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迷你冰箱好用吗的日子你是怎么安排好自己的一日三餐 一个人吃菜的问题太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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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老公是个特种兵》
中士, 积分 511, 距离下一级还需 189 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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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下了公交,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那个“典语咖啡屋”的招牌,松了口气。路上堵车,离约好的时间只差几分钟了,她最讨厌别人迟到,自己也不想迟到。而且这次她是来,第一印象尤其重要。虽然她还不想嫁人,但是不管怎么说,她已经28岁了,每天被老妈逼婚,她都快被逼疯了。
  她走到咖啡屋门前时停了一下,揉了揉脸,挤出一个笑容来,这才推开门,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后,谢绝了服务员的引坐,朝着角落一张桌子走去。
  “你好,我是周凌。”
  靠墙座位上的那位军人一直挺直着背坐着,桌上的咖啡看起来没有动过,也没有拿旁边书架上的杂志看。他看见周凌,连忙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道:“你好,我是吴言,请坐。”
  周凌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她原本以为自己会看见一个五大三粗,又黑又壮的男人,没想到对方似乎看起来比她还要小——她自己就因为个子娇小又有点娃娃脸的原因,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四、五岁了——娃娃脸就算了,皮肤这么白,他真的是军人么?周凌有些嫉妒地想着,再三地看了看对方的肩章,确实是二杠一星,少校。
  好吧,这位大概是坐办公室的,大姐可说过这是她那位的同事。她见过那位上校,非常高大威武,虽然隔着军装看不出明显的肌肉来,却非常矫健灵活——说起来,跟面前这位倒是挺像的,难道这位兵哥哥喜欢健身?不过这位大概很不喜欢笑,从她进来就没见对方的嘴角勾起来过。
  周凌看着对方,习惯性地发起呆来。她常这样,脑子里想着事情,想着想着就不知道跑哪去了,直到对方锐利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才醒过神来。
  “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军人的眼神都这么锐利么?她想想那位上校看自己时的眼神,在心里点点头,笑着向服务员小姐道:“给我一杯可乐。”待服务员离开后,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今年真的有30了?”
  吴言有些尴尬,他虽然经常被人怀疑年龄,却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问。但他也只能点点头:“我是81年出生的。”
  周凌微笑:“哦,我比你小两岁。你是大学毕业以后入伍的吗?”跟陌生人聊天好别扭啊,尤其对方似乎比她还不擅于找话题,真是痛苦。
  “我读的是国防科大计算机专业。”
  “读军校很辛苦吧?又要学专业知识,又要操练什么的。”
  “还好。”
  周凌有些挫败的闭上嘴,这样一问一答搜肠刮肚的找话题真的很尴尬啊。可她又没办法生对方的气:人家配合的很,问什么答什么,有不能回答的也很坦诚的说不行了,她有什么理由生气?
  而且她都打算好了,如果这次相亲的人选还顺眼,对方对她也有意的话就结婚,省得家里天天逼婚,她也实在是不想再去相亲了。而且对方是个军人,肯定不会天天在家,那她可就自由得很,估计跟没结婚也差不多了。
  周凌定了定神,有些含糊地问:“你愿意继续和我联系吗?”
  “我的假期只有不到半个月了,我希望能在我归队前把事情定下来。”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步。
  周凌愣住了。她以前听说过有相亲的男女刚见面,第二天女主就住到男方家里,一个月后就怀孕的,可这刚见面就说要立刻结婚,这闪婚闪的也太夸张了吧?
  吴言认真地看着她道:“我也知道有些快,可是部队里很忙,一年也就20天的假,之前已经耽搁了几天,又随时可能有行动被召回去,所以我不可能像平常人一样与你慢慢谈恋爱。我只能在这几天的假期里尽量与你熟悉,培养感情,回部队就打结婚报告。”
  周凌虽然没有期望爱情,也做好了准备相亲结婚,可她到底是个内向不爱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性格,要她和一个刚认识几天的人结婚,实在是别扭的很。可如果拒绝,说不定老妈还会过来把她揪回去照着一日三餐的安排她相亲。乡下许多人相亲都是没几天就定亲甚至结婚的,那与现在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个人看着也还顺眼,条件也还行,要不,就他了吧?
  两个人交换了联系方式,第一次见面就在他们一起喝了杯茶,又转移阵地一起吃了晚饭后结束了。这个时间也是一开始约的时候大姐掐好的:感觉不好可以立刻走人,省得吃饭的时间太长,又影响消化。感觉好,那他们就可以接着吃饭,说不定还能一起走走,看场电影什么的。只可惜周凌是个爱散不爱聚的,吴言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计划,二人便默默地吃过饭就分了手。
  吴言虽然不爱说话,却体贴得很。周凌尽管一直不想结婚,但在街上看见别人的男朋友走路时靠了左手边,在路边摊上买油炸食品时别人的男朋友看见油溅起来就连忙用身子挡住,心中总是难掩羡慕。只是这十来年一直都没有碰到她想嫁的人,也一直觉得不用着急,反正她养得起自己,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比结婚生子做家务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因此这羡慕也不过在心里一闪而过罢了。
  现在看着这位相亲对象,虽然不会甜言蜜语,甚至不会在坐下时给她拉椅子,可他会在过马路时帮她挡车,在饭店坐下时选择服务员上菜的位置。
  这种男人,就算两个人不相爱,做为丈夫应该也是合格的吧?反正他是军人,她好自由,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偶尔享受一下这种体贴也是幸福的。这么想着,那天平便往“结婚”一边沉了一点。
  虽然周凌独立惯了,吴言提出送她回家时,她也还是答应了。如果不是对他的印象好,她定会一口拒绝,只让他送到地铁口。
  天晚了,她也没有邀他上楼喝茶,只微笑道:“我今天玩的很高兴。”
  吴言仍板着脸,却道:“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周凌想了想道:“十一点可以吗?我们可以出去吃午饭,然后看场电影。”她见吴言点头答应,便笑着向他挥手告别,转身进了小区,没看见吴言在看着她远去后,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嫂子,任务完成……是……是……”
  上午起床胡乱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今天要写的东西还一个字都没写,周凌洗了个澡就在电脑前坐了下来。只是情绪刚刚酝酿出来,电话就响了——是大姐的电话。
  “小周啊,你今天相亲感觉怎么样啊?小吴挺不错的吧?”
  周凌微笑,她在紧张或者尴尬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微笑:“值得继续相处。”
  “那就好,小吴是个很不错的军人,大姐希望有一天能跟你一起去探亲。”
  “大姐,怎么你也这么说啊,我跟他才认识呢。”虽然对吴言有点兴趣,但总还算是个陌生人,她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好在她也没奢望过爱情,只想找个还算合适的人结婚。
  “小周啊,别犹豫了,你都多大了,再拖下去就更不好找了。现在军人也受欢迎,比你大的大多结了婚,要么就是条件太差,几乎要混不下去的,想来你也看不上。小吴人不错,才30岁就升了少校,还立过功,很有发展前途,你要抓住机会。”
  周凌一直很矛盾,她不是不向往婚姻生活,但面对男人的追求和相亲对象时又总是止步不前。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不过,不得不说,吴言是她相亲以来碰到的最满意的一个。或许只因为他军人的身份?
  在记忆的深处,周凌是有军人情结的。她从七岁就开始看小说,因为父母爱看战争片的缘故,帮她借的书也多是战争类的,对军人极为崇拜。后来慢慢长大,开始自己找书看以后,这方面的书看的越来越少,身高也让她与军人、警察类的职业无缘,军人情结也就慢慢被她埋到了内心深处。
  直到最近,士兵突击出来几年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找了书来看,那军人情结刚恢复了一点的时候,正好她认识的一个军嫂又说要给她介绍个军官,让周凌不禁狼血沸腾。虽然在第一眼看到吴言时有些失望,但毕竟人不可貌相,虽然看上去娃娃脸,好歹年纪轻轻就混到了少校的军衔,又立过两次功,肯定不会是那种没用的白斩鸡。而且以她多年在网上看美男的毒辣眼光来看,那军装底下肯定有料,虽然没有一块一块的肌肉,也极有爆发力。
  说不定是个吴哲式的军人呢。她美滋滋地想着,对于结婚的抗拒心越发的小了。
  第二天,吴言果然十一点整来接人了。周凌小时候没去过游乐园——倒不是妈不疼爸不爱,实在是她是乡下丫头。长大后在外面读书时没钱去,工作后又没人陪着去,现在终于有个人选了,周凌刚吃完饭擦了擦嘴就提出要求了:“下午去游乐园吧?”
  吴言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周凌还是发现他的动作慢了半拍,然后才点头道:“好。”
  不管怎么说,周凌玩的还是很开心的。尤其在吴言打气球赢了个大兔子,投环赢了个手办后更是笑得咧开了嘴。她在街边上玩过这两种,从来都是空手而归。那东西真的很需要技术啊,而周凌从来都不是手巧的。
  周凌与吴言的感情进展的很顺利,每天都出去约会,而且算得上是很愉快的回家。虽然在吴言的假期还有四天的时候,他就被一个电话召回了队伍,但这时周凌想到要与他结婚已经不会觉得很别扭了,甚至在得知他必须归队时心里还有一丝不舍。
  这时候的票比较难买,好在周凌有个朋友在火车站工作,托了她才顺利买到张卧铺。临走的时候,周凌是没打算去送的,不为别的,实在是吴言的父母会去送,她也去的话太尴尬了。
  吴言也没有勉强,只是在离开的前一天,跟周凌约会完了,把她送了门口的时候——现在终于是送到家门口了——问道:“我明天就回部队了,等任务完成后就打结婚报告吧?”
  周凌愣了愣,犹豫地道:“我们也互相留了电话了,要不等你完成任务以后再商量好不好?”
  吴言沉默不语,却又笔直地站着,没有像往常一样离开。
  周凌也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叹息了一声,道:“时间还早,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喝杯茶?”她不是个喜欢说客套话的,一面说一面就把门打开,示意吴言跟她进去。
  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周凌与另外一个女孩子合租的,这些天那女孩子放假回家去了,请吴言进来倒也方便。
  让吴言在那个半新的碎花布艺沙发上坐了,自己去倒了杯茶来,又端了几个水果放在小几上,周凌这才在他身边坐下,道:“吴言,你很着急结婚吗?”
  “我们相处也有将近十天了,已经很熟了。”吴言道,“而且等我回去,任务也不知道要多久,结婚报告打上去还要些时间,又要政审什么的,也要几个月了。”
  周凌心里纠结,她舍不得一口拒绝,但要她答应跟一个刚认识一个多星期的人结婚又别扭得很,便只坐在那个沉默不语,脑子里乱纷纷的,一下子想答应,一下子又不想答应。
  突然吴言就握住她的手道:“周凌,我平日里忙,尤其有任务的时候,有可能几个月都没办法跟你打电话,更没有时间跟你慢慢谈恋爱。可是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你好好考虑一下好吗?”
  虽然只是拉拉手,周凌还是红了脸。这几天吴言一直很绅士,极少跟她有肢体接触,偶尔拉手或者揽一下肩膀也只是因为人多什么的。她平时宅得很,少跟人接触,而且长到这么大也没跟哪个正经谈过恋爱。平日里她总是自认脸皮很厚,这会儿竟只为拉手脸红,待她发现自己脸上发烫后,越发羞恼起来,下意识地便想把手缩回来。可吴言紧紧地握着,虽然不疼,又哪里抽得出来,心下又有些甜蜜,便只扭了脸去看小几上的点心,道:“你饿了么?要不要吃夜宵?”
  吴言愣了一愣,连忙点头,周凌便站起来去了厨房。冰箱里虽然有两样菜,却不是适合做夜宵,便从冰冻室里拿出一包一千克的饺子,探头问道:“吴言,两斤饺子够吗?”
  吴言靠在门框上看她忙碌,道:“晚上不用吃太多,一斤就够了。”
  周凌点点头,倒了一大半下去,想了想,还是把一袋饺子都下了锅,待煮出来,她给自己盛了八、九个,剩下的用个大汤盆盛了端上桌,笑道:“是荠菜猪肉馅的,你吃吃看,不喜欢的话下次买别的。”
  “我不挑食。”吴言说着,唏哩呼噜地把饺子吃完,“味道很好。”
  周凌看了看他几乎连汤都喝光的大盆,再看看自己碗里还没吃完的三个水饺,纠结了一会儿,问道:“吴言,你这几天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是不是都没吃饱?”
  吴言沉默了一下,道:“也有四、五分饱了。嫂子说,我食量太大,跟你一起吃饭的时候要收敛些,不能吃太多。”
  周凌默。跟他约会的这些天,吴言一餐吃的比她一天的还多了,竟然只有四、五分饱……还好军人都有国家养,吃饭不用自己掏钱。
  “那我再去给你下些面条?冰箱里有买的卤肉,味道还不错。”
  吴言挣扎了一下,道:“煮半斤就够了,夜宵不好吃太多。”
  离开与等待(捉虫)
  吴言离开的时候,周凌到底还是没去送他,只是算着时间,猜他差不多上了火车了,这才发了条短信,然后打开电脑开始码字。这些天天天跟吴言出去玩,进度已经严重拖后了但让她郁闷的是,文档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呢,手机就响了。
  她看也没看地直接接通:“喂,谁呀?”
  “周凌,是我,吴言。我上车了。”声音低沉,大概是压低了音量的关系,周凌竟然觉得自己听出点温柔来了。
  她没有发觉自己嘴角向上勾起,左手拿着电话,右手用鼠标打开文档,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嗯,路上小心些,虽然卧铺车厢没有硬座那边乱,东西也要注意。饿了就多叫几份饭,我说给你买的吃的你又不要。”
  “我没有吃零食的习惯,这火车餐虽然不好吃,但能吃饱就行了,我不挑食……你也要好好吃饭,别挑食。”
  周凌的脸立刻红了。她向来挑食的厉害,而且也很爽快地承认这一点,但吴言这淡淡的一句,却让她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把手放在键盘上,眼睛盯着文档,姿势摆了半个小时,屏幕上却一个字也没多出来。周凌叹了口气,看了看手边的饼干和水果,最终还是起身去了厨房。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把碗端到电脑前,一边看文,一边跟群里的写手们聊天,一边慢慢解决饭菜。都是一个网站写文的,而且还不是编辑群,而是一些关系好的写手自己组的群,那基本上就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冰凌: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饭盒:什么消息?
  天上月亮是蓝的:你要结婚了?
  冰凌:……犹豫中。
  冰凌:你怎么知道?
  饭盒:……你上次不是说过吗,说你跟个当兵的相亲。
  冰凌:不是当兵的,是军官!军官!当兵的才多大啊,我相来当弟弟吗?
  天上月亮是蓝的:噗,弟弟也不错,可以TJ,可以TX。
  冰凌:滚!
  冰凌:他跟我求婚了,我在犹豫。
  饭盒:天啊,动作好快。
  天上月亮是蓝的:果然不愧是军人啊,动作就是迅速。
  细彩条:他这是谈恋爱还是打仗啊?
  冰凌:所以我犹豫啊,人还是不错的,但是太快了……好在他回部队了,还有点时间让我考虑。
  黄蓝格子:嫁军人不好,大男子主义就不说了,还长年不在家,日子怎么过啊。
  冰凌:那我还自由呢。结了婚还能过现在一样的日子,自由自在的,多好啊。
  黄蓝格子:想的美,他的父母你总要照顾吧,将来总要生孩子吧?
  冰凌: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的意思似乎父母不需要照顾。如果有了孩子我就随军去,虽然我没问他,但我看他是二毛一,至少也是个副营级别了,应该能随军。
  饭盒:你想清楚了就好,不过我看你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啊,那还犹豫什么?
  冰凌:主要是思想上过不去,我们怎么也还算陌生啊,我只要想到要跟一个认识不到十天的人上床,心里就别扭。
  黄蓝格子:哈哈,我告诉你,那些当兵的性.欲可都强的很,你这小身板可要挺住啊,要是被.干死在床上可就难听了。
  冰凌:滚,你个WS家伙。
  饭盒:反正你也不指望爱情了,现在好不容易相到一个还算是有感觉的,那就结呗,早晚也是要结的,也省得你妈天天逼你了。
  冰凌:我考虑吧……
  黄蓝格子:是野战军还是机关单位的啊?
  冰凌:我没问,不过看他白折嫩嫩斯斯文文的,大概是机关的吧。
  冰凌: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谁来拼文?
  天上月亮是蓝的:我来,1:45到2:45?
  冰凌:好。
  细彩条:我也来。
  天上月亮是蓝的:一起来。】
  电话响起时,周凌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候,才2:20,她叹了口气,接起电话:“妈妈。”
  “小凌啊,个人的事有进展没有啊?你都二十八岁了,就像菜市场的菜一样,已经到了下午了,再拖就要卖不出去了。”
  周凌看着屏幕构思着小说,一边耐着性子应道:“哦,知道了。”
  “你别只顾着应,要去做。我早说过了,今年一定要结婚,至少过年时要带男朋友回家。”
  周凌翻了个白眼,就算她真答应吴言要结婚,恐怕今年过年也没法带他回家,他的休假可都用完了。可这话她也不能说,不然老妈肯定得逼着她立刻就嫁了。她不耐地道:“我总不能上大街上拉一个回来吧?”
  “反正你抓紧些……”
  那天吴言上车时的那个电话似乎成了两人间的最后一个电话,从那天起,吴言就消失在周凌的生活中,电话、短信、QQ、邮件都没有动静。
  这些周凌倒能理解,她看了不少这方面的小说,虽然不太靠谱吧,但有一点是很明显的:军人出任务的时候大多是要保密的,肯定也就不允许跟外界联系,她便渐渐把这个人这件事抛到脑后,每日码字、看文、聊天……日子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了,平淡而又普通。
  偶尔想起吴言的时候,她便抱着那只有她高的大兔子发一会儿呆,然后下决心等吴言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一定要记着问问他的部队番号和职位。她竟然对一个已经向她求婚的人一无所知,除了名字和部队所在地,那就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虽然部队很多东西是保密的,但这基本的总还是要知道的,是吧?
  不过现在他都出任务去了,她也就乘着这机会把手头的几个坑填完,也省得真正谈起恋爱来耽误正事。
  吴言的这次任务花的时候比周凌想像的要久的多,她原本认为吴言的任务离不了抢险求灾演习这同样,花不了多少时间,却没想到,直到她把原本的几个坑都填完了,新开的两个坑也填了有一半了,这才接到了那个名字是“军人”的号码打来的电话。
  不得不说,周凌看到这个号码时松了口气,她几乎要以为吴言已经反悔,想另外找个老婆了呢。
  “喂,你好。”她无意识地用鼠标在屏幕上乱点着。
  “周凌,你好,我是吴言。”
  “嗯,你的任务完成了?能说吗?”
  “完成了,下午刚刚回来……是机密,不能说。”吴言的声音里带着疲惫与嘶哑。
  “要不你先去休息吧……吃饭了吗?累了用热水好好洗个澡,本来应该泡澡的,不过想来你们那儿也没这条件了。”周凌把手机夹在脖子上,开始搜索最近哪里受灾需要部队去抢险的,未果。也是,抢险能算什么机密,于是又开始搜寻N市军队演习的新闻,还是没有。
  他这任务到底是什么?现在是和平年代,难道还能有战打不成?还是说他去参加什么比武或者集训之类的?
  算了,人家都说是机密了,好奇死也没用,还是别折腾自己了。
  “吃过饭了,队里还加了餐。澡也洗过了,我现在正躺在被窝里给你打电话呢。嗯,没有浴缸,而且我们洗澡都是有时间限制的。我不累,就想跟你说说话。”
  周凌想到吴言一脸疲惫地躺在被子里给自己打电话,心就软了,声音也更柔了:“好,那我们就说说话。”
  “周凌,我明天去打结婚报告吧?”
  “……”
  吴言每天晚上到了九点就会准时打电话过来,每次在挂电话前必说的一件事就是求婚。最让周凌郁闷的是,他没说过什么“你嫁给我吧”之类的准求婚词,不过是让她他去打结婚报告。
  不过也算了,反正她也没指望过那傻大兵会懂什么浪漫,他会每天说一次要打结婚报告就已经很说明他的诚意了。
  跟吴言聊的多了,虽然时常是些不知所云的废话,包括今天吃了什么,跑了几万米,谁谁摔跤了……周凌从来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极严肃的人竟然会跟她说这些,越是意外,她就越是心软了。
  这个男人在努力让她熟悉他的工作,他的生活。她不能不为他的用心感动。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周凌向来自诩理性,冷血,到底还是个女人。她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不得不说,吴言的功夫下的极好。
  在他们俩人相亲的四个月零十一天的那个晚上,通完电话,将要挂机时,吴言又一次问:“明天我去打结婚报告吧?”
  周凌压低了声音,轻轻地道:“好。”
  吴言明显地愣了一下,接着周凌就听见那边砰地响了一声,然后是他第一次起伏很大的语调:“好,好……周凌,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周凌原本对自己的冲动有些后悔,见他这样的反应,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心里的惶恐也减弱了许多:“好。”
  【冰凌:我要宣布一个消息。
  饭盒:你要结婚了?
  妮子:真的?
  天上月亮是蓝的:不会是你有了吧?
  冰凌:拍飞。
  冰凌:我答应他的求婚了。
  黄蓝格子:你上次说的那个大兵?
  冰凌:对。
  细彩条:恭喜恭喜(伸手)喜糖。
  冰凌:还早呢,等他的结婚报告批下来,然后我再拿回家盖章,还不知道要几个月呢。听说政审盖章常扯皮。
  饭盒:政审?
  冰凌:对呀,和现役军人结婚的话,在地方上的那一方都要政审,其实也就是去公安局和街委会盖个章就行了。
  桔子黄了:查你家有没有外国关系吗?
  冰凌:我在网上查过,其实现在就是走个过场了,自己填了表,去盖个章就好了。
  黄蓝格子:凌凌要小心啊,别有一天死在床上了,那些人可个个都是如狼似虎。
  冰凌:拍飞。
  黄蓝格子:飞回来。
  黄蓝格子:你老公有八块肌肉没有啊?上图。
  冰凌:拜托,我们刚认识几天他就回部队了,有没有我怎么知道。
  冰凌:不过我看他斯斯文文的样子,大概是文职军官,怀疑没有。
  冰凌:看着肌肉倒挺结实的,很有爆发力的样子。
  黄蓝格子:回头记得拍几张果照给我们看看哈。
  饭盒:+1
  细彩条:啊,凌凌要结婚了?
  细彩条:+2
  天上月亮是蓝的:+3
  桔子黄了:+4
  妮子:+5
  冰凌:滚!
  土豆泥:八块肌肉有什么好看的,重点是他那东西长不长,粗不粗,时间怎么样。
  饭盒:土豆,你好重口。
  细彩条:点头,太重口了。
  冰凌:土豆,你太没有牙齿了。
  土豆泥:我明明有28颗牙齿,洁白闪亮。
  黄蓝格子:唉呀呀,晃花眼了,你当你在COS洛哈特呀?
  冰凌:噗。
  饭盒:噗。
  细彩条:可惜她不是金发。
  妮子:染就是了。
  天上月亮是蓝的:喂,喂,歪楼了。
  天上月亮是蓝的:凌凌,我们要看八块的肌肉。
  冰凌:我明天就去菜场买斤肉,切成八块给你们看。
  天上月亮是蓝的:拍飞,我们要看你老公的肌肉。
  冰凌:想得美,那是我的。】
  事情既然定了下来,那就得跟家里汇报了,她总不可能结了婚再跟老爸老妈说吧?
  “妈,在做什么呢?”她用手指在桌面上划着。
  “刚吃完饭,在看电视。今天在暗战,那个地下党好惨,他为了保住情报……”老妈自进入更年期就越来越啰嗦了,往日周凌还会耐着性子听,顺便附和几句,今天她却有些紧张,又有些急躁,便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电视我看过了。妈,我是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不够钱用吗?我说你还是回来吧,要写小说在家里写也是一样的,在外面还要租房子,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
  “妈,你听我说完好不好?”周凌都有些烦躁了,浑身不得劲。
  “好,好,你说,我听着呢。”
  “妈,有人给我介绍了个男朋友……”
  老妈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呀?”
  “是个军官,是我认识的一个军嫂介绍的。”想到吴言,周凌镇定了一些,“比我大两岁,部队在N市,已经是少校了,人也不错。”
  “哦,那就好。当兵也不错,收入稳定,反正现在也没战打,不会危险。”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周凌隐约听见老妈在问,“少校是多大呀,管多少人?”
  然后是老爸的声音:“30岁少校,很不错了,说明他很有能力。少校一般是副营或者正营级,管多少人就不一定了,一个营一般是三、四百人吧?”他有些不确定。
  周凌笑道:“爸,你这情报落伍了。以前‘三三’制的时候一个营有三个连,大概就是三、四百人,现在一个营一般有四个连,人数有五百了。”
  老爸明显有些意外,他接过电话道:“你了解的很清楚啊。”
  那当然,怎么说男朋友也是部队的,总得了解一些基本的常识啊!周凌有些得意,她可是花了些时间在网上查这些知识的。
  “不过我觉得他大概是机关单位里的文职军官,”她笑道,“说不定手下一个兵都没有,只能服别人的管呢。”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老爸惊讶地问,“总要问清楚他是做什么工作吧?”
  忘了……她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口里却道:“爸,如果他是哪个公司的员工,我肯定会问清楚他是什么职位,具体管些什么。可他是军人,上上个月还有秘密任务呢,我不好多问,万一问到军事机密什么的,他不好回答。”
  老爸沉默了一下:“给你介绍的人可信吗?你确定你男朋友真的是少校军官,没有结婚?”
  “哎呀,给我们介绍的那个大姐我很熟的了,吴言是她老公的手下,不会有错的。”这一点她可从来没怀疑过,这是熟人介绍的,又不是网上认识的。
  “你觉得好就行,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一下吧。”
  周凌沉默了一下,低声道:“他的今年的休假已经没有了,再休恐怕就只有婚假了。”
  老爸愣了愣道:“你们已经决定要结婚了?”
  老妈大急,连忙把手机抢了过去:“周凌,你们认识多久了?”
  “有半年了。”周凌小心翼翼地道,虽然只有四个多月,好歹也能算半年不是?
  “你决定了就是。不过这个事情一定要考虑清楚,我们虽然对你的婚事着急,可也不是说随便一个男人就会把你嫁出去。”
  “我知道……”吴言,我相信我们能好好过日子的,哪怕我们不相爱。
  真的要结婚吗?
  第二天吴言果然打了报告上去,没过几天,周凌就接到了政审的表格。军婚是需要政审的,不过现在基本上就是走个形式了,没有谁会有空到派人一个一个的调查每个军人配偶,周凌只需要填好表格,回家找公安局和街委会盖个章就好了。
  回到家自然得到了老爸老妈的热烈欢迎,老妈一边念叨着她在外面不肯回家,瘦了也是活该,一边买了一大堆菜回来做上一大桌子,想要立刻就把她给养胖了。周凌虽然感动,可她向来吃的不多,又最怕这些个大鱼大肉的,没两天就忍不住抗议了起来。
  老妈虽然嘀咕着她好歹不识,但也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向来是偏素的,也只得恢复到正常的家常菜水平。
  周凌家只是普通家庭,没有人当官,也没有人大富,周凌去盖章时也就免不了碰到扯皮的情况。周凌平日看着温和,甚至还有些过于内向老实,其实却是个火爆脾气,几次都被气得在人家单位拍桌子,最后她爸不得不让她在家休息,自己去替她跑。
  【冰凌:NND,这些官僚都该被枪毙。
  天上月亮是蓝的:怎么了?
  冰凌:我这几天跑政审,快被气死了。
  冰凌:我先去公安局,公安局说我要先让居委会盖章,证明我没有问题,他们才盖章。
  细彩条:你有没有问题,公安局的档案应该有存档吧。
  冰凌:我也这样想啊。可是人家这样说了,我也没办法,只好去居委会。第一次去,三点半,没人。
  冰凌:明明是上班时间啊。
  冰凌:第二天上午又去,这回有人,结果人家说了,这盖章的事得找他们领导,人家不在,叫我下午再去。
  黄蓝格子:晕。
  冰凌:得,我下午四点的时候又去了一次,又没人。我就想不通了,就算天气热,他们睡午觉也不用睡到这么晚吧。
  要吃饭不要喝粥:这些人都这样了。
  冰凌:怎么又换MJ了?是饭盒?
  要吃饭不要喝粥:是我。
  黄蓝格子:那你现在办好了没有?
  冰凌:别提了,我第三天终于碰上居委会那领导了,结果人家说了,他们无权先在表格上盖章,我要先让公安局证明我这个人没有政治问题他们才对盖章。
  桔子黄了:……
  要吃饭不要喝粥:无语。
  黄蓝格子:抚摸。
  细彩杀:晕倒,这也太无语了。
  冰凌:我都快气死了。没办法,只好又去公安局。
  冰凌:可公安局也还是不给我办,说什么万一我有问题会给部队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NND,我能一个人把部队都消失不成?
  要吃饭不要喝粥:噗
  冰凌:你的粥喷满屏幕了,真恶心。
  要吃饭不要喝粥:拍飞,你才喝粥呢,你全家都喝粥。
  冰凌:飞回来,我也不喜欢喝粥。你不喝的不许给我。
  细彩条:那你的政审弄完了没有啊?
  冰凌:我都差点跟他们吵起来了,最后没办法,我爸七拐八弯的找了几个熟人,又送了礼,这才解决问题。
  冰凌:NND,这些人全该枪毙。
  妮子:你也太不省事了,人家就是要你送礼呢,你还跟他们发火。
  冰凌:(45度角忧伤明媚望天)我最不懂这些东西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气得从公司辞职,把写网络小说当作职业来做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神。
  细彩条:把事情解决了就好,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冰凌:还不知道。
  冰凌:我刚把表格寄过去。等部队批下来还不知道要多久呢,然后他再请婚假什么的。
  要吃饭不要喝粥:你别忘了我们的喜糖就行。
  冰凌:喝你的粥去。
  天上月亮是蓝的:喜糖喜糖。
  冰凌:(图片)
  天上月亮是蓝的:喂,你这是画饼充饥么?
  冰凌:哇,月亮你好有学问,竟然知道画饼充饥这个成语。
  天上月亮是蓝的:拍飞,老子不是文盲。
  冰凌:飞回来,我以为你是呢。
  细彩条:+1
  要吃饭不要喝粥:+2
  天上月亮是蓝的:滚!】
  周凌回家的日子跟在外面一样,每天看文,码字,聊天,吃饭,睡觉。不同的是不需要自己做饭,没机会吃那些垃圾食品了,还有人天天在耳朵边唠叨。周凌郁闷极了,她就不该回来,她就该直接把表填好寄给老爸去盖章的。
  “你在电脑前坐了一个小时也起来活动活动啊,天天坐在电脑前,身体还要不要了?”
  周凌应着,不动弹。
  “电脑辐射这么大,你一天十几个小时对着电脑,你看看你自己的眼睛,你看看你的皮肤……”
  周凌探头看了一眼镜子——这姑娘怎么这么漂亮呢?
  老妈气得几乎要笑了,半天才恨恨地用手指点着她头道:“看小吴要怎么嫌弃你。”
  看看,就说女婿比女儿亲呢,以前相亲对象老妈也亲热得很,更别说这个准女婿了,现在就叫上小吴了,还叫的这么亲热。
  老爸眼睛利得很,给女儿解了惑:“小吴打过电话来家里,把自己的情况和他家里的情况都介绍清楚了,还保证会好好照顾你。”
  周凌有些感动,她完全没想到吴言那木木呆呆的性子,竟然还会想到给她家里打电话。不过,他整天在部队,能怎么照顾她?
  如果要随军的话,一定得问清楚住宿环境。听说有些部队的家属宿舍条件非常差,阴凉简陋就算了,还可能没水用,要跑很远去打水。或者没有卫生间,只有那种最原始的毛坑,还很脏很臭。如果是这种地方,她可不敢住,她都有二十年没用过那种毛坑了吧?太恶心了。
  是了,吴言似乎是机关单位的,大院里的条件就应该很好了。这么久了还是不记得问他是什么单位的,是吴言带领话题的能力太强?还是他的外表太有代表性,让她总是下意识地认为他就一定是机关单位的?
  她暂时还不想随军啊,部队里肯定都是早睡早起的,她可是夜猫子。
  周凌早就听说部队里也黑化了,本来以为结婚报告打上去会要很久才能批下来,没想到一个星期后,吴言就打电话来,说事情都办妥了,他已经拿到了婚假,买好了火车票。
  动作果然迅速。周凌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兴奋,她似乎得了婚前恐惧症。她本来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快就跟吴言结婚,后来一时冲动答应了他的求婚,心里也就没再去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真的要去登记了,她又开始犹豫紧张起来。
  要不跟他说推迟些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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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去见丈母娘
  周凌站在火车站出口处往里张望,左手时不时扶一下跨间的小包,她已经等了有半个小时了。她是提前了十分钟来的,但广播里说火车晚点了二十分钟,现在吴言应该差不多该出来了。
  火车站是最乱的地方,小偷最多。周凌出门时向来小心,总是下意识地用手扶着包,时不时的摸一摸,眼睛却没离出口。这时大概是有火车到站了,一大批风尘仆仆满面倦色的男女老少从出口通道涌了出来,其中那个高大的军人格外引人注意。
  周凌连忙踮起脚向他挥手,提高声音叫道:“吴言,这里!”
  吴言很快在人群中找到她,眼睛亮了一亮,大步走了过来。到这时,周凌已经有差不多半年没见过他了,认识的时间短,连照片都没有一张,她觉得自己都要忘记自己这个未婚夫长什么样了。
  吴言走了几步,突然跑了起来。周凌就觉得他的脸色变了,明明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却能让人感觉他在发怒。正奇怪时,吴言以一种让周围人都惊掉了下巴的速度到了周凌身边,向她伸出了手。
  周凌的脸刷得红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又在背部碰到温暖的躯体时连忙回到原位。紧接着,她听见身后有人尖声痛叫起来:“放……放手……”
  她一惊,还没转身,就被吴言一把拉到身后,手里还牢牢抓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被他扭住手腕,只痛得脸色发白,动弹不得,嘴里却还开言威胁:“多……多管闲事……你……你不想……不想活了?”
  周凌愣了一愣,恍然大悟,连忙低头查看自己的包,背面竟然已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钱包也半卡在破口处,还好东西都还在。她松了口气,左右张望了一下,想找个警察来把人交出去,不想却看见几个男子手里拿着短短的铁管逼进,不由倒抽了口气,拉了拉吴言的衣服道:“小心,他有同伙。”
  吴言不在意地瞥了一眼,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只一拉一推,那小偷就倒在地上哀哀直叫,两只胳膊全耷拉在地上,挪动着却爬不起来。
  这时,那几个小偷的同伙已围了上来。
  “竟敢多管爷们的闲事,你是不想活了?”
  “小子,乖乖的把钱交出来,自己打十个耳光,老子就放你走。”
  “二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废了他得了。”
  周凌不知道该不该对吴言抱有信心。按说吴言是个军人,在部队肯定学了些军体拳什么的,可是他平日会参加训练么?不会只学了个花架子吧?而且对方又这么多人,手里还有家伙。她东张西望起来,既是找警察,也是希望能有人帮忙报警。就这么一分神的功夫,吴言与跟那几个混混打了起来。
  胳膊招架住钢管时砰砰作响,拳头击打在混混身上时也砰砰作响,周凌捂住嘴生怕自己的惊叫声让吴言分神。她是个外行,看不懂这一招一式,但也能看出吴言似乎很厉害,似乎那些小混混手中的钢管是木头的,而吴言的拳头却是铁铸的,拳拳到肉。不到两分钟,那七八个混混就都瘫倒在地,而警察也如同电视里演的那般姗姗来迟。
  “在火车站打架闹事,全都带走!”其中一个上来就不分清红皂白地想来扯吴言。
  周凌大怒,连忙伸手去拦,叫道:“这叫打架吗?你看看我这包!这明明是你们工作不到位,让这些人在火车站能这么猖狂,没偷到钱包就拿钢管打人。你们这样抓人,以后谁敢见义勇为了?那我以后被偷了被抢了是不是就是活该了?”
  那警察脸青一会红一会,瞪起眼就要发火,旁边一个老成些的忙拉住他,笑道:“是他太鲁莽了些,只是这位先生抓了贼,也得跟我们们局里做个笔录,还请帮个忙。”
  周凌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也知道这是正当的事情,便点点头向吴言道:“那就走一趟吧?”
  吴言没有意见,一行人便上了警车。周凌刚坐好便想起来还没给家里打个招呼,忙从包里拿出手机,想了想把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放到吴言怀里道:“我没口袋,东西都先放你这里,回家再给我。”说着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自己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妈,我们要晚一点回去了,火车本来就误点,在车站还碰到小偷……我没事,东西也没丢,吴言把小偷抓住了……嗯,他好厉害,一个人打七、八个……是,我们现在就在是公安局的路上,要去做笔录……找姐夫?不用这么麻烦吧……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姐夫,是我……接到了,刚从火车站出来呢,你和姐姐晚上来吃饭啊……姐夫,我跟你说,我在火车站碰到小偷了……没事,就是吴言跟人打了一架,七、八个人呢,吓死我了……我们现在就在警车上啊,说是要去公安局做笔录……”她突然捂住手机转头问吴言,“你吃饭了吗?”
  吴言压低声音:“在火车上吃过东西了。”
  周凌点点头放开手:“姐夫,我要喝百事可乐,不要可口可乐……我还没让你请我去吃饭呢,回头没看见可乐我就跟姐姐讲,你欺负我。不跟你说了,马上就到了。嗯,拜拜。”
  J市只是一个县级市,两个电话的功夫,警车就已经在公安局门口停了下来。吴言跟在周凌身后下了车,刚刚站定就看见周凌笑着向门口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警察跑了过去。
  李典华笑看着小姨子跑过来,正想说话,突然就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下意识地就把手伸到腰间去拔手枪,却摸了个空。
  周凌已跑了过来,笑道:“姐夫,我的可乐呢?”李典华哪里顾得上回答她,一把将她拉到身后,转身面向危险的方向。
  周凌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吴言站在车边,虽然仍是没有什么表情,周凌却觉得他这会儿与在火车站抓小偷时一样是在生气。
  “哎呀,我把他给忘了。”周凌吐了吐舌头,拉了拉姐夫的袖子,“姐夫,那是吴言。吴言,快来,这是姐夫。”
  李典华立刻发现那杀气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在警车旁的军人大步走过来,刷地立正敬礼:“姐夫好,我是吴言。”
  周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典华好笑地回了个礼,道:“一家人不用这么紧张,来,喝可乐。”感情这家伙刚才是误会了呢,不过这气势可不像小凌说的是机关单位坐办公室的啊,就是他以前的战友,现在X部野战军团长也没这么凌利的杀气呢。
  有李典华这个刑警队长在,笔录很快就搞定了,二十分钟后,周凌和吴言就坐着李大队长的车回了家。
  吴言大概是紧张了,看见周凌的父母,刷地又是一个立正敬礼,倒把两个老人吓了一跳。
  “爸爸好,妈妈好!”
  “好,好。”老妈拉着两个人看了又看,直把吴言白净的脸看得通红。
  周凌好笑地道:“妈,没事了,你看他的胳膊,一点事也没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们可把我吓着了。来,饭已经做得了,吴言啊,你就当是自己家,可不许客气。”
  “是,妈妈。”
  饭多力量大
  老妈的手艺虽然比不上大厨,但还算不错的。吴言有些拘束地看着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碗碟,周凌坐在一旁好笑地看着老妈使劲往他碗里夹菜,一边还一个劲地说:“多吃些,你第一次来,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老爸虽然不动手,却也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也当这里就是自己家,别客气……来,喝酒。我不太会喝,你自己多喝两杯。”
  吴言手足无措:“妈妈,我什么都吃……我自己来……爸爸,我也不太会喝……我敬爸爸一杯,祝您老身体健康。”两人碰了杯,吴言转眼看见周凌瞪着自己,忙道,“我干杯,您随意,随意就好。”
  老爸笑:“别理她,我虽然不太会喝,但一、两杯还是没问题的。”说着就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又给两个人都满上。“吃菜,吃菜。”
  吴言吃了两口菜,又端着杯子站起来向老妈道:“妈妈,我也敬您一杯……您喝果汁就好。祝您越活越年轻。”
  老妈笑得眼角的皱纹也舒展开来:“好,我也祝你事业有成。说实话,我这两年最操心的就是小凌的终身大事,现在她终于愿意结婚了,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她年龄这么大了,性格却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都是被我们惯坏了,还请你多多包容。”
  吴言白脸微红,看了周凌一眼,道:“她很好。妈妈请放心,我会好好对小凌的。”
  周凌对这种煽情的情况最不会处理了,只好虎着脸道:“好了,好了,我这么大个人还不会照顾自己么?酒也别喝多了,赶紧吃饭吧,晚上他们过来还有得喝呢。”
  吴言干了杯子里的酒,坐下就埋头吃菜。周凌见他们不喝了,便去拿碗盛饭,她出门前自己动手闷的米饭,平日他们三个人只要两杯半米就足够了,这次她特意闷了五杯米,也不知道够不够。不过反正这么多菜,不够的话多吃些菜也差不多吧?
  怕他拘束不好意思多吃,周凌一直注意着他的碗,见空了就赶紧接过来去盛一碗,还特意拿了个最大的她往常用来吃面条的碗给他用。吴言埋头苦吃,一大碗又一大碗,看得老妈乐呵呵地不停给他夹菜。做饭的人看到别人吃的香就高兴,只是家里三个都不是很能吃,周凌还是个特别挑食的,现在有人这么捧场,她高兴得不得了。
  一大锅饭,周家三个人每人一碗,剩下的都被吴言包了圆儿。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饭,周凌笑着问:“吃饱了吗?”
  吴言连忙点头:“吃饱了,吃饱了。”
  周凌瞪他:“别乱应,我是真想问你。我要知道你一餐到底能吃多少才好煮饭啊。没吃饱这会儿我也不会再煮了。”
  吴言想了想,道:“我也没算过,不过今天真的吃饱了。”他看着桌上碗盘狼藉,脸又红了一红,“照着这些煮就差不多了。”
  周凌却盘算着以后还是应该多煮一杯米,今天是给他接风,都是些大鱼大肉的,油水足也更顶饱,家常菜的话恐怕饭就要多些了。啧啧,他一个人吃的比他们三个还多,看他也不胖啊,真不知道吃到哪去了。
  吃过饭,坐在客厅聊了一会儿,周凌看看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了,便站起来道:“吴言,我带你去看看客房,你洗个澡,要是困了的话就先睡一会儿,晚上可还有一场战斗要打呢。”
  吴言不解。
  周凌看他眼睛里全是不迷惑与好奇,心里突然痒痒起来。真的好想捏啊啊啊啊啊……她轻咳了一声,转身道:“晚上请我舅舅一家子吃饭,恐怕会灌你酒呢,你还是好好蓄些体力吧。”
  吴言立刻苦了脸,想了想问:“舅舅很能喝吗?”
  周凌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掰着手指道:“舅舅,舅妈,大表姐,大姐夫,二姐夫,表哥,表嫂,都很能喝,基本上喝个一斤半斤是不成问题的,只有二表姐不喝酒。”她一边说,一边盯着吴言的眼睛。虽然吴言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又眼睛里的感情却丰富的很。这会儿,他就露出紧张,绝望与豁出去的情感。
  “好了,好了,那个等晚上再说。你坐了一晚上的车,肯定累了,先好好洗洗,睡个午觉再说。”
  吴言便去拿他背来的那只军用背包,刚提起来便又放下,道:“我买了点N市的特产送给爸爸妈妈。”
  也不知道那个背包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那个单人沙发上已经堆满了“土特产”,而那个背包也不过被拿空了一半。吴言没有继续拿,而是提起包,跟着周凌去了客房。
  “床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昨天晒了一整天,你就住这儿。浴室就在对面,你慢慢洗。”
  周凌说着就想离开,却被吴言一把拉住:“zh……小凌,这是送给你的。”他把东西往周凌手里一塞,自己拿了两件衣服去了浴室。
  那是一个木头盒子,周凌把盒子放在床上打开,不由惊叹了起来。盒子里面是一具完全由弹壳做成的坦克模型,长约四十厘米,宽约二十五厘米,高有二十厘米左右。每一个弹壳都被擦得铮亮,被细细地焊接在一起,炫目极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起坦克,准备回房间摆桌子上去,这才发现盒子里还有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十字架,也是弹壳做的,精致小巧,交点处还用红漆涂出一颗小小的心。链子是金色的,与铜做的弹壳交相辉映。
  周凌把链子挂在脖子上,捧着坦克去客厅给爸爸妈妈显摆去了:“爸爸,妈妈,你们看啊,漂亮吧?”
  舅舅一大家子与他们的关系都很好,几个表哥表姐对周凌也像亲妹妹一样。现在她好不容易要结婚了,这当哥哥姐姐的自然是要严格审查的,酒自然也不会少喝。
  等把人都送走时,已经十点多钟了,周凌打了个呵欠,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她出来时,正好看见吴言趴在客房的地上做俯卧撑。显然他做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光.裸的背上油亮,汗水顺着脸聚集到下巴处,再流到地上,把地板打湿了一小片。但吴言好像完全不知道疲惫一般,节奏明快,动作轻松,胳膊上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忽而鼓起,忽儿又隐藏起来。
  好想捏啊……这么想着,她已走了过去。好在女孩子矜持的本能还是存在的,她走到吴言身边,看他一起一伏继续锻炼,问道:“你做多少个了?”
  吴言并不停下来,一边继续做俯卧撑一边道:“没数,一般都是做半个小时。”
  周凌咂舌,她能做十个标准的就算不错了。看着他起伏时身体随时都保持着笔直的状态,突发奇想:“如果我坐在你背上,你还做的动吗?”
  吴言停了下来:“可以,我们训练的时候坐的可都是战友,比你重多了。”
  周凌看着他汗津津的背部,伸手把他脱下来的迷彩T恤垫在他背上,踮起脚轻轻地坐了上去。吴言待她坐稳了,又开始做了起来,动作平衡,速度匀称。周凌坐在上面,一点儿也不会有要摔跤的感觉,就跟坐轿子似的。
  “真的太厉害了!”
  第二天,周凌就揣着户口本身份证,拉着吴言,跟父母一起去了民政局。证件齐全,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几个人排了一会儿队就把事情办成了。
  周凌抢着把钱交给工作人员,一边笑道:“吴言,今天结婚我请的,以后的衣食住行可就你请了哦。”
  旁边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笑出声来,吴言却认真地道:“我养你是应该的。”
  老妈一边从包里抓出大把的喜糖喜烟分给几个工作人员,一边白了女儿一眼:“只是想找个人养的话,怎么老是说些自己能养活自己,不要男人养的话。”
  周凌自己也忍不住笑:“那是我看不上他们,不稀罕他们养。”她向吴言做了个怪脸,“我给你养哦。”
  “好,我养你!”吴言不笑,他一字一字说的非常认真。
  周凌不笑了,她认真地盯着吴言看了一会儿,点头道:“好,我们互相养。”
  “我养你。”吴言重复道。
  周凌垂下眼睛,半晌笑道:“你也要给我一个大方的机会呀。你是想我说,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吗?”
  “我不介意这样。”吴言的声音小了下去。
  周凌装作没听见他的话,笑着向父母道:“我饿了,为了庆祝我今天终于不是圣女了,我请大家吃拉面。”
  他们小区外面有一家拉面馆,虽然不知道做的拉面正不正宗,但味道真的很好,而且不贵。大片大片切的极薄的卤牛肉,加了许多芝麻的香喷喷的辣子,拉得细细长长口感劲道的面条,又香又鲜的汤头,小碗四块,大碗五块,划算极了。
  一家四口走进店里,周凌给自己和老妈叫了小碗拉面,老爸和吴言都是大碗——吴言肯定吃不饱,可是面条是不好放久了的,只能吃完再叫了——又叫了几份凉拌小菜。
  面条很快就端上来了,周凌这才发现自己忘了说不要香菜,看着那碧绿的叶子郁闷地皱起了眉。她正叹着气准备挑掉香菜时,旁边伸过来一双筷子,准确而快速地把香菜夹了过去。周凌感激地朝吴言笑笑:“谢谢,我最不喜欢香菜了……你要辣椒吗?这里的炒拉面也不错,要不要叫一份来给你尝尝?”这个做起来比较费事,也不怕放在这里久了不好吃,她便干脆地叫服务员来点了一份。又问父母,“你们够不够?要不也叫一份来尝尝?”
  “我们吃这一碗面足够了,倒是小言肯定吃不饱,那个烩面也不错啊,也叫份来尝尝罢,另外再点一份大盘鸡?”
  周凌一一点了,然后往自己碗了加了许多辣椒,慢慢吃了起来。她怕烫,小时候又被甩起来的面汤溅进眼睛过,吃起面条来极慢,总是要把面条一点点卷到筷子上,这才肯放进嘴里。
  吃到一半,周凌突然听见后面有个男人说:“这烩面怎么这么难吃?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面了,真是亏死了,这么难吃……不吃了……老板,给我来一碗拉面。”
  周凌不解地看向已经解决了一碗牛肉拉面一盘炒拉面,正在努力向烩面进攻的吴言,意思是:这烩面很难吃吗?
  吴言摇摇头:味道不错。
  又是那个男人的声音:“这是什么?我没点啊?”
  服务员小哥:“这是你进来的时候点的烩面。”
  男人沉默了几秒:“那我刚才吃的什么?”
  服务员也沉默了几秒:“那是我们送的羊肉汤。”
  “噗。”周凌连忙用纸巾捂住嘴,真是的,差点就呛着了。
  老爸老妈也是一阵咳嗽,吴言手快,立刻递了纸巾过去。他好像面部神经坏死,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仍是大口地吃他的面条。周凌与他并排坐着,却也不好探头去看他的眼睛,只得低声向老妈道:“这人好奇怪啊,就算他没吃过烩面吧,面条总见过。他们这店里送的羊肉汤就完全是碗清汤,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也能错认为是烩面?”
  老妈怕被那人听见,忙往那边看了一眼,见那人正在吃面条,根本没往这边看,这才瞪了周凌一眼,向吴言道:“小言,你这回有一个月的假吧?这酒席准备怎么办呀?小凌还没去见过你父母吧?”
  吴言忙吞下嘴里的面条道:“妈妈,我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一套老房子在那里,也没什么亲戚,在这边办了就行了。”
  这事周凌也不知道,她惊讶地张大了嘴,问:“那……你是孤儿?”
  吴言摇摇头:“我在军校读书的时候,家里煤气泄露,我爸妈都没能抢救过来。”
  周凌张了张嘴,不知道要说什么。老妈笑道:“别难过,你跟小凌结了婚了,我们就是你的家人,这里就是你的家。”
  “你妈妈说的是,我们就是你的父母,以后有我们在,你就有家了。”
  周凌没有说话,她只是把腿轻轻往旁边移了移,在吴言腿上碰了碰,表示安慰。她本来就不是会安慰人的,也只能用行动来表示了。
  吴言的左手伸过来握了握她的,然后若无其事地放开,道:“谢谢爸爸妈妈。”
  周凌岔开话题:“酒就不办了吧,一点意思都没有,有这个钱,我还不如出去旅游呢。”她眼睛一亮,“吴言,要不我们去旅行结婚吧?反正你有一个月的假,我们挑几个风景好的地方走上半个月,然后在家里好好休息半个月,怎么样?”
  老妈急了,叫道:“胡说!”声音太大,引得店里其他人都转过头来,她连忙压低了声音,“你说你,我就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之前一直不肯结婚,我天天喝别人孩子的喜酒就算了,现在终于结婚了,就不能让我请一回别人吗?别人要是问起来,我怎么回答?”
  周凌看看吃的差不多了,便叫服务员过来结账。老妈只得停下唠叨,瞪了她一眼。
  老爸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这个事情我们回去慢慢商量。”
  一进家门,老妈就气呼呼地把包扔在沙发上,大声说:“不管怎么样,我不同意不办酒席!结个婚酒都不办,别人会说出什么来啊?”
  周凌不耐烦了:“你天天就是怕别人说这说那的,我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又没犯法,甚至违反社会道德的事情也没做,别人会说什么了?”
  “这是不犯法,也不违反社会道德,但这违反人情!别人办了酒席,你去送了礼,那你也应该办个酒席,给别人一个还礼的机会。你说你结个婚悄无声息的,别人会说出什么来呀?”
  “你就只知道别人会说,我结婚是我自己的事,又不是结给别人看的。”
  “好了,小凌,”看两人说的都开始冒火,老爸连忙做和事佬,“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她前几年碰到别人家的孩子结婚,心里不好受,你就退一步,让她也高兴一回吧。”
  周凌不乐意,她实在想不通花个几万块钱请别人来吃饭,自己还累个半死的有什么好。有这么多钱,她不如多买几本书,到哪儿玩几天呢,都够出国一趟的了。哎呀,也不知道做了军嫂还能不能出国旅游了?如果不能才亏呢,以前没钱去,以后可别有钱又不能去啊。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婚都结了,总不能为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攒够钱的事情去离婚吧?而且中国这么大,她玩过的地方不过十之一、二,还有得走呢。
  吴言没留在客厅看她们母女争吵,他回来就直接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中拿着两张银联卡:“妈妈,这张卡里有五万块钱,您拿去办酒席用。”
  众人都愣住。老妈得意地看了眼女儿,笑道:“还是小言乖,真听话。不过这钱就不用了,家里虽然不是什么有钱的,但这嫁女儿的几万块还是拿得出来的,你存着,以后过日子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妈妈,我这里还有呢。”吴言把另一张卡塞进嘟着嘴生闷气的周凌手中,“小凌,这里面有三十二万,给你保管,不论是去旅游还是其它开销,你要用钱自己从里面取就行了。”他停了停,又说,“我这假期有一个月,我看不如这样安排。我们用半个月去旅游,正好爸爸妈妈在家里安排酒宴的事情,等我们回来就办喜事,然后也还有时间休息几天才回部队,你们看如何?”
  两个老人自然没有意见,周凌虽然还是不愿意办酒席,却也不忍心拂了吴言的好意,只好答应下来,干脆地拉着他回房上网,设计旅游路线去了。
  老公竟然是个特种兵?(捉虫)
  吴言是军人式的雷厉风行,周凌也是说做就做的性格。当晚不过花了两个小时就决定好了路线,各自回房收拾好东西睡觉,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直奔火车站,买了当天下午四点多去桂林的火车票。新婚蜜月旅行的第一站他们定在了桂林,桂林山水甲天下,周凌可是早就想去了。
  这里重点要指出的是,他们是各自回房睡觉的。不知道吴言怎么想,反正周凌是坚决不会同意在家里洞房的。如果是早就结婚了就算了,昨天还分房而睡,今天领了证就搬一块,多尴尬啊!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就算了,还是在家里,还是老爸老妈都在。
  所以她默不作声地回房关门睡觉,看也没多看吴言一眼。躺在床上,她这才舒了口气,刚才她真怕吴言会要求进来啊,那时真不知道要答应还是拒绝了。
  买完火车票,一家人就去了外婆家。周凌的爷爷奶奶很早的时候就没了,所以年节或者有什么大事的时候,他们都是去外婆家。这次周凌结婚了,自然是要去告诉一声的。
  她家老外公老外婆年纪已经很大了,周凌老妈是老来子,生她的时候外婆都四十了。九十二岁的外公看见最心爱的外孙女儿带着外孙女婿回来,裂开没牙的嘴直笑。他的耳朵不好,近两年腿脚也不是很方便了,成天就是坐在电视机前打发时间。外婆正好九十,身体倒还好,就是眼睛不是很好使了,不出声的话一定要凑到她眼前才看得清是谁。
  外婆见外孙女带了女婿回来,立刻就拉着问长问短的,又嗔怪他不该买那么多礼物,应该留着钱以后过日子。
  后来去厨房做饭时,外婆偷偷问周凌:“他在N市当兵?N市离我们这儿远吗?”
  周凌洗着菜,漫不经心地道:“还好吧,坐火车的话大概十一、二个小时。”
  “这么远啊?N市是属于中国吗?”
  周凌无语,沉默了半晌才沉重地道:“是。”
  “那我们也是中国人吗?”
  周凌几乎吐血,勉强振作精神,还要按捺住自己别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是。”
  外婆点点头:“嫁了人跟女孩子的时候不一样了,要勤快些,对小言也不能太凶,要温柔……”
  农村里的习惯,请人吃饭都是大鱼大肉的,肉切得有半两一块,烂烂的烧了,油汪汪的。鸡也大块大块,鱼也大块大块,周凌向来不喜欢,只捡着蔬菜吃了几口。吴言倒是不挑,什么都能大口的吃,就是老外婆夹给他的几两重的大鸡腿也啃了,又吃了几大碗饭,把老外婆乐得呵呵直笑。
  因为要赶火车,他们吃过饭就回了家,顺路买了点水果准备车上吃的,周凌还买了几个面包和蛋糕。她最讨厌吃火车餐了,又贵又难吃。吴言听她这样说,便买了点熟食,又去超市买了些饼干、瓜子、酸奶之类的东西,准备给她在火车上填肚子。
  两个老人看他这么体贴,都满意极了,待他越加亲热,周凌都几乎要吃醋,直嚷着他们有了女婿就不要女儿了。被老爸老妈狠狠地嘲笑了一顿,吴言却偷偷的拉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车票买的是下铺,他们也没什么行李,不过是个装着几套衣服的背包,往床上一扔,俩人对坐下来,突然发现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得十几个小时才到呢,总不能都睡过去吧?上车前就应该买副牌的,也好打发时间。周凌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旅行,竟没想到这儿去。
  她想了想,起身坐到吴言床上,半靠着他,道:“时间还早呢,我们聊聊天好了,我还不知道你在部队是做什么职务的呢。”
  吴言明显愣了一下,很奇怪地看着她:“嫂子没跟你说过吗?”
  周凌摇摇头:“她只说你是她老公的部下,是个少校,其他的都没说。”
  吴言试探着把手伸到她腰间轻轻揽住,感觉到周凌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放松下来,便加了一分力搂紧,轻声道:“我是N军区XX特种部队二大队二中队的中队长,相当于正营级,下半年大概就到提衔的时候了。”
  周凌几乎蹦起来,好歹记得自己是在火车上,这才只是惊讶地张大了嘴,转头看了他半天,道:“你是特种兵?”
  吴言见她反应这么大,也有些紧张:“是,而且会比普通野战部队更辛苦更危险,你介意吗?”
  “你是特种兵?”周凌又问了一遍,表情是那么的不敢置信。
  吴言已经不敢说话了,只轻轻点头。
  “哇,难怪你那么厉害,一个人打那么多个还没事儿一样!那你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那些特种兵那样?”周凌的眼中闪着星星,她最萌特种兵了,没想到自己竟能嫁给特种兵,真的是太太太幸福了。哦,不行了,她快要晕倒了……
  吴言见她并不为自己是特种兵生气,也放下心来,笑道:“虽然我不怎么看电视,但电视上的演的肯定跟我们不一样,一来我们特种部队的很多东西都是要保密的,二来我们的生活其实非常枯燥,如果照实拍的话只怕就没人看了。”
  “说的也是。”周凌理解地点点头,转移了话题,“你应该天天在太阳底下训练才对吧?怎么还这么白呢?害我一直以为你是在机关单位坐办公室的。”
  吴言的脸一红,他也是没办法啊,谁知道怎么会晒了这么几年还晒不黑了。想当年,为了这个他可没少被同期的战友笑话,还被人笑是小白脸,想不到都这么多年了,终于没人取笑了,现在又被媳妇儿嘲笑。
  他恼羞成怒,恶上心头,揽着媳妇儿的那只手的手指就邪恶地动了起来。周凌尖叫了一声,连忙窜出他的怀抱,脸涨得通红:“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怎么能挠我痒痒呢?”看看吴言眼睛里闪动着恶作剧成功的愉悦,不服气地扑了过去,也在他腰上挠了起来。
  她原本没抱希望,没想到吴言看起来这么强壮,竟然也怕痒,手指刚碰到他的腰就笑着躲开。这是周凌第一次看见他笑,不由地呆了一下:这娃娃脸的人笑起来就是灿烂啊!
  吴言被她这样一直盯着看,脸慢慢地红了起来,心跳加快,视线也从她的眼睛慢慢下移,盯着那鲜红的薄唇,觉得自己有些口干。
  “十一号,十二号,就是这儿了。”突然的声音把他们吓了一跳,连忙分开看向来人。
  来人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妇女,背上抱着一个,左手牵着一个,右手还拖着一个大大的旅行箱。吴言连忙站起来帮她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周凌笑道:“大姐,先在下面坐会儿。”
  大姐连连道谢,又从随身小包里拿出袋瓜子放在桌上:“这是我们自家炒的瓜子,你们尝尝吧。”
  周凌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什么瓜子,捏了几颗品尝,倒挺香的,就是壳很难剥,一不小心就咬碎了。
  “大姐,这是到什么站了?”
  大姐说了一个地名,大概是个小站,她完全没听过。看看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多了,这才发现自己饿了。他们非常失策,因为傍晚出发的车竟然不提供晚餐,只有卖方便面和零食的小车走来走去。
  周凌抱歉地看着吴言,问:“你吃方便面吗?也不知道下一个站要几天到,太晚的话怕站台上没有盒饭。”
  “我吃什么都可以,方便面也是常吃的。”吴言叫住小车,要了两碗方便面,又拿了几根火腿肠,“小凌,你想吃什么?”
  周凌摇摇头:“我有面包和水果就够了,而且不还有点熟食嘛。”她从袋子里把吃的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笑道,“大姐,还有两个小朋友,一起来吃。”
  大姐连忙摆摆手:“你自己吃,你自己吃,我们是吃过晚饭才上车的。”
  周凌也不客气,拿了饼干和酸奶给两个孩子吃,自己便开始吃了起来,她是真饿了,中午只吃了点菜,饭也没好生吃。她很挑食,尤其那种一大桌菜的时候,总是吃几口菜就算了,不太愿意吃饭。
  吴言吃了两碗方便面,又吃了火腿肠。周凌知道他肯定没吃饱,便把剩下的面包都塞给他:“我有一个面包就够了,你都吃了吧,明天早上到桂林下了车再找地方吃早点好了,正好尝尝桂林米粉。”
  两个孩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吴言把剩下的两个面包干完,又把周凌剩下的大半只烤鸡吃掉,张大了小嘴:“叔叔,你好能吃啊!”
  周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姐连忙道歉,吴言倒是不在意,他们那个部队的人几乎每个人都能吃这么多,就算以前不行,进去一个星期也就跟上了。他吃完擦擦嘴,看看时间,看两个孩子也开始困了,便说:“大姐,你带着孩子不方便,就睡下铺吧,我去睡中铺就好了。”
  “那怎么行呢,下铺贵好几十块呢。”
  周凌摆摆手:“没事,你睡吧,他爬个中铺可简单得很。”
  痛苦的初次(河蟹来袭)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晚上周凌睡的很香。往常坐火车,她总是要醒好几次的,还要做些莫名其妙的梦,这回却不但一觉睡到天亮,连梦也没做一个。早上被检票的乘务员叫醒时,难得的神清气爽。
  吴言似乎早就起来了,正坐在床边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她醒来,便从包里拿出洗漱用品递过去,一边快手快脚地把薄被叠成了豆腐块。
  他们选择的是一个在网上很有知名度的酒店,虽然不是什么星级大酒店,但因为正对着漓江,服务又好,许多人来桂林都会选择这里。老板是本地人,这处房产正是他自己的,从旅游业兴起后,他就抓住机遇,把房子改造成民营旅社,做了二十多年,慢慢得扩大成现在这样的规模。
  好在现在不是什么旅游旺季,九月份学生们开学了,十一长假又还没到,他们很顺利的就顶了个双人房,还是正对着漓江的江景房。
  周凌一进门就迅速冲进卫生间,虽然火车上有空调,可她实在受不了出门坐了车不洗头洗澡。把干净衣服放在架子上,利落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随便一扔,打开喷头站了过去。温热的水打在身上,那种隐隐的痛让她忍不住叹息出声,却不想她正仰着头站在水中,这一呼一吸间,一个不小心,竟把水从鼻子里吸了进去,呛得她大声咳了起来,又不断的擤鼻子,还是难受极了。
  吴言在外面听到动静,连忙走到门口问:“小凌,怎么了?”
  周凌侧过身道:“没事,就是被水呛了一下。”一边说,一边伸出胳膊去摸架子上旅馆准备的洗发水。人闭着眼睛的时候平衡感都不会很好,尤其又是光着脚站在喷头下,她一个趔趄,砰地一头撞在了架子上。
  吴言原本问完就打算转身回去继续看电视,无意中却发现这浴室门竟是磨沙玻璃的,里面的灯光把浴室照得亮堂堂的,周凌的侧影映在玻璃门上,曲线毕露。吴言一下就怔在当场,心里虽然知道不妥,却舍不得闭上眼睛,更舍不得转身离开。
  他心里本就有鬼,突然听见周凌的痛呼,下意识地就撞开门问:“小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头……”周凌睁开眼看见吴言站在自己面前,尖叫起来,连忙捂住胸.部转身下蹲,“出去……出去……”
  吴言狼狈地退出浴室,眼前却还晃动着那高耸的胸.部与雪白的臀部。他摸摸鼻子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周凌站在喷头下,满脸通红。她虽然知道早晚是要和吴言ML的,但这次被他看到身体却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真的是尴尬的无以复加,她都不知道呆会儿出去要说什么了。
  没了洗澡的兴趣,她匆匆洗了一遍就穿上衣服,站到门前时却又犹豫了。总是要出去的,她伸手去抓把门,然后又缩了回来,见面多尴尬啊!可是总不能一直躲在浴室里吧?爱跑题的脑袋又转到了门锁上——这门太差了,一撞就开,门框和锁竟然都没事……或许不该说差?
  把勇气鼓了一次又一次,周凌终于打开门踏出了浴室。吴言正在摆弄桌上的早餐,听见声音,头也不回地道:“快来吃早点。”
  她松了口气,走过去看着桌上,笑道:“好香啊,这就是桂林米粉么?”
  “还有汤圆和马蹄糕,我刚才出去找早餐店,看到这两样也很多人点。”
  周凌坐下来,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米粉,果然爽滑柔韧,又吃一个汤圆,又甜又糯,再吃一口马蹄糕,清甜可口,她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吴言先去洗了澡,出来时周凌正好吃饱了,半眯着眼睛靠坐在沙发上边擦着头发边看电视,看见他出来,笑道:“你怎么不先吃完再去洗呢,都冷掉了。快去吃吧,吃完我们出去玩。”
  吴言大口把剩下的早点都吃完,收拾了垃圾,在周凌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本来洗完澡吃饱饭都会觉得懒懒的累的慌,现在有人代劳,力道也适中,周凌乐得休息,便只把头稍稍抬起来方便他擦拭,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几乎都要睡过去了。
  “小凌。”
  “嗯?”
  “小凌。”
  这次的声音就在耳边,热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周凌连忙睁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刷地红了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吴言已经扔掉毛巾,一手搂在她腰上,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来。
  周凌扭动挣扎了一下,闭上眼睛仰起脸迎了上去。
  不得不说,周凌是个宅女,还是个非常闷.骚的宅女。虽然她长到28岁还是个处.女,在网上却不知道看了多少小黄.书,多少AV,多少GV了,对男人,对性.爱也是好奇得很。现在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她虽然害羞,又怎么舍得拒绝?若不是这是第一次,两个人也没有熟到那种特别能放开的程度,只怕她早就开始在他身上试验她在网上学到的那些“知识”了。
  在吴言放开她的嘴,慢慢往下亲吻时,周凌含糊地问:“门……关了吗?”
  “关了。“吴言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自己俯着身吻她,一边花了几秒钟时间将上衣和裤子都脱了,只留着内裤在身上,然后朝她压了下去……
  周凌很郁闷,除了前.戏,正场开始后,她从头到尾也没享受到传说中的快.感,反而在结束后不得不一直躺在床上装死……真的好痛,痛得她连上卫生间都不想去,感觉腿都有点合不拢了。她来桂林是来旅游的啊,她不是来睡觉的啊……
  吴言似乎很内疚,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一会儿问她要不要吃东西,一会儿又问要不要喝水,她上个卫生间也是他抱过去的,若不是周凌轰他出来,只怕要帮着把尿了。
  周凌囧着脸坐在马桶上,心里把那些写小黄.书的骂了个狗血淋头。NND,是谁说的初.夜痛一下子就能感觉到快.感啊?是谁说初.夜就能高.潮的啊,她要画圈圈诅咒他们一辈子都木有高.潮!
  五姑娘也很好使
  出了卫生间,周凌看着床上凌乱的床单囧囧的。乱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脏啊!!雪白的床单上那块红红的印子,有眼睛的就看的到,回头服务员来做床,她要怎么解释?说他们是来这个酒店过新婚夜的?
  “这个大概要出钱赔了,”她说,“回头跟服务员说一声,任务就交给你了哈。”
  吴言瞪着那块印子想了半天,从包里翻出把瑞士军刀来,在周凌惊讶的目光中咔嚓咔嚓将那块印子剪了下来。得,这床单破个洞,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猜呢,早知道还不如就那样,人家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她大姨妈来了。
  但吴言剪完那个洞并没有停手,而是把床单撕成了两半。周凌看得目瞪口呆,这得什么状况才能把床单弄成这样啊?打架?但很快,她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吴言把撕开的床单拼在一起,不仔细看的话竟然看不出中间少了一块儿。
  “太厉害了!”她忍不住惊叹。
  吴言仔细看了看,没什么破绽,这才又把它揉成一团丢在床上:“这属于伪装,我们也是要学的。”
  那服务员虽然用奇异的眼光看了他俩一眼,却也没说什么,记了账就给他们拿了新床单来。其中周凌蜷在沙发上,羞恼地瞪了吴言若干眼。
  因为这点破事竟然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疼,周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尽管当天晚上吴言只是抱着她睡了一觉,没有再做点什么,第二天起床时,周凌还是觉得下边有点疼。于是她不淡定了,怒道:“我来桂林是来玩的,不是来睡觉的!我不管,我要出去玩,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你要负全责!”
  吴言沉默了一会儿,问:“我背你去?”
  周凌白了他一眼:“才不要,那也太丢脸了。”
  “要不我们就在桂林多住几天吧,反正我的假还长着呢。”
  “那可不行,我还想去丽江呢,而且家里可已经定好酒席了,十一以前我们必须得赶回去。”周凌不怀好意地瞟了一眼他的下.身,“依我看最大的问题就是你那儿太大了,不如把它削细一点,省得以后我还会痛。”
  吴言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捂档部,逗得周凌哈哈大笑起来,又牵动了下.身的伤,痛得皱起了眉。吴言连忙伸手扶住她,只是如果是别处受伤还能帮她揉揉……想到那伤处,吴言觉得一股热流就往下去了。
  这个年纪本来就正是欲.望最强的时候,他从高中毕业就一直在军营里呆着,几乎看不到女人。偏又是那木木的性子,一直也没个女朋友,偏身体好精力足。现在终于结了婚,还尝到了性.爱的滋味,怎能不让他食髓知味?如果能让他放开了大干一场,或许一夜七次郎什么的也不在话下吧。
  此刻他两个贴的极近,吴言穿的又不是那宽大的作训裤,紧身的牛仔裤完全把他的秘密暴露在周凌的面前。周凌立刻涨红了脸,又是羞又是恼,自己那地方还痛着呢,这家伙竟然又起心了。
  吴言也红了脸,低声解释道:“没……没事,你休息,我去洗个澡。”
  周凌见他并没有不顾自己的身体,心里的郁闷便都去了,那闷.骚的性子就又跑了出来,况且她也有些心疼吴言,不忍让他去冲冰水。虽然不好意思说什么,却故意把身子贴了过去,用手去蹭那已经变硬的地方。吴言“嘶”地一声,连忙用手去拦:“别……你的身体……”
  “别动,我帮你摸摸。”周凌不好意思去看他,又不好意思低头看那个地方,只扭着头,手却挣扎着从裤腰处伸了进去。
  牛仔裤腰比较紧,姿势又别扭,只有几个指头勉强能够着那丛毛毛。那种痒痒的感觉似乎痒到了吴言心里,恨不得破开胸口伸手进去狠狠挠两下。周凌手都痛了还伸不进去,只得抽.出手解开扣子,打开拉链。要说她就是个想得到却不敢做的,待一切准备完毕,露出被内裤包裹着的硕大时,却又有些犹豫了。
  吴言却已经有些忍耐不住,自己一把将牛仔裤和内裤都拉了下去,拉住周凌扶在他腰上的手捂在那弹跳不已的物体上。周凌被那又长又大的东西弹出来差点打在脸上,又觉得手里突然又烫又硬,不由惊叫了一声,却立刻被另一张嘴堵住,唔唔叫了两声后安静下来。
  好吧,反正摸都摸了,该做的也早就做过了,再害羞也有些晚了。说起来她可还没看过他这东西长什么样呢。
  当吴言终于放开她的嘴时,她终于有力气推开这个亲起来就没完的家伙,瞪了他一眼道:“别动。”
  吴言果然直着身子不动了,谁叫他要害还被抓在对方手里呢。周凌满意地低下头,仔细打量着手里这根东西。不知道是个子高大这东西也就粗长还是说锻炼身体也能把这里练大,这东东看着比网上看到的那些亚洲男人的可粗长多了,跟西方的比也没小多少一样,就算没有18厘米长吧,至少也有15、6了,粗也只比她大拇指和食指围起来小一点点。
  她轻轻在gui头上拍了一下,骂道:“这么大,难怪我这么疼了,真是的,就不会长小一点吗?一点儿也不会心疼人。”
  吴言粗喘了一声,那东西跳了跳,头上就吐出一滴半透明的液体来。周凌下意识地伸出拇指轻轻地抹去那滴液体,就听见头顶的喘息声更粗更急,心里的邪恶因子便暴发出来,噘起嘴对着它呼出口热气,烫得它直跳,流出更多的“眼泪”来。
  “小凌,动一动,动一动好不好?”吴言想要伸手自己安慰一下,却被周凌啪地打掉,只能低声恳求。
  “你不许动。”周凌抬眼白了他一眼,开始握住眼前这根暴着青筋,又热又硬的大家伙上下搓动起来,时不时还在头上抹一抹,另一只手则伸到后面轻轻托住那两个大袋子揉着,惹出他咬在嘴里的轻吟。
  手里摸着这热呼呼的家伙,耳边听着他的粗喘低吟,周凌自己也身体发软,不由得半靠在他腿上,脸贴着那紧实的腰侧,她下意识地便侧头在那小腹的肌肉上亲了亲。
  这个动作比起她手里的来本来不算什么,却没想到这地方竟是吴言的敏感地带,加上本来高.潮就要到了,这一亲竟让吴言低吼了一声,白色的粘稠液体就喷了出来。
  “唉呀!”周凌惊叫一声,看着自己胸口那一滩东西手足无措。
  吴言也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想去找纸巾来擦,却忘了自己的裤子都脱在大腿中间位置,一抬腿就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好在他身手矫健,手在地上一撑就直直地立了起来。周凌看着他拿着一个雪白的大屁.股对着自己,忍不住就伸手在上面拍了一巴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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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军这个问题
  【冰凌:亲爱的们,大家想我了没。
  天上月亮是蓝的:冰凌,这几天上哪去了?
  米饭很好吃:肯定是跟大兵滚床单去了呗。
  细彩条:大兵体力很好吧?一夜几次郎?
  蓝白格子:我只想知道初夜痛不痛。
  天上月亮是蓝的:+1
  米饭很好吃:+2
  细彩条:+3
  桔子黄了:+4
  冰凌:……一堆老CN
  冰凌: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是差点痛死。
  蹦蹦跳的兔子:他那东东是不是很大?还是很持久?
  冰凌:是挺大的……要小点还好呢,我本来是来桂林旅游的,结果两天没出门了。
  天上月亮是蓝的:尖叫,这么持久?
  米饭很好吃:一做就48个小时?
  桔子黄了:晕倒,太强了。有没有感觉飘飘欲仙,死去活来?
  冰凌:什么呀……我们就做了一次,我疼得两天没出门。
  天上月亮是蓝的:晕。
  细彩条:这么痛?太可怕了。
  米饭很好吃:那得多长啊?那里有没有破啊?做了多久?
  冰凌:不知道,十五、六厘米大概会有吧。没破,就是处.女膜的一点血。多久没注意,不过我发现他恢复的快,一天真的几次。
  冰凌:我跟你们说,他有六块腹肌哦。
  冰凌:我竟然不知道,他还是特种兵呢,他说的时候我好想尖叫啊。
  天上月亮是蓝的:红果果。
  米饭很好吃:羡慕嫉妒恨。
  细彩条:打滚,我也想要特种兵。
  天上月亮是蓝的:叫你家亲爱的帮我们介绍吧。
  冰凌:好啊,我回头问问有没有合适的单身的。
  冰凌:他洗完澡了,我下了。
  黄蓝格子:抓住,我要看六块腹肌。
  冰凌:拍飞,那是我的,不给看。
  黄蓝格子:飞回来,要看,要看。
  土豆泥:要看+1
  土豆泥:最好有果照,有六块腹肌和十六厘米大JJ的果照。
  冰凌:统统拍飞,一群色女,不给看。
  冰凌:下了,88】
  “吴言,要不要吃夜宵?”周凌看了看时间,才九点四十二,这个时间吴言一般都会有点饿,真奇怪,在部队会有夜宵吃吗?他饿了怎么办?这么想,她便这么问了。
  吴言愣了愣道:“在部队一般是没有的,不过我们一向是能吃也能饿,有得吃的时候就多吃些,没得吃的时候饿几天也没什么。”
  “那胃怎么受得了?”周凌惊道,“要么撑着要么饿着,对身体不好。”
  “没办法,有什么训练,一个人每天就那么几百克食物,如果找不到吃的就只能忍着了。”吴言不想说些关于他们吃的那些东西的话来影响她的胃口,不在意地转移话题,“你现在好些了吗?要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周凌走动了一下,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忙道:“出去吃好,顺便逛一逛,你等一下,我去换衣服。”
  来桂林两天就没出过房门,她虽然是宅女,可也郁闷的不行。她来桂林可是来游玩的,不是来睡觉看电视的。她很快就换了一袭淡黄色波西米亚长裙,趿着人字拖,提着小手袋:“走吧,我要大吃一顿,你看我都特意穿了这么宽松的衣服来遮挡将来会吃的鼓起来的肚子。”
  荷叶鸭,芋扣肉,黄闷禾花鱼……一家一家的遛,样样都是桂林美食,加上冰凉的啤酒,两个人直吃了个肚儿圆。
  “真是太好吃了,总算没有白来桂林。”周凌心满意足地抚着肚子。
  吴言没有回答。他正在疑惑,因为刚才点的所有东西,周凌都是只吃了一、两口,只有特别喜欢的才多吃几口,剩下的都进了他的肚子。这样的吃法,他看不出来周凌哪里有觉得好吃了。
  “有个能吃的老公就是幸福啊!”周凌感叹。她还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她因为喜欢吃煎饺皮,不爱吃煎饺馅,就曾说如果有男朋友就好了,可以把馅给他吃。结果她一个有男朋友的同学就打击她,说男人不可能吃,让她失望了半天。现在这个男朋……老公可比她想像的要多好了,能吃,能打,能“干”,一个顶十个啊!
  吴言黑线。
  看完漓江,两人转战云南,匆匆看过西双版纳和丽江,终于在定好的婚礼前两天赶回了家。老妈见到他们就开始抱怨:“现在才回来,小凌的礼服也还没试,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总要去改一下。”
  礼服是周凌在淘宝上买的,一件婚纱,一件敬酒礼服,两套结婚戴的首饰和两双鞋。东西已经到了,都很漂亮,质量虽然中等,但至少看上去看不出来一共只花了不到六百块钱。她不想花钱去租高档礼服,租金不比这少多少,还只能穿一天,而且她个子娇小,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租来的衣服又不好拿去改。现在花几百块,婚纱可以留着做纪念,礼服以后有机会也还能穿,就是不想要了,转给别人也是没问题的。
  婚纱腰围和胸围有点大,立刻就送去改了,晚礼服还好,只是稍稍有些长,也拿去剪短一点,其它的东西就都没什么问题了。婚纱自然是雪白色的,礼服却是桃红色,配套的除了项链耳环,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桃红色蕾丝制成的蝴蝶发夹,又喜庆又漂亮。皮鞋都是10厘米以上的高跟鞋,一双白色一双大红。
  周凌拿着鞋子啧啧有声:“还好防水台高,不然这一站大半天,要累死了。可是不买这么高,跟你站一块又太不协调了,你说你长这么高做什么。”
  吴言本不是那擅长说甜言蜜语的,不知道这回怎么,突然冒出一句:“你那是小鸟依人,我就喜欢你长的小巧。”
  周凌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偷偷看了一眼父母,轻轻地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低声道:“爸爸妈妈还在呢,胡说什么。”
  吴言抓了抓头傻笑,周凌觉得自己似乎是眼花了,竟然看到他嘴角往上勾了一下。
  到了十月一日,十来辆各种品牌各种型号各种颜色的车子载着新郎新娘绕城一圈,直奔订好的那家大酒店。老爸老妈早早的站在酒店门口,看见穿着婚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儿从车子里出来,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总觉得还是那个抱在手里的小娃娃,却转眼就嫁人了,也有了自己的家。
  周凌的同学大多在外地打工,与她玩的好又在本地的就那么小猫两三只,其余的除了三四家是很亲的亲戚,都是老爸老妈的朋友了,一个个的敬酒,其实根本就不认识几个,但也得喝。
  吴言的酒量不大,虽然是一桌一桌的敬,后来又换了水,还是喝得有些晕了,面上倒是看不太出来。周凌则灌了一肚子的饮料,完事就赶紧往卫生间跑,坐在马桶上半天不愿意出去。她最不擅于跟陌生人打交道了,要跟那么多叔伯辈的寒暄,真是要了她的命了。最要命的是,回头吴言回部队还准备请一下他的领导与战友们,那就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完全不是一个圈子的啊。
  待所有客人都走了,周凌倒在位子上,把鞋一脱,灌了口冷饮下去,道:“我说不办酒席嘛,真是要了半条命了。”
  吴言用冷水洗了把脸,也吃了点东西,这才舒服了些,闻言道:“别让妈妈听见了,爸爸妈妈也辛苦得很。他们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就这样白白嫁给我,总要热闹热闹的。”
  周凌点点头,勉强捡清淡的吃了几口,问:“如果回部队要办酒宴的话,是不是要提前回去?”
  “提前一天就行了,人也不多,就我们大队长,指导员,另外三个中队的队长和我们中队的战士,有几桌就够了。”
  “那我也要去了?”周凌想着果然那礼服就应该买,不然的话就要再租一次了。
  吴言惊讶地问:“你不随军吗?我们大队的军属房很宽裕的,回去当天就能申请一套了。”
  周凌停了一下,说:“我在H市的房子还没退呢,本来说晚些再过去的。”犹豫了一下又道,“如果方便的话,那就随你过去也好,省得分开了,你又要到明年才有假了。”5555555,这下子自由没有了,怎么就会心虚呢?怎么就会心软呢?
  初到部队
  周凌做好了心理准备随军了,便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表示房子到期后就不续租了。她每次都是按季度交租,现在离到期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月,正好让房东提前找好新的房客。却不想刚下了决定,带着新出炉的丈夫走亲戚的时候,吴言接到个电话,让他立刻归队,有任务。这时,离他的结婚假期结束还有八天。
  “小凌,对不起,我得提前归队了。”吴言犹豫了半天,也只得说,“等我任务完了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周凌虽然有些不高兴,可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挑了这么久,偏挑了个当兵的呢,还是个特种兵。她想了想道:“好吧,我正好回H市把房子退了,然后从H市直接去你部队好了。”
  吴言抱歉地搂着她安慰:“你把东西寄到这个地址……”他说了一个地址,“算了,我还是写下来吧,你自己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可以了,拿太多东西上车的时候不方便。等你到了,我去车站接你。”
  当天下午,吴言就坐车走了。这个时候的票虽然不好买,但本地人么,总会有几个熟人的。送吴言上了车,周凌倒不急,买了七天后的车票,施施然回家陪老爸老妈了。她嫁了人,又准备随军,以后就不像没结婚的时候那么自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这还是吴言父母都不在了,不然这有限的时间还得分出一半来陪公公婆婆。
  大概也是想着女儿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在家的时间就少了,很难得的,周凌回家都一个多月了,竟然还受到了往常刚回家时才有的宝贝一般的待遇。每天都有好菜和水果不算,什么家务也不让她做,差点连她换下来的脏衣服也要帮忙扔洗衣机了。等到了出发的那天时,周凌觉得自己很没有良心,因为她竟然松了一大口气,像逃命一般地上了火车。
  一个多月没回来,城里灰尘厚,光是打扫卫生就花了她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能住人以后,周凌匆匆洗了个澡,头发也不擦,倒头就睡。她在火车上本来就睡不稳,又累了半天,实在是困的不行了。
  剩下的日子,周凌又仿佛回到了还是单身的时候,每天就是码字,看文,睡觉。为什么说仿佛呢?因为她现在总是分神,时不时就忍不住要看一眼手机,就怕自己又忘了充电,错过吴言的电话。
  难怪人家说,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平日时间再充裕,心里有了牵挂,就不如单身时自由了。将来有了孩子,她还能单独出门吗?周凌突然觉得自己前途惨淡。
  好吧,这一天总是要到的,她都28岁了,已经比别人多逍遥了几年了,应该满足了。
  时间其实还是过的很快的,期间房东几次带了人来看房,并且有一个女孩子看中并定好到期就搬过来。周凌本来还说如果到期了吴言还没来电话的话,就跟房东说说,出点钱多住几天,现在看来是不行了。也不知道吴言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务打电话过来,如果时间长的话就回家算了,可如果只有一、两天,那不是白跑一趟么?
  好在房子到期的最后一天,周凌都收拾好了东西,也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票后,终于接到了吴言的电话。
  “小凌,我完成任务归队了。”
  周凌看到手机屏幕上他的名字时,手都抖了,心里又是气又是急又是委屈,说话时都不自觉带着哭音:“吴言,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我这边房子都到期了,都没地方住了。”
  吴言还从来没见她哭过,被吓了一跳,忙问:“小凌,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本来还没什么,一有人安慰,周凌就觉得眼睛要忍不住了:“我这边房子到期了,新房客明天就要搬进来了,你又一直没有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该回家还是怎么办,今天晚上也没地方住,房东已经把钥匙都收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就去买今天晚上过来N市的车票好不好?我明天让人去接你。”吴言有些手足无措,他实在不会说好话安慰人,又被哭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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