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助,口袋妖怪冷静鬼剑觉冰的闪鬼可以用吗

dnf鬼泣放鬼影闪的时候敌人头顶上应该有骷髅标志,什么我放的时候没有?_百度知道
dnf鬼泣放鬼影闪的时候敌人头顶上应该有骷髅标志,什么我放的时候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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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更好的答案
国服13年就把鬼影闪骷髅头和谐了。
是以前使用二觉之后 在鬼影闪才会有的
只要放就会有,当然你出miss的时候就没有了。
把纹理质量调高
怎么调?不懂
设置里慢慢找,你总会找到的
调高也没用
那就改版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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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泽护送崔喜的爷爷回到了红柳村。  李二牛差点在雾林里迷路,他回到红柳村比其他人还晚了半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安全的带回了村民的魂魄,救了很多人。  对于崔喜、小赵等人的死,大家都很沮丧,红柳村为他们建了庙,按照三人身前的样子塑了神像,每逢年过节用香火供奉。  村长的提议下,方泽、小雨、杜子沫、李二牛等人也被列位了供奉的对象,希望通过这种形式记住这次事件。  迷雾森林被当地人认为是大凶之地,属于经常有厉鬼出没的地方。  数百年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里面出来,方泽等人不但打破了村子里的禁忌,还救活了半个村子的居民,许多人都以为他们是神仙下凡。  一时间,每家每户都热情的邀请他们去做客,用当地的美食招待众人。  然而方泽等人并没有在红柳村过多停留,第二日便坐车回学校了。  宁安小区一如既往的平静,胡二爷在自家楼下摆着棋局,每天都有和他一样岁数的老头找上门来切磋棋艺。  方泽回到家,冲了个凉水澡,打开电视机,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正准备去上学,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第一直觉告诉他,可能是林雨轩叫自己去上课,“谁啊?”  “方泽哥哥方泽哥哥。”门外传来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方泽推开门,发现玲玲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门外,“玲玲别哭啊,怎么了?快告诉哥哥。”  他向来很喜欢这个乖巧懂事的小女孩,此刻看到她满眼泪痕的站在门外,心疼不已。  “方泽哥哥,有坏人欺负妈妈,还把我赶出来,你快去打她。”玲玲牵着方泽的手往自己门口拉。  “坏人?”方泽一脚踹开苏芸家的房门,房间里的情景让他一愣。他转身摸摸玲玲的小脑袋,轻声说道:“玲玲乖,哥哥进去帮你打坏人,你在门口等着,知道吗?”  “嗯!”玲玲乖巧的点了点头。  方泽关上房门,笑眯眯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对男女。怪不得玲玲被赶出门外,屋子里确实是一幅少儿不宜的景色。  苏芸满脸屈辱地躺在床上,眼神充满了绝望,而压住她的刘成德却脸色激动的潮红,目光充满了疯狂的占有欲。  刘成德好不容易除掉了苏芸的衣服,正忙着要脱自己的衣服时,听到门口有说话声,转过头一看,充满欲望的眼神立即清醒过来,恶狠狠地说道“又是你?”  方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你真是倒霉,又遇到我了,这次我可不会那么容易就饶了你。”  苏芸这才知道方泽进来了,无声地扯过床头地毯子裹住身子,动作并不显惊慌,但看着刘成德的眼神却恨之入骨。  事情是这样的。  苏芸每天早上六点起床,自己洗刷完毕后,做好自己和女儿的早餐,然后叫醒女儿玲玲,等到她洗刷完毕后,两人一起吃早餐,整个过程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吃完饭后还要送女儿到附近的幼儿园,当所有的事都结束后,她才能稍微整理一下儿去上班。  今天和往常一样,照顾玲玲吃完饭,正准备换下睡衣送女儿去幼儿园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她打来们一看,发现刘成德一脸不屑的站在门外。  “哈哈,小芸,你这样就不对了,都到家了,也不让我进去坐坐?”男人笑着推开门,从苏芸旁边挤进了屋。  “刘成德,我们已经离婚了,你来干什么?”苏婉脸色凉冷的快要结冰。  “看你说的,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还是女儿的父亲啊!我来看看女儿。”刘成德说着蹲下身子去摸玲玲可爱的小脸。  玲玲从小到大,对这个男人并不熟悉,突然有个陌生的人去摸她,哇地一声吓哭了。  “刘成德,你到底想怎么样?她不是你的女儿,你滚出去。”苏芸一看女儿哭了,心疼地蹲下身子把女儿搂在怀里。  苏芸还没来得及换下睡衣,又因为身体蹲下去的缘故,胸脯粉嫩的肌肤暴露了一大片,性感的乳勾若隐若现。站着的刘成德看的食色大动,心里暗暗后悔当年为了一个狐狸精抛弃了真正的宝贝。  “哈哈,女儿对我还有些陌生,以后我会多来看望你们母女的,唉,这些年真是让你们母女受苦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弥补的。女儿长的真漂亮,和小芸太像了。”刘成德满脸慈爱,也蹲下身子想去摸玲玲。  玲玲缩在妈妈怀里,躲闪着刘成德的手。  听了刘成德的话,苏芸有些心慌。她现在真的不恨这个男人了,甚至连气都没有,只求他不要再来打扰她们,彼此老死不相往来便好。  苏芸擦干净女儿脸上的泪珠,努力地使自己心平气和,“刘成德,我们过的很好,你别再来打扰我们了,好吗?算我求你了。”  刘成德摇摇头,“这怎么行呢?这孩子我也有份,我是她的父亲,就要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  “不用了,我自己能照顾好她。”苏芸满脸怒气地拒绝。  “哈哈,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对她以后的成长有影响。小芸,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们一起把女儿养大。”刘成德深情地看着身边的苏芸,英俊的脸配上迷人的眼神,确实有几份杀伤力。  “滚。”苏芸咬着牙骂道,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  刘成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然后诡异地笑了起来。“嘿嘿,不让我回来也行,给我十万块,以后女儿就是你的了。”  “我没有,就算有,我也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刘成德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自己跑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说道:“那就不好办了,我记得当年我们并没有办离婚手续吧?法律也并没有把孩子判给你啊!要不我们让法庭重新判决一下儿?”  孩子就是苏芸的生命,刘成德一句话击中了她的要害,“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刘成德瞄了苏婉怀中的女儿一眼,嘴唇稍微动了动。  苏芸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脸上瞬间涂上一抹红晕,“体想。”  “那就没办法了,我们法庭上见吧!你知道,我的舅舅是在法院工作的,你想要孩子没门。”刘成德无所谓地说道。  苏芸只身一人带着女儿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依然觉得很幸福。  失去女儿比杀了她更要命。  在刘成德的威逼利诱下,苏芸最终还是缴械投降了。  方泽踹门而入,刚好看到了他无耻的行径。  “这次谁放过谁还不一定呢。”刘成德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号放在耳边,道:“弟兄们都上来吧。”  方泽笑了起来。“吆,还请了外援?但愿他们不会像你一样草包。”  “草包不草包呆会你就知道了,这次大爷就是来找你的,上次怎么对我的,这次我十倍地还给你。”刘成德得意地笑起来,耻辱将洗,心情无比的舒畅。  远处传来‘登登登’地声音,刘成德的同伴正往这边跑来,听声音,人数还不少。  “哈哈,一起来也好,斩草要除掉,春风再怎么吹也不会生了。”方泽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线。
  一个、两个、三个,方泽数了数,一共9条人。  《水浒》里面形容梁山好汉时都是说一百零八条,那么从外面跑过来的应该是九条大汉了。  这些男人个个身高马大,体格壮实,衣服下面的肌肉都快要撑破衣服,跟健美比赛里面的肌肉男似的。  “德哥,就是这小子?”一个身材偏瘦,剃着短寸头的男人看着刘成德问,语气有些不可思议地味道。  刘成德点点头道:“就是他。”  “德哥,不会吧?你也太丢兄弟们的面子了,这小子瘦的跟个猴子似的,你还搞不定他?”  “大海,他可有两下子。”刘成德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凶狠地盯着方泽,想起那次的羞辱,他的心中便如火在烧。  “哈哈,德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就为了这小子,你把咱们明海市五大健身会所的教练都叫过来?这阵仗够大的了,我还以为是对付什么了不起的人呢,原来是他,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来了。”另外一个穿着红色运动服的男人看着方泽,满脸不屑。  “就是,早知如此我也不来了,以为能实打实地能跟人干一场呢,待会我可不出手,胜之不武。”  刘成德被圈内的几个朋友说的有些不堪,解释道:“他确实是两把刷子,而且那天我喝了些酒,状态有些不好让这小子占了点儿便宜,兄弟们待会一起上,灭了这小王八蛋。”  “这事我可不干,要是个了不得的高手大家一起上还行,对他谁愿意上谁上。”  “就是了,德哥,你也太寒酸了,请兄弟们打架,也拿出来点儿料啊,对手是这么一个货色。”  “……”  众人一脸不屑的打量着方泽,怎么看都像个菜鸟,似乎一拳就能解决战斗。  寸头男扯掉黑色外套,露出一身肌肉,道:“好吧好吧,你们几个都别出手了,我今天早上还没热身呢,他交给我好了。”  “行,大海,你可要小心点儿,别着了他的道儿,他真的……”刘成德的话还没说完,大海已经不耐烦地冲过去了。  他要在三个回合之内把这家伙摞倒,最好是一个过肩摔解决战斗。  方泽见对方脚步轻浮,移动毫无章法,微微摇了摇头。这种想靠一身蛮力取胜的货色,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啊!”大海大叫着增加自己的气势,一把抓住方泽的双肩,后背一弓,就要把他给掀起来。  使劲,再使劲,掀不动,看起来很消瘦,可那小子像根石柱似的立在那儿动不了。  “继续啊!再使点儿劲。”方泽笑眯眯地拍拍大海的肩膀。  “大海,你他妈怎么回事?咱们兄弟中你的身手也是前三了,怎么今天这么熊啊?”  “大海,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去找小红了?”  “嗯,有可能,你看他跟个软柿子似的,肯定是昨晚用力过度了”  “……”  一群人谈笑风生,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大海的脸色涨的通红,只有他亲自体验过才知道问题出在那儿。  他昨晚并没有去找那个小红,相反,运动量是平时的两倍,他知道今天有场架要打,所以要保持好最佳的状态。没想到自己主动请缨落的个笑话,他使的力气并不小,假如有吃奶的力气这种东西的话,那么他也早就使出来了,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那小子就跟长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  “啊!”大海大叫一声,放弃了过肩摔这种帅气的姿势,一拳向方泽的脸上捶去。  方泽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恰好闪到他拳头攻击的范围之外,“你不摔我,那我可摔你了。”  方泽的速度突然加快,双手轻易抓住大海的手臂,一发力,大海这一百多斤的身体便横空而起,在他快要落地时,方泽反踹一脚,像踢足球似的,一下儿把它踹飞了出去。  “哐!”  大海落在地板上,力度不减,身体在光滑的地板上继续向前滑去。  “呯!”  脑袋碰到了沙发腿上才停了下来,大海用手摸了摸脑袋,努力的想站起来,试了两下,颓然倒地。  “下一个是谁?”方泽像看待猎物似的打量着剩下的七人。  “弟兄们,一起上。”刘成德说着,提起旁边的开水壶砸了过去。  方泽跃起一脚,开水瓶又回到刘成德那边,刘成德急着用手接,力度太猛,根本拦不住,开水瓶和身体碰撞在一起,呯地一声,瓶子爆了,开水浇了一身。  刘成德嚎叫着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方泽扫了刘成德皮开肉绽的身体一眼,对着其它几个同伙说道:“轮到谁了?刚才是谁说我瘦的跟个猴子似的?是谁说我上不得台面的?”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两招就搞掉了自己这边的两个人,虽然他们人数上仍然占了优势,可是按这种算法的话不就是多出两脚的问题吗?  一个年纪稍大,长着浓密胡须、相貌较憨厚地男人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烟,抽出一支递给方泽,方泽不接,他又讪笑着放回口袋,“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天是我兄弟得罪了大哥,是我们的不对,现在你也出了气,就放我们一马。地下这两个我们得赶紧送去医院,要不然会出大事,你也不希望出人命对不?兄弟,回头我们兄弟再摆酒席向你道歉,您高抬贵手一次。”  方泽摇摇头,道:“你们出来打架不是第一次了吧?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求饶,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事吗?如果今天躺在地上的是我怎么办?你们会饶了我吗?如果今天我不管这件事怎么办?就任由这个人渣欺负人家孤儿寡母?”  “兄弟,你误会了,刘成德是这个女人的丈夫”一人试图解释。  “是你妈。”方泽忍不住骂道:“这种人渣也配当别人的丈夫?禽兽都不如的东西,有男人会把女儿赶出门外强……”方泽本想接着骂下去,听到房间内苏芸压抑的哭声,沉默了下来。  “兄弟,那你想怎么办?”憨厚男人出声问道。  “嘿嘿,怎么办?无论任何人,做了错事都要付出相应的条件,你们也一样,我要给你们留个纪念,省得你们这群人渣仗着会些花拳绣腿到处干坏事。”  “兄弟,你别太过份,我们现在人比你多,真要打起来并不见得会吃亏。”  方泽冷笑一声,懒得再和他们废话,人如猛虎扑食般冲进人群里,拳打,脚踢,肘击,头撞,一分半钟,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  方泽掏出手机给胡警官拨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遍,对面答应立即带队过来。  方泽不再看倒在地上呻吟的一群家伙,走进里屋,轻轻拍了拍用毛毯紧紧裹着自己,躲在里面的女人,柔声道:“芸姐,没事了。”  苏芸这才露出个脑袋,俏丽的脸上泪流满面。
  第二卷地狱之门第60章高考动员会  苏芸是个坚强的女人,种种苦难磨砺了她的心智。  她已经对这个世界不抱任何期望了,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女儿。  等胡警官带人过来,苏芸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初,如果地板上没有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一群人,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些人都是你撂倒的?”胡警官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方泽摸了摸鼻子,道:“嗯!人是我打的!”  胡警官转念一想,方泽师出昆仑山,身怀捉鬼降妖的道门法术,对付一群凡夫俗子应该不成问题,又道:“发生了什么事?”  方泽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经过苏芸的证实,刘成德一行人入室强奸、滋扰民宅、聚众闹事的罪名应该坐定了。  “等等,还有一件事我想请你帮忙。”方泽认真的道。  “什么事?”  “这个女人很可怜,地上躺着的一个男人是她丈夫,那个男人在她怀孕的时候跟另一个女人跑了,她自己把小孩抚养大,现在那个男人又回来找她,以孩子来胁迫她,他们当时没有办离婚手续,现在为了孩子的归属权产生了争执,帮她办离婚手续。”方泽希望法律还母女俩一份公正。  “如果情况属实,我一定帮她办理离婚手续,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胡警官很同情苏芸的遭遇,这样的好女人不应该老是受人渣的欺辱,他正想着回去是不是应该添油加醋,让这帮孙子在牢里多待段时间。  “那我替她母女俩先谢谢你啦!”  “为人民服务。”胡警官郑重的道。  做警察最重要的是一颗秉持公道的良心,可见胡警官是一位值得钦佩的公务人员。  送走胡警官,方泽正准备去学校,苏芸再次喊住了他,道:“谢谢你。”  “哈哈,芸姐,不用客气,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邻里邻居的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嗯!”苏芸想起自己赤裸着身子在他面前哭,脸上变得滚烫,道:“那你能在帮我个忙嘛?我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你能不能送玲玲去幼儿园?”  “没问题。”玲玲所在的幼儿园距离明海一中很近,两个校区隔着一条街,正好顺路。  方泽拉着玲玲胖乎乎的小手往学校走,小孩子因为腿太短,方泽夸一步她要夸几步,累的气喘嘘嘘,小脸布满了细细的汗水。  方泽放慢脚步,笑着道:“玲玲,我抱你好不好?”  玲玲迟疑一下,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什么啊?玲玲不累吗?”  “玲玲累,但是妈妈说女人的路一定要自己走,妈妈说玲玲也是女人,所以要靠自己的脚走路,不能靠别人。”  方泽心里一酸,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性格如何相像,都坚韧固执的可怕,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揉了揉玲玲的秀发,道:“玲玲知道嘛?女人虽然要靠自己,但有时候也需要男人,要不然会很累的。”  “那妈妈为什么不需要男人呢?”玲玲抬头看着方泽,小脸挂着一丝忧伤。  “因为妈妈是大人啊!”  “哦!方泽哥哥,我们学校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为什么我没有啊?”  方泽有些疑惑,难道玲玲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他爸爸,或许是苏芸不愿意承认罢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玲玲有没有问过妈妈这个问题啊?”  “问过了,妈妈说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小女孩说着,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方泽伸手去擦,玲玲已经自己把眼泪擦干了,真是个倔强的让人心疼的孩子。  “以后你会有新的爸爸的。”方泽将玲玲搂在怀里,轻轻的道:“如果苏芸在找一个男人,那个人就是你的爸爸了,但愿他能疼爱这个惹人怜爱的女儿。”  “方泽哥哥,你能做我爸爸吗?”  送玲玲去了幼儿园,方泽的心境被小女孩搅的不安宁,上午四节课睡意全无,同桌林雨轩见他一改常态,以为他要痛改前非,在临近高考的这段时间做最后的冲刺。  “高考就像万人过独木桥,左边是万丈悬崖,右边是滔滔江水,淌过了,一步登天,淌不过,那只能再来一遍,还有一种结果就是走上社会,碌碌无为的过一辈子。”严克明站在讲台上做动员大会,据统计今年本省的考生接近二十六万,他们班一本上线率达到百分之九才算及格,这样的高标准让他这个班主任感到亚历山大,“这是一个人的战斗,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全班有气无力的答道。  严克明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自己的学生,提高嗓门,又问了一遍,道:“有没有信心?”  “有……”声音低迷,与上次不同的是后音拖的很长。  “好,看的出大家信心十足。”严克明反话正着讲,继续道:“现在大家以高考像什么什么造句,直到所有人从内心深处有一定认识之后在下课,方泽,你先来,给全班起个头。”  方泽的思绪全然不在课堂,严克明突然叫他起来回答问题,有些发蒙,再次确认过题目后,道:“高考就像上大号,有些人上得很轻松,有些人上不出来,还有些人上完了却发现还要再上一遍。”  全班哄堂大笑,笑点低的同学眼泪都流出来了。  唯一面不改色,且微微有些生气的就算严克明了,他听了方泽的回答,虽然觉得很贴切,但这种通俗易懂的低级言语,实在不适合放在课堂上造句。  林雨轩原本想帮方泽想一个答案,可是他回答的太快,自己都没时间准备。  “咳咳……”严克明故意咳嗽了两声,冷眼扫视全班,道:“笑什么笑,都别笑了。再给你一次机会,用华丽而不失儒雅的词语造个句子。”  方泽的作文从来没上过60,严克明让他用华丽的词语造句,这可为难他了,一筹莫展之际,林雨轩戳了戳他的手臂,指着桌面上的小纸条不动声色。  “高考就像谈恋爱,到最后有人欢喜,有人难过。”方泽深情的读出了纸条上的一行小字。  “嗯!不错,从侧面反映出了高考的残酷。”严克明招了招手,示意方泽坐下,“二牛,你接着造。”  李二牛左顾右盼,没有援助,想了想道:“高考就像生孩子……过程特紧张……生完孩子以后就轻松多了。”  又是满堂皆笑,唯独严克明黑着脸,厉声呵斥道:“坐下!造的什么乱七八糟?罚你下课造十个句子出来,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李二牛瘪了瘪嘴,心中甚是不服气。  “小庄,你来造一个。”  庄新利喜欢玩游戏,信手拈来游戏里的台词,道:“高考就像LOL,监考老师还有30秒到达考场,大家随我一起碾碎他们。”  “造一百个!”严克明差点被他气疯。  “这尼玛都什么鬼,还没我造的好。”方泽笑了笑,目光落在林雨轩精致的玉面,道:“还是小雨造句有水准。”
  高考是一道门槛,门外的人羡慕门里的人无拘无束,门里的人后悔当初选择跨进来。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没有经历过高考,就不能体会过程的艰辛。  作为一名学子,从幼儿园算起,大家在学校呆了足足十二年,十二年的教育、十二年的起早贪黑,都只为了在那一刻绽放。  方泽本性好学,也喜欢被老师夸奖。  最后冲刺的一个月时间里他没有放弃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了学习当中,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脑袋里总是浮现一些不熟悉的单词,或者不太明白的数学题。  历年来的高考真题堆满了课桌,一些重点知识他几乎能倒背下来。  方泽之所以如此用功学习,一方面来自父母的压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一个约定。  前些天林雨轩得到了学校保送清华的名额,她上名牌大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可是就在保送名额下来之前,林雨轩曾提议两人以后去同一所大学,当时方泽没有考虑太多,随口便答应了下来。  大丈夫说话一口吐沫一个钉。  现在小雨都保送清华了,他要是拖后腿,那不是把人家耽误了。  所以方泽为了美人,也为了自己的前程临时抱佛脚,准备用实力证明一次自己。  “最近看你情绪不太好,是不是遇到麻烦事了?”方泽好奇道。  李二牛哭丧着脸,道:“胖丫要跟我分手,我被戴绿帽子了!”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么?怎么突然闹分手?”方泽以前老是听李二牛提起胖丫,虽然没见过本人,但光从他口中便能听出那应该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女孩儿。  “以前关系是挺好,但最近我老是做噩梦,梦里她……她……”李二牛似有难言之隐。  “她怎样?难道你把她推倒了?”方泽坏笑道。  “不是,她把别人推倒了!呜呜呜……”李二牛涨红着脸,脑袋埋进臂弯里大哭了起来。  “别人做春梦都是把心爱之人推倒,你怎么还被戴绿帽子了?”方泽哭笑不得,心中大为不解。  李二牛抹去眼角的泪痕,道:“为了这件事,我还亲自去二中找过她,后来发现她和另一个男生走的很近,我让她解释,但她总是用普通朋友来敷衍我,方哥,我失恋了,呜呜呜……三年的感情就这么没了,难道爱情真的经不起距离的考验吗?”  林雨轩笑道:“为了一个梦你居然去查女朋友的岗,还要求人家做解释,不被甩才怪!”  “什么意思?”李二牛面色疑惑。  林雨轩道:“没什么意思,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整天胡思乱想,猜忌女朋友出轨,结果肯定是往不好的方向发展,我劝你跟她道歉,然后好好聊聊,兴许还有挽回的希望。”  方泽点了点头,觉得小雨说的有几分道理。  俗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毕竟存在幻想成分,不能完全当真。  李二牛查岗的做法的确很不应该。  听了两人的建议,李二牛做了深刻的反思,赔礼道歉,缓和了与胖丫的关系。  然而,他连续做噩梦的情况并没有好转,每天晚上他似乎都像着了魔一样,梦见胖丫和自己分手的场面。  “我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逼疯的!”李二牛眼带下垂,可见这段时间他的睡眠质量很差。  方泽非常好奇他做的梦,拔下一根头发,将七张引梦符递给他,道:“睡觉前将头发绑在右手中指,并将这些符纸贴在自己的耳鼻口识,封住七窍,再在卧室里点上一根长明烛,晚上我只有办法帮你解梦。”  “你想偷窥他的梦境?”林雨轩低声问道。  “可别瞎说,我只是想帮他而已。”  林雨轩从头上拔了一根头发,交給李二牛道:“这根头发晚上绑着左手中指,我也来帮你。”  李二牛面色铁青,听到这里他已经猜到一些猫腻,“这是干嘛?玩盗梦空间吗?”  方泽点了点头,道:“我观你眼带发青,显然是不祥之兆,如果没有猜出,你应该是被一些精气鬼盯上了,你只需照我说的做,梦里我会帮你解决一切。”  入梦是一件极耗元气的事,方泽纵然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但也不可能久留。  傍晚时分,他在自家屋里点了一根长明烛,施过法后,早早睡了。  李二牛白天听方泽说自己被精气鬼盯上,以为卧室里不干净,前前后后打扫了一遍。  睡前点了长明烛,将两根头发分别绑在了左右手的中指上,贴完引梦符,安然入睡了。  大约凌晨一点钟左右,李二牛全身发抖,同样的噩梦出现在了他的潜意识里。  “二牛,我们不合适,趁早分手吧!”胖丫认真的道。  女子不算很胖,但十分饱满,胸前两坨肉似要撑破内衣,呼之欲出,她穿着朴素,头上扎着马尾,给人一种朴实的感觉,很踏实。  “为什么?”李二牛不甘心的道。  “我不想伤害你,咱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了。”  “三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难道你以前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吗?我不信!我不相信!”李二牛咆哮道。  胖丫自始至终很平静,道:“感情这东西很奇妙,我以前喜欢你,但现在不喜欢你了,咱们和平分手吧!”  “是不是为了他?”李二牛指着远处的青年,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不,不是的……”胖丫想要解释。  “你做的对,我出生不好,家里没钱,在城市里买不起房子,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李二牛变的冷漠,目光里充满了颓废的气息。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就不懂我的意思!”胖丫情绪变的激动。  “你找到更好的归宿我应该祝福才对,是我无能,放不下你……”李二牛自暴自弃,态度越来越消极。  “咻!”  房间里两道虹光飞入李二牛脑海,梦境中多出了两人。
  梦境属于意识空间,道门称为玄境。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非全无道理。  人之所以会做梦,除了生理机制控制以外,道门将其视为先兆,既对未知事情的预演。  解梦一书,至今流传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奥秘。  民间较为普遍认同的有,孕妇梦见大蛇,表示要生男孩儿。  男人梦见蛇是一种性意味的象征,暗示你对性的感觉或是***的状态,一般解读为一种需求感。  梦见掉牙第一种说法是提醒你该检查身体了,另一种可能是心理的衰行或成长,可以解读为思想的阉割,对原本坚信事物思想上的动摇。  ……  请君入梦原是一门禁术,当年方泽是从《鬼经》中偷偷学来的。  鼎元真人知道方泽偷学此术后,曾严令他忘记。  此术被禁的主要原因是可以偷窥别人的思想,就比如两个人睡在不同的床上,但却可以做着同一个梦。  这样的禁术一旦在民间传开,容易受到不法分子的滥用,从而导致劫难的发生。  方泽进入李二牛的梦境,引入眼帘的是无尽的深渊,虚空阴雨密布,电闪雷鸣,犹如一方雷池,恐怖无边。  “二牛的梦里为什么如此恐怖?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林雨轩面带忧色。  “别怕,每个人的梦境天生都有禁制,咱们属于入侵者,会受到排斥,不过我已经用灵符封了二牛的六识,意识空间里的守卫者不会对咱们发起攻击的。”方泽安慰道。  两人继续向前,雷霆交织,似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震撼无比。  李二牛如果没有被封住六识,擅入者进入雷池九死一生。  “前面有光。”林雨轩惊呼,  穿过雷池,两人进入了李二牛梦境的安全区域。  这里阳光明媚,山青水秀,远处茅屋三两间,炊烟袅袅,农田里男人耕作,女人织衣,欢笑连连,俨然一副农家田园生活。  “二牛原来喜欢在自家小树林里约会,这地儿选的不错啊!”方泽赞道。  林雨轩掐了他一把,道:“老不正经,咱们是来帮他的,别老想一些没用的东西。”  方泽调侃道:“你来不也是想看看他们是如何约会的吗?这个哥懂!等一下如果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你千万别看,容易带坏邻家小姑娘。”  “去死!”林雨轩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话好像没毛病吧?二牛正值青春期,气血旺盛,隔三差五做个春梦很正常。”方泽嘀咕半晌,不明白她为何生气,同样往小树林里去了。  “你怎么了?”林雨轩扶起态度消极的李二牛。  李二牛眼神迷离,见两个好友到来,揉了揉僵硬的面孔,故作坚强,道:“没事,你们怎么来我家了?”  “白天的事你都忘了嘛?”林雨轩反问道。  “白天?难道现在是晚上?”李二牛一脸茫然,抬头望了眼天空,艳阳高照,碧空万里无云,明明就是白昼。  林雨轩解释道:“这只不过是个梦,你再仔细想想。”  李二牛沉思,脑海中千万个画面一闪而过,道:“我在做梦?这都是假的?”  林雨轩见他依然持几分怀疑,偏头问方泽,道:“咱们不是和二牛哥说好的么,怎么他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做梦?”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会在梦中知道自己在做梦,解释是没有用的。”方泽走到李二牛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知道你和胖丫闹分手的事情,这次来是帮你调和的。”  “一点小事,让你们为我操心了。”李二牛目光黯然,瞬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丧失了活力。  “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尽管说,有方哥在,一切包在我身上。”  “哎……”李二牛长叹一口气,道:“胖丫有了新欢,对方家境不错,有车有房有存款,其实我真应该祝福她才对。”  “她就是胖丫?”方泽扫了一眼对面默不作声的女孩,只见她相貌端正,面如春花,长得很接地气。  “嗯!”李二牛点了点头。  方泽走到女孩面前,道:“你要和他分手?为什么?”  “爱情这东西很奇妙,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所以要分手。”胖丫讲的很直白。  “哈哈,别装了,你根本不是胖丫,说,你是谁?”方泽语调急转,面色严肃。  李二牛精神一震,抓住胖丫的手臂,道:“你不是胖丫?”  “二牛哥,你弄疼人家了,我是胖丫。”  “方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二牛偏头问道。  方泽道:“这只是一场梦,但不幸有人闯入了你的梦境,想要破坏你和胖丫的感情。”  “我的梦境?难道我真的在做梦?”李二牛向来很信任方泽,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世界观似乎颠倒了过来。  “你可以操控这里的一切,不信可以试试。”  李二牛闭目凝神,突然天上多出了一颗太阳,再次睁开眼睛,难以置信的道:“我真的在做梦,那她是谁?”  “非鬼即妖。”  李二牛全身一颤,松开了抓着胖丫的手,道:“我撞邪了?”  “不用担心,妖孽纵然神通广大,但要在你的梦里和你打架,她还没那般逆天的修为。”方泽有恃无恐的道。  “说的也是。”李二牛开窍,嘀咕道:“我的梦里自然是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快问问她是谁呀?现在弄不明白,以后还缠着你。”林雨轩道。  “说的对!”李二牛板起了面孔,正色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老是在梦里拆散我和胖丫?”  “二牛哥,你是胖丫,你真的不愿相信我了嘛?”女子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方泽甩手一把掌抽了过去,对妖精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更何况受害者是他的同窗好友,“妖孽!事到如今,还不赶快显出原形!”  女子目露寒光,虎口露出两颗又尖又细的獠牙,像极了猫牙。  “猫妖!”方泽凝神戒备,一场恶斗在所难免。
  猫妖显了原形,半人半妖,她身后长着四条毛茸茸的尾巴,样子颇为古怪。  “四尾狸猫!”方泽曾在古籍上看到过这种妖兽。  “小道长,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苦苦相逼?”四尾狸猫握掌成爪,似虎豹一般。  “这句话本由我来问,你到底是何居心,为什么非要拆散二牛和胖丫?”方泽暗自捏了一张天火符,不动声色。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哎呀我去!小畜生脾气倒是不小,本少爷最近正好想养只宠物,我看你长相奇葩,不如就跟我吧?”  “休想!”四尾狸猫腾空而起,如猎豹般扑向了方泽,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小心!”林雨轩看的心惊,担心方泽被猫妖抓伤。  “嗖!”  方泽丢出天火符,符纸虚空划过一道弧线,如火苗一般射向了四尾狸猫。  “瞄……”  四尾狸猫身形急转,吃了个闭门羹,刚才如不及时停止攻击,自己可能引火上身。  “雕虫小技,受死吧!”  “小畜生,本少爷养定你了。”方泽抽出铜钱冲了上去。  “呜……”  四尾狸猫龇牙咧嘴,弓起了腰肢,阴寒的目光透着一股野性,十分霸道。  “刷刷刷!”  方泽挥动手中长剑刺杀猫妖,但对方速度奇快,他连劈三剑都落空了。  “瞄!”  一声猫叫,虚空残留一道虚影,紧接着方泽肩膀上出现了三道血口子。  “你没事吧?”林雨轩惊的面色惨白,刚才如果不是方泽偏头躲闪,三道血口子可能就挂在脖子上了。  “不碍事!”  “怎么不用神兵对付它?”  神兵损耗元气太大,对驾驭者道行的要求很高。  方泽在现实世界里也只能打出魂斩的力道,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缕残念,根本无法施展神兵的威力。  “杀鸡焉用牛刀,此剑对付她足够了!”方泽捏了一道法印,以不变应万变。  “方哥,我来帮你!”李二牛举着一块石头上来。  石块酷似门扇,长方形,体积巨大,他用力一挥,现场便是一阵风刮过。  “这是什么兵器?怎么这么奇怪?”方泽问道。  “我家庭院里的一块磨石,这玩意儿可沉了。”  “磨石?”方泽很无奈,提醒道:“这是你的梦境,能不能变点厉害的东西出来?比如上古神剑轩辕、赤霞、干将都行啊!”  “我以前打架都是用石头砸人的,还没用过剑。”李二牛面色尴尬。  方泽翻了翻白眼,对他简直无语了。  四尾狸猫匍匐在地上,犀利的眸光射出冷电,十分骇人,她身形一闪落到了两人身后。  “天地无极,火海收妖,中!”方泽丢出一张天火符,符纸落空,猫妖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看我的!”李二牛抡起门扇大小的石块砸了过去,由于面积大,他胡乱扇动,竟真的打中了四尾狸猫。  “碰!”  四尾狸猫倒飞了出去,伤的不轻。  “啊!”李二牛大喝一声,给自己打气,他提着石板左右怒拍,甚是勇猛。  “碰碰碰!”  石板落在猫妖的躯干铿锵有力,每一击都似有千斤之力。  “二牛哥好帅!”林雨轩看的出神。  “这要是我的梦境,猫妖早成腹中美食了。”方泽醋意大发,冲李二牛道:“二牛,累不累?要是累了就歇会儿,看方哥给你表演几手。”  “不累!”李二牛耿直的道。  方泽不管他累不累,提剑横插到两人中间,道:“去歇会儿,这妖精实力非凡,我来对付她!”  李二牛骚了搔头,他本来能应付四尾狸猫,但方泽突然打断自己也不知道何故,不过既然方哥说让歇会儿,他也没的选,提着石板退了下来。  “小畜生,本天师再接你几招!”方泽提剑而立,额前乌发乱飞,英姿飒爽。  “装逼会遭雷劈的,你既然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四尾狸猫阴狠的眸子射出冷光。  “本天师就喜欢装逼怎么了?有本事打败我。”方泽向来低调,但林雨轩的一句话让他很不爽,这时不出头,学的一身本领岂不白费了,“受死吧!”  铜钱剑怒劈,斩向了四尾狸猫。  “嚓!”  四尾狸猫落地无声,一道虚影飘过,他脸上又多出了三道血口子。  方泽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争强好胜的心境越发浓郁。  “他的梦境里你不是我的对手,既然想死我便成全你。”四尾狸猫冷冷的道。  “接招吧!”方泽使出禁魂十八式,招招攻其要害。  然而天下武学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他打完一套剑招,竟丝毫未伤到四尾狸猫,场面滑稽,似展示了一段武术表演。  林雨轩笑而不语,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到底能不能行?”李二牛在一旁催促。  方泽只有一个念头,不打败四尾狸猫誓不罢休,提着铜钱剑又迎了上去。  “嚓!”  四尾狸猫腾空而起,锋利如刀的爪子落在了方泽的腹部,将他的一块肉抓了下来。  李二牛无法保持淡定,轮圆了石块砸了出去。  林雨轩上期扶住方泽,责怪道:“打不过人家干嘛非要硬拼?以为自己是神仙啊?”  “这么快就担心我了?”方泽老不正经的看着她。  “我才不担心你呢,快让我看看伤的重不重?”林雨轩掀开他的衣服,一道血淋淋的抓痕触目惊心,“伤口很深,怎么办?”  “没事!”方泽不忙着包扎伤口,问道:“刚才哥的那套昆仑剑法如何?够不够拉风?是不是比二牛帅多了?”  林雨轩撕下衣服上的一块布条,替他包扎,道:“你那叫形式主义,都是虚招,二牛哥虽然姿势不够优美,但招招击中敌人要害,更加实用……”  “形式主义?岂有此理!阐教神威披靡天下,我今儿就让你见见什么是形似主义。”  林雨轩被方泽莫名的冲动惊住了,只见他翻身而起,咬破中指,虚空画下一道灵符,念过咒语后,自身化作一道残影飞向了四尾狸猫。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破!”方泽捏印的手掌怒拍在猫妖身上,‘碰’的一声,两人同归于尽了。  与此同时,绑在李二牛左手中指的头发崩断,从他手上脱落了。  方泽黑夜中醒来,道:“区区一只猫妖也敢阻止本少爷撩妹,下次再让我遇见非收了你不可!”  他正觉气愤,突然床边一道虚影晃动,当真被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邻居隔着楼层喊道。  “狐狸精……骚狐狸……老娘跟你拼了……啊……救命……”房间里传来方泽哀嚎的声音。  “啪!”  月杉公主骑在方泽的背上,玉手打在他臀部清脆响亮,“你到底救不救?”  方泽双臂被对方困住了,脸贴在枕头上,别提有多难受,“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救就不救!你死了这条心吧!”  “啪!”  又是一巴掌,方泽的屁股都发紫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若是在不跟我走,我现在就取了你的性命。”  “骚狐狸……臭狐狸……有种让我穿上裤子先……”  “这么大人了还害羞?”  “你不害羞有种脱光了跟我打一架,要是我输了随你这么着都行!”  “无耻……龌龊……我才不上你当。”  “那有种你就打死我,欺负我没穿衣服算什么英雄好汉!”方泽暗下决心,如果能摆脱狐妖的束缚,他一定拔光她的衣服,叫来所有街坊邻居围观。  “我本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打你屁股怎么着了?来咬我呀?”月杉公主挑衅道。  “好!我跟你走,不过先得让我穿上衣服。”方泽妥协道。  月杉公主拿不动主意,恐吓道:“你要是敢刷花招,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方泽默不作声,等对方松开他的双臂,穿上衣服,神兵提在手中,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电视,倒了一杯热水喝了起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杉公主开始怀疑他的初心。  “看电视啊!这个时间段我记得有一挡美食节目,特别适合你们这些吃货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怎么能出尔反尔?”月杉公主无法接受他的无赖行为。  “你才知道我是伪娘啊!可是迟了!”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月杉公主耍无赖在先,方泽略施小计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  “你……好……既然不肯乖乖听话,那就别怪我来硬的,今天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回去。”月杉公主手掌一番,一朵七色花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七色花晶莹剔透,每一片叶子都浑然天成,犹如皇冠上的明珠,十分璀璨。  “接招吧!”月杉公主挥动七色花,刹那间,整间屋子光芒大盛,伴随着一道不小的劲力打向了方泽。  “临兵斗者,阵列在前,盾!”方泽掌中掐诀,一道金色的盾牌虚空化形,将迎面袭来的劲力挡开了。  “歃血祭莲,开!”月杉公主咬破中指,将一滴精血弹入了花心。  紧接着七色花光芒大盛,似一朵魔莲盛开,鲜艳欲滴,十分恐怖。  卧室里温度骤然下降了十几度,地板上血水翻滚,很快将整个楼层湮没了。  “乾为阴,坤为阳,阴阳交合,法眼寻妖,开!”方泽开了阴阳眼,锁定月杉公主的行踪。  “鬼啊!有鬼……”有邻居看到血水四流,吓的直接跳窗户走了。  狐狸精善于幻化,地上沸腾的血水不过是假象,用来迷惑对手。  方泽的阴阳眼可以轻松看穿本质,他掌中运法,提着神兵砍了过去。  “碰!”  神兵劈落,一道金光自兵刃射出,直接震在了七色花上。  “咻!”  沸腾的血液如潮水般褪去,不一会儿地面恢复了平静。  月杉公主被神兵镇伤,口吐鲜血,面色惨白,惊道:“这是什么法器?竟有如此强大的神威?”  方泽虽得了神兵,但对于‘兵字诀’的运气法门并不熟悉,他刚才的一击不过是靠修为和自身的蛮力打出。  然而就是这样随意的一击,都让月杉公主感受到压力山大。  “这就认怂了?”方泽挑了挑眉头,道:“厉害的还在后面呢!接招吧!”  两人各执法器斗了十几个回合,神兵极易损耗元气,方泽战至最后竟然有些气喘,每次提气都需要很长时间恢复。  他收了神兵,摸出一枚五帝钱抛了出去。  “碰!”  五帝钱打在月杉公主的右肩,将她手中的七色花震飞了。  方泽找准时机,捏了一张定身符迎了上去,“头悬三尺神明,圣法永镇诛邪,定!”  符纸不偏不倚了的落在了月杉公主的面门,将她定住了。  “狐狸精长的真不错!看看这大屁股,以后肯定能生儿子……”  “你想干什么?”月杉公主见对方一副浪荡的表情,心下有些慌了。  “干什么?”方泽反问一句,一把掌拍在了月杉公主的娇臀之上,声音清脆,十分悦耳。  “啊……臭流氓……臭不要脸的……放开我……”  方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早就想狠狠教训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精了,“骂得好,骂的妙,继续骂!”  “啪!”又是一巴掌,月杉公主白嫩的臀部印上了五根手指印。  “无耻……臭流氓……臭道士……救命啊……”  “手感真好!”方泽一掌拍下去,饱满的臀部立马将他的手掌反弹了回来,就像皮球一般,弹性十足,“你不是不害羞嘛?待会儿我把你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光,然后再叫街坊邻居一起来围观。”  “你敢?”月杉公主厉声叱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丢人的不是我。”方泽向来不喜欢别人激他,说着伸手去接狐狸精衣服上的纽扣。  月杉公主穿的很少,方泽脱掉一件外套,她上半身便只剩下一件紫色绣花内衣了。  方泽扫了一眼狐狸精的胸围,至少是个D,也有可能是E,反正很大、很圆、很饱满。  “臭道士……你无耻……呜呜呜……王八蛋……我恨你……”月杉公主突然泪奔,委屈极了。  “别装可怜,我对妖精是不会有怜悯之心的。”  “呜呜呜……你杀了我吧……呜呜呜……我不活了……”  “想死还不容易,你等着。”方泽到客厅找了一根绳子,足够结实,觉得应该够她上吊用了。  再次回到卧室,正要交给狐狸精,可是突然狐妖抬手打出一掌,将他震退了四、五步。  “哎呀我去!没学会感恩,倒先学会偷袭人了。”方泽太过大意,出门前忘了关窗户,夜风刮进来竟是将她面门的定身符吹掉了。  “小道长,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的。”月杉公主化作一阵风逃走了。
  自从方泽打败四尾狸猫之后,李二牛很少在做噩梦,他和胖丫的关系缓和了许多,没有再猜忌对方。  高考是一个人的战争,一个人的战争注定单枪匹马。  方泽这段时间心无旁骛,除了睡觉、吃饭,几乎所有心思都花在学习上了。  高考倒计时不到20天,柯文卓曾找过他一次,说她们在深山老林里发掘了一座古墓,古墓保存完好,至今未曾有摸金校尉探访过,她想邀请方泽一起去探墓。  方泽处在关键时期,就算不是为了林雨轩,他也要为自己奋斗一次,所以只好拒绝了女子的邀约。  李二牛向来很努力,自从摆脱了噩梦的困扰,更加发奋图强,一次月考他竟然考到了全年纪第五十八的好成绩,班会上没少被班主任表扬。  方泽偏科比较严重,高考冲刺前的这段时间,他需要恶补的东西很多,从早到晚单词本、诗词本基本不离手。  杜子沫调戏他说:“你都快成李斌一样的人物了,是不是准备考清华呀?”  “李斌招你惹你了?人家那么刻苦难道还考不了清华?”方泽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每次见到杜子沫一脸鄙视的表情他就想怼几句。  “我错了行吧?”杜子沫白了方泽一眼,道:“这么大脾气,跟吃了炸弹似的,懒得理你。”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方泽背诵起一手咏史词,也不去理她。  这段时间方泽总结了不少高考经验,第一理综类科目基本上是换汤不换药,一种题型可以变着法的问,但其思想不会超出高中范围。  像方泽这种会举一反三法的学生,遇到类似的题目基本上不会出错。  所以数理化重在把知识学透,一旦懂了算法和原理,不管怎么考成绩都不会太低。  文科类的知识就不同,一本英语书方泽从早到晚的背,第二天醒来又忘了,不过死记硬背还是有效果的,他第二天继续背诵……第三天……第四天……通过反复记忆,很多词汇还是让他彻底记住了。  背诵听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没有数理化那么绕脑子,但最简单的事情如果每天都坚持去做,那就真的不简单了,有时候他背诵的东西太多,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哎呦!向来随性洒脱的方少也开始背书了?真是少见,少见呐!”杨伟拿着单词本站在教室楼的过道里,一脸不屑的打量着方泽道:“偏科严重的畸形儿也想考重点院校?别做梦了!”  方泽纵然脾气很好,但听着这样裸露的嘲讽,他也是压不住心头的愤怒,道:“怎么闻着一股骚味儿!谁放屁这么臭?真尼玛恶心!”  其他同学被方泽的一句话逗笑了,目光纷纷投向了杨伟,看他怎么回答。  杨伟学习很好,但人缘很差,同班同学没有一个和他称兄道弟的。  正所谓学历高,不代表人品好。  方泽虽然羡慕那些考试拿第一名的(林雨轩大考、小考每次都是全年级第一),但仗着学习好,就以为自己比别人优越的学生,他向来不屑吐槽。  “你……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杨伟涨红着脸,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好,“偏科严重的畸形儿,就算你学到吐血也考不上重点学校的,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这句好不仅仅打击了方泽,更是刺激着那些成绩不算优秀学子卑微的自尊。  有女同学想站出来评理,但还是被旁边的同伴拉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牛弹琴,不如自己活得潇洒。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会考试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同学暗中鄙视道。  “你怎么知道我考不上重点学校的?难道你有预测未来的神术?”方泽并没有生气,在他眼里杨伟根本不配做对手。  “那个重点学校会收你这种三、四百分的废柴?除非招生老师瞎了眼,分不清好坏!”  杨伟评定好学生的唯一标准是成绩,方泽对这种人不想多说什么,轻松道:“信不信我高考成绩会比你高?”  “吹牛吧你!如果真是那样,我吃坨屎给你看!”  杨伟在明海一中成绩很好,向来是老师口中夸奖的尖子生,他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排在全年级前十,名气很大。  方泽虽然单科可以排全年级第一,但语文、英语等科目差的要死,以前几乎都是交白卷,两人实力悬殊,相差至少一百分,他要在高考那天超越杨伟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杨伟一脸不屑,召集周围的同学过来,郑重的又宣布了一遍。  “校草人长的帅,但帅也不能刷卷啊!他想考试超越学霸实在太难了。”有同学发出感叹,目光黯然。  “丑话先说在前面,如果你高考成绩没我高怎么办?”杨伟想进一步打击方泽。  “你说怎样就怎样?”方泽给足了对方无限遐想的机会。  “好!如果我赢了,你必须跪在我面前为今天的话道歉。”  “一言为定!”情商高的人注定不会输给人品猥琐的呆子,方泽虽然处于劣势,但他相信自己。  “你又在干嘛?”林雨轩从人堆里钻了出来,一脸担心的道。她见惯了方泽‘惹是生非’,一群人围着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女神……不不不……雨轩。”杨伟目露精光,话不着调,他看林雨轩的样子似见到了世间最美的东西,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你也在这里背书啊?噢!对了!我有几道数学题想问你,不知道你有没有……”  “真不好意思……我找方泽有事,改天吧!”林雨轩歉意的冲杨伟笑了笑,十分友善。  杨伟当众被女神拒绝,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毕竟是学霸外加校花拒绝了自己,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跟我走。”林雨轩拉着方泽往教室走了。  “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方泽一脸嫌弃的道。  “少在我面前装纯情,本姑娘不吃这一套,对了,那个函数题的第二种解法到底怎么算啊?我按照你的方法解到一半又错了……”
  三年博文的日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转眼已经到了挥手说再见的时候了。  最后一节课,严克明讲了很多。  你我皆是凡人,离不开世俗的眼光,躲不掉小人的算计,放不下曾经的儿女情长……  英雄的落幕才是至美。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三年的辛苦,三年拼搏的岁月,三年挥洒汗水的地方……终于到头了。  离别总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忧伤,说不出的不舍与留恋,但却只能一往无前。  “此时此刻,我内心百感交集,无意与大家回顾一路的风雨兼程,毕竟,我们求学于博文是为了一雪前耻,找回失落的自尊和信心,而今三年已经过去,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我们已经收拾好行囊,或者空空如也,或者琳琅满目。对于三年里,我对大家的批判和惩罚,我深感抱歉(深鞠一躬)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依然会像曾经那样要求大家,不管你们是否接受……”班主任在讲台上讲话,台下安静的可怕。  或许在哪个阶段同学们不明白老师的一番苦心,但长大之后再次想起,才发现那是多么深情的告白,不需要任何回报。  有女同学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雁过也,正伤心,叹离别……  伴随着下课铃响,严克明咯肢窝夹着课本离开了教室,他没有喊起立。  或许是因为最后一声“老师再见”太过残忍,再见不如不见,但求彼此安好。  严老师离开了,那个背影从此成为了方泽记忆深处永恒的画面。  ……  高考就像生孩子,过程很紧张,考完就轻松多了。  方泽和其他学子一样,胆颤心惊的渡过了人生中比较关键的两天。  “哒哒哒!”门外有人敲门。  “谁呀?”方泽开门一看,林雨轩满脸期待的站在门外,手里抱着一部手机。  “考试成绩出来了,我帮你查一下分数吧?”  “阅卷老师效率挺高的呀!这么快就可以查成绩了。”方泽将准考证递给了林雨轩。  女子打完一通电话,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泽。  “多少?”方泽心下有些期待。  “588。”  “还行。”听着林雨轩读出三个不算太差的数字,方泽总算心安了,这样的成绩对于他这个曾经偏科严重的学生来说,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晚上我和子沫约好了,大家一起聚聚,你跟我们一起吧?”林雨轩笑逐颜开,方泽能考这样的好成绩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们去吧!都是女孩子我去不方便。”  “额……别推辞了,去吧?好不好……”  方泽受不了林雨轩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屈服了。  “定地方了吗?”  “还没有,她们说待会儿大家去唱歌。”  “去《开心吧》,哪里我熟。”方泽的提议下,众人约在了他三叔开的酒吧聚会,他还打电话叫了李二牛等人,人多热闹。  吃过晚饭,一辆出租车停在方泽面前,杜子沫、陈晓琪从车里出来,同时下车的还有李二牛、李斌、庄新利等人。  “成绩查了吗?考的怎么样?”李二牛下车,迫不及待的搂着方泽的肩膀低声问道。  “还行588。”  “卧槽!588?”李二牛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道:“逆天了,不得了了,我想静静。”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点成绩对方泽而言算是及格吧!  毕竟以他的天赋,以及之前一个月非人的闭关学习,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下来的。  其他人听了方泽的成绩,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一个月的艰辛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这样高的学习效率只怕一中翘楚林雨轩也望尘莫及。  “进去吧!”方泽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吧台,“三叔,我同班同学。”  “哈哈,同学过来玩了呀?你们想在外面看表演,还是单独要个包间?给你们安排个包间吧?一号包间给你们,哪儿不仅可以看表演,关上窗户玩自己的也不受打扰。”三叔身材肥胖,挺着个大肚子,他总是面带笑意,像西方的弥勒佛一样,很和善,大侄子带同学过来比较少见,慷慨的道:“今天大家放开了玩儿,一切消费算我的。”  不愧是自家人,方泽要了三扎啤酒,给女生点了‘姹紫嫣红’,这种酒和果汁差不多,稍微有点劲道,粉红的颜色,上面浮着一片橘黄色的柠檬片,非常好看。  一号包间是开心吧最大的豪华包间,一般都是一些比较有权有钱的人使用,平时很少对人开放,当然普通人也消费不起。  众人进入一号包间,豪华的装修,以及宽敞的空间,让大家眼前一亮。  “方哥,不错啊!还是自家人好说话。”李二牛早就想一醉方休,今晚是个机会,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还不知道这几位朋友怎么称呼?”方泽笑着问道。  跟随杜子沫一起来的还有几名其他班的男同学,大概都是提前约好了的。  “我叫徐阳,他叫刘成贵、还有赵小川。”徐阳自我介绍之后,又指着其他两人说道。  “幸会幸会,高考结束了,大家放开了玩儿,千万别客气。”  林雨轩拉着方泽的胳膊,嘀咕道:“那个刘成贵是陈晓琪的男朋友,赵小川正在追子沫,听说都好长一段时间了。”  “以后都是朋友。”方泽倒了酒,与众人举杯共饮。  男同胞喝的差不多了,杜子沫提议唱歌,方泽向来五音不全,没有强出头,不过林雨轩唱歌好听可是全校出了名的。  她当初在校园歌唱比赛中得过一等奖,还代表我们学校参加了省里的高中生大赛总决赛,并且获得了总冠军,奖金都有好几千呢。  省艺术院的校长舟山当场表态,如果小雨愿意进艺术学院的话,她可以被破格录取,都不用参加高考。  舟山是谁?他可是挖掘出舒可儿这个音乐天才的老师,在国内音乐界鼎鼎有名,他看重的人才毕业出去肯定是各大明星公司挣抢的对象。  林雨轩点好了歌,拿着话筒,羞涩的看了方泽一眼,道:“舒可儿新出的专辑里有一首《醉心》,我非常喜欢,现在把它送给我的同桌还有你们。”
  夏日炎炎,穿着格子衬衫的少年  你穿针引线,进入了我的视线  缘分来的太快,没有前场的彩排  我忘记表演,中了你的迷魂丹  怦然心动间,芳心暗许  时间在留恋,你我在一起的美丽瞬间  爱情就像一杯毒酒,无色无味也无言  我把最纯情的告白藏在心间  知君不语,知心不换  岁月苍老了容颜,但变不了我对你的一厢情愿  此生不换,只为你倾心点滴间  一壶酒,一段情  君若不弃,我便不离  执子之手的誓言,梦里脸红的对白  醉心于你,是我一生的牵绊  ……  一首轻柔的慢式歌曲唱完,林雨轩早已泪流满面,不知何故她把自己都感动哭了。  方泽上前给了女子一个拥抱,毕业季就是一个感情泛滥的集中期,总是压抑不住心头的留恋与不舍。  “亲一个……亲一个……”李二牛领头要求方泽和林雨轩现场表演一段,其他人闻言也纷纷附和了起来。  唯有徐阳面色铁青,似乎很不高兴。  “看来校花喜欢方泽是真的,你可得抓紧时间表白了。”赵小川低声对同伴道。  徐阳暗恋林雨轩很长一段时间了,因为怕拒绝,高中三年他都选择默默关注女子,当初他知道林雨轩喜欢方泽之后,暗地里特意调查了此事的真伪,得到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毕业了,他想借这次机会好好表现自己,然后向女子表白,可是事情并没有向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徐阳猛灌了一口啤酒,静静的坐在原地不说话。  “别闹了,下一个该谁了?”方泽向来皮厚,平时就算没有其他人的参合,他都会往哪方面想,比如怎么夺了林雨轩的初吻,怎么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可是今天他却有些犹豫了。  女子是那么的优秀,这次她毫无意外的考了全省第一,几乎都没有任何新鲜感。  她以后的路很宽广,全国重点大学没有上不了的。  正如有些人的承诺轻如鸿毛,有些人的承诺重如泰山,方泽的犹豫不是自卑,他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说喜欢的花花公子。  两人在一起,至少应该建立在平等的条件下。  方泽此刻突然对金钱、权利、地位有一种莫名的向往,好男人就应该有高的标配,这样双方才算般配。  “方哥怂了!”李二牛在一旁添油加醋,鄙视的眼神很欠揍,“那喝个交杯酒吧?这样总不过分了吧?”  方泽倒了酒,递给林雨轩一杯,道:“来吧!喝这杯酒之前我有个问题,什么时候帮我把肚子里蛊虫弄出来,这样我就不用那么辛苦的当你男朋友了。”  “想的美。”林雨轩白了方泽一眼,挽着他的手臂,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了。  不相欠,怎相念。  上帝在创造女人的时候就是含蓄的,她喜欢方泽已经是众人皆知的话题,女子一直在等方泽开口表白,但他就像一块被雕坏了的木头一样,老是没个正形。  今天她用一首《醉心》表露心声,有些话纵然不明说,但彼此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方哥,来,咱们今晚不醉不归。”李二牛醉意大发,已经喝到七成了。  年轻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一杯酒,一份情,一句话或许是一个不眠夜都能让我们铭记一辈子。  大家玩的正尽兴,隔壁包间突然传来摔杯子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夹杂着女子的哭泣声。  “你特么什么态度?陪大爷喝一杯有这么难吗?老天爷真特么不公平,平时都好好的,到了关键时候怎么就这么点儿背,我草你大爷!”杨伟穿着一身花哨的格子衬衫,冲女服务员一顿咆哮,他越说越激动,提起一支空酒瓶砸在了女服务员的头上。  “这位先生,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真不能喝酒,你就饶了我吧!”小红脑门磕破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她双手抱头,强忍着泪水解释道。  “来大姨妈怎么了?是个母的每个月不都有那么几天?大爷今天心情不好,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杨伟咄咄逼人。  “少爷,她不过是个服务生,我看还是算了吧!”一名身材结实,满脸胡渣的保镖劝道。  “妈的!你不过是我爸花钱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杨伟考试失利,心情极度不好,逮谁咬谁,跟疯狗似的。  保镖面色有些难堪,心知杨伟娇生惯养,为人处世没有分寸。  反正事情闹大有老板花钱料理,他身子一缩,躲到了人后。  “臭婊子真特么矫情!”杨伟提了一瓶啤酒,走到小红身边准备动手灌她。  “住手!”方泽从门外进来,恰好看到杨伟冲女服务员动手动脚,“这不是好学生杨伟么?行为举止怎么跟畜生没多少分别?”  杨伟松开撕扯小红头发的手掌,瞥了一眼方泽,嘴角露出一抹狞笑,道:“我以为谁呢?原来是畸形儿方泽呀?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方泽扶起地上的小红,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几天身子不舒服,这位客人非要让我陪酒,我不喝,他说我不给面子,服务不周到,然后就用啤酒瓶砸我的脑袋……”小红眼圈泛红,越说越委屈。  小红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做事老实认真,她今年刚满十八岁,因为家里穷,父母供不起两个孩子上学,她就主动提出退学来到了城里打工,将上学的机会留给了弟弟。  方泽以前在酒吧帮忙的时候就很照顾她,还送过她几本课外书,遇到这种情况怎能袖手旁观,“别怕,这件事我会替你做主的。”  “嗯!”小红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高考成绩出来了,你是不是该跪下来给我道歉了?”杨伟对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丝毫不放在眼里,提起了两人之间的约定。  方泽叹了口气,道:“杨伟同学这么自信,难道是超常发挥了?”  “超常发挥倒不至于,不过580的成绩足够碾压像你这样的菜鸟了。”杨伟非但没有超常发挥,由于过渡追求好成绩,一时紧张都没有考出最优秀的水平。  他今晚借酒消愁,就是想好好发泄一番,打算重整旗鼓,明年再考一次。  方泽笑了笑,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
  高考580分的确很不错,都超过一本线接近50分了,当然这仅限于明海市所在的省份。  杨伟考试紧张,没有发挥出最高水平,对自己的成绩很不满意,还想着明年再考一次,以追求完美。  他以为就算自己考的不如意,但这样的成绩也足够碾压方泽了。  可是当方泽告诉他自己的成绩后,一张脸瞬间拉了下来,嚷着非要再查一遍。  方泽拨通在线成绩查询热线,确认过成绩后,杨伟再也不敢叫嚣了。  “你上次不是叫嚣着要吃屎么?现在输赢已定,自己看着办吧?”李二牛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盆不明粘状物,放在了杨伟面前。  杨伟面如死灰,嘴角抽搐,愤怒的盯着眼前令人恶心的东西,忍不住吐了出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话可不能这么说,上次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发起挑衅的,这才几天不见,难道已经把当初的誓言忘的一干二净了嘛?”李二牛反问道。  李斌、庄新利等人当时都在场,杨伟说过的话他们还历历在目。  此时杨伟推三阻四,不想承认当初的承诺,不少人暗中开始指责他的虚伪、自私、言而无信……  “我没有忘,只是我以为……”  “你以为你能赢,呵呵!别自作多情了,屎是刚拉的,赶紧趁热吃了吧!”李二牛热情的递给了他一双筷子。  保镖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他只在乎杨伟的生死,吃不吃屎就跟他无关了,毕竟自己只是人家养的一条狗而已。  “星哥!他们欺负我。”杨伟向保镖求助。  “少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输了就应该输的起,别给老板丢人。”保镖想在关键时刻出手,这样既可以体现他的价值,也能让这位养尊处优的少爷受点曲折。  方泽原本只是想争一口气,证明别人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可是今天杨伟无缘无故欺负三叔店里的女员工,他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所以当李二牛端上来一坨屎时,他并没有阻止。  “方泽,我们之间一定存在误会,那天的确是我不好,话说的有点重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当我当时放了个屁,饶了我吧?”杨伟倒了一杯酒递给方泽,方泽不接,他继续说道:“兄弟自罚一杯,就当给你赔礼道歉了。”  说着杨伟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了。  “说的比唱的好听,当初你以为会赢就想羞辱我,现在我赢了,就想这么草草了事,世上恐怕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吧!”方泽指着身后的小红,道:“这位姑娘招你惹你了?脑袋上的伤口是你砸的吧?你说吧!这事该怎么算?”  杨伟向来不把酒吧服务员放在眼里,以前闹出事情花点钱就解决了,大言不惭的道:“小弟考试失利,心情不好,本想着让她陪酒,可是这搔娘们儿就是不给面子,还声称自己大姨妈来了,实在可恶又可恨!”  “搔你玛!”方泽甩手一把掌抽在了杨伟的脸上,道:“你这种好学生长大以后就是败坏社会风气的蛆虫,我今天就代你老子好好教训你一顿。”  “住手。”保镖突然站了起来,健壮的块头挡在了方泽面前,道:“小兄弟,得饶人处且绕,这位小姐的医药费全部由我们承担,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打了人掏点钱就想了事?你们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方泽抬脚踹飞了保镖,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方泽,你不过是个偏科严重的畸形儿,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杨伟从地起来,目光里充满了愤怒,他正准备回击,突然一盆子屎倒扣在了头上,暗黄色外加有些生硬的粘状物溅在他脸上,别提有多恶心。  李斌、庄新利、赵小川等人忍不住大笑,掏出手机用镜头记录下了这滑稽的一幕,视频上传到网上瞬间引起了热议。  一位老子是牛魔的网友这样评论:“现在的人都这么重口味嘛?为了当网红真尼玛连屎都吃。”  最强亚瑟回复道:“可能是恶搞视频,八分是假,二分是真。”  大灰狼评论道:“现实版的懒羊羊出世了,哥们儿顶你!赞赞赞!”  ……  一时间视频火遍了全国,评论一条接这一条,许多网友开始人肉搜索杨伟,都想知道他是何许人也!  “尼玛的,老子跟你拼了!”杨伟怒发冲冠。  方泽提起一把折叠椅,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身上,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不打疼,都不会长记性。  保镖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这般生猛的少年实在太恐怖了。他想着这次回去还是辞职吧!杨家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三叔早就知道二号包间里的情况,他提前让方泽进来摆平,可是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  “三叔,这个人渣我已经帮你摆平了,直接叫警察过来吧!”方泽瞪了杨伟一眼,似乎还没有解气。  杨伟脸色都绿了,原来这件酒吧是方泽的叔叔开的,怪不得他为了一个服务生敢殴打客人,“黑店!我要到法院告你们!”  方泽拨通了胡警官的电话,不一会儿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官来到了开心吧!  “小道长,这又是怎么回事?”胡警官虽然佩服方泽捉鬼降妖的本事,但有他的地方处处不平静,这个样子可不利于维护社会稳定。  “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这个酒吧的服务员……”小红将具体情况跟胡警官讲了,眼中禽泪,说的很委屈。  店里很多人都目睹了这次事件,都愿意站出来做证。  关于杨伟吃屎的事情,他和方泽之前就约定好的,没必要解释。  胡警官取证后,将杨伟带走了,看样子他应该要在少管所待一段时间了。  “你刚才那招挂扣屎盆的姿势真是帅呆了,让人大快朵颐啊!”李二牛似笑非笑的道。  “那东西从哪儿来的,不会是你的吧?”方泽想起那个画面就觉得恶心,他回去必须洗手一百遍。  “其实那东西是用芝士、麻酱、咖喱汁做,不是真屎啦!”  “真有你的,干的不错!”夜已深,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他们也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高考成绩出来,方泽第一志愿填了省大,自然科学专业,主要研究《周易》。  《周易》在古代是群经之首,相传是周文王姬昌所著,其涵盖的内容很广,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可推演世间因果变化,蕴含玄理。  林雨轩本可以上清华的,但得知方泽报了省大之后,她也跟着偷偷填了省大外语系。  “路上注意安全!”方泽将旅行包递给林雨轩,送她们去了火车站。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了吗?”林雨轩微微有些不舍。  “三叔病倒了,没人照顾,更何况还留下一个酒吧需要打理,你们去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一起玩。”方泽原计划和大家一起去旅游的,可是三叔偏偏在这个时候旧疾复发,他走不开。  “我留下来陪你吧?”  “咱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嘛?这里我一个人应付的了,你们开心的去玩儿吧!”  杜子沫拿着相机四处拍照,临走前嘱咐道:“你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们到地方会拍很多很多照片,到时候发给你一些。”  方泽只对她们露点的照片感兴趣,如果是看白马寺的风景,那还不如问度娘,那里面应有尽有,“不用了,你长的这么磕碜,照出来一定不好看,赶紧走吧!”  “你……”杜子沫本想炫耀一下这次旅游的心情,可是被方泽这么一说,顿时感觉周天阴云密布,没有了任何兴趣,皱眉道:“我那里不好看了?你个大傻瓜、大笨蛋、大白痴、大大的坏人……小雨别理他了,我们走!”  方泽目送她们离开,自己打车回了酒吧!  三叔不在,他就是《开心吧》的主人,经营的不好不要紧,不亏就行。  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方泽自然要嗨皮几晚,缓解一下高考留下的疲劳感。  酒吧正常营业,晚上客人很多,包间排的满满的。  午夜十二点,店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身穿一袭黑色蕾丝连衣裙,脚下是一双红色高跟鞋,披散着秀发,身段婀娜,很有魅力。  女子在舞池里狂欢,水蛇般的腰肢扭动,妩媚妖娆,不时有身强体壮的男人与她尬舞,场面风骚,吸引了不少的眼球。  正当大家玩的起兴时,女子突然消失在了舞池。  聚光灯闪烁,摇滚音乐震的人耳膜都疼,众人虽然惊讶,但都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所以并未引起恐慌。  然而就在女子消失不久,一号包间传来了呼救声。  “老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位体型肥胖的中年人跪地哀求,他颈上带着一根拇指粗细的金链子,财大气粗。  那女子披头散发,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分外显眼,她手掌一挥,中年胖子便如一摊烂泥般倒飞了出去。  包间里还坐着另外七人,三男四女,大多是中年胖子的职场朋友,他们出来泡吧!最害怕老婆查岗,今天算是撞枪口上了。  “老吴的老婆前两天不是死了嘛?那女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啊!看她力气那么多,说不定是泰国人妖。”  “她……她……她是鬼……”  “……”  包房里的七人听闻女子是鬼,一个个面如死灰,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老……老吴……我……我先撤了!”一名剃着光头的中年人胆战心惊的向门口溜去。  “谁都不许走!”女鬼大臂一挥,一股劲风打在了光头男的身上。  “碰!”  光头男倒飞出去两米远,撞到对面墙上回落了下来,全身骨骼都快散架了。  “那个狐狸精在哪儿?今天不把她交出来谁也别想走!”女鬼目光凶狠的道。  “兰馨,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心里只有你,你怎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吴尚明垂头丧气的道。  “别装了,你在外面养了女人,今天要是不把她交出来,我就杀光这里的所有人。”一号包房的大门突然关闭,房间里旋转灯一闪一闪的亮着,一片肃杀之意。  “救命……这里有鬼……救命啊……”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喊声。  包厢外的小红听到房间里的异动,想推门进去看看,但房门被反锁了根本进不去。  “乒乒乓乓!”  “稀里哗啦!”  酒瓶碎地的声音清脆响亮,像有很多人在打群架。  小红心知大事不妙,赶紧将一号包房的事情向上面汇报。  “怎么回事?”方泽见小红气喘吁吁,想必发生了大事。  “一号包间里闹鬼,房间被反锁了进不去,你快去看看吧!”  “这年头小鬼都敢跟我抢生意,活的不耐烦了吧!”方泽捏了一道灵符往一号包间去了。  房门被一道黑色裹着,煞气腾腾,阴森诡异。  方泽右手捏了一道法印,轻轻一叩,一号包房‘碰!’的一声,彻底打开了。  乌烟瘴气、乱七八糟,里面的场景不忍视睹。  “啊……”小红看到一个光着膀子,全身血淋淋的中年男人,吓的双手遮住了眼睛。  女鬼面目狰狞,一双带血的眸子怒睁着,嘴角挂着血迹,她手中掐着一位30岁左右妇人的脖子,样子极其凶残。  那妇人体型匀称,肤白如雪,耳边锤着两颗珍珠模样的耳环,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被女鬼撕碎了。  方泽冲进去杀鬼,谁料女鬼大臂一挥,她手中的妇人抛向了方泽。  方泽急停脚步,没有躲过飞来的一坨肉,‘扑通’一声被压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软软的、圆圆的、还很有质感?  方泽掌心一热,使劲揉了两把,心下感觉不妙。  贵妇人的双峰被他捏在掌心,像两颗彻底变形的气球,不成模样。  方泽以为自己脸上少不了挨两掌,还要厚着脸皮被人家骂做“臭流氓”之类的,反正结局一样,他也不急着松手,等待着狂风暴雨的降临。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贵妃人非但没打他,连骂都没骂,只是气息奄奄的说了一声:“救命!”  方泽摸了人家的大奶,救人是必须的,“你放心,便宜不是白占的,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
  方泽推开压在身上的妇人,将外套脱下盖在了她身上。  女鬼比较凶残,一双带血的眸子怒睁着,怨气冲天。  “妖孽,本天师的场子都敢砸,活的不耐烦了吧?”  女鬼狰狞着面孔,露出一排血淋淋的牙齿,道:“这是我的家事,小道长最好别插手。”  “你在我的场子胡作非为,害我不能好好做生意,就算是天王老子的事我也得管。”  其他人闻言纷纷向方泽靠拢,乞求他出手相助。  “找死!”女鬼面如冷霜,阴狠的向方泽扑了过来。  方泽右手捏印,默念咒语,待那女鬼进入攻击范围,轻轻一拍,‘碰!’的一声,飞来的鬼身又弹了回去。  “小道长,你非要阻我吗?”女鬼目露寒光。  “我的地盘,我做主,有什么冤屈不如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方泽释放善意,不想赶尽杀绝做一个冷酷的道士。  “吴尚明负我,在外面抱养了小三,今天我非要杀了那个贱人不可。”  “我没有。”  方泽瞧了一眼中年胖子,只见他身材臃肿,脸上赘肉横生,整体发福的厉害,一根拇指粗细的金链子挂在脖子上,有点黑道大哥大的感觉。  “你是他老公。”  “恩!”吴尚明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失落。  “你老婆死了怎么都不肯放过你?”  “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后来因为我工作忙,忽略了她……”  “你还好意思提以前的事,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养小三,我会服药自杀吗?”女鬼突然情绪失控,一双带血的手掌抓向了吴尚明。  “天地有灵,法正驱邪,中!”方泽屈指一弹,一道罡气自中指射出,震在了女鬼的肩膀上,将她逼退了。  吴尚明上前两步想扶住妻子,但由于两人人鬼殊途,而且他们之间存在很大的误会,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道:“我跟你说了几百遍,我没有在外面养小三,那次是陪客户谈生意酒后乱性,我不是故意的。”  “还在骗我,反正我已经死了,弄不死那个狐狸精我就一直缠着你。”女鬼探不出方泽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  “兰馨,求求你放过我吧?”吴尚明哭丧着脸,一副快要绝望的表情。  “冤冤相报何时了,这一世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又何必执迷不悟?”方泽听了他们的对白,挺惋惜女鬼的。  “今日有小道长帮你,算你走运,他日我还会来找你的。”女鬼跳窗遁走,不见了踪迹。  包房里的七人都伤的不轻,方泽叫了救护车,送他们去医院了。  “道长救我啊?”吴尚明死乞白咧的赖着不走。  “女鬼已经被我打跑了,你赶紧走吧!我这里还要营业呐。”  “道长,我老婆阴魂不散的缠着我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快被她逼疯了,你一定要帮我啊?”吴尚明抱着方泽的大腿哀求道。  方泽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从刚才的对白中他能听出女鬼对男人的爱,可是因为男人的绝情和背叛使女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东西错过了就不可能重来。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帮不了你。”方泽爱莫能助的摇了摇头。  “道长,你若不帮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吴尚明抡起一个啤酒瓶要往脑袋上撞,方泽不理,他一狠心真的砸了下去。  “咣!”  啤酒瓶碎了一地,吴尚明的脑门儿破了一道口子,晕了过去。  方泽叹了口气,道:“这又是何必呢?”  吴尚明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他脑袋上打了绷带,有人替他包扎过。  他回想起死去老婆的话,心如死灰,拦下一辆出租车,不得已又往开心吧去了。  “你有完没完?”方泽再次见到吴尚明有种想揍他的冲动,这种外面偷女人的男人在他心中没有多少地位。  “扑通!”  吴尚明跪在了地上,两行热泪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样子很委屈,“道长,我知错了,求求你救我一命。”  “你错在哪儿了?”方泽不为所动。  “我不该在外面乱搞,有点钱之后就变坏,兰馨是我害死的,我是罪人……”吴尚明痛哭流涕,对过往的一切忏悔。  “起来吧!”  “道长,你愿意帮我了?”吴尚明眼中满是期待。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正所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我懂,可是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道长千万不要抛弃我啊?”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你诚心悔改,我自然会渡你一渡,可是我走了这店就得关门,损失可不小。”  “这事好办,只要道长超度了我老婆,酒店的一切损失由我承担,另外我在给道长开六万报酬,算是劳务费。”  “施主既然这般慷慨,那小道便无后顾之忧了,说说吧!当初是怎么和你老婆闹翻的。”  “十年前我是做销售的,那时候认识了我老婆,当时家里虽然一穷二白但她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我,婚后夫妻感情很好,我也很努力,两个人风里雨里吃了不少苦,后来我的事业渐渐有了起色,赚了钱,买了房,也买了车,过上了丰衣足食的小康生活,在后来我自己开了公司,因为长年累月要跑业务,回家的时间少了,和老婆相处的日子也短了……”  “思想上是不是也动摇了。”方泽打断道。  “是的。”事到如今吴尚明也不想在隐瞒什么,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一个人在外面闯荡,手里的钱多了就想讨个小姑娘做二房,一次职场谈生意多喝了几杯,酒后乱性发生了关系,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自此堕落了。”  “因为我的冷落伤透了兰馨的心,她一时气愤服了安眠药,我知道她喝药后立即送去了医院,可是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就这样她离开了人世。”吴尚明长叹了一口气,无尽的愧疚感侵袭了他的全身。  “你这种人就应该早点去死。”方泽早就猜到结局,所以一开始他本不想帮忙。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已经对不起兰馨,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道长我不求兰馨原谅我,但求她不要在去害别人,就算是死我也认了。”吴尚明一脸认真。  “你对自己的小情人倒是挺费心。”方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补充道:“我可以做个中间人,帮你把女鬼引出来,你老婆能不能原谅你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谢谢道长,我一定尽力说服她。”吴尚明感激不尽。
  方泽来到吴尚明家里,这是一栋独立的小别墅,占地面积很大,小花园、游泳池、健身房……一应俱全,非常奢华。  “爸爸回来了。”一个相貌清秀的小女孩走到了方泽面前,好奇的打量着他,道:“这位哥哥是谁呀?”  小女孩身材纤细,穿着一件淡蓝色连衣裙,秀发齐肩,一双大眼睛乌黑发亮,样子乖巧可爱,“哥哥是道士,来咱家做法事的。”  方泽捏了捏小女孩水嫩的脸颊,道:“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呀?长得真可爱。”  “我叫吴小惠,今年五岁了,哥哥做法事是要帮妈妈吗?”  方泽心有季动,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母爱,老天爷对她的确有些残忍,他不知道小女孩对死亡了解多少,反问道:“对呀!你知道妈妈去哪儿了吗?”  “爸爸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了,哥哥,你能让妈妈回家吗?”  方泽要送走女鬼,了却她心中的邪念,让小女孩这么一说他竟无言以对,揉了揉小女孩的秀发,道:“小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家里设了法坛,屋里屋外贴满符纸。  方泽找来兰馨生前的衣物,全被丢进火盆中烧掉,请出灵位,诵经超度。  “呼……”  夜入二更,灵堂里狂风大作,一半的长明烛熄灭了,扣门声响的厉害。  “道长,是不是我老婆回来了?”吴尚明穿着白色的孝服,手里拄着一根哭丧棒,心虚的厉害。  “有什么话你跟她讲吧!如果她不肯原谅你,我只能强行送走了。”方泽退出了灵堂。  紧接着一道虚影穿过房门,飘到了吴尚明面前。  “兰馨,我知道你回来了,现身见见我吧?这些是你生前最喜欢的包和衣服,我都烧给你了。”吴尚明东张西望。  “你不怕我了?”女鬼就站在他面前,一双带血的眸子充满敌意。  “经过道长的点拨,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吴尚明乞求道。  “改过自新?”女鬼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不甘的狞笑,道:“我要缠着你和那个狐狸精一辈子,让你们一生都活在恐惧和痛苦之中。”  说着女鬼的手掌掐住了吴尚明的脖子,慢悠悠的将他提离了地面。  “你我夫妻一场,难道真的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局面吗?”  “除非你亲手杀了那个狐狸精,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咳咳……咳咳咳……”吴尚明满脸涨红,伸着舌头呼吸困难。  “妈妈……是你回来了吗?”千钧一发之际,小惠走进了灵堂。  兰馨死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再次见到她,泪水迷离了双眼。  她想去抱女儿,可是想起自己这样样子又怕会吓到她,一个人默默流着泪,连说声‘妈妈在这里’的勇气都没有。  “妈妈不哭,爸爸今天请来了一位道士哥哥,他说能帮你回家,没想到哥哥说的都是真的。”小惠涂了牛眼泪,能看到兰馨的存在。  兰馨蹲下身子,擦干脸上的泪水,“妈妈不在的这些天,小惠乖不乖啊?”  “小惠可乖了,每天都按时吃饭,按时写作业……”小惠掰着手指头计算这些天做过的事。  兰馨再次掩面哭泣,后悔当初一走了之,留下女儿一个人在这尘世间。  “不看僧面看佛面,苦苦纠缠只会让大家都活的很累,放手吧?”方泽悄无声息的走近了灵堂。  兰馨平静的看了方泽一眼,不避不退,似乎已经有所动摇了。  “道长,我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当初不顾家人的一致反对嫁给了他,可是他却背叛了我,我不甘心。”兰馨诉苦道。  “你们之间相爱相杀,但孩子是无辜的,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未来。”  “兰馨,是我辜负了你,如果你想报仇就杀了我吧!”吴尚明认真的道。  兰馨瞪了他一眼,心中的悲愤显而易见。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死后不入地狱,已经触犯了阴法,如果及时回头或许还有一线挽回的余地。”方泽道。  吴尚明恳求道:“道长,是我对不起老婆,有什么罪过都算在我头上吧!”  “你犯的错生死薄上自有公断,但你老婆逃避鬼差的追捕那是她自己的罪过,不是你想替就能替的。”  “道长,如果可以我愿意削发为僧,每日为她念经超度。”吴尚明诚恳的道。  兰馨微微有些动容,再次看向吴尚明目光里少了一丝犀利,多了几分柔和,暗想道“如果早点遇到小道长该有多好,或许这一切就可以改写。”  “即是如此,再好不过了。”方泽送她去轮回有很多限制,如果吴尚明每日诵经超度,自然可以减少女鬼在阴间的罪责。  “有些话你们夫妻俩好好谈谈,相互纠缠只会害了更多的人。”方泽出了灵堂,希望他们俩能静下来好好想想。  第二日,吴尚明在附近的寺庙削发做了和尚。  兰馨看在他诚心悔改的份儿上,总算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告别女儿,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小惠去了姥姥家,好好的一家人因为男人的放纵,变的四分五裂。  “方哥,今早有人送来一包东西,说要转交给你。”小红将一个黑色的皮包放在了吧台。  方泽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八万现金。  “这钱没问题吧?”小红有点担心现金的来历。  方泽想了想,这八万现金应该是吴尚明派人送来的,既然他们有了结果,那该了结的就这样结束吧!  “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方泽收了钱,冲小红道:“今晚开心吧免费一天,大家一起狂欢吧!”  “免费?”小红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确认过后,高兴的跳了起来。  店里的伙计得知从通知后,三大爷、四奶奶、五姑父、六姥姥……亲朋好友来了一大堆,舞池里人潮拥挤,一直狂欢到凌晨三点结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方泽多喝了几杯,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似乎随时都会降下。  方泽站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四周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救命……这里有人嘛……我们被困住了……救命……”林雨轩急切的呼喊。  “小雨……你在哪儿……”  “方泽,是你吗?我们被绑架了,你快去报警。”  “先别慌,告诉我地址,我马上过来救你们。”  “五……葬……岗……”  一个不太清晰的地名飘入方泽的耳中,霎时间,他突然从梦中醒了过来。  “小雨有难?”  方泽曾和林雨轩一同去过李二牛的梦境,他们之间会有某种联系,托梦这种离奇的现象会在特殊情况下出现。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方泽按了林雨轩的电话,对面无人接听。  酒吧凌乱不堪,地上空酒瓶子一大堆,几名陌生大叔躺在地上酣睡,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酒精味,依稀可以看出昨晚狂欢的程度是多么恐怖。  方泽砸了砸昏沉的脑袋,洗把脸,叫醒所有员工打扫房间。  三叔将酒吧交给自己管理,可他一晚上至少浪费了七、八千的酒水,来不及清算账单,他将酒吧托付给了小红,让她先管理几天。整理好装备,买了车票,连夜赶去了白马寺。  白马寺号称当今第一古刹,据说是佛教传入中原时的第一座寺院,历史悠久,是国家重点保护基地。  方泽下了火车,叫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去五葬岗。”  “五葬岗?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司机闻声变色,似乎很畏惧那个地方。  “我朋友去哪儿了,我得去找她们。”方泽含蓄的道。  “对不起,我没走过那条线,你还是另寻他人吧!”开车师傅打开了车门,似有逐客之意。  天下之大,出租车多如牛毛,方泽虽有不快,但也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下了车,又叫了一辆出租车。  然而情况一样,开车师傅还是拒载,这让他很郁闷。  难道五葬岗是大凶之地?  他来来回回打听了一下,原来五葬岗这个地方还真不干净,居说岗上阴风扑面,有一股邪气几十年都不曾消散过,人畜一旦上岗多半有去无回。  五葬岗之所以邪门,好像是因为岗上埋葬着五位佞臣。  佞臣一生作恶多端,杀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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