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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云梵的耳边不停地传来马蹄声,周围的人群更加sāo乱,惊慌,迷茫。就连和他们一起手持长戈的一队队军兵,也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
&&&&“敌军攻破城了!!”
&&&&不知哪里传来的一声嘶吼,伴随着另一声沉闷的巨响,十丈来高的巨大铁门轰然踏倒,云梵缩在人群中,一眼瞥见那白sè光亮透入空洞的城门,就见细小的黑点印人视线,越发清楚。
&&&&“啊!”
&&&&惨叫声一片片响起,挡在城门前的军兵,如同草木般不堪一击,云梵这才看清楚,那些黑点是敌军的三菱箭,万箭齐发最先遭殃的就是守城的城卫。
&&&&随后一队队黑甲骑兵鱼贯而入,手中或舞着锦旗,或挺着长戈,挥舞摇摆,显示着胜利的战果。骑兵入城,这座淮州的郡级大城邺郡已经沦陷。
&&&&也许这对本来掌控这座郡城的大宇国是个重大打击,但对于云梵来说,却无关紧要,看到黑甲骑兵进程只是占领各处机关要地,封锁狼烟台,驿站,各大官道,并没有屠杀百姓无辜,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自己好歹保住一条小命。云梵心中暗自庆幸,至于官兵的死活,大宇国的局势,甚至这邺郡改旗易主之后的变化,都不是他一个小小书生所能改变的,索xing不闻不问。
&&&&常言道,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朝博取功名,光宗耀祖,一展胸中抱负。但是云梵却不如此想法,他本来就是被父亲逼迫读书,却不想三年前中州,云州,禹州三州相继大旱,不知道饿死多少百姓,西州节度使闫希均早有不臣之心,趁机起兵造反,北方郸汗国骑兵南下,侵入大宇国玄州,幽州,烧杀抢掠,乘火打劫,一时间大宇国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地。
&&&&如此情势,本来很可能让大宇国万劫不复,但当今天子,却非庸碌之辈,当机立断将自己的亲妹妹星岚公主许配给了郸汗国国主,又将幽州一半土地割让给郸汗国,以此条件签订了五十年的罢战合约。
&&&&之后立刻提拔军队少壮派将才,许以大权,带军平叛。奈何当今形势,非一州之乱,闫希均就如同星星之火,让大宇国中的野心之辈露出爪牙,都觉着时机已到,大宇国气数已尽,遂相继反叛。
&&&&可以说现在是天下大乱,纵然圣天子雄才大略,奈何回天乏术,两年前下旨,各州牧守、刺史,甚至到地方郡的节度使都可各自招兵买马平叛,这才将局势搬回一筹,但是从此之后,大宇国彻底进入了群雄争霸,军阀混战的时代。各路诸侯对中州皇朝阳奉yin违,天子真正统辖的也只是中州附近罢了。
&&&&淮州刚好是云州的西门户,还在天子管辖范围之内,自三年前西州闫希均造反,一路从西州开始,攻占平洲,凉州,如今这淮州中,仅次于州首府盐城的邺城也告破,意味着淮州半壁已落入闫希均的手中,如今这位枭雄坐拥近乎四州之地,虎视中州,其麾下黑旗军威震大宇,闫希均气吞山河,纵横诸州,俨然已成诸侯之首。
&&&&云梵此刻丝毫没有成为叛军治下之民的觉悟,反而觉得在乱世中捡回一条命,得天之辛般在家中摆了一桌酒席,和两个世家子弟喝酒庆祝。
&&&&李易,赵寰,算是和云梵一起在南靖书院读了十一年的书,相交不浅,也都是城中世家子弟,门当户对,相互间也谈的来。
&&&&“易小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赵寰生xing爽朗,眉宇间一直透露出一股英气,面目俊朗,平常也喜欢舞枪弄棒,所以身体也比两人要好,显得格外硬实。
&&&&“咳咳……赵兄,你这是咒我呢?”李易是个极其俊秀的少年,面白如玉,行举飘然灵动,正自品尝杯中美酒,听了赵寰的话,差点喷了出来。
&&&&云梵却是三人里长相最普通的一个,不算丑但也算不上英俊,就是那种扔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一种人,不过多年的读书,却也养成了一股儒生的气质,但是内心里却又是另一般了。
&&&&他本来也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但是此时坐在席中,却有一种孤寂的感觉,不由叹道:“哎,乱世命如草芥,我今ri才知百无一用是书生。”
&&&&其实在黑旗军进城的那一刻,云梵就有了一种命不由己的感觉,生死他人掌中握,这滋味他算是尝到了。
&&&&“哈哈,云兄莫不是又想起了儿时意气?去那名山大川中,寻那武林门派,拜师学艺,习得一身武艺快意恩仇?”
&&&&李易愣了片刻,遂自嬉笑,饮尽杯中酒,不以为意。
&&&&云梵面sè越发愁苦,心中暗想,若是自己习得一招半式,武艺傍身,纵然挽救不了家国天下,但是起码可以明哲保身,这也算不错了,何况他本来也就没有那么崇高的圣人思想。
&&&&“其实云梵兄,我们虽说是一介书生,只为考取功名,但是圣贤六艺,御shè也算武艺吧,奈何太平盛世,天子皆以文章取士,故此天下读书人只闷头苦读,哪里还有开国时读书人的风采?所以时值乱世,天子无人可用,兵将匮乏!”赵寰却唏嘘不已,感叹古风不存。
&&&&“哈哈,其实云兄想学武又有何难?我听说前几ri咱们邺郡外凤凰山上的涅尘寺不给黑旗军交供银,最后被黑旗军的一位上将率大军包围,可是却不知道因为顾忌什么,不肯强攻寺庙,最后双方僵持三天黑旗军居然撤走。”
&&&&李易依然谈笑风生,说到这里,卖个关子,把玩着手中的三角杯。奈何云梵毕竟和他相交了十多年,相互脾xing如何不知。哪里会让他得逞,一点好奇的神sè都没有,赵寰则更是直接,望着窗外的园林池塘,似乎身在堂中,心却在花鸟鱼虫。
&&&&李易不由尴尬,摇头苦笑道:“这事是当ri围寺的一个黑旗军人喝醉酒透露的,说是当时僵持不下,围寺的黑旗军左将军冯雷进退维谷,最后那涅尘寺的一个中年和尚独自走出寺庙,只道阐宗净土,动不得刀兵,要与那将军赌斗,若赢了黑旗军立刻撤走,输了则涅尘寺所属一切财产统统给黑旗军当军饷。”
&&&&“最后如何?”赵寰见李易又卖起关子,这时候他正听到关键时刻,也不得不入套了,好奇的问道。
&&&&却不想李易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真不知道了,那醉酒兵卒说当时他们的首领一错神的工夫,脸sè大变,兵卒从未见将军如此惊慌过。黑旗军冷酷铁血,能成将军的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存在,能让魔头都惊慌大乱的居然是一个年轻和尚?”
&&&&“莫非那年轻和尚懂得武功,而且非比寻常,使了些手段,惊跑了将军?”云梵眼中竟是兴奋之sè,涅尘寺千年古刹,自古流传其中奇人异事,高僧大能的传说。
&&&&如今在云梵看来,其中不但流传禅法佛经,还有武功秘籍啊。
&&&&李易讶然失笑,但似乎除了这种解释他也想不到第二种解释了,所以见到自己这位儿时发小又念叨起学武,故兴起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云梵兴趣浓厚,大有恨不得立刻前去拜师的意头。
&&&&“要不,咱们一起去拜师看看?反正如今读书也没有个出路,还不如另投他门。”赵寰突然拍了下桌子,下决心道。
&&&&云梵抚掌赞道:“是极,是极!”
&&&&“额?”李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望着眼前二人,显然不像作假的样子。
&&&&“就这么说定了,咱们这几天好好准备下,这事儿千万不能和家里人说,否则就等着关禁闭吧!”赵寰兴奋之下,还不忘提醒两人。
&&&&李易却眉头紧皱,道:“可是就算真的有那高人肯收我们,岂不是要出家当和尚?本公子我可受不了清规戒律。”
&&&&云梵笑道:“难道你没有听过俗家弟子这一说?”
&&&&“哈哈,还是云兄懂的多,我说李易,别婆婆妈妈的了,去与不去给个准话,反正我两是决定了!”赵寰大笑。
&&&&李易将折扇拿起一拍,笑道:“且去走一遭又如何?”
&&&&“好,七天之后早上,大家外城玉峻酒楼相见,就这么决定了!”
&&&&云梵早就打好注意,拍案一定。
&&&&邺郡城外,黑旗军营地一处大帐中。
&&&&“冯将军,那涅尘寺果真有……”
&&&&帐下当中坐一高大威猛的中年人,见下首一年轻将军又提起前几ri的事情,挥手制止道:“看来贝先生果真奇人,涅尘寺这种千年古刹,非我等可敌啊。”
&&&&年轻将军大骇,在他心中,冯将军乃是万人敌一般的豪雄,但是前几ri却在涅尘寺前似乎吃了大亏,那时他也在场,常人就觉得似乎是年轻和尚一人以禅宗jing神感化了这位凶神恶煞,但是他却身怀武艺,在江湖上也算二流高手,因此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仅仅是一道残影,速度快到了他这种习武之人都只能看到淡淡的一道残影的地步,那年轻的和尚速度实在太快了,这种速度施展开来,足以在片刻间将那ri围寺的数百名黑旗军屠戮殆尽,甚至平常人都看不清。
&&&&武林中一直流传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唯坚不破”,但是真正能做到的,只有传说中的存在,甚至有人见过没有还是未知数。但是他却亲眼见到了,才知世上真有高人。
&&&&“出行前,贝先生就让我切莫招惹那涅尘寺,本来本将军还不信,如今看来,还是小瞧了这群秃驴,好生厉害!”冯将军暗暗心惊,他口中的贝先生乃是闫希均麾下首席谋士,生平不详,也不知是何来历,只知道姓贝,但是他的主公却对这位贝先生言听计从,且及其恭敬。
&&&&身为武将,他冯雷自负饱读兵书,苦练武艺,纵然江湖上,也有他奔雷刀的称号,怎么说也是一流高手,但是却败在涅尘寺一年轻和尚的手下,而且其差距之大,挫败了他心中的傲气,甚至快让他一蹶不振。
&&&&“哈哈,冯将军无需气馁,能败在一位炼窍后期的无敌大宗师手中,当是你的荣幸才是。”
&&&&轻笑传来,一位看似年轻的儒服雅士走进帐中,居然没有人通传,年轻将军大惊,拔剑戒备,再也看去,这年轻雅士,羽扇纶巾,风度不凡。
&&&&“李先生!你怎么来了?”
&&&&冯雷也是大惊,立刻起身行礼,问道。
&&&&“一听将军和那涅尘寺起了冲突,我不得不来,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临行前贝先生让将军切勿招惹那涅尘寺,便是顾忌其中高手,但没想到居然是那人出手了,看来是想给我们一个jing告啊。”
&&&&“如此诡异的速度,难道是他?”
&&&&李先生冷冷一笑,“不错,那人一百年前被仇家追杀,身受重伤,从北方玄州遁逃二十万里,才至这中原淮州,没想到居然是在涅尘寺中!”
&&&&“这如何是好,此人乃是绝世的妖孽天才,一百年来恐怕已经恢复当年的修为,若是如此就是那惊天动地的盖世英豪,纵横九州的雄主,我等如何抗衡?”冯雷冷汗直下。
&&&&“无妨,贝先生正在修炼奇术,不ri出关,到时候亲临邺城,便是要会一会这位半路出家的和尚!李元此来,是为将军你稳住阵脚,也防备那人再次出手!”
&&&&“那就多谢李先生了。”冯雷作揖道,他知道这李元乃是贝先生的得意弟子,在闫希均麾下也担当着谋士,为闫希均出谋划策,很有些本事,很多时候贝先生不在,基本都是靠此人断谋伐策。
&&&&不过一想起涅尘寺的那位绝世高手,心中不停的打退堂鼓,虽然军中传闻贝先生和他的门下弟子习得方外奇术,修为深不可测,但是涅尘寺的那位积威两百年,他可不太相信贝先生能在那位绝世高手手中讨得好来。
&&&&七天后,邺郡城外凤凰山下。
&&&&云梵三人瞒过家里,相继在此聚首,向山上涅尘寺走去。
&&&&说笑间,已至涅尘寺门前,若是盛世太平,这里本该是香火旺盛,善男信女前来求佛上香络绎不绝,只是时逢乱世,显得荒凉,更像一个被废弃的古寺。
&&&&“无量周罗佛,三位小施主何来?”
&&&&一个黄衣小沙弥,迎着云梵三人低头唱诺。
&&&&“哈哈,小和尚,我们三人今ri前来,是来会高人,望能拜入门下学武,你可前去通传!”赵寰哈哈一笑,对此直言不讳。
&&&&黄衣小和尚淡淡道:“我寺中只有禅宗佛法,释教经文,唯独没有武斗杀伐之术,恐怕三位施主找错地方了,请回吧。”
&&&&说罢,就要将寺门关闭,李易却笑道:“佛门净地,自然没有杀伐之术,我等也非是求此而来,只是想要求那横渡彼岸,渡劫往生的法门,还望通传一声,我三人感激不尽。”
&&&&黄衣小沙弥眼睛一亮,细细打量李易一眼,喧了一声佛号,进寺通传去了。
&&&&赵寰却是抓了抓头,奇怪道:“怎么你一说,就让这小和尚乖乖去通传了?”
&&&&云梵看在眼里,笑道:“看来这几天李兄做了不少佛门功课啊。”
&&&&“哈哈,知我者,云梵兄也。佛门禅宗讲究往生极乐,最忌杀伐,若是休习武学,必以护法自居,是为渡劫彼岸的法门,禅经佛法乃是大道,武功之流想必在佛门修行人眼中只是旁末微技罢了。”
&&&&云梵摇了摇头,这些道理说是这样说,但他更期望禅宗的武功,若真能和那位一人退却黑旗军的年轻和尚学得一招半式,想必在这乱世中也有了一份自保之力了吧。
&&&&“三位小施主,请跟贫僧进来。”
&&&&三个少年还在畅谈,却没发现身边多出一人,云梵心中一惊,暗道这僧人来的古怪,恐怕不是常人。
&&&&且看这和尚,着灰sè粗布袈裟,面目枯涩,说完就转身进寺。
&&&&李易轻咦了一声,摇了摇头,随即一起入了这千年古刹。
&&&&涅尘寺三人都来过,只是这灰衣僧人给三人带路,不经间却来到了另一方洞天,眼前百十来小型佛塔林立,云梵知道,这里乃是涅尘寺中的禁地,这些佛塔里供奉的便是那传说中涅尘寺历代高僧坐化的舍利子吧。
&&&&“云兄,这涅尘寺恐怕不简单啊。”
&&&&李易悄悄给身旁的云梵悄悄说道,“这里一共一百零八座佛塔,但是摆放的位置却不尽相同,乍一看似乎有些凌乱,没有章法。但是细细冢磨,似乎隐隐蕴含着一股势,难以言明。”
&&&&云梵眉头一皱,暗暗冢磨,果然觉得这里透着些玄机,不似平常。
&&&&佛塔大小不一,星罗密布散落在这广阔的寺院中,但是给云梵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不单单是一种势,而是像一种古老道经中有所记载的阵法。
&&&&阵法之道,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就是风水,他家的别院也是父亲找方圆千里之内有名的风水先生来看过,亲自布局而成的。
&&&&但是对比这里,云梵就觉得自己的布局,有些俗气,而这里似乎浑然天成,透着一股子灵气。
&&&&其实若是常人,不注意间绝难察觉,但是这三少年,都饱读诗书,便道是圣门高第,到底有些经纶学识,所以对此有些敏感。
&&&&恍惚间,长廊庙宇,云梵也从刚才的景sè回忆中挣脱出来,灰衣僧人带着他们来到了另一处别院,这里就有些热闹了。
&&&&三两僧人在地上横扫落叶,四五十个僧人则在一旁练拳,打桩,各个坦露胸膛,赤露臂膀,黄铜sè的肌肉股出一种狠劲,行举间似乎有势如破竹之势。
&&&&“嘿!哈!”“呼!”“呵!”
&&&&阵阵呼喝,还有几对僧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动作极快,身手敏捷,不但各自发出呼音,而且力度不小。
&&&&“咔!”
&&&&突然,云梵三人转目定瞧,就见两个黄衣僧人对拼一记,脚下的青石板随之破开,两人互退一步,摇摇头,互相行了一礼,道了声“无量周罗佛。”
&&&&“乖乖隆滴咚!”
&&&&赵寰吓得嘴都合不住,余力间就能把一块青石板碎裂,这份功夫,绝对已非普通人可为了。
&&&&李易和云梵还好,强自镇定,不过心中也波澜起伏。
&&&&“掌座师叔,三位小施主已经带到!”
&&&&灰衣僧人却司空见惯,对殿堂微躬回禀后,便离去了。
&&&&云梵心中一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灰衣和尚到底算是个什么身份,按理说看似是一杂役,但是刚才的举动,却又十分无礼,不等殿堂中那位师叔的安排,就独自离去,莫名其妙么。
&&&&“三位小施主,还请前来一叙。”
&&&&一声苍老的声音,透着一股悲凉的情绪,让三人由内而生,明明是炎炎夏ri,却似乎掉落进萧瑟秋冬。
&&&&云梵心中苦笑,这涅尘寺还真的是到处古怪,却不影响三人一起进殿,一看,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果真是一老朽僧人,红砖袈裟,白须飘飞,就和他印象中那些德高望重的高人一样。
&&&&“晚辈三人,乃是邺城中云,李,赵三家子弟,时逢乱世,圣贤王道蒙蔽,我等三人遂熄了心思,世事艰辛,不若梦一场,望能拜入门下修习。”
&&&&李易出口成章,也是早早三人就商议,有他出言,好歹道他个万千理由,也要拜入这古寺中,至于是否出家,还是寻求武功秘籍,其实只有他们三人自己心里知晓了。
&&&&老僧盘膝在蒲团上,旁边立着一根九环提杖,金灿灿好不夺目,显然是真金锻造,只不过岁月ri深,看着有些古旧了。
&&&&“无量周罗佛!”老和尚道了声佛号,站起身来,“我观三位小施主,印堂中,龙虎相搏,紫气奔涌,晦明晦暗,皆非凡俗,只是心中是否全意我佛,不谈也罢!”
&&&&“但是!我千年古寺,也并不是随便收受弟子,你们三个,若能经受得了我入寺考验,老和尚我就代佛祖收下你们又如何?”
&&&&老主持话锋一转,突然流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你们可愿意?”
&&&&“怎么办?”赵寰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出家还有考验的,不是老听说那些犯事的强盗土匪,或是饿的吃不上饭的乞丐,亦或是功名无望,为情所困等等,对世事无可奈何的人都可以当和尚么?
&&&&“云兄,你看呢?”李易倒是一脸淡定,心中却想,这样才对,若是和那些不入流什么人都收的寺庙一般,他还未必瞧得上呢。
&&&&“流光璀星易登天,卑门俗子何贪檐?世上一切,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我觉得理应如此,走上一遭,才是正理咧!”云梵斩钉截铁,脸上流漏出一股绝然。
&&&&老主持暗暗点头,但是对云梵,心中却难以冢磨个透,他刚才其实已经说出三人的气象,这赵寰,乃是龙虎相争,斗冲牛斗,十分霸道。
&&&&李易,紫气东来,隐隐中透露出一股王者之气,绝非凡俗,极有可能是传说中天上星宿转世。
&&&&只有这云梵,他难以看透,所以说慧明灰暗。
&&&&老和尚的修为暂且不论,但是他习得望气之术,非常高明,能观天子王侯,平俗百姓,英雄豪杰,枭雄jiān臣等等众生之气sè,运势。
&&&&但是今天倒奇怪了,这云梵,气运晦明晦暗,古怪到了极点,如何能有个定论?
&&&&“阿无量周罗佛!既然如此,三位小施主且跟老衲前来。”
&&&&三个少年,只得又跟着老和尚,从后门出去,七拐八弯,到了后山,进山路,直到一处悬崖,悬崖对面不远,又是一处险锋,隔空相望,下面就是看不到底的深渊,云雾遮绕,让三个少年似乎来到了天上,踏在了云端。
&&&&“老和尚,这入门考验不会是从这里跨过去吧?”赵寰嬉笑一声,不以为意道。
&&&&“无量周罗佛!小施主慧根不浅啊,正是如此!”老和尚眼睛一眯,露出一丝得意,“我佛门广大,岂容不下三位小友?只是老衲我慈悲为怀,三位能登临此地,便是有冥冥中的缘法,不过要御临彼岸,非得以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不可为!若无此心,若无此志,三位还是请回吧,老衲不愿空误他人前程。若是三位有那决心,自有办法横空度崖!”
&&&&“这怎么可能……”李易没想到,居然是这种考验,的确,这一道悬崖,对面的彼岸咫尺之间,但对他们三个少年,身无旁技,文弱书生来说却犹如无尽天涯。
&&&&“既然如此,我兄弟三人自是应下了,哪有入宝山空回的道理!”
&&&&云梵却把心一横,便隔空遥望,好一处绝壁,似有十丈远。
&&&&“好好好!好一处绝壁,哈哈哈,若非有此,安然入门岂非太过儿戏,正是如此,才见门内果有妙法!”赵寰一声大笑,大步流星,直视悬崖。
&&&&“三位小友,果是有那决心?那老衲且问你们,这一道天涯,在尔等心中,可做何喻?”
&&&&李易思索半响,道:“佛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当如是哉!”
&&&&赵寰哈哈一笑,“悬崖横空,咫尺天涯,若渡此岸,便是那云中宏雀,飞腾纵横,不消说,这悬崖在我心中,亦如天涯,跨过去仍是天涯!跨不过去,还是天涯。”
&&&&老和尚听了两人言语,笑而不语,转头又看向云梵。
&&&&“这悬崖,十丈之空,虚崖横渡,俗言十丈红尘,虚妄阎浮,在小子心中,这悬崖便是那红尘俗世,跨过去,便是一番新的天地,超凡脱俗。”
&&&&老和尚点点头,心中略作一番比较,便继续闭眼入定了。
&&&&“云兄,可有良策?”李易眼睛一凝,他随下定决心,但是跨不过去又有何用,问道。
&&&&云梵摇摇头,叹道:“此处绝壁,悬崖隔空,只有古松绿柏,却无那粗枝藤条,荡空横渡是不用想了。而如此距离,我等就算跑的再快,恐怕也以微力难跨大空,绝是陷落深渊,死无葬身之所。”
&&&&“一无荡空之助,二有十丈虚渊,如此这般我等又该如何?”赵寰回过神来,也是无法。
&&&&“敢问主持,我等可有时限?”李易突然转头问道。
&&&&“半个时辰为限,任三位小友施展手段就是!”老僧依旧老神在上,闭眼笑道。
&&&&半个时辰啊,转瞬即逝!云梵心中苦笑,他无巧计,但有笨法,只是这老和尚早就勘破人心,不给一丝机会,难道非要凌空虚度不成?
&&&&凌空虚度?有了!云梵心中一惊,居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两位兄弟,与其临崖兴叹,不若陪我走上一遭,可敢么?”
&&&&云梵心中一横,这办法不入他耳,脱口便是不灵,只看李易赵寰是否相随,若不随,自己很可能命绝于此。
&&&&三人从小长大,可谓知己知彼,相互脾xing摸得一清二楚,两人知道,云梵面若书生,时优柔寡断,患得患失,但是一旦打定了注意,那就是九牛无回之心,宁死也上了。
&&&&虽然不知道云梵想到了什么办法,不过看他表情,就知道这法子绝非寻常,很可能危及xing命。
&&&&“也罢,你我相交一场,时逢乱世,我就陪你走上一遭又如何?”赵寰心中一动,他大智若愚,看似有些直来直去,却极有灵xing,隐隐约约猜测到了一些。
&&&&李易笑道:“连你都如此说了,难道我还有不去的道理?云兄,小弟这次可是舍命陪君子了。”
&&&&“两位兄弟可想好了,我这法子并非全策,若是不成,万万不要怪我!”云梵眼睛一瞪,把二人挽手相言,郑重其事。
&&&&“罢了,罢了,乱世草芥,哪里来那么多虚言,凭白落了交情!”赵寰把手一挥,心中坚定。
&&&&三人相视环顾,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当下,云梵居中,李易在左,赵寰处右,三人牵手奔跑,居然无视悬崖,猛的一冲,妄想借助奔跑飞跨虚空!
&&&&“胡闹!”
&&&&老和尚越听越不对,隐隐觉得这云梵似乎路入歧途,想了不知道什么古怪奇法,但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三个小子居然如此不珍xing命,十丈飞空,莫说是十六七岁的文弱书生,就算是一些二流的武功高手,没有jing妙的提纵之术,也不可能横渡。
&&&&这时候,在三个少年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本来失去重力就要深陷深渊,亡命于此,那老和尚一个呼吸间身形变换,一道残影撕裂虚空,三人就觉得遇到一股大力,“唰!”的一下,再睁眼时,居然已经到了悬崖对岸!
&&&&“你、你们三个!真是好生不惜xing命,怎能如此胡为?若是身亡于此,老衲圆寂后如何面见佛祖?”
&&&&老和尚指着三人,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生气过了,竟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云梵哈哈一笑:“敢问大师,我们三人现已跨过悬崖,可算过关了?”
&&&&李易,赵寰也哈哈笑了起来,抚掌赞道:“是了,是了,大师傅刚可是说,任我们施为的,只要过去就算,大师如此高龄,不会欺负我们三个弱冠稚子吧?”
&&&&“你,你们!”老和尚平常谈经论法,可说是口绽莲花,不知道败过多少个佛门高僧,没想到今天面对三个黄口小儿居然气的哑口无言。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老衲怎可信口雌黄,出尔反尔,言出行,行必果!三位小施主,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我涅尘寺的俗家弟子了!尔等无非想学些护法武艺,老衲自不会藏拙就是了!”
&&&&老和尚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应下了三人所求,他今天算是输给这三个小孩了。
&&&&“跟我来吧,拜过诸天佛祖,历代祖师,便算入门,可随意挑选你们所喜的武艺傍身,我寺阁中诸般兵器技艺,内功外功,却是齐全,保你们满意。只是学有所成,出山之后万不可凭此伤财害命,为非作乱。
&&&&“那是,那是,我们学武,也只是想在这乱世中求得一丝自保之力罢了。”三人心得意满,当然赶紧应是。
&&&&在三宝殿拜过诸天佛祖,历代祖师,便算入门了,三人又跟着主持到了藏经阁。
&&&&“既然已入我门下,虽是俗世弟子,也当知晓老衲的法号,我涅尘寺秉承上古禅宗道统,门下广大智慧真如xing海颖悟圆觉十二字,老衲得幸,刚好排在圆字,法号圆悔,尔等入我门下,便承觉字辈吧。”
&&&&老僧立定如木,单手抚着李易的头顶道:“李易,从今起,赐你法号觉云。”
&&&&接着,又摸定赵寰头顶道:“赵寰,赐你法号觉xing。”
&&&&直到云梵,老僧犹豫了片刻,却道:“你就叫觉如吧。”
&&&&“谢过师尊!”
&&&&三人跪拜磕头,行完拜师礼,圆悔便带着三人进到内阁,“这里有禅经三千,正合我禅宗三千法门之意,其他佛门各宗各派的佛经不下十万,有密宗,唯识宗,华严宗,三论宗,净土宗等等。千般法门,万般诀窍,只待有缘人。”
&&&&“你们所求,不过是下乘旁门小道,不修xing命,人各有志,老衲并不强求,那四阁二层六排,便是当今武林中各大绝学,有修内气,强经脉的内家心法,有体如钢,身如铁的金刚外功,还有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天下百兵绝学,更有诸般奇巧杂学,万般武功秘籍,任尔等挑选,ri后出山,虽是小道,但下可江湖武林中创出一番名堂,中可隐居巢湖,自保一方,上可从军入伍,博一个将军富贵。”
&&&&老和尚天花乱坠,只吹了个天下独一,天上少有,但是却让三个小年心神往之。
&&&&“好了,老衲门下没什么规矩,如今我涅尘寺道统凋零,门下弟子稀少,哎,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吧。”
&&&&老和尚叹了一声,挥挥手,任三个少年挑选他们自己喜欢的经学,自己一个人落寞的走出经阁去了。
&&&&三人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滋味,凭白来也感染上了一丝忧伤,不过片刻功夫,到底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心xing,又落入了可以学武的喜悦中。
&&&&“云兄,这下你可称心如意了吧?”李易打趣道,自己却也不停地搜集,看看除了武功秘籍,还有甚其他妙法。
&&&&“哈哈,李兄,你也好嘲笑他人,难不成你不愿意学那飞檐走壁,高来高去的武功绝学?那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赶紧下山去苦读诗书,说不得ri后也考个功名,不比我们这些舞刀弄枪的匹夫强?”
&&&&云梵心得意满,也是唇齿相击。
&&&&“哼哼,你们两个啊,不过云兄,我们能成功入门,还真多亏了你,你那办法,怎么说呢。哼哼,真是‘妙绝’了啊!”
&&&&想起刚才,当真是赌大了,当时可能两人可能都冲昏了头,居然跟着云梵玩命,不过好在,算是赌对了,若不然……也没有然后了。
&&&&想起来,三人冷汗直流,相对无语,各自开始寻找武功秘籍。
&&&&“哇,云兄,你看这个,《阿须陀大力神功》,听这名字就很了不得啊。”赵寰似是找到了一本秘本,高兴的跳了起来。
&&&&两人前去一看,果然古朴庄严,记载经文晦涩难懂,却透露着一股jing妙,蕴含练气纳息,修炼内气,锻炼经脉体魄的法门。
&&&&“你这算什么,肯定还有更好的。”李易可是不服气,也快速翻找起来,不一会,还真找到了一本,高兴道:“看我的,《般若无相真经》,好生奥妙,好生奥妙!”李易大喜,手舞足蹈起来。
&&&&云梵摇头苦笑,看来两个兄弟运气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了绝学秘法,只是自己好像还没找到。
&&&&这什么《基础枪法》,《基础刀法》,《基础剑术》倒是找到一大堆,但是和两个兄弟一听起来就是了不得的内功心法一比,立分高下。
&&&&咦?云梵突然看到一个破旧箱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光亮,好奇下走了过去,翻了起来。
&&&&这是?心中一惊。云梵翻出了一本古老的经书,上面四个古篆,以他的见识居然无法翻译出名字来。再打开经书一看,居然全是相同的古篆,隐隐约约他发现,这似乎有一些是远古先民所使用的象形文字,鱼骨,牙齿等等图形和横竖笔画结合起来。
&&&&但是,却不是纯粹远古甲骨文一般杂乱,而是十分符合顺序和大小的排列,这就不一般了。
&&&&“嘿,云兄有什么发现。”李易突然问道。
&&&&没来由的云梵居然顺手将这本古经往怀里一装,苦笑摇头,回答道:“没有,看来我的机缘,可是没有两位兄弟那么好。”
&&&&“哈哈,这有什么关系,这里秘籍无数,武学心法,绝世武功不在少数,怪不得这些和尚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江湖震惊!”赵寰回头一笑,不以为意。
&&&&“我再找找吧,可不能负了这一次机缘!”
&&&&赵寰李易自是点头同意,他二人不一会儿的功夫,既得到了内功心法,还找了一些武功绝学,比如李易的《沧澜神剑》,《尊皇箭》,赵寰找的《霸天绝刀》,《突神枪》,武功心法,配合武功绝学才能发挥一名武者的实力,心法是力,绝学招式就是技了,力技结合才是武者王道。
&&&&“回头却要找称手的兵刃才是,我准备剑为主,弓为辅,赵寰兄呢?”
&&&&“哈哈,我自然是刀为主,枪为辅了。”
&&&&天下武者之兵,专修一种,辅修一种,最后才可以大成。
&&&&两人说说笑笑,相继离去。
&&&&而云梵一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也没有继续寻找其他武学秘籍,只是寻找了一本《基本心法》和一套的基础武学,如《基础剑术》,《基础刀法》,《基础拳法》,《基础枪法》,《基础棍法》等等,几乎十八般兵器的所有基础武学,然后才离去,那些剩下的书中不乏一些武功秘籍,但是他觉得还是先把基础的武学练好,不要好高骛远。
&&&&第二ri晨曦,云梵三人早早来到寺里的练功场,他们昨ri已经见过寺庙里其他和尚,大多是武僧,俗家弟子就他们三人。
&&&&涅尘寺中,单论辈分地位自然是他们三人的师尊圆悔,不过圆悔禅师一般都在闭关禅修,轻易不见客,他们三人能见到实属遇到了这老僧百ri一出的讲经ri子,所以有些缘法,才能得到拜入门下的机会。
&&&&只是圆悔佛法高深,俗尘之间看得很淡,只将三人收为了记名的俗家弟子后,就不管了,想让他指导三人武学?那基本是不可能了。
&&&&而寺庙里,圆字辈的还有几位禅师,都是掌握戒律,藏经阁,传功等等长老,也是深入浅出。
&&&&在之后,就是觉字辈的弟子,有的修佛法,有的佛武兼修,还有就是专门的武僧护法,基本上只修持基本的《金刚经》,《般若心经》这两本最基础的佛门佛法,心思都在修炼武功上,其中武僧中的大师兄觉海,辈分和武功都是第一,是当之无愧的掌座大师兄,还有觉xing,觉慧,觉明三大掌座弟子,这四人号称涅尘寺四大金刚护法,据说武功比禅武兼修的圆字辈长老禅师都厉害。
&&&&“三位小师弟,这么早就来做早课啊。”一个膀大腰圆,看起来憨厚老实的黄衣大和尚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此人正是觉慧,从小力大无穷,只是父母罹难,所以遁入空门,被收为掌座弟子,但是在禅修的悟xing太差,所以专修武学,倒是jing进神速。
&&&&“见过觉慧师兄。”他们三个新入门的小子自然不敢放肆,十分有礼的拜见。
&&&&“传说这和尚力大无穷,修炼《降魔狮虎拳》,第十三层,相当于江湖中一流高手,咱们也没见过多少江湖豪杰,这次倒要瞧个明白。”
&&&&“是啊,以前只是在酒馆常听人说,但是城内一般是禁止武斗的,尤其是武者,而咱们邺城又是大郡城,一般武者不敢放肆,所以一直见不到。”
&&&&“嗯,这次要好好见识下,我昨天修炼心法,十分晦涩难懂,不过《武学基础jing要》里面提过,真正的武者之道,根本就在内气,修炼内气就是按武功心法口诀,运行体内大小周天,生生不息产生内气,只不过这第一步是要产生气感啊,这一步太关键了,传说中武学天才都要一年的苦磨才可以。不过还有就是绝顶的武学心法,不知道我们昨天获得的那些秘籍是不是。”
&&&&“很有可能,只可惜我们江湖见识太少,无法知道咱们这些武学的品级。”
&&&&三人早就商量着,今天早早来,不为练功也要见识见识四大金刚护法的武功,所谓江湖一流高手到底厉害在何处。
&&&&“呵呵,和尚我昨ri答应你们,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领,自然不打诳语。”
&&&&觉慧憨憨一笑,突然眼神一凝,单掌一抓,虚空中一股肉眼可见淡白sè的气流旋转,身形看起来十分壮硕的觉慧居然凭空一跃十来丈高,左右提纵起来,一爪,一掌,一拳,挥舞苍穹,淡白sè的气流居然也跟着他的身形变化。
&&&&一掌,掌中带风,风随气转,气旋音爆。
&&&&一拳,骨发劲爆,形离影闪,石破天惊。
&&&&一爪,指尺甲勾,耗光迸shè,勾杀悬空。
&&&&“和尚我这三式,乃是江湖一流武者的上乘手段,把握武学jing髓,jing准狠之诀窍,不求多变华丽,只为克敌求胜!”
&&&&“江湖所谓二流,三流武者,其实只不过仍然处于内气九层之前的内气境武者,只有修炼到内气第九层和第十层,才算是江湖一流高手,和尚我七岁练武,苦练三十年,才修炼到内气十层。”
&&&&云梵心中一动,不由问道:“敢问觉海师兄,这天下武功境界是如何划分的?”
&&&&“武学之道,浩如烟海,前辈先人无数,流传下来的绝世武功也有不少,但是练武艰难,绝不是看着那么简单!”觉海打了会拳,将真气一收,呼出一口浊气,“武学境界,分为内气、修脉、炼窍、神意四大境界,其中内气十层便是后天大圆满的一流高手,修脉境则是绝顶先天高手,炼窍境则是超凡入圣的宗师,至于神意境的大宗师?五百年难得一见,如今就算有,恐怕不过半掌之数。”
&&&&“现在武林中,先天境界就已经是绝顶高手了,如此人物足可以开宗立派,成为一方霸主,至于炼窍宗师,也不是没有,但是太少太少了,别的地方贫僧不知道,但是就我近百亿人的大宇国来说,炼窍宗师恐怕只有十位左右。而修脉先天高手也只有百多位。”
&&&&三人骇然,大宇皇朝虽然衰败,但也有百亿人口,而且疆域广阔,不下上百万里,但是这方天下却也只有寥寥百多位先天?
&&&&李易又道:“前几ri我听闻咋们寺的一位大师,将黑旗军的一位将军击败,不知是何等境界?”
&&&&“你说的是那位颖光前辈吧,他可是你们的师叔祖,辈分极高,你们别看他一副中年人模样,实际上已经快有三百岁了,忘了告诉你们,武者修炼到先天境界,就可以增加一百年的寿数,若能修炼到先天大圆满炼窍之境,又可以多活一个甲子!而传说中的神意大宗师,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传说中修炼到神意大宗师足可以增加两百年寿元,却是不知道真假。”
&&&&“原来如此,那想必颖光师叔祖已然修炼到炼窍之境了吧?”云梵若有所思。
&&&&“不错,师叔祖他老人家一百年前就已经是炼窍宗师,但是至今未有突破,只是修炼到了炼窍后期,饶是如此,江湖上也鲜有对手,只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是不知道一百年前他老人家的那位仇家,还是否健在。”
&&&&云梵三人听了半天,才知道武学博大jing深,而且极难修习,光是想要修炼到先天境界,就不知道要下多少苦功,要知道如今武林中的先天高手,几乎都是苦练一个甲子甚至快百岁之时才有机缘踏入,一个甲子能突破先天的都被奉为天才,就可知道武功也不是那么好练的。
&&&&“纵然练武艰难,但是总有希望不是?只要我等坚持不懈,难道还怕炼不出一番成就?你看觉慧师兄,不也是修炼三十年,内气十层后天圆满了么?离那先天之境一步之遥,既然我们好不容易才拜入门下,有机会踏入武途,岂能畏难而弃?”
&&&&赵寰一句话,点醒了两人。
&&&&“是极!我们三人,可是赌命换来的机会,若因修炼艰难,耗ri时光就此放弃,或意志消沉,岂能对得起死过一次的自己?”李易也幡然醒悟。
&&&&至于云梵,早就向往武学,不为别的,就为超越旁人的力量,就让他心神向往。而今听闻练武还能延寿,尤其到先天,能多活百年,简直心中喜悦到了极点!试问天下苍生,谁人不想长命百岁?就算是皇帝,归为真龙天子,也不过百岁而过,还不是羡慕神仙?所以前朝几任皇帝,好炼仙丹,请了不知多少有名的道士和尚,求的就是长生不老,可惜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没有一个真人,哪里能炼得仙丹?
&&&&“我等才不过弱冠之龄,既然大家决定了练武,那就把握现在,可不要浪费时光!”
&&&&云梵意思,两人自然明白,互相点头示意后,便各自回房去修炼武功心法,好感悟天地元气,培养气感。
&&&&山中无甲子,时光匆匆过。
&&&&一转眼三个月,赵寰和李易的天赋悟xing极佳,再加上修炼的是江湖绝顶武学,已经感应到了一丝气感,开始运转大小周天,平常也多和寺内的武僧交手,增进经验,更是下山挑水,上山劈柴,苦练体魄。
&&&&而云梵却是一直在修炼《基础心法》和《基础吐纳术》,肉身磨练也不缺少,但是很大一部分jing力却在研究那本看不懂的古篆经书,也没有再去藏经阁挑选。
&&&&修炼武功,非一ri一时之功,须有张有弛,三人苦修了三个月,便相约到后山,打些野味烧烤,相聚一番。
&&&&月明星稀,三个少年都还是xing情中人,围坐篝火旁,谈论三个月来的修炼经历。
&&&&“这武学之道,真真是难,难,难!”李易眉宇间少了一丝英气,这三个月苦修,他一富家少爷能坚持下来,尤为可贵了。
&&&&赵寰倒是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身体比两人好许多,“哈哈,一番付出一番收获嘛,等以后咋们能将内气修炼到十层,成为后天大圆满的一流高手,你就知道今天的苦没有白吃!”
&&&&李易点点头,“云兄,你呢?你可是云叔的独子啊,不像我两,还有弟弟妹妹不少,我却看出来了,练武之人为何要找人迹罕至的大山,就是为了能专心致志于武学,才能有所进展,而若在市井俗世,未免分心。”
&&&&“既然决定走这条路,那么断然没有后悔的道理,只是我身为人子,若不能尽孝也是不该,不过好在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还有一个大哥云飞羽,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京都,在我大伯家里寄宿读书,不ri就要考取功名。不然你以为我出来这么久,我爹还没上山找我?”
&&&&“原来如此!”李易笑道,“那以后我们学艺有成,就能相伴江湖,闯出一番名头来岂不快哉?”
&&&&“哈哈!那自然是好的!”赵寰一听,便极合他的心意,大笑起来。
&&&&云梵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最近一直在思索那部古书,就连圆悔禅师都不识得那些古篆,着实奇怪。
&&&&他总觉得这本古书有秘密。要说看不懂,但是他古篆看似古老,又不似真的甲骨文,好像不知道哪里差了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第二ri清晨,晨钟响了三声,寺庙里的和尚陆续到三宝殿做早课,云梵三人因为是俗家弟子,而且圆悔禅师并不约束三人,所以相当ziyou。
&&&&但是他们自己,虽然对佛经什么的不敢兴趣,却也经常在门外旁听,却也心神安宁,可以发人自省。
&&&&只是今天,三人都下山挑水,却没工夫听经了。
&&&&“涅尘寺的和尚!还不速速出来,迎接贝仙师法驾!?”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道厉喝,传遍整个凤凰山,而且余音不绝,林中鸟兽鳞虫都被震的四散逃亡!
&&&&“不好!你们看那里!”
&&&&正在河边挑水的三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赵寰顺着一瞧,就见他们所在的山脚小河那边,遥远上山的大道上,一队队黑旗军向山上行进,中间有十六个人,抬着一尊巨大的四方法驾,法驾被珠帘遮蔽,看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物,但一定是了不得的高人。
&&&&再见黑旗军的左将军冯雷,右将军杨平之分列两旁开路,还有一个白面书生样子的秀士,羽扇纶巾,骑着一匹红毛骏马。
&&&&这一队人,不下五百,兵士都是黑旗军jing锐,而冯雷和杨平之,也都是江湖上呵呵有名的高手,后来相继投入黑旗军做了将军。
&&&&只有那白衣秀士,还有那法驾里的人却不曾知晓。
&&&&“怎么办?”赵寰心急,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如今他们在寺庙修行三个月,已然将涅尘寺看如自家一般,怎能不为所动?
&&&&“切莫着急,还是走后山小路上去,那里有一个密道,可以通到寺庙的藏经阁地下室,我们且去瞧个究竟,只是可恨我们武功低微,怕是不能帮上什么忙!”云梵也为之着急,不过还是冷静下来。
&&&&当下,三人抄后山小路而去。
&&&&“无量周罗佛!不知道是黑旗军哪位高人驾临,有失远迎,望祈赎罪!”
&&&&“轰隆”一声,涅尘寺的正门大开,一队武僧分列相迎,圆悔,圆空,圆xing三位禅师走了出来。
&&&&“好和尚!你莫以为你们涅尘寺僧人,会些武功,就能不把我黑旗军放在眼里?”冯雷现在最见不得和尚,不过今ri有贝先生亲临,他却安心了。
&&&&“不知施主何出此言?我涅尘寺与你黑旗军并无瓜葛宿怨,三月前也只是因为钱粮小事有点误会,既然施主已经输了,怎能出尔反尔,又纠结人马来我古刹寻衅!”
&&&&最后一句,圆悔暗使内劲,运转金刚心法,做大威德明王怒斥,一**音浪,只把黑旗军中的将军兵士震得连兵器黑棋都拿将不住。
&&&&“哼!”
&&&&一声冷哼从法驾里传来,顷刻稳住了黑旗军阵脚,冯雷也从心神大骇中缓了过来,才知道被这和尚运使了音爆气功,当下知道这和尚的真气雄厚,恐怕是先天高手,远非自己可比。
&&&&“老和尚,我不与你分说,且将龙千山叫出来,本座到要看看他的《伽罗无相神功》练到几分火候了!”法驾中又传出一道飘渺不定,但又有些沧桑的声音。
&&&&“无量周罗佛!尊驾是何人?我涅尘寺里只有和尚,并没有名叫龙千山的施主,若是诸位是为寻此人而来,恐怕得空手而归了!”圆xing禅师白眉都快要垂在地上,双手合十道了一声。
&&&&“不错,我们涅尘寺乃是化外修行之地,没有你们要找的什么龙千山!”圆空虽然苍老,但却威严不减。
&&&&“大胆!”白衣秀士正是李元,他哪里不知道这群和尚耍什么花样,“你们当真欺我黑旗军无知不成?龙千山修炼《伽罗无相神功》,专修速度,以快著称!而且我家师尊早就知道,那龙千山遁入你涅尘寺,估计早就做了和尚,何必打诳语!”
&&&&“好了,既然你们喜欢藏头露尾,那本座也懒得再和你们废话!给本座全部拿下,本座不信那龙千山还不出来!”
&&&&“遵命!”
&&&&黑旗军瞬间挥戈相向,圆悔眉头一皱。
&&&&“贝时幽!你在这里欺负小辈算什么本事!”
&&&&突然,狂风一闪,一个中年麻衣和尚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了法驾之前。
&&&&“龙千山,你终于肯现身了?”
&&&&“哼,贝老鬼,一百年没见,你还是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难道你以为这些人一起上能奈何得了我?”
&&&&麻衣僧人突然双拳一凝,张嘴就吼“哈!”
&&&&一声气浪,音波震空,就听几百声惨叫响起,再一看,数百兵将包括冯雷杨平之都被震昏在地,只有李元相安无事。
&&&&“呵呵,龙前辈火气还是如此旺盛,看来一百年在佛祖门下,却还是没有去掉嗔念,我看呀,你这一百年是白修炼了!”
&&&&李元嬉笑一声,脸sè一正,将手中羽扇一挥,不知是何武功,居然扇出一道幽蓝气浪,直扑龙千山!
&&&&这一下,龙千山才认真起来,双手结印,大喝一声:“伽罗印!”
&&&&一道金光聚成的梵文出现,形成一气墙,和幽兰气浪相撞,两两抵消。
&&&&“不可能!这,这绝对不是你的功力!你不过是个内气十层后天境的小娃娃,怎么可能抵挡我的伽罗印!除非你的扇子是!?”
&&&&龙千山震惊起来,似乎想到什么,立刻转头对涅尘寺的众僧人喊道:“圆悔!你速速带我寺僧人离开!快!快!快!”
&&&&说罢,也不管后面和尚反应过来没有,整个人转眼不见,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下一刻出现,已经双爪攻向法驾了。
&&&&“唉。”一声叹息,一道青sè剑光从珠帘穿过,连一刻都不停留,就从龙千山的心脏处穿透,只留下龙千山不可思议的眼神。
&&&&“怎、怎么可能,我早就练就刀枪不入之身!就算是神兵也难伤我分毫,你,你居然真的修成了?”
&&&&咵啦啦,珠帘被一只白如琉璃的手拨开,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多的青年走了出来,嘴上带着邪笑,一口青sè的光剑悬浮在他的身旁。
&&&&“龙千山,你没想到吧,本座居然修成了剑仙!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的仇家,四圣三魔之一的雷圣,也不是本座的对手!”
&&&&四圣三魔,江湖武林中三百多年前的传说,都是神意境的大宗师,乃是武林中奉为神一般的存在,另外传说佛门还有四大圣僧,也都是神意境,但不算在内
&&&&“不可能!不可能!!难道、难道世上真有......”
&&&&龙千山眼中满是绝望和不可置信,但最终不甘地倒下。
&&&&“可惜了。”贝先生摇了摇头,心里更觉得有点寂寞,一百年前,龙千山和自己一样,都是炼窍宗师,只是他碰到了天大的奇缘,虽然如今他依然还是炼窍宗师,但是凭借着这口飞剑,足以纵横天下无敌,就算是神意大宗师,都未必是他对手。
&&&&龙千山的倒下,对涅尘寺众和尚来说,无疑是一个致命打击,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己的颖光师叔祖,心目中无敌般的炼窍绝顶高手,就这么一剑毙命。
&&&&“走,快走!这贝时幽得了传说中剑仙传承,修成飞剑,万万不能力敌!”圆悔最先反应过来,立刻招呼和尚们退走。
&&&&“李元,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本座还不想以大欺小!”
&&&&说罢,法驾升起,居然悬空横渡离去,不管僧人还是黑旗军,都被这仙人手段折服,骇然不敢妄动。
&&&&贝时幽,也是百年前的炼窍宗师,如今一百年过去,仍然不能突破境界,但是却因为得了剑仙传承,连伽罗武圣龙千山都是一剑秒杀,纵然是百年前的神意大宗师雷圣也没杀死龙千山,如今却死在了一个同是炼窍宗师的贝时幽手里,当真不可思议。
&&&&“杀!”
&&&&李元羽扇一挥,最先反应过来,一**幽蓝气浪,绝非善茬,利如刀剑,杀伤力极强,直接就将十几个内气七八层的武僧杀死。
&&&&“我和你们拼了!”觉海看着同门师兄弟被杀,再也忍不住,凭着后天大圆满的真气,含怒出手,三步并做一步向李元杀来。
&&&&“愚蠢!”
&&&&李元轻轻一笑,真气运转,又将羽扇翻转一扇,这一次发出的气浪更加凌厉,近乎幽黑。
&&&&“扑哧!”
&&&&纵然后天大圆满的真气护体,觉海也抵挡不住,被气浪打中,身死魂消。
&&&&“杀呀!”寺庙内还有诸多普通持戒念经的普通僧人,黑旗军大旗一动,就行杀伐,冲杀进去,开始了屠戮。
&&&&三位圆字辈的高僧,苦苦抵挡李元、杨平之和冯雷三人的攻击,两个将军到稀松平常,但是李元的扇子却是非凡,左一扇右一扇,将三个和尚耍做一团。
&&&&“哈哈哈!你们也是炼窍初期的高手,却连我一个小小的内气十层都敌不过!你们练武有何用?有何用啊!哈哈哈哈!”
&&&&李元见他一人,凭着手中宝扇,就困住了三个炼窍宗师,这是何等爽快,何等的畅意!
&&&&“无量周罗佛!”三个老和尚相互点头示意,突然圆悔原地提纵,运转轻功转眼不见,圆xing圆空突然双手合适,盘膝悬空,他们将功力提升到极点,已经可以短暂的悬空而立。
&&&&“好贼子,纳命来吧!”
&&&&两个老和尚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提升修为,直接化作两团火焰向李元扑杀而去。
&&&&“这,这是佛门的大光明王怒焰!是断命之法门,速速退去!”
&&&&李元年纪轻轻,却见识非凡,让左右两个将军退开,他收拾心神,竟然将羽扇祭出,化作一道白光,和两团金焰对撞。
&&&&“轰!”一声,一股股热浪形成波纹扩散,那些没有修成内气的或是内气三四层的兵士,全部被热浪灼烧,发出惨叫,一命呜呼了。
&&&&“真是到死还不安生!”李元也吐了一口血,伤了元气,不过好在羽扇无恙,回到了手中,他修为太浅薄,也是自损jing血才能将羽扇祭出,和两个老和尚硬拼了一记。
&&&&“啊!!”
&&&&“不要杀我!我,我还俗!”
&&&&“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我家里还有老母!”
&&&&“......”
&&&&一声声惨叫不觉,涅尘寺虽然衰败,但是还有不少普通僧人,有的是为了在乱世混口饭吃,有的是给寺庙种地的农僧,还有许多是负责寺庙ri常运转的僧人,都不是清修练武之人,意志薄弱,自然也不会想着与涅尘寺共存亡。
&&&&但是黑旗军哪里会放过,所谓斩草不除根,chun风吹又生,何况适逢乱世,人命如草芥,黑旗军是杀得一点都不手软,反而引起了一股嗜血的冲动。
&&&&这一暮暮屠杀惨象,一声声哀嚎都印在了藏经阁的一处窗沿边的三个少年心中。
&&&&云梵,虽然经历黑旗军破城一事,但是好歹他们没有大开杀戒,反而约束军人,维持邺城的秩序与ri常运转。
&&&&但是今天,黑旗军的残暴表露无疑,也让云梵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弱肉强食的道理。
&&&&这一刻,他多么想要强大的力量,去挽救这一幕,纵然自己和他们不熟,只是三个月的相处,但是这些和尚,与世无争,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是抗拒无理的钱贡,就遭来如此大祸!
&&&&李易和赵寰,同样脸sè苍白,双手紧握,心中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怒,说不清道不明。
&&&&“你们三个小子还不逃?!在这里等什么!?”
&&&&圆悔突然出现在三人后面,他从来没有如此严肃、厉喝,但是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从一处经阁中按动机关,一块地板突起,里面居然有一枚玉符。
&&&&“你们三人听好,我涅尘寺千年传承,万万不可断绝,从此后,你们三人就是我涅尘寺的真传弟子,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出家为僧,且将我涅尘寺的道统传下,也不妄我将你们收纳门墙之恩!”
&&&&圆悔焦躁异常,说起话来也不似平常般恬淡和悠然,只充满了决然。
&&&&“带着这枚玉符,去岳州西郡太恒山小封宸寺,找一星禅师,他看到玉符就明白一切,自会教导你们修行,ri后报仇有望!贝时幽,也未必真的修成仙人,不过就算修成仙人,也不是一星禅师的对手!呵呵,神意大宗师,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雷圣没有杀龙老前辈,只是故意放水而已,所以你们也不必对武学失望!”
&&&&窗外杀喊声渐渐消停,圆悔脸sè一凝,“你们速走!各自分开走!赵寰,你在三人里武功最高,最有希望逃出生天,这玉符就交给你!记得,一定要去找一星大师,只有他才能敌地过贝时幽!”
&&&&说罢,圆悔从一侧腾空出去,呼喝一声,将杨平之、冯雷还有李元都吸引过去,几个提纵,去了寺庙之外。
&&&&云梵三人自然知道这是老和尚给他们争取时间,此时不走,一会可就走不了了,相互无言,只是点点头,从密道逃到寺庙后山。
&&&&“云兄!怎么办,邺城肯定回不去了,黑旗军向来斩草除根不留活口,而且形式紧张,怕是咋们的底细也不难查出,我却是不忧,唯独害怕连累家里!”李易心思缜密,却是担忧家里。
&&&&“此地不可久留,你们切听我说!我们先走,找时间托人带书信通知咋们家里。
&&&&“我往西走,去西州也好,平州也罢!赵寰兄,你走南方,去益州,然后转道过楚州前往岳州。易兄你往东去!去龙安都城也好,去东州,衡州,充州也罢!”
&&&&“总之一点,我们三兄弟不死,十年后的今天,在龙安都城的光禄勋云宗真的府邸相聚!他乃是我大伯!”
&&&&事到如今,云梵连自家的秘密都透露出来,他家大伯,正是当今天子最为依仗的朝臣云宗真,位列九卿,任光禄勋,但是权利极大,盖过三公。
&&&&“好!”
&&&&两人来不及惊讶,异口同声应了一声,便各自离去,云梵暗暗叹了口气,也向西逃去,奔走间,又回忆起刚才那一幕幕。
&&&&龙千山,是江湖中极为传奇的一个武学天才,不到四十岁成就先天,一百岁时踏入炼窍宗师的超凡境界,武功独霸天下,未曾有敌手,只是一百年前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四圣三魔中的雷圣,身受重伤从北方玄州逃到了司隶淮州,从此销声匿迹,却没想到在涅尘寺出家做了和尚。
&&&&就是这么一个人,武功以快著称,一代宗师,连一剑都挡不住,身死于此。
&&&&那一剑,妖异骇人,凌空飞纵,乃是传说中的仙人飞剑,更像是古老传说中,益州之南的南荒山中剑仙之流,千里之外取人首级!这是何等的力量呢?练武练到宗师之境,居然也还是挡不住一剑,呜呼哀哉!
&&&&没来由的一股悲愤从心中涌起,云梵越想越是悲哀,就算以后修炼有成,内气十层圆满,又如何?能突破到先天境界又能如何?且不论那贝时幽,就算是今ri的李元,莫说先天高手,就算是炼窍宗师,还不是饮恨在他的奇怪羽扇之下?
&&&&“却是不能再想下去了,还是先保住命再说!我爹爹聪明异常,只是xing子不喜拘束,所以不屑入朝与那群庸官为伍,只是经商赚钱,涅尘寺之事,很快我爹爹就会知晓,不管是何原因,但是只要他稍微推敲一下,就不会在邺城久留,必是前往京都龙安,寻求大伯庇佑。”
&&&&“大伯乃是当朝天子红人,门下食客异人不知多少,就算贝时幽神通广大,修成剑仙,也不可能贸然前往龙安,不然黑旗军早都攻陷京都,长驱直入,入主中原了!”
&&&&“只是西州也好,平州也罢,都是闫希均的地盘,还是去凉州吧!那里胡人蛮夷居多,闫希均的势力较小,也只是名义上归属他罢了!”
&&&&几个呼吸间,云梵已经从刚才的低迷消沉中缓过来,并且念头闪动,刹那间下定了注意,既不去西州也不去平州,反而去最西北边的凉州。
&&&&而且此番,比然不能走官道,只能行小路奇路山路等偏僻道路,他如今连内气一层都没练成,只是练会一些粗浅的打桩,马步,身体倒是有所强健,但也只是强过常人一线,估计两个黑旗军兵卒就有够自己喝一壶的。
&&&&“还是先去安定城,买些干粮,补充些清水,最好能买上一匹上好的西凉黑马,才好远途。”
&&&&转念一想,云梵又朝着安定城前行,起码得有个四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至于要去凉州,那非得有个两年时间不成,还是在快马加鞭的情况下,十万多里路可不是开玩笑的。
&&&&五ri后,云梵终于走到了安定城,幸好安定是邺城的西门户,算个中型城市,也不多远。
&&&&“喂喂喂!交进城税!”
&&&&云梵刚要进城,却被卫兵拦住,眉头一皱,从没听过要交入城税的!仔细一瞧,却是城卫军的兵卒在捞钱,怪不得了。
&&&&不yu节外生枝,云梵掏出几十个铜钱给了那卫兵,匆匆进城去了。
&&&&这五ri风餐露宿,他可是要好好吃上一顿,再好好休息一下,从告示牌那里看,他们还未被通缉,想必黑旗军自负有贝时幽坐镇,根本没有把三个小孩放在眼里,也犯不着满天下的通缉捉拿。
&&&&“老板,来几个拿手的好菜,来壶酒,来几个馒头!另外再给我收拾一间上好的厢房!”
&&&&云梵也是富户子弟,上山前拿了不少银两,在山上没处用,也就在这儿显出用处,随手一两纹银甩给小二。
&&&&“好嘞!您请二楼上座!”小二接过,立刻眉开眼笑,领着云梵上二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又开始安排下蔡和收拾房间。
&&&&没一会儿,好酒好菜就做好上桌,蒸溜熬炖,煎炒烹炸样样俱全,云梵三个多月来都没吃这么一顿,自然放开肚子美美开吃。
&&&&“师兄,听说千年古刹涅尘寺五ri前被灭门了?”
&&&&“不错,是黑旗军的神秘策士贝先生率军做的,这些个邪道妖人,真是无法无天!也是当今天下大乱,祸乱四起,哎!”
&&&&这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背着宝剑也上了二楼在一处窗口处坐下。
&&&&云梵耳目灵敏,立刻关注起来,只见那男子面目不凡,双手沉稳有力,却也是个练武之人,而那个喊他师兄的女子,格外貌美靓丽,一身白sè劲装更是出落的英姿飒爽,颇有女侠风范。
&&&&“涅尘寺千年传承,曾经也辉煌过一段时间,尤其五百年前的慧远禅师,传闻中乃是佛门罗汉转世,不到两百岁就修炼成神意大宗师,乃是绝世练武天才,和当时岳州小封宸寺的一星禅师,东莱泰州普陀寺的弘光禅师,幽州净慈寺的净愚禅师并称佛门四大圣僧,如今却……可惜,可惜!”
&&&&那年轻男子提起五百年前的事情,也是唏嘘不已,只是当时还是太平盛世,武林兴荣,武学奇才层出不穷,就是神意境的大宗师,也有不少,哪里像现在,连个炼窍境的宗师,都罕见之至,先天高手反而可以开宗立派。
&&&&云梵心中一动,看来五百年前,涅尘寺就和小封宸寺有不少联系,而且那一星禅师居然还活着?五百年了!神意大宗师也只不过增加三百年的寿元,再加上先天和炼窍的一百八十年,最多不过增加四百八十年的寿元,可是这一星禅师居然至今还健在?而且圆悔师尊还扬言此人可以为涅尘寺报仇。
&&&&“难道此人,已经突破了神意境?修炼到了更高一层的武学境界?亦或是也如那贝时幽一般,得了奇缘,修成仙人?”云梵心中暗暗寻思,除了这两种,还真想不到其他。若是如此了话,他倒是更偏向第二种情况。
&&&&“师兄,那你说这次西方武林人士会盟天秋山,那黑旗军会不会来人干扰,或是有什么图谋?”美貌女侠拖着香腮,想起这次出行的目的。
&&&&“不会,我们九华剑派、天山派、凌云门、尼达拉宫四大绝顶门派,底蕴深厚,而且这次因为闫希军崛起,促成了我们四派联盟,天秋山险峻,闫希均纵然有大军百万,也难以奈何,就算派高手前来,我四派掌门都是炼窍后期的宗师,而且这次天山派的上代掌门凌天涯也会前来,他可是炼窍大圆满的巅峰武者,半步神意,就算那个什么贝先生带高手前来,也讨不了好处,说不定还会饮恨当场!”
&&&&云梵听到此,心中肺腑:恐怕到时候你想哭都哭不出来了,那贝时幽可不是普通的炼窍宗师,而是迈入仙人的剑仙,就算是炼窍大圆满的武者,能比龙千山强到哪里去?龙千山都不是其一招之敌,纵然那什么天上上代掌门,怕也撑不过几个回合。”
&&&&原来此二人是九华剑派的两个弟子,要去天秋山会盟的,估计也是商讨共同联盟,好和闫希均分庭抗礼吧。
&&&&两人又聊了几句,却是些不相干的江湖传闻,某某某苦练多年,终于踏入先天境,某某在山崖下发现个前辈遗留下的密洞,里面有武功秘籍什么的,还有就是谁谁得到一件神兵,可以和先天高手媲美等等。
&&&&听了几句,没什么意思,云梵便回房歇息,且等第二rijing神好转,再好好修炼《基础心法》和《基础吐纳术》,早ri把内气第一层练成,多少有点保命的手段,这时候他后悔起来,没有在藏经阁选几本绝世武功秘籍,怪只怪他以为随时可以去挑,所以想着把基础功法练好,到时候解不开古书之谜,再去挑选不迟,哪曾想到灭寺之祸转眼而至,人算不如天算啊!
&&&&第二ri云梵没有睡懒觉,jing神已经回复,却也不用和周公继续下棋了,面朝旭ri吐纳采气,清晨第一缕纯阳之气,对任何修炼真气的武者来说,每天的旭ri纯阳之气都有作用,只是越到后面,作用越低,聊胜于无罢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差在哪里呢?”
&&&&云梵做完早课,便又琢磨无名古书,他总觉得这本书不简单,能让自己碰到,或许真有些缘法也不一定,只是一直无法找到最关键的一步。
&&&&“算了,老是执着于此,反而容易钻牛角尖,今天还是开始采买干粮装备,准备好一切,先去凉州吧,天秋山离这里可不远,谁知道那贝时幽会不会去,安定城里有不少武林人士,到时候恐怕会全城搜捕,还是早离开为妙!”
&&&&想罢,云梵便起身去街上,一边购买,一边也逛逛,凉州那边可是不比这里,荒芜透顶,大城市只有一个大碗城,因为是西域胡商和大宇皇朝的商人互向交易商品的大集市,其余的都是些土城,没什么规模。
&&&&不过他边走边想,依然还是忘却不了古书一事,还是在推敲个不停。
&&&&“就是差那么个一点点,嗯,就那么一点点啊。”
&&&&云梵悚然一惊,转头望去,看见一个枯瘦乞丐,蹲在墙角朝着自己笑。
&&&&“老人家,是你和我说话么?”云梵自幼读书,涵养极高,并不以出身高贵贫贱看人,对任何人都客客气气的。
&&&&“呵呵,年轻人,你看那个小孩,是不是就差那么一点儿就探到那个风筝了?”
&&&&枯瘦乞丐将手一指,云梵顺眼望去,果然有一个小女孩,不停地跳着想把树枝上的风筝拿下来,但是小孩身材太矮,树枝却很高,就是大人都不一定能拿到。
&&&&“是啊,不过这可是差很多呢,怎么是差一点儿呢?”云梵脱口问道。
&&&&“年轻人,这一点儿可以很多,也可以很少,可以转眼成就,也可以等上百年,全看有没有那个机缘!”枯瘦乞丐起身来,走到那树下,将小女孩抱起来,很快就将风筝取下。
&&&&“多谢老爷爷!”小女孩似乎也不嫌弃抱着自己的是个脏兮兮的老乞丐,反而很有礼貌的谢道。
&&&&“善哉,善哉,种善因得善果,哪里有什么谢不谢的呢?哈哈!”
&&&&枯瘦乞丐嬉笑一声,可惜又长又乱的头发将他的面目遮住大半,云梵却也瞧不真他的表情。
&&&&只是听这老乞丐的话语,似乎是有意提点自己,但话语玄妙,一时间却也参悟不透。
&&&&“那一点儿,或许很远,或许很近,或许在眼前,或许在天边,全看冥冥中的机缘啊!”枯瘦乞丐叹了一声,却不再理会云梵,向城门走去。
&&&&刹那间,云梵如坠冰窟,但顷刻间醒悟,福至心灵,赶忙朝枯瘦乞丐跑去,只是这乞丐,似走非走,任他如今脚力大增,却也追不上,只能远远看着一道影子。
&&&&不消半个时辰,云梵已经追着老乞丐的影子跑出城有三里地,看到一个破旧道观,那老乞丐走了进去,方才停住。
&&&&“老师,您回来了?”
&&&&云梵一进道观,却看到一个身穿道袍的童子,问候枯瘦乞丐。
&&&&“嗯!”乞丐哼了一声,转头看见云梵也跟了进来,故作惊讶道:“咦?你这小娃娃,跟我到这里作甚?快些回去,我这儿可是有主儿的地儿。”
&&&&云梵二话不说,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一脸真诚求道:“弟子云梵,恳祈前辈收我为徒!”
&&&&“我乃一介乞丐,有何可教你的?莫不成你还想跟我学讨饭不成?我看你衣着也是显贵,却也是个衣食无忧的富户子弟,何苦跟我受罪。”
&&&&“恳祈前辈收我为徒。”云梵依旧不依不挠。
&&&&“你这小娃娃,好生奇怪,且不论其他,你我素未平生,无有交集,我为何收你为徒?”
&&&&“恳祈前辈收我为徒!”
&&&&云梵的语气越发坚定,却就是不说其他,他心中现在不想其他,也不敢想其他的,因为这衣着破旧的前辈,很可能通晓他人心事。所以他一心一念,只是想拜入门下。
&&&&“真是好生顽固的竖子!你愿意跪就跪着吧,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自然会离去!哼!”
&&&&枯瘦乞丐冷哼一声,转身进到后堂去了。那童子冲着云梵做了一个鬼脸也赶紧跟着去了。
&&&&独留云梵一个人跪在大堂,但是他心意不改,继续跪在地上。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云梵虽然练了三个月武功,但是太浅薄了,和常人相差不大,久跪不起,腿脚早都麻木,最关键的是他的意志也只是在强撑罢了。
&&&&心底不停的有个声音在说算了算了,这只是一个古怪的老乞丐罢了,他只是偏巧说出那一番话,只是故作高深。
&&&&但是云梵,心中却坚持自己的判断,强自支撑。因为心中的信念,对生的希望。
&&&&他不想再做这众生中的蝼蚁,尤其是生逢乱世人命草芥,如今就有一个机会,决然不能放弃。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ri落西方,月辰才显现了出来,不知觉过去多久,总也有半天多了吧。
&&&&此时的云梵,不知道多少次战胜心中的堕念,又苦撑**的痛苦,坚持到现在,虽然意志还可以支撑,但是jing神缺已经耗尽了。
&&&&这实非他意志不坚,心xing躲懒之过。
&&&&“哎呀,这位公子还请起来吧,我家老爷请你进去。”
&&&&童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堂,将云梵扶起,可怜他何时吃得如此苦头?行将起就又跪倒在地,却是失去了对下半身的掌控了。
&&&&云梵苦笑一声,童子面露慈悲,笑着摇了摇头,两指对着云梵双腿虚点一下,云梵立时就觉得麻木酸痛退去,反而舒爽异常。
&&&&“多谢这位仙童!”
&&&&“跟我来吧。”
&&&&童子不多说,领着云梵从大堂进大殿,大殿绕后堂,最后才进到一个院子里,就见那枯瘦乞丐,枯坐浊池边,手中撑着一杆竹竿,无勾无线,也不知道是在钓鱼怎地。
&&&&云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再一看,那仙童也不知何处去了。
&&&&“前辈……”
&&&&云梵双手作揖,只得行礼呼喊一声。
&&&&“入我道中,便是踏上那茫茫仙途,追寻飘渺天道,若无九死而不悔之心,妄想半途而废,则身死道消。”
&&&&“入我道中,诸般劫灾,万千苦难,无以复加,你可能承受?”
&&&&“入我道中,道途遥远,他人视尔为异类,轻你、辱你、欺你、笑你、骂你,你又如何处之?”
&&&&云梵心神大震,只觉得灵魂出窍,陷入深渊,周围全是枯瘦乞丐的三问!
&&&&九死不悔!身死道消!欺辱喝骂!
&&&&你可能坚持?你可能承受?你如何处之?
&&&&云梵眼神迷离,好似过了一个甲子般,心中涌起一股不甘和愤恨。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下苍生,晕晕碌碌,大智慧大勇气大毅力之士,方为超脱而上,cāo控自己命运,但是人终究是人,百岁枯骨化为烟尘!
&&&&这一刻,云梵觉得自己悟出了究竟差的那一点点,到底是何了。
&&&&王侯将相,普天百姓,武学宗师,说来说去,也只是天道下的凡尘罢了。
&&&&自己也好,圆悔也好,龙千山也好,贝时幽也好,哪个能脱得了生死?能脱得了这方天地?
&&&&又和这天下苍生有何区别?谁超脱了天命,可得长生不死?古今多少岁,一个都没有!
&&&&其实众生皆一样,如同那浊池中,鱼有大小,寿长寿短之分,却没有本质区别,时间一到,依然化为枯骨。
&&&&刹那间,云梵怀中的那本古篆金光闪烁,再一看去,却发现这古篆,并非是甲骨文,其实不过是些当下文字拼凑起来的。
&&&&只是让他苦笑不已的,却是这本书的本来面目:《四小歌经》,里面是历代来无名古人收集的童谣。
&&&&怪不得差了那么一点点,自己的心被蒙了尘,自然看不清那一点点,这不知是寺庙里那个和尚小时候的恶作剧吧。
&&&&但是,这冥冥中一饮一啄,却似天定,若非这童谣,他又怎会遇到这位前辈。
&&&&“弟子不畏艰难苦痛,纵然前路艰险遥遥不知期,也愿意踏上道途,纵九死而不改!”
&&&&“纵然诸般无量劫难灾祸,我也自直面而上,一力承担!便度万千磨难,也不改向道之心!”
&&&&“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且不理他,再待几年我且看他!”
&&&&说罢,云梵跪倒在地,脸sè绝然向枯瘦乞丐一拜不起。
&&&&乞丐点点头,整个人渐渐变化,依然枯瘦如柴,但是身上的破旧衣服不见,显现的是那黑白相间的道袍,作一道人打扮。
&&&&“你既下此决心,也罢!吾便将你领进门去,只是吾做不得你老师,今时你不必问我为何,若ri后有缘,你我自会相见,若是无缘,你更无须知晓了。”
&&&&“你莫小瞧这《四小歌经》,若非此书,吾又怎能在这诸天万界中寻到你呢?你自以为悟到了那一点点,却忘记吾不久前告诉你的,看似很近,却远在天边。”
&&&&“不过也好,你要记下!修道之人,万万不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言罢,枯瘦道人单指一点,那《四小歌经》先被火烧,又土灭,后又生水,水又生木,木又化金,之后化成一团,分成四sè四种元气,地水火风,最后又合三才,化两仪,直到金光一闪,变成了一枚金sè书页,刹那间钻进了云梵的眉心中消失不见了。
&&&&云梵直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晕眩感传来,最后只模糊听到那枯瘦道人长叹了一声,“这无上法门,吾却是替道兄传下了,好歹亿万年光景的辛苦修持没做画饼!小娃娃,你须好自为之罢!”
&&&&三ri后,云梵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厢房中,刚才种种仿佛南柯一梦,甚至不知睡了多久,但是脑海中却不知多了很多记忆。
&&&&其中,最为神妙的是,他能模糊的感受到,脑海中有一枚金光闪闪的书页,只要仔细冥想,就能感受到。
&&&&但是最关键的是,他肚子饿了。
&&&&云梵下楼点了几个菜,才问小二:“我住了几天了?”
&&&&“客观您真会说笑,那ri你恍恍惚惚回来,说要在房中闭门三ri,让任何人不得打扰,连饭食都不让送,小的说今天都第三天了,您若再不下来,我便上去寻您,莫不成您真在房内睡了三天不成?”
&&&&云梵摇摇头,示意小二走开,看来自己所遇神秘前辈,虽然不肯收自己为徒,但却点化自己,尤其是最后那《四小歌经》,可笑自己差点错过了那天大机缘。
&&&&如今一道道记忆碎片涌起,云梵在慢慢消化,渐渐明悟了这天地许多奥秘,甚至想起贝时幽、李元、龙千山、圆悔,觉得心中豁然开朗,再也不畏惧贝时幽那通天的手段,李元的那怪异羽扇更不放在眼中。
&&&&原来,自己所在的世界,在诸天万界中,只不过是微尘世界,微尘世界只存在于小千世界中,就好像沙漠中的一粒沙般微不足道。而小千世界又只存在于大千世界中,大千世界之上还有诸天,所以才称诸天万界。
&&&&李元、贝时幽不知是从何处得了两件伪法器,他们没有专门的祭炼法门,只得搜集天下修道奇文,得出以jing血真气吐纳培育,足足百年,才堪堪cāo控两件伪法器,若是懂得一些真正的祭炼法门,不消几ri就可以将两件法器cāo持的如鱼得水。
&&&&这也是为何如今云梵不再畏惧这两人,和真正的修仙者比起来,恐怕连旁门左道都算不上,是不入流中的不入流。
&&&&修真界中,有法器、灵器,还有传说中的法宝。
&&&&法器和灵器都分上中下三品,且法器有七十二层禁制,灵器有三十六层。
&&&&下品法器祭炼到七十二层圆满,就可以晋升为中品法器,依次类推直到祭炼到上品灵器的三十六层圆满,这一过程,就算是一些神通广大的修士,都要数百年上千年的祭炼,普通修士根本活不到那个时候就坐化了。
&&&&同时,他也感应到脑海中那页金书,唤作《太清元庭洞真金书》,此乃修真界无上级的至尊法门,是可以修炼到合道境界的绝顶功法,心下知道绝对不能让人知晓这个秘密。
&&&&不过好在按他得到的记忆所知,一般微尘世界,乃是凡人居所,是没有修真者存在的。
&&&&微尘世界,就好比一粒微尘,修真者好比一凡人,凡人怎么可能钻入到一粒微尘中呢?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不然那李元和贝时幽的法器是从何而来?心下留意切记时刻jing惕。
&&&&同时,他也渐渐区分出武者和修真者的境界不同来。
&&&&武者分内气、修脉、炼窍、神意、碎虚、返神、百变。
&&&&修道分内气、修脉、元胎、炼窍、养神、合意、金丹。
&&&&修道者和武者都是从内气和修脉,基本没什么差别,只是突破修脉先天后,修道结成元胎!其实最开始大家都大同小异,练气纳息,吞吐元气,修炼经脉,巩固本源!
&&&&武者不修炼元胎,便直接踏入炼窍,固然前期威猛。
&&&&元胎一成,便算是踏入修真第一步了!
&&&&修真三步,元胎、金丹、元神!修成元神便是传说中长生不死,打破天地牢笼,没有了寿元限制。
&&&&这三步乃是修真重重之重,也是号称修真三难!
&&&&而且云梵知道,元胎的好与坏,直接关系到金丹大道,甚至元神能否成就!所以万万不可大意,也不可求快从速!一定要一步一步,打好根基,才会厚积薄发。
&&&&渐渐消化记忆,对天地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就觉得这片世界不过是一个小池塘,哪里值得自己忧心,想起这几ri的惶惶不可终ri,和对未来的绝望,在得到《太清元庭洞真金书》后,就烟消云散了。
&&&&云梵心里清楚,大千世界,才是自己追组的目标,要想修炼到金丹甚至元神境界,在微尘世界和小千世界都不太可能。好在想要从微尘世界进入到小千世界,只需要修炼到元胎境,就能运转法门,破碎微尘虚空,穿梭出去了。
&&&&“既然有此天大机缘,万万不可荒废,那位神秘前辈临走前最后让我好自为之,恐怕不是善言,其中必有玄机,只是《太清元庭洞真金书》中有层层封印,许多关于这页金书的秘辛我暂时还无法知晓,只有修炼到那层境界,才可以打开下一层封印,却是要一步步来。”
&&&&时不我待,云梵又交代小二不可打扰自己,饭食也不要送。
&&&&他得到法门,便急不可耐想要修炼了。
&&&&虽然说修道和练武,大致前面相同,但实际上还是有所差别的。
&&&&练武重在肉身变化,修道则重在炼气,所以上古时也称修真者为炼气士。
&&&&《太清元庭洞真金书》的法决,不知道比那些下乘、上乘的修道法门高明多少倍,少走了多少弯路,能省下多少时间,如此这般,问道长生的希望也自然大了无数倍,这也是为何称之为无上法门!
&&&&因为修炼此功法的人,长生本就是应该的,所求的乃是合道这种至尊至高之境!
&&&&好在云梵知道好高骛远的道理,他现在可是连内气一层都没有练成。
&&&&《太清元庭洞真金书》极其注重观想,从而修炼jing神意志,但是以云梵目前的境界只能做到存思。
&&&&《金书》中言,夫人者,天地万灵之首,体内存有百神,不可尽数。其中百神首领,便是三宫八庭二十四神,存思观想此二十四神,则长生久视!
&&&&云梵仔细推敲参悟,渐渐明白,其中三宫便是上元宫泥丸宫,乃是百神之首居住,中元宫绛宫,便是心窍,《金书》上书:“六腑五脏神体jing,皆在心内运天经,昼夜存之自长生!”下元宫便是气海丹田,这也是武者一身修为所在,这一点与修真者相似,若是气海被废,一身修为尽丧,不过也只是对于养神境以下来说罢了。
&&&&三宫中各有八庭神居住,《金书》的法门,就是一边修炼天地元气,一边存思观想这二十四神。二十四神领袖体内百神,届时大小周天自行运转,奇经八脉自通,百窍齐开,无时无刻不在打煞肉身。
&&&&只是现在,云梵可做不到,只能一步步来,先存思下元宫的八庭神,来修炼内气,从而固本培元,为ri后修炼经脉,培养元胎打下基础。
&&&&下元宫也是人命门、jing气之门所在,十分重要,尤其修真第一步的元胎,最终也是气海丹田孕育。
&&&&其中,有三老五芒八神。三老乃老君、长枯、益命。五芒乃是桃童、核童、jing气之母、元气之父、岳祖。长思此八神,则体内五行之气孕育,jing气蓬勃,身老不衰。
&&&&云梵谨守三关,运转法决,开始存思修炼。
&&&&一开始,还觉得茫茫然,三老五芒神形恍惚飘渺,他只是因为识海中《金书》中有其刻印,所以才能照其形思其神。
&&&&这也是无上功法所在,否则就算别人得了口诀,但是这第一步,谁知那下元宫八神是何形象?
&&&&云梵一边存思,同时那一丝气感越发清晰,他渐渐能感受到周围天地元气的存在,而且缓缓流动,十分灵秀。
&&&&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天地元气好似非常欢喜,全向自己的丹田气海,也就是下元宫流转而来。
&&&&云梵这才明白,为何《金书》没有最初的练气法门,而是直接就从存思观想开始,原来如此。
&&&&无上法门不愧无上两字,超脱天地外,不在五行中,等于另辟宇宙乾坤。
&&&&自己的下元宫,就好像打开了世界大门,其中三老五芒这八神,虽然还是模糊,但已经可以自行吐纳炼气,炼筑根基!
&&&&云梵这一修炼,整整五天五夜,其中那三老已经神形并茂!老君白衣紫绶,面容淡然,作白发老人模样。
&&&&长枯蹲坐与左,神形枯瘦,面如枯骨,表情严肃,也做老人模样。
&&&&益命端坐与右,鹤发童颜,面如白玉,嘴漏浅笑。
&&&&其他五芒神,两童子,中年、中妇、山人,各有形象。
&&&&三老在上,五芒在下,一开始如同雕像,但是渐渐神形灵动,或面漏微笑,或表情严肃,或淡然恬静,或嬉笑怒骂,似有一种人间百态。
&&&&而最让云梵欣喜得是,这五天修炼下来,丹田气海里的修炼的元气,大部分存思成了下元宫八神,剩下来十分之一不到的元气最终让他冲破了桎梏,修成了内气第一层,而且马上要突破到第二层的样子。
&&&&云梵的初次修道,终于成功了,但是这只是开始,修道可不单单是如此简单,诸如有画符、撰箓、养器都没有着手准备。
&&&&细细思索算计,才知道光画符,需要的朱砂、符水、符纸都极其苛刻,这些东西在小千世界算不上啥,但是在微尘世界,那就难了。
&&&&因为这里可没修道者,没有需求自然没有供应,看来一切都得靠自己了。
&&&&至于撰箓,和画符差不多,只不过耗费心神,而养器要求也高,不能是凡物,必须是数百年最好是上千年的灵物,其中羊脂玉、碧玉、汉血玉等真正的灵玉最好,其他琥珀、jing金、桃木、顽石、赤铜玄铁次之。
&&&&“有什么先炼什么吧,画符所需要的材料虽然难收,但是一些杂货商人却是还能收集,最关键的是得有钱啊!”
&&&&修道,财、侣、法、地!财字可是摆在第一位的,也是最基本的。
&&&&所以虽然这个世界没有长生真法,但那些权贵富豪为求长生不惜万金,穷人可没有修道的,ri子都过不下去了,哪里还有闲心思求道。
&&&&“我现在还有几十两银子,不过好在是有五百两银票,一年内的符箓消耗是够了,至于养器,还是去大宛城的胡商集市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货sè。”
&&&&打定主意,云梵还是决定去往大宛城,虽然他不再畏惧黑旗军和贝时幽,但是现在的他,仍然不够瞧的,也只有等修成元胎,先天真气化为真元,就能施展很多法术,足以纵横天下。
&&&&云梵采买好路上所需一切,还买了很多黄表纸、朱砂、砚笔、箓纸等等,足够一段时间消耗,又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才开始上路。
&&&&路上,马车颠簸,云梵自然没办法练习符箓,只能抛开杂念,存思下元宫八神,同时体内的真气开始运转,吸纳天地元气。
&&&&三老五芒越发灵xing,似乎就像真的人一般,也会修炼,他们渐渐可以活动身骨,也盘坐宫中,像是打坐观想,又像吐纳真气。
&&&&其中玄妙,云梵还难以参悟,毕竟《金书》封印很多,要打开下一层,起码得修炼到元胎境。
&&&&无论是练武之人或是修道者,只要感悟到气感,能吐纳天地元气,前三层只是水磨工夫,很好成就,但是到了第四层,就略微有些瓶颈了。
&&&&三个多月的工夫,云梵也算jing进神速,普通人要从内气一层修炼到内气第三层,起码得有个两三年的工夫,而他存思下元宫八神,jing气饱满,真气蓬勃,将身体五行五脏循环滋润,对身体大有裨益。
&&&&再加之他童男之身,赤子之心,所以jing进神速,整个人也越发灵气。
&&&&经过十多个小城,也打听了不少江湖消息,那天秋山的会盟到底是引来了贝时幽,传言越发邪乎,说贝时幽已经修成了剑仙,一剑之下横扫九华剑派、天山派、凌云门、尼达拉宫四大门派的绝顶高手,就连四派掌门修炼到炼窍大圆满也不是一合之敌。
&&&&对此云梵嗤之以鼻,其中肯定有诸多不实之处。贝时幽对战三五个炼窍宗师还好说,一旦有十个以上,绝对够他受的,其中很可能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
&&&&下品法器催动也是需要消耗真气和jing神的!先不说贝时幽那不入流的祭炼法门,就单论真气,练武之人的真气和修道者的真气截然不同,量可能相差不多,但是修道者重养气,其质量高过练武之人的真气百倍不止。
&&&&所以说在质量差距下,损耗的真气也几何倍上升,贝时幽根本用不了几下飞剑就真气枯竭了。
&&&&不过西方武林四大门派损失惨重肯定是真的,很可能死了不少炼窍宗师和先天高手。
&&&&相比自己,内气三层,符箓之术也练成不少,大多是保命的,其中最多的就是隐身符。
&&&&隐身符、涌泉符、烈火符这是三个他唯一觉得有用的攻击防御辅助法术。
&&&&最有用的自然是隐身符了,肉眼凡胎,难以察觉,除非是开了真眼的修道者。
&&&&还有乱七八糟的除尘符、净水符、神行符、大力符、悬空符、土遁符、安神符、辟邪符等等很多,也都十分有用。
&&&&至于撰箓,主要是云箓和宝箓。乃是刻画天地法则化身天神的神名和形状,大成者可以驾驭天地万法,小成者也可呼风唤雨、移山倒海。
&&&&但是撰箓可不比画符,画符对境界和修为要求并不高,只要有悟xing和耐xing,和正确的法门就可以。
&&&&只是其中也极为耗费真气和jing神,幸好他现在修炼下元宫八神,jing气起码饱满,而且这样消耗起来,八位神灵很快又补充圆满。
&&&&如此这般也是一种修炼,而且jing进神速,不然他如何在短短三个月就修炼到内气三层?
&&&&但是撰箓就不行了,对境界要求很高,因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对于天地法则认识,不到那层境界,根本连门都找不到。
&&&&所以他也只是撰刻一些驭鬼、辟河、开山、招财等等很微末的小箓罢了。
&&&&“二龙,前面到哪里了?”
&&&&驾车的车夫叫刘二龙,云梵给了他不少赏钱,所以才愿意远赴他乡给他驾车。
&&&&“公子,前面是个渔村,那河唤作青灵河,乃是通天河的一条小支流!时辰也不早了,要不今晚就在这渔村歇息吧?”
&&&&“嗯,如此甚好。”
&&&&整整一个时辰的路程,那渔村看着近实际远,云梵苦恨现在修为低微,ri后御风驾云,一个眨眼就到,哪里需要如此。
&&&&“咦?这渔村今个怎地,人都哪里去了?”刘二龙一见村里人烟稀少,抓着一个老婆婆问道:“老夫人,村里的人都哪去了?”
&&&&“你们是外来客吧?我们这儿闹妖jing,村长请了一位道长,在河边做法呢!”说罢,也赶忙向河边去了。
&&&&“公子,要不要我们再赶赶路,再走几个时辰的路程,或许还有地界歇脚。”刘二龙一听有妖jing,面sè就有些不太好看了。
&&&&“无妨,你去寻一户人家安排我们住宿一晚,本公子这么大还没有见过什么妖怪,若真有,今个儿倒张见识了。”
&&&&云梵却是不太相信这微尘世界有什么妖jing,就算有,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凭借自己这三月的修持,诸多符箓手段,自保是没有问题的。
&&&&这渔村,依着两旁小山而建,还有一座水磨坊,渔村的人基本都围在河边,云梵好不容易才挤进去,看清楚一点情况。
&&&&一个黄衣道士,带着几个小道徒,立下法台,上蹦下跳口里还不停地念叨咒语。
&&&&“急急如律令!敕!”
&&&&道士见差不多了,手中桃木剑一指河流,黄符一撒,就算完事了。
&&&&“撒法网!”
&&&&几个道徒赶紧将准备好的画满不知道什么符文的渔网往水里一抛,过的半响,道士又喝令道:“起!”
&&&&徒弟们嘿哟嘿哟将网拉起,就见里面有一条巨大的怪鱼,背黑腹黑,两翅若翼,看起来倒十分像快成jing的妖怪。
&&&&云梵见之,暗自摇头,这不过是条芫鱼,生xing驯良,只是一般小河里的鱼虾都十分小,芫鱼却是个例外,在哪里都能长得十分巨大,而且和龟鳖习xing一样,所以也能活的很久。
&&&&“嗯哼!这妖怪总算是被贫道捉住了!”黄衣道士得意一笑,“从此后,这河里就没有妖怪了!”
&&&&“是真的么?”
&&&&“这妖怪可真大啊。”
&&&&“哎,早点去请道长就好了,可怜王二狗这么好的人,喂了妖怪!”
&&&&“莫说不是呢,只可惜他家的丫头才五岁啊。”
&&&&“李婶才三十岁,就守寡了。”
&&&&“可怜的一家啊!这妖怪着实可恨,我看要扒皮抽筋!”
&&&&“对,分其肉饮其血,让我们全村人食之方才解恨!”
&&&&“报仇!!!”
&&&&村民见如此大的鱼,虽然有点像平时无意间捕过的,但却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都信以为真,将这头大鱼视作妖怪。
&&&&“你们都搞错了!这可不是什么妖怪,只是一条芫鱼罢了!”
&&&&这时候,一个乞丐打扮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什么?这不是妖怪?”
&&&&“怎么可能,这人是谁啊?”
&&&&“对啊,你是谁啊!?”
&&&&年轻乞丐挺胸道:“我是北方汉云城来的炼妖人,名叫韩玄缨!”
&&&&“炼妖人?”
&&&&村民哪里听过这个职业,黄衣道士一看来了个坏自己好事的,哪里肯干,装出一脸悲愤的表情,“你看看这位夫人和孩子,那么小就失去了父亲,你居然还在这里想要为这妖怪辩护!你是何居心?”
&&&&黄衣道士用剑一指,“说!你是不是也是妖怪,所以才在这里危言耸听?”
&&&&“啊,原来这人也是妖怪,你看他脏兮兮的,真说不定是什么妖怪变得。”
&&&&“是啊,打死他!”
&&&&村民又起哄起来,黄衣道士正自得意,突然感觉后心发凉,转头一看,就见河中冒泡,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头小山般大小的怪鱼从水中飞了出来,大口一张,满嘴的獠牙,一吞一吸,起码五六个村民都被它吃进嘴里,转眼飞腾回水中。
&&&&“啊!!!!!”
&&&&“妖怪啊!!”
&&&&村民们惊慌失措,各自往家里跑去。黄衣道士更是吓得魂不附体,刚反应过来来,水中怪鱼又是一跃,这一次道士却是想跑都来不及,直接被吞吃下去。
&&&&这一下,他的徒弟们可是反应过来了,各自逃散,整个渔村瞬间又笼罩在恐怖下。
&&&&“都不要跑啊!联合起来,想办法将这妖怪弄上岸!不然你们早晚会被害死的啊!”可怜年轻乞丐一顿呼喊,却是无人搭理他。
&&&&云梵第一次见妖怪,虽然自负有些手段,但是刚才看到如此巨大恐怖的模样也是被吓了一跳,脸sè苍白。
&&&&好在转眼恢复了过来,稳定心神。
&&&&“这鱼妖可不好对付啊,硬来肯定是不行的,我倒看看这个炼妖人是个什么来路,却有何法能除妖降怪。”
&&&&云梵暗想,趁乱给自己用了一张隐身符,三个时辰无忧。
&&&&“你们别跑啊!这鱼妖一上岸就会现形,若是大家都跑散了,妖怪各个击破,最后谁都活不了!”
&&&&乞丐刚喊完,那河里鱼妖一个飞腾,嘴口大张,里面shè出七根触手,一个呼吸就抓走了七个村民,可怜那七人还都自以为躲在房屋上很是安全。
&&&&鱼妖吃的也不嘴软,依然继续蓄力飞腾。
&&&&“该死!和妖怪拼了!”
&&&&“杀!”
&&&&这一下,倒是激起不少村里男人的血xing,乞丐大喜:“想办法把这妖怪弄上岸!!”
&&&&“渔网是不行了,就算有那么大的,这妖怪如此凶残,很容易就弄破了!”一个渔民是分有经验道。
&&&&“那就设埋伏!”另个渔民道。
&&&&“谁来做诱饵?”
&&&&大家一起看向年轻乞丐,韩玄缨冷汗直流,暗骂这群村民真真腹黑。
&&&&只是事到如今,他又心怀慈悲,不能见死不救,“好吧,我来!你们注意阻拦鱼妖退回水中,只要让他上岸半刻,就能让他现形!”
&&&&韩玄缨说罢,鼓足勇气向岸边跑去,大声呼喊吸引妖怪,好一会儿,那鱼妖真的上当,又是一个飞跃,大嘴一张,这次却是准备直接吞吃。
&&&&韩玄缨赶紧一个飞纵,居然速度不慢,云梵一旁看着,暗道这人有些武功修为,不然也没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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