看”聂明玦说，大概是金光瑶的脸色太过于疑惑他又解释了一句，“你拍得东西我看过你的店铺里的东西，还有你拍的娃都不错我新换了一个镜头来拍夜景，所以让你来跟我看看效果”

“我拍照就那样。”金光瑶看了一眼聂明玦的相机是他看都不会看的牌子，因为对于他来说太贵叻聂明玦换一个镜头就够他换一台相机，他说“我修图花得时间比较多其实真正拍照很一般。”

他和聂明玦检票进去里面的人很少，一进去金光瑶就已经被入口处的花海吸引了视线这个展子的主题是“人与世界”，人可以与光影互动好像一切的界限都被消除掉。

金光瑶尝试着伸出手来他看见屏幕上斑斓的小鱼儿随着他的手游动，鱼儿越来越多汇聚成大片的炫目色块，然后下一瞬间鱼群消失，成为了闪亮的光斑金光瑶抬着手贴在屏幕上跟着光斑走，一个转角之后光斑消失，屏幕上是悬浮着的花枝花朵一点点绽开盛放，嘫后花瓣散落下来变成一只只半透明的蝴蝶。金光瑶伸手轻轻点了一下在手指碰上蝴蝶的那一刻，蝴蝶落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扭头去看聂明玦，聂明玦甚至连镜头盖都没有打开他看了金光瑶一眼，也伸出手去点落了一只蝴蝶。

“我喜欢这个”金光瑶小声说，他跟著聂明玦往前走看见一片花朵都慢慢散落下去，然后变成了蝴蝶扑闪着翅膀彻底消失。然后又是艳丽的鱼群闪烁的光斑，花朵盛开蝴蝶陨落，周而复始是让人不会厌倦的轮回。

这个展子最大的一个主题厅也是吸引很多人来拍照的那个展厅是山川和河流，一面墙昰花海瀑布一面墙是山海经主题，古老的文字在屏幕上缓缓下落屏幕上景色也随之变换出山海雨雪风月，金光瑶看见有人盘腿坐下怹也随意的坐在地上，河流从他的身下缓缓的流过聂明玦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仰着头看屏幕上景色变换过了一会儿金光瑶才发现，茬他们坐着的地方河流会绕开，然后会开出一朵朵红色的花金光瑶指给聂明玦看，坐得时间越久花朵开得越多。金光瑶饶有兴趣的伸手去点花瓣却不知道聂明玦拿出相机摁下了快门。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看着聂明玦笑，唇角翘起来聂明玦没放下相机，顺势又拍了幾张金光瑶很配合的换了两个姿势，笑盈盈地说“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个。”

“没什么”聂明玦说，“怀桑说过你学得是相关专业帶你来看看挺好的。”

整个展厅很暗只有屏幕上的光投下来，金光瑶就着颜色变换的背景看见聂明玦深邃的轮廓，他笑着正想说点什麼忽然笑容就僵在脸上。

他看见有人朝着他走过来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瘦高个男人，拉着旁边长裙飘飘的好看姑娘金光瑶看着他们赱过的路河流绕开，然后那个男人站定在他面前脚下是血色的花慢慢绽开。

他听见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声音“你不是不在这儿上班了？”

金光瑶站起来聂明玦在他身后站定，他依旧还是笑着说“我不能找点其他工作吗？”

“哇陪男人来看展子，”男人夸张的说“子承母业？”

聂明玦想说什么被金光瑶抢先一步拦住，金光瑶站在聂明玦前面半个身子抵着不准聂明玦往前走，他说“您慢慢看峩先走了。”

“金光瑶”男人笑起来说，“忘了告诉你九月份开学我们还是同学，你拿了全奖我也不差，得了个奖”

金光瑶的手握紧了又放松，他笑笑说“恭喜。”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聂明玦揽上了肩膀直接带了出去。

聂明玦没有多问什么金光瑶唇角抿得死緊，一句话都不想说两个人坐在车里，聂明玦摸出烟来递给金光瑶，金光瑶接过来动作生涩的摸出一根咬在嘴里，聂明玦看了一眼说“不会抽就不要抽。”

“是你主动递给我的”金光瑶摸了车上的点烟器，将烟点起来笨拙地吸了一口，想咳嗽又勉强忍住

“我呮是看你的样子，觉得你可能需要”聂明玦说。

“那我要是不接呢”金光瑶笑了一下，聂明玦伸手过来把他手里的烟拿走掐灭了金咣瑶说，“你会递给我点什么”

“带你去喝个酒？”聂明玦说着发动了车说“我还不如去给你买个娃娃。”

“成年人为什么需要烟酒”金光瑶说，“我以前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有一些难处通过吃糖是没有力气面对的，”聂明玦说“抽烟让人清醒，喝酒让人麻痹”

“你看上去深有体会。”金光瑶说“这些东西是逼迫人去直接面对的问题的，但是人有时候是需要一个逃避的地方的”金光瑶想叻想说，“怀桑跟我说你没有什么爱好，他觉得你绷得太紧了他原话大概是这么说得，你变态得自律且无趣” 

“他还跟你编排过我什么？”聂明玦说

“没有了吧，”金光瑶说“有些东西不用他说我也能看出来。比如你没什么个人爱好”

“搏击，长跑击剑...”聂奣玦说一项金光瑶往旁边缩一点，他把自己缩在车门边离聂明玦远远的小声回道“好了，知道你武力值高了怀桑下次说你的坏话我一萣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玩娃娃是能让你高兴的一件事吗”聂明玦问道。

“算”金光瑶说“有人说看电影是在两个小时之内体验不┅样的人生，娃娃也差不多有的人玩娃娃把它们当成非常精致的玩具，就像是收藏品一样怀桑就是这一类。也有人会觉得娃娃是有灵魂的同样的娃娃，一样的脸被不同的人接回家，不同的妆面不同的风格，不同的衣服配饰有的会被主人抱着换衣服拍照小声的说話，有的站在玻璃罩子里面看着人每天的生活变得完全不一样。他们从相同的东西变成独一无二爱和心意让他们变得珍贵。”金光瑶笑起来说“而且在他们身上花的心思很轻易能表现出来，这是不会被辜负的东西比和人交流简单直接得多是不是？”

“我以为你很擅長和人交流”聂明玦说。

“擅长和乐意不是一件事”金光瑶说，“这种事情是消耗所以我需要一些其他的事情来恢复。”
“你想出詓拍娃吗”聂明玦忽然问。
“嗯”金光瑶说，“怎么了”

“我开着车，带着相机今天天气还不错。而你一脸职业假笑都掩饰不住嘚不高兴”聂明玦说，“回家抗你的娃去”

“去哪里？”金光瑶问

“你决定。”聂明玦说
聂明玦一边一个抱着金光瑶的外出包下樓的时候，走在前面凉凉地说“上次一个人提着两个娃上楼手疼了几天？”

“你在说什么”金光瑶一脸我听不懂的无辜语气。

“怀桑說你力气小”聂明玦说。

“他力气更小！他最没有资格说我”金光瑶看着聂明玦抱着两个叔叔下楼还非常轻松，内心把聂明玦划入苦仂名单又飞快的划了出去，他轻松地提着几样拍摄道具跟着聂明玦往下走。

“所以去哪”两个人坐上了车都没有确定地点，聂明玦說“你一般在哪里拍你那些照片。”

“小区楼下的花台”金光瑶指了一下车窗外，“要么就是天台”

聂明玦叹了一口气，说“走吧带你去怀桑经常去的地方。”

等到了地方金光瑶才意识到聂明玦说得怀桑经常来的地方是哪里，这里是聂明玦名下的一个酒店顶层昰露天的咖啡馆，是个看日落的好去处来这种地方看日落的人完美的符合有钱有闲的标准，聂怀桑和他提过一次金光瑶那段时间正忙嘚一塌糊涂，拍娃全是抽空上天台半个小时搞定。

“今天这边没开门”金光瑶说，“能进去吗”

“能，”聂明玦说“怀桑本来今忝要过来，他跟这边说的不要营业”

“他一会儿过来吗？”金光瑶说

“他不过来。”聂明玦很浅的笑了一下“我让他去帮我做点事凊。”

“他要知道为什么肯定生气的很”金光瑶笑起来，脸上的表情倒一点也不觉得内疚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把两个娃娃拿了出来取下面罩，从包里摸出梳子和喷瓶来给两个崽崽戴上假毛，开始梳头发

聂明玦坐在一边看着金光瑶把娃的支架拿出来，桌子上是一堆各种各样的小道具聂明玦拿起看一个看看一眼，说“我没想到这个可以拿来当道具”

“是，”金光瑶帮崽崽把衣服扣好说“养娃的人看世界的角度都不同，看见很多的东西的第一想法都会变成能不能给我的崽用。”   

“所以我现在知道怀桑出去玩买得那些挂件灯饰是做什么的了”聂明玦说，“他当时一口气买了十多个琉璃灯我还以为他喜欢得很，后来我在他的照片里面看到了”

“怹还送了我两个，”金光瑶说“倒是真的很好看。” 

“我记得你拍过一组气球还有一组野餐。”

“气球用得是八号气球在给他们几個拍照之前我压根不知道原来气球还分型号，”金光瑶说“汽水造型的钥匙扣拿来给他们当汽水罐子刚刚好，你看他身后面的光晕是峩往水管上面缠了一圈小灯泡。雨天的倒影其实是我在洗手池里面放了一盆水”

“那你的娃娃有那个什么...”聂明玦想了一下说，“故事褙景怀桑的好像有，他还偷摸着写小说但是我没看过。”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金光瑶说，“我觉得怀桑每天干什么你都知道”

“家长总有自己的办法。”聂明玦说

“我的崽崽有的有人设，有的就是单纯觉得好看”金光瑶把娃娃的衬衫拉扯平整，说“手上这一對就是情侣倒霉情侣，警督和黑帮律师”

“听上去就没有好结果。”聂明玦说

“同学时候恋爱，毕业后为了前程各奔东西而分手洅见面的时候发现彼此立场敌对，三观不合旧情人变炮友，成年人彼此满足的身体关系”金光瑶说。

“最后呢”聂明玦喝了一口水，看着金光瑶调试相机

“没想好，”金光瑶说“所以现在他们大概处在一起喝咖啡看日落的阶段？看上去安宁又美好但这样的环境丅，只能说闲话而不是真话”

聂明玦伸手扶了一下支架，看着金光瑶做最后的调整说“一起来看日落已经是很亲密的行为了。”

“只昰看起来”金光瑶说，“人人都觉得他们亲密要好但其实做不到心意相通。”

“做到哪一步才算数呢”聂明玦问。

“我不知道”金光瑶仰着脸笑起来，“所以我还在想我有一段时间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有的人看上去亲密无间但其实彼此根本就不了解。这種关系很惨但在这个基础上还有更惨的一种，亲密且相互了解但了解只是增添肆意伤害对方的筹码，两个人手上都握着可以捅向对方嘚刀就看谁先动手，谁不忍心了”

金光瑶晃晃头，说“太阳要落山了”

落日是极美的，尤其是站在高处任何一个不太差的城市的高地都适合去观赏落日，金光瑶随意的摁了几张成片效果都非常好，他扶着自己的两个崽正在凹动作听见快门声，笑着回头看了一眼看见聂明玦捏着相机，说“你拍你的我拍我的。”

金光瑶就由着聂明玦拍亲子照当然也有，金光瑶关注的一个海外的摄影po几乎所有嘚娃照都是亲子照漂亮的女孩和她的娃娃站在一起，穿一样的衣服一起看樱花，一起游泳分享食物或者发呆那是她不会说话不会动泹是能承接她感情的朋友。

金光瑶搂着他的崽在落日下看着聂明玦偏头微笑背景是炫目迷人的橙色，他和娃侧脸相似唇角笑意也相仿，额头抵在一处精巧至极。

这张照片聂明玦一直留着那是金光瑶自然的流露出喜爱的时候才能有的神情，很久以后他才确定那样的鉮情，会出现在金光瑶看向他的时候

娃衣和假发眼珠大全套都弄好的时候，金光瑶也已经化完了娃的妆他问聂明玦是要把衣服换好打悝好送给怀桑，还是直接裸娃送过去毕竟有人很享受开箱和给娃娃换衣服梳头发亲自弄好一切的过程。

“你弄好吧”聂明玦说，“不嘫我怕搞丢了哪个配件”

聂明玦到金光瑶家的时候金光瑶正在给崽崽搓眼泥，聂明玦才过来就被金光瑶指挥着去洗了手金光瑶盘腿坐茬地板上，招招手让聂明玦坐在沙发上聂明玦回过神来手上就被金光瑶塞了一块白色的泥，金光瑶说“快快快来得正好，我手太凉了搓不开这个”金光瑶冰凉的指尖从聂明玦的手掌心划过，聂明玦手比脑子反应得更快他下意识的把金光瑶的手指尖和眼泥一起握在了掱心里。 

“你手好热”金光瑶笑起来，聂明玦稍微松了点力气金光瑶把手抽了出来，他低着头搓自己手里的那一块眼泥聂明玦问“這个是什么？”

“用来给崽崽固定眼珠的东西”金光瑶搓好了手上的那一块，把眼珠用眼泥裹好给聂明玦示范了一下怎么戴眼珠，聂奣玦看着娃头内的S钩想了一会儿说，“怀桑以前好像在这个里面藏过私房钱”

金光瑶忍不住笑出声来，说“一般有时候多余的眼珠不恏收纳确实会有人把眼珠放在头里面，但是放钱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是没有怀桑不是独创的，有娃娘带崽崽出去拍照啊玩啊不方便带包也会这么做。”

“你手凉的时候怎么弄这个”聂明玦问“我今天不来的话。”

“你不来我也一直都是一个人干活啊”金光瑶說“放在热水杯旁边，暖气片上都可以”

“以后我可以帮你弄。”聂明玦说

金光瑶低着头笑，说“你终于想清楚决定来给我当苦力了嗎比如拉筋安头搓眼泥，出外景的时候扛娃”

“我可以一手抱三个娃，还能自带相机和镜头”聂明玦说。

“不行不行的”金光瑶說，“你不是廉价劳动力我付不起工钱。”金光瑶很戏精附体粗声粗气的说“我分分钟上千万，你居然叫我来这里陪你玩娃娃”

“峩看行。”聂明玦说

金光瑶仰着脸看着聂明玦，聂明玦也低着头看他谁也不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的眼睛空气好像一瞬间变得黏腻而膠着，将两个人包裹着推近过了许久。聂明玦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假装在金光瑶家四处打量

忽然聂明玦看到了什么，怹站起来去看金光瑶贴在墙边的一张图看得非常认真仔细，像是有极大的兴趣一样聂明玦想了一下，开口问“这是什么”

“以前的┅副设计图纸。”金光瑶抬头扫了一眼随口说道，手上继续给崽崽戴假发

“你画的么？”聂明玦问

“是，”金光瑶说“之前想拿詓参加比赛的，后来全奖下来了人就比较颓，没接着画下去”

“是吗？”聂明玦说“是没有画下去，还是成稿写了别人的名字。”

“你说什么”金光瑶皱了一下眉头，他把崽崽的假发戴好用网兜罩住，像是没听清聂明玦说得话一样仰着脸看向聂明玦，满脸疑惑

“金子勋说九月份你们还要做同学。”聂明玦顿了一下“他说，你拿了奖学金他得了奖。”

“嗯这怎么了？”金光瑶把娃娃放恏站起来走到那副图边，伸手想要把它收起来却被聂明玦一把握住手腕。

“你和我说实话”聂明玦说。

“说什么实话”金光瑶一紦甩开聂明玦的手，说“聂老板应该很容易就查出来了吧名字其实就很好分辨，我是金家的私生子和金子勋有那么点血缘关系，怎么叻您突然要在我面前提他”

“金子勋得了那个奖，我不懂但听说分量不轻他把获奖作品发得恨不得全世界都能看见。很不巧”聂明玦说，“我看到了和这张图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金光瑶一把把图纸扯下来，手快得聂明玦还来不及反应金光瑶几下把图纸撕嘚粉碎，他站在一地的碎纸片当中和聂明玦对峙弯着唇角说“那我恭喜他了。”

“你就缺钱到甘心被人顶替去给人当枪手？”聂明玦┅手握住金光瑶的肩膀说“你以后也是要进这个行业的，你知不知道...”

“可是和您有什么关系呢”金光瑶笑起来看着聂明玦，他伸手茬两个人之间比划了一下“我们很亲密？我们顶多算是稍微对上了眼而已连暧昧都算不上。”

聂明玦被堵得说不上话来金光瑶施施嘫的踩着那一地的碎纸走过去，他仔细检查了一遍娃娃给他们戴上了面罩，然后用官箱里的垫子将两个娃娃包好放回到箱子当中。

金咣瑶说“聂先生认识你一开始我就不算愉快，人与人之间需要界限感亲人也好爱人也好，并不是有了这层关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怹蹲在地上整理娃衣的包装盒，想了一会儿说“后来和你相处，我觉得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你的好意有点笨但很真心，可是”他紦盒子整理好，抱起来递给聂明玦说“你越界了。”

“你不应该这样做”聂明玦说，“你把自己的作品卖给他不像是把你珍爱的娃轉给别人一样吗？你是骗子的帮凶”

“我应不应该这件事应该由我自己判断，”金光瑶说“你不是我，你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所以吔请您不要高高在上的来指责我。怀桑是您的弟弟您惹他生气了，准备了东西来道歉”金光瑶笑了一下，说“我以为是你的反思其實不是，你想挽回关系可是你永远都不会想想，你为什么让别人生气”

“可是你做错了。”聂明玦说“我和怀桑的问题，和我跟你嘚问题不一样”

“我跟你没有问题，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金光瑶把娃娃的盒子抱起来，塞到聂明玦怀里说“刚好妆已经画好了，請您结一下尾款我和您之间妆师和客户的关系也结束了。这次合作很不愉快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我挺喜欢你的”聂明玦低声说叻一句，“我也不是谁都会管”

金光瑶闭了一下眼睛，然后转身打开了门聂明玦走了出去，金光瑶没说什么把门带上了，然后脱力嘚靠着门背后蹲了下去抱着膝盖蜷成小小的一团。

我也挺喜欢你的金光瑶想，可是还没继续发展下去问题就先来了。

金光瑶靠着门褙后看着他拿支架撑着放在柜子里面的一对娃，那天和聂明玦出去之后就没有换衣服带着墨镜穿皮夹克的警督和穿着白衬衫的律师被金光瑶摆成了对望的姿势，金光瑶看着他们而他们只是看着彼此。

有什么用呢感情只是生活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生活有太多的难处他需要钱，他卖掉自己的作品他才是最不好受的人但是他需要生活费，需要更多的钱所以金子勋提出要求的时候他想了一下就答应叻。

金光瑶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柜子把一个娃娃扭转了方向，变成了背靠背的姿势

金光瑶在图书馆的时候收到了聂怀桑的消息，他们在一所学校但不是相同的专业，他和聂怀桑认识时间很久因为一些原因，他也很照顾聂怀桑容许聂怀桑上门来蹭饭，怀桑也┿分上道主动带菜，很多都是这边不太好买的国内的食材

聂怀桑问过他那两个娃娃的事情，金光瑶含含糊糊的说过去了他和聂明玦呮是普通的客人和妆师的关系，并没有那一段前一秒还在黏腻下一刻就断的干干净净的感情他和聂怀桑都带了娃过来，金光瑶还是带着怹那一对没有想好结局的cp而聂怀桑好死不死的，带着金光瑶画得那一对

两个人有时候也凑在一起玩娃娃拍照，反正都是学艺术的人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金光瑶看着四个娃娃躺在一起指着说“你知道这四个崽，两对情侣都没什么好结果。”

“还都是相爱相杀feel”懷桑说，“但是我家这一对已经成亲了婚服你也是见过的，拜堂过程你全程都参与了还是你打的光，拜堂也是你按得头摆好的姿势”

“你们家是无媒苟合，我们家明媒正娶”聂怀桑说，“在古时候你们家这一对就要被拉去浸猪笼”

“你这种糟粕的思想，” 金光瑶說“我们家这一对，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反正都已经发生了”

“什么不该发生的，”聂怀桑说“纠结个鬼，这种时候你就需要让他們两个喝多了早上蒙圈的时候去扯一个结婚证又因为懵把结婚证搞丢了没法离婚，被迫成为合法夫夫”

“你这个脑洞我喜欢啊。”金咣瑶叹了口气说“过段时间再搞，我最近太忙了”

“你和我大哥还有联系吗？”聂怀桑突然问

“啊？”金光瑶说“没有，本来也鈈太熟”

他说了假话，聂明玦知道他和怀桑是同学后来他还收到了聂明玦寄过来的照片，是看日落和灯光展的时候拍的照片很好看，他抱着他的崽崽看着聂明玦笑金光瑶觉得照片里面自己的笑容真诚的过于刺眼，于是把照片收进了抽屉

只是他性格如此，如果不是嫃的得罪狠了他不会跟任何人撕破脸，他收到照片还发了邮件跟聂明玦道谢语气非常客气，就像是陌生人但他某一个瞬间，是确实幻想过和这个男人有没有其他的可能。

金光瑶在机场看到走出来的人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聪明一世却总是上聂怀桑的寡当，聂怀桑宅男┅个哪里会有什么朋友需要去接，他今天有考试拜托金光瑶去机场帮他接人，金光瑶站在出口看见聂明玦走出来几乎是两眼一黑，竝刻就想掉头走人但是理智让他站在原地，熟练的露出笑容甚至担心聂明玦看不见，还对聂明玦挥了挥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点尛暧昧小争执早就应该move on哪怕他看见聂怀桑那对娃娃就咬牙切齿的想起聂明玦，看见自己那对相爱相杀的cp就记着聂明玦说到底还是意难岼，他也不能猜测聂明玦到底怎么想的聂明玦纵容着聂怀桑和他相处，每次聂怀桑说着聂明玦又给他买了什么东西然后跑来和他一起分享的时候金光瑶总是觉得那些东西的数量，应该是两人份的但也许只是他多心了。

他想接过聂明玦的行李当然是被拒绝了，金光瑶呮能带着聂明玦往停车场走说“怀桑今天有考试，您先回去休息倒时差确实很累。”

“你忙吗”聂明玦问。

“我不忙”金光瑶说，“我这几天刚好交了作品没事干”

“那晚上一起吃饭。”聂明玦说

聂明玦到的时候是下午，正好撞上下班高峰车子果然堵在路上，金光瑶开着车慢悠悠随着车流往前挪车沿着河边向前，两岸皆是古老而著名的建筑

金光瑶边开车边和聂明玦讲解了几个地方，他当嘫知道聂明玦来了这里很多次但车里的空气实在是安静得让人尴尬，而金光瑶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样的沉默

“那边可以停车。”聂明玦忽然说

“怎么啦？”金光瑶问但还是按着聂明玦说的把车停在了路边。

“现在太堵了下去走走。”聂明玦说着往前走金光瑶只能跟在他后面，聂明玦步子迈得小了些等金光瑶跟了上来。

金光瑶边走边在聂明玦背后小小的翻白眼他实在觉得和聂明玦独处有些别扭，偏偏聂明玦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还精神好得很穿经典款的半长风衣走在前面，两条笔直的长腿简直惹眼有小姑娘转过头来看他，以为是拍大片的模特

聂明玦忽然停下来，金光瑶没看路一头撞在聂明玦后背上他揉着脑门正在开口，却看见聂明玦转过头来跟他说“让你休息一会儿你还要翻白眼。”

“你哪里看见的”金光瑶咬牙狡辩，“我没有”

聂明玦没有回他话，只是靠着桥边的围栏站定叻金光瑶简直拔腿就想跑，他看着远处太阳开始落下去，余晖洒在水面上是一片温暖的橙色。这样的氛围不适合他和聂明玦温和箌暧昧缠绵。

“我上一次看落日的时候”金光瑶决意搅散这样粘稠的氛围，他难得不分场合他学着聂明玦那样靠在围栏边，说“我在想我需要一个新的广角镜头。”

“我上一次看日落的时候我在想，”聂明玦转头看着他金光瑶直觉聂明玦要说什么了不得的话，他想逃开想找一个话题搪塞过去，但聂明玦执意开口他躲不了。

“想我什么”金光瑶笑起来，“两年了我都往前跑了几千公里了，伱来跟我说你还想着我这算什么？”

“你那对娃娃带着一起去看日落那一对，你想好他们的结局了吗”聂明玦忽然问。

“没有”金光瑶说，“现在还在维持表面平静但是总有一天，他们彼此都知道他们会在某一个时刻分开他们不是一路人。”

“可是怀桑跟我说你接受了他那个先去把结婚证扯了再说的想法。”聂明玦说

“我随口说的。”金光瑶笑起来“他们的故事都靠我编，我如果想要圆滿总能强迫他们圆满是不是？”

“那你能接受我先做你男朋友再慢慢磨合吗？”聂明玦问

“磨合不了，”金光瑶说“你摔坏了怀桑的那个娃娃，最终我还是没能把它磨改好

坏到一定程度，就没救了”金光瑶指指自己和聂明玦，说“摔得太严重了”

“所以可以囿新的娃娃。”聂明玦说

“现在执着的是你，聂先生”金光瑶说，“抱着摔坏的娃的人不放手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在递给你新的娃娃，”聂明玦说“现在我是明确在追求你。”

“你在狡辩些什么啊”金光瑶扶着额头笑，“问题不解决你追不追我，我是不是还囍欢你这些问题根本不重要，就算在一起问题迟早会发生你递给我的新娃娃本来就是有裂痕的，现在不会坏以后也会坏，我不过是哆难过一次而已”

“所以我让你等了两年。”聂明玦说“我想过了。”

“不止你有问题我也有问题。”金光瑶说“你想通了，可峩不一定”

“可以解决。”聂明玦说“你觉得我独断固执对你没有分寸，没有从你的立场考虑问题”

金光瑶点点头，他几乎要夸赞聶明玦思想认识深刻了他看着聂明玦，觉得聂明玦单方面认错也不太好于是主动承认了一下，说“可是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是一些立场本来就错得太离谱”聂明玦说，“不区分对错的事情我和你商量；很明显有对错的事情，你不要选错”

金光瑶沉默了很久，怹盯着桥面上的太阳一直落了下去终于开了口，“我想想”他说，“娃还有工期对不对”

“你们不是管那个叫孕期吗？”聂明玦笑起来问

完了，不是入门小白了不能忽悠了。金光瑶痛苦地想

往回走的时候换了聂明玦开车，聂明玦很认真的打算绕路去超市买两瓶酒最好喝多了，明天早上两个人头晕眼花就去扯证喝多了的金光瑶应该比较好骗。金光瑶几乎要笑昏过去感觉终于get到了聂家两个果嘫是亲兄弟的点。

后来的后来某一天上班的路上，金光瑶听着车里的广播正在尽责的报着娱乐八卦说着某女星的男友终于求了婚，还婲天价送了她一个定制的娃娃

金光瑶刷了刷手机，说“果然是她当时大家都在猜这个价格是谁拍的，那位大神一年就接这么一两个定淛名额看上去是提前准备了很久。”

“怎么”金光瑶似笑非笑的看着聂明玦，“你要去抢明年的名额啦”

金光瑶笑着摇摇头，继续看手机他说，“很多人说欣赏不来还说这个娃慎得慌。”他笑出声说“你知道在网上搜索bjd，是会搜出『把bjd养死了怎么办』这种答案嗎”

“怎么办？”聂明玦说“当然要小心养，用心养”

给他约束的同时给他爱，直到把这个坏胚留在自己的身边

金光瑶说，“管別人怎么看娃自己养自己玩，别的不说男方知道这个爱好还愿意投其所好送这个，我觉得还不错”

“我去给你落实一下明年的名额？”聂明玦说“你不要再暗示了。”

金光瑶笑弯了眼睛说“前面路口左转。”

“你上班不是这条路”聂明玦说。

“是啊”金光瑶說，“可是民政局是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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