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当时没脑子的傻女人表现糊涂,搭上了一个女的,还给我生了个小孩,现在他纠缠着不放,想得到我家里仅有的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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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人一台戏  作者
月丰  第一章  时间老人刚刚走进八十年代,西北地区一座普通得有些寒酸的卫校里,又迎来了一批十五、六岁花一样的“准天使”。  我和风就是在这种唧唧喳喳中相识的。  因为是同乡,又在上下铺住着,二人之间自然少了些许怯生,多了一些亲近,当时同学们年龄都小,大多第一次离开父母,很多人不适应,有些同学连管理自己的生活都困难。我稍大些,又有照顾弟妹的经验就自觉地有一种保护和照顾风的责任和义务,总把她当小妹妹一样的待,我们同吃、同住、同学习,想家了一起哭,高兴了一起笑,就连最神秘的感情生活,我也是一开始就当上了风的“参谋长”。  记得刚上三年级时,漂亮、活泼而又爱张扬的风吸引了班主任老师,也就是高一个年级留校的师兄的注意力,最初几天老师经常以商量班务为由叫做班干部的风去他的宿舍,每次风都很自然的叫我陪她,我去了几次见老师并没有什么事情要商量,只是吃吃水果、喝喝茶再不咸不淡的扯一些大可以不说的闲事。我感觉事情并不简单有些不愿意陪风见老师了。但风不以为然,全当没有感觉,还说老师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也没有超越师生关系的举动。直到有一天下午我又准备和风一起走时,老师叫住了我们并且很客气地对我说;“你可以不过来,先去吃饭吧。”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连招呼都忘了打就自觉地跑开了。  晚上,我刚坐下拿出教科书,风就神秘地叫我去散步,才走出教室急忙递给我一只漂亮的小包装盒。走到窗前的灯光下我首先看见的是盒盖上的标签,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1999.00”。当时,国家给我们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月“15.90”元。看到这么大的数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凑到跟前看了一遍,确信盒上写的是一千九百九十元人民币时,我愣了一阵,没等我开口、风急忙说:“怎么办、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咋能随便收呢!”我这才知道这是老师送给风的礼物,我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出于对老师的尊敬,也想到对朋友的负责,我劝她先冷静地考虑以下,并以大姐的口气说:“没事,等两天还给他就是了。”风却说:“没有那么简单,老师说想让我留校,还说他不会轻易放弃我,他说我还小只要留在学校慢慢就会了解他的为人、相信我会接受他。”我责怪她轻易接受东西就表明态度不坚决,她反而怪我不陪她让老师有机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我自己也没了主意,也感到了事态的发展并不是我们好控制的。  虽然我也知道风一点都不爱老师,但我俩谁也不想伤害老师,况且都还挺仰慕老师的学识和为人,从心底里不想对老师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我们还有一个共同的认知那就是老师的爱并没有错,只是风不愿接受罢了。  没等我们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学校就通知我们到各个医院实习了,连各医院的人员都分好了。第二天,我们带着这个没有解决的问题一起来到距学校五十多里地的顺平市人民医院开始了走进医院、走近病人的护理生涯。全新的环境、紧张的工作使我暂时忘记了风的感情烦恼,一门心思的跟着临床老师倒班、巡视病房、观察病人、打针、发药、书写护理文件。总之,医院的一切都让我兴奋,让我想为之忙碌。  一段时间风似乎也忘记了还有这件烦人的事情。  忙乱的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天晚上来了两个新病人我和带教老师一点也没有空闲。等到下了夜班感到很累就打算不再像往常一样连续上班,只想回宿舍美美的睡一觉,可是,天不遂人愿这不刚刚交完班,风就在窗口招手叫我,原来她也是刚下夜班,约我去她家吃午饭。  风的家在离医院不远的一栋家属楼上。她先陪我去宿舍刷洗完毕、又等我换好衣服才边说边向她家走去。在路上我买了两块顺平特有的“黏糕”当作我们的早点,等我们吃完了也到了风的家。一进门,风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一封信,抽出已经皱巴的不知看过多少遍的信纸递到我的手上说:“你先看看吧。”我猜就是老师的“情书”。也不想看它的内容,风却不以为然非要我看看,还要我为她出主意、想办法。我只好拿起薄薄的信纸一看,倒没有写什么过火的情话,只是说他很想风有可能在近期到我们实习点来,还说希望风也盼着见他。我这才想起风还有这么一个叫人为难的追求者。话已说得很明白,风也告诉了自己的父母,两位老人倒是很开明让风自己拿主意。我脑子里一篇茫然只好说:“让我再想想吧,我现在只想睡觉!”“人家都急死了!你还睡得着觉?”“我脑子清醒了,才能想出好办法。”说完也不管风愿不愿意,硬拉着她一起上床睡觉了。  也许是太累了,我爬上床没几分钟居然睡着了。---我看见了我的太阳、或者说我的“恋爱对象”、颇具男性魅力的“白马王子”向我走来,他手里拿着一大束盛开的红玫瑰在一个不太大、也并不高的沙堆边朝我呼叫,我跑呀跑呀眼看就要接到那束象征着爱情和幸福的鲜花了,我的心被甜蜜和满足充盈得像吹胀的气球不由得高兴的大叫起来。灿烂的秋阳下吹来了一股温暖的风,不知咋回事,我的白马王子——那个高大强壮的情人露竟然让风吹走了那束神圣的花?我们无言相对!就像从天上掉到了地上——我委屈的哭了起来。露摇着我的胳膊想哄我,我气急败坏的喊:滚开!这一急竟然醒了——我坐在床上才想起刚才是做梦了。  到卫生间洗了脸,出来却发现风不在屋里,看墙上的钟已经快十二点了,风大概去买菜了。最近一段时间我是风家的常客,她的父母让我一点都不觉得生分,我也就不把自己当客人,到厨房淘好米先将饭蒸上。刚将煤气灶点着风就回来了,“我来!”风一边说一边洗菜,一会儿风的父母和小妹妹都回来了。我已经知道了二老对风的感情生活不太干涉,也就没再多嘴,直到下午他们都走了,我俩才又谈起了风的感情难题,忽然我想起了上午的梦就和风说起了露,风着急的叫了起来:“你们好好的享受着幸福,挥洒着青春!有什么好谈的!现在的问题是要你帮我解决难题:既要能让老师收心、又不能让老师伤心。那条项链我藏来藏去,真象炸弹一样揪心呢!”我故意慢条斯理的说:“如果让露临时做你的恋爱对象,能不能把老师吓跑?”风一下子兴奋起来:“好主意!这下我就放心了,你可真聪明!”“不过,”风想了想又说:“你别担心、我不会抢你的心上人,只是借用一下。就不知他愿不愿帮这个忙了?”我打着包票:“没问题,露什么事都听我的。”风抱着我高兴得差点摇散了我。  打定主意后,我们就立即行动,我给在省城上学的露写信,顺便表达我的思念。并约定元旦在顺平相会。风也第一次主动给老师写信说是元旦放假同学们才能聚在一起,平时大家的班排的很乱不容易集合起来希望老师能在元旦来顺平,有什么事也好和大家一起讲。信发出去了,我又有些担心:既怕露不愿意演这场戏,因为毕竟是欺骗老师。又怕老师不“遵守”我们的时间。那时一切都泡汤了。就这样提心吊胆过了十多天,终于在元旦前一天下午盼来了露,没有顾上倾诉思情、没有给露倒杯热茶,我先颠三倒四的把我们的计划说给了他听。当露终于听明白让他做别人的情人时,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我赶紧解释这么做只是为了给老师看,让他放弃对风的追求,权当帮朋友的忙。正说着风也来了。露架不住我俩的劝说只好同意演这场戏。我们又商量了具体的细节,一再叮咛露要表现得越亲热、越自然才好。冬天的夜来的特别早,才六点天就完全黑了,我开了灯露说他饿了,我才觉得也是饥肠辘辘了。到现在没见老师来,说明他也听从了我们的安排。今天是不会来了,就等明天的好戏上场了。风高兴地要请我们在顺平最好的饭店吃晚餐,露说:“好!你请客我掏钱。”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聚在一起焦急的等老师大驾光临,吃过早饭,露又把要演的戏重新“排练”了一遍,就在我们等的有点不耐烦时响起了敲门声“来了”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说。同时我抢前一步拉开了房门:“老师……”后面的好字没出口我发现站在眼前的是我们宿舍的雨。气得正想打雨一拳,却看见了雨后面的老师,我一时回不过神来,堵在门口也不知道让雨和老师进屋。还是风反应快招呼说:“老师快进来坐。”雨给大家倒好水就说:“我今天值中班就不陪老师了,我得先去吃点饭。”雨走后我赶紧介绍说:“这位是露、省城师范大学的实习教师、也是风青梅竹马的恋人。”又对露说:“这是我们的老师、是来我们实习点视察的。”露主动出击:“老师好!感谢您对风的关心和教导,等风一毕业,我们就办喜事,到时候一定请您喝我们的喜酒,不知老师肯不肯赏脸?”我第一次发现露有这么好的表演天才,在心底为他叫好。老师的感觉肯定不好、要不为什么脸上会青一阵、红一阵呢。为了解除这个尴尬的局面我急忙找借口说:“已经中午了,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风故意摇着露的胳膊撒娇的说:“是是是,我已经很饿了,今天要好好的请我一顿”又转过头涎着脸对露说:“你没意见吧?”没等老师说出实质性的意见,我们已经簇拥着老师坐在了昨天吃晚饭的饭店里。  环境挺不错,但没敢点高档菜,我们谁的口袋都不鼓。老师大概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也没有说什么。六个凉菜上齐了,我首先站起来:“感谢老师的教诲!为您接风!”一杯啤酒下肚老师才有机会说话:“你们早就相爱?”露接过话头看着凤:“她大概一出生就爱上我了,还拖着鼻涕时就整天跟在我后面‘露哥哥,露哥哥’的叫,都快当护士了,还是离不开我,”风作势要打露反倒被露抓住了胳膊但挡不住风的嘴:“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叫你和空气去结婚!”露得意的笑了笑:“只要空气一流动,不就还是你吗!”我不想看着他俩闹下去就打断他们:“不一起敬老师一杯吗?”露和风端起啤酒一起站起来相视一笑,一语双关:“如果能得到老师的祝福我们将会更加甜蜜、更加幸福”老师也许自知不是英俊潇洒的露的对手,也许对风的感情不是十分强烈,还没有痴迷到底。显然在沉默中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我冲着他俩微微一笑:我们成功了!空气冻结了一小段时间老师才说了最最重要的一句话:“我为你们的爱情祝福!”我们三个赶紧高兴的、发自内心的喊:“谢谢老师 !”一顿饭紧张的吃完了,风和老师的问题不露声色的解决了。  下午,我们三个高兴的疯了个半死。这件事以后风和我的关系更是亲密了。当然露只做了半天风的情人。我和露依旧亲密、依旧痴迷在爱的海洋里不可自拔。  也许是男人都爱漂亮,也许是风确实风骚迷人。总之风从这以后就没有安生过,时常需要我帮她摆脱一些男人的纠缠。单在实习的八个多月里就有三、四个难缠的“追求者”,我们很费了些心思才让对方停止了无谓的追求。当然这几个人没有一个是风看上眼的。  忙忙乱乱的实习生活结束了,我们比较安静的回到学校复习功课,圆满的通过了毕业考试。  在一个炎热的下午,学校召开了毕业分配大会,宣布了所有毕业生的去向。我和风都分回了顺平县卫生局等待再分配。  到顺平卫生局报到后,局里让各个医学校毕业的所有学生都先在机关帮忙一个月再分到各医院去上班。我和风暂时在防保科干一些杂碎活。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们也和防保科的科长——易男熟悉了。这是一个热情、聪明、成熟、长相也帅气的男人。这天上午下班前科长对我俩说:“中午给家里留个话,晚上我请你俩吃饭。”我当即就客气的拒绝了。因为我明显的感觉到易男这几天对风的特别关注、我不想去当发光的电灯泡---照亮别人、显摆自己。风当时没有表态,背过科长却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我不敢苟同。
  下午我借口回家早早的就走了,风却说:“不就一顿饭吗---何必那么紧张?”第二天一看见我,风就兴高采烈的告诉我:“我们吃完饭还去跳舞了,易男的舞跳的相当好、你不后悔吗?他说今天还想去,咱们一块去吧。”我的感觉告诉我:他们之间真有戏了!果然不到几天,风就拿着易男的情诗给我看:  风啊!  你弥漫在我的周围  无时不抚慰着我孤寂的灵魂  你带给我凉爽  你让我燥热的心境平服/  你让我的眼睛看个不够……我不敢恭维易男的文才、也不想再干预朋友的“情”事。我觉得大家都长大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再说我对易男没有任何明确的看法,没有办法发表自己的意见,为这事风还对我挺有看法,好几天不理我。  这天是星期一,我和风一起去上班,见易男早就到了办公室,我拿起抹布却看见几个桌子都干干净净,低头一看地也是拖过的,回手拿起热水瓶也是挺沉的。看样子易男早就来了,前几天我俩干的活今天都让易男干完了。打过招呼易男转身出去了,我和风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就拿起一本杂志看了起来,正觉得无聊之时易男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把鲜花递给了我,我觉得奇怪正想问怎么回事呢,易男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支娇艳欲滴的玫瑰对风说:“这是送给你的”。当时我又尴尬、又难堪,楞了半天都没有动。风似乎没有看见我的情绪不对头,高兴的大叫起来:好漂亮喔!易男和风旁若无人的大喊大叫更加刺激了我的情绪。我在一瞬间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我从今天起不来卫生局帮忙了,本来我学的就是护理而不是办公室的办事员。  我在家怠工的这段时间,易男和风出双入对,形影不离,迅速确定了恋爱关系。据同学们说易男对凤的追求很热烈:当众示爱、帮忙干活、联系工作、上班接、下班送、凡是风需要的易男从不打折扣,一个月不到追的凤晕头转向,连同学们都为之感动。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这些就是爱的全部内容。  和露在一起时我慢慢有了一些不满足:和易男比起来露就显得沉静多了。但是露有自己的看法,他认为易男的感情太强列,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真要一直这样风也会受不了。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但是我还是埋怨露爱我不够深恨不得露放下所有事情整天陪在我身边。  **风在爱的氛围里进了一家职工医院,而我则被分配在兴平市人民医院急诊室。  当我和风再次见面时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后,风和易男正式拜访我并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订婚仪式。我突然有一个感觉并得出了自己也没有想到的结论:易男和风不合适!首先这个男人很感情用事,却没有能力驾驭自己,很容易就爱上一个人也会容易受另外的意志影响;他的工作能力很一般只是在父亲相对强大的翼羽保护下工作经历顺利一些而已。他的父亲是卫生局长,能给风工作上带来便利条件但也会在家庭生活中给风形成压力!  当我把这些想法告诉风时没有想到的是风第一次对我大发其火:“你这是妒忌、你的露平淡如水,见不得易男对我的热烈爱慕!他爸是局长又怎么啦?他会照顾我,我的工作会很顺利,我一定比你强!”我感受到了友谊的裂解,也印证了“恋爱中的人最愚蠢”这句话。我只好任其自然了,我们第一次不欢而散。我在心里做好了一辈子不理风的打算。  风虽然对我大发其火,回去后却愚蠢的把我的看法告诉了易男,易男的火发大了!气的语无伦次表示我把他看扁了:“云是什么东西?他怎么知道我的心思?怎么知道我的感情……我很爱你,这一点不容置疑,我也能给你好日子过,难到你怀疑我的爱情?我为你做的一切还不够?”风本来并不怀疑易男的感情,却想再试试易男的诚意,就随便说:我现在怎么相信你?易男听风这么说,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在房子里转了几圈后,突然拿起一把菜刀说:“你再怀疑我,我就剁了这只手!”本来风想说:别再闹了我相信你。话到嘴边却赌气的说了:“你爱剁就剁去,反正不是我的手。”话还没有落地,易男手上的刀就落到了桌面上。只听到嘭地一声,易男的左手小指末节就滚落到地上了。虽然实习时也处理过外伤病人但对着易男满手的血风还是吓傻了,瞪着眼睛看着易男的手滴答滴答的流血不知干什么好。过了好一阵才跑出去喊人:易男要自杀!同事们跑来一看,七手八脚的把易男送往最近的市人民医院急诊室。在急诊室简单包扎后又将易男送进了手术室。  那天我刚好下夜班在宿舍休息,听到消息后赶紧向手术室跑,远远的看见风在走廊里焦急的转圈。“怎么回事?”我人还没到就问上了。风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惹的祸!易男剁了手指头了。”“为什么?”“我把你的想法告诉了他,本来想拭拭他的诚心,谁知他怕我不理解他,一生气就剁了手指头。”我摇了摇头也不好说什么。但是这决不是爱情!我在心里想,最起码这不是理智的爱情。风却认为这才叫爱,才叫充满男人气的爱!过了好一会我才想到应该说些什么:“实在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易男会这样,怎么跟自己的手过不去呢,话是我说的,有火朝我发就是了吗。”  我们正在激烈争论着的时候,易男从手术室出来了。我好象亏欠了什么似的急忙上前问:“怎么样?没有别的不舒服吧?”易男精神挺好,口气却实在不怎么好的说:“没有不舒服,没有的是手指头!”我没趣极了。看着风扶着易男走出了兴平市人民医院的大门,我还想着:这,是爱吗?  在惆怅中一晃就过了一个月。这天下午我正给病人扎液体有人喊我:有人找!我打好液体出来一看,原来是风和易男给我送结婚请柬的。到底是好朋友他们并没有因为上次的风波而记恨我。拿到请柬我衷心的祝他们幸福、甜蜜。也为我和风的牢固的友谊之修复而庆幸。  风是我们班同学中第一个结婚的,通知了所有能联系上的同学,又因婚礼在元旦举行时间上充裕收到请柬的同学都来了。加上卫生局的大小干部、易男的同学和亲戚、风的同事、亲戚使兴平最大的饭店——人民饭店里的五十多张桌子都不够用了。光是婚礼上临时收的礼物就放满了一间房子。  中午十二点,司仪宣布婚礼开始:首先是新人入场:伴随着乐队演奏的婚礼进行曲只见风穿着洁白的婚纱一只手拿着一大捧红玫瑰一只手挽着一身西装革履的易男的胳膊缓缓的走进来,后边是一男一女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托着纱裙,不到十米的距离凤和易男夸张的走了十多分钟也让易男的几个同学把代表祥和、祝福的碎彩纸撒了个淋漓尽致,喷出的彩带把一对新人缠缠绕绕更烘托出万分喜庆的气氛。新人站定,鸣炮开会,又是十多分钟霹霹啪啪中间夹着咚咚的巨响,双方家长、各单位领导、来宾代表把世上所有的祝福送给了这对新人,认亲的时候风的一声爸、妈换来了两个九百九十九块九毛九分的红包,而易男的一声爸、妈换来的是八十八块八毛八分。易男的新婚誓言是:第一永远忠于老婆,第二永远爱老婆,第三一切听老婆的。每一条的后边都有仔细的说明比如口袋里不留一分钱啦,老婆说东不望西啦,家务活抢着干啦。总之体现了老婆第一的宗旨。领誓人坐下了,司仪又让新郎新娘介绍恋爱经过;这也是婚礼的经典节目易男的演说慷慨激昂讲述了他们的恋爱经过——也就是他追风的过程显得易男很主动也让大家很受教育。大家一致认为风是一个幸福的人。因为她找到了真爱!当司仪宣布新郎新娘互吻时整个饭店响起了一片掌声。  在热闹的气氛中婚宴开始了。风去休息室换上了可体的旗袍婀婀娜娜的出来了,伴郎伴娘陪着挨个敬酒完毕风又听了一遍美好的祝福。  酒宴接近尾声时风又换上了一身时装套裙站在门口笑盈盈的送着酒饱饭足的贺客。  等到饭店停车场的大小车辆都开走后,我和同学们才送新娘到了风漂亮的新房。看这个房间的装修就知道易男家生活水平不低。房间里的家具崭新、齐全、高档。谁都说风掉进了福窝。也夸易男有眼力娶了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由于新房安排在易男父母的卧室上面,大家不好多闹,都留下了祝福跟着我一起走了。  当晚兴平市内的同学都回去了。几个路远来不及走的同学就留在了人民医院由我来安排了。大家走上工作岗位刚刚半年,就有了好多奇闻逸事:谈到了班里的才女因失恋而吞了大把的阿托品提前解脱了自己,不知是谁又想起了才女那首自勉的小诗:  春蚕到死洁丝涌,  雄鸡报晓把时定,  当今该问己一声,  有何技能为本领。  谁都认为才女死的不值得,说不定将来还是文坛上的一颗巨星呢。为才女唏嘘了一阵,大家又说起了班里的爱情专家,她被相恋了四年的男友抛弃的事情。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自称为爱情专家的同学居然会被抛弃?她爱的那么大胆、那么执着、那么不惜牺牲一切。男人到底要女人怎么做才称心呢?我们的这个爱情专家在卫校的三年里曾经两次做人流并且毫无怨言。每到节假日就挽着她的帅哥进进出出毫不避人。他俩早就象一对夫妻一样生活了怎么说吹就吹了呢?被爱情专家指点过迷津的同学说:“能不吹吗,她太爱他了,早早的就把一切都交给了别人,男人总是喜欢新鲜,太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听说哪个男的嫌咱们的爱情专家太主动了,还听说哪个帅哥说‘还是学生呢就这么在行’,‘不知以后能不能管得住’,‘对我这么好,这么主动会不会对别的男人也这么开放?’”大家都觉得我们的爱情专家牺牲太多。可一个知情的同学说她本人并不怎么伤情,还潇洒的说:我付出了全部,我不后悔,我也算刻骨铭心的爱过了。我说的很少,想的不少,脑子里浮现着爱情专家的一言一笑。也想起了她关于“爱”的说教:男人拼命干事业以增加自己爱的本钱,女人拼命爱男人以体现自己的人生价值,爱!使女人一生的追求显得崇高、伟大,爱、也是女人执着、痴情的唯一理由。对爱有了这样的认知居然还在爱的海洋里翻船实在是叫人想不通。  就这样我们这些白衣战士伴随着爱的讨论进入了梦乡。  躺在床上我却睡不着露的一举一动在脑子里过起了电影:我和露是邻居,二人的学习成绩都很好在各自的班里数着一、二,谁也没有落后过。我们的关系也一直很好。我的作文写的好,总是被老师当范文在班上咏读。虽然我比他低三个年级也给他改了无数次文章。他的数学成绩好便经常给我讲解难题是我最好的辅导老师。我们在学习上互相取长补短,在生活上他向个大哥哥一样对我很是照顾。虽然那时我并没有恋丝情愫但人们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我那时听到这些只报以淡淡的一笑。对他夹在我书里那稚嫩的情诗我稍做修改又夹在他的书里。下了晚自习那二、三里田间小路上我们时而高声争论,时而悄悄私语谈论的内容都是学习和工作剩下的就是关于对人生的幼稚思考;他高考,我中考前的一段时间这段路就成了我们互相鼓励的“加油站”。我们在同一年跳出“农门”的消息成了村里的“焦点访谈”在父老乡亲的眼里我们更应该是一对情侣甚至有人劝两家老人立即给我们“订婚”。我们都反对这种近乎强制的婚姻,相同的是我们都认为爱是不可强求的,它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没有必要给感情任何束缚,订婚的事就这样放下了但并没有影响我们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的狂喜;我们一起离开家乡时我的心里充满了喜悦,也许有一丝惆怅我没有注意到。三年异地求学我们更是书来信往交换着喜怒哀乐,在这种心与心的交流、情与意的沟通中爱神来到了我们的中间,慢慢的我盼着他的来信,节假日总想看到他的身影,有一段时间每当我发信给他时总能碰巧的收到他的来信,我觉得这就是缘分说明我们相思的程度基本相等。两年半以后当露放了寒假来接我一起回家时我真有点“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感觉,除夕的前一天傍晚我们又散步在不知走了多少回的乡间小路上当露突然拥我入怀时我觉得非常自然、连羞怯都顾不得了……还有半年露就毕业了。他说会回到我们县重点高中做一个教师的。那时我们就可以朝夕相处了。我甚至想到了婚礼是我们农村那种热闹、烦琐、喜庆、祥和的婚礼,我也想到了结婚以后的生活。糊哩糊涂我入睡了。  我和露举行了最原始的婚礼:我凤冠霞披脚穿绣花鞋坐在花轿里,露长袍马褂头戴礼帽走在前面,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正在抹着眼泪偷偷的笑,忽然觉得轿子摇晃起来,我大喊一声怎么回事!醒来一看几个同学都起来了看我又哭有笑才摇醒我。听我喊怎么回事她们都大笑起来:“正想问你怎么回事呢?你倒先问起来了”“哎,你怎么又哭又笑的?”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急急忙忙洗刷完毕带她们去吃早点,完后又一一送她们上车回家。当我一个人闲下来时才想到露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信了。斜靠在床上我又想到了夜间的梦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翻身拿出笔纸想给露写封信,开了好几个头又不知写什么好!当我确实写不出东西时我感到有点害怕了,这是从小到大我第一次不知给露说些什么好!越想心越烦索性收拾东西回家去。  风结婚后我在认识风以来最长的时间未见到她。在这年的五一节下午我一个人值班闲暇时正想这事的时候风被易男背进了急诊室。我急忙和值班大夫一边简单地问易男事情的经过一边忙着洗胃、吸氧、输液等抢救工作。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将情况给接班护士交代了一声,见风还安静就拉着易男到护士值班室问:“怎么回事,这结婚才几个月就自杀,你是怎么爱风的?”看着以大姐自居的我易男委屈的诉说着婚后的一切,当然两人的眼睛也没有离开对面病房里风的动静。结婚后,风和易男一直住在易男的家里,风一如婚前那般心无城府,活泼好动;在公、婆面前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干什么就风风火火立即去干;稍不如意就在家里吊个脸摔摔打打全然不顾他人的感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她高兴时就吃的渍渍有声,不高兴时就拉着易男去下馆子;易男父子都是搞行政工作的,家里的客人很多,风从来不约束自己当着什么人都敢对易男指指点点絮叨不清;最要命的是风对家里的保姆——一个在易男家干了十多年的中年妇女指手划脚、喝来挥去。总之风是一点也不以人家儿媳妇自律。时间长了婆婆首先不满意了怪风没有教养并多次在儿子面前风言风语要儿子教媳妇“规矩”些。易男也没有少说。风要没不当回事,要没就说:“结婚前我就是这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怪我没教养我还嫌你没水平呢,挣钱也没我多。”风是丝毫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更没有迁就别人的意思。易男没有办法只好随其自然了。而易男的妈当了几十年的局长太太看惯了人家的笑脸,听惯了奉承的话,在相当大的圈子里她也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现在儿子娶了一个这么不“规距”、不“懂事”的女人又不听话。叫她在人前人后说不起话、抬不起脸心里怎么能平服呢?她怎么也不信就“教”不好一个规规距距的媳妇!在行动上就表现出一种领导的作派开始指教起风来。她要替儿子教出一个知书达理的、进退有度的、最起码出得了厅堂的好媳妇。偏偏风又不吃这一套闹的婆媳关系很紧张。公公本来就有看法。这天晚饭后,风洗完澡,光着脚又穿着睡衣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发表高论,易男使劲瞪眼睛风却看不见照样滔滔不绝评论新闻节目的真伪,直到公公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易男才拉着自己的媳妇也回了房。风不知就里还直问易男怎么回事?这次公公倒是没有说什么,时隔不久公公就给家里又买了两台电视说是分别放在自己和儿子的卧室,希望以后看电视时翁、媳不坐在一起。这样以来家里平静了许多,因为风每天吃完晚饭就钻进自己的房子,少了许多麻烦的应酬。易男的父母也眼不见为净少了很多对风的挑剔。安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又发生了一件叫易男的父母下不来台的事:那天晚上公公的同学——教育局局长来访,风打过招呼就钻进了自己的房子。两位老人谈完了工作上的事又说起了各自的身体。这位局长说:“我的身体不如你,血压老是下不来,听说这个病很容易发生‘中风’。”易男显宝似的急忙说:“叫风出来问问,她一直在心血管病房上班。”随即起身叫风出来。没想到风这天正因为和同班的小护士闹矛盾情绪很不好,出来一听只说了四个字:“按时吃药”就扭身又回了卧室。易男父子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是哪个局长打了个圆场:是是是,是应该按时吃药,我呀老是记不住吃药。几天以后风的脸上有了笑意,可公公在这天晚饭后叫住了欲进卧室的易男并让易男叫出了宝贝媳妇:“我打算在城西给你们买一套房子,大概要六万元左右,我和你妈能拿出四万,你们再凑上两万也就够了,还有两个月就能拿上钥匙你们还是自己住吧!”小两口怎么也没有想到老人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时傻眼了。风脱口而出:“家里这么多房子我们没必要住外边吧?”“也不能说住外边、买了房子就是你们自己的家,再说我和你妈也不能陪你们一辈子,你们也学着自己过日子吧”易男也知道风不会作家务着急的说:“爸!我们还是住在家里好一些,上班也近,重要的是两位老人住家里我也不放心吗。”扭过头易男使劲给风使眼色:“你也操心二老的身体吧?”风那伶俐的嘴这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易男的父亲提高了声音:“照顾我们?不放心我们?你们呀少气我们一些就是好的了,我和你妈有王妈照顾就行了,别到最后连王妈都辞职不干了那就真糟了。”易妈妈也在旁边敲边鼓:“是呀,是呀,你们能管好自己就是我们的福分,回头装修呀,添家具呀,我和你爸还会给你们一些钱,就这样吧。”眼看没有什么希望了风拉着易男就回了房间,也就是在这天晚上她和易南发生了结婚以后第一次争吵,风故意很大声想让公公婆婆听,也想给公公婆婆一些威胁。没想到吵也没用父母就是坚持给他们买房要他们自己过。风一想到要自己操持“菜米油盐酱醋茶”就心急,几天来一直要易男想办法说是自己不会到菜市场和小贩讨价还价、也受不了厨房里的烟熏火撩、没有时间天天擦桌子拖地再说另立门户钱也不够化,易男也是从小被伺候惯了的哪会作家务活。没办法易男只好请来了父亲的下属自己的上级来说情。再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风也着实收敛了一些,又自觉的给家里交了一些生活费还时不时的给老人买一些补品父母的脸上好看了小两口的日子也好过了家里谁也没有再提买房子的事了。  今天是星期天,家里的保姆回老家去了。到了中午老两口想吃“罐罐鸡”,风不愿意说是哪个鸡味最难闻,要吃就吃“香酥鸡”。公公说:“还是老孙家的泡馍来的实在。”风又说她吃羊肉会恶心。没办法一家人不情不愿的去了一家面馆,一进门风就去了卫生间,公公婆婆各要了一碗“哨子面”,易男给自己要了一碗肉炒面,知道风不爱吃肉就要了一碗鸡蛋炒面。可是风从卫生间出来边擦着手边说:“你们吃面吧,我想吃水饺。”说完就要拉易男去吃水饺,本来就很不高兴的公婆更生气了连平日很少说话的公公都发话了:“你怎么这么任性?这么大的人了,要吃你自己去吃!”回过头对易男说:“吃你的面。”见大家都低头只顾吃饭,而易男也没有走的意思。风的火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打翻了易男和自己的两盘面,这下可好周围的人都朝这边看并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多厉害呀你看哪个男人真窝囊!那一对老的该是公婆吧看样子还是不小的干部呢!肯定是公婆现在的女人才不会对自己的父母发火呢!易男坐不住了,起身站到风面前,风第一次看见易男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很害怕,嘴上却心虚的说:“你要干什么!你想打人吗?”易男咬着牙说:“就是想打你!……”说着扬起那少了一节指头的手就给了风一把掌。这下可不得了风楞了一下:“你居然打我……”后边的话没说出来就哭者、捂着脸跑出了面馆,而卫生局长夫妇也许着实生气、也许是想给这无法无天的儿媳妇一点厉害,拦着儿子不让去追。三个人默默的数着面条往嘴里送……  风跑出了面馆也无法多想什么,由着本能跑回了家,哭了好长时间也不见易男追回来,更没有以前那样的赔礼道歉,止住了哭的风越想越气,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却看见了一瓶鼠药,气不过,又觉得易男似乎不爱自己了,完全和父母站在了一起,悲从中来也顾不得多想,拿起瓶子咬牙喝了一气子,感到腹中烧妁难忍又强撑着喝下了桌上的一杯水,风还想把杯子放回桌面上,已是力不从心一时失去了知觉倒在了桌子脚边。  等易男和父母连气带饭吃饱后回到家里时风的样子已经很吓人了。只见她双眼上翻、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好在有两个医生,知道还有救,急忙叫住在隔壁的司机送风去人民医院急诊室,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我听完了这些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凤和易男的婚姻就象是一场闹剧,易男爱凤的心无成府、活泼好动;而他的家里又需要一个知书达礼,进退有度、应对自然的媳妇。这样的矛盾显然没有办法解决。看着病床上的风我一时茫然了……  顾不得我多想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病房,是我的露!大家都熟悉我也不再多嘴介绍,只说风不舒服就拉他离开了病房,回到我的宿舍才细细的给露说了风的一切。露却怪我关心别人多于他:“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也不想我,滴滴嘟嘟说一大堆风的事干什么,我只想要你。”说着就要拉我入怀。我对露的一番话感到陌生,以前他可不是这样,我说什么他都会耐心的听,并且一定会解除我的困惑,他还说过我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难道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关心?我理了理自己的思绪对露说:“天很晚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露没有反对。  我们默默的吃了一顿最没有味道的晚饭。  我虽然情绪不好还是放心不下风又拉露去了病房,见风已经恢复过来了我也放了心,风的情绪很低落也不想多说什么我们只能离开,露勉强给风说了一些宽心的话。我俩要走时风很虚弱的说了一句:“但原你们能幸福”我却在心里说“能吗?”  走在人稀车疏的环城路上,我小心翼翼的问露:“你今天怎么啦?”露艰难的说:“我没有什么,只是快毕业了,我在为自己的出路而发愁。”“你不是早就决定回县城中学作教师吗?”“我以前是这么想,但是现在情况有了变化,我有可能留在省城当记者,你不觉得当记者比当教师更好一些吗?”我考虑的是我们的关系;如果露留在了省城我们的爱情能经的住距离的考验吗,要知道我们相爱已经有四、五年了,我能舍得了这份情吗?露显然也在为这个问题而困惑。问题一谈开,我们都沉默了,谁都知道今晚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的,默默的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在露上夜车前我忍住眼泪留给了他一句话:“让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以下吧”其实我的心里明白:我和露的一切就要结束了,我不能让我们的感情左右露的选择,我知道对男人来说,感情永远是第二位的我不能让露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如果他以后的事业发展不好他会怨我一辈子。我也不能把这种分离的痛苦表现在脸上,我的自尊、我的虚荣让我的眼泪流进肚子里……  送走了露我不知怎么回到了医院,我只知道今天晚上我又会通宵不眠,就下意识的拿出了几片安定灌进了嘴里,躺上床我的头又胀又痛,好象灌满了水,又象塞满了棉花不能思考。没有办法我只好又爬起来找其他的安眠药。用凉开水喝下了几片利眠宁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的灵魂无法安宁:它用梦来帮我思考。在梦里我和露又笑又闹,依旧幸福、依旧甜蜜,我们手拉着手走到乡间的小路上;我们互相依偎着坐在田头的柴堆上;我们追逐在放学的小路上……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多了。强撑着来到护士办公室给护士长请了假就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漫无目的的我走了很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路,我的人和我的心一起沉浸在“神游”的状态中,忽然我似乎听见了这么一句话:“如果不是你们在这儿,我还真让这个疯子吓了一跳!”我回过头仔细的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有象疯子的人。我醒过劲来大概哪个农妇把我当成了疯子。再一看田地里的三个农妇都停下手中的活对着我傻看。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心里不停的问:“我疯了吗?”“我象疯子吗”“是谁将我变成了疯子”奇怪的是我没有任何举动却吓跑了那几个正在干活的农妇。她们走了我是“悲从中来……”  风在死而复生以后的日子里又常常和我“座谈”了。有时我上夜班她也来陪我,给了我很多的籍蔚,让我从失恋的痛苦中解脱出来,露就象自然界的露水一样一瞬间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占风的时间太多我担心易男有意见,风说:“没关系,我觉得夫妻之间不能贴的太紧,要各自给对方一点空间,要不时间一长爱情也会窒息的。”当然我们谈论最多的还是感情方面的事,这段时间主要是风在讲而我只是充当听众,风讲爱的甜蜜、也讲婚姻的无奈、讲感情的复杂因素、也讲易男的执着。可是风讲的越多我是越糊涂:我不明白易男那热烈、专注的爱为什么容不下风的活泼、单纯?为什么不能爱屋及乌的包容风的任性、不解世事?易男的父母想必真爱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又不肯真心对待儿子的爱人?而风呢,那么一个聪明伶俐的人,居然用真心处理不好包括自己在内才四个人的关系?茫然归茫然,不懂是不懂,我还是以自己的未婚之境界帮风出了一些或有用或无用的主意。  在这年的十一前夕,风提出请全家人去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的秦兵马俑游玩时连易男都感到吃惊:这个一贯视金钱如命的可爱女人居然肯掏出整整一个月的工资和全家人一起游玩?在父母惊讶的神色中易男伸出手在风的额头上试着:“你没发烧吧?”事后风对我说,当时她都不好意思了。一家人尽兴的玩回来后公公高兴的“奖励”了风一条足金的手链。价值大约是风三个月的工资。这下风和易男家里的关系大有改善。人也精神了,来我这里的机会就少了一些。  还是有一次易男病了,住在人民医院,我和风才又有了一次长谈,我从风的嘴里知道了她和公婆一家的关系现在比较平静。还是听我的话,风勉为其难的给公婆各织了一件全毛的背心,虽然从式样、质地都不如他们现在的好,花钱也不多,婆婆还是很高兴,逢人就夸:“我那儿媳可孝顺了,工作那么忙还给我和老头子织毛衣!”婆婆的心情好了,风的日子就好过了,婆媳之间似乎再没有提防、猜疑,家里的气氛融洽了许多,风能放松了,也就以主妇的身份应对起来。有客人进门风就主动让座、递烟、添水、削苹果、公公不在的时候还能陪客人聊几句。对易男的“狐朋狗友”也尽量热情相待。总之,风离婆婆的要求越来越近,公公也常常给以赞许的笑脸。很快,公公巧妙的给风所在的医院院长说明了与风的关系(其实院长以前也知道风是局长的儿媳妇,只是局长从未提起过,院长也就装着糊涂,尽管风在工作上很出色,现在院长再也不可能继续糊涂了。)在年底的护理人员大轮换中,内一科的护士长被派去省城学习一年,风很自然的成了内一科的护士长。首先不用上夜班了,这就使风很得意,冒着大雨跑来告诉我好消息,我当然替好朋友高兴,也没忘给她鼓劲:“把你的灵性用在工作上,不能让人看扁了咱们。”“在家里也要用些心思有时候一点点付出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风同意我的说法,高兴的要请我吃饭。我没有必要回绝,便随风来到一家干净舒适的小饭馆。  刚进门就看见同班同学雨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亲热的边吃边聊。我悄悄的从背后捂住雨的眼睛,哪个男人则愣了半天神,等我和风笑够了才放开了手。雨一见是我们由衷的笑意浮上了脸:“快坐、快坐正想你们呢,你们就来了。这还真巧,你们谁得帮我忙呢。”哪个男人也忙着招呼服务员加菜,我俩一坐定,雨才想起来介绍哪个男人:“这是我的爱人。”又指着我和风:“这位是云,她是风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俩谁都可以帮我,都值得信赖。”我和风一时还转不过弯来,没听说雨结婚呀,怎么就出来个爱人呢?况且看起来比雨大八、九岁!那个男人不给我俩思考的机会小声说:“我们大概怀孕了。”看到我俩掩口而笑,他自己也觉得说的不合适又赶紧纠正:“是雨大概怀孕了。”我一听:“那是喜事呀,着什么急,这个忙我一定帮,一会吃完饭我就带你去找我们医院最好的妇科大夫,不就是早孕检查吗?简单。”听完我的话,雨却沉下了脸:“我不能要这个孩子,我们没有结婚。”风嘴快:“那就赶快结婚呀,听说婚前怀的孩子比较聪明,那时侯比较专注呀。”我也不甘示弱:“就是,就是,现在这种事多了,赶快结婚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们光顾自己唧唧喳喳,却没有注意到雨和那个男人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等男人起身离开桌子,我才把探询的目光投向了雨。  雨艰难的讲了她的故事:雨毕业后被分到南市乡卫生院,初来匝到没等雨熟悉环境,就发现这个叫华南的人和别人不一样,他长的不高不矮、皮肤不白不黑、一对不算大的眼睛特别有神、厚厚的嘴唇也很有形、一开口说话就露出整齐的牙齿这在乡下是很少见的,他对人谦和有礼、热情周到,尤其对待农民病人就象家长对待自己的孩子,每次都是边检查边轻声柔气的询问病史,他长年住在医院里,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接待病人,加之他聪明好学医术精堪,附近的农民都叫他“华佗”大夫。他是卫生院的副院长,也是业务上的一把手,所有的医疗技术问题都得他说了算,没几天雨就被他吸引了。他对雨从工作上生活上也特别照顾……起初雨还以为他爱上了自己心里觉得甜蜜、幸福。半年多以后正当雨沉浸在爱的海洋里时无意中听说华院长的妻子在省城一家大医院上班时,雨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想去找他论理又不知说什么好。是呀他从来也没有说过爱雨,也从来没有什么承诺,细一想他对自己的关心照顾从没有超出上级对下级的范围,也许他就是这么一个好人。有了这个认知雨的心里着实难受了一阵,也就是风结婚时到我这里玩了一个礼拜的事情,那时我就觉得雨有点怪怪的但她没说我也想不到去问。从我这里回去后雨病了一场,也就是这场病让雨和华院长的感情有了进一步的升华。华院长见雨休了一个礼拜的事假后还要休病假就关心的来问怎么回事?看见雨无精打采脸色灰暗就拉她去做检查各项指标当然正常。这回华院长的心里也敲起了小鼓,他大概猜到了雨的心事,就在这天晚上约雨出去走走,雨没有拒绝。他们在田间的小路上走了两个多小时,雨知道了他的婚事:他们是大学里的同学,当时他们互相吸引,爱的昏天黑地,以为人世间除了爱就没有别的,他的妻子为了爱,三年间没有回过自己的家,每到寒暑假他们就回到乡下他的家充分享受青春和爱情。她的父母是典型的小市民,看不起来自农村的贫穷小伙。为了拆散这对鸳鸯不惜断绝父女、母女关系,甚至动用了多年的关系找到他们的老师和校长来做工作。家里的反对更增加了爱的凝聚力。他们更是形影不离,索性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民房偷偷的住在一起过起了夫妻生活。气的岳父岳母只想跳楼。不管咋说到底还是年轻斗不过人生经验丰富的老人,在他们毕业时两位老人通过关系把自己的女儿留在了省城,而把华南留校的机会剥夺了。首先造成两地分居的局面,他们相信距离可以疏离感情,再对自己的女儿耐心感化,终于造成了一场名存实亡的婚姻。听了华南没有结婚的婚史,雨被感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华南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感情经历,也没想到经历了爱的波折人还能那么乐观、那么豁达。同时雨也为哪个女人而悲哀:她失掉了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直到这时我才听明白了,原来雨做了时髦的“第三者”。雨说:“我是来求你帮我解决问题的,你就找个有经验的妇科大夫帮我做‘人流’吧。”都是交情不错的好朋友,我还能再说什么。下午我就托我们医院的一个中年大夫帮雨做掉了哪个不该出生的也不能称之为生命的小生命。在手术床上雨一再说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觉得这都是客气话,我们是朋友谁有难处大家都该帮。雨在我的床上挤了两个星期,风也来看了两次,有一次还带着易男提着东西。而哪个“华佗”院长却在第十五天才来接走了雨。本来我还想劝劝华院长珍惜我们的雨,反正他和第一个爱人这麽多年没有结婚说明感情已经淡化了。可这个华院长并不给我机会在我的宿舍没呆够五秒钟就急忙走了。   我小的时候曾经在庙会上碰到过一个算命先生,他预言我是一个劳碌命,我还不怎么服气,可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不雨走了还没有几天风又出问题了。
  这天晚上我刚好值夜班巡视完病房见易男坐在护士办公室,不等我打招呼易男就急忙说:“你和风的关系最好,帮我劝劝风吧,她已经一个礼拜没回家了。”我插嘴问:“怎么回事最近不是好好的吗?”“风要离婚”易男说,他也不知道风为什么要离婚,他说风最近就住在娘家,还说明天就是风的厂休日。看易男憔悴的样子我都有点心疼了:“我明天一定去看看。”  第二天我交了班就骑车去找风。到了风的娘家是她的妈妈给我开的门,风还在床上睡着呢。我拉起她就问:你为什么要离婚?风可不急:你着什么急又不是你离婚?我顺势坐进了被窝:“我如果结了婚就不会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什么,就是我觉得累;我实在受不了他们家的清规戒律;什么客厅里要有坐相,饭桌上要有吃相,出门要显得高雅,干活得学会泼辣,来客人要热情接待,举止要大方但不能过分随便,好象他的儿子是个王子似的。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我没办法把自己搞的太复杂。”风叹了口气又接着说:“结婚两年多了易男的父母根本没有把我当自己人看,从心里并不接受我而是要把我改造成他们想象中的儿媳妇,一天到晚应该这样不该那样烦都烦死了。最要命的是老两口动不动就给人说我并不存在的优点,话都说出去了我还能怎么做,只能学了,弄的我简直无所适从我想不通他们那来那么多的虚荣心。”“听了半天都是和公婆的矛盾,易男对这些怎么看?”“他说过他就爱我单纯、不染尘世凤俗的样子,他的父母不接受我,他也跟着要我改掉自己的‘毛病’以适应他的家庭。”风起身去倒了一杯水递给我又接着说:“以前易男还护着我,可时间一长我们都发现易男是离不开他的家庭的,他的家庭又容不下我,我们不离婚又能怎样?”“前一阵你们不是处的很愉快吗?”“是有那么一阵貌似幸福的日子但那是牺牲我自己的初衷而换来的,我觉得不值。我要按照自己的愿望而生活,不能像个机器人似的任人摆布。如果要在易男家继续生活下去就得给我换个脑袋以适应那虚荣、自私、又自负的老两口,这我显然做不到。”“那次易男的父母要你们搬出来自己住也许是对的,会避免好多矛盾。”“搬出来是自由些,但我受不了厨房里的油烟味,我也不想把自己的一大半精力花在做饭、洗衣、搞家庭卫生上。我这个人不适合作家庭主妇。”“你得承认易男还是很爱你的,你就能割舍的了这份爱?你能放的下这么爱你的男人?”风露出了一脸的不肖说:“爱我?算了吧,没有外周的客观条件,没有家庭的基础爱又算的了什么,你看吧,离婚后不会太久易男就会结婚,况且他前一段时间刚被提拔为市妇幼保健院的院长,他是要看人样有长相,要看事业有官当,花钱还有富老爸,这样的男人能闲着吗?”“你好像挺想得开?我还以为你应该痛苦才对,毕竟成个家不容易。我和露还没有结婚呢分手时就那么痛苦,我是缓了好一阵才恢复的。”“人吗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就会超脱些,是我自己想好了要离婚的为什么要痛苦?话说回来,如果我在他家作一个‘乖乖牌’的媳妇,这一辈子也许就会在工作上省掉更多的辛苦,生活上最起码衣食不愁,易男家给我这些的同时要我失去自我,我做不到!”我没有涉及到婚姻生活当然没有她的体会深,明白了风的活思想我也就说不出什么了。大家都没有了睡意,谁也不想呆在家里就一起上街去了。  风在结婚刚一年的时间就离婚了,没有结婚以前的轰轰烈烈也没有闹的纷纷扬扬两人平静的去了法院出来时潇洒的互道再见。结束了婚姻生活的风突然关心起我的爱情来了。这天闲聊时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你的露最近怎么样?他毕业快一年了吧?好久没见他!分到什么地方去了?你们快办事了吧?”风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勾起了我已渐渐淡忘的情思,风自杀哪天我们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来过两封信解释了自己留在省城的真正原因:他们系主任的千金爱上了他,他是为了事业才留在学校的,而哪个系主任能让他走捷径,让他更轻松的达到事业的顶峰。眼下他要考研究生继续深造,他感谢我对他的深情更感谢我在关键时刻结束我们的爱情使他得以毫无牵挂的追求自己的事业。他说有了这桩婚姻他可以少奋斗二十年!在信的最后他说我一定能够遇到比他更好的男孩子。看过同一天写的两封信我给露寄去了一首小诗:  浅湖岸边一棵柳,  恋水垂丝千万缕。  天旱水干逼回头,  悔把淡水当春就。  我相信露能看得懂我的意思既表明了我对他的眷恋又说明了我现在斩断情思的决心。毕竟我们相恋那么多年我希望他能过的幸福。风一听大惊小怪的说:“你可真能沉得住气?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从没告诉过我。”见我沉默了风也默默的坐了好一会才又劝我说:没关系我帮你找一个好的。我相信知音可遇不可求,劝风不要自作主张,我的幸福我会自己把握,再说风的择偶观念本来就和我不一样。风却说你是怎样的人我知道,你需要怎样的男人我也清楚,放心吧我会给你带来一个满意的丈夫。我记得当时我就摇了摇头风不信,非在几天后要我去她家相亲,她说这个男孩挺不错;家境好,长相上乘,工作体面,毛笔字、山水画都有一定的造旨,闲时还写些小文章,整体素质确实不低,从内到外显得斯文恬静。风说他是天下最适合我的男人。风还说这个男孩完全符合我以前所说的择偶条件:大我三到七岁;身高一米七十以上;本科毕业;看着顺眼等等。架不住风的软缠硬磨,我在一天晚上去了风的家当我不紧不慢的走进风家的客厅时,一个大男孩正和风的父母谈着什么。相互介绍后风的父母就借口走开了,临出门还把风也叫走了。这下把一个偌大的房子留给了两个陌生的男女。我和那个男孩不尴不尬的谈着,同时也在用心地分析着男孩的一切,我没有兴趣说什么,只是礼貌的浅浅的笑着,表示我在听。哪个男孩说了很多我觉得都很中性,有时也顺着我的想法说,没有一点是自己的看法或想法,慢慢的我也就没有了耐心。他倒是很高兴,一会儿给我削个苹果,一会儿又帮我倒杯水,显得很自如好象是风家的常客。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一点都没有听进去,更不明白他东拉西扯了些什么。风和父母回家时哪个男孩正把一张纸递给我,我没来得及看就塞进了口袋里。大家又说了些不咸不淡的废话,我适时的告辞风和父母极力怂恿他送我先回医院,我看得出他也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的心里很明白这个男孩也许很优秀,但他不是我想要的,本来我不想让一个不相干的人在晚上送我,但又觉得我的暧昧态度会让他误会,就同意一起再走走也好表明我的态度,让人家放下这条心。默默的走了半个小时已经快到人民医院了,我不得不下车对他说:“我觉得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不喜欢你这种温吞、有些中性的男人,不过我看得出你很体贴,会有一个好女孩在等着你发现呢。”他楞了楞神一脸的不解。没等他说出什么来我就骑上车走了。过了两天风打电话给我说哪个男孩约我看电影,我没经过大脑就说:“不去”其实我心里在想,就这么一点事还请“媒人”来说,这根本就不是男人干事的态度。我想要的是男人气很足的男人。这天我在电话里对风说:“以后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这事儿可遇不可求,缘份未到再努力也没用。”  日子在平常的往前滑着我每天上班和病人打交道,抚慰一颗颗被疾病折磨得灰暗无光的心灵。下班后我就看看小说、织织毛衣,生活无波无折、实实在在。  第二章  很快就到了一九八六年春天,在我和风的不知第几次环城散步时风说她最近接触了一个不错的男人,已准备和各自的父母见过后就领结婚证的。我觉得有点快就对风说:“你离婚才半年多,就又准备结婚合适吗?”往前又走了二十多米,我想了想又劝风说:“你这次应该多观察一些时间慎重考虑一下,我们女人家经不起折腾。”风很有把握的说:“这个男人是省城一家铁路设计院的副院长,不象易男那么冲动,是比较稳的。他的父母都是工人出身,没有那么多的官架子。但他家又开着一家建材批发商店,钱倒是不少听说家里很阔气的。再说易男也已经决定年底就结婚的。这次不知是否又少了一节手指头]我是不能找一个比易男差的男人随便结婚而让人家笑话的,我的婚事不能落后易男太多,人活在世上不就为了争口气吗?你易男可以找一个大姑娘我就找不到一个大小伙吗。况且现在谈的这个家里也不比易男家钱少,官也比易男作的大,是一个处级干部,很有发展前途的呢。我觉得有这些就行了你觉得不够吗?”风得意的神态令我有些疑惑:不知这个院长有什么法宝让风这个在爱情生活中受过波折的女人这么快就变得如此花痴?:“没听说你们接触多长时间吗?你就认定他可以托付终身?”“我们接触的时间是不长加起来也就三、四天吧。他经常出差,漂泊不定,没有时间谈恋爱,不过我们是经常通电话的,沟通倒是不少,这不最近又去出差了,每天晚上都打电话给我。”“要不要我帮你‘审验’一番,我虽然没结过婚但看人是很准的,一般不会走样。”“下回他来看我一定带来给你过目。”  两人走到北关口的夜市时又坐到了“麻辣烫”的小摊前吃开了。眼看要到夜里十二点了,二人才起身走回了我的宿舍,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凤和我又叽里呱啦东拉西扯了许多,快两点时我要去接班,风才不甘心的睡去了。  接完班,我刚要走进值班室,只见一个小伙子背着一个中年妇女急急地敲急诊室的门,我急忙开门安顿病人躺在床上。一边叫大夫一边给病人测量脉搏、血压同时又以最快的速度给病人扎上了液体,吸上了氧气,大夫起床后我及时给病人用上了该用的所有药物,半个小时后这个女病人青紫的脸上慢慢恢复了红润,手脚也由冰凉渐渐转温了,大夫开了抢救费用的条子叫家属去交钱,我才仔细看了看旁边的小伙子:他有二十六七岁,很帅气的身材,有棱有角的脸,朴素的穿着,憨厚的表情。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这个人的长相很象以前的露,回想起他刚才照顾母亲的细心、体贴使我忍不住有一股了解他的欲望。我不可能在陌生人面前表露自己的任何想法,心里还有些着急,但我没有忘记病人的病情那个小伙子当然也不会知道我的心思,守在母亲的床边尽着一个做儿子的孝心。急诊室“留观”的病人不多,早上快下班时,那个小伙子给母亲买来了豆腐脑和粘糕。女病人精神好多了,客气的让我也吃一些,我拒绝了说自己很快就下班了现在还不饿。  下班后我在医院门口的小摊上买了油饼和稀饭吃。还没有吃完就看见易男带着一个和风风格完全不同也很漂亮并且颇有姿色的女人走进医院,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只觉得他肯定是找我的,就放下吃的东西急忙付了钱跟进去追易男。果然易男来到急诊室找我,“哎,易男,我在这里。”打过招呼我把目光转向了易男身边的女人,易男赶紧介绍说:“这是我的夫人,噢,这就是我常说起的云小姐。”我转过目光问:“有什么事吗?”易男满脸灿烂的笑容“我的夫人大概怀孕了,今天来是想叫你给找一个有经验的大夫看看正常不?”说完又好象想起什么似的:“你有时间吗?”我开玩笑:“走吧!你来了我还能没有时间,噢,忘了恭喜你快做爸爸了。”我将易男的夫人带到了人民医院最有声望的妇产科大夫之诊所打了一声招呼就和易男在门外等着。易男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你和风最近联系过吗?她怎么样?有空替我问候风一声。”我不知怎么回事心里有一股不顺的气,于是就不冷不热的说:“告诉不告诉你妻子怀孕的喜讯呢?你呀还是先忙眼前这一位吧!至于风呢她还好,如果不是他的未婚夫工作太忙他们也应该渡蜜月了。”易男显得很急:“她找的男人怎么样?是干什么工作的?家庭背景好吗?风太单纯了,弄不好会上当的,你帮风看看哪个男人吧。”易男的话还没说完当然等不到我的回答。易男的夫人从诊所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沓化验单交给易男:“大夫说是怀孕了,但要做各种检查才能知道其他的是否正常,你先去化验室联系看什么时候抽血。”易男刚转身这位夫人单刀直入的对我说:“听易男说你和风情同姐妹,希望我们也能成为好朋友。”我笑笑算作回答,不让我有表明态度的机会这位夫人又紧追慢赶的说:“ 如果有机会我想和哪个风谈谈,希望你们不要介意,这是我单位里的电话,请你帮我和风联系以下,另外请你告诉风我没有恶意。我是想诚心诚意的和易男过日子,也想和风交朋友。”我接过她递给我的一张小纸片:“我可以帮你和风联系,但见不见你得看风的意思。不过我还是想问一句‘有这个必要吗’?你和风会有共同语言?”“有必要,因为我和风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我们也一定能成为朋友。”看易男还没有回来的迹像她又急急的说:“我想从风哪儿了解一些事情,我相信我们都是女人会有共同的语言,也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我叫霜,我们和风之间的事不告诉易男好吗。”说着易男过来了,远远的扬着各种化验单:“都在明天才能查,要求空腹抽血,明天再来一趟吧。”易男停下来对我说:“谢谢帮忙。”霜用眼睛对我说:“最好明天能见到风。”嘴里淡淡的说;“谢谢!再见。”我在下午就给风打电话,巧极了风正好打算明天来我这儿。  第二天我还没有起床风就来到了我的宿舍,手里还提着一大堆吃的东西。我边洗脸刷牙边和风断断续续的说了易男和霜的事情,吃早点时又转告了易男的问候和霜的邀请。风楞了半天才说:易男本来就不该恨我,霜要见我是什么意思呢!?我随口就说:“我也想不通,大概是要和你比美吧,我看她穿着很花哨,但挺俗气,人是长的漂亮。你不怕被比下去吧?”风咬了一口我递过去的苹果:“比美?我不怕。你要这样想我还非要见见这个霜不可,我就不信,我这股风还吹不干她这这层霜。”我打趣:“说什么呢,你又不是自然界的风,她也不是冬天菜叶上的霜,你们是活活的两个人而且是一个男人的两个妻子。你以为你一口气就能把她吹走吗?”“我现在可不是易男的妻子,你得小心说话,当心给我惹麻烦!”我觉得凤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才答应和霜见面的并不是好心的为了霜什么。两个人还没有争论出什么结论就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正是霜,手上提着一大堆的东西。我把霜让进门,风也站起来。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我只好打圆场:“都先坐下,喝点什么?”“霜一定没吃早饭吧?”“该做的检查都做了吗?”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风和霜才回过神来。霜有点不好意思:“噢,对不起,早饭是没吃,不过我都带着呢。检查全都作过了,结果还得再来拿。”霜一边说一边从塑料袋里拿出吃的东西,最后又掏出一代奶粉说:“我最近特爱喝奶,你帮我冲冲吧,咱们一起吃”“我们都吃过了你快吃吧风等你好一会了”霜边吃边说:“我一上班就来了,抽完了血又去买了这些吃的东西就耽误了时间请你们谅解。”“听易男说你们都比我大几岁,我就叫你们云姐、风姐吧。我想见见风姐是因为我想了解易男的一些情况:我们结婚是显得匆忙了一些,但我是没有二心的。而易男对我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平时不热不冷的叫我觉得很生分,在别人面前又表现的对我很满意,我真不明白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你们在一起也是这么公式化的生活吗?看着风诧异的目光,霜又接着说:“易男的父母也是怪怪的,老两口住着三间两层那么大的房子,却非要我们住易男单位的宿舍里,家具放不下、冬天没暖气、夏天没装空调,这一家人是怎么啦?”风见缝插针的说:“你们的情形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易男和我一开始就爱的热火朝天,云还劝告我嫌易男的感情太强烈呢。怎么会不冷不热呢?”沉默了一会风又说:“你的公婆要你们单独住大概是吸取我们当年的教训不想让过去的事情再来一遍,也好避免大家尴尬,毕竟易男是第二次婚姻,他的父母又都是兴平市挺有头面的人,他的妈非常要面子。”霜有些无奈的说:“易男也是这么说,我才想知道你们都发生过那些不愉快的事我也好引以为戒呀。”听到这儿我才放下了心,看风的表情也解除了戒备心理。是呀,这个霜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没有心机的“花瓶”似的人物听了这番话我更是觉得她没有坏心眼,大概是一个比风更简单、也单纯且爱张扬的女子。这时的风也打开了话匣子:“各人的情况不同,易男和我一开始就爱的热火朝天,他的左手小指就是为了向我求爱而自残的。”我想说这事怪我却被霜抢过话头:“易男也说过这事,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呢?原来是真的?他会为了感情而自残?我觉得他象一杯温开水不冷不热,既伤不到人也给不了你些须热度。我们的婚姻就象一潭死水表面平静其实一点意思都没有。”风接过话题:“可我们不是这样生活的,我们的爱是热烈的,云还说易男的感情太强烈之类的话,直到离婚我们都没有冷淡的时候,我是受不了多事的公婆才离婚的。说道这里我要告诉你易男的父母可不是好处的,我劝你最好敬而远之。反正我是达不到他们的要求的。”从她们二人的对话中我听出来了以前风的丈夫和现在霜的丈夫虽然是一个人但在处理感情方面却是截然不同的。那时的易男就象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带给风的是热烈、温暖连处在外围的我都感觉到热烘烘的。而现在的易男却象是被冰覆盖着的炭,有丁点热力也难得将冰化成水来释放出热量况且有随时被冰湮灭的可能。这样想着我忽然有些替霜而悲哀起来。我想不会有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冷淡如水却又彬彬有理让你说不出什么来的男人。大概所有女人都想在累了、委屈时靠在属于自己的男人那宽厚的胸膛上吧!我喝了一口水问霜:“既然你不满意为什么要结婚?连一个人都没了解清楚就急急的怀了孩子,你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了。”霜有些委屈的说:“我是那年高考落榜后去西藏给叔叔帮忙带孩子的,后来在那边招了干,这几年一直想调回家乡才拖人给介绍对象的。易男的父亲能帮我忙,我们第三次见面就领了结婚证。我了解他除了介绍人说的就是他写的信,怎么会知道他在感情方面是这个样子。我是调回来后才知道你们离婚不久,也听人说过离了婚的男人很难处,可当时又怕别人说靠人家父子的关系调回来就分手太绝情,就在匆忙中结了婚。易男对我也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我又能到人前说什么呢?”我们三个都沉默了,我在心里怪霜贪图享受、拿婚姻做交易、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赌注,落到这种境地也是应该!霜见大家都不做声寂寂的又说起来:“我实在想不通,心理也很难受,我调回来不久又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才想到要找风姐聊一聊,毕竟我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也不知你们能不能理解我的苦衷。”这时的风活跃起来了,只见她拉开了畅谈的气势:“我一点也想不到易男会变成这个样子,但这不应该怪我,要说应该怪谁的话只能怪易男的父母——谁让他们对我要求那么多。”我听风说的有些离谱就接过话头:“我也想不到一次失败的婚姻会让一个男人变化这么大,简直从沸点降到了冰点!”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些添油加醋的话就转过话头:“不过易男这个人本质还是不错的、工作也干的挺出色,你再努力努力也许时间长了他会对你好起来的,再说你不是怀孩子了吗,只要你们的孩子一出生情况肯定会变好的。”霜无奈的说:“但愿如此了”三个女人就此话题谈了将近三个小时霜说她得走了单位里还有事情要干起身告辞了。霜走后我和风均出了一口长气,就易男的问题又谈了好一阵我宿舍的小山下班回来了大家才嘻嘻哈哈的去食堂吃饭。  生活平淡无奇的向前滑过了两个多月。星期天下午我从家里去医院上班,远远的就看见风和一个颀长的男人站在门口,原来这就是风最近处的男朋友,互相介绍毕哪个男人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个叫艾男的人是省城铁路勘测设计院的副院长。这个交通大学毕业的高才生由于长期出差在外,东西奔波,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女性,在一次“同乡会”上看见漂亮的风就怦然心动打听到风是单身一人更是喜上心来当时就套上了近乎,到底是副处级干部水平高,加之走南闯北有些经历、也怕风不上心栽了自己的面子就没有唐突追求托人介绍才正式谈起的。风离婚不久正处在感情上的“饥渴期”容易接受任何男人。再说艾男的条件也不错很快就热恋上了。风觉得不能落后易男太多,自己主动提出结婚的事,艾男当然求之不得两人心理各有所求就急忙准备起结婚的事宜来。而男女一旦谈起婚嫁就没有精力和心思考虑其他事宜了。我对艾男不熟悉也没有太多的话说,淡淡的坐了一会风说要回艾男家起身告辞了。过了几天风打电话给我询问我对艾男的看法我当然说不出所以然来,我对风有没有告诉艾男自己离过婚的事很关心,风的回答是:现在还不能说,我怕他知道了会影响对我的看法。我认为有意隐瞒这件事会对以后的生活留下阴影。风有些着急:“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但不是现在!这个艾男是上帝赐给我的礼物!我不想失去他。你帮帮忙好吗?”我无话可说只能失望的走进急诊室。  急诊室里病人不多,只有两个“留观”的病人况且都要出院了,我闷闷的坐了两个多小时,都快下班了,上次哪个心脏病人又由儿子背着进了急诊室,这次发作比上次更严重!浑身上下的皮肤完全成了青紫色,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我一激灵很快采取了各种抢救措施,有人来接班我也没走,帮忙干了一个多小时病人才慢慢的缓过劲来了。我正准备下班,听大夫对哪个儿子说:“你妈妈的病情控制住以后,我建议你们去省城的大医院帮你妈装一个心脏起博器就一劳永逸再无后顾之忧了。这样反复发作对病人心理影响很不好每发作一次她都会觉得‘自己要死了’再说发作时送医院不及时也会耽误病人的生命!”哪个象露的儿子不好意思的说:“以前也听别人说过只是钱还没有准备够。”我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脱口就说:“我借你吧!”这时哪个儿子更不好意思了,脸红的像关公:“那能再麻烦你们呢,我会想办法的!谢谢你了!”我还想说:我借你这笔钱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治病要紧。看见接班护士诧异的目光只好闭嘴。留待以后再说吧。
  这个女病人留观的第三天来了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她长的不算漂亮但很精神,听她也叫女病人妈妈我就知道这是哪个像露的小伙子的妹妹,中午下班时我见哪个女孩还没有走,就和她在急诊室门外聊了起来听我问到她的哥哥她显得很兴奋,给我讲了一段感人的故事:  原来这个男人叫闻男,今年二十六岁。他们的父亲是一个残疾人,只能做一些小手工贴补家用。地里的力气活全靠母亲和很小就承担家事的哥哥干,加上村里的照顾勉强维持着清贫的生活。从小就承受过大压力的闻男很能干、也聪明十八岁的闻男在族人的帮助下埋葬了父亲,又借钱陪因过度悲痛而患上发作型心脏病的母亲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回家后闻男到信用社贷款买回了一辆后三轮摩托车在乡间的公路上做客运一边慢慢的还贷款同时支撑着一家贫穷的生活。熬到当年八月底又出了一件意外的事:这天下午闻男出车回来的晚了一些,本来就有些心急快到村口时忽然从路边穿出了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闻男紧急刹车还是挂倒了小孩,虽然这个孩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但孩子的父母不依不饶非要闻男送孩子去医院检查。十八岁的闻男也怕孩子万一有内伤就把孩子送进了兴平地区最大的医院,这下花掉了闻男一个月的收入不说还把他准备交贷款的钱也搭进去了。到九月一号妹妹要报名了,闻男一大早就出门了直到天黑才进家门交给妹妹四百块钱就疲惫的睡觉了。后来听说哥哥哪天是去了两家医院卖了两次血才换回了学费时妹妹哭着不肯上学了。闻男像个长辈似的教训着妹妹:你这样说才让哥哥为难呢也显得我好没本事,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让你失学的,你如果心痛哥哥就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有用得人,别再说没出息的话了。这也是给妈妈最大的安蔚,再说我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到年底贷款就会还上,也就没有更多的负担了。妹妹心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她把这种压力变成了动力在以后五六年的学习中,保持着班里前三名的优异成绩,那年高考她以高出录取线一百五十多分的成绩进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省城师范大学。而闻男也在这几年里勤勤恳恳把家里操持的像摸像样。   听完了闻妹这一番介绍我对这个男人更多了一些敬佩,也隐隐的有了一丝牵挂,我在心里问自己: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值得我这么牵肠挂肚?想了一百遍也没有答案……  后来医院为了改变病人就医的混乱状态决定急诊室不再留观察病人,急诊病人经抢救病情稳定后就转入内科或外科病房继续诊治。相对的也将急诊室的护士调一半到病房工作,我和小山一起到内二科病房时科主任和护士长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就在我到内科上班一个星期后,风和艾男去旅行结婚了。走以前风告诉我:艾男走遍了全国的大江南北,他要让妻子也领略各地的风土人情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我们干护士工作的很少有出差的机会,他们选择这种方式我是非常赞成的,我祝他们一路顺风也提醒风好好把握。因为路线曲折他们出去了一个多月,回来后风高兴的眉飞色舞给我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既到了北京逛十三陵、上长城、游故宫、看天坛、也去了香山、北海。当然没有忘记去瞻仰□□的遗容。从北京飞到上海,转完后又去了杭州、苏州,两个人实实在在的渡了一个蜜“月”。  风在旅行的过程中对艾男的了解更多了一层也多了一份满意,看来“闪电式”的结婚并没有什么不好。风在婚姻这场赌博中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想到自己还待字闺中不免羡慕起风来。  第三章  每到这种时候我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闻男的影子——也许是从小在农村长大的缘故,我喜欢农村式的质朴、喜欢那种有棱有角的、有个性的、男性化的脸,而这种脸在城里已很难看到。我把对闻男的看法告诉了风,风不以为然,认为我自己才刚刚跳出了“农门”再嫁回农村是自找苦吃。我笑了笑:“我的感觉还是朦胧的,人家恐怕还没有任何感觉呢,谈什么嫁不嫁的。再说我现在也没有想到要嫁”风肯定的说:“我了解你,没有几分把握你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这个闻男肯定在你的心里占有了一席之地,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女人嫁人就像第二次投胎,错了就很难纠正,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要慎重。”我答应会想一想,但我对闻男的牵挂一日甚似一日,对别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兴趣,惹的医院的姐妹们都说我心高气傲,因为我不答应任何人介绍的“对象”。  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又到了快过年的时间,这天,天特别冷我上班时穿着羽绒服还冷的直缩脖子。接班后,我按例去查房,意外的看见闻母又躺在病床上,也许是急诊室处理过了,她的状况已不象前几次那样危险,虽然还插着氧气,打着点滴,但面色红润,精神十足。这次是闻妹在陪着。我们已经很熟悉了,她热情的和我打招呼,我顾不得羞涩开口就问她哥哥的事情,她也不见外,就直接说:“平日哥哥操持家事很辛苦的,我放假了,就让哥哥休息休息,我也好陪陪妈妈。”我希望能在这次闻母住院期间和闻男有更多的接触。有空时就到病房里坐坐,和闻母、闻妹闲聊,不经意的打听闻家平时的生活情况。上夜班时我还第一次违反医院的规定在办公室的取暖炉上熬了一大锅稀饭给闻母的床头柜上放了大大的两碗,见爬在床头睡觉的闻男抬起了头就默默的走出去了。过了两天闻母准备出院,我正发愁没机会和闻男表明心迹,正巧我上夜班时闻男在陪着妈妈,晚上查完房作完重病人的治疗刚坐下来看上一班的交班报告闻男进来了开口就说要谢谢我。我表示这些都是护士应该做的,又交代了回家以后的注意事项,末了我大胆的问了一句:“你娶媳妇了吗?”当然我早已从闻妹的嘴里知道他没有成家,只是想知道他对我的看法。没想到一句话问的他回不过味来半天不知道回答我。我又逼近一步:“如果你没有娶妻我给你介绍一个护士怎么样?”闻男满脸的慌乱:“不敢、不敢!我家在农村日子是比较穷的,我自己没有工作靠一辆‘三摩’拉客赚几个零用钱,我妈妈又常年病着,那能养的起贵气的护士小姐,哪个护士又能看上我一个农民?”我紧追不舍:“要是就有一个护士看上你呢?要是她愿意和你一起养家呢?”闻男的脸上出现了怀疑的表情:“我不开玩笑的”我也正色的说:“我不开玩笑,是有一个护士看上你了。”闻男也严肃起来:“那也不行,我不会高攀女人!”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过了一会还是闻男开口说:“请你转告哪个好心的护士小姐我闻男谢谢她的赏识,也佩服她的大胆,但我不会娶她,我们之间的差别太大了。再次谢谢你对我妈的关心和照顾。”闻男走了我百思不得其解:男人是怎么拉?我的一篇真心他怎么就是不理解呢?难道我真的很差吗?直到凌晨两点后半夜的护士来接班我才急急忙忙的写交班报告。  没顾上我想清楚风又来了。这次是因为结婚半年没有怀上孩子想找一个大夫看看。我没有急着找大夫:“你也不翻翻书看看,影响怀孕的因素多着呢,你又不常和艾男在一起。”风开始胡说:“是他经常要出差关我什么事。”我觉得奇怪:“不关你的事你找我干什么?”我缓了缓口气:“你不应该找大夫检查,应该休探亲假和你的丈夫聚居了。”风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就没在坚持。话题转到了风和艾父、艾母的关系上。风到是挺乐观的:“婆婆思维简单,一切听公公的,公公呢还挺喜欢我,并且一味的忙着生意,没有过多的时间挑剔我,一家人还好相处。”我想这样就好千万不能再因为公婆的关系影响艾男和风的婚姻。风高兴的说起了自己生活中的两个男人:“艾男和易男是不同层次的两个人,艾男很聪明机会也好,他大学毕业后凭着自己的好成绩、好口才进了铁路设计院五六年的工作时间就表现出过人的才能,他独立设计和参与设计的铁路遍及全国,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一个叫的响的铁路设计专家了。听说很快就要出任设计院的院长了。”风一脸的得意之色:“怎么样我没有选错人吧?”这种问话是不需要答案的。谈到易男风就有些不屑的语气了:“易男离了他父亲的关系恐怕干不成任何事情,他像一个长不大的男孩子,正像你说的他很难驾驭自己,也没有真正学点什么,他的父亲一退休他自己的事业也就到了顶点。如果那时不离婚这会儿也该离了”我一点都不赞成风的观点,婚都离了还要把人家说的一钱不值,以前的感情都到那里去了?风滔滔不绝的讲着,一点都不照顾我的情绪:我自己那一篇空白的感情生活叫人烦恼。我在人海中大浪淘沙似的找到了心仪的人,他却没有发现我。爱神对我也太不公平了!我打断风的叙说:“你应该常来看看我,我突然觉得很孤独、很寂寞!”风戏说给你找一个好男人就不寂寞了。“是呀,我也想找一个好男人,可我找到的男人不要我。”风一下子正色到“你终于发现金子了,他是谁?干什么的?居然有眼不识泰山敢拒绝你的好意?”一连串的问号我一句也不打算回答。反正人家没有意思再说又有什么用呢?风可不依不饶:“我还没有发现哪个男人好到足够配上我们的云小姐呢! 你说说他是谁?有什么能耐?”我打断风的发问,互相交流了工作情况,看看天色不早风就告辞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到了春节。我最怕每年的这几天时间了,一回到家父母就会关心的问处没处男朋友。亲戚来拜年个个也离不开这个话题,好象我已经老到非嫁不可的地步。我的心里有一个打算:今年过年留在医院值班。第一可以避开这些烦人的话题,第二可以给护士长解决难题,因为医院里就没有人愿意在过年时值班。第三我就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过都一样,反正影响不到别人。基于以上的考虑我请护士长排班时注意,也给父母打过招呼说今年过年回不了家。  我安安心心的上着班,可就有人不让我安心:在腊月的二十八中午我已经从职工食堂打好了饭,正准备吃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局促不安的闻男,我以为闻母又病了,急忙往急诊室跑。闻男跟着我直喊:“你要干什么?”我停下脚步:“不是你妈又病了吗?”闻男笑了:“我妈好好的,是我想找你谈一谈,怎么样,不欢迎?”我看了看他什么也没有说就随他出来了。我们来到一家几乎没有人的小饭馆,要了几个上口的素菜,边吃边谈。我因为觉得别扭就没有说话,闻男似乎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默默的,我们吃着、看着,我觉得过了好长的时间才听闻男轻轻的说:“我早就觉得你对我有好感,我也明白你是一个好姑娘,你淳朴、热心、善良、长的不难看、工作环境也蛮好,最起码是一个正式的国家干部;而我:家里穷不说,又没有工作,母亲常年病着,妹妹读大学也有不少的花销。别人给我介绍过几个姑娘都在去我家看过一回后就没有了下文。我妈说你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好姑娘。可我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如果我两好了你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你的父母能让你嫁给一个农民?你单位的同事会笑话你的下嫁。”零零乱乱的一通话让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有点生气:“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你讲的可都是事实!”他着急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要真心爱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绝对不会委屈你;如果你想玩玩感情游戏寻找刺激的话那就请你另找别人,我是玩不起的!”我突然不知怎么是好。当我明白过来他是接受了我的爱情时,我更是紧张、局促不安、手都不知道放那了。就像一个你朝思慕想而始终没有得到的好东西突然放到了你的面前,哪个紧张的程度和你想要得到的强烈欲望程度相等。见我好长时间不说话闻男更急了:“你是不是后悔了,或者你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想?你对别的病人也这么好?是不是我误解了你的好心?”说完定定的看着我,举着筷子的手也定格在半空中。我不想在惹他着急:“你看我是玩感情游戏的人吗?”事情一谈开我忽然觉得心情开朗了许多就高兴的吃起来,闻男兴奋的看着,直到我听到墙上的钟报两点正才一跃而起跑回去上班了。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年三十的下午,我早早的吃了点东西就来办公室接班,好让上一班的护士提前回家团聚。我到病房细细的查看了一遍:轻病人有几个请假回家了,重病人也都还稳定,只有一个病人的液体再有五六分钟就完了。我又翻看了所有住院病人的病历,也没有哪个病人有特殊问题需要照顾。我等着帮病人拔了液体,回到办公室拿起一本护理杂志翻了起来。我本来就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工作两三年以来从未因为自己的情绪不好而影响工作。前两天又刚刚和闻男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解开了最近一段时间梗在心里的死结,今天心情特别好,窗外大厅里放上了医院的大彩电好让轻病人和家属也能看上新年《联欢晚会》。我没有出去一怕在办公室外边听不见呼叫器响而影响病人的病情;二怕万一来了新病人在护士办公室找不到人而着急。一篇文章还没有看完,就见闻男急匆匆的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大包东西,笑嘻嘻的说:“让我来陪你吧,我妈说去年三十就是你值的班。”温暖的感觉充溢了我的心房,故意的我问了一句:“家里怎么办?”闻男甜甜的说:“我妹陪着我妈在看晚会呢,要用的东西早已准备好了。今天我是专职陪人,怎么样你这个‘老公’不错吧?”我佯装生气:“别不要脸,你是谁的老公,我可没有承认你啊。”闻男赶紧赔不是:“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行不?人家大老远的赶来,你就让我这样站一晚上?”我拉开凳子让他坐下红着脸说:“我没有想到你会来嘛,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我们相对而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着这个年龄层次的男女该说的一切。  当外边迎新年的鞭炮声响成一篇时我又去病房转了一圈。病人大都睡觉了,我收了电视回来对闻男说:“你去我的宿舍睡觉吧,没必要大家都熬着。”闻男拒绝了:“有我陪着你会觉得好过些,我不累,明天也没有什么事,可以补眠的。”我当然希望他陪着我也就不在推脱了。我们说了很多话,总结起来,只有一个意思:“爱我可以少一些,但要长一点,直到我生命的终止。”闻男的所有话也可以总结成一句:“我的爱会象盐和水一样伴你一生。”  天快亮时,我拿出闻男带来的包子在取暖炉上烤着,渐渐地,包子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两个人你推我让的吃着。过了一个好温暖的年三十。  第二天交了班,我和闻男回到宿舍,他突然说:“我想在明天去看看你的父母。”我犹豫:“你明天去合适吗?”因为我知道正月初二是女婿看丈母娘的日子。“我们现在算什么?”我的问话使闻男也回不过神来,半天他才慢慢的说:“我是想早晚有一天我得面对你的家人,大过年的大家心情好,也许容易接受我些”我觉得也是这个理,但是我还是想现在不见我父母的好。我给闻男说我晚上还要上夜班,明天去我家的事先搁一阵再说。就催他回家。我要睡一会。闻男却没有走得意思,一直盯着我看,我不好意思了:“你看什么?”“你脸红的样子最惹人爱!”闻男说着就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的脸发烧、心跳也快了、手不知放那里好、嘴里慌乱的说着:“你快走吧,家里人会等的。”“不急”闻男捧着我的脸不想放开,眼睛里燃烧着欲望的火焰。我害怕这种欲望燃烧起来,就推开他:“我们现在不能这样!”闻男故意逗我:“不能怎样?”我自己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嘴就被闻男那富有个性的唇给堵上了,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好久都没有分开,我觉得思维停止了,飘飘忽忽我似乎听见闻男在说:“你太美了,我太爱你了,我要把我完全的交给你,我也要完全的爱你,我现在就要你……”我被闻男抱了起来,他把我放到了床上,我觉得灵魂正在飞离肉体,脑子里的感觉微妙、迷幻,灵魂说:“你们现在还没有享受□□的权利,不能继续下去!”肉体分明在说:“我想要,我爱你,我也要你爱我,抱我吧,爱我吧……”两人相拥着似乎过了一年的时间,当闻男的手再次抚向我的胸前时我的灵魂战胜了肉体坐起来推开闻男。闻男不解的问:“怎么,你不爱我?”我靠着闻男肯定的说:“爱!我准备一生一世的爱下去。但现在我们不能失去理智的控制。我想在新婚时把一个完整的自己交给我的新郎。让我们的爱更完美些。请你成全我。”闻男拉过我说:“亲亲你总可以吧,我觉得爱不够你了”当闻男大概亲够了时放开我说:“请原谅我的失控。”我笑着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捶了柔柔的一拳,拉长语调俏皮的说:“原谅你了。”  过了正月初四,我才回家休了三天假。刚回到医院风就来拜访,还带着艾男。我也顾不得避开艾男就告诉了闻男的事情,风说:“我相信你的眼力,闻男肯定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他没有工作呀,这是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的最重要的条件,也是生存的首要条件。”我辩解说:“他有很多优点,他聪明、能干、善良、可靠,重要的是他肯干,有了这些还怕他没出息吗?当然他的起点是低了一些,要达到事业的顶峰需要更长的时间和更多、更艰苦的努力”风的分辨显得无力起来:“你自己的路你自己选择,人都说女人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不同的是投胎不能选择而嫁人是可以选择的对、错也就是一个决定。还有人说嫁人是一场赌博,赌注是自己一生的幸福,输盈也在此一举。你还是应该好好的考虑考虑,不要心血来潮一时冲动以免铸成一生的错误,那时你想哭都没有眼泪。你还应该听听家里人的意见。”我知道风都是为了我好,也不怪风瞧不起闻男这个农民。在这个问题上我俩永远站不到一起,我就劝风要保重怀孕的身体。艾男显然没兴趣参加我们的讨论,我也识趣的早早就让他们走了。  一个多星期了,闻男也没有来医院看我,让我怪想的。这天下午,我正躺在床上看小说,有人敲门,同宿舍的小山和我同时说:“你的白马王子来了。”两人互相笑了笑,心里却都盼望着是自己的白马王子。同时大声喊:“进来。”见推门进来的是闻男,小山失望地走了,将空间让给了我们。我拿来毛巾让闻男擦满脸的汗水,闻男就势捉着我的手,让我替他被动地擦汗,末了,又捧着我的脸亲个不够。好一阵子我才挣开来,说:“看你这个人,几天都不来看人家,一来就亲个不够,也不怕小山回来看见。”闻赶紧说:“我是忙着多赚几个钱,好早点娶你,这不是来看你吗!”我就说:“家里最近怎么样?我想上你家去看看。”闻一听高兴地说:“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咱们是不点也通,我今天来了就是要告诉你,我们村这个星期有庙会,我妈请你去逛会呢。我知道你不是很喜欢热闹的场面,也不稀罕专门去逛会,但这天家里准备的东西多,好招待你。”  快上班时,闻男才要走。临走又转身叮咛说:“一定要去呀,我在村口等你。”  星期天一大早,我就坐车来到闻家堡,却未见闻在村口等,就走过去问路边一个蹲在那里抽烟的老头:“叔,你知道闻男家住在哪里吗?”农村人住的地方很固定,一般几代人都不会动“老桩基”,谁家住在哪里,一个村里的人都清楚。老头到也热情,高兴地领着我来到闻男家门口,大声喊到:“他闻姨,闻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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